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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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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其中,听说后来……是被打死的。”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既是这样,也别亏待了她,让她早些去会会自家爹娘为好。”

“呃……”朱管家愣了一瞬,连忙点头,“是是是,老奴定会办好。”

*

夜里淅淅沥沥下了场雨,次晨,天一亮就放晴了。

常德城城门渐渐打开,外头等着进城的百姓牵马拉车,自城门下而过。早间空气很好,街上贩卖早点的一字排开,掀开蒸笼,一阵热气腾腾冒出。

两匹棕色健马正在那摊子前停住,瞧那一个一个鲜香扑鼻的葱油饼,白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翻身下马。

白涉风正四顾寻路,见她巴巴儿凑过去买饼吃,不由摇头:“你急什么,一会儿去了方家,还少不得让你吃的?这会子吃这一个铜板的饼给吃饱了,还怎么吃那一两银子一个的桂花虾仁酥啊?”

“不行不行,我要饿死了,就算亏了钱我也要吃。”白琴实在是忍不住,掏了铜板就递到小贩手上。

“快,拿个热乎的饼来。”

那小贩飞快取了油纸包就道:“好咧,客官您等着。”

隔着滚滚的一层白烟,白琴隐约看见对面那正在弯腰看花儿的人有几分眼熟,正巧蒸笼盖上,雾气散去,前方不远便有个花农拿了几盆兰花摆在卖,旁边那人捧了一盆,似乎正在与他交谈。

“呀?!”

白琴忙把白涉风扯了过来,“你,你看那个……那不是……”

白涉风定睛一看,接口就唤道:“云姑娘!”

听君微有些怔忡,抬头四顾,这才瞧见他们。

有听君的地方便有秋亦,白涉风心里如此一想,小跑着就过去了,嘴上还笑道:

“这么早,你怎么在这儿啊,是不是和我师兄……”

话刚说了一半,那树后竟走出个人来。

“诶?”

白涉风言语一滞,指着昔时愣愣道:“怎么是你,我师兄呢?”

后者笑吟吟地把他指头弯下去让他收好,口气里明显带刺儿:

“你的好师兄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乐着呢,问我们作甚么?”

白琴皱着眉神色古怪地望了他二人一眼:“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儿?”

昔时一听就不乐意了,当即拉着听君的手,将脖子一仰:

“什么话?我们俩怎么就不能在一块儿了?”

手里只觉得有些许力道,待他垂头时听君已暗暗将手抽走,只对着白琴微笑道:

“白姑娘。”

这一瞬,白琴就不是吃惊那么简单了,两兄妹眼瞪如铜铃,险些连话都不会说:

“你你你……你能说话了?!”

“云姑娘,你病治好啦?”白涉风欣喜地点点头,“我师兄肯定很高兴。”

“能别一口一个你师兄么?”昔时不厌其烦地把他推开,一把将听君扯到身后,皱眉道,“也不看看你师兄干了什么缺德事。”

“我师兄能作甚么事?”白涉风不以为意地望着他,“你少胡说八道。”

“你不信?自己去问他啊。”

白琴听着很是赞同地颔首,满眼同情地朝听君叹了一声:“你终于发现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了吧?早听我的,也不用被他欺负了。”

“小琴。”左右没一个人帮着秋亦,白涉风觉得自己应该出来为自家师兄说几句话,“我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我还能不知道他?”白琴冷冷一笑,“好心没好报的事,我还做得少了?一看就知道是秋亦不分青红皂白把她轰出来了呗,你还真把你师兄当宝了?”

眼见这边就将吵起来,听君犹自为难地上前劝了几句。

“你就不要为他说话了,他这个人有什么好的?”白琴拍了拍她的手,说得格外正经,“你别怕,秋亦不要你,我们白家要你。我哥虽然人不怎么样,可好歹也是清白家世,文武双全,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她愈发不知所措:“啊……可是我……”

白涉风连忙摆手:“小琴,你又胡说什么!我怎么能和云姑娘……”

白琴跺脚道:“怎么不能?你还怕她配不上你?”

“我不是怕她配不上我……我是怕我配上了,就没命了。”说着这话,他就觉得自己脖子冷飕飕的。

昔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真好笑,就是不跟着秋亦,也轮不上你们。说得我君家堡的名号就比不得白氏镖局似得。”

白琴闻言就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你那算什么名号?臭名昭著还差不多!”

