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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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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没有这样心烦意乱的感觉了,聂臻深吸一口气,还是压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感觉,对姑姑点点头,“我知道了,姑姑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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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桑姑姑派人出去探听消息,却没有听到任何风声,看君轻扬当时刺的那一剑是下了狠手的,君玄影流了那么多血,当时就晕死过去!
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手下的人办事能力真是严谨得密不透风,如铜墙铁壁一样!
聂臻昨晚*没睡,一直心神不宁,白天那一幕血腥的场面不断出现在眼前,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她努力镇定心神,狠下心来,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就进宫向皇上辞行,走得越快越好!
谁知,刚刚梳妆好,可宜郡主就不顾下人的阻拦,一脸哭泣地跑进来,“祭司姐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见她如此反应,聂臻心如明镜,真没有什么秘密能够永远不为人知,迟早都会有彻底暴露的一天,伸手屏退了下人,看向她,一脸的漠然,“要让你失望了,是真的!”
可宜满脸惊恐,瞬间面如死灰,忽然失笑,“这么说,小皇叔说的都是真的了?你对别人那么冷漠,却独独对我好,是因为你想利用我,让我一直喜欢和你在一起,让我想念你,其实是利用我在皇帝伯伯面前美言,好让皇帝伯伯对你有兴趣,邀请你来宁国?”
面对可宜愤怒的指控,聂臻十分冷淡,言简意赅道:“是,你说的很对!”
可宜想不到祭司姐姐居然这样冷漠,连半句辩解也不屑,难道在她心中,自己不过是个工具,用完即弃的工具?
她忽然惨笑,姣好的容貌笼上了一层月色惨白,不敢置信道:“祭-司-姐-姐?难怪到了宁国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骤然变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居然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真的愿意帮我?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聂臻垂眸,不看她哭红的眼睛,对她此刻的心情了如指掌,因为曾经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痛楚,欺骗,利用,如果说今日可宜的痛楚有一分的话,那当日她的痛楚就有十分!
她用尽量漠然的语气道:“你现在知道我当日在利用你,好过你一直被蒙蔽!”
可宜遽然抬眸,定定看着聂臻,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悲泣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聂臻的笑如一朵冰冷的龙吐珠花,除了花心,其他地方全是彻骨的白,漂亮的丹唇是仅有的红色,其他的地方,再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可宜只能看到一双冷漠得没有感情的眼睛,聂臻冷笑道:“你问我为什么?”
“不问你,我应该问谁?”可宜的瞳孔因为愤怒而收缩,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聂臻看着她,笑意冰冷,声音却逐渐轻柔,一如往昔,“郡主,你不应该问我,而应该去问你的好皇叔!”
可宜糊涂而茫然,忽然,一抹雪亮之光侵袭脑海,“这事情和六皇叔又有什么关系?”
聂臻疲惫而倦怠地挥挥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累了,你走吧!”
可宜差点气结,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阴谋被人当面拆除,还如此若无其事,她的倔脾气上来了,“我就是不走,你拿我怎么办?”
聂臻站起身,“你不走,我走,再说,你终究是郡主,要注意自己的尊严,别逼我派人把你赶出去!”
“你站住!”可宜怒气出声,“你利用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需要你的原谅,你不用纠结原谅不原谅我的问题!”聂臻连看都没有看她,脚步未停,要怪,就怪你是君玄影的侄女,我虽然利用了你,但我没打算伤害你,事到如今,和你说声“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又能改变什么?死生不相见是最好的办法!
她刚走了两步,忽然被一只小手有力地抓住,可宜死死拽住聂臻的衣裙,一字一顿道:“你就是聂臻,六皇叔的王妃?”
聂臻嘴角一抽,这话只能是君轻扬说出来的,君轻扬昨天杀了君玄影,又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惊惧交加之下,想不到居然把这样的秘密告诉可宜了?真是一张大嘴巴!
聂臻不置可否,可宜忽然想起师傅星魂曾经说过六皇叔和聂臻姐弟之间的过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手指也软了几分!
