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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医女娉婷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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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挺含蓄的?”张润扬闻言俊眉挑了挑,狐疑道,对于楚秀弦的名字挺含蓄,他真心不知道啥意思?

“呵呵,是好听的意思,我们这儿的俚语。”白娉婷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想用俚语糊弄一下他。

张润扬摇摇头,心道,楚国的文字真是博大精深。

张润扬在看见白娉婷拿着湿帕子帮楚秀弦擦大腿,他赶忙抢了过来。

“你还未出阁,这种影响你名节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张润扬伸手快速的抢过了白娉婷手里拿着的湿帕子。

“好的。”白娉婷心想这个张润扬还算拎的清。

张润扬让白娉婷背过身去,拿起绞干水的帕子在楚秀弦的身上擦了一遍。

张润扬发愁,他心想楚秀弦什么时候能好呢?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怎么好长时间了,张润扬还没有搞定?

“怎么还没有好?”白娉婷不由得问出声。

“马上好,马上好!”张润扬忙不迭说道,手里的帕子一下给收了回来,扔水盆里放着。

白娉婷见他累的满头大汗,就让他先歇着。

“哈秋……哈秋……”张润扬许是淋雨了,这会子打喷嚏了。

白娉婷起身端起水盆,然后转身对张润扬说道,“你守着你朋友,如果他有喊人名字,你且答应,不要去管他喊谁。”

白娉婷如此交代一番后才走去了厨房。

“姐姐,那两人明日会离开吗?”白婉婷走近白娉婷身边,轻轻问道。

“他朋友的伤势严重,只怕会多留几日在这儿。”白娉婷心中想着这事儿放现代,肯定没有人管,但是现在是在古代,她和妹妹还都是姑娘家,往后可是要说亲的,还真不方便让他们住这儿。

“姐姐,你拿着生姜做什么?”白婉婷见姐姐在拍碎生姜煮饭,疑惑道。

“烧姜汤给那人去去寒气,免得他淋雨染了风寒传给咱们。”白娉婷想着自己和妹妹的身体不算太强健,自然要早早预防。

“你说的在理。”白婉婷点点头。

张润扬搬了一张长条凳子坐在楚秀弦身边,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他今天很累,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入睡,他实在是太过担心楚秀弦的伤势了。

刚才那个小郎中说了楚秀弦的伤势非常严重,这让他很是苦恼。

本来楚秀弦是因为觉得他心情不好,他才带着自己来爪山游玩的,谁晓得会遇上泥石流呢。

现在楚秀弦弄成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这是姜汤,你喝了,能去寒气!”白娉婷淡笑着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送到了他的手中。

张润扬愣了一下,半响没有回神,心道,这个小姑娘真是心地善良,不由地多了几分敬意,之前他对她的态度是有点凶,现在人家不计前嫌,还能对他这么好。

张润扬的视线胶粘在她的一双小巧温润的手上,许是这个小姑娘经常做农活,这手指上有茧。

“怎么不接姜汤?”白娉婷疑惑道。

“哦,好的,谢谢。”张润扬诚恳的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白娉婷莞尔一笑。

等张润扬把那碗姜汤一饮而尽,白娉婷对张润扬说道,“因为我家就只有我和妹妹住,所以这房间没有多余的,你和你朋友今晚只能暂住在堂屋了。”

“好,多少银钱?”张润扬心想这个小姑娘带着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心中定了个价位,给个二两银钱应该差不多了吧?

“五十文吧。”白娉婷说道。

“五十文,是不是太……”张润扬呆了三秒。

“太贵了吗?”白娉婷俏脸一板,难道她开价太高。

“不是太贵。是——是太便宜了,我想给你二两银子。”张润扬心想自己和楚秀弦住这儿吃的住的,差不多这个数了,可这小姑娘一点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相反她对自己说的是五十文。

