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图谋不轨-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真的,不会这个。”
庄浅确实不会射击固定靶。因为这就跟打钉死在墙上的猎物一样,令她觉得无趣而烦躁,心神不定,自然不会有好的结果。从前秦贺云教她射击固定靶的时候,她闷着脑袋研究半晌问道:对手是活的,靶子是死的,这样的徒劳练习有什么意思?
秦贺云一愣,随即大笑,抱着她说鬼灵精,却从此再没提过固定靶的事情,转而将她的练习场地换到了室外,练习移动靶瞄准狙击。
这么说,庄浅可以在遥远的距离,轻松击飞大街上一个跳动的街舞少年的头帽,却打不中他脚边安静放着的一支手机。
庄浅不知道这在心理学上代表着什么,但她自己的解释是,只有挣扎跃动着的猎物,才能最大限度激起她的狩猎欲。
将鲜活跳动着的生命,扼杀在最完美充沛的时候,乐趣远远超过了玩弄死物。
“我,真的不会。”她将右手抬起来给沈琮看,认真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以前,不太会,现在,更不会了。”
沈琮看到她大小擦伤遍布的手,脸上的表情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没有吭声。
“你,不开心。”庄浅担忧地看着他,扬起的手握住他持枪的手,“别不开心。”
她试图将枪从他手里拿出来,因为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处境。
手背一软的时候,沈琮回过神来,重重将手从她手中抽回,狠瞪了她一眼。
他想上一次的绑架事件,也许真是事有凑巧,又或许是人在面临生命危险时的本能所致,便试探着问她,“你真不会?”
庄浅摇摇脑袋。
“那你想学这个吗?”沈琮眼神一转,坏水直冒,手枪在掌心帅气地转了一圈,“你想不想学射击?”
庄浅害怕地看一眼枪,畏惧地摇头,“我、我学不会的,而且手会痛。”
“试几下就知道能不能学会了。”沈琮一句话说完,突然猛地上前两步,将枪不由分说地塞到她的手上,然后握着她的右手开始瞄靶。
庄浅紧张地挣扎,要甩开枪,挣开他。
沈琮被她整得瞄不准靶,心底来了气一发狠,索性一把抱住她的腰不准她乱扭,另一只手中指压着她的食指,利落地扣下扳机,伴着砰地一声锐响,子弹飞出,庄浅右手腕震得剧疼,尖叫着捂住了耳朵。
……
“看吧,很简单对不对?”直到打完了六发子弹,沈琮才松手得意地看她。
这才注意到她惨白着脸色直冒冷汗,他一松手,她就浑身没力地摔坐在了地上。
“喂!怎么样,你没事吧?”沈琮丢了枪,弯身要将她抱起来,边抱怨,“至于么,又不是真要你杀人,真要你去当杀手的话就完蛋了——”
……
“你跑来这里干什么!”沈思安原本是去二楼叫庄浅吃饭,结果才发现人不在,四处找遍了没看到人影之后,他心浮气躁地上了三楼,结果才在楼梯上就听到她的惨叫声,推门进来的时候,火气就没能憋住。
庄浅只顾得上离沈琮远远的,见沈思安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她动了动嘴巴说了零星几个字句,还艰难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结果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她最后烦得不行,索性埋下着脑袋一声不吭。
沈思安瞧着她一副‘全世界都不理解我,你们全是大傻…逼’的反应就气血不顺,两步上前去吼她,“难道有理的还是你?你这女人哪里养成的脾气,两句话不顺就赌气连饭都不吃了,在别人家里胡跑乱蹦还甩人脸色?”
