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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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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皇上只是手肘受了伤,并未伤及要害,正躺在宽大的龙*上,满脸急切,“二皇子怎么样了!”

华公公忙道:“太医们还在救治,未有消息,皇上还请再等候一段时间!”

皇上怒不可遏,“废物,全是废物!”他一动气,立即牵动了受伤的手肘,疼得咝了一声!

华公公忙道:“皇上,你可千万要注意龙体,相信二皇子定然不会有事的!”

忽然,悲愤的温贵妃冲了进来,凄厉哭道:“皇上!”

皇上心一沉,“皇儿怎么了?”

温贵妃哭得眼红如桃,“还没有醒来,皇上快过去看看吧!”

华公公忙小心地扶着皇上起身,去往二皇子处,进进出出的太医皆是神色张皇,面色凝重!

皇上怒道:“二皇子情况如何?”

吴太医道:“微臣正在救治,请皇上,请娘娘放心!”

温贵妃心急如焚中,心中忽然多了一丝冷凝的雪亮之光,寒声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万金之躯,所到之处早已有侍卫开道,怎么会突然有猛虎冲出来?”

皇上眉目一凝,这个皇儿是他的心头宝,其实在他心中,早属意二皇子做储君,可惜时机不太成熟,也不急于一时,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的确可疑!

见皇上不说话,事关自己的命根子,温贵妃顾不得许多,步步紧逼,“臣妾已经派人查过了,那头猛虎是雄虎,力大无比,威武雄壮,臣妾对老虎的习性也略有所知,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宿越山上只有一只老虎,昨日已经被侍卫们猎杀了,今天怎么会又冒出一头猛虎,此事必有蹊跷,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经温贵妃这么一说,皇上也觉得越发怪异,虽说是出来游春散心的,但出了这样的事,他的万金之躯差点葬身虎口,现在二皇子又生死不明,但若是有人蓄意而为,皇上又觉得是草木皆兵,神经过敏,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他这个天子英明神武,有谁敢弑君?想了想道:“畜生终究野性难驯狎,贵妃此言是否有些过激?”

温贵妃想不到皇上会这样说,当即泣不成声,垂泪道:“皇上明鉴,臣妾是为皇上的安危担忧,是为皇嗣担忧,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所有,皇儿是臣妾的心头肉,事关皇上安危,事关皇嗣安危,兹事体大,不容有失,还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将谋害皇上和皇嗣者凌迟处死,株连九族,以彰显天家君威!”

此言一出,所有妃嫔和宫人都感到后背发凉,温贵妃的手段和凌厉此时才体现得淋漓尽致,会不会借机除掉她不喜欢的人?会不会被牵连?每个人都忐忑不安,噤若寒蝉!

虽说扰了皇上游春的雅兴,但事关重大,皇上也深觉不能当做一场意外,当即清了清嗓子,威严道:“依贵妃所言,传大理寺彻查此事!”

“皇上圣明!”虽说皇上答应了,可还没有听到皇儿的好消息,温贵妃悲愤至极!

一直忙了半宿,吴太医终于出来说,二皇子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并未大碍,皇上才略略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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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温贵妃坐在二皇子*边,眼圈红肿,在宫里的年头也不少了,已经将近三旬,比不得年轻时候的娇艳了,她本身容貌就非国色天香般的出挑,如今年岁渐渐大了,便只能在装扮和神态上多花些功夫,继续吸引皇上的视线,如果没有皇儿,以她的姿色和年龄,怕是早就失*了!

二皇子是她唯一的指望,皇上已经快四十五了,太子也快十岁了,过不了几年,易储之事就要正式提上议程,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早早为儿子筹谋铺垫,可是在这个时候,宝贝皇儿却突然出了事,怎能不叫她担忧万分?

在宫中多年,练就出来的警觉本能地觉得此事不简单,她阴毒的目光如一把利刃,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梅青深知娘娘心思,狠声道:“此事必定有人内外勾结,皇上的游春狩猎路线,外人怎么会知道?是不是霍家的人干的?”