想起心底的狐疑,聂臻淡淡道:“你六皇叔怎么样了?”
可宜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昨天晚上王府忽然来了很多太医,忙碌了一晚上,所有人都不许出府,也不许靠近,倒是小皇叔一直失魂落魄的,他说你就是聂臻,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利用我顺利回到宁国!”
聂臻垂下眼眸,答非所问,淡漠道:“我很快要启程回国了,你就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可宜眼神复杂地看着聂臻,“你是六皇叔的王妃,为什么又成了北齐大祭司,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臻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你六皇叔的王妃早已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北齐大祭司,希望你记清楚!”
可宜抿紧了嘴唇,“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姐姐一样看待,把我心底的秘密全都告诉你,以为你会真的帮我找到我心中的那位公子,想不到全是谎话,你把我耍得团团转!”
心中的公子?聂臻微微苦笑,“你心目中的公子本来可以像所有人一样,健康而快乐地活着,可就是因为你六皇叔,他死了,你要怪,也应该去怪你六皇叔,而不是我!”
似有什么亮光在可宜心头掠过,她身子微颤,瞪大眼眸道:“你难道是说当年被人追杀,然后闯入我马车的两个人,就是你和你弟弟子麟?”
事到如今,聂臻也不想隐瞒了,却也不想多说,“这些事情,你应该去问你六皇叔,我不是你的奴仆,没必要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当年那血腥恐怖的一幕在可宜心头不断地翻涌,那对出色至极的男女就是聂臻和她弟弟子麟,难怪第一次听到子麟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难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当年的事情像谜一样,那谪仙一般的白衣公子,眼中有超然淡泊温和的光芒,可为什么浑身是血?到底是谁干的?这一系列的问题,搅得可宜的头都快要爆炸了,那白衣公子,也就是子麟,到底怎么样了?他真的死了吗?
可宜的心忽然像空了一样,师傅说过,子麟就是聂臻的命,还说子麟是病死的,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而聂臻对自己的愤怒表现得如此漠然,为什么一直让自己去问六皇叔,这件事,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第十四章 喝药
聂臻把可宜郡主赶走之后,就去往宫中向皇上辞行,果然不出所料,皇上哪里舍得到手的鸭子飞了?
他的态度极其亲和,百般挽留,找各种借口拖延,就是不肯松口放聂臻一行回国,正在这个时候,豫王府的人进宫求见皇上,皇上一时不得空,便让聂臻先行回府,说北齐大祭司辞行一事,他还要和朝臣们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聂臻知道,这种所谓的商议,无非就是和君玄影商议,不过看样子,皇上还不知道君玄影已经生死未卜的消息,还得另做打算!
刚刚回来,就看到君轻扬在府中等候,见到聂臻回来,他急忙屏退了其他人,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言辞恳切,“太医说六皇兄的情况很危险,他们用尽办法也只能止住血!”
对他的来意,聂臻心知肚明,只是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他还没死啊?”
君轻扬面色阴暗,耐下性子道:“臻儿,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聂臻微微一笑,“君轻扬,你枉费心机了,我当时就没救,现在更不会救,何况有些人若是逃不过这一劫,那也是神仙难救命中注定,这世上总有人力不可为的事情,你真当我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如果真有这么神奇,当初也不会花了七年时间去养玉叶海棠了!”
她的话重提了旧时那段不堪的往日,君轻扬的头深深低下去,脸色晦暗,痛苦难抑,想起现在命悬一线的六皇兄,又看到一脸冷漠的臻儿,他只得自顾自道:“其实我也很恨他,甚至比你更恨,但他毕竟是我的亲皇兄,我从没想过要他死,如果他真的死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聂臻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讥诮道:“这辈子?你们兄弟两个曾经在我面前唱双簧设下陷阱引我入局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这也算是报应吧,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出这种要求?”
君轻扬心底重重一痛,不敢面对聂臻的眼神,低声道:“六皇兄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就是臻儿了?”
