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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不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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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杯酒被倒满递到面前的时候,庄浅作势揉了揉额头,向递酒杯的男人道,“赵总,我真不能再喝了,沈总刚刚警告我,要是喝吐在这里,他就立刻让人将我扒光了衣服扔到大马路上去……”

赵总一愣,倒是没想到她敢拿沈思安开脱,也圆滑道,“沈总年轻有为,可不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沈思安突然一把揽过庄浅,凑近在她脖间嗅了嗅,若有所思道,“嗯,是挺香。”

紧接着又是声声暧昧的大笑声。

却终于没人灌她酒了,因为沈思安说了句‘先谈正事’。

主子们移步去了里间,庄浅终于留了条命回到了‘助理区’。

她这一‘凯旋而归’,再想继续装死吃水果是不成的了,一坐下就收获名片无数。

就连最初对她不屑一顾的几个,现在态度也热络了起来。

“原来庄小姐认识我们沈总。”

“你们沈总?”庄浅瞄了眼坐到她身边来的年轻男人。

“我是沈总的实习助理,您叫我小朝就好,这是我的名片,还请庄小姐多多关照。”年轻男人递了张制作漂亮的名片过来。

原来是个实习的。

庄浅想到年轻人刚才一副骄矜自持的样子,还以为他至少会是个特助,她淡淡地弯了弯唇角,笑容使得她整个人娇艳不少,软声道,“你这样有能耐,气质形象都是上佳,思安能留你在身边也是觉得你能力尚可,好好干,前途无量。”

思安?

这称呼可真微妙。

她明明没多说一个字,却令小朝一瞬间觉得自己抓住了幸运女神的调皮小尾巴,他眼神亮了亮,“您跟沈总关系很好?”

“谁跟他好呀,他就是个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他死在哪个美人窝里了……”

口是心非嘛,但凡男性,最能领会各中精髓了。

譬如这位实习助理小朝,一听庄浅这么说,立刻就脑补出了诸多,再联想到刚才她与沈思安的亲密举动,小朝这下真是坚定不移地将宝压在了她的身上,他凑近庄浅一点,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庄小姐您可误会沈总了,他可没找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这几个月,我听说是沈家内部内斗得厉害,沈总栽了大跟头,这才转战生意场,否则大权在握,谁稀罕赚这点生意钱啊……”

听完小朝的话,庄浅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里间,此刻里面已经搭起了麻将桌子,谈笑声,男女暧昧*声,时隐时现。

庄浅蹙了蹙眉。

竟然没人知道沈思安进过监狱的事情?那种程度的贪污犯,就算事后取消了舆论运作,在当时也不可能没有新闻爆出。

“庄小姐似乎不常来这样的饭局?”小朝又搭话。

庄浅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醉意上来,她没精打采,已经不想再谈了,只随意睨了小朝一眼,好久才慢吞吞哼出一声:“倒不是,就是没喝过这么多酒。”

说着一手揉了揉额头。

她这放松下来的一开口,调子轻而软,无端让人想起刚出笼的糯米团子,能酥软到人骨子里,浑身腻,明明多饱了还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小朝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番风情,冒昧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只觉也不是特别艳丽勾人的长相,哪怕现在酒后微醺,也充其量看起来端庄清丽,白而腻人,倒像是良家媳。

可这把嗓子着实令男人难消受——他无声地动了一下喉咙,有些局促地扯了一下领口,心浮气躁,不敢再逗她说话,免得突然出洋相给另外几位助理看。

大概,能搭上自家老板的女人,总有点过人之处吧,小朝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己解释,还想着再找机会拜托庄浅在老板面前美言几句。

又过了不久,热闹的里间内,有个漂亮姑娘走了出来,说是沈总手气背输了不少,现在推说是因为喝太多酒脑袋发晕,想找个人替他,问谁会麻将,进来凑个数,输赢算他的。

几位助理面面相觑。

小朝倒是有心想在老板面前表现,可也不敢失了本分主动出头,况且麻将这东西,他还真不会——

庄浅脑袋涨疼,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趴在沙发上像条死透了的泥鳅。

“让小庄进来吧,她祖籍四川的,各方麻将都会。”林顿浑厚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想让人忽视都不行,庄浅堵住耳朵无声地哀叫一声‘猪队友’,整个人幽怨成了一朵蘑菇,就听到里面有人打趣:“林总编叫自己人来替沈总,可不是想要沈总血本无归哟!”

