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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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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

“这是谁送的?又是谁写的?”见聂臻含笑不语,一向冷静如谭的思桐此刻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聂臻收了画卷,淡淡道:“一个朋友送的!”

思桐提醒道:“请属奴婢多嘴,只是这《洛神赋》是宫中许多人都无缘得见的传世名作,价值连城,奴婢也是跟在孝慈皇后身边,才偶然得见了一次,可这样贵重的东西,就这样轻易赠与太傅,奴婢实在不得不怀疑其用心,若是有人乘机诬陷我们偷了藏书阁的珍宝,那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如今我们东宫可禁不起任何意外了!”

聂臻感于她的苦心,暗叹到底是在宫闱生存多年的人物,早就练就一身警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们只是以画相识,并无其他利益瓜葛,你别想太多了!”豫王爷要是想陷害她,至少有一百种以上的方法,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思桐眉眼稍稍展开,“但愿是奴婢多心了,奴婢这就去挂起来!”

两人的谈论引来了子麟,来到京城以后,子麟身形长高了不少,此刻一袭白袍,俊俏出挑,仔细端详墙上巨幅《洛神赋》,眼眸慢慢沉醉,足足有两个时辰之后,才开口问道:“这画是谁送给姐姐的?”

聂臻想起那个书香四溢的夜晚,将书函递给子麟,  “豫王殿下!”

子麟白希如玉的手指划过薄如蝉翼的信笺,微笑道:“能入姐姐眼的画本就不多,独独这一副,豫王殿下慧眼识珠,倒真是姐姐的知音人呢!”

聂臻瞪他一眼,“你又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姐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的身体好起来,可以和那些同龄人一样朝气蓬勃,生龙活虎!”

---

进入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日,子麟见阳光明媚,天空净蓝,主动提议道:“姐姐,今天天气好,我们去放纸鸢吧!”

“哪里有纸鸢?”聂臻问道。

子麟变戏法地拿出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纸鸢,难得他有这样的好兴致,聂臻十分高兴,命思桐带上太子一起前往后院空旷之地放纸鸢!

蓝天白云下,一只蝴蝶纸鸢展翅欲飞,翩翩起舞,太子从未有过这样的兴奋,又蹦又跳,“子麟哥哥,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巧糊彩画飞蹁跹,乘风起舞绿杨天,影驰碧空飘双带,又送红灯到上边,东宫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生气,思桐用手遮住阳光,喃喃道:“以前皇后娘娘也很喜欢放纸鸢呢!”

聂臻看着在阳光下自由奔跑的子麟和承志,“大概是因为纸鸢承载着宫中女子的梦想吧!”

湖面吹来清新的风,聂臻被眼前的湖水盈盈吸引住,来了东宫这么久,还不知道后面还有这样动人的景色,湖水蜿蜒,再往前方,居然有一片旖旎荷花,在微风下轻轻摇曳,云中城终年寒冷,夏季极短,很少见到这样轻盈温暖的夏色,此时若是可以泛舟湖上,到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花香飘来,聂臻正在闭目轻嗅之际,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聂姑娘!”

☆、第三十五章 越女歌

聂臻睁开眼睛,一叶小舟缓缓油走莲花荷叶间,船头站着一丰神如玉的男子,淡淡含笑,说不尽的诗情画意,蹁跹美好!

“王爷怎么会在此?”聂臻不得不好奇!

“终日公务缠身,难得闲暇,今日阳光灿烂,偷得浮生半日闲,所以泛舟莲月湖,哪里知道竟会遇到聂姑娘?”

聂臻淡然而笑,心下起疑,“确实很巧!”

似乎知道聂臻的疑惑,他含笑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莲月湖是宫中最大的湖泊,沿湖岸边有许多宫殿,玉清殿便有一半建在湖上,如果顺流而下,可以途径太极殿,永乐殿,含章殿,昭阳殿,这里靠岸便是东宫后院了!”

原来如此,聂臻有些不好意思,在他的邀请下上了船,坐于船头,“我还没有谢过王爷的赏赐呢!”

“我从未将你视作臣属,你说错了,那不叫赏赐,那叫赠与有缘人!”他纠正道。

聂臻莞尔,看他挺拔身姿,俊美面容,玉树临风,曾几何时,记忆里也曾有过这样相似的情景,那便是师哥师姐两人泛舟的过往!

