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谱人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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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长绒毛，摸起来别提有多舒服了……林静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回头瞪了他几眼，但丝毫没有效果，等她一回头，陈繁又在她后面玩了，她没办法，只好无视他。

陈繁被她无视了一阵子，觉得不好玩了，于是恶作剧的将帽子戴到她头上……

林静连忙站了起来，然后转过头骂陈繁：“讨厌！你好幼稚，头发都被你弄乱了……”然后拿掉帽子，双手伸到脑后重绑被弄坏的马尾！

一旁的杨露则是忍着笑，起身帮林静扎绑了马尾。她早习惯了陈繁和林静这样打打闹闹的了。

罪魁祸首陈繁却没有一丝内疚或者自责，反而一脸得意，舒服的躺在后座上，眯着眼睛欣赏着看两个女孩俏丽的身影。

宛如两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清灵纯澈，朝气动人，美得令人心醉。

元旦期间，天骄羽绒厂却没有放假停产，倒不是陈大龙贪心，而是因为清江市的习惯，一向对“阳历年”不重视，即使往年也没有放假的前例，而且如果陈大龙这样做了，工人反而不愿意，放一天假，虽然工资还是会有，但加班费肯定没了……陈大龙也知道他们的心情，于是承诺元旦加班每人再多发88元奖金，不分正式员工和临时工，于是众人更是欢欣鼓舞！

88块钱，再加上这一天的工资和加班费，几乎是一般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另外，这天厂里食堂的伙食夜宵也比平日丰盛得多，如今的陈大龙真是财大气粗了，这不，昨天刚拿到几十万的货款，这点钱对他来说真是九牛一毛，而且也不是白花，瞧瞧那些工人们现在工作得多卖力……

小陈老板的餐厅也没放假，开玩笑，元旦可是顾客高峰期，少开一天会少赚多少钱！没办法，做服务业就是这样，往往别人放假的时候，才是你生意最火红的时候。

当然，陈繁也不是刻薄的人，他回家之前交代陈思到时候给餐厅每个人，包括厨师，服务员，还有两个名义上是保安却一直在干杂勤活的“保安”，每人发一个红包，不过并没有像他父亲那样每人固定88元，而是想了个花样，红包有18，68，88，168不等，甚至还有一个888的大红包，至于陈思本人，他则直接塞了一个1688元的大红包给她，陈思想了想，也没拒绝直接收下了，别人不知道陈繁赚了多少钱，她还不知道吗？这点钱他真的不在乎……

本来她是觉得这红包有点多了，不好意思收，但想想陈繁平时什么也不干，一个月却能赚七八万块钱，自己辛辛苦苦为他忙前忙后，一个月工资却才2000，还真有点心理不平衡……当然，她只是偶尔这么想想，事实上她一点也没觉得不公平，她没那么幼稚，这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区别，事实上陈繁对她已经够好了，如果她到别的地方求职，怎么可能一进去就月薪2000……

前些天在陈繁的教唆下，她已经推辞掉她父亲陈大山给她找的清江酒厂的工作了，陈大山是个开明的人，而且原本就有点不愿意陈思一个女孩子在进体制内，又知道陈思在一家餐厅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也就没反对，他对这个女儿一向很放心，她一直都很知道分寸。

陈繁没让陈思告诉陈大山这家餐厅是他开的……为此陈思不得不编了谎言对她父亲说这餐厅是她朋友开的餐厅……这是她成年之后头一次对父亲说谎，她心里愧疚了好久。

元旦当天，陈繁躲在被窝里睡了个懒觉，一直到李香兰喊得不耐烦跑过来准备发作时，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被窝。上午他在镇上随便走了走，感受一下雪中小镇的美景，也到羽绒厂去参观了一下，厂里一片繁忙，工人们见他来了，都热情的对他打招呼，另外还有一些没有穿工作服的人也在厂里，见到他一来，连忙讨好的凑过来对他说话……陈繁一听，原来这些人都是想进羽绒厂当临时工的，但工厂现在已经招满人，不需要临时工了，所以他们想让自己回去跟陈大龙说情……