“是我带她上来的。”
沈琮见庄浅连连后缩,却始终没有开口解释原因,他狠狠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道,“哥,你吼她干什么,是我带她上来的,我就是看不惯她在你——”
“你滚一边去!”沈思安厉声呵斥,“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沈思安动起真怒来,沈琮还真是怵他,讪讪地不敢吭声了,在原地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他又没忍住再回了一次头,就看见那个女人还缩在一角呜呜地掉眼泪,他哥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沉着脸对她说着什么,她连连点头,然后一下子昏了脑袋又不停摇头,像只被吓破了胆的柔嫩小动物。
沈琮突然有些气闷得慌,觉得自己可能干了件蠢事,重重踢了一下门脚,下楼去。
☆、第033章
沈琮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原本是想吓吓那女人,就算再不济也得让她忌惮着点,别以为哭哭唧唧就能随意跟在他哥身边绕,可谁知道反而弄巧成拙,他现在看到沈思安从楼上将那女人扶下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说着什么,活像在一起多少年了一样。
沈琮恨恨地在心底呸呸两声,眼不见为净出门鬼混去了。
“明、明天的,慈善拍卖,我,我要去。”庄浅坐在沙发上,对沈思安说。
“你都这样了还去什么?推了。”沈思安拿过桌边的文件翻看,头都没抬,“自我包装的事情,少做一两件也不会有人觉得你丧尽天良。”
庄浅坚持:“主,主持晚宴的安老先生,之前,亲自打过电话,不去,得罪人。”
“安千秉?”沈思安甩开文件抬起头来,随手点了一支烟,不以为然,“这人我倒是熟悉,赫赫有名的最高法院检控官,我记得去年他才刚卸任,怎么现在跑回老家,干起善事来了?”
大约是坏事干多了怕断子绝孙吧。
庄浅垂下了眼睑,两只手的手指狠狠纠扯在一起,声音嗫嚅,“帮,帮助弱势群体,可以,赎,赎减罪孽,死后能,上天堂。”
“是吗?”沈思安轻吐了一口烟,狭长的眸子一扬,睨着她局促的表情,“那你是想上天堂咯?还是纯粹喜欢被人捧着吹嘘的虚名?”见她不吭声,他总结,“女人就离不了两个字,虚荣。”
他语气低慢而轻屑,却并没有小家子气的刻薄,让人难以发脾气。
庄浅抿唇想:男人不也离不了女人?何必用这么瞧不起的描述。
她抬起脑袋看他,“我,我想去。”
沈思安:“那你倒是去啊,你又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你监护人,跟我报备什么?”
“我,想去。”庄浅坐近了一点,伸手搭到他腿上,认真地说,“你,跟我,一起去。”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求必应吧?”沈思安一根手指抬起她清瘦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盯着瞧,片刻才啧啧道,“诚然,你模样算不得丑,但也没到令人神魂颠倒的地步,歪心思就收敛着点,我愿意帮你,那是情谊,你不能狼心狗肺;我要是不愿意搭理你,你也别死缠烂打,像现在。”
他语气泛着冷沉,食指和拇指蹭着她下巴的力道不小,庄浅有点疼,却并没有挪开。
沈思安想,自己之前或许是太过松懈了,小琮今天倒是提醒了他:这个女人曾经干过多令人发指的事。
哪怕她如今这样了,可谁能保证她并非别有意图?农夫与蛇的故事,难道还不够让人从美梦中惊醒?
庄浅有些难堪,紧紧盯着他冷沉的眼睛,抿着嘴巴不想开口弱了气势。
“生气了?”沈思安瞧着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温润的触感传来,令他原本沉静的心底莫名生出几分难耐,开口道,“觉得我冤枉了你,又生气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
他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平淡无波,却简直是在一脚一脚往她底线上踩——以一种光明正大又义正言辞的方式。
若是从前的庄浅,就该当场愤怒地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再骂一声‘自视甚高是病”。
只是有时候,人生就是一场单调的牌局,每一次的揭牌,你都以为这是最后一张了,渴望牌面大点大点再大点,血杀四方——
而庄浅只是一直冷静地提醒自己还有下一张。
所以这一张的大小就变得无足轻重。
只要王牌出得好,先输多少次都无足轻重。
“你,太过分。”她盯着他,眼睛是红的,却又没有负气离开。
沈思安就过分地瞧着她,“不顺着你就是过分了?那我要是现在就将你丢给警察,岂不是罪大恶极?”
庄浅:“没,没有证据,警察,不,不会——”
“是不会对你怎么样,也没办法将你限制人身自由,但是会缠死你。”沈思安轻说,“怎么说你如今也算是有头有脸了,好不容易树起个好听的名头,莫名其妙就卷入刑事纠纷中,你丢的起人?还是想吓死你妈妈?”
他不轻不重地就掐在了庄浅的死穴上。
她不肯回家,不就是怕警察找上门来,庄曼担心受怕吗?