“你!”

两人一杠上,作势就要打起来,听君早已一个头两个大,手忙脚乱地和白涉风将这一对拉开。

四周却已围了不少瞧热闹的人。

“好了,都少说两句。”白涉风扯着白琴小声叮嘱,“出门前爹都怎么吩咐你的,你脑子一热全忘了是不是?”

后者自觉理亏地瘪瘪嘴。

“正好来也来了,我去明月山庄看看师兄,你就先去方家把那批货给验了,晚些时候我再去和你汇合。”

白琴一听急了:“你可别把那瘟神带过来啊!”

“怎么会,我就是想,师兄也不肯啊。”

低声又和她耳语了两句,白涉风遂向听君昔时施礼告辞,一路往山庄走去。

第38章 【嫁娶须啼】

出殡的日子还没到,秋家上下素白一片,气氛格外阴冷。白涉风此前并没得知这事,如今匆匆赶来,见得庄内悲伤弥漫,倒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白公子且坐会儿,三少爷马上就到。”

底下小厮端了茶水来,白涉风拱手谢过,一面吃茶一面打量周围。

他从未来过明月山庄,听人提起秋家腰缠万贯,总想着天下有钱人家也都差不离,可眼下见了,却是十分叹服。

且不提那大门前的一干假山花木,单单这厅里摆设已是精致非常。虽说秋家三代至这一代气数大不如前,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白家定是比不过的。

正胡思乱想着,那穿堂内见秋亦款步而来,他身上亦着素缟,脸上却平静如水。

“师兄。”

白涉风忙起身打招呼。

秋亦略一颔首,在他旁边坐下,问道:“怎么跑常德来了?”

“镖局上月接的单子,因说货对不上,故而爹爹叫我来看看,想着你也住在附近,所以顺道就过来了。”

“哦。”秋亦淡淡点了头。

茶水喝了一杯,白涉风朝四下里扫了一圈儿,凑到他旁边低低道:“师兄,这秋家老爷,死啦?”

“嗯。”他轻描淡写地喝着茶,“十天前没的。”

白涉风挠挠头,想着怎么宽慰:“那还真是可怜得很啊,师兄,你也别太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嘛。”

“我难过作甚么?”秋亦冷笑了一声,“我可从来没把他当父亲看。”

“是是是……”瞧他心里芥蒂未消,白涉风自也不好再多说,忙岔开话题。

“对了,我今儿在城里看见云姑娘了,她和君昔时在一道,你可知道么?”

他眸色暗了一暗,继而又恢复如常:“知道。”

“好端端的,你怎么把她赶出去啦?”他心思并不细,可在扬州时也多少看得出听君待他不一般,也不像是个会平白惹恼他的人。

秋亦却说得简单:“没什么,有些误会而已。”

“姓君的可不是什么好人。”白涉风还是有几分担心,“云姑娘跟着他,只怕是会吃亏的。”

“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是外人,干涉这么多作甚么?”

“师兄……你这话真心的?”

白涉风皱着眉呆呆看他,“从前,我和师父都还以为……你对她是有些喜欢的,怎么现在这么生分了?”

秋亦微微一愣,沉默了半晌才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

他这一句模棱两可,不知是回答的喜欢与否,还是回答的为何生分。

“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把她推给别人啊。”白涉风咬了咬下唇,反倒替他着急,“万一到时候她受了委屈,那可怎么办?”

“她就是我府上的一下丫头罢了。”秋亦语气格外正常,“何至于要这么费心思?”

白涉风瞠目结舌,抿了抿唇低头喝茶,隔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看他。

“师父曾和我说,你这人说话总爱反着说的……我是不是也该反着来理解?”

对方声音立马阴冷下来,骂道:“……听他胡说八道!”

白涉风暗自办了个鬼脸,吐舌耸耸肩。而后又面色正经道:

“师兄,我看你还是把云姑娘接回来吧,天大的误会,说清楚不就没事了么?”

