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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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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有多么糟糕呢?李氏居然提前回家了。
一回家,她就把山岚先生一顿好抽。
李氏去的时候默默无闻,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大明星了。而且现在流言越演越烈,都说她是山岚先生的太太。
不知不觉间,雪兰已婚男人的名声已经坐实了。
两个月不见,李氏和大妮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陪夫人去东北的时候,是坐飞机去的,坐飞机可太吓人了,我的耳朵里像有个人在吸一样,胸口也闷得想吐,我还以为自己快死了,然后就吓哭了,同座的军官要我张大嘴……”大妮滴里嘟噜说个没完,雪兰头一次发现原来她有话唠的特质。
“陪同的军官还说,要不是知道山岚先生身体不好,一定带您同去,因为大帅生气很听您写的书。嘿嘿,他们都不知道小姐您是个女的……”
而雪兰此时唯一的感想是,原来自己病秧子的名声也已经坐实了。
雪兰和三姐听大妮讲述了这一路上的故事,原来她们一路唱过去,是很受尊敬和欢迎的。尤其是李氏,很多人听她的歌都当场哭了。
然后她们还带回来两大箱礼品,都是一路上别人送的,里面有不少珍贵的东西呢。
雪兰拆开礼物看了看,基本都是送给雪后山岚‘贤夫妇’的。
误会大了,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雪兰头疼地想。
最后,大妮拿出了一本相册。
雪兰打开一开,不禁yoooooooooo!!!!!了。
妈呀,好多历史名人啊,你和他们合照的时候,都知道他们是谁不?
李氏也变了,但她的外表跟去时没两样,还是穿着朴素的旗袍,不施粉黛。但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她的变化,人的精神头不一样了,她抬头挺胸的样子感觉特别带劲。
她也是一回家就没完没了的说这一路上的见闻,似乎有说不完的新鲜事。最奇特的是,李氏也和那些年轻学生一样,说起了全国统一的事情,而且还非常激动。
环境的确会影响人的,不同的环境会带来不同的理念和思想,连李氏这么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妇女,出去一趟回家后,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面的舆论氛围。
但即便出去见了世面,李氏的内心也依然是个老封建,只听到女儿的名字跟妓字沾边,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急火火地回家了。哪怕雪兰把《冰冻千年》读给她听后,她也依然脸色不太好,反对雪兰写这样一个故事,第二天就托人给她找学校了。
于是雪兰逍遥了没多久后,又开始上学了。
只是这头一天上学的路上,雪兰就遇到了熟人。
她是坐黄包车上学的,坐在车上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啪嗒啪嗒’的声响。
一转头,就看到有个小伙子正跟着跑呢。
小伙子转头一笑说:“你来沪市,是追着我来的吗?”
雪兰囧囧地看着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不是总在半夜爬墙头的殷久远小哥吗。
“你也来沪市了啊?”雪兰问。
“别装了,你不是跟着我来的吗?”小伙子边跑边笑。
“呵呵。”雪兰低声说,“是啊,你还真香呢。”
“你娘回来了?”他问。
“嗯?你知道我娘离开过吗?”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你之前住在那位许编辑家是不是?”
雪兰无奈地看着他,他对她的事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不知道吗?咱们来沪市的时候坐了同一趟火车,所以安慧姐才会给你们送了清心草啊。”
“噢!”雪兰瞪大眼睛看着他,恍然大悟。
“但是你来了沪市后从不单独出门,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搭话,我家离你家可远了,我每次都要走好远,才能来到你家附近呢,虽然来了也见不到你……”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说。
雪兰听了,心里有点软软的。
唉,这小伙子真会说话啊。
“你现在又开始上学了吗?”他问。
“是啊。”
“那我每天早上来送你上学好不好?”
“啊?”
“就这么说定了啊。”
殷小哥也不等雪兰有什么反应,拍了拍拉车的车夫,车夫笑了笑把位子让给了他,然后殷小哥拉着车跑了起来。
“喂!你?”