庄浅神色果然黯淡了下去,轻轻与他挪开了一点距离,不再吭声了。
沈思安瞧着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心底竟然有种别样的骚动难耐,他想也许是男人天生的凌虐欲在作祟,庄浅嚣张不耐的时候,他就想狠狠将她张扬的翅膀折断,可她倒霉催遭殃的时候,他却并不能从中获得一点细微满足感。
只除了现在这种时候。
他掩饰性的拿起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左腿自然地叠上右腿,毫无流氓意识地开始耍流氓:“你坐过来一点,有什么话好好说。”
庄浅看着他,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不动。
沈思安:“还耍脾气了?”
她不情不愿地坐过来一点点。
沈思安叫她:“再过来一点。”
皱着眉又移过来了一点点。
见她跟只刚上岸的跳蛙似的,戳一下动一下,沈思安等得不耐烦,伸手一把就抱着她彻底拖了过来,庄浅挣扎要推,他沙哑着声音小吼,“再撒泼丢你出去。”
庄浅恨恨瞪着他。
瞪得他心头一酥。
沈思安丢了烟,全副心神都被她一眼抓了去,心尖尖都被挠的一收一放的,只觉原本也就是一般长相,怎么现在看着就这么心痒难耐了呢,跟抹了蜜的漂亮甜点一样。
他情不自禁伸手碰了碰她红扑扑的脸,见她又要挣扎,连忙道,“你不就是想在明天的慈善晚宴出尽风头么,带上我这个陪衬,一来刷话题度,二来自动屏蔽警署的小喽啰……那你倒是好好说呀,光瞪着我有什么用?”
庄浅憋闷,她倒是想好好说。
可她能说得出来么?
她一想说长话,那痛苦劲儿连自己都不耐烦,何况他人?就这样还能与他好好说?
更何况她开口都是想发脾气骂人的,可也知道自己现在骂人没气势。
“不,不想说话,越说,越错。”良久,庄浅憋出一句。
沈思安被她委屈的模样撩得喉咙一紧,伸手抱她,将她整个抱娃娃一样抱到腿上,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对啊,越说越错,你又不会说话,那怎么办呢。”他将她抱得更紧,声音带笑,就在她耳边,“那我教你怎么说好不好,嗯?”
庄浅侧首躲过他灼灼的呼吸,
沈思安却硬是要将她的脸别过来,吊着嗓子道,“你就这样说:思安,思安,求你,求求你陪我……这样说我就什么都由着你了……”
“乖,说一声来听听?我看看合不合格。”他的脸贴近,嘴唇蹭过她的下唇,声音低哑,“你乖一点,我自然疼你,嗯?”
庄浅动了动嘴巴像是骂了他两句,话语却没完整,她拿手推他的脸。
厚脸皮。
沈思安被她含嗔带媚的情态撩得心乱,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心彻底变了味,一时意乱,他单手掌过她的后脑就吻了下去……
他叼着她的下唇,舔舐糖果一般轻轻绕过,三两下就迫不及待窜入她口中,舌头热情地撩过她湿热温软的舌尖,辗转流连。
庄浅却没打算继续推拒。
都到这份上,两厢情愿的事情,再忸怩就没意思了,她只是惯性觉得男人喜欢半推半就、雾里看花,心里好笑,嘴上却奉承得不行,“……不、不行……”
这种时候,用这种语气,说这种暧昧连篇的拒绝,不就是矫情到最明显的邀约么。
沈思安是这么认为的。
是以他攻势不减反增,顺势就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大掌顺着她侧面曲线而下,下一秒就扯下她的睡衣扔到了一边茶几上。
“对了嘛,不好听的话都换在这时候说,我什么都会依你的……”他倾身在她冰凉的脖颈上吻过,留下深深的吻痕。
“明、明天,”庄浅轻啜了一口气,面色潮红似镀了一层艳彩,声音缠绵断续,“明天慈善拍卖……”
“都依你。”
声音沙哑地说完,沈思安重重吻住了她扫兴的红唇,随手简单粗暴地脱了自己衣服,正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客厅传来了打门声。
欲发不得,沈思安铁青着脸爆了粗口。
“你、你弟弟——”庄浅脸色尴尬,赶紧伸手拽浴巾裹上,这下是下了狠劲儿推他,“你快起来呀。”
“你们?”
沈琮脸色乌黑地站在门口,不明白自己只是出去晃荡了两个小时,却为什么一回来天都变了?走时还客客气气的两个人,一下子在沙发上不要逼脸地滚成一团了?