繁花似锦,泛舟荡漾,聂臻心下触动,忽然朱唇清唱,“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歌声清灵,如出谷黄莺,婉转动听,让人沉醉其中,却又有难掩的落寞和怅惘!

(《越女歌》,相传鄂君子皙泛舟河中,打桨的越女爱慕他,用越语唱了一首歌,鄂君请人用楚语译出,有心悦君兮君不知的些许叹息,越女希望鄂君能感受到她的喜悦与惆怅,体会到她歌中的深情!)

歌声毕,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面,花香缭绕,豫王爷忽然低声道:“我许久不曾闻得这样的歌声!”

歌声里的踌躇与悲伤,历历在目,聂臻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低声轻喃,“我幼时曾听得师姐唱…”

话一出口,立觉不妥,暗暗后悔,却见他神色悠然,似笑非笑,若是君轻扬,聂臻只当他没注意,用话敷衍过去就行了,可豫王爷高深莫测,明察秋毫,聂臻不可能自欺欺人地当他没听见。

正在懊恼之际,豫王爷蔚然一笑,善解人意道:“孝慈皇后入宫之时,年已二十,最是明媚女儿心,她这般年长,就算入宫之前有心仪之人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之事!”

聂臻心有余悸,咬唇道:“王爷慎言,师姐身为皇后,若心仪他人必是大逆不道之罪过,师姐母仪天下,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他漫不经心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少女怀春,少男钟情,人之常情,连过也算不上,我又岂是不辨是非冷血无情之人?”

聂臻唇角微动,低声道:“我什么也没说过!”

他失笑,“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喜欢无事生非蜚短流长之人?”

聂臻垂首,脸颊微红,“王爷误会了,只是今日之景,让我突然想起师姐,心中感慨,想起了她以前唱过的歌,让王爷见笑了!”

他微微颔首,话锋忽然一转,“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师姐心仪男子恐怕并不知她心意吧?”

聂臻心知欲盖弥彰,轻声道:“他们的确曾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往,只是世事易变,沧海桑田,如今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却淡淡一笑,眸光洞若观火,“越女歌一曲,几朵相思泪,若是真的两情相悦,就不会唱出这样怅然若失的歌曲!”

不是吗?聂臻立时一怔,心下迷茫,师姐和师哥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是年少之时自己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当时师姐唱这首《越女歌》之时,只觉天籁动听,清越空灵,可如今细细想来,果真有一种惆怅百结的感伤,难道真如豫王爷所言,师姐和师哥之间的感情并不如自己见到那般浓甜如蜜?

“这种年少时候的青涩情谊,未必可以真的长久,到底是久远的往事了,不提也罢!”他的声音拉回了聂臻的神思,聂臻忽然下了决心,鼓起勇气,“我可不可以拜托王爷一件事?”

愉悦笑意攸然在他脸上绽放,“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让我帮你的忙了,非常乐意为你效劳!”

聂臻避开他的目光,转过身去,看着浩瀚无垠的湖水,“我想找一个人的下落!”

“什么人?”

“鹿鸣,他叫鹿鸣!”心中却在低叹,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师哥,此去经年,一别数年,你在何方?

他俊眉轻挑,带点探究的意味,“男的?”

聂臻凝望远方,默然道:“是!”

“找一个人对我来说倒不是难事,哪怕他藏在天涯海角,只是你肯定他真叫鹿鸣?”豫王爷淡笑,鹿鸣,又是云中城的人吧?云中城的人自己都找不到,想必一定另有隐情,他确实很有兴趣!

湖中倒影照出聂臻镜花水月般风姿,聂臻面沉如水,师姐深爱的人,自己怎么可能连名字都弄错了,声音婉沉下来,“我想我可以肯定!”

“那就好!”豫王爷提高了声音,“不出一月,我一定可以告知你鹿鸣的下落!”

“如果他…已经死了呢?”聂臻的声音不自觉地一颤,数年不见踪影,让人不得不想到那个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

“这可是你首次托付我办的事情,纵然死了,我也绝不会无功而返!”他的声音透着柔和坚定!