“我送你上学嘛,我跑得很快,你放心吧。”他爽朗的笑声似乎比朝阳还清亮。
不知为什么,雪兰没有拒绝,也没有责问他怎么跟她家雇佣的车夫勾搭上的,而是默默地靠在了椅背上,看着前面飞快奔跑的少年,她抑制不住地翘起了嘴角。
到了学校门口,雪兰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说:“呐,给你的辛苦费。”
殷小哥伸出手。
雪兰把一枚炒蚕豆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我吃剩下的,别客气。”
殷小哥眯了眯眼睛,一下把蚕豆丢进了嘴里。
雪兰笑了,转身走进了学校。殷小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蹦跶着拉着车跑了。
殷久远回到家里,乐呵呵地捧着脸发呆。
安慧走过来,戳了他的脑袋一下问:“怎么?见着她了?”
“嘿嘿。”殷久远傻笑了两声。
“唉,那你可记着帮我问问啊。”安慧说。
殷久远蹙了蹙眉说:“我跟她才见过没几次,哪能问这种事。”
“这有什么?你就问问嘛,或者等你们熟了再问,到时候她肯定不好意思不答应的。”安慧说。
“我不问人家这种事!跟我算计她什么似的。”
“死脑筋,你不算计人家,你每天傻不啦叽的去找人家?人都看不到……再这样下去,你每天偷溜的时候,我可不帮你瞒着师父了。”
“我不算计她,我喜欢她还不行吗?”
安慧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小子傻,喜欢她跟算计她还不一个意思吗?”
“你才傻呢,喜欢和算计当然不是一个意思。”
殷久远不跟安慧胡扯,一翻身跑了,剩下原地的安慧气得跺了跺脚。
“真是个孩子。”
“久远又气你了?”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忽然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师兄……”
张化龄跟安慧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兄妹,只是安慧从小爱唱戏,所以没有跟着杂耍班子,而是去了戏班。
“我让他问问那位女先生,能不能给我写首歌唱,小久这小子面皮薄,张不开嘴,有什么不好意思啊?问问而已,那姑娘要是真喜欢他,肯定会答应的。要是连这点小事都不答应,我看他也别费劲了,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哪儿能看上咱们这种走南闯北的流浪人。”
作者有话要说:再说一次啊,这篇小说是架空的,没有必要太联系实际。先不要站cp啊,看文就是个享受,男主和男配的感情都是享受,何必一开始就站住脚,凭白少了一半的享受呢?再跟我说一次,我们这是玛丽苏爽文。不过放心好了,脂肪不会让主角胡乱玩弄感情的。
☆、第63章
一连许多天,安慧都缠着殷久远,要他问问这件事。
殷久远被她缠的烦不胜烦,只得开口询问雪兰。
“你师姐想唱我写的歌?”雪兰笑着说,“她是唱小生的吧,只怕不成,男声都叫我娘包了。我娘要是知道肥水流了外人田,非跟我急不可。”
这话是雪兰敷衍殷久远的,真正的原因不方便跟他解释。
那天许编辑匆忙过来,一进门就说:“先生,不好了,范经理他……他要扣您的稿费和书的分成。”
范经理就是那位脸很大的上司,要求雪兰写歌给他指定的人。
“笑话,我看他根本不是报社的核心成员,连五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还牛逼哄哄地嘚瑟了。”三姐翻了个白眼说。
“他是咱们报社总经理的小舅子。”许编辑道。
雪兰叹了口气说:“许编辑,咱们也不说虚的,这《射雕英雄》就快写完了,在连载《射雕英雄》之前我就想过要封笔,要不是因为原来的报社不仁义,我也不会来到《文学报》。您把这件事跟报社说明白吧,什么打算他们自己看着办,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刘五姐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大不了我换个笔名重新开始。但他们要是打着控制我的主意,就不要妄想了。”
“不用您说,我早就把消息发去北方了。”许编辑道。
当天,南方编辑部就收到了北方的电报。
一句话,那位范小舅子直接被‘罢官’了。
“赵主编再三叮嘱让您莫要生气,报社经理也说,他小舅子是个浑人,什么都不懂,请您千万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称雪兰是报社的金疙瘩都不为过,以她现在的名气,出去吆喝一声,哪个报社不上赶着呀,就算她自己出面办个报社都能撑起来了。范小舅子这一出,差点把北方报社的人气吐血,于是直接把他的职务给免了。