“二两银子太多了,使不得。”白娉婷推拒道。

“给你了,你就拿,不要拒绝了!”张润扬神色严肃道。

“谢谢。”白娉婷也不推拒了,心想这人给银钱这么爽快,她一定好好治他的好友那伤。

“嗯。”张润扬显然话不多,只淡淡嗯了一声,他的视线再次飘向昏迷不醒的楚秀弦。

“对了,我朋友什么时候能醒?”张润扬急道。

“最快明天凌晨应该醒了吧。你不必忧心,我说他有治就肯定有治的!”白娉婷柔声笑道。

“多谢娉婷姑娘,在下感激不尽。”张润扬闻言拱拱手说道。

“夜深了,你也眯一会儿,倘若你的朋友提前醒来,你记得大声喊我。”白娉婷微笑着嘱咐道。

“如此有劳了。”张润扬点点头,然后真的从他荷包里取出二两银子塞到了白娉婷的手中。

白娉婷笑着收下了,接着她也不和他多说,伸手从张润扬的手里拿回了碗和勺子,转身走去厨房放好。

白娉婷再去院子里打了热水到她和婉婷的卧室里洗脚。

“姐姐,你真让那两男人住我们家?”白婉婷瞅了瞅堂屋的方向,然后放上帘子,推门上门栓,问白娉婷。

“是啊,人家给了二两银子,咱们是不是得提供住宿?”白娉婷把刚才张润扬给的二两银子递到了白婉婷的掌心。

白婉婷特意用牙齿咬了咬,“姐姐,是真的。”她垂眸看着掌心的碎银,笑容甜美道。

“当然是真的,那二位公子穿着体面,不像是一般人,咱们自个儿注意分寸就是了。”白娉婷一边洗脚一边说道。

“姐姐说的有道理。”白婉婷点点头。

夜色如水。

张润扬打着瞌睡,忽然听到楚秀弦迷迷糊糊的喊声,“我要喝……喝水……水……水……”

张润扬听到楚秀弦的声音后,倏然睁开眼睛。

“秀弦,要喝水吗?”张润扬俯首在楚秀弦的耳边问道。

“水……水……渴……”楚秀弦迷迷糊糊的说道。

“好的,我马上给你倒水。”张润扬马上起身,大跨步往八仙桌的方向走去,伸手拿了一只茶壶倒了水出来。

凉水?

张润扬俊眉一皱,催动内力,立即把茶杯里的水给加热了一下。

再用茶壶里的凉水兑成温水,他才利索的端起茶杯疾步走向楚秀弦的身边。

他把楚秀弦的后脑勺给托了起来,再把茶杯里的水喂进他的嘴巴里。

楚秀弦那干裂的嘴巴沾了一点水后,适才滋润了许多,但是脸色还是很苍白,且眼睛还闭着。

张润扬见楚秀弦已经喝了水,他便想把他的身子放平,不料他发现楚秀弦的体温不太对劲,怎么那么烫?

当即张润扬满面焦色,伸手再一探楚秀弦的额头,不得了,烫的能煎荷包蛋了。

脸色倏然大变!

“娉婷姑娘!娉婷姑娘!娉婷姑娘!”张润扬那是扯开了嗓门在吼,自然是一声高过一声。

白娉婷刚从随身空间里出来,睡了没一会儿,所以她咋一听见张润扬的喊声,她马上披衣起床。

“姐姐?”白婉婷也被张润扬的吼声给吵醒了。

“不碍事的,你安心睡觉,姐姐去看看就来。”白娉婷给白婉婷掖好被角,她心道,那位公子的伤势严重,许是发烧了吧。

“来了。来了,甭喊了!我妹妹都被你的大嗓门给吵醒了!”白娉婷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心道,她刚才都应声了,可这厮还那般大吼。

“你刚才给他把脉后,怎生不给我朋友开药方?”张润扬暗怪自己粗心,竟然把开药方这茬给忘记了。

“天色昏暗,我就算给你开了药方,试问那么晚,又是下暴雨,你来得及去古苏镇镇上的药铺跑一趟抓药吗?”白娉婷心中暗骂,这人怎么又和初见那样的态度了,凶巴巴的死冰块脸。

“那你也不能不开药方!”张润扬觉得这都是白娉婷的错。

“我——我的意思你懂不懂?我是说明天一早等他醒来,我就给他开药方,你着急什么?你又不是郎中,做什么对我大呼小叫?还有!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朋友把脉?”白娉婷觉得张润扬的态度太恶劣了。

“我当然着急,他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治好他,我一定会杀了你!”张润扬心急加上生气,立即铁青着俊脸吼道。

“你——那你带着你的伤者朋友,立即滚出我家,那二两银子不要也罢!”白娉婷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她这个当郎中的难道还要听他一个不懂医术的人的话吗?

说着白娉婷就想转身去卧室那边取出刚才放好的二两银子了。

“过来!”张润扬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指着楚秀弦说道。“马上把脉!否则小心你的小细脖子!”随后他比了个切的手势。

该死的混蛋!

