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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勿喂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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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您先莫靠近,让织心瞧去。”

那姑娘走近,巴哥见到她美丽的容颜,一双水秀灵动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红唇……

迷迷糊糊中,巴哥想,这姑娘莫非就是定棋喜欢的仙女?

是呀,她活脱脱是定棋喜欢的模样!比起柔安格格,还要灵秀上几十倍……

温柔婉约,水秀天成。

巴哥闭上眼,觉得安慰。

她终于找到定棋喜欢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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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心,你说她什么时候会醒呢?”

似梦似醒之时,巴哥又听到昏迷前见到的,那位富贵妇人的声音。

“好像快醒了,福晋。”

“不知她醒了以后,会不会吓著?”

“不会的,福晋,这位姑娘见著福晋的菩萨容颜,只会欢喜。”

“织心,你的嘴巴真甜。”

“奴才说的是实话。”

妇人笑出声,然后又说:“快看,她睁开眼了。”

巴哥张开眼睛,看到妇人,和名叫织心的姑娘,然后是这处美轮美奂的房间。

“你醒了,身子舒坦吗?”那名唤织心的姑娘温柔地问巴哥。

织心动作俐落地帮巴哥掖被子、拉枕头,还兑了一杯温蜜水送到巴哥嘴边,扶她起来,喂她喝下。

“谢谢……”巴哥茫茫然地看著这位姑娘,然后问她:“这位婆婆是菩萨,您是神仙姐姐吗?”

那妇人一听,跟织心一起掩嘴笑出来。

“不是,这儿是巴王府,这位是福晋娘娘,福晋确实是菩萨心肠,可我只是个奴才,不是什么神仙。”织心回答她。

织心的声音清脆却柔软,非常好听,非常温软。

“咱们家织心上辈子怕正是仙子,犯了仙规才被贬下红尘。”福晋笑言。

织心没说话,只问巴哥。“姑娘,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巴哥。”

“巴哥?”福晋问:“你是汉人吗?咱们这儿是巴王府,你叫巴哥,织心,我居然救了一个姓巴的姑娘了!”福晋又问巴哥:“可你为何流浪在街头,怎么还生了病,一个人孤零零地倒在贤良寺门口了?”

“福晋,咱们该先让巴姑娘梳洗更衣。”织心提醒。

“是呀!我真急性,她刚醒过来,该先让她梳洗更衣,吃些东西再聊。”福晋笑著站起来。“织心,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春儿跟我回房就成了。”

“是。”织心福个身。

福晋就离开了。

巴哥见到这府里金玉满堂,雕梁画栋的,十分富贵,她便有些情怯。

“巴姑娘,织心先侍候您更衣,一会儿秋儿便给您送热水来。”

“我自个儿来就成了。”巴哥忙说。

织心扶起巴哥。“您是福晋的贵客,理当让织心来侍候。”她说,秀丽的脸容有抹真诚。

热水送来,织心在屏风后帮巴哥更衣。

巴哥见到水中倒影,以为是自己恍神了,忽然有种奇妙的错觉……

“像吗?”见她的表情,织心笑了。“福晋说,咱们俩像照镜子,生得好像。”

是真的像,可是又有几分不像。巴哥想著。她见织心长得秀气、举止细腻,却似做惯杂务,动作没有一丝迟滞。

织心为她脱衣,待脱到里衣时,织心忽然停住。

“怎么了?”巴哥问她。

织心忘了自小管家的严训,瞪著巴哥的胸口,目不转睛。

“你怎么了?”巴哥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织心这才喃喃问:“您胸口上这雁型的——”

“朱砂痣吗?”巴哥笑出来。“这是自小就有的。”

深吸口气,织心缓过神。“您先进澡盆,千万别著了凉。”

伺候巴哥入浴,织心就悄声退出房外。

刚才她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雁型朱砂痣,正是巴王府子孙才有的特殊胎记。

织心八岁进府,自进巴王府就伺候著一个爷——巴王府的大贝勒,直至半个月前她才转进福晋房里侍候。

既然自八岁起就服侍主子,雍竣贝勒,织心在大贝勒胸口已见惯这样的雁型朱砂痣,当然不会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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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不到巴哥的下落,只从一名卖豆腐花的小贩那里得知,当日似有一名贵妇,从寺门外带走了巴哥。

暂时打探不到那名贵妇的身分,定棋首先能做的事,就是上门拜会佟王府。

迎来娇客,佟王爷却是满心忐忑。“老夫明白,这一切皆是小女的错。”

“王爷知道小婿来访,所为何事?”定棋沉声问。

他思及巴哥离开时留下的字条,难道她欺骗了他?