夕阳西下,分别之时,豫王爷脚步忽然停顿了下来,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话语,透着淡淡遗憾,“听你唱《越女歌》,情意真挚,我一度恍惚,以为你是唱给我听的,谁知道竟然不是,真是让我空欢喜一场!”

聂臻蓦然觉得脸颊发烫,慌乱转身,“王爷误会了!”

回到东宫的时候,却想不到见到了多日不曾见的人,霍兴彦,还有明珠。

☆、第三十六章 相邀

霍兴彦已经许久不曾来过,自从被皇上下令禁足之后,东宫几乎就和冷宫没什么分别,平日鲜有人来,但也正由于无人问津,有能力的人可以不顾禁令进入,也不会有人刻意追究!

“臻儿,你回来了?”霍兴彦见聂臻回来,眼中有亮彩异色划过,很快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和稳重,平静得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聂臻面无表情,不冷不热道:“大公子有何贵干?”

霍兴彦毫不在意聂臻的疏离,解释道:“明珠终究是宫里的人,短期留在霍府还无碍,若是时间长了,怕是会招来非议,如今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将她送回来了!”

明珠朝聂臻一欠身,“奴婢参见太傅!”

聂臻微笑,“你身子可全然好了?”

明珠自从听到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对话之后,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对聂太傅不似以前那样恭敬和倾慕,也没了该有的恭顺和谦卑,唇角微挑,“已经好了,多谢太傅挂念,奴婢感激不尽!”

听出明珠话语中的不敬,霍兴彦眉头一皱,斥道:“明珠!”

明珠勉强笑道:“奴婢许久不曾回东宫了,有些生疏了,过几天就好了!”

聂臻也不在意,“你刚刚回来,许是累了,先去休息吧!”

“奴婢不累,这就去给太傅端茶!”明珠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霍兴彦见聂臻眼眸澄澈如水,神色冷淡,眼神一黯,起身道:“东宫是禁足之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

“大公子慢走!”聂臻接过明珠递过来的茶,并没有抬头,只说了一句!

“臻儿!”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身形忽然踌躇了片刻,目光深沉地留在聂臻身上。

聂臻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摩挲着光滑杯身,目光盯着手中碧水悠悠,茶香缭绕,眼中却含了锐利之色,平静道:“当初我是受师姐之托才来宫里,虽然有不少波折和意外,可我并不会因为一些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影响我承诺过的事!”

霍兴彦宁和一笑,道:“谢谢你!”

聂臻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过最好不要继续挑战我的底线,有些事,我只能容许一次!”

霍兴彦只是默然片刻,沉静如水,忽然转了话锋,声音染了关切,“近日晋国使臣要来宁国朝见皇上,听说晋国太子也会一并前来,我想这或许是解除东宫禁足的最好时机!”

聂臻不语,明白他的意思,晋国太子到来,按照两国平等交往的规矩,宁国太子虽然年幼,但也应该出席才是,的确可以借这个机会解除承志的禁足令,一个孩子,被关了这么久,惩罚已经足够了!

“大公子来了多久了?”霍兴彦走后,聂臻随意问道。

明珠却眼神黯然,有明显的赌气,“见过太子之后,就在陶然殿等太傅,前后有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聂臻微微一惊,如今东宫乃是非之地,他太常少卿居然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

聂臻还准备问什么,明珠却已经自顾自地去了,背影落寞如孤鸿,看着她单薄身影消失在画廊屏风之后,聂臻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轻轻一叹!

思桐刚送太子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忙道:“明珠就是这样的脾气,她性子活泼,口齿伶俐,又做得一手好的莲花糕,以前很得皇后娘娘喜欢,再说有娘娘关照着,也没人敢拿中宫的人怎么样,所以她一直都性情直率,口无遮拦,有时候开罪了人也不自知,还请太傅念在她年幼勿加责怪!”

如此真性情的宫女也只有在皇后宫里才能养出来,聂臻淡笑道:“你们都是师姐身边的人,我自然不会计较什么,只是明珠这次回来之后似乎变了不少,莫非有什么心事,你可知道?”

思桐欲言又止,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奴婢不知,可能是因为东宫禁足,如同监牢,明珠性子活泼,一向不喜欢受约束,她心里苦闷吧!”

可她模糊不清的神情已然落在聂臻眼中,明白大概是女儿家心事,不愿说也属正常,并不点破,只道:“她尚年幼,你好好开解开解她!”

