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6-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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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清楚具体是哪个儿媳妇，但是肯定不可能是远在省城的安清，那个大媳妇丁兰现在又不在跟前，唯一在跟前的宋玉梅拿话挤兑她，她自然一下子就认准了宋玉梅，直接大声嚷嚷起来。

“你胡说八道，我没推妈，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

“那谁知掉，当时人家可看见你跟我二婆吵架来着，而且她摔下来的时候你就在楼板上头，我看肯定是你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二婆发现了才下的黑手，想弄死我二婆！”郑翠翠胡乱说道。

郑翠翠本意只是乡下女人惯性的胡乱攀咬，可谁知道一下子就给咬了个正着。

牛巧云的事情可以说是个巧合，谁也不想让她变成这样，可她成这样已经成了事实，虽然不是宋玉梅故意推她的，可她摔下来的确和她还有丁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要不是她藏在板楼上的房产证和存折被夜猫叼了下来，牛巧云也不会那么激动的爬上去找其他她藏着的东西，要不是丁兰在上面刺激了她几句。牛巧云当时也不会和她们厮打起来，最后脚下一踩空直接摔了下去。

为着这事，宋玉梅这段时间哪怕被人说不孝顺。也一直不敢来医院，每天被人指指点点的本就心慌意乱。之前苏承文和安清去他们家找她和苏承军的时候更是害怕，怕苏承文两口子找她算账，好不容易苏承文他们没有提起来，可是此刻却被郑翠翠给当众戳了痛处。

她心里恼恨，挥着巴掌就朝着郑翠翠打了过去。

郑翠翠冷不及防的被一爪子挠在了脸上，顿时疼得嗷嗷直叫，等到反应过来宋玉梅居然敢打她的时候，啥话也不说的就扑了过去。跟着宋玉梅两人撕扯起来。

郑翠翠抓着宋玉梅的头发，“你敢打我，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你自己干了亏心事还容不得人家说，居然敢打我！”

宋玉梅不甘示弱地扯着宋玉梅的胳膊，“我打的就是你，你个烂皮子碎嘴娘们儿，我打死你，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两人谁也不让谁。直接打出了火气滚成了一团。

周围几人见两人打了起来，都嚷嚷着过去拉架，可是两人这会都被戳破了心思。恨不得弄死对方，哪能劝得住，几个上前拉架的不仅没拉开，还没顺手抓了几把，那个刘三梅更是一时躲避不及被其中一人撸了直中鼻梁，一下疼得眼泪鼻涕直流，她媳妇见婆婆吃了亏顿时也管不得拉架的事情了，直接两三下撸了袖子就冲进了战斗中。

这一下子，原本两人对打变成了三人混战。再过了一会儿，三人混战渐渐有朝着多人混战的趋势发展。

一时间叫骂声吵嚷声响彻整个病房。连带着旁边柜子上的杯碗也被撞的掉了下来碎了一地，而牛巧云手臂上挂着的吊瓶架子也被撞的离开了原地。那上头的营养液瓶子来来回回的晃荡，就连病床也被其中一人撞了一下，咯吱咯吱的直响。

苏承文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苏高远差点气晕过去，就连苏承军也被自家媳妇的泼辣样子给震惊的忘了反应。

安清怀中的乐乐被吓得搂着安清的脖子哇哇大哭，而之前一直站在她旁边的苏逸飞更是呆了一张小脸，安清一手拍着乐乐的后背哄着她，一手护着儿子，满脸的无语。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摊子事，这些人眼是瞎的吗，床上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老人，他们心眼怎么就那么大，当着面就打起来了！

她觉得她之前怕两边闹起来，出面缓和气氛就是个错误。

这帮子人就该直接撵出去，老死不相往来的好！

“你们闹够了没有，要打滚出去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扰了我家老婆子的清静！”苏高远猛地一摔凳子，塑料凳子哐啷一声竟是裂了两道口子，其中一条腿直接在地上反弹回来砸到了正在打架的几人身上。

那些刚才还打的难解难分的人都是瞬间停了下来，当扭头过去看苏高远的时候，才发现他脸色僵青，捂着胸口喘息的不行，身子也摇摇晃晃的，那样子竟像是要厥过去一样。

“爸！”苏承文吓了一跳，连忙扶着苏高远。

安清突然想起之前医生说的话，说苏高远心脏不好，又有高血压，连忙对着苏承文说道：“承文，你赶紧扶着爸坐着，爸，你别生气，医生说你心脏不好，有什么事慢慢说，你别急……”