聂臻的双手一摊,慢悠悠道:“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能明白,聂臻早就死了?就算她还活着,也早就不是当年的聂臻了,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准备回北齐了,你们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后果,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神色却不减恳切哀求,“算我求你,我想不到我会下那么重的手,他现在真的很危险,你曾经那么爱他,现在真能心无芥蒂地离开吗?”
这话正好戳到了聂臻的痛楚,聂臻嗤笑一声,“我曾经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也包括你!”
君轻扬的身子瑟缩了一下,身体渐渐变凉,渐渐失去温度,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乔桑姑姑进来了,“启禀大祭司,这些首饰要带上吗?”
首饰?都是到了宁国之后,温贵妃,还有各类夫人送的名贵礼物,聂臻微笑,“姑姑你做主吧!”
乔桑姑姑和聂臻视线相对间,有不可琢磨的默契,这种即将甩手离开的恐惧却让君轻扬急了起来,“要是六皇兄知道你走了,他恐怕再也…再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聂臻已经站起身,厉声打断了他,“姑姑送客!”
君轻扬不肯死心,正欲开口,却被乔桑姑姑推了出去,面无表情道:“请回吧!”
很快,乔桑姑姑就回来了,看着站在窗前默默出神的聂臻,思虑一会,终于发话,“潇潇,你当初不顾一切坚持要报仇是因为有放不下的恨,此仇不报,你如鲠在喉,寝食难安,今天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的心结也应该放下了,依我看,如果不想以后后悔的话,不如去一趟,彻底了了心结之后,我们就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
聂臻久久地盯着姑姑,姑姑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精明的姑姑早已发现君玄影是自己儿子的父亲,怕以后自己会后悔见死不救,她沉思良久,才默然道:“谢谢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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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府戒备森严,气氛空前的凝重,连聂臻到来也被挡在了外面,不过很快,君轻扬就亲自来接她入府了,他疲惫不堪的眼中终于有了一抹亮色。
聂臻目不斜视,连看也不看他,冷冷道:“你别误会了,我只是来看看他,了了此事之后,我就回去了,过去的一切就真的放下了,以后我跟你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君轻扬手心一紧,准备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化作一句,“我知道,谢谢你!”
星辰星魂见到聂臻到来,紧绷的脸色瞬间舒缓了些,“大祭司里面请!”
他们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推开王爷的房门,这个曾经深不可测权倾朝野的男人如今极为安静地躺在*上,气息弱到几乎不可察觉!
聂臻在他*边坐下,他的脸色是不正常的白,眉头紧皱,嘴唇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润泽,灰暗灰暗的,聂臻探了他的脉搏,十分微弱,的确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如果当日太医来得稍微晚一点,现在的他,早就去见了阎王爷了!
他的手指很冰凉,没有往日抱着她的温度,整个人也仿佛没了气息般沉寂,聂臻的心忽然紧紧一抽,这副模样,多像子麟,子麟也是这样,毫无生息地躺在那里,安静得能听得见自己的呼吸,这种让人只想逃离的窒息让聂臻的心口闷痛起来!
他是剑伤,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聂臻所能做的,和太医们所能做的并无太多不同,至于到底能不能挺过来,连她也没有把握!
星魂向来冷硬的声音此刻含了一缕忧怯莫辨的恳求,“属下恳请王妃陪着王爷,直到王爷醒来,如果王妃能够勉为其难的话,我等虽然不才,也愿意为王妃做任何事!”
聂臻的心一动,冷笑道:“也包括让我顺利离开宁国之事?”
星魂的回答铿锵而不含糊,“属下不能保证一定会如王妃所愿,但必定会竭尽所能!”
聂臻微微扬眉,朝他轻笑,“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属下誓死不忘!”他和星辰立即单膝着地,声音如坚石!
聂臻的目光重新回到躺在*上的君玄影,淡淡道:“和你们一样,我也不能保证你们王爷一定会醒过来!”
