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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不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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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甄家没一个人希望将这种丑事闹上法庭。

更重要的是,这父子俩也动摇了,他们担心万一真如庄浅所说,是高岚搞的鬼,那他们在法庭上就失去了先机,更有甚者,万一甄持那些不安分的小情人曝了光,一旦庄浅跟甄持涉及离婚,那庄浅便占尽了舆论优势。

情理与法理双管齐下,

庄浅会分走甄家半壁江山,然后再继续风流快活。

☆、第010章

其实‘艳照门’这种事,除了明星,普通人也掀不起什么波澜,如今庄浅这点破事儿一经曝光就闹得沸沸扬扬,主要原因无它,焦点在于艳照男主角——在这个对政治讳莫如深的畸形社会里,媒体要满足公众对政治人物的好奇心,就喜欢出歪招从政客们的家人入手。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个乔焱这种级别的,当然要往死里挖。

乔家在京城,说是炙手可热权势滔天就过了,又不是古代王权政治的年代,但确实遮蔽着帝都小半边天,否则乔焱跟甄家那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远方表亲关系,值得高岚将他当亲儿子一样哄着?无非是想要官商一家亲,将既得利益最大化。

从某种奇妙的程度上来说,庄浅总能在乔焱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们都属于温温吞吞型,却都能阴着使软刀子,当然乔焱自出生起就千般宠爱集一身,这样的天之骄子,在骄矜脾性上,庄浅不及他万分之一,也不打算学。

乔焱算不上无辜,能跟自己名义上表嫂纠缠不清的人,本身也没什么好无辜的。

不过庄浅肯定是信他的,这一点从来没有动摇过。

“怎么样了?”房间内,她在电话里问,“查清楚了吗,照片的原发网站?”

乔焱一听她这种毫无起伏的语气就心烦,目光落在桌上厚厚的一叠资料上,他重重将掌上的钢笔摔到了地上,语气闷闷道,“你就只想说这些?”

“你还想我说点什么?”

“那你就什么都不要说好了!”吼完就挂了电话。

庄浅听到电话里嘟嘟的声音一愣,然后立刻按了回拨,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立刻道,“你先别急着挂电话,也别急着发脾气,至少别在这时候发脾气,好不好?我很累了。”

“你怎么了?”乔焱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听出了她话中的不对劲,“是姨母为难你了?”

“她天天都在为难我,也不差这一巴掌。”

“她打了你?”乔焱声音都变了一个调。

手机里传来庄浅低低的笑声,“这么激动干什么,就当是替你还了我那一巴掌了,不过她下手可比我狠,我还心疼你的脸,留着力道,她是巴不得夹张刀片在指缝,划烂我的脸了事……”

“你还笑得出来!”乔焱气急败坏。

“不笑难道哭吗?刚刚哭得够多了,眼泪省着点下次用。”她说的是事实,刚才在客厅声嘶力竭那么一场,确实挺耗费精力的。

不过这话落在乔焱耳朵里,却是委屈得故作没事,疼得他心都揪成了一团。

“是你们报社的人。”乔焱终于不再赌气,道,“我查过了,照片最先是从你们报社的网站流出去的,始发ip就是你们报社的内网ip地址,你们网站上的照片我已经动过手脚了,非专业人士很难看出破绽,你不用担心。”

“你说什么?”庄浅迅速重复,”你说是报社的人曝光了那些照片?”

乔焱回应,“想想有没有得罪同事吧,的确是你身边的人曝光了照片,至于他究竟是怎么拿到的,我还没弄清楚,照片曝光的前一天,我是在甄家,手机唯一离身的时候,只有、只有跟你单独在一起的那时候……”

想到那天在花园的情景,他脸颊有些微烫,对着电话小声说,“我很想你,小浅。”

听完他的话,庄浅却蓦地脸色一变,大脑轰隆作响。

那天在甄家,一起吃饭的只有五个人,排除自己和乔焱,林纯没那个胆子也没那手段,高岚更不可能,她要是发现那些照片的话当场就会拿庄浅开刀,万万等不到第二天,那这样就只剩下……