“报社的意思是,现在北方安定了,几位先生要是南方待不惯,咱们就再回北方。”许编辑说。
雪兰不打算再回去北方,于是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过发生了范小舅子的事后,雪兰也不好随便把歌曲给某个不知底细的歌手了。毕竟报社敬她一尺,她也得回人家一尺啊。
殷小哥说:“我都跟她说不行了,她老烦我。”
“跟你师姐解释解释呗,就说抱歉了。”
殷小哥也不放在心上,转眼就跟雪拉嘻嘻哈哈地说起他身边的趣事来。以前看他身手这么敏捷,跟《水浒传》里的时迁似的,雪兰还很好奇呢,弄了半天他是个杂耍班子里的学徒,只不过他们杂耍班子比较独特,是武术班子,有真功夫的。
这天殷久远回家,跟安慧把事情一说,安慧就变了脸。
“真小气,果然是看不起我们走江湖卖艺的,你还是不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我们又非亲非故的,她干嘛平白无故给咱那么大好处?”殷久远呛声道。
“还没怎么着呢,胳膊肘就往外拐……挣了钱都给她还不成吗?我就唱歌而已。”
殷久远皱着眉说:“以后你别让我掺和这些破事,真烦。”
安慧坐在凳子上生闷气,张化龄俯身安慰她道:“算了,师妹,不行就不行嘛,何苦生气。”
“师兄你知道我的,我这辈子没什么大愿望,就是喜欢登台,唱新式歌曲比唱戏容易红,我们平民百姓,认识作曲人的机会可不多。小久对她那么痴心,这么点忙都不肯帮,一首歌曲而已,还不是她随手写写的事。”
张化龄拍了拍安慧的肩膀说:“别急,总会有别的办法。”
入秋后的某一天,雪兰忽然发现李氏和三姐在吵架。
“我听你丁婶说,那个男人还经常来找你是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跟我见见面而已,能干什么呀。”三姐低着头说。
“许编辑说那男人穿短褂,看着也不像文化人,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他找你什么事?是不是打你主意?”
“我上次自行车半路坏了,差点摔着,人家不但救了我,还帮我修了车子,你怎么这么势利眼啊。穿短褂的男人怎么了?不是文化人又怎么样?”
“你!我势利眼!”李氏大声嚷嚷道,“我是让你当心点!”
“男人穷一点怕什么,只要人好就行了。”三姐嘟囔道。
雪兰问了大妮才知道,原来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为这事吵架了。
雪兰也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跟三姐才认识了没多久吧,三姐竟然为了他跟李氏吵架。
能说出‘男人穷一点怕什么,只要人好就行了’这句话,看来已经看对眼了啊。
作为了一个未来人,雪兰一向是支持自由恋爱的,父母在子女结婚前会诸多挑剔,这无可厚非,因为他们是过来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许多想法也许比子女成熟,能帮他们少走很多弯路,子女应当参考他们的想法,但也只是参考而已。因为无论如何,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毕竟要相对许多许多年,如果这个人你根本不喜欢,或者没有感觉,或者价值观不合,勉强在一起就会成为一种折磨,只认钱和地位结婚是对婚姻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任。
为了防止母女两个越吵越凶,雪兰只得上前劝架。
“不管啥样的人,既然看好了,不如领回家看看吧,再找人打听打听人品。”雪兰说。
李氏还没说话呢,三姐先不乐意了,对雪兰说:“不关你的事,你别插嘴。”
“你以为我没让她把人带会家吗?她自己不肯。”李氏瞪着眼睛说。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一般朋友而已。”三姐倔强地说。
“男人和女人也能当一般朋友!一般朋友整天去报社找你,他还要不要脸了?你还要不要脸了?我看你不要再出去工作了,直接回家来吧!许编辑说报社里有的是好小伙,光追求你的有两三个,哪个不比这没头没脸的男人强!”
李氏比较凶,骂起人来机关枪一样,三姐很快就被她骂哭了。
看女儿哭得惨兮兮的,李氏也不忍心,软下声音说:“娘是为了你好,外面这么乱,你别被人骗了,你为什么不肯领他回家给娘看看呀?”