“我不想提她。”秋亦心头倦倦,声音也放得轻了一些,“你就别再问了。”

瞧他这般表情,因不晓得其中原委,自己也不好再说下去,白涉风只叹心有余力而不足,寒暄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

见他来的匆忙走也走得急,秋亦本想留吃中饭,但后者又说白琴还等着,故而也没有强求。

送走了白涉风,秋亦只在灵堂之外站着。

今日已是第十天,吊唁的人少了许多,远远听到其中有超度念经的声音,便无端感到心里烦闷,转身就自己院子里走。

自上次撵了秀儿后,他房里的下人几乎全换了,门外只见一个丫头在剪那花枝,回首对他浅浅施礼。秋亦看了一眼,推门进屋。

阳光分外的好,透过纱窗直直在桌前摊开一大片的金黄,他坐着看了一会儿书,待得往床上瞄去时,却发现那摆在床头的东西不翼而飞。

秋亦放下书,在屋里寻了半刻,眉头越皱越紧,只得朝外走。

那剪花枝的丫鬟一瞧他向这边而来,忙收手给他行礼。

“三少爷好。”

秋亦环顾四周,方垂眸问她:“我房里的东西,你可有动过?”

那丫鬟偏头想了想:“今早有打扫过,不过没动什么重要的物件。”

“那件竹青色的袍子,你也没见到么?”

“啊!”听她小声一呼,秋亦当即将脸沉了沉。

“甚么?”

“那衫子奴婢看放了太久,就收拾了准备拿去浣洗。”

秋亦烦躁地拧了拧眉:“衣服呢?”

见他面色不好,那丫头慌张不安地回答:“还、还在后院搁着……可是要给少爷拿来?”

秋亦张了张口,许久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无奈地扶了扶额:

“罢了,往后我若没有吩咐,不要随意碰我的东西。”

丫头唯唯诺诺地点着头:“是……”

一件衣服而已。

想来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他轻叹口气,仍旧转回房去,走了还没几步,背后却听得有人唤他。正回头便见朱管家从小花园那边绕过来。

一见是他,总觉得没什么好事,秋亦颇为不耐地站在等着。

“少爷!”

他喘着气儿,恭恭敬敬施了礼。

“又怎么了?”

“云家来了两个人。”朱管家顿了顿,“说是要来赎云姑娘走。”

他声音微扬:“赎她走?”

朱管家脸上带笑:“是……云姑娘也并非签的死契,本来按说这事不该来叨扰少爷的,不过姑娘是少爷房里的人,老奴想了想还是来问问您的意思为好。”

秋亦神色平平:“她家不是没人了么?怎么又冒出两个亲戚来?”

“是她娘家那边的人。”朱管家解释道,“少爷您看……要不要先把她找回来再做定夺?”

秋亦沉吟了一阵,淡淡点头:“去吧,毕竟她的事,她自己做主。”

“是,那老奴这就派人去办。”

窗外的梨花轻轻巧巧落在桌上,听君听得有些愕然:

“家里人来赎我?”

“那小厮的确是这么说的。”昔时往她身边坐了,肃然道,“我看多半是秋亦想让你回去找的说辞。你家那几个视财如命的亲戚怎会平白无故好心赎你回去?”

听君微微垂头:“大约是舅舅他们。”

“我还是……去山庄看看吧。”

昔时一把拉住她:“你真要回去?”

“我的病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她笑着将他手拿开,“也是时候回庄子了,这么打搅你,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

“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昔时皱着眉看她,“对我,你还客气这些?”

听君摇摇头:“可我毕竟是庄里的人,就是少爷不提,我也该回去。更何况,如若当真是舅舅他们寻来,有急事怎么办?”

“他们都把你卖到这里来了,还能指望有什么好事?”也不知道怎么说她为好,昔时挫败地唉声叹气,“算了算了,我也拗不过你,去就去,就是你家里人不赎,我也要把你赎出来。看那姓秋的还怎么嘚瑟。”

*

明月山庄,偏厅。

陈二两夫妇是在江陵帮着大户人家做活的,平日里大多在伙房柴房帮事,从未进过厅,这会子往那紫檀雕花椅子上坐了,左右不自在得很。

两边丫头奉上碧螺春,二人忙不迭道谢,打开那茶盖来,气息清新,闻之便觉心旷神怡。

本以为拿了银子领了卖身契,便能顺顺利利将侄女赎走,怎想府内管家还十分客气地请了他们来此处吃茶果,不过是赎个身,用得着如此款待?