她老公甄持。

庄浅深深抽了一口凉气,脑海中所有的疑团瞬间迎刃而解。

难怪,难怪事发之后无数亲友电话轰炸,难怪那些照片率先流向的是所有与她相关联的场合,甚至连始发网站都是与她的工作场所,庄浅敢保证,目前为止,她所有的亲友,所有的同事,所有合作过的合作伙伴,一定都已经见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混蛋!”重重将梳妆台上拂扫而空,庄浅气得咬牙切齿,原本微白的脸蛋因为怒气而晕红。

房门被突然推开,甄持走进来,看了眼房间内一片狼藉,又看到坐在床沿面无表情的庄浅,他屈身捡起地上被踩了几脚的抱枕,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道,“跟情人诉完苦了?希望我没打扰到你。”

庄浅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微哑,“把门关上再说。”

甄持依言关了门。

“四年,整整四年,我小瞧了你,小浅。”甄持转过身,缓步走到她面前,轻轻抬起那张清秀的脸蛋,盯着她打量了很久,啧啧出声,“多么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多么枯燥乏味的温顺表情,四年如一日,我都想过就这样一辈子了,你却偏偏要打破这种平衡……”

庄浅重重拂开他的手,“是你对不对?”

甄持并不遮掩,反而大方承认,“我不知道你是真单纯,还是蓄意耀武扬威,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小焱看你的眼神,那种热烈的目光遮掩不住。”

“别把不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庄浅冷下脸。

“心疼了?”甄持伸手轻轻抚平了她微皱的眉头。

庄浅嫌恶地闪过他的手,索性将话题摊开,“不必装好心,你也没必要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笑我愚蠢,甄持,我所做的,远不及你对我的千分之一,一个乔焱,哪能比得上你在外的无数莺莺燕燕?”

甄持不耐烦,“我说过那些女人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我也说过你别把我当傻子踩着玩儿!”庄浅猛地从床沿起身,比他更不耐烦,“你要我给你们甄家生儿子,大方接纳你那些莺莺燕燕,为你们家做牛做马伺候你爹妈,还要我委屈自己不求回报,如今不过是因为我拒绝做这些事,你便要这样害我身败名裂?”

庄浅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刚才客厅那场戏,看得可还满意?看到我千方百计在你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挣扎,你可满意?”

“我很意外,”甄持原本镇定的目光中首次出现了不一样的情绪,“我确实很意外,若非这一切是我亲自布置,我真的会信了你的话。”

这些意料之外的话突然脱口而出,甄持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他原本是来跟庄浅谈离婚的,在得知她和乔焱之间暧昧不清的时候,他亲手策划了这一切,准备以那些照片为筹码,以替她摆平这这件事为条件,要她净身出户,要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现在,话到嘴边他却又奇异地停住了。

究竟是四年来的习惯所致,还是被她的阴暗面所激出来的征服欲,刹那间,甄持不想就这么轻易离婚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而冷凝。

好久,

庄浅道,“甄持,你该对我好一点,你原本该对我好一点的。”

她声音低低地说,语调柔和低婉,安静到无一丝起伏的目光注视着他,言语像是像卑微的请求,又像是没有攻击性的口头威胁。

甄持确奇异地感到了一丝不舒服。

他道:“停止你那些可笑的表演,小浅,阴谋诡计不适合你,心机手段你也不够纯熟,何苦跟我过不去,将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样的庄浅,确实能紧紧吸引住甄持的视线,胜过他外面那些环肥燕瘦的各色佳人。

男人不喜欢女人愚蠢木讷,就好像甄持不喜欢从前木偶一样的庄浅,但他们也同样不喜欢满腹算计的心机女,庄浅这种段数不够高明的除外——因为她既不会显得愚蠢木讷,又不会让你觉得难以掌控。

这样的女人就好像倒影在河水里的月亮,柔亮清冷,却又触手可及,不费吹灰之力就漾进路人目光里。

甄持终于还是没能干脆地说出离婚两个字。

庄浅第二天照常去上班,只在路上的时候多打了一通电话:

“哪位?”沈思安接起电话的时候,目光还落在电脑上,懒洋洋哼出一声。

“沈思安。”

柔软清亮的三个字,她总能将他的名字叫得曼妙而动听,就好像,这个名字是为了她一个人而存在,就好像,别人称呼这三个字就是对他粗暴而干脆的侮辱。

沈思安将目光从电脑页面收回来,舒适地靠在了椅背上,唇角微扬,“庄小姐自己就是传媒界翘楚,如今过了一次主角瘾,应该感概颇多。”