三姐红着眼睛说:“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他无意中帮了我好多忙,我感激他嘛,其他没什么的。”
“是不是还没挑开啊?”雪兰皱了皱眉问,“他不挑开,你挑开嘛,面皮不用这么薄,还是问清楚的好。他要是愿意,咱就接着谈,咱又不是嫌贫爱富的家庭,他若是人好,你喜欢就成了。要是不愿意,那趁早叫他别再找你了,不然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
“他不开口,我怎么好意思主动提呢?”三姐说着说着就又委屈了,“你们再等等还不成吗?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呢。”
“唉,窝囊废!”李氏骂道,“没见哪个姑娘像你一样没用,不许你再跟他单独出去,当心他拐骗了你出去卖掉。”
接着李氏就开始吓唬孩子,把漂亮男人唬骗年轻姑娘私奔,其实是卖去妓|院的故事说得活灵活现,仿佛她亲身经历过一样。当然李氏的故事基本都是真的,她从小就被卖进了戏班子,见识自然是不少的。
三姐其实也是个很胆小的姑娘,听话的点点头说:“我不会跟他乱走的,他每次来找我,也就是跟我聊几句就走了,人家也要干活挣钱,没多少工夫的。”
雪兰她们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在米行抗大米的,干体力活,长得挺俊。巧遇过几次,还帮三姐扛过东西什么的,非常爽利。
“他跟报社里追我的人不一样,那些男人都太大男子主义了,总说什么结婚后,太太在家照顾孩子,服侍丈夫,伺候公婆,我听了就烦。他不一样,他说女人自强是好事,他喜欢有想法有追求的女人,佩服有梦想的女性。”三姐红着脸说。
哇,是挺会说话啊,有这种想法的男人在后世都不多见呢。排除他是骗子的可能,如果真是个这样的男人,那也挺不错的,至少三姐欣赏。
只是又过了几天,三姐忽然消沉了起来,因为那个男人再也不出现了;去米行一问,人家辞职走了,根本不知去了哪里。
雪兰安慰她说:“算了,别放在心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只要有心,总会再遇到好男人的。”
三姐被她逗笑了,戳着她的脑袋说:“小姑娘家也不害臊,哪儿学的这些胡言乱语。”
反倒是李氏松了口气,似乎很庆幸那个男人自己消失了。
而就在这时候,《冰冻千年》在报刊上掀起了一场风暴。
☆、第64章
最初是《深报》上刊印了几首关于妓|女题材的新诗,都是穷苦、受压迫剥削、还时常挨打骂受虐待的妓|女形象,然后又有人根据调查数据写了几篇社论,具体到妓|女的人数,生存状况,疾病情况,对社会的影响程度等。这几篇社论写得触目惊心,尤其是关于疾病传播的部分,看过之后简直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就有人提议继公共租界之后,也把妓|女驱逐出法租界和英租界。
就在这时一个笔名叫林源桥的人出面写了一篇报道,这个作家留学过日本,也时常写一些犀利的评论文章,算是比较出名的人了。
他的文章先是对妓|女的惨状大写特写,然后笔锋一转道。
有的作家自以为是,你写了妓|女的惨状,却根本提不出任何解决之道,只让人人都知道了寻找妓|女会染病,让政府提出要打压妓|院,试问这些无处着落的妓|女该怎么办?她们的温饱该怎么办?原来就很可怜的人似乎由某位作家的手引去了更可怜的道路,悲哉,悲哉。
这篇文章的出现算是捅了马蜂窝。
很快就有人在报纸上隔空对战了。
一个说,社会出现了病症,捂着、挡着、盖着,宁可让躯体烂掉,也不能忍受一时的痛楚祛除,这不是讳疾忌医吗?