星魂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浅淡的笑意,“王爷一向毅力过人,但太医说王爷心中有很深的郁结,不断难以咽下汤药,而且还会极大地阻碍药性的发挥,王妃是王爷最爱的人,若是此时王妃能陪在王爷身边,属下相信王爷一定能醒过来!”
星魂之所以冒险称聂臻为“王妃”,是想赌一赌,赌王爷在宁江上毫不犹豫地舍身相救,还有他们一起在深山度过的那段与世隔绝的温馨甜蜜,能否在王妃心中站到一点点的位置,只有一点点就足够了,王妃就不会对王爷现在的情形置之不理!
当然,王妃也完全有可能被激怒,一气之下,甩手离去,置王爷与万劫不复的境地,她那样的女子,骄傲而不屑,是真的不稀罕王妃这个名分!
虽然风险极大,但这个紧要生死关头,他别无选择,宁愿选择赌一赌!
室内一时静极,半晌之后,事情终于朝着星魂期望的那个方向发展,聂臻看着他,缓缓微笑,“你很幸运,赌赢了,不过聪明人都知道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以后不要叫我王妃了,因为这个称呼,让我很不高兴!”
星魂嘴角抽动了一下,原来他的心思并没有瞒过王妃那双睿智清亮的眼睛,“多谢大祭司!”
聂臻似很是满意这个称呼,对他微微一笑,他身边的人果然个个精得跟鬼一样!
有婢女端药进来,星魂道:“还请大祭司喂王爷喝药!”
聂臻的目光扫过他,爽快道:“好!”她伸手接过药碗,星辰把王爷扶起来,聂臻心不在焉地喂他喝药,可因为伤势太重,药灌不下去,刚一喂进去,就流了出来,黑褐色的药汁渗透了洁白的寝衣!
聂臻见状淡淡道:“他还有些轻微的意识,你告诉他,要死早点死,不要这样半死不活的浪费我的时间!”
星辰星魂嘴角又是一阵抽搐,放眼整个天下,敢这样和王爷说话的,也就只有王妃一人了,星魂想了一下,俯在王爷耳边,冒着被聂臻的目光杀死的危险,低声道:“王爷,王妃来看你了,刚才是王妃在喂你喝药!”
这次换聂臻抽搐了,冷冷瞪了他一眼,星魂装作没看到,忽然看到王爷的剑眉动了一下,惊喜道:“请大祭司再试一下!”
聂臻想也不想,直接端起药碗就给他灌了进去,在星魂的目瞪口呆中,聂臻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轻笑道:“你们王爷那样的人,更合适这样的喝药方式!”
☆、第十五章 画像
虽然方式极其野蛮,没有半分对待危重病人的温柔和同情,但不管怎么说,一碗药总算是灌下去了,星辰看见王妃幸灾乐祸的眼神,暗自摇了摇头,无话可说,只得小心翼翼地扶王爷躺下去!
聂臻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要不是为了无忧,自己才懒得操这份闲心!
星魂含糊其辞地表达了他的意思,希望王妃多陪王爷说说话,以便能唤起王爷更多的意识,聂臻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吓得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说话?说什么话?她对君玄影从来就没有说过什么好话,如果星魂想王爷快点一命呜呼的话,她倒是可以帮忙,要自己和王爷说些温柔甜蜜的情话,那比杀了她还难,就别做梦了。
星魂看到王妃要杀人的眼神,大概也觉得这太难为王妃了,识趣地不敢再说!
可是他们怎么看怎么感觉室内气氛诡异,双双认为要是再呆在这里,迟早有被王妃的目光凌迟的危险,所以两人非常及时地找了借口溜了出去!
星魂在走之前,冒着被聂臻砍死的风险,特地在王爷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王爷,有王妃在这里陪你就足够了,属下等告退!”
聂臻彻底无语,她之所以来尽一份绵薄之力,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无忧,而不是皇上居心叵测的阻挠,虽然皇上不愿意她离开宁国,可她若是坚持要走,皇上也拦不住她,她之所以顺水推舟地要星魂帮忙,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现在平静地睡在*上,不管是多可恶的人,只要睡着了,似乎就没那么讨厌了,聂臻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俊美无尘的脸庞。
剑一般的轩眉,棱角分明的轮廓,纵是躺在*上,气息微弱,可也有逼人的贵气和戾气,这张英俊的脸不知道迷住了多少年幼无知的少女,当然也包括自己,真是男色误人,聂臻越看越气,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划上几刀,一泄自己心头之恨!