温贵妃目眦欲裂,姣好的容貌已经没有半分媚态,咬牙切齿道:“不管是霍家,还是别的人,敢对我儿子下手,我必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第五十六章 险恶用心

虽然温贵妃从春花烂漫的天堂堕入了人间地狱,可生活永远是这样,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聂臻这两天的心情极好,生活终于自己展现了一抹曙光,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乔桑姑姑思虑道:“潇潇,依你看皇上坠马受伤,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聂臻慢悠悠地解下面纱,露出掩映下清丽绝色的容颜,幽幽道:“不管是怎样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温柔这个女人,看似恬静纯善,实则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她在宫里多少年,就缔造了多少惨不忍睹的罪恶,连我也差点折损在她手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她满手都是血腥,却依然能够若无其事,笑靥如花,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就算有人真的在忍无可忍之下,奋力反搏,诛杀她手心里的宝,也不是什么怪事!”

见乔桑姑姑还要说话,聂臻笑道:“好了,不说她了,一直算计别人的人,终于被人算计,想起来就开心,真是天助我也,可能老天也不想我染脏自己的手吧!”

乔桑姑姑忍俊不禁,板着的脸终于有了松动,笑道:“那个可宜郡主来找了你好几次了,还是不见吗?”

聂臻摆摆手,“不见,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番,拿酒来!”

看侍从上的是马奶酒,乔桑姑姑皱眉,“这酒很烈,你也喜欢喝?”

光是闻味道,就有些刺鼻,太浓的东西原本是不适合清淡如仙境的云中城的,不过聂臻离开云中城多年,此时非常需要一场浓烈来浇灌心头的愉悦!

聂臻刚喝了一口,就辣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舌头喉头都有火烧般的感觉,又是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朝姑姑吐了吐舌头,长出了一口气,“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乔桑姑姑凝视着潇潇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乍一看去,看不出痕迹,只有近距离才看得出来那道近似于无的伤痕,虽说乔桑姑姑已经中年,可也知道容貌对于年轻女子的意义何等重要?哪怕是无心无爱的大祭司,也不会愿意自己是个丑八怪,这道伤痕真的没有办法消除吗?

这道细痕,虽不起眼,却依然霸道地存在着,破坏了原本国色天香的美感,如白璧微瑕!

乔桑姑姑凝眸片刻,已有细细皱纹的手轻抚上聂臻的脸颊,滑过那道细痕,柔声道:“你不是我们北齐人,我一早就知道了,可惜了,多美的一张脸,我看你比那宁国皇帝的妃子还要漂亮许多!”

聂臻顿了一下,按住乔桑姑姑的手,有些粗粝,并不柔润,不过上面刚好有她想要的温暖,如母亲一般的慈爱,轻描淡写道:“这是刀伤,当时我若是躲得稍微慢一点,这伤痕就要贯穿我的整张脸了,要是再慢一点,这世上就没有我了!”

乔桑姑姑脸色剧变,神色僵住,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君玄影?”

聂臻点点头,又倒了一杯马奶酒到透明的琉璃杯中,看着它荡漾着波光,潋滟如华彩,微微一笑,看似润滑柔腻,实则辛辣无比,一杯下去,如毒蛇一样滑入喉咙,可是马上就烧得火辣辣的疼,如同吞下了一把锋利阴毒的匕首!

乔桑姑姑一把夺过,“不要再喝了,你不适合喝这样的烈酒!”

聂臻嫣然一笑,从容地拿开了姑姑的手,“姑姑说错了,我身为北齐大祭司,岂能连马奶酒都喝不了?要是连这点胆识都没有,还当什么大祭司?”

乔桑姑姑一怔,不再阻拦,看潇潇一脸的平静,可平静下面分明孕育着狂风暴雨,如此美貌的女孩,如此诡异的经历,如此刻骨的仇恨,乔桑姑姑只是发出了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外面忽然有侍卫来报,“大祭司,豫王府派人求见!”

见潇潇粉颊润红,不宜见人,乔桑姑姑正欲拒绝,聂臻却开口了,“有请!”

“潇潇,你现在的状况不合适见他们!”乔桑姑姑蹙眉道。

聂臻却不以为然,嘲讽的笑容爬上脸颊,“姑姑放心,辛辣只会让人更加清醒,马奶酒虽然苦涩,可并不会让我醉醺醺,真是好东西,我也很想看看君玄影还要玩什么花样?”