“小女做了何事,想必贝勒已经明白,老夫实在太过羞愧,不敢请求原谅,唯愿贝勒爷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勿将丑闻宣扬,是以老夫铭感五内,除退回聘礼,愿亲自登门跟玉王爷赔罪。”侈王爷羞愧地道。

他以为定棋久久不来找人,恐怕暗中已将始末调查清楚。

定棋眯眼。“请王爷叫云罗出来会面,无论如何,我要见她一面,亲自问个明白!”他神色冷厉。

佟王爷自知理亏,不敢啧声,只得尽快吩咐家人,请格格出来。

一刻钟后,面容憔悴的云罗格格,由婢女扶著,蹒跚地自后厅走出来。

她从抚顺贝勒府与情人逃走之后,两人盘缠用尽,又不事生产,她又生了病,两人落魄到几乎乞讨维生。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两人只得各自归家请罪。佟王爷自从得知女儿干了如此荒唐的大事,他又恨又悔,吓得整日心神不宁,早已有心理准备,等著定棋回京,兴师问罪。

“贝勒爷,这是小女,我要她亲自跟您赔礼,请您原谅。”佟王爷羞愧得头都快点地了。

那女子朝定棋跪下,痛哭失声。“贝勒爷,一切全是云罗的过错,云罗幼稚无知,胆大妄为,新婚之夜跟翰湘一起出走——”

“住口!”佟王爷面目突然变得狰狞。“你竟敢再提野汉的名字!”

“阿玛,翰湘不是什么野汉,他是宁府贝子!”

“闭嘴!”佟王爷涨红脸,用力一拍几案。

至此,定棋已大约明白始末。

巴哥没有骗他,她是冒名顶替,因为他真正的妻子在新婚之夜就跟别的男人私逃了!

这名女子容貌姿色虽属上品,但绝对不及巴哥!

这才是他真正的妻子,云罗?

“你要我,再把她领回去?”他冷色,一字一句问。

佟王爷心头一凛,仍厚颜道:“老夫已圈住女儿近半个月余,就等贝勒爷将她领回。自然,贝勒爷从今而后再也不必顾忌小女,往后贝勒爷愿再娶什么样的女子,都顺随您的心意,只求贝勒爷不将小女休离就好。”

一听父亲这样说,云罗格格跪著突然爬到定棋脚边,猛地伸手抱住定棋的腿。

“贝勒爷,求求您大发慈悲!云罗只愿您休了我,我与翰湘会感激您一辈子的!”

她明白,她罪无可恕,如定棋愿休了她,那么她虽名誉有损但还不致名节尽失,未来还有机会与翰湘复合,更不至于被视做奸夫淫妇,死无葬生之地。

侈王爷瞪突了眼,他双笔紧握、青筋暴露,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厚颜无耻到这地步!“你这孽女!竟然还敢口口声声提那个畜牲!”

“事已至此,我看,只能问佟王爷的意思了。”定棋忽然开口,语调淡漫。

佟王爷一听他这么说,便赶紧道:“老夫会好好训斥小女,要她死心塌地,跟随贝勒爷回去。”他赔笑说。

“我看死心塌地不然,”定棋悠悠道:“再说,我也不能要一个心里挂著别的男人的妻子。”

佟王爷笑容消失。“你的意思是!”

“休妻在所难免,佟王爷只等我的休书,不必动其他妄念,至于迎亲时一切聘仪,就免去归还了吧!”

话毕,定棋站起来,挥挥褂子准备离开。

“等一下!”佟王爷瞪大眼睛。“这桩婚姻是皇上指的婚,更是你阿玛自己去请的皇命,你万万不可休妻!”

定棋停在佟王府大厅门口,面无表情。“令嫒于我没有丝毫恩情,况且一心挂念情夫。倘若皇上知道实情如此,佟王爷想,府上还能这般安宁吗?”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佟王爷心惊!

皇上若知情,非但女儿获罪,自己也难脱教养干系。

思及此,侈王爷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著玉贝勒走出佟王府——

自这一刻起,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玉王府送来休书。

第十一章

原以为,此生此世是孤儿寡人的命,没想到,原来她竟然还有亲爹。

因为身上的雁型胎记,巴王爷慎而重之将巴哥叫到前厅,当著众人之面问起她的娘,这才知道,原来巴哥竟是自己失落十多年的亲生女儿!