“谈笔交易吧。”

庄浅轻描淡写道。

☆、第011章

国人总喜欢在称呼上花心思,譬如,为表礼貌,对不那么熟悉的人称呼某某先生或者某某女士,对熟悉的人去姓呼名,更熟悉的则可以采用亲昵的昵称,还有一种就比较特别——直呼其名。

这其中含义就颇为丰厚了。

吵架的时候可以直呼对方名,造声势;冷战的时候可以直呼对方名,缓气氛。

还记得中学时期被你暗恋过的同桌不?你总会用各种语调对他直呼其名,别扭而矜持。

庄浅从小嘴巴就不够乖巧,别的小朋友都学会甜甜叫叔叔阿姨骗糖吃的时候,她却喜欢一个人蹲在一边冷眼旁观,孤孤单单又自得其乐,看着那些笑到流口水的小朋友,她就好似看着一个个极其搞笑的人形笑话,看烦了嘴巴馋了,就自己屁颠屁颠跑书房翻秦贺云藏着的糖果。

秦贺云喜欢在书房藏糖果,小时候的庄浅爱死了父亲的这个坏习惯,可以很好地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庄浅不喜欢叫人,对谁都是一张木脸,白瞎了小时候那肉嘟嘟的可爱小脸蛋,庄曼无数次地教女儿要懂礼貌,庄浅从来不听,任谁都是直呼其名,搞得无数长辈尴尬不已,庄曼无数次跟丈夫说过此事,可秦贺云也就一笑了之,就这么纵着她。

纵得她脾气越发古怪,在家也都是秦贺云秦贺云的叫,没大没小。

直到后来秦贺云进监狱了,庄曼跟他离婚了,庄浅开始随母姓了,她才开始笨拙地学习什么叫“礼貌”,学习跟母亲一样温柔优雅,知书达理。

庄曼紧张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觉得跟前夫离婚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女儿的变化——她深刻的相信,是秦贺云无节制的溺爱害得女儿不知尊重他人为何物,如今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甚好。

从那以后,庄浅再没有提过‘秦贺云’三个字,再没有嚣张跋扈地对陌生人直呼其名。

可人在逼急了的时候,本性就暴露了出来。

沈思安。

庄浅在电话里就是这么称呼他的,有种古怪的熟稔与坚定,就好像她又变回了小时候那个被父亲捧在掌心的公主,可以肆意妄为地要求所有事。

两人约在一家清净的私房菜馆。

此时是上午九点多,远不到进食的时间,庄浅却好像饿了很久,一落座,就秀气而迅速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两人一时之间没有多余的交谈。

沈思安少有动筷,他一手轻轻撑在腿上,另一只手握着筷子久久没动,安静如流水的目光倾泻在庄浅身上,毫无唐突感,因此低头进食的庄浅并未察觉他在看她。

吃好久才意识到他没有动筷的时候,庄浅骤然抬起头来,恰好撞上沈思安毫不收敛的目光,她微微一愣,因为他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放肆令她些微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却巧妙地被掩饰住了,庄浅笑得客气而懒散,说:“是这家店的饭菜不合沈总口味?”

沈方思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指尖在筷子上轻滑而过,“庄小姐想多了,我只是还没怎么饿,所以没胃口,你不用管我,吃你的就好。”

庄浅心想,这人至少有一个优点是很明确的:沉得住气。

她停了动作,用纸巾擦擦手,索性开门见山道,“这种时候绕弯子也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想在港口那块地皮上动手脚,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点心,那一带的情况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别到时候将自己赔了进去却半毛钱捞不着——顺便,你找错了合作伙伴。”

沈思安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酒,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林顿这个人,看起来举棋不定好掌控,实际上怯懦胆小难成大事,我在他手下几年,经过他手的大新闻没几个,他能走到今天这位置,靠的是稳扎稳打外加点小聪明,可这种小聪明,绝对不值得你将赌注压在他身上——连区区三十万都不敢接,你能指望他替你卖命?”