随即又是男女笑闹声。

☆、第008章

沈思安何止是手气背,这压根就一外行冤大头。

哪怕是在赌桌上,长这么大,庄浅真没见过人这样不将钱当钱用的,眼见着他面前的现金如流水般唰唰地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势头,她眉头越皱越紧。

庄浅就是看着烦,她心里憋屈,不会玩儿就别玩儿,牌都扯不清楚,胡了也不知道,每轮必点炮,一出牌犹豫半晌,半点不利落,举棋不定之后他还要侧过身来问身边的人,“打这张没问题吧?”

和一庭就站在他身边,纵观牌局之后,专家一样地给出狗屎意见,“嗯,这张不会点炮。”

不会个屁。

一炮三响。

沈思安丢牌之后,其余三方双双倒牌,哈哈笑着打趣他今天慷概出血,沈思安表情一懵,看向和一庭,和一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咳,早说了我也不怎么会了,让庄浅替你吧。”

说着将在旁边看得窝火的庄浅拖了过来。

“十三张会吧?很简单的。”沈思安问她。

庄浅心想你也好意思说简单,水平这样烂。她含蓄地点了点头,“会认牌,不怎么清楚规则,沈总还是自己——”

“不用怕。”沈思安像是真输多了,不由分说拉过她,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然后他坐在了她身边的一张凳子上,胡乱扯了领带扔到一边。

因为饮酒的缘故,沈思安面色有些微熏,他对庄浅说道,“没有什么特殊规则,轮到你的时候摸牌甩牌就好了,做番等胡就行,输了算我的,我手气简直差,你总不能比我更差了。”

庄浅迟疑。

她真没谦虚,论麻将,她技术确实不是特别高明,但对付几个喝高了酒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可饶是这样,上场之后,她依然没能替沈思安力挽狂澜。

不止如此,反而还让情况越来越糟。

因为在庄浅上场之后,沈思安突然提议将赌注翻倍,美其名曰要‘赢回来’,庄浅本就喝了酒脑袋晕晕乎乎,听他这么说她当即就皱了眉,沈思安却始终一副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样子,引得在场的人看她俩的眼神开始变样。

庄浅硬着头皮打了几轮之后,问题渐渐出来了:

每次她要出牌的时候,她身边的男人总会各种“不小心”掉链子,要么给她挤一张重要的牌出去,要么是在她叫胡的时候突然发现牌少了一张,还有的时候是明明胡了他硬是不许她倒牌,说要等着做大番,结果等来等去就是输。

四轮下来,庄浅亲眼看到和一庭去提了三次钱。

换句话说,经过她的手,沈思安在短短一小时不到的时间输了几十万现金,真是纯现金,红彤彤一张张的。

庄浅输钱输到手抖,被酒精刺激得糊嗒嗒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了,想明白自己在这场牌局中充当着什么角色的时候,她紧张摸牌的手突然一僵。

她这才将心思从牌局中抽出来,仔细去看牌桌上的另外三人:包括她的顶头上司林顿在内,安顺建材的赵总和弘扬保险的林总,两人都被身边的小姑娘哄得心花怒放,压根就没花费心思在牌局上,而她上司一脸苦大仇深不知今夕是何年,三人却始终保持着平分秋色的战局。

什么叫平分秋色?即,如果今天沈思安输了九十万的话,那么这三人就每人赢得三十万。

就是有这么巧。

庄浅脸上红晕缓缓褪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人当枪使了——屁的打牌消遣,沈思安是在借她的手塞钱给这三人,然后自己独善其身。

“沈总,我、我想去下洗手间。”庄浅突然为难地看向沈思安,想找个借口脱身。

她不知道刚才这些人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从此刻自己上司并不轻松的脸色,以及沈思安的大手笔来看,庄浅猜测,多半是跟港口那块地的建设开发有关,而且明显地,沈思安的要求让林顿很为难,但却没有办法拒绝。

沈思安听到庄浅的话,也没有阻止,他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看了眼她胆小怕事的模样,突然将抽屉里余下的现金全扔到了桌上,道:“既然庄小姐不想玩了我也不勉强,只是我脑袋发晕确实不能再继续,这点钱就当是补偿大家……”

安顺建材的赵总笑眯眯收了钱,弘扬的林总拿了钱搂着身边的美女快活去了,只有林顿紧张地擦了擦额上的汗,庄浅连忙过去问道,“林编,您还好吧?我让人开车送您?”

