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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画地为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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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沥北其实知道,南纾的心中一直都有他的,只是他那天的举动让她的心中有了疙瘩。他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又推开她吗?他的心中有无数的矛盾。

那一夜,平安无事,睡前画了三八线,中间放置了枕头,一人在一边,南纾是在江沥北的左手边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他的怀中,睁眼的瞬间,天刚微微亮,江沥北在静静的看着她,她避过头没有说话,翻了身子,江沥北的手臂很有力,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就这样蜷缩在他的怀里。

一天两天都没事,日子也就这样的细水长流,三八线依然在,醒来依旧在他的怀中,南纾不知为何忽然间眷恋了这样的平静,生活这样,真好。

可这样的平静却在这样的夜里被打破,那天江沥北陪南褚喝了两杯,两人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聊得很开心,南纾先睡了,江沥北是后来才进来的,他有点微醉,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南纾被吵醒了,可是没有做声,她起来下楼喝水,回屋的时候江沥北脚边的被子没有盖好,她边轻轻的走了过去给他拉一下,结果触碰到了江沥北的小腿,竟然是硬邦邦的,她微微蹙眉,右伸手过去捏了一下,那一刻她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脑子完全不受控制的掀开了江沥北的睡裤,冰凉坚硬的假肢就那么的呈现在她的面前,难怪自从她回来之后,江沥北睡觉总是睡在她的右边,他的右腿总是每天睡的时候什么样子,醒来还是什么样子,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纾看着江沥北熟睡的模样,泪水从眼睛轰然滑落,他背着她毫无异样,他抱着她也从没有看出来什么,难怪那天她们从布达拉宫的台阶上走下来的时候她会觉得江沥北的腿不一样长,她以为只是她的错觉,在这七年,他又是如何走过?南纾从没有问询过,也不曾关心过。。。。。。

☆、114。你还在地狱,我怎舍得上天堂?

南纾一直都知道,在这一场爱情里面,他们都曾被伤得体无完肤,她对江沥北有怨吗?有,怎么会没有呢?可是这些怨在时光的大滚轮下碾碎,再也记不起当年的轮廓。

回到南城这么久,江沥北对她,似乎和当年无异,可是却又差着点什么?记忆中的江沥北多么的优秀,他在南城,带着无数的光环,他完美无缺,以至于她一度都曾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想要并肩而行播。

江沥北层背着她走过无数个孤寂的黑夜,他的背是那么的暖,暖了她的整个青春,亦或者是这一辈子,他曾说,我会背着你走一辈子。可是如今,他是什么时候缺了一只腿?他又是怎么样度过那些黑暗的时光,他又是怎么样站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站在她的面前,然后缓缓的蹲下去,再一次背起她?她不在的时光,他经历了怎样的变迁?一遍一遍说着回不去的是她,一次一次推开他的是她,似乎就那么一瞬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南纾小跑出卧室,眼泪止不住的溢出,她站在阳台上,冷风吹来,带着稀薄的空气,她只觉得心疼得难以呼吸,颤颤巍巍的拨通了言清的电话。

言清看到了南纾的来电,原本睡意朦胧,瞬间就没有了睡意,迅速接起了电话:“喂,南纾。”

听见言清的声音,南纾紧紧的抱着双臂,柔声问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没有,我还没有睡觉,有什么事情吗?”

“言清,当年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为什么忽然间想要问这些事情,小哥哥在你那儿,你可以问他嘛。”言清微微一怔,当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就如同一道永远不会结疤的伤口,每每想起都会痛彻心扉。

“他今天喝了点酒,已经睡了。”南纾的话语温柔,带着淡淡的眷恋跫。

言清想了想,可能也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南纾才会打电话问她,还是在深夜,听见电话那端风声呼呼的响,言清猜南纾应该是站在外面的,不由得有些担心,江沥北带着Valery去找南纾了,这些年,这些兜兜转转已经够了,大家还有多少年能够被蹉跎?

“你想知道什么?”