“奴婢遵命!”

---

藏书阁。

刚刚入夜,聂臻正在灯下看书,辛弃疾的《虞美人》,当年得意如芳草,日日春风好,尚未看完,就听到轻微脚步声自门扉处而来!

聂臻没有抬头,目光却凝固在书页上停滞,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的只可能是豫王爷一人了,她既希望来藏书阁,却忽然又有些害怕来藏书阁!

豫王爷颀长身影在聂臻面前停下,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淡定自如,“近日晋国欲遣使前来朝见,我奉皇兄之命接待使臣团,要准备的事宜繁多,一直无暇抽身,许久不曾来这里了!”

“我也听说这事了,如今宫里处处喜庆忙碌,也只有这里独有一份清静了!”

他如削薄唇弯出一抹醉人的弧度,“我派人去过东宫了,她们说你不在,我还在猜测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在这里?所以来碰碰运气,如今看来,我的运气果然不错!”

“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吗?”聂臻抬起头,看向灯光之下高挑男子!

“当然有事!”他的俊眸里忽然带了点魅惑的味道,“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聂臻想了想,很普通,什么日子也不是,何以这样神秘兮兮?

他舒缓眉峰,“你来京时日尚短,难怪不知道,今天是京城最盛大的庙会?”

见聂臻神色怔然,他伸手夺过聂臻手中书卷,轻笑出声,“走,我带你出宫去!”

“不,王爷,我不去了!”聂臻本能地想拒绝!

他看着聂臻,似笑非笑,“如此畏首畏尾,莫不是怕我吃了你?你之前的胆大无畏去哪儿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话激起聂臻好胜之心,看他神采飞扬,聂臻明知他在激将,却不甘示弱,“好!”

☆、第三十七章 许愿

今夜的街市异乎寻常的热闹,聂臻自来到京城,还从未见识过帝京夜晚的繁华如织,似乎更胜于白天,喧闹的人群冲淡了夜晚的沉寂!

豫王爷和聂臻在人群之中,各色各样精彩的曲目,目不暇给,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开心了,看着身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聂臻声音极低,“王爷没带护从吗?”

豫王爷摇摇头,“没有!”

聂臻微笑,揶揄道:“王爷尊贵之身来与民同乐,却连侍卫都不带,看来是对自己的身手太有信心!”

他侧首凝视聂臻,笑意深深,“我再有信心,都没你有信心,入夜之后,居然敢在宫中禁地来去自如,就那么笃定不会被抓到?看来是艺高人胆大,有你陪着我,还需要什么侍从?”

聂臻笑语嫣然,“王爷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女人但凡会些武功,总会滋生盲目的自信,不知天高地厚!”

“我有一种感觉,你和她们不同!”他忽然靠近聂臻,温热呼吸直冲着聂臻脸颊而来!

聂臻不想自己失态,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竭力平复自己的心境,“王爷说得对,我的确和宫中女人不同!”

“哪里不同?”他并不在意聂臻的态度,兴趣反而更浓。

聂臻一笑,“宫中女人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一生都要在深深宫禁里度过,只能从宫里狭窄的天空里看到春花秋月,岁月更迭,而我是自由的,随时可以走!”

聂臻背对着豫王爷,自然不知道他听到这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动了两下,眼眸幽深了几分,不过顷刻之后,便恢复平静深沉,不经意道:“你受孝慈皇后所托,若自行走了,承志怎么办?”

“我的确受师姐所托,但承志身为太子,身份尊贵,断然不会因为没有我就活不下去,再说,我只说我是自由的,可并没有说我现在就打算离开东宫,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背弃对师姐的承诺!”

他忽然笑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顺着人群来到一座青石桥上,四周人影浮动,笑语不断,一条小河,河水盈盈,一盏盏花灯飘向远方,驶向不知名的远方,聂臻好奇道:“这是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一盏小巧玲珑的精美花灯就递到了眼前,豫王爷话语中有淡淡的醉溺与真挚,“这是京城的习俗,今天夜里放逐花灯,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心愿,然后虔诚祈祷,河神必定如你所愿!”

