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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灵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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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低了头,下拜回话道:
“她们不懂规矩……提到了,那位……”
一片沉寂中,皇后娘娘淡淡地笑了笑,金色的长袖飘然拂过,就像拂走了地面上的几颗微尘:
“催开桃花需要肥料……”
啊!随着两声尖利的童音呼喊,紫仪台下的地面上,骤然绽放了两朵血色之花!RS(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美人的美人母亲(二更)
眼睁睁瞧着那两个小宫女化作两朵血色之花绽放在地面上,整座紫仪台,或说整座紫仪宫却异常的平静,并没有人因此悲叹、惊恐,就像这一切早已被这里——禁宫里的女人们习惯了。
皇后淡淡地以“小孩子不懂事,随意打闹失足跌落”为由,敷衍了过去,又明人拿了绢子来,略略拭了一会儿泪,很快便做出回嗔做喜状道:
“……方才哀家忽得神灵启迪,道是她们既是在花朝节走的,便是蒙花神接引了去,真真是要栽培、超拔她们。哀家在这里哀叹她们,却是阻了她们升天之路,反为不美。罢了,厚葬她们,或许明年她们便化作了两位小桃花仙也未可知……另外再封厚厚的殡葬之礼,务必要让她们的家里人满意。”
细细地嘱咐了一回,身旁的人一通附和赞叹,说着说着自然而然便又转回到花神祭上,皇后广袖一招,令宫娥们继续舞蹈歌咏起来。
而高台之下,那两朵血花绽放之地立刻便有十几名谨言慎行的小太监、内侍们前去打扫掩埋,转眼间,一切就平静得失去了任何踪影,桃花林依旧沉寂,唯有仔细观瞧,才会发现偶尔几根枝干上扎着的绢质桃花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想来,若是有一场雨飘落,就连这点痕迹也会不存在了吧?
然而,毕竟目睹这一幕的人太多,这其中就包括那些前来参加花朝节的内宫妃嫔们,当然,大多数妃嫔都选择了视若无睹,连动问的念头都不曾兴起。唯独坐在二层高台主位的万贵妃饶有兴致地瞧着两个半大孩子“失足跌落”的地方,娇媚动人的脸上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自有她的耳目瞧瞧上前,附耳说道:
“娘娘,听说是那两个小宫女提到了那位贵嫔……”
“那位?!”
万贵妃的笑意瞬间淡去,眼中的神情与皇后竟是十足相似,淡漠至极,她甚至抬头瞧了瞧皇后的方向,正好和皇后的目光相遇。
大周禁宫中两名最具权势地位的女人彼此默契地对了一眼,又默契地将眼神挪开。她们的表情竟是难得的统一,就像处决那两个小宫娥是她们商议过的一般。
万贵妃自然看不见,她和皇后还有一个地方极其相似,那就是在她们的重重锦衣之下,她们美丽的手掌正紧紧交握在一起,攥得几乎要发白。
礼乐声很快再次响起,妃嫔宫女们莺歌鸟语一般的笑语喧哗声也随着响起,一切都在诠释“歌舞升平”四个字。
……………………
就在离开这座紫仪宫外围约两进院子的地方,四名模样俏丽、身穿普通宫女服饰的少女捧着一些花朝节的物品,正在两名内侍带领下轻快地走向一座离开禁宫中心区较为偏远的宫殿——清宁宫。
那两名内侍一个年龄尚小,大约十四五岁,稚气未脱,另一个则年近五旬,身材魁伟高大,和凤轻云、景王的身高差相仿佛,面白无须,目光炯炯,五官深邃仍不失英气,行动间颇有虎虎之风,将一领内侍袍也穿出几分天家的威严,想象得出当年是何等样的俊秀人物。
转眼他们已经来到了清远宫门前,那位年长的内侍抬头,瞧见“清远宫”三字的匾额,眼中掠过了难以隐藏的喜悦。
这是一座不见宽大、唯见精致的小型偏殿,门外围墙爬满了紫藤,围墙内则探出几枝仍然顽强绽放的酱红色晚梅,其色娇艳如醉,芳香淡雅。又有几株高大的树木已经发了新芽,占满了墙头,虽然在北国之地,春季尚未到来,却也隐隐然可以想见春暖花开之时的美景。
偏殿的屋脊之上站着小型瑞兽,檐下有造型精巧的铜质风铃,正随着清风微微晃动,发出了阵阵微妙动听的声音。
那位内侍似乎有些激动,上前一步就要去推那偏殿的院门,一旁的小内侍赶忙拦了下来,高声吟哦道:
“黎贵嫔听赏!”