这架势反而让两人心里不安起来。

莫非是自家姑娘犯了什么事不成?

偷偷拿眼神去瞄那上座上的人,只见其一身孝衣,相貌俊朗,表情清冷,不动声色地端着茶杯低头抿茶。

怎么这么个人物还亲自前来接待?

两夫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面面相觑,正用眼神交流着,那厅上就听秋亦出声道:

“二位大老远的跑来,辛苦了。”

陈二嫂忙笑答道:“不辛苦不辛苦,秋少爷太客气了。”

秋亦把茶杯放下,淡淡道:“听闻二位是在江陵知府府上办事的?”

陈二依言颔首:“我们粗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哪里及得上少爷您这般风采。”

秋亦微微一笑:“既是如此,为何想着要来替她赎身?据我所知你们家中的境况可不宽裕。”

“是是……”陈二嫂笑得有些尴尬,“不瞒少爷,这赎身的钱都还是找街坊四邻凑的……”

陈二立马接口,神采飞扬:“不过我们姑娘马上就要不一样啦!”

“哦?”秋亦笑得温和,漫不经心地道,“怎么说?”

一说起此事,陈二那表情即刻得意起来:

“说来还得多亏了王员外做媒。

难为那欧阳老爷还念及与我妹夫的情谊,听着云左司尚有一女在世,便说要把阿君接回去给欧阳二公子做媳妇,这可正是否极泰来,是她的造化啊!我那早亡的妹妹若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秋亦听罢,喃喃念道:“欧阳家?”

陈二嫂忙解释:“就是江陵最大的茶商,欧阳文,欧阳大老爷。”

“哦……”他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

一旁的朱管家小心翼翼观察他表情,继而低声道:“少爷,欧阳家和咱们也有些生意来往。”

“是么?”秋亦微偏了偏头,问他道:“家境如何?”

“在江陵很有些势力,不过比起咱们家还是差了一些。”

他闻言也没有再问下去,仍旧低头喝茶。

未搁太久,外头就有人传话,说是人到了。

秋亦轻轻抬眼,那人步伐又轻又碎,听入耳中像是落叶扫地的声响。但因逆着光,却瞧不清她的模样,只见后面还跟着一人,想必是昔时。

尚坐着的陈二夫妇立即起了身,待得她踏入厅内,笑脸一换就迎了上去。

“可算是等到你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半天才过来?”

陈二话刚说完,他媳妇就拿手肘捅了捅他,使着眼色悄悄往秋亦的方向努努嘴,他心里一骇,当下止了声。

陈二嫂把听君手握着,上上下下打量,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我们姑娘愈发标致了,好得很啊。”

起初听君并没想过舅舅舅母真会寻上门来,直到现在亲眼见了方才诧异不已,瞧着舅母又这般的殷勤,一时有些一头雾水。

“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一听她开口两夫妇登时愣住,呆了许久回神过来,便更加欣喜。

“丫头,你、你能说话?!”

陈二自不知她于山庄里的经历,只当是秋亦找的大夫把她治好的,当下转身过去叩拜道:

“多谢公子治好她的病,陈二着实是感激不尽!”

昔时看得不悦,冷哼了一声:“还真会拜菩萨,也不看到底是谁医好的,见人就跪。”虽说也非是他的功劳,但总比秋亦那般雪上加霜的行为要好。至少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听君俯身下去扶着舅舅起来,刚直起身,双眼却不经意往上看,正巧那人也素然望了过来,四目相对,喉中蓦地又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生生哽咽。

静默片刻,秋亦才轻声问道:

“病好了?”

听君移开视线,抿了抿唇,良久方开口:

“……从前,给公子添麻烦了。”

她声音有些哑,但很柔很轻,有些细细软软的,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没事就好。”

他说得简单,语气也稀松平常。听君暗自苦笑。

或许在他看来,她好与不好就和府上所有下人一般。

有她最好,没她也无所谓。

眼看听君仍旧完好无损的立在眼前儿,不仅如此,嗓子还恢复如初,陈二两夫妻那是喜不自胜,一个劲儿同秋亦道谢,唠唠叨叨说了半日,陈二嫂才谄笑着上前道:

“少爷,那这人,我们就带走了?”