陈繁感到头疼，心说怪不得老爸今天都不来厂里……他找了借口，摆脱掉了这些人，然后再也不敢进羽绒厂了……

不过这头疼，也是幸福的头疼……

下午的时候，林静跑到陈繁家里，告诉陈繁说她爸爸让他晚上去她家里吃饭，陈繁哪里敢不答应……李香兰不让林静走，拉着她亲热的说话，还拿了好多吃的给她吃，简直比亲女儿还亲热，让陈繁都有点嫉妒了。

晚上陈繁跟林静一起去了她家，林重远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见陈繁来了，站起来微笑说：“你小子终于来了啊，上高中之后就没怎么来过我们家了吧？”

“好像是有点，只是觉得林伯伯和张阿姨都是大忙人，我一个小孩子没事往你们家跑，怕耽误你们宝贵的时间啊。”陈繁笑说，心里却有点受宠若惊，他没想到林重远居然站起来迎接自己……以前他来时，林重远虽然也都客客气气的，但从来都只把他当个晚辈，不可能站起来迎接他的，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一镇之长。

林重远忙说：“不耽误不耽误，以后你可要常来，林伯伯有很多事情要参考你的意见呢！唉，说来惭愧，这次要不是你……”

这时林静的母亲张彩云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欢喜的说：“小繁来了啊，快坐快坐！静静，快给你小繁哥哥泡茶……小繁呐，这次真的多亏你和你爸爸了！你知道吗，前几天市里召开了紧急会议，具体讨论了防寒防冻抗击雪灾的问题，市长夏正华大发雷霆，严厉批评了很多部门和区镇的领导，因为他们对雪灾准备不足反应迟缓，从而造成了重大损失，却唯独点名表扬了静静她爸爸，说他‘眼光长远’‘提前有方’，提前做好了防寒抗灾工作，雪灾发生后反应也极为迅速，准确的判断了雪灾的严重性，立即做出了一切可以做的防护工作，将石河镇的因为雪灾遭到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说起这些，她满面喜色，因为她知道这代表什么。她丈夫并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当上镇长之后，一直很难再进一步了，但有了市长夏正华的这番点名表扬，林重远的仕途肯定会变得柳暗花明！

林重远有点尴尬，他觉得自己受之有愧，这事应该归功于陈繁，这些都是陈繁有意无意提醒他的，起初他有点不以为意，但到十月份，天气就明显转凉了，他于是就有点相信了，多了一个心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是个谨慎的人，他也知道往年雪灾给石河镇带来的巨大经济损失，又见陈大龙已经在开展预防寒冷雪灾的行动了，所以丝毫不敢大意，顶着书记赵宗福的压力，拨出一笔不小的费用，专门用于预防雪灾严寒的爆发，结果真的大派用场了！

想到这里，他有点心惊，若不是陈繁的提醒，若不是陈大龙带头，他就注意到十月天气的异常，估计也会心存侥幸心理置之不顾吧！

于是他真诚的对陈繁说：“小繁，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非但不会立功，反而会犯下错误吧！”

陈繁忙笑说：“不会的，林伯伯你的眼光本来就不错，就算我不提醒你，你也会做出正确反应的。”这话不是真的，是马屁话，其实他记得，前世林重远就是因为抗击雪灾不力，失去了在仕途上继续前行的机会，到五十岁时还是石河镇的镇长，后来提前退休，与女儿一起移居澳洲了。

林重远也知道他这是安慰话，不过没有多说，只在心里更加看重这个少年，这小子真不错啊，以前还觉得他性格急躁，没想到现在变得如此沉稳了，受人表扬一点也不骄傲，说话也十分得体大方！

张彩云又说：“对了小繁，你这孩子实在太厉害了，你编写的那本小册子，叫什么《牲畜防寒防疫手册》的，也被夏市长点名表扬了！还让人将这本册子印刷了几千份，发给全市的畜牧养殖户做指导！”

陈繁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其实是我抄的，我去市里的图书馆找了一些相关的书籍，然后照抄不误……”

张彩云笑说：“那也很厉害了！别人连想都想不到！哪里还知道去抄！”

第八十章　地震来了！

和林静一家人吃过晚餐之后，陈繁陪同林重远在客厅里聊天，林重远显然已经把陈繁当成了可造之材，所以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试探他考量他，甚至暗问他以后有没有兴趣进入官场。