“嗯,嗯嗯,送我,送我。”林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桌上属于他的那一份钱也没有拿,急忙跟庄浅走了,还是后来和一庭给他把钱送了出来。

和一庭在会所门口拦住了庄浅和林顿两人,将钱塞到了林顿手上,“林主编您贵人多忘事,忘记拿东西了。”

林顿脸色更白,却没有再推拒,僵硬着手接过那厚重的纸袋子。

上车之后,庄浅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一下又一下跳动,但她却始终一句多话都没有说,而是等着林顿开口。

果然,

林顿没能沉得住,他知道庄浅是个少言寡语嘴巴紧的,便将心中忧虑尽数说了出来。

事情原本也不复杂,无非就是港口地皮开发那点破事儿,沈思安也许的确有些鬼门道,不知使了些怎样的神通,硬是让原本铁板钉钉的政府项目变成了环保民生工程——说好的灾后经济房没有了,而要在港口那代搞开发区,建海景房,而且用地范围大大加倍,涉及到十几户民居拆迁。

不必说,新兴日报社必须得控制好舆论导向,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强拆狠拆的恶劣事件,即便是出现了,也要让广大群众以为没出现。

“您话还没说完吧?”庄浅安静地看着上司,等着下文。

林顿为难的看她一眼,像只掉光了毛的老鹌鹑,“……他们的野心当然不止于这巨大项目背后的利润,而是准备将手伸向政府。”

捞政府的钱?

庄浅识相地没再接话,因为知道林顿不可能再跟她细说了。

民建工程,要让政府出资无非两种情况:重大自然灾害;重大人为事故。

自然灾害不可测,而人为事故……难怪需要疏通舆论这层关系。

庄浅敛下了胸中骇浪,只在心中愤愤。

这年头,老天爷见天儿折磨贫苦大众,却让这些狼子野心的社会败类舒心惬意,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这才刚想着折磨呢,真正的折磨就来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庄浅随手摸出一看,结果里面唰唰跳出几张照片,只随意的一眼,庄浅就已经脸色大变。

“怎么了?”林顿问她。

“没、没什么,家里出了点急事。”庄浅说完,就匆匆与林顿告别下了车,脚刚落地就拨通了乔焱的电话。

彼时乔焱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来电显示,他欣喜地按下了通话键,还没来得及开口,迎面就是心上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乔焱,你生怕害不死我是不是?”

“怎么了?”乔焱皱了眉,因为她毫不客气的语气。

“那些照片!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庄浅气愤得话都说不出来,她恨恨地挂了电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浏览器一搜,搜索结果令她的心一瞬间沉到谷底。

她成名人了,贬义的那种。

手机开始持续不断地响起来,掐了又响,掐了又响,仿佛恨不得就这样用叫声轰炸死她,她老公,她婆婆,她公公,她娘家亲戚婆家亲戚,她身边要好的友人……手机一直响到低电量提示。

庄浅最后接起了母亲的电话。

“妈——”

“小浅,究竟怎么回事?那些照片、那些照片究竟怎么回事,上面那个男人不是阿持吧,你别吓妈妈……”

程女士差点在电话里哭出来,声音都是抖的。

“妈,你别胡思乱想,那当然不是我,我会处理好的,别担心。”说完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庄浅捏紧了掌心的手机,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上,脸色晦暗不明。

现在冷静下来,她心里已经有数了:这是有人在踩着她玩,踩着她的脸来玩儿。

嗞啦一声,名贵小跑的急促刹车声响起,乔焱一看到马路边上的庄浅,立刻从车上下来,他大步过来伸手就拉她,边道,“小浅,你先听我说,这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照片会流传到网络上,我绝对没有做那种事……”

庄浅不由分说地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发出清亮的一声脆响。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乔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你打我?”