初初,巴哥见到巴王爷的第一眼,谈不上血浓于水,反之却有陌生感觉。

即便有亲缘,即便是血亲,为何见面时没有涕泗纵横、刻骨铭心?

见到亲爹,巴哥只有更加思念自己的亲娘……

女儿冷淡矜持的态度,巴王爷并不怪罪,反之,他明白时间的隔阂,亦需要时间弥平。

当年巴哥的亲娘秋水,就是他的小妾。十多年前秋水带著才刚出生、尚在襁褓的巴哥逃离王府,曾让他痛心疾首。

他原以为秋水已远离京城,却没想到,她竟带著女儿避居京城胡同,从未离开,让他遍寻大江南北,数年未回京却一无所获,只有痛心。

而当年秋水离开王府,只因她的汉人身分不见容于老福晋,于是她选择出走,以成全他的孝思,也成全他们的爱情,宁愿保留相爱的记忆,也不愿这爱因现实的淘洗变质。

秋水是名奇异的女子,一辈子令他揪心,也一辈子让他遗憾!

而他们的女儿,他不明白她的性情、不曾参与她的成长,更来不及怜惜她流浪落魄的童年,只在她脸上,依稀看见秋水当年美丽似水的样貌,令他晞嘘。

巴哥来到巴王府已经半个月余,慈悲善良的巴福晋疼惜巴哥,不曾因为巴哥的额娘而排挤她。

至于同父异母的兄长,巴哥只见过他一面。

那是奇特的经验。

“你为什么不笑?”初见面,雍竣便直截了当问她。

“我为什么该笑?”她回他。

雍竣深沉地看她。“我以为,回到王府,你应该高兴。”

“回到王府不见得高兴,可能见到阿玛,我是高兴的。”

她高兴吗?

应该高兴吧!知道自己还有亲人,确实值得欢喜。

她的兄长盯著她,久久未发一词。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她终于忍不住问。

“是谁,”他眯眼,淡问:“哪个男人抓住你的心?”

她心惊。“我的心?”呐呐地问。

“你的眼神,没有光采,只有苦涩。”他说。

寥寥数语,短暂的对话,又让巴哥感觉到雍竣跟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那双深沉的眼睛仿彿能看透人心。

后来巴哥才知道,雍竣是织心的主子。有这样的主子,即便灵秀如织心,必定也不甚好过。

除去那次见面,巴哥没再见过兄长,只知道他于关内经商,时常游走江南,居处不定。

白天,巴哥的侍女如玉会陪伴她,夜里她独居华丽的格格寝室,却每每想起定棋……

他是否恨她?

她想起离开前高烧那夜,他对她整夜的照顾,以及那情深意浓的缱绻。

她爱定棋,至今日她已能对自己坦承,可这坦承来得心酸,即便她已贵为格格,却不能改变欺骗他的事实……

不敢奢望定棋对她无恨,她只能把寸寸相思,埋在心底。

这日午后,巴哥的侍女如玉忽然奔进房内,笑嘻嘻地对她道:“格格,京城里今日可发生新鲜事了!”

如玉是巴王府里最爱说话的丫头,她就是奉命来逗格格开心的!

巴哥的忧郁,不仅雍竣察觉,就连巴王爷与福晋也感受到了!

可巴哥不说,府里也没人敢多问,就怕是她做乞儿那时种下的伤心事,若开口问了,徒惹她更伤心。

“什么新鲜事?”知道如玉努力要逗笑她笑,尽管心头郁郁寡欢,巴哥仍体贴地展露笑颜。

“格格可知道玉王府的玉贝勒吗?”

一听这名字,巴哥当下白了脸。

她点头,神色显得抑郁、苍白。

如玉没看出她不对劲,忙著往下道:“那玉贝勒竟然在京城四处贴满告示,道出他的休妻七大书!”

他休妻了?

因她的缘故吗?因她的嫉妒吗?

可他已知她不是真正的福晋,倘若休妻,他如何向佟王府交代?

此刻,巴哥虽然心酸,也只能强自振作问:“休妻七大书?这是什么样七大书?”

