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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笨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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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累得快趴下的样子,我的心也不是铁打的:“皓,你一定很累了,来这儿路程挺远的,大学功课也不轻松,晚上别留下。”
皓一点了不买帐:“海可以留下我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们要做什么不能让我看的事?”
一个枕头丢过去。“皓,你是不是很想念我的降龙十八掌?”我把指关节捏得嘎嘎作响。难道笨蛋是细菌也能传染?他明知道我没有赶海走,是因为海宁愿跳脱衣舞都不会回去的。
皓嘻嘻一笑,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你们要是不想我误会,就让我留下。”
一直闷声不吭的海冷不丁地丢出一句:“你还是继续误会好了。”
我看着海,他一脸正经,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等到我把皓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撵出去,天已经有点黑了。吃完医院特制的带怪味的晚饭,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海。
“海,你有烟吗?”
“医院禁烟。”虽然嘴上那样说着,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摸出一包递给我。
“现在没人。”我调皮地笑笑,抽出一支塞到他嘴边,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帮他点上,然后把烟和打火机都放回原处。
“你不抽?”他问。
“我不会。”
“那你干嘛帮我点烟?”
“因为我知道你想抽。”
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他指间的烟依然在燃烧,缭缭绕绕,挥之不去。
“咳咳咳……”缭绕的烟雾进入我的鼻腔,我忍不住咳了起来。
海急忙丢了烟,上前揽住我,抚着我的背。“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咳……小时候哮喘留下的后遗症,对烟味过敏……”他的话是对着我说的,他嘴里的烟味,呛得我又咳个不停。
他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那一瞬他卸下全副武装的表情,挽起一个惨淡的笑容:“你……真是让人操心……”
双手环住他的腰,我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避开可怕的烟味:“对不起。”我喃喃说着,心中却很不服气。为了这个笨蛋我忙里忙外,差点命也丢了,为什么到最后说对不起的也是我?!
“什么电视、小说里的全是骗人的,什么总在关键时刻会冲上去把人一把推开,时间就不够,当时人都吓傻了,腿也软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全是骗人的……”
说着,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他抱住几乎要瘫软的我,紧紧嵌在怀里,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我的背脊折断……
“说得好像你愿意替我死似的……”浅浅的低笑逸出我的唇畔。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一字一字恶狠狠地说着。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么?”
“楚亦风!你这个冷血动物!”他对准我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委屈都发泄出来,他咬得很用力,隔着衣服,殷红的液体和血腥味一同溢了出来……
没有喊疼,没有挣扎,我只是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咬着……对他的反应,我没来由的一阵难过。男人之间拥抱的心情,是如此吗?以前搂搂抱抱只是沉浸在金钱美食的诱惑中,一时高兴,绝没有这次这么单纯。我有点迷糊了,甚至不知所措。沉重的无力感,头晕目眩,我茫然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我以为一切都完了……幸好,你没死,还好……”
他颤声的低喃在病房里徘徊不去……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生命如雨
(更新时间:2004…9…6 6:53:00 本章字数:4236)
本来就是皮外伤,伤虽然好得慢,精神却充沛地很。最麻烦的是毕竟高三,落了好久的课,而且闷在病房里除了那两个笨蛋几乎都没人来看我,害得我对自己的人际关系大大地失望了一把。熬到周五,敏儿、洛儿终于抱着大束的百合出现在病房里。
“你这家伙就会让我操心。”敏儿一进门就拧起我的脸。
她的手劲还是这么大,只一下,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肿。我还没叫疼,敏儿的魔爪又袭来。我反射神经超好地伸手去挡,却停在半空中。头顶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暴栗。我咬住下唇忍着疼,右肩火辣辣地刺痛。
肩上的伤,不好意思让护士帮忙消毒包扎一下,只能自己偷偷换了件衣服,任它自然愈合。看着吧,肯定会留疤的,海这个笨蛋。我怎么这么倒霉,碰到的都是有暴力倾向的人?
敏儿把手里的袋子往前稍稍一送:“这是姑姑托我送给护士的,拜托她多照顾你。看到没,还要我为了你奔忙!”