“呜,”大蠢狗娇羞地跑过来蹭他的腿。
“你这女人还要不要脸!”回过神来,沈琮大吼一声,气得跳脚,跟抓到自己老婆偷人似的,当场就想提起鞋板打死她活埋,冲过来就指着庄浅脑袋骂,“你阴魂不散跑来勾引我哥安的是什么鬼胎!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喂狗!”
“汪汪~~”他脚边大蠢狗缠缠绵绵地叫了一声。
庄浅耳膜都快被震破,裹紧了浴巾,她伸手顺了顺被弄乱的头发,小声狡辩,“说,说的是,什么话。”
好像男人精…虫上脑都是为了收妖一样?呸呸!
这老实孩子认定了她就是那只作怪的妖。
庄浅理直气壮地瞧着他跟只斗牛似的,觉得有趣了,她还抿着嘴巴笑。
到底还是个半纯情的孩子,见她这样不要脸,露手臂露大腿的,脖子上还是鲜艳激情的吻痕,沈琮脸上黑了又红,想冲上来拖她丢出去都不知道从她哪里下手,最后急得直跺脚,就望着他哥,“哥你倒是说句话!这女人留不得!”
留不得,说得跟要杀了她毁尸灭迹似的。
沈思安全程铁青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别样的表情,他缓了一口气,总算从刚才激烈的情绪落差中平复过来,动手整了整衣襟,向沈琮正色道,“把我家钥匙还给我。”
沈琮一愣。
沈思安人模人样地说:“我西城那边还有套空置公寓,离你学校也近,你休息的时候要是嫌学校无聊,出来了可以在那里去住,挺宽敞的。”
沈琮继续愣。
庄浅噗嗤笑出了声来。
……
第二天的时候,沈琮心灰意冷的独自去了学校。
当然,钥匙还是没有交。
临走之前他反复放狠话给他哥: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再帮那个狐狸精说话,我就,我就和你断绝兄弟关系!
彼时沈思安正在喝早咖啡,闻言瞧了他一眼,“断绝关系的时候,记得把门钥匙还给我,省得我换锁。”
沈琮悲痛欲绝。
他觉得自己太委屈,一路哭着去了军校,跟好基友抱怨了这种非人的家庭悲剧之后,基友嫌弃地看一眼他:你丫是只雏吧?男人那种时候还能忍?没抽鞋板打死你,就说明人真是你亲哥了好吗!
后来的很多天,自由组队进行演习的时候,他都受到众多基友的排斥,理由全是一个:老子们不跟只雏鸟一起组队!你丫是个真男人的时候在跟哥哥们玩儿!
被虐得身心俱疲之后,沈琮发了狠,自由演练时就一个人高冷地自成一队,化悲愤为力量,最终硬是将小伙伴们齐齐虐成了狗,哭着抱大腿求给个机会再朋友。
心都已经被伤成这样了,还想继续当基友?
他哀伤地开始了一个人遗世而独立的军校生涯。
各种酸辣全都记到了一个叫“庄浅”的女人身上。
☆、第034章
沈思安别的不说,言而有信算是个优点,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答应的事情,但到底没有食言。
第二天傍晚六点不到,他就替庄浅选好了礼服,推了手头的事,准备陪她一起去晚上的慈善拍卖会。
庄浅换上礼服后,在他家楼下客厅看杂志,准备瞪他一起出发,结果没过多久,她就看到和一庭急匆匆赶过来,他似乎很愤怒,跟沈思安在客厅大声争执了几句,面红耳赤。
后来也许是顾忌到庄浅还在,沈思安跟她说了声不要乱跑之后,两人上楼去谈公事了。
庄浅目光从杂志中抬起,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不舒服地蹙了蹙眉。
四楼书房内。
和一庭将手中一张旧照片放到桌上,声音依旧难言激动:“你还敢将那个女人带回家?你看清楚这张照片,这是我从警方列出的资料中找到的——当局怀疑庄浅并不是毫无缘由,北城山别墅被人虐至惨死的萧远山,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参与秦贺云审判的十二名陪审员之一。”
“那又怎么样?”
沈思安轻轻执起桌上的旧照片,眼神轻屑,“那一场审判之后,萧远山一跃进入司法机关,从此步步高升。他判过多少人入狱?结下过多少仇家?你既然这么闲的话,怎么不一家家查过?”