“内容我全记下了,格格您听著!一者不知淫诱夫君;二者不知嫉妒侧室;三者未厉色阻夫纳妾;四者不曾多舌顶撞夫君,五者不知窃取夫心,六者不识为夫真心,七者不告而别,让为夫痛心疾首!”如玉一口气说完,已经笑得快要折了腰。“格格,您说,这样的七出是不是新鲜有趣极了?奴才曾听人说玉贝勒足智多谋,最会做生意!也亏得,只有玉贝勒想得出这样的条条!”

这是七出?

这七大书,字字句句,惹她心痛。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四处张贴这样的告示?

“这七出的告示贴在哪儿?”

“哪儿都有呢!好似存心给人瞧的,张贴满京城,现下每个人都在猜测,玉贝勒这样休妻,究竟在故弄什么玄虚?”如玉笑著说。

“你快带我去瞧!”话末说完,巴哥突然静了下来。

“格格,您想出去瞧瞧吗?如玉现在就陪你出门!”

“不用了。”巴哥却摇头。

“怎么了?刚才您不是说想去瞧瞧的吗?”如玉极力怂恿她:“那告示前面挤满了人,很热闹好玩的!”

“我不去了。”巴哥却坚决如此。

如玉呆住,一时间不知道她的格格为什么又沉静下来。

“你出去吧,如玉,我想一个人静静。”巴哥对如玉说。

纵使如玉话多,主子说想静静,这时即便她有再多话也吐不出口,只得依言退下。

如玉走后,巴哥一个人坐在房里发呆。

她摸不透定棋的心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六者不识为夫真心,七者不告而别,让为夫痛心疾首……

这是什么意思?定棋想告诉她什么?

这是反话吗?抑或是对她的嘲弄?

可他不会知道她在京城,除非……

有那个可能……

他曾经寻找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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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贴了满京城的告示,小春就成日在告示附近兜圈,期待看见她的主子——少福晋!

至今虽然玉王府上下皆知,巴哥是冒名顶替,可无论察哈达或者小春还是一心认定,巴哥便是他们的福晋主子。

这日小春正在街上找著,怀著微小的期待,能与她的主子下期而遇。

忽然之间,小春远远的见到一名女子,好像就是她的主子巴哥!

小春追过去,奈何街市人潮蜂拥,她挤了半天,女子已经拐过巷口。

“等一下!”小春连忙追过去。

这一路,小春追到巴王府后,就被挡在府前不得进门。

她亲眼看见巴哥走进府门内,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空自著急!其后小春在王府外巴巴等了一个时辰,依旧不见人影,她只得赶紧赶回玉王府回报贝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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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定棋第一次见到雍竣。

贝勒经商名闻天下,只是定棋居于关外,雍竣独霸关内,两人早互久仰其名,却从来无缘见面。

“你说,你来找妻子?”厅上,雍竣大贝勒代巴王爷接见玉府贝勒。

“是,我府上侍女在街上见到一名红衣簪花、手执圆扇的女子,追至贵府门外,见此女走进贵府,侍女不得其门而入,所以我登门拜访,欲求一见。”定棋明白,他的冒昧。

挑明说话,是因为他清楚,雍竣贝勒向来深沉阴鸷出了名,于商场交易,莫说从来不手软,实则经常不择手段。

与他斗阴,不如直言。

“红衣簪花,手执圆扇?”雍竣眯眼。

“是。侍女确是如此形容。”

雍竣忽然低笑,神色莫测。

片刻后,他唤来前厅小厮,淡道:“叫织心出来。”

“遮。”小厮退下。

不久,一名红衣簪花女子走进来,她貌美如花、眼波似水,一步一轻盈,她是织心。

定棋心寒。

她确实有几分像巴哥,但她不是巴哥,只消看一眼,他就能笃定。

“你说的,是她?”雍竣揶揄。

明知不可能是织心,他还是将她唤出见客。

“不是她。”定棋答,神色严峻。

“她叫织心,她,像你的妻子?”雍竣问。

“是有三分相似。”定棋沉眼答。

“你思念你的妻子?”

“十分挂念。”他诚实以对。

雍竣淡下眼。“那么,若我将织心赠你为妾,或可减去几分你思妻之痛。”

听他如些言语,织心神色微变。

但她不说话,只僵立著,没有反应。

“大贝勒的好意,定棋心领。”他婉拒。

“怎么?你不愿意?”雍竣咧嘴。“因为织心不美?”