“滚……，让他们滚出去！滚！”苏高远抓着苏承文的手，一边喘气，一边大骂。

苏承文扶着苏高远，闻言瞪着那一群完全傻了眼的“亲戚”怒声道：“你们没听到吗，还不赶紧走！”

“三叔，你这是…”

“承文，我不是，爸这是怎么了？”

最先打起来的郑翠翠和宋玉梅手足无措，纷纷想上来说些什么，却只换来苏承文暴戾的一眼。“滚出去！”

苏承文这几年掌管着偌大的公司，手底下成千号人，前些年在边境上的时候手上也染过血，更是几经生死，当他真正生气的时候，身上那一股子慑人的威压顿时爆发出来，就像数九的寒风刮过两人，让她们如坠冰窖。

郑翠翠和宋玉梅都是齐刷刷的打了个冷颤，感觉着自己像是被笼罩在了死亡的阴影里，刚才嘴里还没说出来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脚下发软的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们两旁边的其他人虽然没直接接触苏承文的眼神，可是他那明白白的怒火和气势却仍是让他们有些害怕，这些人大多都是祖祖辈辈和田地打交道的，平日里耍耍横闹闹泼还行，真要遇到个什么事情比谁都胆小，其中有几个本来还耍着心眼准备仗着长辈关系教训苏承文两句的人也蔫了下来，悻悻然的跟着其他人一起被撵出了病房。

安清看着刚才还横的不行，片刻就跟小鸡似得乖顺的不得了的一群人，心里头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所以说这世上真的不怕死的人根本没多少，那些成天嚷嚷着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只是因为他们还没见过真正让自己怕的人和事而已，当真的碰上了的时候，谁又能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一直呆在安清旁边的苏逸飞看着扶着爷爷的苏承文若有所思，原来这个就叫横的怕恶的？

苏承文扶着苏高远坐在一旁，替他倒了杯水后帮着他顺气。

苏承军虽然有点担心被撵出去的媳妇，可终究还是更怕自己这个弟弟，所以他还是留了下来，拿着扫帚收拾地上被打烂的东西，不过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半点没有以前苏老二的暴躁冲动，反而显得极其温顺，而且在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安清看了眼苏承军，摇摇头让苏逸飞照看着乐乐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而她则是在帮忙收拾牛巧云的病床，经过刚才那一番闹腾，原本搭在牛巧云身上的被子有一大半落在了地上，床头柜上的水撒了不少在枕头上，浸湿了牛巧云本就不多的头发，就连手背上输液的针管也落了开来，那输液管里倒流了不少红色的血。

安清叫了医生帮忙牛巧云重新扎了针，又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被子，然后才拿着毛巾替她擦着头上湿了的头发，怕碰着她脑后的伤处，安清轻抬着她的脖颈，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温热的毛巾覆盖在头顶，然后又擦过脸上脖子双手，等到收拾妥当将牛巧云平放在枕头上时，那双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开来。

牛巧云眼中已经没了当初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没了那种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握在手里的刻薄，只剩下久病之后残留着痛苦的浑浊，还有一丝呆滞。

安清手上动作僵了一下，下一瞬之前还轻柔的脸冷了一些，将牛巧云平放好后，安清也没多看她眼中神色，就直接退开几步朝着苏高远说道：“爸，承文，妈醒了。”

屋里其他三个承认都抬起了头，下一秒包括苏承军在内，就都到了床前。

“老婆子，你感觉咋样？”

“妈，你还好吗，有没有哪不舒服……”

牛巧云虚弱的张张嘴，声音却小的几乎听不见。

听着三人和牛巧云说着话，安清抿抿嘴，带着苏逸飞和乐乐推开病房门退了出去，把里面留给了他们夫妻和母子……

☆、第323章　苏小朋友的疑惑

外边刚才被苏承文和苏高远赶出来的一群人还不死心的站在楼道上，一见到安清出来就围了上来。

“老三媳妇，里面咋样了？”

“三婶，你跟三叔别误会，刚才都是我的错，你们别生气……”