白娉婷心中暗暗恼道,可又一想许是张润扬担心楚秀弦的伤势,才对自己这么凶的,她应该宽容一些,不管如何,他只是言语上的激励,并没有对自己真的动手动脚打。

白娉婷接着冷哼了一声,转身去给楚秀弦把脉,再探了探楚秀弦的额头,然后伸手扒开他的嘴巴看舌苔。

“只是发烧而已。你不必着急,我去打冷水过来,蘸了冷水的帕子覆盖在他的额头上降温即可,然后你多灌他喝水,让他退烧就是了,明儿一早他会醒来的。”白娉婷淡淡道。

“你这么确定?”张润扬有点质疑她,于是他不悦道。

“倘若不信,尽可带着你朋友走人,恕不挽留!”白娉婷也是有脾气的,她脸色一冷,指着院子门口的方向说道。

“你——”张润扬发现自己遇到白娉婷这样的小丫头,第一次发现自己词穷了不止一次。

“我不叫你,我叫白娉婷!”白娉婷白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我去打冷水过来,你记得喂他喝水!”

张润扬嗯了一声,心知白娉婷说的对,可心中却还是担心楚秀弦的安危。

白娉婷才不去管张润扬的想法呢。

此刻雨还没有停,白娉婷带着斗笠,披上蓑衣去井里打冷水。

雨势太大,井水涨了,一下就能舀到,但是水太浑了,白娉婷不敢用。

等等,自己真是和张润扬吵了一架后,自己咋变得迟钝了,她是不是可以用随身空间里的灵泉代替呢。

这么一想后,她跑去厨房里,从水缸里倒了水出来,因为里面打的就是空间灵泉。

“打盆冷水怎么去那么长时间?”张润扬自己心急如焚,可是白娉婷却一点也不着急,她这般慢慢吞吞的样子简直再一次惹恼了张润扬。

“你到底想不想你的好友退烧!”白娉婷闻言不耐烦的回答道。

“我当然想。”张润扬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做什么凶巴巴的冲我吼!我跟你说这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白娉婷恼道。

“哼!”张润扬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你说不过我了,对不对?”白娉婷把蘸着冷毛巾覆在楚秀弦的额头上。

“我——”张润扬干脆不说话了,其实他心中明白,若论口才,他真不是白娉婷的对手。

“张润扬,这半个时辰一换的帕子,你自己注意着,这盆冷水就放在这边了,你反正等给帕子重新蘸冷水绞干水分了覆在你朋友的额头上即可,我呢回房歇着去,你有事再喊我吧!”白娉婷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冷冷吩咐道。

实在是张润扬方才那态度不好,让人听着就来气。

等白娉婷回屋睡觉去后,张润扬小心谨慎的盯着楚秀弦,扭头看向更漏(又称漏刻、漏壶),好不容易半个时辰过去了,烧还是没有退点,反而更烫了。

这下张润扬更是冒火了,再次扯了嗓门大喊白娉婷的名字。

白娉婷觉得自己要被张润扬给整疯了。

好吧,好吧,且看在二两银子的份上,她白娉婷大人不记小人过,她不和张润扬一般计较。

白娉婷再次披衣起床,白婉婷说道,“姐姐,明日一早让他们离开吧,今夜我一个囫囵觉都没有睡完整。”

“婉婷,姐姐也希望他们马上走,可是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白娉婷打了个呵欠说道。“再者说那人真的伤的很严重。”

“嗯。”白婉婷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白娉婷走去堂屋,一脸愠色,道,“张润扬,你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秀弦的额头还是很烫!”张润扬俊眉一挑说道。

“所以才要降温!你刚才那么大声喊我就为了这事儿?”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你还有脸说,你也不看看你那下三滥的医术!你压根就是一个庸医!”张润扬见她质问,心中因为紧张楚秀弦的病情,忍不住吼她了。

“他那是感染了风寒!”

“你就是一个庸医!”