偏殿内,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女孩儿声音响了起来:
“贵嫔娘娘说了,有请公公们进来!”
就见一个十来岁、梳着双环髻、着淡绿衣裙、眼睛大大的小宫女已经笑吟吟地拉开了院门,朝着这支小小的队伍弯腰行着礼。她的身后,院子里还有十来个宫女,也是笑意盈盈地瞅着门口,冲着门外来人俯身下拜,不知为何,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派的忍俊不禁。
年长的内侍冲宫女们点点头,矜持地迈着四方步子走进了院落,他身后那四名端着花朝节礼品的俏丽宫女们鱼贯而入——与宫内的人不同,这几位每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隐藏不住的好奇。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中,正房的门帘一挑,一位身穿样式最简单的浅蓝色宫装、挽着一个最普通的堕马髻、连珠钗也没插一根的芳华女子飘然迈了出来。
对上这位女子,院子里的人声不自觉就是一静。
她看起来尚不足三十岁,显然已不算妙龄,只能勉强算还处在女子最具风度、风华的年代。女子的身材中等,体型虽也凹凸有致,但并不见得多么高挑、丰满,而她的五官若是分开来看,也还谈不上完美无缺,然而当她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摆在一起之后,给人的感觉就只剩下了两个字:绝色!
没错,就是绝色,和万贵妃那种张扬的艳丽不同,与皇后娘娘的那种久经雕琢的雍容华贵也不一样,这是一个浑身都流淌着健康青春活力的女子,就像山野间吹拂过的一阵最沁人心脾的清风,又像是雪山上刚刚流淌下来的化冻的春水,倒映着天山雪莲的光芒,惊艳着天地间最有诗意的时光……
瞧着这样一个女子,连同样身为女子的举着礼品而来的四名俏丽宫女也怔怔地看呆了去,拿着手里的礼物,竟有种不知所措之感。
为首的一个宫女,平时间颇为自己的容貌自傲,从来昂首挺胸,此刻却是瞧着这位着蓝色宫装的女子产生了强烈的自惭形秽之感,本能地缩了缩胸,微微低下了头。
另外几人也是同样的心情,都怔怔地瞧着这名绝色美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陷入了极度惊艳后的茫然。
唯有那名年长的内侍却是上前一步,目光深邃地瞧着那美人,轻笑道:
“卿卿,每次见你,朕都觉得重回了当年的花朝节!”
那被他称作卿卿的绝色女子自然便是清远宫的主人——黎贵嫔。她眼波流淌,说不尽的妩媚天成,声音如她的眼波一般令人闻之而醉:
“嗯,就知道呢,定是万岁爷来消遣臣妾了……”
“哈哈哈!”
“嘻嘻,哈哈,真好玩儿!”
此话一出,她这清宁宫里的众位宫女却都哄然笑了。原来这确实是皇帝和黎贵嫔喜欢玩儿的——在曼曼理解里面,就应该被称之为“角色扮演游戏”了。
皇帝对黎贵嫔的宠爱,实际上冠绝禁宫之首,这在宫中已经是人所共知的秘密,而其他宫室的娘娘嫔妃们对黎贵嫔的嫉恨,也从未停止过——就像皇后和万贵妃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已经到了一旦有人谈及黎贵嫔,就恨不能立刻击杀对方的程度。
大周的皇帝年轻时那倒真算得上是个国家精英,身材高大、样貌俊帅不说,还十分洁身自爱,杜绝任何猎艳留情。也因为如此,他的后宅女人们几乎个个都只心系他一个人,觉得似他这般的宗室子弟实在少有,不愧人中龙凤。
而直至他登基之后,才偶有抛开礼制,微服私访的行为,这位黎贵嫔正是在他当年微服出游大周的江南福地——贤德城时所遇见的绝色美人。
皇帝比黎贵嫔年长十四岁,他们相遇的日子正是花朝节,当时刚刚及笄、身为当地一名六品闲职文官女儿的黎贵嫔偶然去了太守府,却和微服前来的皇帝不期而遇。
皇帝虽是见惯美人,却从未见到过如此粉妆玉琢、芙蓉娇面的美丽女子,当下惊为天人,随即他未免夜长梦多,当即向黎贵嫔表明要求娶之意。
这黎贵嫔虽是美貌惊人,却也并非空有外表,在当晚花朝节的吟诗会上听隐瞒身份的皇帝念出了一首气吞山河的壮阔诗句,肃然起敬的同时也隐约感觉对方的身份必然不简单。皇帝更不放松,竟是直接跟着她回了她家中,向黎贵嫔的父亲表明了身份,接下来,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
