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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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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儿……”心眼真小。他心想着。
  柳缝衣伸手帮她拢着发挽高,不让滑如黑缎的发丝沾上污物。
  一般女子晨起梳妆,胭脂水粉是少不了,珠钗银坠满布妆台的挑挑捡捡,就算不为悦己者容也会打点得端庄秀丽,绝不蓬头垢面的以难以示人的一面丑化原本可看的自身。
  而她净面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对镜上胭脂,反而是拎起一张人皮面具往脸上贴,遮掩天生丽质的绝色姿容。
  “去瞧瞧门板敲坏了没,别让伙计出来赶人。”她看了一眼那扇阖上的窗,暗想也该行动了。
  一门之隔的方小巧急得快跳脚,脸色由红转青地退到院落,来回走动的毛躁不安,话到舌尖转了一圈又含着,满腹苦水吐也吐不出来,苦出个满脸愁字。
  虽然主子冷冷冰冰不爱说话,心肠恶毒又不好相处,难讨好也没什么特别喜好之物,老是拿他试毒做些奇怪的事,还控制他的神智要他入宫画什么地形图、守卫分布图。
  可是话不多的好处是不常管他,任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刻意去吹捧讨她欢心,只要不做出违背她意思的事,就算偷了人家十斤马肉或是抢人财物也当没看见。
  不像这个死皮赖脸的唐七,开口闭口都说喜欢,他怎么可以喜欢他嘛!他和他都一样是带把的,才不让他喜欢。
  “啊!柳神医,你快把你的徒弟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不要让他随便喜欢人啦!”他会被他吓死。
  惊魂未定的方小巧在很久很久之后,大概在午膳前忽然惊恐的跳起来,越想越不对劲的睁大惶恐的双眼,为什么柳大夫还真的从他家姑娘的房里走出来?且还衣衫不整的,那他家姑娘呢?
  一想到他们有可能变成一家人,他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浑身发寒的冷栗直颤,手脚冰冷的快抬不起来,他可不想和唐七凑成一对。
  想着想着,他的脸色都白了,连忙低着头猛冲,不想他的主子真成了柳神医的小娘子,她还有很多本事没被他偷学走,怎么可以为人妻子呢?他要去规劝她别做傻事。
  “主子、主子,你千万不要再留男人过夜,这对你的名节有损……啊!你是谁?!”她不是主子,主子的眼神没那么灵空。
  “住在这里的女子呢?”
  冷灵的声音一出,方小巧更加肯定她不是主子所易容的,因太清太冷太阴绝了,带着一股肃杀的血腥味。
  “我……我不知道。”他也在找她嘛!
  “真不知道?”银晃的光芒一闪。
  “我……血?!”
  砰的一声!
  只见一道寒冷的剑光轻轻划过,乍见血花由鼻前溅起,来不及感受痛楚的小人儿白眼一翻的昏倒在地,以为自己要去和作古的阿爹作伴,颊边留着细小的血痕。
  原来他的胆子只有一粒老鼠屎大。
  “到手了,果真是个宝。”
  诡异的月光透着血红色,细碎的虫鸣声一声声地由地底深处传来,鸟兽无声夜来无风,枭禽的振翅声特别响亮,像是夜里的守护者盘旋天际,不时低空掠过想找寻猎物。
  鹰眼锐利的锁定一抹倒挂屋檐的黑影,大翅一层俯冲而下,谁知认错了而落了个空擦伤羽翼,那利落身影早已攀上另一座宫闱,脚程极快的穿梁越栏,一起一落的优美身形如蝴蝶轻舞。
  一道蓝色的光影在黑夜中绽放,绚烂美丽叫人神往,小小的一枚兰石镶嵌银环成戒,看似无华却暗藏尊贵之气,不着艳色微漾冷蓝,让人心生收藏之意而不愿割爱。
  楼兰之行算是大有斩获,不枉她千里迢迢来此一趟,宝宫之内尽是极品,来日闲暇时再来逛逛也是风雅,梁上君子取财有道,就看各位大爷愿不愿意散金破财买个安乐。
  咦!风声?
  耳尖一利的转向阴暗处,树影疏落、叶静花眠,除了巡逻的侍卫持长矛走过外,再无旁物引起骚动。
  听错了吗?引以为傲的敏锐不曾出岔,偷儿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暗沈的气流中隐隐浮动一丝晦森,穿透全然的黑伺机而动。
  “你就是跟在柳神医身边的女子?”