另一个说,妓|女就不是人了吗?她也要养家糊口,你们要祛除社会顽疾,凭什么拿妓|女当牺牲品呢?作家随便动动笔杆子,却挡了人家的生计,饿死多少靠此吃饭的妓|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反驳者又说,作者书写这样一个故事,是为了唤醒民智,是为了让社会看清底层人民的惨状,是为了社会关注像玫瑰和黄莺一样可怜的人,可到了某些神志不清的人眼中,却能随意颠倒黑白,是非不明。如你所说,女人还是都去当妓|女吧,反正赚钱容易,能离开妓|院也不要离开,因为她们除了卖身,都不能自食其力。
接着还有观点,作者怎么知道妓|女过的惨,她们既不用下地干活,也不同下工厂劳作,再说法律也没有强制女人成为妓|女,这些女人都是经不起生活重压,故而选择了轻松的工作,她们可比许许多多的人都活得幸福呢?然后就开始列举工厂女工一天工作16个小时,只能赚几毛钱,是真正的血汗钱,而最低级的妓|女打一炮都可以赚一毛钱。再说列强国家都有妓|女呢,东瀛、俄罗斯、英法,哪个国家的妓|女在沪市没有窑口?也没见他们取缔。
别人再反驳道,妓|院的可怕不仅仅是疾病,它代表的是一种社会的乱象,人口买卖,奴隶虐待,社会不公,法律缺失,是一种民主的倒退和倒行逆施。既然出现了问题,就应该让政府反思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谴责为什么把这个问题摆到明面上。
战争升级之后就免不了互相讽刺,讽刺之后就人身攻击,再升级就直接互相对骂。
所以刘五姐虽然从未在任何刊物上发出过声音,但是她的名字或者是赞誉、或者是讥讽,已经成为近期报纸上的常客了。
当然还是正面支持她的声音比较多,社会上大多数人还是三观正常的,只有这个叫林源桥的人,卯上了一样跟雪兰对着干。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疯狗一样乱咬的,唯一的原因就是雪兰的《冰冻千年》触及到了这个人的利益,或者顶到了他的敏感点。
雪兰一向是不理睬报纸上对她的谩骂的,哪怕有人吐痰吐到她脸上,她也直接等它风干。因为经历过后世网络大潮的姑娘知道,说越多越暴露智商,别看这个林源桥叫嚣的如此厉害,说话振振有词,仿佛十分强势,其实他这种行为已经惹人厌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位文学界的大拿就出现大骂了林源桥,这位大拿不一般,就是他当初嫌弃了《燃秦》几句,然后促使雪兰开始了《射雕英雄》的写作。这位大拿可称得文学界里骂人的泰山北斗,凡是跟他斗嘴互骂过的,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果然他一出面,形势一边倒的把林源桥打成了落水狗,他本人也直接销声匿迹了。雪兰看过后,有点暗爽,心想百年之后,她的名字说不定也能出现在中学课本上了,但是她的名字很好记,不会为难人的。
但是很快,一张小报纸上曝出了一条小新闻,说他跟《小说周刊》有点联系,据说刘五姐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姑娘,这样的小孩子写出来的东西,如果她本人不是妓|女的话,根本就是臆想的故事,对妓|女真正的生活其实不了解,写这个故事说不定是吸引人眼球的噱头,不值得你们为此争论不休。接着他又列举了故事中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连龟奴拿的分成不对这种事,都拿出来当刘五姐根本不懂妓|院生活,是在胡扯的证据。
站在雪兰一边的评论者自然不甘示弱,从文笔、情节、小说等角度一一反驳回去,最让人惊讶的是秦风的一篇文章。
我不知道刘五姐先生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只知道她写了一篇感动了许多人的故事。如果他本人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么我便要羞愧了,为自己,更为这个世上许多人感到羞愧。这个女孩的胆量和气魄,勇气和无畏,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她写出了许多人踩在脚下的世界,写出了我们无视的世界。一想到她干净的双眼凝视着这个漆黑的环境,却满目悲愁,只能借着故事谴责社会不公的时候,我就惶恐无地。她在为社会上被压迫被欺负的弱势群体高声呐喊,你们又在做什么!
这个世上多得是蝇营狗苟,只为金钱利益讨好某些群体的无耻文人。真正的有识之士敢于站出来,直面并书写他眼中的不公,这些小人却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恶意诋毁。卑鄙至极、无耻至极,我若手中握有利剑,必一剑刨开你的胸膛,看你是不是心黑如铁,五脏具臭。
小报上的这篇文章着实捅了马蜂窝,好多人站出来谴责,连《小说周刊》都受了牵连,很多人诘问这篇文章是不是《小说周刊》里的人写的,要他站出来谢罪。《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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