然而,这位皇帝虽然深宠黎贵嫔,却又极有分寸,他当时身旁的两位女子,一位皇后,一位贵妃,都是他未曾成为储君时便已成婚的世家贵女,且同样才貌出众。政治联姻的结果就代表着她们的地位牢不可破,而他也十分明智地没有去破。
黎贵嫔当年进宫以后先是被封了较底层的美人,其后每一年升一级,从贵人、嫔、婉仪、容华……慢慢升到了贵嫔的位置,便再也没有动过——哪怕进宫第二年,她便为他生下了俊美冠绝大周的皇家第六子凤轻云。
应该说,自她十五岁入宫、十六岁生下凤轻云、两人携手走过快二十年以来,他对她的情爱从来没有改变过,对她的封赏却也没有增加过。
没错,黎贵嫔,正是大周文王——凤轻云的生母。RS( )
第一百二十章 拜见主上(一更)
即便打扮成内侍,也难掩其威严俊美的皇帝,瞧着黎贵嫔极尽温柔地一笑,顿时如春风拂过原野,将他历经岁月而沉淀下来的贵气与睿智之美愈加发扬。
对面这个温温柔柔地瞧着自己、唇边绽开着一朵绝世笑容的柔丽女子,已经入了自己的宫门将近二十年,虽然这期间,他都小心翼翼没有让她越过东宫皇后与西宫贵妃的位置,但却在这个小小的清宁宫保留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亲密空间,与她在这里做了十几年最真实平凡的一对夫妻。
没错,就是夫妻。与和这禁宫中所有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只有在这个小小的偏僻清宁宫中,大周皇帝才算能够真正放下自己的皇帝身份,和自己最喜爱的这名女子做了人间最平静、最普通的一对宁静夫妻。
当初,他不是没有担心过——万一自己的这位绝色妻子实际心机深沉,一切都只是为了赢得自己的信任而戴上的一副假面呢?
为了避免她恃宠而骄,他深深浅浅地以各种方式、方法试探过,而为了避免风险,他甚至一度故意将她的父亲抹除了官职,就为了想看看他们可能出现的反应——身为帝王宗室子弟,可以说出娘胎之前便生活在充满了各种竞争和重重危机之中,让他们完全相信的人不是没有,但真的太少太少。
但这黎贵嫔果真是个异数,她竟真的接受了他对自己的所有试探,并且在这十九年间始终得体地扮演了一个妻子的角色。在她父亲无辜被贬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和他闹过脾气,却始终有分寸地控制在了妻子这个定位上面,谈不上大是大非,反而总是让他觉得有打情骂俏、历久弥新之感。这一场闹下来,她的父亲虽然没有官复原职,却反而获得了皇帝亲自派遣的一组人马贴身保护,又额外得了许多赏赐,清清静静躲到贤德城郊外的青山绿水之间做了个有钱有闲的富家翁。
在这之后,他对她的宠爱更是日渐隆重,终于到了将她完全独立于禁宫妃嫔体系之外的程度——比如任何禁宫中举行的活动,只要她不想参加,便不必露面,连皇后太后处的晨昏定省也与她不相干。尤其近五年以来,无论国事如何繁忙,皇帝每个月总有有三次以上的时间过来探望黎贵嫔,每次都留下过了夜才走,这在禁宫众多的女子妃嫔当中,已经全然是独一份儿的隆宠。
偌大一座禁宫之中,黎贵嫔所居的清宁宫渐渐的成了一片禁地,其他嫔妃也曾经想要安插自己的宫女内侍们,怎奈尽数全没,原来这黎贵嫔自己倒未必很管事,但皇帝却亲自给她身旁安插了自己信得过的人,包括自己的乳娘,凡是身世稍有疑问之人全到不了清宁宫中当差,更不用说走到黎贵嫔眼前去。
也幸好,皇帝本人十分懂得什么叫底线,黎贵嫔自生下凤轻云后,便定期服用避子汤,再也没有养育过帝子龙孙。虽然此事在有心人——比如万贵妃看来,是皇帝对黎贵嫔的格外隆宠,不忍让她再受生养的苦楚,但凡事最妙就妙在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落在另外一批有心人眼中——譬如皇后、太后等拥戴太子的一脉人众瞧起来,那就是皇帝深知平衡宫廷与世家在尊严,也明白什么叫嫡庶有别——本来嘛,黎贵嫔娘家势弱,从来都因此矮了这些世家贵女们三分。
而且她的儿子也果然体现了什么叫做庶出的子弟——即使是天家贵胄的血脉,如果生母血脉太过普通,儿子的表现终究不那么理想。
黎贵嫔所出的皇六子凤轻云自小就是个闯祸坯子,也不见得他和哪位兄弟玩儿得好,倒是和自己的婢女宫娥们常常混在一处,还常给宫女们出蔫坏的主意,或者替被欺负了的贴身宫女们找回场子。他的父亲皇帝大人对他也有一种放任自流之感,所谓的“养不教父之过”这样的教诲在这个大周世界也有,却套不到尊敬的万岁爷身上来,只因为他要操心的是整个大周天下,而且——他的儿子女儿们也实在是太、多、了!