室内只有自己和君玄影两个人,这里虽不是他的寝居,但也有宽大的透着檀木香气的书柜,聂臻随手从架子上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看,忽然无意中发现最里层有一个精致的画匣子,花纹精美,包裹得严严实实。
聂臻侧首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帏,像他这样的人,必定有很多秘密,他寝居里面放的肯定是最为贴身的秘密,聂臻心下大为好奇,反正他人都快要死了,还管他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先看了再说!
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是一副画卷,但并不是什么军国要务,边防布阵图,反而是一副美人画像,纸张发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聂臻有些失望,画上丽人,白衣翩飞如蝶翼,眼眸空灵如潭,说不出的美丽出尘,不仅仅是画出了美丽的容貌,连那份彻骨的灵动都跃然纸上,看得出,作画的人十分用心,连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地栩栩如生。
她也擅丹青,当然知道,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是不可能做到的,能让君玄影如此用心的女人除了易清绾还有谁?可问题是,上面明眸含笑的女人却并不是易清绾!
聂臻的好奇心彻底被激发,难道他还有一位心爱的女人是自己不知道的?聂臻气得咬牙切齿,完全有可能,这男人就属于明里不近女色实则十分*的男人!
看着看着,聂臻忽然觉得画中的女子有些眼熟,心底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果然,再往下看,看到的落款是: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其叶蓁蓁?真是混蛋至极的男人,聂臻恨不得一把撕掉这幅画卷,画一幅她的画放在寝居中,就算做是对她年轻生命的缅怀吗?
聂臻气鼓鼓地收好画卷,往画匣子里面一扔,看向他毫无血色的脸,纵然是重伤昏迷,身上依然流淌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当年这兄弟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现在反目成仇,刀兵相向,一个差点把另外一个杀了,也是正合自己之意。
当初的计划中就有这样一环,想让这对亲密无间的兄弟自相残杀,如今真是歪打正着,聂臻长长舒了一口气,真好,一直算计别人的人,终于也轮到被别人算计,还是自己一直庇护的弟弟,这算是报应吗?
看了一会的书,估计药性开始发挥作用了,聂臻探了他的脉搏,还是很微弱,没有任何迹象,心下忽然“咯噔”了一下,这种重伤的病人,要是药石无灵,服药丝毫不见起色的话,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聂臻的心情异常矛盾,从未有过这样的纠结,既希望他死了,一了百了,她也没有烦心事了,否则他要是知道无忧的存在,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让他的子嗣流落在外,一定会和自己争夺无忧,这是聂臻心中最大的秘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知道还有一个儿子在世上,可看到他这样苍白,又有些担心他真死了,自己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正在百般犹豫中,星魂派人送了晚膳进来,聂臻把太医的方子改了一改,加了几味药,又用极其粗鲁的方式让他服了药!
天色渐晚,聂臻皱眉,自己已经尽力了,要是他真死了,也怪不得自己,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外面等得心焦的人,君轻扬,还有星辰星魂等人,皆是他的心腹!
见聂臻准备离开,星魂突然出声,“大祭司可否记得答应过属下的话,一直待到王爷醒来?”
聂臻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
星魂一窒,一直不出声的君轻扬忽然说话了,“太医说今晚是关键,你就勉为其难吧,你也不希望明天一早醒来,就听到他不幸的消息吧?”
聂臻冷哼一声,朝他昂首,“好啊,那我就亲眼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君轻扬垂眸不语,只是看着地上,似乎要把地上看出一个洞来,在聂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声音饱含苦涩,“其实我又何尝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只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而已!”
聂臻不理他,转身回房,将门“砰”地一声关上,把星魂星辰等人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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