他原来竟是知道的。
和一庭不可置信。
“你难道不觉得太凑巧了吗?”和一庭据理力争:“秦贺云死得蹊跷,军装里的刀片究竟是谁所为,警方至今没有线索,虽然找不到切实证据,可究竟谁嫌疑最大你心里有数。”
他继续道,“可这么碰巧,在秦贺云刚死的当天,跟他有恩怨的萧远山又死了?更巧的是当时,庄浅就在案发现场十分钟车程不到的地方?”
沈思安沉下了脸:“她开车从北城路经过,出了车祸,车子当然没办法走远。”
“真的是自然车祸吗?”和一庭眼神变了样,“思安,你难道真的没有怀疑过,庄浅的那一场所谓车祸,其实很可能是她蓄意而为?”
沈思安:“你什么意思?”
和一庭:“我只是合理猜测,并且是最符合事实的猜测。”
沈思安终于听不下去他荒唐的臆测,狠狠摔了手中那张破照片,倏地站起身:“你知不知道她险些车祸丢了命,还可能会留下终身残疾?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右手连端杯水都痛到皱眉!”
“这并不是每一个罪犯博取同情的理由,”和一庭坚持己见:“你主观情绪太重了,我知道秦贺云对你有恩,庄浅是他唯一的女儿,你适当照看她无可厚非,可不值得将你自己搭进去。”
沈思安烦躁地点了一支烟,“轮不到你来对我说教,我有分寸。”
分寸?
和一庭苦笑:“思安,你知道为什么即便当初你入狱,我也依然站在你这一边吗?因为我知道咱们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断尾求生。可男人的这种狠与情,不该用在一个女人身上,混淆自己的判断力。”
他继续道:“今天你为了个女人跟我翻脸,明天你就会为了这个女人再摔得痛不欲生。”
沈思安冷笑一声,香烟的烟雾模糊了眼中的情绪。
“你高估她了。”良久,他才开口。
“我可不敢低估她,”和一庭语气嘲讽,“是你被她蒙蔽了双眼。”
“你忘记她当初是怎么嫁祸小琮的了,她亲手折断了自己手腕,通过自残来掩饰开枪后的痕迹;还是你忘了她是怎么令那五名绑匪死去的?可绝对不是温柔的一枪毙命。”
和一庭想起从警方得来的消息,想起萧远山的恐怖死状,不寒而栗。
那是活活被凌虐毙命,凶手根本半丝人性也无。
沈思安重重吸了一口烟,脸上表情沉静。
理智回来了几分,他坐回椅子上,向和一庭道:“说说你的看法。”
和一庭知他是有疑虑了,心思稍定,缓了语气:“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一切都是庄浅一个人自导自演,得知秦贺云命不久矣之后,她为了减少他的痛苦,送他一程又有什么不可能?当日她出车祸,很有可能,是在她行凶之后仓促开车离开,结果路上慌忙,这才出了偏差;又或者对自己更狠点,也许那场车祸根本就是她自己一手制造。”
“她心有不甘,没办法为秦贺云洗刷冤屈,被迫亲手将自己父亲送上了归途,一个人经历这种事,你怎么还能觉得她会默默揭过这一章,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生活?跟你一起生活?”
最后一句话,和一庭补充得嘲讽。
“你说的一切都只是凭空臆测,毫无证据。”沈思安捻熄了烟,声音无波。
“我要是有证据,那女人现在就该在监狱里了,”和一庭捡起地上的旧照片,指了指第二排左数第三那人,道:“你看看这是谁?”
沈思安定睛一看,瞳孔蓦地一缩。
安千秉。
这个名字沈思安当然不会陌生,昨天晚上庄浅都还在他耳边说起过。
安老先生亲自打的电话,我不去,得罪人。
她的原话是这样子说的,声音软软,调子轻轻,当时他的目光流连在无聊的文件报告上,没顾得上去看她的表情。
是不是也如她的声音般温柔缠绵?
沈思安:“安千秉也是那十二名陪审员之一?”
“你以为呢?”和一庭道:“让我猜猜,她这两天缠着你,该跟你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吧?或者更胆大一点,直接让你安排她接触到安老爷子?”
沈思安表情阴沉,捏紧了那张旧照。
和一庭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愈发笃定:“怎么,她要你做什么?”
沈思安脸色铁青:“今晚‘儒名堂’的慈善拍卖,安老爷子会到场,据说中途还会主持拍卖一尊珍藏多年的玉佛,她很喜欢,又说能帮助弱势群体,一直坚持要去。”
和一庭冷笑:“你就等着瞧好了,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