  落霜般的冷音如无形的鬼魅出现身后,一身黑衣的罗兰衣蓦然转头,眼神戒备的迎向有生以来见过最冰冷的一双眼。
  起先她并未认出来者的身份,夜色的掩盖下只见冷肃的身影逐渐逼近,狂戾之气闪动在泛寒的三尺青锋,投影出一张娟秀冰灵的杀手脸孔,眼无温意的衔命而来。
  阴冷月光勾勒出一声讶呼,月光淡淡的照出两个人的身影,静止的风突然在此时扬起。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命数几时终。”冷剑一扬,四周的气流忽然凝结地变得沉重。
  “没个好理由怕走得不安心,黄泉路上不好交代。”果然是她,她该自嘲时运不济吗?
  明明已想尽办法避开她,以不同面目出现于人群中,她以为总能避过一时吧!没想到到头来仍是功亏一篑,避无可避的在她快意的当头被逮个正着,叫她无法逃避。
  “你不该碍了公主的路。”挡路者,死。
  “我早该料到她会动手,可是在宫里杀人未免胆大了些。”萨哈娜当真目空一切的想扫尽所有阻碍?
  “去问阎王吧!”她没有必要回答她。
  话语一落,冷冽的剑光随即就手而出,破空长啸直逼罗兰衣的眉心,下手狠绝不留余地,每一招、每一步形都含着置人于死地的凌厉,剑起剑落杀气重重,毫不犹豫的舞动锋利。
  赵冰绢的剑式阴毒、凶残,招招狠厉充满迫人的阴邪之气,罗兰衣的轻功纵然卓越,以缥缈无踪的凌波步伐一再闪避,但久战之下不免疲累,微见脚步浮动不稳,身形不若先前敏捷。
  风声飘过,半空中传来布帛撕裂的声响,一道鲜红的艳色由雪藕般玉臂喷洒而出,血流如注的深可见骨,于半空坠落的罗兰衣快速点住自己手臂穴位止血,企图利用夜色的掩护逃入草木繁盛的林荫深处。
  可是持剑的冰绢像是看破她的意图般立即剑风一至,挡住她欲进还退的身影,冷残的攻击让她身上负伤累累,处处可见鲜血滴落地面。
  最后一击,剑尖指向心窝……
  “冰绢姐,你当真要夺我性命?”苦笑着,她真不晓得她的心这般狠绝,不给人一条生路走。
  寒光四闪的长剑骤然停在罗兰衣胸口,只差一寸就刺穿她心肺。
  “你是谁?!”这世上会喊她冰绢姐的人不多。
  “我是谁?”她低声的一喃,艰辛的抬起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你还记得阴风怪盗侠小小身边那几个丫头吗?”
  “你……你是……兰二小姐?!”怎么会是她?!
  “冰绢姐的记性真叫人欣慰,我以为你早忘了我们姐妹们。”唉!这一身伤真难交代,她的气力恐怕撑不到无我居了。
  她能说什么呢!夸声剑术厉害吗?
  “你不该来这里,你为什么要来?”冰绢的身体动了一下似要上前察看她的伤势,但是又立直身子不让人看见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伤痛。“我不会因为你叫我一声冰绢姐就放过你。”
  “是吗?”罗兰衣表情惨绿的睇了她一眼,没开口求饶,只淡漠的说道:“好久没到河里捉虾了。”
  “你……”冰绢的冰眸一眯,变得黯沈。“你没捉过一只虾子,你只会说水冷。”
  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记忆中的笑声美好而遥远,几乎让人遗忘曾有过的欢颜布满无忧神色,溅水踏溪寻幽采秘,不知忧愁为何物。
  可惜河山变色,家逢剧变,当年的和乐已不复见,为了生存,她走入满手血腥的阴暗路,从此不再有自己的以杀人为业,人见人惧的失去遮荫的天,在黑暗中独行。
  “前些日子那只淫虫还问起你,你不想回去看看吗?”怎么说也算是个遮风避雨的家。
  冰绢的脸上闪过一丝恍惚,心口微酸的将头转开,“你走吧!当我没见过你。”
  “这样好吗?你会受责罚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她受苦。
  怎么说她都是无我表哥的心上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因放了她而导致任务失败,反遭惩处的代她受过。
  “你的话怎么变多了?我叫你走你就给我走,别惊动侍卫。”斥喝一声,冰绢转过身来背向她。