洛儿对她的卖乖一向接受能力暴强,对她释怀地笑笑:“你一个人去吧,人多了不好看,她会不好意思收的。”
敏儿会意地把眼光在我和洛儿之间扫来扫去,微笑着出了门。
“你总算有空来看我了哦。”我撒娇似的拉拉洛儿。如果说女人撒娇是为了博取男人的好感获取某种利益,那么男人撒娇则是无任何功利目的的好玩。
一向冷着脸的洛儿难得神神秘秘地晃晃紧握的拳头:“我带了流星来让你许愿。”
“流星?大白天哪来的流星?”
“呐,待会流星划过的时候,你要快一点许愿哦。首先眼睛闭起来。”
我乖乖听话,依言行事。闭上眼的下一霎那,洛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我的额头,像羽毛轻拂,舒服极了。我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精致的手指,随之肩上的疼痛让我很不优雅地咧开了嘴。
“风,你许了什么愿?”
“一个梦想,一个理想。”
“那还不是一样。”
我摇摇头。“梦想和理想是不同的。理想是可以靠自己的打拼实现的;梦想是永远都不可能的奢望。”
“那风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像现在这样,相对不厌。”
彼此一阵难堪的沉默。
所谓的爱情究竟算什么呢?没有保质期,那样地不可靠,让人无法信任。与洛儿交往,双方都没有说过什么“喜欢”啊“爱”啊之类的字眼,更没有承诺。我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你的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点象牙来?”她的手高高扬起,我的脑门立即被她当成木鱼狂敲。第三个暴力倾向者横空出世。
“好痛……救命啊……”
誓抢三大男高音招牌的惨叫声中,敏儿和护士冲了进来。“怎么了?”
“洛儿打我。”我抱着脑袋控诉,假惺惺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活该”,脑门再被敏儿一击“伏魔神掌”重伤。
“天,我的头骨骨折了!”我很认真地问护士:“要不要去拍个片子?”护士职业性地微微一笑。
逆来顺受对我来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抗议依然是必须的:“你来就是为了殴打你哥?”
那小妮子一脸天经地义:“当然,哥哥不就是用来打的,用来欺负的?”说着很没良心地拉起洛儿,“洛儿,我们走。不管他了。”
我急了:“你走你的好了。洛儿又不是我妹妹,没有权利打我,必须留下给我削个苹果赔罪。”
她朝我翻翻白眼:“洛儿,别离他。无理取闹!”
“哦,你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我把手放在胸口学起莎士比亚。那捧心泣血的模样,和夸张的腔调说,惹得一旁的护士噗哧笑出声。护士非常知趣地拉着敏儿出去,虚掩上门。
恋爱中的人仅仅在一起就会觉得快乐吗?彼此都没有天长地久的决心和勇气,为什么还能那么投入那么乐在其中?也许我该学着简单点,才会比较快乐。
我拉着洛儿坐下。“现在轮到你许愿了。”
她依言闭上眼睛。我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额头,却没有就此作罢,继续划过眉梢,脸颊,逗留在唇上磨娑。她不安地睁开眼,我微笑着把脸凑了过去,准备掬取甘泉——
婕的脸一偏,我只吻到她的脸颊。
“……哟,英雄来了。”她笑了,瞳孔中的人却不是我。
房门被推开,海旁若无人长驱直入地走了进来。这个笨蛋,打扰别人连道歉都不会,也不测测自己这颗“菲利普”功率有多大。洛儿并不在意:“我许完愿了。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说完,恬雅大方地亲了亲我的脸颊,摆摆手出了门。
我瞪着房里那个棺材脸的家伙:“说,你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我把灭绝气哭了。”他不以为然地好像在说自己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
看看窗外,外头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雨珠一颗颗扑打在玻璃窗,把玻璃窗染上一层水雾,使得窗外的世界漫沐在一片朦胧中。