沈思安笑了,“庄小姐这么替我着想,甚至不惜诋毁自己的直系上司,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咱们关系怎么样呢。”

“你看我怎么样?”庄浅没理会他话中揶揄,却突然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语气短促,颇有种破釜沉舟的味道。

沈思安真开始认真打量她,从发丝到脚踝,一点一滴打量得透彻,最后视线落在她认真的脸蛋上,他淡淡地弯了弯唇角,“嗯,不错。”

“这么说你是愿意考虑我的条件了?”

条件?沈思安都差点以为她是自荐枕席来的了,而且还是有附带条件的那种,端着一本正经的范儿,他沉稳地点了点头,“你说说看。”

庄浅终于开始步入正题,“我知道你是准备在开发工程中做手脚,可是与其冒着风险将退路交给一个不靠谱的林顿,我可以更好的替你解决后顾之忧——你担心的无非三点,民居拆迁的负面影响,施工过程的雇员纠纷,以及就是想办法拿到政府拨款。通过我,这些问题都可以轻松解决达成,只要找个替死鬼在事后代你承担责任就好。”

沈思安握着酒杯的手顿住了,深沉的目光落在庄浅身上:她的脸色算不上红润,却明媚似初生骄阳,她的视线算不上逼人,却幽静而坦然。

她整个人,从里到外,就像一只柔软到不知危险为何物的小鸽子,悄悄停留在雄狮恐怖的巢穴上,顺着光线好奇地向里张望。

全然不知道最大的危险就在眼前。

“以你的意思,找谁来当这个替死鬼比较合适?”沈思安问。

“‘安盛’集团就是不二之选。”

一只恶毒的小鸽子。

安盛集团的董事长,就是她公公甄国槃。

沈思安说,“让我看看,你帮着外人对付自己婆家,是想要甩了老公跟情人双宿双飞?那大可直接离婚啊,还能分得点赡养费,这样死鱼死网破你可一分钱也得不到。你父亲要是知道他乖巧漂亮的小女儿成这样了,铁定悔恨终身。”

庄浅讨厌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在她面前提起秦贺云,当即翻了脸,“我怎么样他最清楚!”

她这样的反应,令沈思安表情一顿,有些晃神。

她怎么样我最清楚。

在贺岗监狱的时候,在那个沉静若死水的男人口中,沈思安听到过同样的话——血脉这种东西,代表着一种很奇妙的默契。

在监狱的时候,秦贺云对他说:

我有一个女儿,她不爱笑也不爱哭,喜欢一个人偷偷使小坏;

我有一个女儿,她都没正式地叫过我一声父亲;

我有一个女儿,她不好也不坏,不太善良也不够残忍;

我有一个女儿,我不忍心看她天真懵懂受人欺骗,又害怕教会她阴谋诡计与残酷斗争。

……

我有一个女儿,

这是沈思安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听到过最多的一句话,有的时候洗脑记忆的威力会很强大,它会驱使你产生前所未有的好奇心,做出前所未有的举动,成就前所未有的自我——沈思安对庄浅的记忆,大概就始于那句‘我有一个女儿’。

“你凭什么跟我谈合作?”沈思安轻描淡写,“据我所知,比起林顿,你不过是新兴日报社的一名小职员而已,原本你要是个副编级别的,我也就勉强对你有点信心,可是如今,貌似没你的机会了?”

他一下子戳到了庄浅的痛处。

没错,她想要升职成国内新闻部的副主编是没机会了,出了‘艳照门’这种破事,升职当然轮不到她,除非,除非有个‘除非’……

“副主编坐不上,国内新闻部主编这个位置怎么样?能不能够资格跟你谈合作?”庄浅道。

她想,既然林顿自己没野心,那不如将位置让出来,腾给更需要的人——譬如她。

沈思安双手一合,笑得漂亮,“三天,我等你好消息。

庄浅点点头,两人敲定,一起离开私房菜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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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庄浅一回到新兴日报社,才刚踏进公用办公大厅,顾惜蔷立刻急匆匆将她拉进了自己办公室,隔离了无数同事们或鄙视或不屑的目光。

“你怎么回事?在这种关头搞出这种不要脸的破事儿来!你可别告诉我照片上面那个男人是你老公?”顾惜蔷训她跟训不争气的儿子一样。

果然是坏事传千里。

庄浅连忙上道地上前几步,紧紧拉住顾惜蔷的手,惨白着脸无措地说:“我老公现在因为照片的事情跟我闹离婚,这关口我离婚了的话就半毛钱家产得不到,惜蔷,你救救我!我是被陷害的,那些照片是人工合成,专业人士一眼都能找出破绽。”