  此举的意思十分明显,她要再不识趣就是辜负她一番好意。
  微怔的罗兰衣冷愕的一敛眉,“能退则退不要越陷越深,你自个儿保重了。”
  她不能替她做些什么,只能将关心放在心里,造化弄人多有磨难,并非一、两句规劝便能获得解决,身不由己的无奈绝非所愿,若能坦荡荡做人谁会愿意沦为邪魔的杀人工具。
  “柳神医住在左转第一间寝宫,去疗疗伤吧!”说完,冰绢纵身一跃的没入黑暗中。
  冷冷的月照出罗兰衣绝美的艳容,她望着冰绢消失的背影感慨万分,原本不想面对如此难堪的重逢,她知道冰绢不愿他们明白她此刻正在做的事,她自觉愧对先人。
  但是爱捉弄人的老天总是不放过考验人的机会,一再用苦难磨练出对生存的耐性。
  失血的晕眩让她无法多做停留,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她蹒跚的躲过侍卫的巡逻,小心的不让一身的血留下痕迹,深宫内院的水榭楼阁错纵复杂,没点识路的本事还真容易迷失。
  蓦地,她想起依赖性重又迷糊的小妹竹衣,没有自己在身边她大概又彻夜难眠了。
  凭着偷儿的本能,纤弱的身影顺着墙垣来到一座清幽的宫殿,门外高挂的灯笼泛着流金的晕黄,淡淡流泄出冷傲的光芒,与艳泽的月光相互呼应,给人一种迷乱的诡祟。
  贼是不走大门的,她深吸了口气凝聚气力向上一攀,越过重兵守卫的藩墙跳向离她最近的窗口,身一蹲先观察屋内的动静。
  一条走动的人影忽然跃入眼中,她心下一宽的松了口气,双手攀住窗台准备一跃……
  “谁在外面?”
  灯色忽地大明,一列浩浩荡荡的绿衣侍女手持宫灯于前头引路,衣缕飘飘宛如仙人开道,轻撒着香花面露娇俏的微笑,一室芬芳的除尽新漆味,簇拥着一位娉婷佳人款款走近。
  烛光下,两腮特别艳红的萨哈娜公王从侍女中走出,娇媚冶艳的芙蓉姿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刚吐过血的模样,桃色迷离的流露出勾人的媚态。
  “夜深露重怕柳神医为我的病情彻夜难眠,故本宫特地送来宵点,希望柳神医勿过度伤神。”
  美目蕴藏无限媚意,蛾眉弯弯像新月,凝肤嫩肤、秀色可餐——她送上的是薄纱轻掩娇躯的自己,请君品尝。
  “谁?”
  听觉敏锐的冰绢倏地回头,冷剑出鞘寒光飒飒,快如闪电的朝树影晃动处一击,剑劲有力的撼动树干,落叶纷飞似雪片的几乎将人淹没,沙沙的风声遮掩了落地的足音。
  不远处一道墨黑的人影掠高站在枝叶繁盛的树梢上,以迎风之姿俯视飘然的叶片,内力卓绝不下绝世高人,轻易的躲过她凌厉又恶残的追魂剑术,甚至小小的捉弄她一番。
  她恼极的将长剑转向飞纵而上,来者也像是得知她的剑招似的轻松闪过,不安份的手斗胆的往她怒颜一抹,笑声清扬的似在取笑她的“龟步”,怱而飞至她身后小揽一下她的腰。
  这根本是登徒子的行为,表面捉弄实为偷香,一下子偷扯人家的发,一下子轻摸握剑的手,举止轻狂不下青楼里的花客,没有一丝正经的逗得她又气又急的想将该死的采花贼一剑刺死。
  出道多年她还未曾受过如此的羞辱,没人敢在她的剑下轻薄无礼,做出几近挑衅的动作自寻死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啧!你真舍得往我俊美的脸刺呀!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了。”唉!她还是美得那么让人生气,让他很想痛揍她一顿。
  可惜她已经“老”得不适合他动手,不然她有得好受了。
  “任无我?!”轻讶的一惊,冰绢冰霜般的冷颜蒙上一层薄雪。
  阴影处走出一袭飘逸白衣,虚无缥缈的仙人风姿令天地黯然失色,冷月无颜的躲进云层里自厌。
  “原来你还记得我呀!我还以为你就这样狠心把我给忘了,害我伤心得茶饭不思,只以燕窝鲍鱼果腹。”瞧!他的脸皮多光滑有泽,像贵妃娘娘的滑脂细肤吹弹可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伯我一剑杀了你的兰表妹不成?”他能找得到她,即意味着他已经得知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轻佻的眼转了转,他笑得风情万种地学人勾起莲花指,“说得好像我很无情似的,我不能因为夜思日想难捺相思的找你一诉衷情吗?别把我想得太猥琐,认为我只会采花。”