“沥北,他——发生过什么?”南纾沉默了片刻,才把这句话问出口,她的心口有些疼。

言清坐在床上,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当年江沥北发生过什么?南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江家小少爷江暮年出车祸死去,却无人知道江家大少爷在那一场车祸中,那么隐秘的事情,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言清想着,南纾问出话,就证明江沥北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事情,肯定也是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然后来问她。言清的心中什么滋味都有,她不清楚南纾问这话的目的,南纾一次一次的离开,从不顾及江沥北的感受,她也不确定南纾是不是会因为这事儿做出什么样伤害江沥北的决定。说出口的话带着刺:“为什么要这么问?你看到了什么?”

南纾沉默了片刻,直接说道:“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他还不知道你已经看到了吗?”言清说道。

“嗯。”

“看清楚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南纾听着言清的话语中带着嘲讽,紧紧的捂住心口,久久都不曾说话。

言清没有听到南纾的回音,接着说道:“南纾,你告诉我,你会疼吗?看着那么优秀的他在那一层布料下是一只假肢的时候,你会疼吗?”

南纾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她疼吗?

“你不是想要知道吗?因为你的不辞而别,让江家陷入了一片乌云惨淡中,一场车祸,暮年死了,小哥哥差点双腿都截肢,你知道吗,他的右腿因为太严重导致截肢,大夫说,他的左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实在不行的时候也要截肢。当舅舅签字同意双腿截肢的时候,他像是是疯了一般,扯了手上的掉瓶,摔了一地的玻璃,他一点都不同意,当时的江家,兵荒马乱的一片,我们全部都守在医院,看着他那样,比死了还难受,他是我的小哥哥,他曾背着我走过很长很长的路,他曾是我除了妈妈唯一最亲近的人,最依赖的人。后来大夫说,右小腿截肢是必然的,左腿若是不做截肢手术,到时候内肌肉病毒感染,会导致全身肌肉萎缩,都没有知觉,情况很严重。我妈妈平日里和他的关系最好,哄着他,像是哄一个孩子一般的说:“听姑姑的话,你还年轻。”南纾,你知道小哥哥说了什么吗?”南纾没有打断,只听言清说:“他说,若是他双腿都没有了,他就算是找到你又怎么能够站在她身边,又怎么陪她走到老?怎么背你回家!南纾,我不怪你抢了我的依靠,也不怪你不辞而别,可是我那一刻好想让你从他的心里消失,这样,他就不会心心念念都是你。”

“别说了,别说了!言清,求求你,别说了!”南纾在那一瞬间崩溃嗷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电话的两端响起。

“你既然问了,我就会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在你们的这场爱情里面,不是只有你受了伤,南纾,

没有痕迹的伤痕痛不欲生,那那些能够看得到的又怎么去小心翼翼的隐藏,才能走过这一生?他当时受了伤,还在江里被雨水冲泡,他的那双腿,就是那样废了,你没有亲眼见到,又怎知那样的痛苦,鲜血淋漓的模样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他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腿上,口中一遍一遍的说着,废人,废人。。。。。小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能够接受自己变成那样?

后来我问他,对你,到底是爱多还是恨多,因为你,弟弟死了,双腿没有了。他说,他忽然间害怕,他当时那么唾弃的你要是某一天光鲜亮丽的回来了,挽着你的爱人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坐在轮椅上,你会不会说江沥北现在是你再也没有资格站在我的身边!我看着他早已没有了光的眼眸,不知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告诉他什么。后来,所有的人都在劝说,劝他答应手术,拖下去情况会更糟糕的,看着血肉模糊的右腿,他祈求的拉着医生的胳膊问,左腿不做手术行不行?南纾,你见过那种目光吗?就是乞丐行乞的目光,你知道那种目光从小哥哥的眼中出来,我的心有多疼吗?我当时在想,我此生和你,势不两立!”

