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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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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移开视线,看着日头西斜,“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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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时候,聂臻的心依然起伏不定,一会沉静在巨大的幸福之中,一会又沉静在对未来的不确定之中,心不在焉,忽然脚下一滑,虽然没有摔倒,从脚踝处却传来一阵剧痛!
“怎么了?”一旁的君玄影忙扶住聂臻!
聂臻脸上有突如其来的痛楚,“我的脚扭伤了!”
他急忙扶聂臻在一块岩石上坐下,关切道:“怎么样?”
聂臻动了动脚踝,忍痛道:“不碍事,只是扭到了!”
他却脱下聂臻的鞋袜,自顾自地帮她按揉脚踝,缓解疼痛,些微放了心,“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他这样的温柔细心让聂臻局促不安,一阵痛楚过去,挣扎着站起来,“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不行,万一你等下又扭伤了怎么办?我背你下山!”他不由分说道。
“我真的没事,可以自己走了!”
他蹙起浓眉,“臻儿!”
聂臻低下头,慢慢地爬上他宽阔的后背,一言不发。
他背起聂臻,才走了几步,就感受到她的不自然,“怎么了?”
聂臻咬唇道:“不过扭了一下而已,并无大碍,我已经没事了,可以下来了!”
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微的停滞,“我不放心让你自己走,想多背你一会!”
聂臻的脸靠在他的肩膀,心跳如擂鼓,原来她也是舍不得的,她也贪恋这样的温暖,脸上有着恋爱中的少女常特有的润泽和红晕,低低道:“玄影,你怕我会离开吗?”
听到聂臻这样说,君玄影嘴角有了不自知的*溺笑意,“当然,就算是冒着得罪皇兄的危险,我也不希望你离开!”
聂臻渐渐习惯他的温暖气息,尤其是在有些凉意的晚夏之时,声细如蚊,“其实我也有一点舍不得!”
他脚步一顿,忽然把聂臻放了下来,正当聂臻准备自己走的时候,他将聂臻正面抱起,笑意温暖,“我喜欢看你说话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聂臻羞窘不已,将头埋在他肩头,“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想了一下,十分为难道:“我也说不清楚,要硬说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在大理寺狱看见你的时候吧!”
聂臻有些意外,嗫嚅道:“那个地方乱七八糟,我又狼狈不堪,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却温柔一笑,慵然道:“一般是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关到那里去,我见过的男人女人不计其数,可无一例外要么哭天抢地,要么寻死觅活,可唯有你,那样平静,那样冷淡,那样宁和,仿佛根本就是自己家里一样自由自在,我想大概是从那个时候,我便觉得你很特别,那样的无所畏惧,就算是污秽不堪的大理寺狱也损伤不了你的风华半分!”
他说得如此动听,聂臻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却又有隐隐的自豪,“云中城的人向来都是无所畏惧的!”
“你要恕我孤陋寡闻了,我平日心系国事,这些世外桃源真是接触得少了,以后你可以和我多讲一讲!”君玄影本来以为聂臻会顺势说到玉叶海棠,没想到她并没有说下去!
此刻,君玄影发现他面对聂臻的时候,真的有些动心了,连言语间都有不自觉的温柔,想去保护她,尽管她并不怎么需要保护,两人之间有心有灵犀的安静,他也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聂臻嗅着晚风中清冽的空气,尽管不知未来,我却喜欢和你在一起,深吸一口气,“我真的要谢谢你!”
他故作无奈道:“你要是想让我少生气,就不要老是和我说谢谢!”
聂臻靠在他肩上,声音柔柔,“如果不是你,我就要离开京城了,可太子还那么小,温柔又即将生产,若是诞下一个小皇子,不知道以后太子面对的是什么?虽然我和师姐仅有三年的情谊,可我从心里把她当做我的姐姐,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轻易背弃对她的承诺!”
君玄影眼眸微动,正色道:“其实也不全是为了帮你,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不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你,那是我不愿留下的遗憾!”他说的话是实话,可惜聂臻听不懂,也无法去探究他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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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这一天,霍兴彦陪母亲来山上进香,下山的时候居然远远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臻儿和豫王爷,而且看起来极为亲密!