陈繁觉得好玩，故意打着马虎眼跟他兜来兜去，就是不跟他明说。

他从来没想过进入官场，他的性格也根本不适合当官，虽然说当官能够掌握更大的权势，但相对也失去了很多自由，他想要成为一个随性洒脱的人，自然不愿意被这种无形的枷锁禁锢，最关键的是他实在不喜欢官场的装腔作势、虚与委蛇以及勾心斗角，前世他也接过一些当官的，想想一辈子跟这些人互相相处，互相恭维，互相算计，那也太无趣了吧……相比起来，还是当商人自由潇洒，而且只要财富达到一定的程度，商人的权势也不会比一般官员差！

林静乖巧的坐在林重远身边，听着他们说话，都是一些政治经济等方面的话题，觉得很无趣，于是便开始替父亲找白头发，然后拔掉，她父亲虽然还不到四十岁，却已经有不少白头发了，当官有什么好……

客厅里的电视一直开着，声音开得比较小，放的是江东一台，先是转播新闻联播，除了国家领导人祝贺全国人民新年愉快之外，还有两件大事，一是联合国第七任秘书长科菲·安南上任，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乡镇企业法》从今日起开始正式施行。

前一件事陈繁可不关心，联合国秘书长是谁跟他完全没有关系……倒是后一件与他以及他父亲陈大龙密切相关，法律虽然还有很多不健全不完善甚至不合理的地方，但有法可依总是无法无序要好得多。

新闻联播结束之后天气预报，正是著名的央视气象预报员杨丹，她美貌温柔有气质，号称中央台最美女主持人，这时候她刚刚24岁，成为央视气象预报员才一年多，更多了一份青春的气息。

天气预报之后，正是那首十多亿人最熟悉，二十年不变的背景音乐《渔舟唱晚》，这首曲子由同名古筝曲《渔舟唱晚》改编而来，是当年在上海颇有名气的电子琴演奏家浦琦璋根据同名民族乐曲改编演奏的。这首曲子完成后，浦琦璋便退出乐界。1984年，中央电视台从浦琦璋改编演奏的《渔舟唱晚》中选取了其中1分43秒至2分48秒这一段做了无缝连接，从此这首名曲改编曲就成了陪伴了我们20年的中央电视台天气预报背景音乐，受到了广大中国人民的喜爱。当年浦琪璋用“雅马哈”三排键盘的音乐会电子琴改编演奏这首曲子时，也没有想到此曲会成为黄金时段节目的黄金背景音乐，更想不到它会成为那么多中国人心中永远不能忘记的旋律。

尤其是像陈繁林静这样的80后，几乎是从小便听着它长大的，这段旋律早就融入他们的血液之中了。

陈繁在前世听到它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如今穿梭时空回到十几年之前，再听它，感觉真的很微妙，无法言说。

天气预报之后是《江东新闻》，内容提要一开始爆出一件让林重远惊得坐直起来的重大新闻：昨天晚上，在南港镇发生了一起特大假酒中毒事件，目前至少造成12人死亡，23人入院治疗！

林重远停止了交谈，开始关注的盯着电视屏幕，等着播放这件新闻的详细内容，林静刚才正在发呆，并没有听见电视里说什么，突然见父亲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于是也吃惊望着电视。

陈繁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发生了！

对于这次事故，陈繁心中的感觉很复杂，他很想阻止这次事故，不管怎么说也是十几条人命啊！但是他却无法阻止，一来时隔这么多年，他不记得了当时发生的地点，现在看到新闻才知道是在南港镇，时间也仅仅知道是在元旦的前一天，事实上前世他根本就没关注这条新闻，只是后来父亲的制盖厂因此遭到打击，他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但细节方面他没去追究，因为这对挽救当时的制盖厂来说根本无关既要！所以连地点都不知道，而清江市这么大，要他怎么去阻止？难道直接说清江大曲有很多假酒，号召大家不要喝清江大曲吗？就算清江酒厂不找他麻烦，别人也不会相信他……二来就算他找到了地点，找到那些准备喝清江大曲假酒的人，也难以阻止他们，人家根本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他只能等待历史重演，而且，如果撇开这十几条人命不说，这事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有一堆蛀虫因此被揭发出来，清江酒厂虽然名誉扫地，但却也提前得到了重组改革的机会，否则就不会有几年后的翻身了！