“好,我是庸医,行啊,我是庸医!那你现在可以滚了,带着你的朋友一道滚!老黑,送客!”白娉婷真是被张润扬气的火冒三丈了,怒道。

老黑可不是吃素的,人家老黑在白娉婷这儿吃的好,每天吃着灵泉做的饭菜,老黑变得非常有灵性,没准儿白娉婷说一句骂人的话,老黑也能汪汪汪跟着来段人狗二重唱呢。

老黑本来窝在墙角已经睡觉了,偏偏张润扬那厮吼的太响,此刻老黑是醒着的。

老黑一听主人吩咐,当即腾的一声跃起,冲向张润扬的方向汪汪汪的乱吠着。

“水……水……”楚秀弦又想喝水了。

“怎么又想喝水?”张润扬问道。

“你不想他退烧,就别给他喝啊!”白娉婷暗骂混蛋,居然敢骂她是庸医,如果不是怕坐牢牵连婉婷,她真是想让老黑咬他。

张润扬他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老黑,打住,不用叫了!”白娉婷高声喊道。

“你再叫我庸医,信不信我让老黑立即送你见阎罗王去!”白娉婷扔下这句话后就走开了。

“我……我会害怕一条笨狗吗?”张润扬觉得这丫头太笨了。

吃了空间灵泉的狗会是一条笨狗吗?

老黑果然听懂了张润扬的话,雄健的身体立即一跃爬上张润扬的身上,那乌黑的爪子已经攀住了张润扬的肩膀。

刺啦一声老黑的狗牙还咬了一口张润扬的手臂,顿时张润扬的手臂血流如注。

白娉婷一看老黑惹祸了,立即大声斥道,“老黑,不可!”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白娉婷自知理亏,面对张润扬铁青的脸色,她只能撕下自己中衣的一角,想给张润扬包扎。

张润扬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看。

“对不起,我……我家的老黑只是太紧张……太紧张我了!”白娉婷叹了口气,哀怨的口气说道。

“哼!滚开!”张润扬气愤道,这老黑狗咬一口手臂可疼了,但是他是男人,自然不会流泪。但是脸色瑜伽的难看,看着白娉婷的目光,好似来自北极冰川。

“我家老黑咬的,我一定要给你包扎伤口!”白娉婷很坚持。

张润扬的眉毛拱成了川字形,但是他倒是没有再抗拒了。

白娉婷心中松了口气,伤口的地方用空间灵泉清洗了一遍,适才熟练的包扎好伤口。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老黑会真的咬你。”白娉婷诚恳道歉着。

“哼!”张润扬不给她好脸色。

白娉婷狠狠的瞪了一眼老黑,尼玛,老黑,你咋不咬死他算了!

老黑摇了摇尾巴,好似再说,我如果咬死了张润扬。咱们一家可还有活路?

白娉婷再去帮楚秀弦把脉,换了一条又一条湿帕子,一个时辰后,终于楚秀弦的烧退了,人也没有总迷糊的喊水……水了。

“我累了先回房歇着去,你朋友他已经退烧了,你也靠在长条凳上歇着睡觉吧!”白娉婷不等张润扬回答,人已经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了。

张润扬垂眸看着手臂伤处绑着的蝴蝶结,先是唇角抽了抽,接着皱了皱眉,然后按照白娉婷的话,整个人躺在长条凳上歇息睡觉了。

昨日下午的一场暴雨只是对爪山的山体有些影响,爪山附近的几个村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第二日太阳高照,照样热的要命。

辰时(大概早上七点的样子!),白娉婷起来梳洗一番后,淘米熬粥。

今天家里多了两个人,这米得多舀一碗。

再切了个山芋,切成薄片,准备熬山芋粥吃。

“姐姐,家里米不多了,要不,我去杨浪哥哥家借一点?”白婉婷瞧了瞧瘪瘪的米袋子说道。

“等雨停了,你自去一趟。”白娉婷点点头,“不用借,就用买的。”

白婉婷点头答应了,她再瞅了瞅堂屋的方向问白娉婷。

“姐姐,那受伤的人怎么还不醒来?”

“会醒的,这事儿咱不着急。”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说道。该着急那人没醒来的是张润扬,干她姐妹俩何事?

白娉婷拿起干柴和稻草团成一团用火折子点了烧了放进土灶里。

等锅烧烫了,揉了几个面粉疙瘩,加了几个鸡蛋,放了点菜油进去,摊了四张玉米饼子出来。

古代农村里的人起来的都很早,所以这个时候,也就白娉婷家烟囱里冒着炊烟。

张润扬是被香喷喷的玉米饼子的香味给闻醒的,许是昨晚他吃的少,今天他一张眼瞧见玉米饼子,顿时觉得很有食欲。

“润……润扬……这是哪儿?”忽然楚秀弦的手指在动,嘴巴张了张,眼睛缓缓睁开,一看茅草遮盖的竹顶,狐疑道。

“这是爪山附近的沈家村小郎中家里。”张润扬倏然听到好友楚秀弦的声音,顿时心中松了口气,果然被白娉婷给说中了,秀弦他早上会醒来的。

“小郎中?你的意思是我……我的双腿还有救?”楚秀弦激动的去握住张润扬的手问道。

“嗯。”张润扬简单的嗯了一声。

张润扬见楚秀弦眉头舒展,唇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正巧白娉婷端着一碗山芋粥走了过来,不经意的抬头望见张润扬那一抹淡淡的浅笑,顿时张大了嘴巴,她心道,这个男人也会笑吗?