雨落得异常无聊。无意中,脑子里跳出来一句话——生命如雨。在屋子里看雨总会觉得诗意浪漫、美丽无限,然而真真切切地呆在雨中,才会明白凄凉萧瑟、孤单无助。生命亦是如此,你在别人眼中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其实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海,你知道吗?我讨厌医院,因为小时候体质差,经常生病,不是哮喘,就是盲肠炎,成天泡在医院里。我讨厌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以前宁愿躲进厕所也不要在病房里好好躺着。老爸和笨女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没空照顾我,就把我丢给外婆。外婆很疼我,她经常泡红糖水给我喝,她说红糖水包治百病,我常喝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红糖水好像真的很有用,我的身体慢慢变得健康,没有再成天生病。十一岁那年外婆去世了,把老屋留给了我。我回父母家没多久,就觉得不自在,一个人搬去老屋住。然后初一升初二的暑假……”
“暑假怎么了?”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问。
“没什么……上了高中,我迷上了化学,一度喜欢纯理性纯实际的东西。那时眼里的化学就是如此,简单的,一板一眼,给予条件,它就会按照规律反应,不像人心捉摸不定。有一次我试着拿我最喜欢的红糖做实验。我把活性炭在蒸发皿里加热到不含水分,冷却以后加入红糖,搅拌搁置分层后取上部糖溶液过滤,剩下的就是最一般的白糖了。原来红糖和白糖只是色素的问题。呵呵,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失败的一个化学实验……”说到这里,我轻轻哼笑有些自嘲,“化学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人类最后一点温情的梦想破坏殆尽。”
他看着我的眼睛作出想研究我的样子:“风,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放弃化学的吧?”
很可笑是不是?我没承认也没否认。看看窗外,雨已经停了。“海,我想吃豆腐花。”
没想到他对我这个任性的要求,竟然一点抗议都没有,任劳任怨地当真跑出去买了。
看着雨后的天空越来越逼近黄昏,我拿起手机拨了电话。这时护士进来了。“我要下班了……咦……他人呢?”对于这个忠于职守的免费看护,在这里泡久了年轻的护士自然也会偶尔用他来养养眼。
我指指窗外,扬起幸福的笑容:“去给我买豆腐花了。”
“这么晚?”她诧异的神色一掠而过,马上不由笑了起来,“有些人生来就是被人爱的。”
电话通了。是海的老爸浑厚低沉的男低音。
“今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保证海以后不会再犯。是的,我会好好跟他,让他别老是和语文老师较劲。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你的儿子调教好。”一番话,说得彬彬有礼,不卑不亢,非常有说服力。
挂掉电话,我冲着眼前人笑得妖娆:“也许有人是生来被人捧,被人疼,却没有人是生来就注定被人爱的。爱是自己谋得的。”
她看看天,“已经关门了,我恐怕他回不来。”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才不担心。”天下也许有他做不到的事,却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护士走了没多久,他气喘吁吁地地回来了。“我翻墙进来的,还好暖杯密封性好。”
“新买的暖杯?”我莫名地看着他手里的物体。
“你放心,我在那家店里要了开水洗过了。”他好像怕我误会什么,忙不迭地解释。
接过暖杯,捂在手心,还是热的,暖暖地烫着我的手,像是外婆煮的红糖水。打开杯子,白嫩的碎豆腐混着香气四溢的汤汁,冒着热气腾腾……
“嗯,真好吃……要不要一起吃?”我乐颠颠地盛情邀请。
“少恶心了!”他弯腰想吐的样子。
“哼,难得我楚大帅哥屈尊降贵,给脸不要脸。”埋头于美食,懒得理他。等我吃干抹净了,才想到抬起头:“海记不记得你以前住我家时不肯去上课,每次都是我回来给你讲上课内容的?你只付了房租,没有付这项哦。”我又摆出一副市侩的模样。
他奇怪地看看我:“你现在很缺钱?”
“不是,我现在不要货币,要现货。”
“现货?”
“对啊,从明天起,你给我好好上课,专心听讲,晚上好给我补课。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听到没?”我用威胁的口吻瞪他。
“风,为什么你那么喜欢钱?”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因为有了钱,就能有自由,不用看别人脸色啊。”
“自由就那么重要?”