林重远坐得笔直，身体前倾，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等到内容提要全部结束之后，便开始播放这条新闻的详细内容了。

原来就在昨天，也就是元旦前夜，南岗镇一家鞋厂的几名工人聚在一起喝酒，喝着喝着，突然就有人感觉嗓子里很堵，呼吸困难，紧接着其他人也发生了类似症状，等到厂里其他的工人发现他们并将他们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2人死亡，3人失明了！而与此同时，镇上其他地方也发生多起类似的情况，截止今天下午6点，南岗镇已有12人死亡，23人入院治疗，其中14人暂时性失明！

据受害者称，他们这些酒都是清江大曲，而且都是在镇上一家烟酒店里买的，目前该烟酒店的老板已经被抓获，案件正在调查当中。

林重远看完新闻，长出了一口气，他明白这起事件的恶劣性，必将在清江市引起一场大地震。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地震竟会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烈很多倍！因为他不可能想到这批清江大曲假酒的真正源头，正是清江酒厂本身！

“小繁，你怎么看这事？”林重远突然看着陈繁问。

陈繁回答：“很严重，估计市里会彻查此事，不然民愤难平。”

林重远点点头，愤愤不平的说：“是啊，这帮人胆子实在太大了，明知道假酒会闹出人命，居然还敢造假贩假，实在太嚣张了！”

陈繁没说话，又和林重远闲聊了一句，见他已经没心思和自己聊天了，便主动找了理由，然后告辞回家了。

而看到这条新闻的人可不止林重远和陈繁林静三个人，其他很多人也都看到了这条新闻，比如朱旺山和董立刚，还有陈大龙。

朱旺山看完新闻之后，立即赶到了自己的假酒作坊里，然后吩咐人连夜将制假工具原料，还有他从清江酒厂进来的成箱成箱的假清江大曲，通通搬到野外，就地销货了，酒精燃烧产生的蓝色火焰很远都可以看见……

虽然他很心痛，虽然这会让他亏损不少钱，但如果不销毁，说不定明天就有牢狱之灾！壮士断腕，这点他还是懂的！

董立刚看完这条新闻之后，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觉得这跟他没多大关系，他的制盖厂，货全是卖给正规酒厂的，与这些假酒八竿子打不着，他不认为这起事故会影响到自己，至于死多少人，他根本就不觉得惊讶，这个世界上哪天不死几百万的人，关他什么事？所以他继续悠闲的眯着眼睛，收看下面的新闻。

陈大龙也看到了这条新闻，他想起几个月前陈繁劝自己卖制盖厂时说的话，心里惊奇万分，这假酒是哪里生产的？真的有可能像陈繁所说的，是清江酒厂自己生产的吗？如果真是这样，这次会不会曝光？如果曝光了，会产生什么样的局面？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早就将制盖厂转让给董立刚了，自己现在完全不用为这点担心了。又想到当初千疮百孔的羽绒厂在自己手里变得如此火爆繁荣，心中十分得意。对了，董立刚还欠自己三十万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繁都在关注假酒事件的后续，每天都要收看江东新闻和清江新闻。第二天的时候，警方称已经查了假酒来源，是南港镇上的一家假酒作坊里生产的，老板正准畏罪潜逃，结果却被警方逮个正着，晚间新闻的时候，警方又宣布，事情似乎另有隐情，他们发现假酒作坊里的设备和原料，根本就不可能生产出那么多的假酒，于是继续审问造假的老板。

结果却几天再没有实质性的消息传出来了，警方的态度突然间变得暧昧起来，完全不像之前那么坚定明确，更不提审问的结果……只对外宣称案件还在调查之中，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所以不方便公布案件的进展情况。

群众缺乏判断力，自然不会怀疑警方有什么猫腻……但明眼人却都能看得出来，肯定是案件涉及到了什么重要的人物或者企业，他们没权力决定追查不追查，所以只好暂时搪塞着，然后等待上面的命令！