南纾的哭声一阵一阵,直至她长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再也哭不出声来,心疼得似乎就这样死去,若不是她,江沥北就不会如此,若不是她,暮年就不会死!都是她!都是她!南纾的脑中反反复复重复的话语,我要背着你,从黑发到白首,我要背着你从黑发到白首!从黑发到白首。

“当时大夫看着他摇了摇头的时候,他的温文儒雅,在那一刻全部撕碎,他的崩溃,他也曾歇斯底里的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后来马克帮忙做了肌肉修复才保住了他的左腿,可是他的右腿再也无力回天,南纾,那一段时间,南城的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江家和傅家,在南城的厮杀,乱成一团,这些或许都只是开始,做完手术之后,他要学着站起来,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生活都不能自理,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到底给他中了什么蛊毒,导致他就算那样了都还舍不得伤你一丝一毫?我也曾那么的恨你啊!”

“你知道他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还换上了抑郁症,开始用催眠,后来直接注射镇痛剂,你不会懂,你不会懂。”

“你知道他坐在轮椅上绝望到想要自杀吗?南纾,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权利来撕开别人的伤口?”

南纾早已泣不成声,静静的听着言清说。

“两年的时间,从他截肢,从他恢复左腿,从他站起来,多少个日日夜夜,站起来又摔倒的滋味,害怕家人担心和心疼,只能每一个黑夜中练习的感受,新长出来稚嫩的肌肉被磨损的疼痛,再也没有人会懂,那些年,疼痛和血泪交加的日日夜夜,爱与恨就像冰火两重天撞击着小哥哥的心,兵荒马乱的岁月,他也曾一个人扛过来。你没有经历,你就不会懂得,你的伤是因为他,那么他的呢?算谁的?南纾,你告诉我,算谁的?”言清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问南纾,南纾再也开不了口回答她,她没有资格。

言清说,小哥哥爱你,从捡到你的照片开始,他那么小心翼翼的守着你,护着你,直到和你在一起,他是那么的爱你。

言清说,小哥哥因为听说你去了医院,都没有订婚就跑去找你了,可是却晚了一步,你已经走了,留下了一个支离破碎的他。

言清说,你走了的这七年,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找你,只是你早已沦落天涯。

言清说,小哥哥为了你,脱离了江家自立门户,N。S就是南纾的首字母缩写。

言清说,小哥哥公开过结婚对象的要求,就是一个长发及腰,笑意清浅,喜欢穿着长长的素白刺绣长裙,喜欢穿着帆布鞋奔跑在小道上,他说,重要的是那个人的名字叫南纾!

言清说,她翻开了江沥北的日记,江沥北曾说,不知所措的少年时光,有点恐慌,有点迷茫。心中却明白你是我全部的梦想,有你在地狱,我怎舍得上天堂。

言清说了很多很多,南纾坐在阳台上,哭得蜷缩在一起,吵醒了南褚,他走出来看到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胳膊一直哭着的南纾,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疼惜。

“阿南,你怎么了?”南褚轻声问道。

“爸爸!!!我要陪着他一辈子,再也不离开了。”她哭着扑进了南褚的怀中,似乎要把所有的痛都化作泪水,就这样哭尽。

南褚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带着慈爱的温度。

那一天的南纾,哭过之后回到了卧室,江沥北还没有醒,她拿开放在中间的枕头,轻轻的躺了上去,江沥北感受到了她的动静,轻轻的伸出手拉过她,圈入怀中,他轻声呢喃道:“阿南,对不起。”

南纾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听着他一深一浅的呼吸声,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味道,这辈子,生或者死,都只能是他了,有你在地狱,我怎舍得上天堂。

南纾在心底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在这场爱情里,他们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又是谁欠了谁?南纾渐渐的明白,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

走过的时光,那些斑驳的岁月,都已经过去,以后,还有以后。。。。。

南纾曾一度觉得,这个世界,有爱就可以无比美好。你燃烧,我陪你焚成灰烬。你熄灭,我陪你低落尘埃。你沉默,我陪你一言不发。你欢笑,我陪你山呼海啸。你衰老,我陪你满目疮痍。你逃避,我陪你隐入夜晚。

可是到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爱情,不过是青春的遗像,宿命便是给现实陪葬。那些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就是他们的青春岁月,那些薄弱的信任,那些说出的话就像锋利的利刃,狠狠的***对方的胸口,唯恐不够疼,还有往上面搅几下,这样才记得深切。