“还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我正准备扬起头摆一个傲慢或者酷酷的姿势,好配合我抑扬顿挫的发言,不想被他拦腰一把抱住,最近他的壁虎功越发厉害,扯都扯不开。他正视我的眼睛,盯得我无处可避,“风,如果说,我想吻你,该付多少钱?”
我懵了,身体霎时被冰封。
“开玩笑的……”他亲昵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原来你也会受骗上当啊……”他松开我,站起身,绿眸中浮起前所未见的惆怅:“我答应你——好好听课,不再和灭绝过不去,这样可以了吧?”
“海……”我轻声唤着。
“什么?”他随即凑了过来。
我圈住他的脖子,二话不说贴上了他的唇,他诧异地略有挣扎,但是我做事向来不容自己半途而废,死死搂住他脖子,用力的将这个吻加深加长……
感觉到嘴边人的妥协,我才放开了他。海眼里雾蒙蒙的,恼怒中带着几许羞涩。
我意犹未尽地舔舔下唇,对着呆若木鸡的某人指点一气:“唔,你的吻技有待提高啊。记住了哦,你欠了我一大笔钱,金额我还没决定。”
“你……”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可爱极了。
我露出波澜不惊的微笑,轻拍着他的脸颊,仿佛在荼毒幼儿园的小朋友:“一个吻而已嘛,把它当回事就是回事,如果不把它当回事,它就什么也不是!”的确没什么,大不了擦擦嘴巴当成蚊虫叮咬抹掉了事。
“真不愧是你楚亦风,接吻的时候嘴唇都是冰冷的……”
他忽然冷冷一笑,笑得病房冷气飕飕,我不禁抱住自己的手臂。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两个笨蛋
(更新时间:2004…9…6 6:55:00 本章字数:4259)
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在医院关了不到一个月,我都快发霉了。于是在我的再三央求之下,我终于提前出院了。然而,可恶的是——海以照顾我为名,又堂而皇之地又住进了老屋。当然,最让我气愤的是这次竟然收不到房租。
既然出院了,课也是要去上的。返校的第一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达教学楼时,场面宏大到让我死而无憾——不,是想一头撞死。皓和海为了去物理班上楼梯由谁来背我的问题争论不休。
“我来!”
“我来!”
“好了好了,分一下不就行了。”我不耐烦地指点迷津,想停止他们无谓的争端。
“嗯……不对啊,高三物理班在五楼。我背三层,你背两层。”
“不行,我三你二。”
“那猜拳决定好了。”
“猜拳就猜拳。石头、剪子、布……哈,我赢了。”
“不行,三盘两胜……”
这两个笨蛋,真的曾是我校叱咤风云的两大校草吗?不是正好二二对半开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两个家伙站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何况他们还在那儿大吵大闹!真不想让人知道我们认识。趁他们还在那里猜拳一决胜负,我自己单脚迅速跳上楼。
一进教室,婕见了我立即惊喜地冲上前抓住我的手问长问短,几个男生凑上来轻轻地在我胸口捶了一拳,芸则缩在一边。跳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身边的筱嘴唇哆嗦了一下,咬字半天,吐出一句:“来了啊……”
啊,阳光真好,蓝天真好……偷偷瞪了一眼刚进门的海……新鲜的空气真好……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第四节课下课铃声一响,买饭的人流冲击着挤出门口,教室里转眼就只剩我一人。我有些笨拙地独自在楼梯上跳着下楼。再继续下去,我的右脚还没有痊愈我的左脚就已经疲劳抽筋到断掉了。跳到一楼时,竟然看见海被教学楼门口24小时值班室里的天机老头拦截了。
这个笨蛋竟举着一个大大的饭盒硬闯!在教学楼里的厕所管道第一百零一次堵塞之后,学校三令五申不许学生把午饭带到教室里去吃。而天机老头是这项命令最认真严厉的执行者。
“等一下,”我上前对着天机老头彬彬有礼地微笑,“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是帮我打饭,您也看到了,我脚不太方便。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再也不会了,违反校纪校规,是我们的错,对不起,我的脚能走路就好了,对不起……”