霍夫人正准备上轿,见兴彦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顺着他的视线远远看去,心如明镜,柔声道:“其实娘早就想和你说了,聂姑娘和你不合适,她不是娴雅,她心里没你!”
“娘,你在说什么?”霍兴彦艰难地收回视线,心底有一种浓浓的酸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依然这样难过!
霍夫人道:“我见过她了,我承认,她是个好姑娘,也很聪明,甚至也很善良,可她明明听懂了我的意思,却装作不知道,这说明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空气中有令人沉闷的凝重,直到看不到他们远去的背影,霍兴彦才缓缓道:“我知道了!”
霍夫人见儿子执迷不悟,沉沉叹了一口气,“原来沁年还说聂姑娘的身份做不了你的正妻,最多只能做妾,可我表明了心意,说只要我儿子喜欢就好,我这个母亲完全不在意她的身份,可她依然无动于衷,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不是她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她!”
☆、第六十二章 母亲的劝慰
母亲的一席话说得霍兴彦黯然不已,沁年曾经把臻儿作为棋子毫不犹豫地抛弃,让她看到了权贵之家深入骨髓的冷酷和对情谊的凉薄,不可能不在心中留下深深阴影,从此对霍家心生寒意,敬而远之!
只有霍兴彦知道,虽然如今表面上他们亲如一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凡外人也是这么认为,但臻儿之所以没有彻底疏远霍家,只是因为她对梓冉的师姐妹情谊。
她是个重感情的人,想查清楚梓冉的死因,而这也是霍家必须查清楚的东西,所以他们心有默契地走到了一起,但臻儿从心底已经完全不可能把霍家当做自家人,这条船什么时候会一拍两散,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这一切让霍兴彦心底有一种苦涩难言的殇,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和娴雅一样聪慧淡然的女子走进了他的心底,搅动了他平静已久的心湖,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本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母亲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刺进他的心里,臻儿不是娴雅,她心里没他,霍兴彦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而是已经经历过与娴雅刻骨铭心的爱情的男人,自然知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会有什么样的眼神和表情,臻儿以前对他还有那种尊为兄长的浅浅敬重,可被陷害进了一趟大理寺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暂时的同盟之谊维系!
内心平静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喜欢的姑娘,可她心中不但没有自己,还有另外一个更为高贵的男人,那是权倾朝野的豫王爷,天家之子,终究是自己比拟不了的!
看着兴彦怔怔出神的模样,霍夫人道:“眼看着你就要过而立之年,身边不能没个伺候的人,既然一时没有合适的正妻,就先挑个丫头伺候着吧!”
末了,霍夫人又加了一句,意有所指,“这也是聂姑娘的意思!”
见兴彦不置可否,霍夫人声音轻柔,“一个女人若是喜欢一个男人,会时时刻刻在意有关他的一切事情,可若是不喜欢一个男人,无论你怎样明示暗示,她都会装聋作哑,因为你的深情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像她这样聪明的女孩子,自然知道怎么样做才能既不接受你的心意,又不拂了霍家的面子!”
橘红夕阳映照在霍兴彦温润的眉眼上,不觉含笑,“是啊,臻儿的确很聪明,和娴雅一样蕙质兰心!”
霍夫人看儿子素来沉稳的眼神微有迷离之色,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我看那个叫明珠的丫头就不错,也是个有心的孩子,若是你没有什么意见,就求了皇上纳做妾室吧!”
明珠?霍兴彦回过神来,“娘,你知道我一向对纳妾没兴趣!”
霍夫人淡然微笑,“今日不同往日,以前有娴雅在,你不纳妾也没什么,如今她不在了,又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稍微合心的,可结果怎么样,你也看见了,姻缘之事得讲究缘分,你和娴雅虽然有缘,可不能相守一生,也是命中注定,虽说以我们霍家的地位,娶到皇家公主也不在话下,聂臻虽然没有身份爵位,可她是云中城出来的,心气极高,不要把她等同于普通小家小户女子,我并不介意她不能给你带来权势,只要能让你开心就好,可她全然无心,也强求不得!”
霍兴彦一时无言,忽想起梓冉的话,温声道:“臻儿的确心高气傲,她说过她不愿意侍奉君王,也无意进入皇室!”