第八十一章　幸灾乐祸为快乐之本

在这次特大假酒案中，住院的23个受害者，又有两人抢救无效死亡，死亡人数因此增加到了14人，另有8个人被确定永久性失明了。

如此恶劣的假酒案引起了清江市民巨大的愤怒与恐慌，但警方却一再搪塞，始终不透露案件的调查进展以及对那个假酒作坊老板的审讯结果，实在让很多人莫不着头脑。

陈繁却知道，其实案情早已明朗，警方早就查到清江酒厂了，只是他们知道案情牵涉重大，不敢自作主张，只好把案情汇报给市里的领导，让领导来做决定。

而经过了一个星期的争论，市里的领导们才做出了最终的决定，由市委书记侯卫德亲自宣布：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这次情节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的特大假酒案！一定会彻查到底！一定会对当事人涉案人严惩不贷，决不迁就！给受害者和公众一个交代！

接下来警方仿佛请来了福尔摩斯，几天之内就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最终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这批假酒的真正制造者，竟是清江酒厂本身！而制假贩假的主谋，正是清江酒厂的销售厂长！此时这位罪魁祸首已经和其他涉案人员一同被抓捕！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案件本身很简单，但背后涉及的力量角逐却非常复杂，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彻查此案的，这些人大多与清江酒厂有着不可分割的利益关系，他们极力想掩盖案情，维护清江酒厂，这也是市领导开了一个星期的会才做出决定的原因……但市委书记侯卫德和市长夏正华态度都很坚决，他们坚决要求彻查此案。

其实他们也知道清江酒厂对清江市财政的贡献，他们也不愿意清江酒厂出这样的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情节如此严重，影响如此恶劣，他们也不敢包庇，否则事情败露，他们极有可能丢掉这顶乌纱帽！孰重孰轻，这点他们还是能分辨的！

案件本身就此告一段落，但它造成的巨大影响却才刚刚开始……

事实上此案不仅仅在清江市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事实上整个江东省都在关注，甚至登上了人民日报，轰动全国。

结案过后，除了涉案人员将遭到严惩之外，清江酒厂也难逃厄运，清江酒厂被勒令停产整顿，已经售出的各类白酒被紧急召回，同时几乎所有的客户也纷纷取消了在清江酒厂的所有订单，一时间变得风雨飘摇，几乎看不到任何出路了。

不仅仅是清江酒厂，甚至连清江市今年的经济前景也骤然变得不乐观了，白酒行业一直是清江市经济的支柱产业，在全国也能排前几名，而清江酒厂则是清江白酒行业的龙头企业，清江大曲更是清江市白酒的金字招牌，是近年来清江市白酒走红华东市场的敲门砖开门炮，意义非凡，但如今招牌倒了，原先积累起来的良好名声一下子就全毁了！清江市白酒行业将遭受一场严重的打击，几年内都无法翻身！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预料到这点，比如朱旺山和董立刚，朱旺山还在庆幸自己果然，免受一场牢狱之灾，根本就没考虑太多，他觉得就算清江酒厂倒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的制盖厂一直都达不到清江酒厂的标准，只能提供给其他的小酒厂。而董立刚也是差不多的心理，他们看不清清江酒厂以为清江大曲这个品牌对整个清江市白酒的意义，何止是他们，就连市里绝大多数的领导也严重低估了这点，所以他们虽然预期到清江市白酒行业将受到一些影响，但还是比较乐观的，认为只要整顿一段时间，就可以重新恢复过来。

而这样的低估与乐观，让他们降低了对危机的防范，当危机真正到来的时候，他们立时变得手足无措，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彻底变成了一场灾难，清江市白酒行业因为破产的企业破产的人不计其数，不仅仅是酒厂，还有制盖厂包装厂等等相关行业，前世的陈大龙就是其中不幸的一员。

这一世的陈繁不用再担心这点了，他不太关心清江白酒行业的前途，不想拯救他们，也不能拯救他们，以他和他父亲目前的财力，根本无法完成这一目标，而且白酒行业遭受点打击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所谓破而后立，只有将其打破，才能根治一些顽疾，让它重新走上一条健康的发展道路。

他目前最大的兴趣是坐看董立刚和朱旺山即将发生的悲剧，幸灾乐祸为快乐之本。

他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厚道的，对于讨厌的人，自然是看到他们越惨越好，难道还要假惺惺祝他们一路发财一生平安？

对了，董立刚还欠他父亲三十万呢，当初陈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