“可外面那群后生们看不出破绽!”顾惜蔷重重摔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会有庄浅这么蠢的人。

她相信庄浅是无辜的吗?她当然信,因为凭借庄浅的智商与胆量,顾惜蔷敢打保票她没胆做出偷情这种丑事来,可就是这样才让她更窝火,“你能不能长点心,事情发生在你即将升职的关口,就算是有人陷害你,现在事情发生了,你就是从浑水中爬出来也已经满身泥浆了,挨着谁就得溅谁一身……”

庄浅愣愣地盯着她,像是才将她看清楚,好久才组织完整语言,“惜蔷,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怕我连累你?你怕自己也被说成跟我一样人尽可夫?”

顾惜蔷瞧着她面若死灰的模样,心里怜悯与暗恨夹杂,快嘴道:“怪只怪你自己不争气,区区一个副编的位置,却连几个小丫头片子都争不过,原本你要是能争气点掌了国内新闻部,咱俩联手,以后报社不都是我们共同的天下,谁敢像今天这样不费吹灰之力陷害你?”

“是我们共同的天下,还是你顾惜蔷一个人的天下?”庄浅回应的声音很轻,“你对我的所谓扶持,所谓恨铁不成钢,真的是出于咱们这些年的友情,还是出于你昭然若揭的野心与掌控欲,将我当成祝你高升的傀儡和踏脚石?”

“不识好人心!”顾惜蔷气急败坏地拍桌而起,却错开了与庄浅对视的目光,硬邦邦道,“总之副主编的位置你别想了,上面已经有了人选,就是你们部门的萧芸。”

“你怕是巴不得我连个普通编辑也做不了,立刻卷铺盖走人。”庄浅恨恨地瞪了顾惜蔷一眼,又气又没用。

最终怒气冲冲摔门而去。

外面,新上任的副主编姑娘正在撒她那三把火,怪腔怪调地训着下属,见庄浅红着眼睛出来,她便扭着小蛮腰过来,左一句庄姐又一句前辈,笑着脸讨教经验。

人比人气死人。

庄浅晓得自己就是该被气死的那个咩,所以只能抿嘴装哑巴,愁苦着脸收拾桌上的东西,在副主编姑娘的问东问西下,说了句打算辞职。

副主编姑娘听说她要走,也懒得再说难听的话,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位置,这时主编办公室却突然传来话:

“庄姐,林编找你急事。”

听到助理小姐甜美的声音,庄浅耷拉着的唇角轻轻一扬,然后又哭丧着脸放下箱子,在所有人等着看丧家之犬的眼光下,走进了林顿的办公室。

一进门,她就跟讨人厌的祥林嫂似的,哭泣着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林编,你要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那些照片,那些照片……害惨了我!”

哪晓得林顿表情比她还更祥林嫂,他听了庄浅的诉苦也没反应,整个人跟发霉的菌菇一样摊在椅子上,摆在他面前办公桌上的,是一个开封过的文件袋,挺大。

“林编?”庄浅担忧地叫了他一声。

林顿挥挥手示意她看袋子。

庄浅一打开袋子,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她手都僵硬了。

文件袋掉落在地上,她捂着嘴跟白日见鬼,“这……这怎么会、一定是陷害!一定有人用陷害我的方式陷害您!”

那里面装着的,可比庄浅自己的‘艳照’更大尺度,且男主角不是其它人,正是她顶头上司,林顿。

庄浅已经忘记了是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大意是说:要收拾一个人,还要对方对你感激涕零,那你就肯定不能直白地戳他脑门,而应该温柔地提醒他:亲,你额头脏了,我替你擦擦。

然后将致命的毒针藏在替他擦汗的丝巾里。

林顿嫖…娼,但他老婆却是个能主事的,且娘家势力颇大,庄浅很清楚,什么都不必做,她只需要几张照片,就能弄脏她这位好上司的额头。

“林编,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白白被人陷害吗?”庄浅气愤得眼睛通红,一把抓起地上的照片,决心道,“不行,我要找人鉴定这些照片,还有我的那些,我不能让我老公误会我,我不可以被我老公扫地出门。”

“等一下!”林顿却迅速冲起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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