太医院的人挑灯夜战,废寝忘食,想临时抱佛脚,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有平日苦心的积累和沉淀,这个时候想要突击研制出治疗之法,自然无异于痴人说梦!

是人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等死,更何况是他这样贵重的命?看来君玄影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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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本来以为会被大祭司挡驾,谁知道竟然顺利地见到了,空气中飘荡着酒香的气息,聂臻见星魂有些疑惑,主动道:“这是马奶酒!”

眼前的大祭司,淡然如水,安静若红莲,浑身流淌着让人肃然起敬的气势,让他心头一震,恭谨道:“豫王爷麾下星魂,见过大祭司!”

聂臻还没有发话,小雪貂见了星魂像见了仇人一样,圆目一瞪,极不友善地朝他尖叫了几声,聂臻见状,安抚着小雪貂,淡淡道:“星魂大人有何贵干?”

星魂的声音恭敬有礼,不高不低,“王爷有请,还请大祭司过府一叙!”

乔桑姑姑当即板了脸,冷冷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王爷感染了时疫,却在这个时候请我们大祭司过府,用心实在可疑,我们大祭司虽身份尊贵,也是血肉之躯,阻挡不了时疫,回去吧!”

星魂嘴角有些抽搐,无奈笑了笑,求助地看着大祭司,谁知,大祭司的目光竟然投向外面,只顾逗着小雪貂,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一般,一切都仿佛和她无关一般悠然娴静!

虽然一时气氛有些尴尬,不过星魂并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大祭司对王爷的情况心知肚明,既然请他进来了,就绝不是无聊到想拿他取乐,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只要有诚意,大祭司并非没有答应的可能!

星魂对姑姑的话并没有所动,脸上的尴尬之色只是一掠而过,就恢复了平常,笑道:“姑姑误会了,大祭司有神灵庇佑,出入宫中多次也安然无恙,自然不是寻常人,王爷一向敬重大祭司,怎会心存祸害之心?确实只是想请大祭司一叙,别无他意!”

聂臻在心底微笑,果真是他手下的人,精明如狐,不过君玄影何以肯定自己就能治疗他的时疫?就算能,自己又凭什么给他治呢?果真是太自信了!

她可不会让星魂陷入自欺欺人的幻想,淡淡道:“看来星魂大人才是误会了,本祭司请你进府,是因为不喜欢遮遮掩掩,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于时疫,本祭司确实无能为力,纵是求助神佛,也不是个个都能得偿所愿,凉夏公主好转,不代表你们王爷也可以!”

星魂看大祭司清冷的眉眼,像是染了一层冰霜,他思虑片刻,忽然双膝一软,在聂臻面前跪下,身姿笔挺,声音铿锵,“星魂明白,只是事关重大,只求大祭司一试,不论结果如何,星魂都感激不尽!”

面对这样的大礼,聂臻漠然地扫过他一眼,果真是忠心耿耿的属下,她那样倾心地爱过他,对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陌生,星辰,星魂,两大高手兼心腹,却又各有不同,星辰偏重身手,星魂偏重智谋,星辰阴狠,星魂圆滑!

但不论是星辰还是星魂,都是王爷身边首屈一指的人物,虽不是重臣,但实际权力谁也不敢小觑,两人又都自视极高,除了王爷,轻易不任何人低头,现在居然为了王爷,向她一个异国大祭司,一个女子跪求?可见,如今君玄影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一向冷静的星魂开始心急了!

星魂长跪不起,笔挺的后背像是一棵树,大有聂臻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意思,不得不说,这的确是给了聂臻极高的待遇,除了父母,除了皇上,除了王爷,星魂估计没有跪过任何其他人!

聂臻却对星魂的赤诚视而不见,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本祭司很想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王爷的意思?”

星魂对上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看似平静,却又有无限深意,并未隐瞒,“是我的意思,王爷只想见大祭司一面!”

乔桑姑姑轻蔑地笑了笑,嘲讽道:“你倒诚实!”

星魂自嘲一笑,“姑姑说笑了,在如神如佛的大祭司面前,又有谁说得了谎呢?”

聂臻眉目舒缓,笼上了一抹浅浅的玉色,如果此时有人能看见她的容貌,一定惊异不已,世上竟然有这样动人的姿色,动人到足以忽视脸上的伤痕,淡声道:“好吧,你起来吧!”