定棋苦笑。“织心姑娘,是世上难觅的美人。不过,在我心中,唯我的爱妻最美。”

雍竣沉下眼。“但我听说,你已休妻,若要寻回妻子,应该上佟王府。”

“说来话长。”定棋阴郁。

雍竣注视他片刻。“请玉贝勒栘王花厅,可以长谈。”

“不敢叨扰,改日再访。”他起身欲告辞。

“不急,天候尚早,大贝勒定要在我巴王府用过晚膳再走。”雍竣留人。

盛情如此,他不能再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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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如玉来房,告知她的主子,大贝勒请她在花厅见面。

“阿哥找我,有事吗?”

“大贝勒没说,只请您到花厅。”如玉答。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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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房走到花厅。

未至花厅,在门外她已见到一名男子正等在里面。

那不像她的阿哥,背影却似曾相识,有一抹异样熟悉……

跨进屋内,她没想到,一双熟悉的眼睛赫然攫住她的视线!

巴哥呆了、傻了,只能怔怔瞪视著眼前的他,定棋。

他的震惊不下于她。

然而他的反应快过她,在巴哥回神之前,他已经捉住她,把她拉到面前!

这是巴哥,不是之前那名叫织心的侍女,他十分确定。

“你,果然在这里!”他神情异样,盯住她的双眼灼热异常。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反问:“他呢……”

屋内不见大阿哥的踪影,只有定棋,这让她迷惑。

他神色阴沉。“你问谁?”将她握得更紧。

“雍竣贝勒。”她虚弱地答。

一月不见,再见他,她心口紧紧地揪痛著。

然而她温柔的回话,唤出来的那个名字,螫伤了他冷沉的俊颜。“跟我回去。”他紧握她的手回头就走——

她却甩脱他的掌握,僵立在厅内看他。

定棋寒了脸,沉声再说一次:“跟我回去!”

他试图伸手,巴哥却退缩。

“我不能跟你回去。”她后退数步,拒绝他向她伸出的手。

“为什么?”他僵住,眼色复杂。

“我不是你的妻子,不能跟你回去,再说,这是我的家。”

她的家?他脸色一变。

“你的家?你是乞儿,岂会有家!你跟雍竣贝勒是什么关系?!”他寒声质问。

“他是——”

“让大贝勒久等了。”只见雍竣施施然走进来,俊颜含笑。

他侧首对巴哥说:“你先离开,我跟玉贝勒有话商谈。”语调剀切温柔。

只见定棋握紧了拳,英俊的脸孔饱含肃杀的冷意。

巴哥不敢再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定棋未追上去,既然已知她就在这里,那么他会要回她,这只是早晚问题。

“你想杀了我?”端详定棋片刻,雍竣咧嘴问他。

“我的眼色透出杀气?”他眯眼,反问。

“是。”

“那么,我是想杀了你。”他冷色直言。

雍竣忽然低笑起来。“为了什么?”

“巴哥是我的女人!”他冷道。

“你的女人?”雍竣挑眉。

“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是侈府格格,不是她!”

定棋眯眼。“你故意的,让她进来见我?”

“何以见得?”雍竣咧嘴笑。

“她长得与你府中侍女,有几分相似。”

雍竣他淡下眼。“你说的,是织心?”

“因为如此,你想到巴哥?”

“是,也可说不是。”雍竣漫声答。

定棋不语,沉眼等他说话。

“最重要的原因,”雍竣道:“只因为,她眼中没有光采,只有苦涩。”

定棋僵住。

“你在找妻子,一个与织心相似的妻子,却又陈述休妻七大条,命人贴满京城。”雍竣嗤笑。“玉贝勒在故弄什么玄虚?你心里所爱的女人,当真是佟府的格格?倘若爱她,又何必休妻?”

这话问得鞭辟入里。“你不该猜出,她是我寻找的妻子。”

“是不该。”雍竣低笑。“我没猜出,只是赌运气。”

定棋已看出他神态玩世不恭,这样的男人,跟巴哥是什么关系?

“玉贝勒不喜欢我?”雍竣沉声说:“我能看得出,你还是想杀我。”

“原来,大贝勒能读懂人心。”定棋直言。

雍竣啧啧低笑。“想不到,你竟直言无讳,两次坦承想杀我!商道上传闻,玉贝勒口若悬河,擅长谋略智取,故此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冷静,因为足智多谋是你的长才。可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向来见惯场面、只以智取的玉贝勒,竟然也能失去理性,想要杀人?”

“多言废话,又岂是巴大贝勒的本性?”定棋讽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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