一番求情,感天动地,闻者泪沾襟。我不失时机地跳向前一步,脚一扭,向前一个踉跄,如果不是身边的海眼明手快抓住我,搞不好就与学校里坚硬的地面做亲密接触了。惊魂未定,我抬起雾气弥漫的眼睛,装出比清纯小白兔还要无辜可怜的样子。
“算了算了,下次注意啊。”一向心如磐石的天机老头在我精彩演技的感化下也变得慈悲为怀,终于答应放人。
海弯下腰,我趴上了他的背,他背起我上了楼。当着天机老头的面,做戏当然要做全套的。
“你个笨蛋,现在我的午饭怎么办?你想饿死我啊。”一进教室,我就按捺不住吼他。只会闯祸让我收拾烂摊子的笨蛋,还以为他已经有所收敛了,没想到变本加厉,得罪了灭绝不说,现在连在我校服役半个世纪、劳苦功高、德高望重的天机老头都敢招惹,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他面无表情地把饭盒递到我面前。
“不会吧,真的是帮我打的?”虽然不是没可能,我还是有些吃惊,原以为他对我的照顾仅限于医院和家中(当然家里做饭的还是我,他煮得东西会吃出胃下垂肝硬化的)。单脚站得我腿发麻,我先坐下来。打开饭盒一看,好丰盛……
错怪了他,有些不安,我敲敲海的脑壳:“教你,下次该怎么偷渡……天机老头什么世面没见过,大大小小的学生带饭盒进来不知被他抓了多少,可谓损失惨重。但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一种方法,是转移目标——拿个空饭盒在手里,把满的饭盒放在衣服后面的帽子,或者干脆塞在宽松的衣服里,记得用个保鲜袋扎紧,省得汤汤水水翻出来;一种是另辟蹊径——由我在五楼阳台上接应,抛根绳子给你把饭盒钓上来;一种是藏木于林——搬一堆空饭盒上前,他懒得一个个查,不过这招要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不推荐……”
他对于我传授的独家兵法没有丝毫感激,反而骂我:“你这只鬼狐狸!”
“哈,没我聪明就承认吧。”饿得没心情和他继续废话,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他看得眼馋,也剜了一勺吃起来。
我正吃得兴致高昂,撑得满嘴,嚼得腮帮肌肉酸疼,仍不忘霸道地喊:“这是我的饭,你还我!”
“还就还!”他见四下无人,竟扑过来堵住了我的唇,嘴对嘴的把东西送了进来。
“唔……你!”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慌了手脚,不知所云。一骨碌把嘴里的食物全咽了下去,撑痛了食管。我承认我亲过他,但那纯粹是好玩,与被亲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至少心跳的频率就不一样。
唇与唇的紧贴,舌与舌的交缠……一开始我还拼命挣扎,渐渐的,身体软化下来,整个人迷失在新鲜的触感和熟悉的气息里……终于冷静下来后,我拧起眉头,恢复楚扒皮本色,“好,你现在欠我两笔钱,你准备破产吧。”
“胡说,上次是你亲我,我还没向你收费呢,所以现在讨回来,正好扯平。”他调笑地伸手揪了一把我的嘴唇。
这个笨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我摸摸嘴唇,不服气地申诉:“海,你的吻技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哪能和你这个首席校草比?”他冷冷讥讽,却遮不住眼底的笑意。
我攀着他的脖颈,对他咬耳朵,“你还需要多加练习啊……”他想必是酥痒地难受,一侧头,他的唇正好碰触到我的脸颊。眼睛忽然热热的,我本能地闭上眼。像微风一样轻柔的吻轻轻缓缓地在脸颊上滑行,舒服到我想哭……
睁开眼时,看见海笑得阴险绝伦:“风,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挑剔,还挺合作的啊。”
第一次?合作?等一下,难道……
混蛋,刚住进我家那会儿他就已经居心不良,竟敢趁我梦游的时候偷占我便宜!
一星期以后的家长会,教学楼五楼进行了大清空,老师把高三学生都驱逐到大礼堂,空出教室等待半小时之后家长们的来临。转眼间,教室里只剩下我和海。我们之所以都没有急着走,是因为都不怕在学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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