“安清啊，你看我们也都是来看看牛嫂子的，这闹的，你们可千万别放心上啊。”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道，恨不得把刚才的事情撇的干干净净的。

他们原本是抱着目的来找苏承文和安清的，谁知道事情没办成不说，反而得罪了人，此时这几人心里都埋怨起郑翠翠和宋玉梅来，要不是她们两先挑事，这事情哪能闹成这个样子。

安清听着他们的话，扯扯嘴角：“今天的事情不提了，只是我婆婆身体你们也见到了，怕是挨不了多久了，你们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了，不过现在还是先请回吧，她这边经不起折腾。”

几人还想在说话，可是一对上安清那双平静却态度坚决的眸子，瞬间退缩了。

人家都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牛巧云没剩下多少日子没功夫搭理他们，他们要再继续凑上去就不止是惹人厌了。

那几人最终只能说了几句好话，还不甘心的再次邀请安清去家里后这才离开，只是郑翠翠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宋玉梅一眼，那样子恨不得把吞进肚子里，宋玉梅也是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声冷哼，心里头还念叨着，别让我以后见着你！

只是等着人都走了，宋玉梅再单独面对着带着两个孩子面色淡然的好像完全没发生过什么一样的安清时，只觉得下意识发怵。

安清明明嘴角带着笑，而且面对两个孩子的时候也是柔声细语。可是她就是觉得有些怕这个妯娌，从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在。只是那时候的安清还能让人看着她脸色揣摩出些她的心思，如今却是越发的难以捉摸了。

“安清。刚才的事情你别听郑翠翠胡说，我没想过要害妈的…”宋玉梅小心说道。

“我知道，不过二嫂，你收拾一下洗洗脸进去吧，妈醒了。”安清感觉到了宋玉梅局促不安的目光，只是她没什么心思安慰这个嫂子。

宋玉梅一听说牛巧云醒了，脸色都变了，也顾不得安清就连忙把抓乱的头发重新绑好。抖了抖衣服就进了病房。

比起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弟媳妇，她更怕刚醒来的牛巧云，毕竟那天的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而且当时她给苏承军的说词并不全是真的，要是牛巧云说些什么，怕是不等着苏高远和苏承文来收拾她，苏承军就最先饶不了她。

见着宋玉梅匆匆忙忙的跑进了病房，安清勾了勾嘴角。

“妈妈，她们这样不累吗？”苏逸飞趴在安清怀里，看着被风吹的扒拉一声关上的病房门问道。

抱着乐乐的安清一怔。看着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儿子，“她们怎样？”

“心里一套脸上一套啊，明明心里想要什么。脸上还非得做出不想要的样子来，而且还不准人家说，一说就恼羞成怒。”苏逸飞仰着脑袋，眼睛里有些疑惑，他年纪小，心里还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得出来刚才那几个姨婆婶婶表哥堂姐都是想要求妈妈和爸爸办事情，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说呢，非得装的一副“我什么都不图。我只是来看奶奶看看你们”的样子出来？

苏逸飞小朋友虽然还不到十岁，但是也知道爸爸和妈妈向来讨厌这样的人。连他自己也很讨厌，这些人为什么就非要做出他们讨厌的样子来。这样子就算他们想要爸爸妈妈帮他们，最后爸爸妈妈肯定也不会理会他们的。

看着儿子小脸上的迷惑，安清失笑。

她不觉得苏逸飞能看出来这些人别有所图很奇怪，近两三年来，苏承文就有意的培养着他这方面的触觉，有时候和公司下属谈事情的时候也不会可以背着苏逸飞，他虽然听不太懂，可是日积月累下来终归是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懂得多，更何况苏承文和苏逸飞相处起来，更多的时候像朋友多过像父子，苏承文也会告诉苏逸飞一些别的孩子这年龄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事情，包括他那些年在边境上出生入死积累下来的见识和认识到的社会上的一些黑暗事情

安清刚开始十分排斥苏承文跟儿子讲这些事情，毕竟孩子还小，心性还未定，听多了这些事情一不小心变成心理阴暗或者有了心理阴影怎么办，可是后来她发现，苏逸飞不仅不排斥这些事情，反而极其感兴趣，再加上有苏承文在一旁教养，苏逸飞除了性格上有些黑化外，也没有出现其他问题，她这才随了父子两。