此刻,瞧着黎贵嫔不见多少岁月痕迹,仍然如二十出头芳华女子的绝美面容,皇帝心头恍惚掠过了一张和眼前这位佳人约有五成相似的面容,自己的皇六子。
“也不知这会儿那小子在哪里,做些什么?唉,好好一个小子偏生成那个模样,也过于妖孽了些,再加个性也着实颇爱胡闹……”
他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便抛了开去,摆了摆手,示意身后四名俏丽宫女将赏赐的物品交给清宁宫的宫女内侍们,却发现那四名俏丽宫女竟还在呆呆地瞧着黎贵嫔,不由皱了皱眉头,轻咳了一声,掩去他的不悦:
“只顾在那边睁着眼睛做什么,都忘了正事了?”
为首的宫娥猛醒过来,不由唬了一跳,赶紧乖乖地低眉顺眼,将物品交给了清宁宫里头的宫女,行礼后退去。
她们刚一退出清宁宫门外,就听大门“咣当”一声重重关闭,门缝间却又响起了一片欢笑声,其中最强劲有力的男人笑声分明来自于万岁爷本人,万万想不到,万岁爷在这里竟然如此快活……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们抬头瞧着紧闭的院门,发了好一会儿怔,才慢慢地转头离去。
清宁宫的院墙之内,屋檐角下的风铃仍然在吹送着细弱清脆的铃音,如同洗却铅华、最平淡而纯真的一首民间歌谣。
……………………
日近正午,阳光渐渐给这座占地博大因而显得宽阔苍凉的禁宫增加了些许温度。禁宫中的许多植物在这样的光线照耀下好像离绽放也已经不远了,桃花林中,绢质的桃花在阳光与微风中轻轻抖颤着,让人难以分辨这一片“满园春色”的真假。
紫仪宫的紫仪台上,皇后仍然披着那一身盛装华服站立在最高处的平台之上,顶着那顶少说也有七八斤重的、珠子簌簌轻颤着的凤冠,妆容与发髻仍是一丝不苟,表情淡漠而平静,身旁仅仅剩下了那名叫作修仪的女官。
皇后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和疲惫,她沉默地瞧着高台下那片不辨真假的桃花林,忽然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就算是假的,也比没有好,是这样吗?”
修仪怔了怔,思索了片刻,苦笑着摇头道:
“娘娘,您过虑了……您乃大周国母,一国之尊,至于那个……那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和您相提并论呢?和她计较……”
“和她计较,是自降身份,是吧?你,你等,以及你们身后的众位世家名门,其实都是这么想的吧?”
皇后平静地接过了她的话,缓缓抬起了袖子,伸出一只略显圆润的手掌,轻触着自己多少显露出岁月痕迹的脸庞,唇角向上弯曲了一个小到看不清的弧度:
“……曾经,哀家还和你等一般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呢……但你等可知,这一身金线绣制的锦绣礼服有多沉,有多重吗?哀家头上这顶珠冠,又有多沉,多重吗?冬天若是要主持所谓的祭祀大礼,这珠冠又有多么冰凉刺骨吗?不,你等自然不知晓,你等只看到了这身礼服的华贵明艳,看到了礼服的光辉夺目……”
她的声音极轻极轻,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显然并不指望有人能够给与回答。
女官修仪看着目光中透出茫然的皇后,抿了抿嘴唇,耐心而平静地道:
“皇后娘娘,您乃是礼仪天下的万金之体……”
“嗯,哀家也猜到了,必然是这句。”
皇后的嘴唇再次向上扬了下,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全身再次穿上了一层新的盔甲,面色重新变得端庄和威严,转眼便从一个微现软弱和迷茫的贵妇人重新进入了所谓“母仪天下”这个角色当中。
她,大约尽其一生都不会承认,自己站在这高台之上,天天、月月、年年岁岁眺望的那个方向,就是那座独立于禁宫全体系之外的清宁宫。虽然她很清楚,那座清宁宫远比自己居住的地方要狭窄,更不可能耸立起这样一座高大壮丽的、象征着至高无上身份的禁宫观景台。当然,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所代表的势力,都决定了那座高台绝对不可能出现!