而且男人长的很俊美,笑起来很好看,说他如芝兰玉树也不为过。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臭冰块脸!老黑昨儿咋没有咬死他呢!

他不是冰块吗?居然也会笑?

不对。

他是石头,还是一块茅坑里的臭石头。

白娉婷甩了甩头,脑子有点乱乱的!

哎呀,她干嘛去在意一个男人的笑容,她才十岁好不好!离及笄还早呢。

只一瞬间白娉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娉婷如往常一样的淡淡语气,“山芋粥,你喂你朋友吃吧。”

张润扬闻言,抬头看向白娉婷,见她一袭打了补丁的鹅黄纱裙,心下暗道,昨儿他只给了二两银子,他是不是给的太少了,小郎中家里太穷了吧。

可又一想这小郎中太凶,还让老黑狗咬了自己。心中不由地有一股子闷气。

“他还没有漱口呢。”张润扬想着楚秀弦那等洁癖,皱眉说道。

“你去厨房那边的架子上取一根杨柳枝让你朋友含嘴里漱口。”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还真的很爱干净呢。

古代最早的牙齿洁具是杨柳枝,那时候,把杨柳枝泡在水里,要用的时候,用牙齿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支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很方便的牙刷,古语“晨嚼齿木”就是这个来源。

当然白娉婷也可以建议他们用盐巴漱口,但是盐巴很贵,自然她自己都用杨柳枝漱口了。

“杨柳枝?”张润扬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楚秀弦。

楚秀弦点点头答应了,他想出门在外,凑合着用用吧,等回宫了再用盐漱口。

张润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刚还担心楚秀弦不习惯呢,现在见他点头,他才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谢谢你,小郎中。”楚秀弦觉得奇怪,明明自己的双腿很痛,可这会子他竟然通体舒畅,丹田之内似有一股真气似的。

白娉婷闻言莞尔一笑,心道,那是因为她给他用了空间灵泉的作用,“不客气,你别喊我小郎中了,我的名字叫白娉婷。”

“白娉婷?好名字。”楚秀弦心道这小郎中虽然衣着朴素,可是这神情气度不像一般的农家女,他淡淡含笑道,“白姑娘,昨晚有劳了。”他似要起身致谢。

“不必客气,你那朋友很担心你,冲着我发了不少脾气,你应该谢他,我只是尽了医者的本分而已。”白娉婷笑道。

“那也是白姑娘的医术好,我那朋友脾气臭,你甭和他一般见识。”楚秀弦感激道。

“我胸襟广阔,肯定不和你朋友一般见识。”白娉婷说道。

胸襟广阔?

楚秀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本就迷人的桃花眼更是勾魂摄魄。

白娉婷心道,真是没天理,古代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想想自己,骨瘦如柴,在那沈家做牛做马,好吧,现在分家了,她还是得用双手勤劳致富,罢了,罢了,自己这么辛苦努力,一定能成为逍遥富贵地主婆的。

“白姑娘——”

“停——你还是和你朋友一样喊我娉婷姑娘吧!”白娉婷面色难堪,因为楚秀弦的皮肤比自己白,她心中有点小妒忌的。

“好。”楚秀弦哪里清楚她心中怎么想,一点头便答应了。

就在楚秀弦和白娉婷说话的时候,张润扬漱口之后,拿着杨柳枝过来了。

白娉婷不再停留,想起家里还有许多活记没有干。

现在雨停了,她家的小鸡应该喂食,再放出来,在院子里溜溜。

猪还没有喂食,现在已经燥动不安了起来,不时发出嘶鸣声。

白婉婷已经撑着油纸伞往杨浪家的方向去了。

白娉婷很欣慰,因为白婉婷现在基本能独当一面了,她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子了。

白娉婷捏了一把小米放在簸箕里,走到院子里,去把鸡棚里的小鸡一只只放出来。然后把嫩黄的小米一下一下的洒出来,让小鸡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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