  他喜欢“监赏”美女又没什么大碍,看看而已又没胆上前偷香,哪像她美艳天成婀娜多姿,本来就该让他温一温心窝,带回去当被窝盖。
  “我没杀了她,你大可放心,但不保证她能平安的离开楼兰城。”她不杀她不代表公主会就此罢手。
  “哎呀!不要板着脸装严肃嘛!我胆子小容易受惊,你就笑一笑逗我开心,远来是客总要好生招待,我这人很随和的,随便弄两道熊掌、猴脑、獐子肉就能满足我不挑的口欲。”
  他当然知道她没补上最后一剑让兰丫头香消玉殒、芳华早逝,一条小命就这么没了,一开始他就在旁边瞧得心惊胆跳、毛发直栗,生伯冰绢当真不念旧情的痛下杀手。
  不是他狠心无情的拿自家妹子当饵钓她的良知,有此打算前他就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千变万变的二表妹不出乱子,随时等着出手替她挡上一挡,可惜英雄始终无用武之地。
  呃!好像不能用可惜两字,这似乎在期待有事发生似的。
  “二姑娘伤得不轻,你最好劝她别再留在楼兰城。”冰绢冷言说道,侧过身不愿与他打照面。
  “你好像瘦了,没好好用心为我加餐饭吗?这样我会心如刀割痛不欲生的。”任无我的手像条无耻的蛇般拂上她的冰颜,当是抚玉弄石。
  她微惊的一颤,努力的忽略他的存在,“宫廷之中乃是非之所不宜久留,快带兰二小姐回千枫林。”
  “心疼呀!怎么腰变得这么细,上回抱你的时候还长了些肉……啧!躲什么躲,我又不会一口吞了你。”虽然他渴梅若水,想张口吞了她。
  唉!她身手变好了,不像以前那般好捉弄。
  “无我师兄,你一定要在宫里兴风作浪吗?”他的出现代表将无宁日。
  他佻色不减的掬起她的手一笑,“不,我是为你而来。”
  “我……”不,他在做什么?!
  神色浮现惶恐,乍然僵住的身子动弹不得,他居然点了她的穴。
  “呵呵……别怪我对你太多情,谁叫你小时候想不开的允了当我娘子,我只好带你回神仙洞当神仙了。”
  月黑风高做什么事最好?远扬的张狂笑声似说着——
  当盗贼,抢人了。
  第九章
  乍见翩然而至的尊贵身影款款走来,心细如发的柳缝衣若无其事地收起摊开的医书,温尔不失礼的起身迎接夜访的娇客,并将四方的窗拉开让夜风沁入,邀月共享一夜宁静。
  他不动声色的扬起眉注视薄裳前来的娇媚公主,心中有讶却不意外,早在白日她刻意要他留在宫里好随时医治她的急症时,他就察觉到她似乎别有打算的想永久扣住他,成为她不生二心的裙下之臣。
  只是他没想到她胆大到如此地步,为了留下他不惜以女色相诱,深夜造访不顾病体虚弱,假行探视为由夜送宵点,实为撩拨勾人情欲,不以公主之身自重叫人惋惜。
  她以为男子皆以食色维生吗?君子有可为可不为,若他真对她有意不会若即若离的回避她,鲜入楼兰城宁可绕道而行,即便路途遥远多行百里,他亦甘之如饴以行医之名行游山玩水之实。
  他比较担心的是单独留在怪店的佳人,她似乎瞒了他不少事未向他明言,眼神飘怱得让人难以安心,寻常女子不会以“换脸”为乐的乐此不疲,一再做出与真皮无异的假面皮。
  更别提她那手盗无不克的高明偷技,令人不禁联想到江湖上几个以盗闻名的偷儿好手,她偷龙转凤的功夫可说是出神入化,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此时他为她忧心忡仲,就怕她不安份的惹出祸来,叫鞭长莫及的他来不及出手相救。
  “尝一口你们江南的小点——银柳炸虾,我特地请人运来的新鲜虾蟹,你替我试试鲜不鲜。”萨哈娜尊贵的手夹起炸得酥脆的虾就想往他嘴里送,殷勤款待不似个病人。
  一桌的菜肴已经不能说是闲来尝味的夜点了,牛羊鸡猪兔一应俱全,鱼虾蚌蛤无一不缺,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有脚无脚的牲畜皆为盘中飧,与宫中迎宾的大宴并无两样。
  如此排场理应受宠若惊的感恩在心,可是这一桌的油油腻腻反叫人反胃,南方人口味淡、重养生,不像塞外民族大口肉、大口酒的豪气万千,她这份心意还真是受之有愧呀!