星魂垂首,“星魂在此谢过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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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聂臻第一次来豫王府,富丽堂皇,雍容华贵,门前有对典雅气派威武雄壮的石狮,威风凛然!

易清绾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消息,早已一身盛装等候在大门口,见到聂臻到来,露出端庄的微笑,颔首示意,亲切道:“大祭司是第一次到豫王府来吧?”

女主人的分寸被易清绾拿捏得恰当好处,亲切而不失距离,温和中又透着高贵,真是一位无懈可击的女主人。

这样的女子,容色倾城,衣着华丽,殊颜绝色,真是个绝代佳人,一般女子看了难免会自惭形秽,聂臻忽然想起可宜郡主的话,她十分不喜欢苗贞贞,恐怕在她心中,适合她六皇叔的女人,应该是易清绾这样优雅高贵的女人,只要是个男人,见到这样温柔如水的女人都会动心吧?

聂臻见过她和君玄影的绵绵情意,羡煞旁人,宫中时疫肆虐,那样危险的地方,她却能和君玄影一起去往宫中,可见深情厚谊,是他人无法比拟的,唯有这样的爱情,才能长久不衰,任由岁月荏苒,却弥坚如初吧!

聂臻抱着雪貂,冲易清绾点点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是!”

星魂笑道:“王爷请大祭司过府商量一些事情,不敢劳烦易妃娘娘!”

易清绾却坚持道:“我知道,只是大祭司是首次来,我自然也应该尽地主之谊,府内之事,一直都是我在打理,我带大祭司去见王爷吧!”她要确认王爷是不是真的安然无恙?是不是真的感染了时疫?听说星魂请了大祭司来府,她要借这个机会见一见王爷本人!

星魂知道易妃的心思,只是不着痕迹道:“多谢易妃娘娘体恤,只是属下现在刚好无事,属下请大祭司前往就是了!”

见星魂百般阻挠,易清绾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听哥哥说过,宫中每天都有人感染时疫死去,时疫的源头偏偏就是宫里,皇上离宫了,王爷却不得空闲,要经常去往宫中!

易清绾如此一想,径直走到聂臻面前,得体一笑,“我虽然孤陋寡闻,却也知道大祭司是北齐神祗一样的存在,虽然星魂所言不无道理,可若是传了出去,倒显得我这个侧妃不知礼数,怠慢了大祭司,有损王爷威名!”

说完,不等星魂开口,易清绾脸上笑意愈浓,身子侧了一侧,“大祭司请!”

聂臻将两人眼神的交会看在眼里,对易清绾轻轻颔首,“侧妃娘娘请!”

易清绾的步伐极美,步步若莲,百花褶裙如一只翩飞的蝴蝶,摇曳在春风中,纵然聂臻是女子,见到这样的美人,都难免心旌摇曳,果真是心头挚爱,青梅竹马,她是比不了的!

星魂无语,只得跟在两人身后,摇摇头,易妃娘娘只怕要失望了,纵然如此,想要见到王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会的功夫,易清绾就到了王爷寝居之外,用甜美的声音道:“王爷,大祭司来了,妾身这就请大祭司进来!”

星辰还没有来得及阻拦,可是听到了王爷醇厚淡雅的声音,“辛苦了,你回去吧,本王想单独和大祭司谈谈!”

这个声音让易清绾停下了脚步,王爷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不怒自威,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经意看了一眼大祭司,身子侧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声音柔软,“妾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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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聂臻打量了他一眼,姿态依然优雅,神情依然高贵,依然是锦衣华服,玉冠束发,倜傥含笑,乍看上去,真的安然无恙,难怪易清绾会放心离去!

如此心疼爱人,心疼到令人眼热,无非是怕易清绾知道了他身染时疫的噩耗,为他担心,为他哭泣,这是怎样的挚爱情深?他爱那个女人真是爱到了骨子里,聂臻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相信了这样一个混蛋至极的男人!

不过聂臻真的很想知道,若是太医院一直研制不出来治愈之法,他死的那一天,易清绾会不会殉情自杀,决绝地随他而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聂臻会放下所有的恩恩怨怨,不再追究,因为她的父母便是一对恩爱至极的神仙眷侣,一人死去,另一人绝不独活,这样感天动地的爱情,足以令人荡气回肠!