看见皇后恢复了平静,女官修仪也松了口气,她呼唤其他人重新回到皇后身旁,替她整理这套华贵已极、沉重已极的礼服,准备搀扶她离开紫仪台。
扶着宫女们伸过来的手,皇后默然望着清宁宫的方向,忽然吩咐道:
“宣太子进宫,哀家想见他一面。”
女官修仪听得这一句,目光忽然闪过了一丝羞涩和欣喜,她迅速地掩去这一丝情绪波动,尽量平静地回答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
……………………
吼!吼声震天!当啷啷!铁器撞击的清脆声音里,一头斑斓猛虎骤然扑向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形势万分危急!
就见那道身影倏忽一转,手臂一翻,一杆铁枪骤然出现在他腕间,就听一声青年男子的朗笑之声响起,啪!铁枪枪尖爆发出大朵枪花,“啪”地痛击在猛虎的胸腹之间!
嗷呜!啪啦!
就听那巨大的老虎痛得发出一声嘶吼,毛茸茸又带着腥臭的身子往一旁一闪,却又被什么东西一下拽了回来,再次发出了“当当”的阵阵铁器撞击之声。
仔细看去,这却是一座巨大的铁质牢笼,一根儿臂粗细的铁链拴在这猛虎的脖子上,每当它想要做出更强大攻击动作的时候就会被这铁链所牵制,致使动作走形或落空。
铁笼那一头,那名使铁枪的男子此时也露出了正脸,却是一个方形面庞,表情严肃中带着狂放的英俊青年,年约二十五岁左右,正是体力、精力和心力都位于巅峰之时。
严格来说,他谈不上极致俊美,然而深黑飞扬的浓密俊眉和他深邃的五官轮廓却使得这人有着一种有别于凤轻云的英姿勃发之气。而且,他的眼神之中有一份坚决的信心,无论任何人看见他,都会相信他想要做的事一定能获得最终的成功。
男子裸着上半身,露出肌肉虬结的精干躯体,黑发随意地在脑后束成一把,脸上、身上流淌着道道汗水的痕迹。
就在他打得兴起,准备再次向笼中猛虎发起攻击的时候,就听笼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属下拜见主上,主上可安好?”RS(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逆鳞(二更)
正在巨大铁笼内对着猛虎练枪的青年男子听得这话音,身子略停了停,手中长铁枪瞬间“呜”的一声砸在了猛虎身上,直抽得那老虎“嗷呜”一声倒摔出去,虎目中几乎要飚出泪来。
青年男子随意地将铁枪往地面一扔,随即甩了一下已经披散开来的黑发,一层细密的汗珠顿时洒向四周,数量之多,令地面都溅湿了一小片。并不需要他示意,一旁早有人过来替他打开了笼子门,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笼子,瞧了一眼跪伏在青石地面上向他行礼的黑衣蒙面男子——那分明是一位影卫:
“你们的事办得如何?另外,小六那个家伙还用得么?”
影卫继续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语气和姿势一样恭敬:
“回禀主上,文王殿下果然如您所料,并非无能之辈。此次在贤德城,文王殿下主持的问政会深获贤德城显贵阶层的好评……”
“嗤!区区一座以商立业的贤德小城而已,谈得上有什么显贵阶层?真是笑话!”
被称为主上的青年男子嗤笑了一声,接过了身旁一位近侍递来的巾帕,随意地擦了擦身上的汗迹,将帕子一丢,又接过一盅茶,一饮而尽。
早有另一名近侍上前,向他低头行礼道:
“主上,热汤已然备好,主上现在用么?”
“自然!你也过来吧。”
男子昂昂然迈步向前方行去,全然不在意自己衣着不整。他身后则如影随形地跟上了三四名模样娇美的妙龄女侍,手里托着沐浴所需要的物事,毕恭毕敬地随着他亦步亦趋。
那跪拜的影卫也随着他向前走去,继续着他的汇报:
“文王殿下已经将贤德城中的富户做了明察暗访,列出了名单,其中的首富于晟求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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