只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有些事情知道归知道，但是不一定懂得其中的缘由的道理，问出这番话来也不奇怪。

“然然，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个面具，除了在至亲的人面前不必要遮掩伪装之外，面对外人的时候，总会想着留下最完美最好的印象来，可是当他们本身达不到这个要求，戴上面具伪装就成了必要的事情，这样才不会被人猜透自己的心思。”

“可是我一眼就能知道他们心里想的。”苏逸飞皱着眉头，小小的脸皱成了包子。

“对啊，所以然然聪明，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跟然然一样聪明，就像刚才那些人，然然是不是觉得他们很笨。”安清笑着问道，她怀中的乐乐也咿咿呀呀的挥着手，想要去挠苏逸飞的头发。

苏逸飞抓着妹妹肉嘟嘟的小手，在她掌心里挠了挠，直逗得乐乐咯咯直笑候，这才点点头说道：“是很笨，他们想要求爸爸和你办事，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不说你们根本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又怎么可能帮他们，那他们这样不就白装了吗？”

“呵…”安清笑出声来，“然然觉得他们直说的话爸爸妈妈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苏逸飞几乎想都没想就说道。

爸爸常常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有句话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奶奶之前住院的时候这些人没一个过来看望，都是爷爷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奶奶，连二叔二婶都没来，可是爸爸妈妈回来之后这些人就都来，还吞吞吐吐还变着花样的让爸爸妈妈去他们家做客，肯定求爸爸妈妈办的不是简单事情。

他隐约听晓云阿姨和毅龙叔叔他们说过，爸爸妈妈家的亲戚除了很少的几个外都不好，经常找爸爸妈妈要东西要钱，而且还贪心不足，老想着求着爸爸妈妈进他们的公司里上班分他们的权，偏偏他们自己又没什么本事，被爸爸妈妈拒绝后就动了歪心思从爸爸妈妈这里想方设法的捞钱。

爸爸妈妈本来就不喜欢他们，肯定不会帮他们办事。

安清揉揉儿子的小脑袋，“看，连你都知道我和你爸爸不会帮他们，他们自己怎么又会不知道呢？他们不直接说出来是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要求的太多，怕我和你爸爸直接拒绝没了转圜的余地，现在这样他们还可以装傻充愣，他们不明说，就算我和你爸爸想要拒绝都没法开口，回头他们随便找个借口，都比直接说出来的效果好。”

只可惜，她和苏承文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心眼多的人。

苏逸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虽然觉得妈妈说的很深奥，但是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我讨厌他们这样子，看着真虚伪。”

虚伪这词还是苏逸飞小朋友从别处刚学来的，之前不理解意思，现在看着这些人倒是挺贴切的。

“爸爸和妈妈也不喜欢，不过然然，有时候在面对危险或者是很陌生的情况时，这种虚伪却能够最好的保护自己。真诚和坦率是很好的品性，但是只能面对自己信任的人，特别是像爸爸妈妈这样做生意的人，一旦让人看清楚了我们的底线和心思，那会让自己吃很大的亏。”安清也习惯了儿子时不时小大人的模样，知道苏逸飞能够听懂，她便把她自己理解的告诉了儿子。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满嘴谎言虚伪的人，但是也绝对不会希望他们成为一个傻到天真的人，凡事都有两面性，坦率真诚是好，但是过于坦率真诚的人将来入了社会，怕只会被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安清和稚声稚气的苏逸飞随意的说着话，乐乐时不时的伸着肉嘟嘟的小手在一旁捣乱，时不时的扯扯哥哥苏逸飞的头发，亦或是紧靠着安清身边撒娇似的叫着“妈妈、哥哥”，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温馨气氛让得路过通道的人都不由驻足，只觉得这画面好暖心。

病房里时不时的传来说话的声音，安清带着孩子坐在离病房稍远一些的长凳上，听不太清楚里面具体说了什么，只是过了一小会儿，里面突然传来苏承军大骂的声音，还有苏高远恨铁不成钢的骂声，紧接着，宋玉梅捂着通红的脸，满脸泪水的摔门跑了出来，连跟安清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直接冲出了医院。

安清蹙眉，就见得刚才被摔上的病房门再次被打开，苏承文对着她招招手，“安清，妈想见见你。”