“那是因为她没有动情,若是情之所动,便根本不会在意他是不是君王!”霍夫人一针见血道:“在我看来,聂姑娘的大家气度不输金枝玉叶,你能喜欢上她,豫王爷自然也能喜欢她,其实我霍氏长子也未必多逊色于龙子凤孙,豫王爷虽好,可在娘心中,自己的儿子当然是最好的,听娘一句话,既然你和聂姑娘无缘,就不要在她身上再投入感情,娘怕到头来受伤的是你自己啊!”
霍兴彦黯然良久,才道:“以后我会把臻儿当做妹妹来看!”
话虽如此,霍夫人却不能放心,看着儿子,若有所思,“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多像沁年一点,他虽然不像你这般有担当,这般有才干,可他才更像一个世家公子!”
霍沁年不但早已经娶了家世显赫的正妻,而且还有六名如花似玉的姬妾环绕,享尽齐人之福,和大哥的孤家寡人形成鲜明的对比,霍兴彦却不羡慕,淡淡道:“娘难道不觉得沁年的那些妻妾很可怜吗?”
霍夫人一愣,有微微的怅然,“你生在权贵之家,自然知道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如果不是沁年纳了她们,她们现在能进霍家的大门,享受二公子妾室的锦衣玉食吗?你觉得她们可怜,说不定她们内心还在笑你迂腐呢!”
“娘说的是,人各有志,不必强求!”霍兴彦并不与娘争辩,只道:“不说沁年了,父亲当年在娶了娘之后,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庶出孩子,难道娘心里头就不难过?”
霍夫人闻言,恬淡的面容有了一丝哀恸,镇定道:“那又怎么样?身为霍家主母,这是必须有的大家气度!”
大家气度?霍兴彦凝视母亲怅然若失的脸,绵言细语道:“我是母亲的长子,从小见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姨娘被抬进霍家的大门,父亲和别的女人洞房花烛,喜红飘香,母亲处处彰显当家主母的气度,人前强颜欢笑,背后却只能黯然神伤,独自垂泪!”
见母亲默默不语,霍兴彦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平日姨娘们虽威慑于母亲的地位不敢加以挑衅,但得*姨娘的不敬却是常有的事,母亲碍于父亲的威严,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悦,以免被人说小肚鸡肠,无容人之量,只能日复一日地谨守大家闺秀的风范,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还有梓冉,虽贵为皇后,可她也是一样,亲眼目睹这些,我希望我的妻子能够拥有一份不需与他人分享的情感…”
“别说了!”霍夫人忽然高声打断霍兴彦的话,姣好的容貌映着淡淡霞光,有难掩震恸,声音沉沉,微含哽咽,“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顾得了这个,便顾不了那个,没有谁能兼顾一切!”
说到此,霍夫人忽然觉得太过严厉,声音婉柔了下来,“你是霍家长子,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霍氏一族,考虑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天下的母亲既是最无私的,也是最自私的,虽说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可真正到了需要取舍的时候,十之九九都是宁愿伤了别人的孩子,也不愿伤了自己的孩子,沁年虽然处处不如你,但在男女感情这一点上,真的比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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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烟雨谷那时之后,聂臻便不再抗拒某些东西,开始顺从自己的心意,包括缘分,包括情感,他的关心,他的温柔,他的问候,他的体贴,毕竟,情之所至,可遇不可求!
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同时也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能入心的人少之又少,遇到了,便当珍惜!
臻儿,我喜欢你,那句醇雅低磁的声音经常回荡在耳边,没人知道,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跳得那样地快,回宫的那个夜晚,几乎*未眠,梦里,是他,紧握着她的双手,在这四处布满危机的深宫,唯有他温暖笑靥,他深邃的目光,伴随着她直到天明!
年华似水,风月无声而逝,日子如同流水一样淌过,在初秋来临的时候,夜色已深,孤月一轮,皎皎空中,聂臻正欲安寝,外面忽然有嘈杂密切的脚步声响起,“太傅,霍昭容出事了!”
出事了?聂臻一时睡意全无,忙坐起来,套了外衣,思桐已经掀帘而入,声音忧急莫辨,“是筱蝶来送信的,我们快去看看吧!”