郁清欢,温瑜不过是在他们的爱情路口放上了阻碍,他们就再也跨不过去,这就是过去。

可是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这是真正无法回头的别离。失之交臂的爱和时间,再也要不回来,可此刻,南纾知道她不要了,无论是曾经的雨天,还是喝醉的夜晚,无论是滚烫的热泪,还是灿烂的笑靥,再也不去回忆,不去想,无论他在哪里,要去哪里,她都一生跟随。

分分合合,结识不易。兜兜转转,散场别离。指鹿为马,错乱记忆。画地为牢,今宵往昔。

江沥北紧紧的抱着她,她看着他的面容,眼泪无声的再次滑落,翌日醒来,枕头早已不见,南纾还依旧在他的怀中,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天是她紧紧的抱着他,动弹不得,江沥北看南纾睡得沉,便一直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南纾一夜没有睡,到那时也不曾睡着,只是闭上了双眼,感觉到江沥北已经醒了,她忽然间不敢睁开眼看他,她害怕,害怕一睁眼就泪眼婆娑,害怕眼泪怎么都忍不住滑落,其实就算不睁眼,她的心也如同明镜儿一般,是那么的清晰,滚落的泪珠,被江沥北用指腹轻轻的抹去,他轻轻的描绘着她的眉眼,呢喃道:“你梦见了什么,睡着都流泪?”

南纾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她微微一动,放开了江沥北,他才缓缓的起身,她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缩进了被子中。南纾很难想象,她的眼睛会肿成什么样子。

南褚看到江沥北出来了,丝毫没有提南纾昨晚上的事情,只听江沥北说:“爸爸,早。”

“嗯,早,阿南还没醒吗?”

“嗯,估计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让她睡。”说着就走进厨房内准备早餐。

吃过早餐之后,他端着早餐来到卧室,才发现南纾已经不再床上了,她正在化妆间化妆,在江沥北的印象里,南纾很少化妆,就算是化淡妆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轻声问道:“怎么起来也不喊我一声,今天准备出去走走的,现在都有些晚了。”

南纾没有回头,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平常。

“还早,先吃早餐,一会儿凉了。”

“嗯,放在那儿,我一会儿吃,马上就画好了。”南纾的话落,继续补妆,江沥北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噙着一丝宠溺,说道:“很少看到你化浓妆。”

“试试浓妆的效果,平日里懒,怕卸妆麻烦。”她淡淡的说着,江沥北总感觉今天的南纾有点不太一样,不知道是多了点什么?还是少了点什么?

那一天,南纾吃完早餐,就给郁清欢打了一个电话,是询问宋怀锦的事情的,郁清欢说,他恢复得差不多,跟着宋家父母一起回曼谷了,南纾的心中一直有一件事情没有放下,就是那一直离婚协议书。

她要和江沥北在一起,从不在乎那一纸婚书,可是如今,她忽然间就想要那一纸婚书,有它在,他们就永远都是夫妻,是撕不开的割舍。

郁清欢有些不解,问道:“怎么忽然间问起这件事情了?”

“我要迅速和他离婚,妈妈,我准备和江沥北结婚了。”南纾说完,郁清欢有些惊愕,惊愕的不是和江沥北结婚,而是那两个字,妈妈,她有多久没有听到南纾喊她妈妈了?她以为,听着傅安安和傅云琛喊着,那两个字的含义是一样的,熟不知,从南纾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她的心都是暖的。

“很着急,是吗?”