  “公主的美意小民领受了,一过酉时便不再进食是小民的习惯,请公主见谅。”这是鸿门宴,见得吃不得。
  他的气节还不至于一顿饭就被收买。
  “我特意请了江南来的厨子为你烧了一桌好菜,你多少尝几口让我聊表感谢之意,若没有你的细心照料,我难以苟活至今,神医的恩惠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掩面伤怀,她不肯假手他人地为他斟了杯酒。
  “病人有危出手相救乃医者的本份,若今日公主未贵如皇室娇儿,小民一样会尽心尽力的予以医治。”他推却着不愿接受她的赞誉,救人乃医责不分贫富老幼。
  “本宫的诚意难道不值得你破例一回?我也只想表达心中对你的敬意而已,你不会连这点小小的奢望都要拒绝吧!”她一沈不住气,身为公主的骄矜不自主的流露。
  萨哈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像是他的话语重伤一国公主的尊严,她高高在上的身份怎能和一般贱民相提并论,他们只配当她的奴、当她的婢、当她使唤的低贱下人。
  不过她依然表现落落大方的模样不像为他所伤,眼儿转媚的失去举国景仰的温柔婉约,略带放荡的淫色。
  柳缝衣端起酒未饮的说道:“公主的身体不比寻常,不应夜不就寝,劳心劳力的张罗小民的饮食,让小民愧疚于心。”
  “你……”她脸色略微一变地似要骂他不识抬举,可是她反而眼泛泪光的露出倾慕眼光,“你我之间何必生疏,柳神医应当知晓我对你的一片情意,愧疚两字说来伤心。”
  本公主已经给了你台阶下,你不要故作清高的让我难堪,我萨哈娜的娇媚绝不输莫宛儿那个贱人。
  “公主的厚爱小民愧不敢当,你如天凤我似草芥不敢高攀。”他语气温和的未见惊色,不卑不亢的赞扬她的品貌双全。
  但是他的婉拒并未打消她的劝酒意念,神情显得特别娇媚的朝他靠近,柔荑纤纤的轻触他俊雅面容,极尽勾引之态的抿抿唇,眼波送媚酥胸半露,不达目的不肯罢手。
  衣着单薄的身子几乎要倚靠着他,浓郁的挑情气息由她过度香浓的体肤飘散,看来似要成就一件好事。
  蓦地,柳缝衣似寒气入身的打了个哈啾,身一弯避开她的投怀送抱,假意取药治寒的冷落心有不甘的她。
  “你是嫌弃我容貌不够娟秀吗?”她的语音中已出现微恼的不快,对她的纡尊降贵而不被接受感到受辱。
  “不,公主误会了,人无美丑何来嫌弃之理,在小民的眼中心美人则美,贩夫走卒一样有天仙之姿。”他此刻心里想到的是擅于易容成各阶层百姓的未来娘子,隐含情意的淡笑不经意由嘴角扬起。
  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抹笑勾起萨哈娜不肯服输的妒意,她以为他心中所爱的对象是她的死对头莫宛儿,那股想将他彻底收服的决心更加强烈。
  “既然不是嫌我貌丑就干了这杯酒吧!本宫也知道我这病弱的身子不堪折腾,你就依了我这回。”她一脸娇弱的抚抚额,好像体力有点不支,希望他容她任性一回,下回想再纵酒狂欢的机会可能不再有了。
  意思是她随时会病故,时日不多了。
  “公主……”望着明艳的娇颜醉意酣然,苦不堪言的柳缝衣只好虚与委蛇的扶着她。
  “就一杯好不好?我绝不强人所难。”她说得好不委屈,让人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嗯!一杯……”举杯欲饮,冲鼻的酒味让他眉心一拧的就口未饮。
  “怎么了,这酒色不合你意?”她趋前一问端起酒杯轻饮一口,神色自若的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在她认为没人注意的时候,那闪过眼底的诡色让人一惊。
  “我刚刚想起稍早身子不适曾服用了一帖药,药性正好和酒相冲,只好辜负公主赠酒的心意。”唉!堂堂楼兰城公主竟也学人下药,这世道真要乱了不成?
  莫非她忘了他是个大夫,能闻出其中的药味?
  一看他菜不吃、酒不饮,什么也不碰让她心机落空,心一急的萨哈娜整个人往他身上贴去,宽衣解带的眼带媚态,企图以浑圆有致的娇躯迷惑他,甚至不顾廉耻的欲撕开他的衣服好造成事实。
  因为她是个公主,只要他“玷辱”了她,他一生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若不顺从她的意念行事,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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