聂臻命思桐叫上明珠,明珠虽然早已经睡下,可听到二小姐出事的消息,一骨碌爬起来,片刻之后,三人一起前往听风轩!
夜空中,弯月如眉,虽然不是深秋,气息却依然让人感到沁骨的凉,三人都没有说话,心中皆是忐忑不安,祈祷霍雨音能够平安无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思桐说筱蝶惊慌失措,也没能说得很清楚,只说腹痛不止,但她们心中都明白,二小姐现在怀有身孕,还能出什么事?
也就是刚刚得知雨音有孕的消息之时,聂臻去看过她一次,之后便很少到后宫那种是非之地去,心底有一种本能的抵触,怕一不小心又招惹了什么,所以远而避之,想不到这么快雨音就出事了?
一路上,听到不少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不断催促的呵斥声,叫三人的心俱是一紧!
还未到听风轩,就远远听到嘤嘤泣泣的哭声传来,聂臻的心猛地一沉,加快了脚步,思桐和明珠也皆是面面相觑,难掩震惊!
☆、第六十三章 谁最有嫌疑?
有年老的嬷嬷和年轻的宫女端着盆进进出出,夜晚的空气中飘荡着血腥的气息,聂臻眉头一皱!
三人步入听风轩,看到皇上已经坐在前面,脸色十分难看,还有贤妃娘娘和几位妃嫔,都是一脸的凝重,却不见温贵妃的身影。
贤妃见聂臻等人到来,一脸忧色,率先开口,“聂太傅快去看看昭容妹妹吧!”
聂臻简单行礼之后,顾不得多说,快步进入内帐,血腥味更浓,雨音脸色苍白如雪,已经昏了过去,有位年轻的太医正在为她扎针,还有几位嬷嬷正在手忙脚乱地给她强行服药!
掀开锦被,看着*上蜿蜒的红色,聂臻的心底猛然一沉,知道已经回天无力,再搭过雨音的脉搏,身体更是一点一点的凉透!
思桐看聂臻的脸色,心底明白了七八分,惴惴不敢言,明珠见到这样的情景,拉着思桐的手,单薄的身躯开始颤抖!
聂臻默然来到外殿,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室内除了奴婢们嘤嘤的哭泣声之外,沉闷得令人窒息,喘不过气来!
一会的功夫,在里面为霍昭容看病的那个年轻太医出来了,神色惶恐,扑通一跪,“请皇上恕罪!”
皇上满目怒色,“周太医,昭容的孩子怎么样了?”
贤妃也忙道:“对啊,孩子保住了吗?”
周太医面如土色,不敢正面回答,“今天夜里,听风轩的宫人召微臣过来,说晚膳过后,昭容娘娘腹痛不止,微臣急忙赶来,把脉之后,发现有滑胎之相,就赶紧用了安胎药,可…可…”
看到皇上盛怒的脸,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但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之下,还是咬了咬牙,“微臣只能保住大人!”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凝结如冰,皇上气得咬牙切齿,“养你这废物何用?”
周太医磕头不止,贤妃最先镇定下来,“皇上且请息怒,昭容妹妹一向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有滑胎之相呢?”
周太医面色张惶,“微臣也觉奇怪,许是昭容娘娘体弱,许是误食了性寒和活血的东西,微臣正在查…”
没等他说完,皇上就一脚踢过去,“许是,许是,尽是些没用的东西!”踢得周太医立即噤口,瑟瑟发抖,再不敢说一句话!
贤妃沉吟片刻,道:“皇上切勿动气,伤了龙体,周太医毕竟年轻,尚需历练,依臣妾看,不如召吴太医过来看看,他是太医院首席太医,医术高明,素有“杏林圣手”之称,温贵妃的胎也是他看的,一直平安无事,现在都快临盆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怒色不减:“传吴太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年过五旬的吴太医步履匆匆而来,正欲给皇上和诸位娘娘行礼,却被皇上厉声打断,“快进去看看霍昭容!”
吴太医忙不迭地答应了,可是很快就出来了,脸色微变,“从昭容娘娘的脉象来看,她之所以滑胎,是因为服食了藏红花所致!”