☆、第009章

“你打我?”乔焱满目不可置信,眼睛死死盯着庄浅,“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我对不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卑鄙无耻的人对不对?”

“怎么不信?我信,我就是太相信你了乔焱。”

庄浅缓缓握紧了发麻的右手,她早想到了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轰动的效果。

她凌厉的目光扫过面前这张漂亮帅气的脸蛋,在乔焱愤怒得要吃人的眼神下,怒极反笑,“别这样气愤地看着我,居高临下久了,陡然间失去主动权确实会很愤怒,我理解你,但挨这一巴掌你也不无辜,照片不是你放到网上的,我信,可的确是从你手上流出去的。”

这简直不像一个温柔端庄的女人会说的话,更不像是庄浅对乔焱会说的话。

她向来是千依百顺的,在不涉及利益牵扯的时候。

“我没有将照片给任何人。”

“那你留着这些照片做什么?”庄浅冷了目光,“你留着这些照片,除了防范我之外,除了给有心人可趁之机外,还有什么别的价值?”

还有什么别的价值?

乔焱现在就是长了一千张嘴也辩解不清楚,难道要他说是因为情趣所致?要他说是因为她对他而言不再可有可无?因为他就是放不下她了?

各种情真意切都被压在了喉咙底,良久,乔焱突然奇异地勾出一抹笑容,道:“虽然事情出了偏差,但这件事总会平息下去,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也正好借此脱离甄家,你如此气急败坏,是因为气我将事情搞砸了,还是跟甄持离婚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令你要这样跟我吵架,甚至不惜动手?”

他眼圈泛着红,声音断续而僵硬。

庄浅简直想又一次甩他耳光。

“我不介意离开甄家,可我介意被人当傻子踩着玩儿,介意被当成婊…子净身出户。”最初的愤怒过去,庄浅缓缓平静下来,她声音有些沙哑,失去了平日里的婉约温柔,“我不甘心就这样输到一无所有,却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小焱?”

乔焱神色一动,看到了她专注认真的眼神,嘟囔,“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唯一的方法只有你……”

“只有你能帮我。”庄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乔焱到嘴边的‘离婚’两个字就这样被打断,他皱眉看着她。

庄浅却没有继续话题,她安静地往前一步,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被他一下子别扭地甩开。

“生我的气了?”庄浅目光落在他左边脸颊鲜明的指印上,顿住的手方向一转,轻轻碰上了他的脸,带着安抚意味地蹭了蹭,柔声道:“对不起,刚刚是我气得没理智了,是不是很疼?你要是生气的话,可以更重一点打回来。”

她果真凑过了脸,不是说说而已。

乔焱看着那张可恶的脸,愤怒地扬起手掌,在距离她的脸半厘米不到的时候又堪堪停了下来。

他恨恨地盯着她,赤红眼不说一个字。

“你也不希望我们就这样双双身败名裂、分道扬镳对不对?”庄浅紧紧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声音却很轻。

乔焱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那就别放过那个背后放冷箭的人。”

她声音有种莫名的压抑,像是结成霜的雾。

“不可能有人拿到那些照片的,我存在手机里,手机都是随身携带,而且设了密。”乔焱终于肯跟她说话。

“设密?生日纪念日的那种设密?”庄浅竟然还笑得出来。

乔焱脸色一变,明显被说中了。

“是你生日。”他道。

庄浅一愣,然后恢复了自然,“这么说的话,能有机会碰你手机取走照片的人,你那位温柔端庄的准未婚妻嫌疑最大。”

林纯对她怀恨在心,且小姑娘心高气傲,一时被嫉妒冲昏头脑的话,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奇怪,况且林纯知道庄浅和乔焱之间的事情,所以接触到乔焱的手机之后,会想到试试庄浅的生日也不是不可能,生日这种东西,随便问问她婆婆老公便得知了,方便得很。

“她没那个胆子。”

听到乔焱这样说,庄浅倒是罕见地吃惊了一下,及时捕捉到了他眼中还没来得及敛下的阴沉,她温热的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饶有趣味地问:“你跟她说过什么?”