☆、第324章　你凭什么？

安清带着然然和乐乐进了病房后，就看到苏承军脸上肿了一大块，显然是被打的。

苏高远坐在病床旁边，一脸木然的垂着眼，而床上的牛巧云清醒过来后就已经取下了氧气罩，被扶起来半靠在双叠起来的枕头上。

虽然看起来仍然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可是脸上比起先前昏迷时的苍白无色，反而多了些不健康的红晕，就连精神看起来也好像是好多了。

这种模样让安清想起了一个词。

回光返照……

牛巧云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完全没有焦点，又好像在看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苏承文走上前两步，对着牛巧云淡淡道：“妈，安清来了。”

病床上的牛巧云吃力的扭过头，看了眼抱着乐乐的安清后，眼里闪过怨恨，以有些虚弱的声音对着旁边几人说道：“我想和她单独说说话，你们先出去……”

苏承文皱眉，迟疑地看着病床上的牛巧云，他不是怕此时的牛巧云还能对安清做什么，只是怕她再说些什么让安清难受的话来，这些年牛巧云和安清的关系一直僵着，哪怕逢年过节，安清也只是封好节礼让人带回来，从未和他一起回过苏家，早几年的时候牛巧云更是逢人就骂安清不孝，弄的安清的名声可谓是半点不剩。

好在她娘家亲人早在几年前就搬到了省城去，否则怕是连沈桂香他们都在这边抬不起头来。

牛巧云没有错过儿子眼里的迟疑和不信任，心里突然一刺，钝痛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手抓着床单，下一瞬才苍白恼怒地看着苏高远说道：“我只是想跟我儿媳妇说说话。你们连这个心愿都都不愿意让我达成吗？”

苏高远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起身朝外走，苏承军愣了愣也跟着走了出去。

苏承文看着安清。安清对着他摇摇头，“你带着孩子先出去。我和她聊聊，没事的。”

等着苏承文抱着乐乐和苏逸飞走出去后，牛巧云才撑着床沿虚弱说道：“真是我养的好儿子，他娘都快死了，心里眼里却都还只有你这个媳妇……咳咳……”

安清没说话，只是走到一旁倒了杯水递给牛巧云，淡声道：“他要是心里没你，这会就不会在这了。”

“砰！”端过去的水杯直接被牛巧云一挥手打翻在地。牛巧云瞪着安清，明明虚弱却仍然不减当年的嚣张泼辣，“我不要你假好心！他有我？他心里真要是有我，他会这几年跟你住在省城里，把我这个老婆子和他爸扔在乡下不管，…他要是记得我是他妈，老大当初进监狱的时候他不愿意帮忙，还为着你这个女人把我关进派出所，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真该当初就没生他……咳咳……咳……”

牛巧云说了一番话太过激动。咳得死去活来，捂着胸口不断的喘气，那样子好像随时会背过气去一样。

安清低头看了一眼被水淋湿的衣服。在看着病床上竭斯底里的牛巧云，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却怎么都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你笑啥，要不是你，我儿子还孝顺着我们，都是你，我当初就没说错你，你就是个扫把星！”牛巧云看着安清刺眼的笑容，也不顾气都还没喘顺就继续骂道。

“那你又是什么。你又为承文做了些什么？！”

安清淡漠的看着牛巧云，看着她脸色变的多难看。毫不留情的出声道：

“你说他没孝顺你，心里没你。那你这几年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你这个儿子给你的？你在县城的房子，你在亲戚间的风光体面，你二儿子亏损的几十万，甚至你拿钱去给你娘家贴补让他们修房子做生意，大包大揽给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介绍工作，你以为你凭的是什么，就凭你大字不识一个，成天只能出口成脏跟人撒泼打架？”

“没有承文，你一辈子都会窝在黄水村里，住着破旧的老房子，过着数着日子吃肉，攥着钱买布料，连炒菜放多少油都要计算的日子，你以为你如今能穿金戴银，住着宽敞房子，有大把大把钱花，就算捅了天大的窟窿都有人给你补的日子是凭的你自己吗？还不是因为你有个好儿子！”

“而你这些年做了什么？无休无止的闯祸让你儿子帮你捡烂摊子，想尽办法的让你儿子妻离子散，替你儿子找小三恨不得她立刻和我离婚，还想着拿你儿子当摇钱树，恨不得伸手就能拽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