藏红花?众人皆是一惊,怎么可能?唯有聂臻早就看出来了,一直冷眼旁观,雨音的孩子已经不可能保得住了,但大人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贤妃素来端庄的面色泛青,一字一顿道:“吴太医,此事非同小可,你可看清楚了?”
吴太医字字坚定,“微臣可以肯定!”
皇上面硬如铁,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谋害皇嗣?”
贤妃满腹狐疑,“自从昭容妹妹有孕之后,听风轩的吃食是小心又小心,查了又查,还有人试吃,这藏红花是怎么混进来的?再说,若是有的话,周太医怎么会浑然不觉?”
一旁的周太医早已面如死灰,魂飞魄散,拼命叩首,“皇上恕罪,微臣真的没有发现有藏红花!”
皇上哪里有心听他解释什么?怒道:“医术不精还敢狡辩?拖下去砍了!”
立即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内侍将周太医拖了下去,周太医拼命挣扎,“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且慢!”吴太医却开口了,“请听臣一言,今日昭容娘娘滑胎,是长久服用藏红花所致,用量极其轻微,听说昭容娘娘喜吃甜食,这种藏红花正是性味甘寒,若不是精于妇科多年的人,很难察觉,况且周太医自进入太医院以来,兢兢业业,上下称道,他缺乏的只是经验,假以时日,必是可造之材,还请皇上网开一面,刀下留人!”
两名内侍停下动作,探寻地看向皇上,等待皇上的指示,周太医看向为他仗义执言的吴太医,目光中大有感激之色!
然皇上怒色不减,“朕这样信任你,才命你照看霍昭容的孩子,谁知道就在你眼皮底下,她的孩子就没了,你这样的庸医,养着你何用?”
吴太医挺身而出,“求皇上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何况温娘娘即将生产,后宫不宜见血光,请皇上三思啊!”
这话终于让皇上有了些微的松动,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行羁押,等查清楚之后,再行问责!”
周太医不敢再求情,很快就被拖走了,贤妃观察皇上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臣妾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昭容妹妹饮食里面加入藏红花的,必定是身边人,听风轩的宫人们必定要一个一个地严查!”
皇上疲惫点点头,“这里就交给你了,朕去看看霍昭容!”
明黄色的身影只进去了片刻,很快就出来了,脸色阴沉地对贤妃道:“你查明之后来禀报朕,朕先回宫了!”
“臣妾遵旨,恭送皇上!”贤妃福身下拜!
皇上走了之后,贤妃娘娘恢复了端庄的气势,脸上有薄怒之色,“贴身服侍昭容娘娘的奴婢何在?”
立即有四名粉色的宫女快速跪到了贤妃面前,皆是泣不成声,身躯颤抖,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奴婢银环!”
“奴婢银钗!”
“奴婢筱蝶!”
“奴婢秀纹!”
贤妃冷冷扫过她们一眼,轻哼一声,声音有显而易见的威严, “昭容娘娘的饮食是由你们四人打理的?”
“是!”她们哪里见过这样严阵以待的阵势?吓得不敢抬头!
如今这四人是最有嫌疑之人,除了她们,没人可以贴近雨音的饮食,聂臻听雨音说过,银环和银钗饰从娘家带过来的,秀纹是内务府派来的,还有一个是筱蝶,筱蝶是思桐的同乡,思桐对她有救命之恩,如今看来,还是秀纹最有嫌疑,因为只有她来历不明。
此时,面对贤妃的审问,四名奴婢皆是哭哭啼啼,却无一例外争先恐后地表明自己绝不可能是暗害霍昭容的凶手,尤其是筱蝶,哭得差点昏过去,声音凄厉,“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视同再生父母,怎么可能去害她啊?”
这样查也根本查不出什么结果,好在贤妃是个颇有主意的,知道一个个查下去,肯定没一个肯招,略一沉吟,“把她们四个全部带下去,一个个分开来审,本宫就不信,这些贱婢的嘴巴那么硬!”
很快,四名宫女就被哭天抢地地拖了下去,事关皇嗣,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没人敢出言求情,连聂臻对筱蝶投来的求救目光也视而不见,雨音的孩子不能白死,筱蝶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就算是一时的委屈,也只能忍了!
想不到素来温婉可亲的贤妃也有这般盛怒的时候,这宫里真是天底下最复杂的地方,可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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