半晌无人应答,陈二两夫妇相视了一眼,但见秋亦捏着茶杯,面无表情,也没说话,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爷?”

陈二试探性地又唤了一声,朱管家见状,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秋亦手上一滞,这才放下茶杯,目光一转,静静看着听君,却若无其事道:

“她若是愿意。

我自然无话可说。”

第39章 【百转千结】

陈二嫂自不知情,拉着听君便笑道:“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愿意的,对吧丫头?”

她悄悄望了望秋亦,垂头沉思默不作声。

朱管家在两人身上溜了一圈,随即对听君温和一笑:

“这不尽然。咱们庄子里什么没有,姑娘住着不也习惯么?往后出去了,只怕还没有在庄里自在呢。”

昔时听罢就冷笑道:“总管说这话还真是不脸红。”

朱管家搓着手干笑了两声,没接口。

秋亦自椅子上缓缓起身,走到她跟前,听君头微微一偏,似也觉察他靠近,却怎么都不肯抬起头来。

他喉头一动,只觉百味杂陈,轻轻道:

“你的房间还一直留着,往后……也仍可在院子伺候。我屋里的事不多……”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词句。

“从前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听君咬着下唇,心上千回百转,却迟迟没有说话。

一干人等只眼巴巴儿的看着他两人,四周鸦雀无声,静得尴尬。

陈二嫂因怕秋亦等不耐烦,忙小声催道:“三少爷问你话呢,还不回答人家。”

听君仍不敢正眼看他,忽然间提了裙摆,直直跪了下去,这一瞬周遭一干人等皆惊愣不已,反倒是秋亦一脸平静。

“多谢公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是……大错已成,我也没有那个脸再留在庄中。”

“云姑娘,你这是什么话啊。”朱管家瞧得心急,“少爷都说不追究了,你还较个什么劲儿?”

“公子是宽宏大量……可我心里有愧。”她强忍着泪水,认认真真抬起头来看他,哽咽难言,“事已至此,覆水难收。”

秋亦神色清淡,隔了半晌,依言颔首道:

“好。你执意要走,我也就不多留了。”

听君艰难吐了一口气,对着他叩了三首。

“公子数日来多番帮助照顾,我无以为报……但愿今后保重身体,万事安康。”

看她一次一次俯身叩头,秋亦面无表情,亦没发一语。

陈二嫂扶了听君起来。倒没想秋家对她这么个丫头如此看重,一时也很生感慨,早知如此便让她留下指不定到时还能混上姨娘,毕竟秋家到底是比欧阳家得势。

不过木已成舟,这会儿再反悔,岂不给人看了笑话。

“姑娘也不用伤心,以后得空了,还是能回来瞧瞧少爷。我们两家关系又不生熟,多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

她口中说的两家自是欧阳家和秋家,旁人不明其意,听君情绪杂乱,也没往心里去,反倒是秋亦却不自觉皱了皱眉。

“走吧。”他负手侧过身,“我就不送了。”

朱管家莫名感到一丝寒意:“三少爷……”

“送客。”

“少爷,不如……”

“我叫你送客!”

他张着嘴,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只得摇头向听君道:

“云姑娘,请罢。”

陈二嫂见得情形不对,也忙笑着颔首:“是是,多谢大总管款待。”回头挽了听君就道:

“姑娘,咱们走吧。”

她往那边又望了一眼,这才重重点了点头,随着陈二嫂朝山庄外而行。

一路上,陈二嫂握着听君的手,喜笑颜开,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我们姑娘好啊,模样标致,这会儿又能说话了,怪不得连秋家少爷都这么在意你。”

前头石灯边正停了一辆旧马车,陈二几步上了车持着缰绳,陈二嫂刚要拉她,一直跟在一旁的昔时忽觉得哪里不对,伸手拦住。

“诶,等等。”

他将眼一虚,往前凑了几步,表情怀疑道:“你们两个月钱也不多,怎么想着赎她回去?不是卖她来的时候,还嫌多一张嘴吃饭的么?”

“那时候归那时候。”陈二嫂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姑娘可是要做少夫人的,怎还能让她在秋家当下人呢。”

昔时登时一愣:“少夫人?”说话之时便向听君瞧去,不想后者也是摸不着头脑,忙去问那陈二嫂:

“怎么回事?我如何没听你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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