乔焱没说话。

但是很明显,他确实有警告或者威胁过林纯,庄浅没想到他会有那些阴沉心思,现在倒让她变得被动了,不知该不该主动提出早已想好的解决方案。

“先别管谁曝光了那些照片,总之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是林纯,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网上那些照片。”那种程度的照片自己看是情趣,可是一想到会让别的人尤其是别的男人看到,乔焱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他对庄浅道,“你先搬到我市中区那套公寓来,暂时别回甄家,网上那些照片我会想办法在今天之内处理掉。”

“你的办法就是黑进各大网站除去那些照片?”庄浅轻轻嗤笑了一声,“省点心思别欲盖弥彰了,被主人拍到正面的小偷,最愚蠢的做法就是毁灭照片,而最聪明的做法,是让别人以为照片上的小偷不是他。”

“可那些照片是真的!真的假不了,你要我到哪里去找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替身来?”

“那就让它们变成假的好了。”庄浅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座,对站在车门口的乔焱道,“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找出照片的原发网站,稍作修改不留痕迹,一百张真的当中,只要有一张假的,就足够我应付甄家了,至于你,查查照片发出的原始ip地址难不倒你吧?”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踩着她不放。

乔焱一听她话中的意思,立刻烦躁地跨上车来,“你还打算回甄家?”

“回,为什么不回。”

“你疯了!”

“我只是不习惯还没入局就认输。”

……

庄浅最后是在天亮后才回到的甄家,当然她没愚蠢到跟乔焱一起,刚踏进甄家别墅的大门,佣人们奇怪的眼神,隐约的窃窃私语,以及进了大厅之后,她公公婆婆黑沉到恐怖的脸色,都让她感觉山雨欲来。

不对,不是欲来,而是已经来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高岚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在见到庄浅的时候爆发,她猛地起身冲到庄浅面前,根本没给庄浅任何反应时间,狠狠一巴掌扇到了她脸上。

庄浅脸色惨白,眼中泪水滚滚而来。

“阿持,你听我解释——”她委屈的目光落在甄持身上。

甄持无动于衷,看着她的目光嫌恶而厌弃。

高岚还不解恨,恨不能就这样几巴掌打死她,庄浅却没再给高岚机会,在对方又一巴掌扇过来时,她突然猛地推开高岚,将高岚推得趔趄几步之后,她自己歇斯底里痛哭出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嫌我没能给甄家生出儿子,可你怎么能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方式诋毁我?是你伪造了那些照片放到网上,你成功毁了我,也顺便让你的亲儿子名誉扫地!”

高岚被她突来的一通抢白唬得一震,然后瞬间回过神来,大骂,“你个贱…人背着阿持偷人还敢狡辩!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妈。”甄持在这时候突然出声了,他从沙发上起身,几步过来抓住了高岚的手,又看看狼狈不堪的庄浅,语气冷沉,“这一整晚,你在哪里去了?”

庄浅泪如雨下,语气绝望,“去哪里?我去了法院,我要告这个女人诽谤,是她伪造了那些照片,是她想以此逼我跟你离婚,不必这样的,其实不必这样的,阿持,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开口说出离婚两个字,说你爱上了别的女人,说你不再爱我了,我一定会祝福你,可是你母亲,你们、你们甄家欺人太甚!”

“胡闹!”一直保持沉默的甄父突然怒喝出声,重重摔了杯子,“还嫌不够丢人吗?闹到法院去!”

庄浅吓得一缩,摔倒在地上,垂下的眼睑中划过一抹异色。

她声音带着哭腔,泪眼婆娑只望着甄持,“我没做过有什么不敢的?那些照片是真是假,上了法院自有论断,阿持,我早就说过,离开甄家,我只能接受一个理由,那就是你不爱我了,而不是你母亲这种无耻下流的污蔑。”

甄持眸色微动。

高岚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被儿子拉着,非得冲过来两脚踢死她不可。

甄持却沉默了。

甄父也沉默了。

庄浅享受着这父子俩死一样的沉默,享受着高岚像个疯妇一样的破口大骂,心底突然升腾起一股变态的快意。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甄家没一个人希望将这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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