“是。”

“我知道了,那什么时候回来南城?”郁清欢问道。

“我和爸爸在一起的,我们在西藏,你要是有时间,就来一趟吧。”南纾本不想和郁清欢说这些的,可是她这一辈子,也只有郁清欢一个妈妈,就算那些年她为了那个男人,把她当成了棋子,当成了交易品,就算那些年为了那个男人骗她南褚死了,可是如今南褚平平安安的就在阳台上坐着晒太阳,一切都没有了再去问询,再去追究的意义。

郁清欢的手机差点就从手中摔落,差点就掉在了地上,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手指也开始泛白,问道:“你怎么找到他的,我这些年也找他,但是没有找到。”文人小说下载

“这个不重要了,我什么都不怪你,我只是希望这些事情和你都没有关系,仅此而已!”南纾的话说得很清楚,可是郁清欢却反而不安了起来,她是骗过南纾,说南褚死了,当时这件事情是和南

褚商量好了的,可是后来南褚就消失了,被谁带走了她不清楚,当年离开曼谷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当年追杀的人,她也格外的清楚,她甚至怀疑南褚是又落在了当年的那些人的手中,所以不会活着了。

如今南纾却找到了他,还一起生活在曼谷,“是不是那天宋怀锦给你的消息?”

“是。”

“是宋家?”

“不是宋家,总之,你不要再问了,曼谷以后也都不会回去了,就把那些事情都忘记,好好的生活就好了。”这是南纾的话语,带着从未见过的安定。

“既然你如此想,那再好不过了,我会尽快催宋怀锦签离婚协议书。”郁清欢应下了南纾的话语,此时傅政戎就站在走廊口看着她,她的一字一句都落入了傅政戎的耳中,她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回头解释,是啊,当年她嫁给他,甚至是带着南纾到来,都是说她的前夫已经死了。

夫妻那么多年,傅政戎看着她,只是平静的问道:“阿南打电话来了?”

“嗯,她说她要和江沥北结婚了。”

“也好,想清楚了就好,这么多年,她们也不容易。”傅政戎的反应没有在郁清欢的预料之内,只是后来她说要告诉他事实的时候,傅政戎一句,我其实早已经知道了。郁清欢第一次在傅政戎的面前流下眼泪,大概是有这么一个人,他什么都知道,你的好与不好,但是他还依旧爱你,这样就够了。

下午的时候,言清思索着要不要给江沥北打一个电话,至少也问询一下现在好不好?她本是这么想的,可是打通电话的时候,她久久都不能平静,南纾昨天晚上崩溃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还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边回荡。

言清问江沥北:“什么时候回南城?”

江沥北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知道,可能不久,可能也很久很久。”他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愁绪。

言清沉默了很久,也忐忑了很久,江沥北忽然间听出了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说?”

“小哥哥,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和南纾说你当年出事的事情?”言清的话语一出,感觉周边的空气都冷了几度,她紧紧的握着手,等着江沥北的回答。

“没有。”

“你害怕吗?还如同当年想象中的那么害怕她触碰到你的伤口吗?”

江沥北忽然间一阵恍惚,怕,怎么不怕,若是不怕,在米兰他们就会好好的,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总觉得,我还是我,还在原地等他,可我又早已不是我了,依旧在等她。”其实江沥北说得话依旧很明显了,言清轻轻一叹,说道:“小哥哥,你不是只准备和她走一段路,是要走一辈子的。”

“嗯。”江沥北应道,“怎么忽然间说起这个事情来了?”

“南纾给我打电话问过这件事情了,我告诉她了,对不起。”言清的话犹如给江沥北当头一棒,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南纾,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似乎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不是想要试试浓妆,是因为她哭过了,她知道了,所以改变了想法。

张嘉佳说:爱情是一道公式,消解误会,排除怀疑,合并希望,生成相聚。那么多恋人守在等号两边,可你计算不出我,我也无法等于你。

他和南纾走过的这些路,未来越来越远,曾经越来越长,爱除以时间,原来等于回忆。

南纾再打电话,她挂完电话转身看着他,目光柔和,带着爱恋,是不是歉疚,或许也不重要了,他虽然残缺,却还能背得动她,这就够了。。。。。。

PS:374852637

☆、115。沥北,我们结婚吧

两两相望,尽在无言,南纾的目光当中多了太多看不清的东西,但是江沥北明白,她在心疼,在愧疚,可是这一切,都是已经注定了的事情,便再也没有办法去改变。

日子平澜无波,但是Valery总能在任何的场合看到南纾总是在不经意间发呆,痴痴的看着江沥北的背影,他总感觉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不好问询,其实这样也好。

南纾和郁清欢打电话的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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