若是君玄影死了,易清绾殉情,聂臻会愿意遗忘过去的所有,哪怕他们做过她此生都不能饶恕的罪孽!

君玄影见聂臻进来,修长漂亮的大手掩住了口鼻,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咳嗽,暴露了他的身体状况,聂臻看在眼里,只是冷笑!

“潇潇,坐得离我远一点,靠近窗户那边,不要过来!”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磁性,那么动听,那么让人心生暖意,忍不住沉溺进去!

面对这个善于演戏的男人,聂臻心如明镜,现在有所求,他会对你极好,等你的利用价值完了,你若乖乖便罢,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甘心,威胁到他利益的时候,他也会毫不手软地将你诛杀,聂臻经历过一次,自然不会经历第二次,表面上感动,心底却波澜不惊,不心动,便没有人能真正伤害你!

不过聂臻自然不会傻到却靠近这个危险源,依言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开得娇艳亮黄的迎春花,眼中有盎然兴趣,“王爷因何事想见本祭司?”

君玄影又轻咳了两声,俊美脸颊上染上一丝苍白,低声道:“我只是想见一面!”

“为什么?”聂臻的声音微扬!

君玄影说话有些吃力,已经三天了,太医院还是没有更多的好消息传来,都已经开始在民间寻访名医了,可惜时疫不等人,并没有什么太多进展,头疼得厉害,他忽然想见潇潇,尽管她不是臻儿,却是唯一能让他有短暂安宁时刻的人!

还没等君玄影回答,聂臻就淡淡道:“若是因王爷身染时疫,命不久矣,想在临终之前再看她的眼睛一次,这样的理由就免了,同样的话,本祭司不想听第二次,本祭司只是本祭司,不是任何别的人!”和易清绾爱得死去活来,还装作对聂臻念念不忘,真是虚伪至极,不过是需要用到聂臻的医术时候,又想起她来了吧?当初追杀聂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君玄影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病痛,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原本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聂臻漠然道:“本祭司送别过无数人,为每一个逝去的灵魂祷告过,不多王爷一个,人死了就会获得永生,在阎罗殿,王爷一定要祈祷,来生不要再留下新的遗憾!”

若是别人,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早就拉出去砍了,可是聂臻不会,她特殊的身份,使得这样的话无人敢置喙,更何况,君玄影也不会置喙!

见他苍白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有些苦涩,“是吗?”

“不过,希望总是有的,只要活着,就不要放弃!”这话,聂臻看似是对他说的,其实是对自己说的,唯有这样,他才不会对她起新的疑心!

君玄影往后一靠,慵懒而笑,“这些话,听起来如此顺畅,莫不是在你心里已经说过千遍万遍?我和那些人在你眼里,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纵然是说过千遍万遍,可是于每个人而言都有不同的意义,王爷对我来说,和万千众生并无差别,还请兀自珍重,不要让为你担忧的人伤心难过!”聂臻看到迎春花上一只小小的蝴蝶,忽然笑了,言不由衷的话说得如此自然,换了以前,她怎么也说出来这般话语,难道这些,都是他赋予她的能力吗?

“你说得对!”君玄影似是很赞同她的话,“本王并未放弃,也不会放弃,你无需为本王担忧!”

“我并没有为王爷担忧过,生命周而复始,有人死,就有人生,只要看明白了,就不会拘泥于生与死!”聂臻忽然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过于自信的人,总会倒霉的,虽然她做了些防范,可并不代表一定会对时疫免疫,和这个病患这么近的接触,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眼睛一亮,忽然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这个男人的每一步,看似无心,实则都饱含深意!

他爱护他的爱人,他的姬妾,这个时候,不让她们见面,不让她们靠近,不让她们服侍,却独独请自己过来,用心实在险恶,莫不是希望自己也被感染上?

乔桑姑姑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自己也感染上了,必定想尽各种办法治愈,然后他正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聂臻嘴角浮现一抹抹不去的冷冽,真是好恶毒的男人,连这种招数也想得出来?最好被折磨致死,想让自己做他的垫脚石,简直是异想天开!

看着那张清俊魅惑,让人心旌荡漾的脸庞,莫非又想使美男计?聂臻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退后道:“见也见了,王爷若无其他的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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