“真的?”聂臻的眼眸瞬间璀璨若流星,小女儿情态显露无遗,灿若春花,明艳如锦,看得豫王爷的目光柔软了几分,含笑道:“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专门带你来这里了,这河叫做长愿河,你看有多少人在许愿?”

他言语里的柔意让聂臻脸色微红,好在是夜晚,明黄灯光掩饰了羞窘,放眼看去,河边手中提着花灯的大多数是年轻少女,衣着或华丽灿金,或朴素干净,但都无比虔诚地将一盏盏花灯放逐于碧水之中!

女多男少的时刻,像豫王爷这样出色的男子自然极为少见,今夜他没有穿朝服,一身月白锦袍,名贵衣料上用青丝绣着华丽图案,更显气宇轩昂,挺秀高雅,身为皇家王爷,无论表现得多么低调,一身高贵之气总能让人侧目而视,站在他身边的聂臻,不时得到各式各样艳羡惊叹的视线!

离聂臻不远处的一个妙龄少女,衣着朴实无华,眉清目秀,神色羞怯,盈满甜美期待笑容,小心翼翼地一盏花灯放逐流波之上,然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见此情形,聂臻自然明白她是在求姻缘,怀春少女,祈求嫁得如意郎君,从此比翼双飞,举案齐眉!

豫王爷的眼眸仿如潭水深不见底,勾魂夺魄,微微一笑,“还没想好许什么愿吗?”

聂臻避开他的眼神,“我想好了,不过我倒是听说,许的愿只能自己知道,若是告诉别人就不灵了!”

忽明忽暗的街灯照得他的脸俊美异常,魅惑无比,此刻无奈而笑,带着淡淡chong溺,“好,我背过去不看就是了!”

聂臻莞尔,依言将心愿写在小小纸张上面,又将其折成一个小巧纸鹤,放于花灯之中,俯下身子,将其放逐水上,轻轻一推,花灯便飘然远去,渐渐没于一片流光溢彩之中!

“好了?”聂臻正在出神之间,听到他温醇的声音,一抬头,正好对上他含笑俊眸!

聂臻点点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道道华彩划过夜空,形成一颗颗惊艳夺目的流星!

见聂臻看着在夜空中的璀璨烟花出神,他笑道:“今夜玩得开心吗?”

一道道烟花在聂臻眼底划过异彩,甜美笑意在脸上绽放,不由自主道:“我很喜欢!”

他似乎十分愉悦,“喜欢就好,以后我会抽空常带你出来玩!”

这般亲密如恋人的语气忽然让聂臻感到一阵没来由的不安,面对周围各色倾慕视线,聂臻不着痕迹后退两步,低声道:“王爷日理万机,全然不似我等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人,我不想耽误王爷公务,还请王爷以后不要再为我费心,聂臻感激不尽!”

面对聂臻的态度骤变,豫王爷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言,只做不知!

---

深夜,豫王府。

星辰提着一盏花灯疾步归来,“王爷,聂太傅放的花灯已经在此!”

豫王爷眼眸微抬,星辰立即从里面拿出一只小小的纸鹤,铺开送至王爷面前,恭声道:“王爷请过目!”

豫王爷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冷了几分,尽管纸鹤有水浸过的痕迹,可上面的娟秀字迹依然清晰可见,“弟子聂臻诚心祈祷,唯愿子麟岁岁平安,世世安好!”

☆、第三十八章 国太子

星辰星魂二人眼中皆有疑惑,谁都顺理成章地以为聂臻的心愿定然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谁知竟然只是“惟愿子麟安好”!

就算因聂臻想欲擒故纵,又或者是因羞涩而不肯将真实心意表达出来,但她根本不可能知道王爷会暗中派人在一片花灯的海洋中寻觅到属于她的那一盏,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掩饰心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都低估了聂臻的定力,以为她只是容易动情的单纯少女!

王爷天之骄子,瑶林玉树,鸾章凤姿,聂臻不是傻子,不可能对王爷的关怀和情谊毫无察觉,星辰星魂也能看到聂臻的反应,从她对王爷的态度来看,她并非完全不动心,至少她对小王爷和豫王爷的态度有天差地别!

可为什么在刻意营造的暧。昧环境之下,在香甜熏暖的晚风中,天时地利人和,她并没有如大家所愿地许下心愿-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星辰星魂两人跟在王爷身边多年,几时见过女人这般不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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