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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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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积累的种种新奇经验。孔太平从未有过的表现让月纺又喜又怕。好几次快乐地惊叫,怎么能这样,这样不行呀!月纺的身子像月光里的鹿头河在扭动,又像鹿头河边上那些起伏得没有尽头的丘陵。一股从未有过的芬芳从月纺的体内弥漫出来,孔太平非常喜欢月纺现在的样子,他亢奋在让自己在山岭与深涧之间反复升腾着。月纺一直在轻轻地颤抖,嗓子里的只能发出纯粹得如同半岁婴儿学语般的喉音。

不知过了多久月纺才问:“青干班怎么教这种事?”

孔太平早就想到月纺会这样问,他笑着说:“谁叫你让我上网,我是从网上学的。”

夫妻俩还在亲热,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月纺连忙爬起来去接听,孔太平正琢磨自己不在家时,是不是总有人晚上给月纺打电话,月纺已经回到床上,搂着他的脖子说,萧县长要他马上去一趟。孔太平嘴里说萧县长怎么这快就知道自己回了,动作上一点也不敢迟缓,并且接受了月纺的上次的建议,拉着她一道去了萧县长家。

萧县长看上去挺客气的,因为爱人不在家,还亲自给孔太平和月纺泡了茶。孔太平主动说起学习情况。萧县长只听了半截就将孔太平的话打断了。

“有个任务你得帮我完成。”萧县长看着孔太平说:“近些年来我们这儿夏天的暴雨越来越多,县里打算将鹿尾河水文站扩建一下,这里有个给省财政厅的报告,你拿去落实下来。”

孔太平从萧县长手里接过那份报告。“建一座水文站要投资两百万?”他不解地说。

萧县长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了。“孔太平,你真是死脑筋。省里的钱不要白不要,多要也是白要。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让你去读青干班,你得为县里作点贡献才说得过去。”

月纺在旁边不停地使眼色。孔太平没有理睬,他将省委党校曾副校长如何亲自出面找省财政厅要两百万盖专家楼,都两年了还没下落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他说:“这事确实不大可能办好,我不想误县里的大事。段人庆在省里关系多,不如让他出面试试。”

萧县长说:“段人庆没上青干班,你上了青干班呀!不是有个汤有林与你住一间屋子吗,这么好的无形资产你不用,是不是想留着哪天搞登基大典?”

见萧县长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孔太平只好将那份报告收起来,并答就自己将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气来完成萧县长交给的任务。

离开萧县长的家后,孔太平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王八蛋,一定是段人庆在背后使坏。”

月纺倒很平静,她说:“你就不能想一想,萧县长为什么会为一个小小的水文站亲自出马。”

孔太平想不出什么来。

月纺说:“我说出萧县长的秘密可不许你跟着也动心!三八节时,县妇联搞了一个卡拉OK比赛,第一名让鹿尾镇水文站一个叫谷云的女孩夺走了。其实谷云只是相貌长得好,唱的歌最多也能获个第六第七名,就因为萧县长说谷云唱得最好,所以冠军就给了谷云。”

孔太平听后勉强笑了笑:“萧县长这大一把年纪能对一个女孩子动心,说什么我也要成全他。”

说归说,笑归笑,孔太平告诉月纺,自己虽然与汤有林同居一室,最多也只能再要三五万给镇上的人发发工资奖金,要二百万是绝对不可能的。二人商量一阵,最后决定,从今天起不再在萧县长面前说这事办不了,多找些理由慢慢地拖,等拖到读完青干班,当上常委或副县长什么的,萧县长就不会提这事了。

由于这件事,孔太平放弃了去鹿头镇看看,顺便弄点明前茶的想法。他让月纺给鹿头镇财政所打电话,丁所长答应明天上午送些明前茶到家里来。月纺正在说丁所长人不错时,萧县长的秘书亲自送来二十斤明前茶,说是萧县长让他到财政厅办事时用。夜里月纺让孔太平喝了一大碗西洋参煨的肉汤。两个人如胶似漆时,月纺说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是大福大贵之人凡事总能逢凶化吉。孔太平则说自己是托老婆的福。

半夜里,电话铃又响了。孔太平以为又是萧县长打来的,他心烦意乱地拿起话筒,听到的却是安如娜的声音。安如娜假冒省委党校的人通知孔太平,明天上午就是天上落刀子也得赶回来,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

孔太平从未见安如娜这样果断地同自己说过话。

19

路过地委党校时,孔太平让小许将吉普车停了下来。区师傅不知去哪儿了,孔太平问了几个人都说区师傅到后山上去了。他只好将两包新茶从窗口放进屋里。正要走,一阵风吹来几片被火烧过的纸灰。孔太平心里一怔,马上改了主意,一个人顺着小路也去了后山。穿过一片树林,前面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哭声。走了几步又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孔太平放慢脚步,刚绕过山嘴就看到区师傅和缡子双双跪在山坡上,面前有一大堆纸钱正熊熊地烧着。北方话有的地方听不懂,孔太平多听了一会才明白,区师傅是在祭奠在那场奇怪的车祸中惨死的家人。缡子将区师傅叫做伯伯,她一边陪着哭一边要区师傅别再苦着自己,好好地找个老伴安度晚年。见此情形孔太平没敢做声,悄悄地退到山下。

孔太平正在犹豫要不要等着与缡子见个面时,月纺打来电话说,有个姓汤的男人刚刚给家里打电话,听声音像有急事。月纺追问几句,对方便将电话挂断了。

尽管陷入心情的乱麻中,进省城后,孔太平还不忘拐到田毛毛上班的公司。只隔一天时间,田毛毛的样子就改变不小,衣服是新的,还纹了眉。孔太平不好问得太多,只是提醒她这个世界上一切的好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孔太平给田毛毛留下几斤茶叶,让她先将杨经理打发一下,等有空时自己再过来请他吃一顿。

一路上尽是事,赶到省委党校时,已天交正午了。孔太平还没下车,安如娜就跑过来,要他赶紧跟自己走。孔太平让小许拿上茶叶去找服务员开门,自己跟着安如娜钻进一辆白色雪铁龙轿车里。

安如娜将车开到滨江别墅附近停下来,然后将一份机秘文件递给孔太平。孔太平看了几行身上就有冷汗冒出来。文件是显然是针对汤炎发表在省报上的那篇文章。然而最严厉的指责却是对着汤炎所引用的孔太平的话。其语气之重让孔太平差一点失去看下去的力量。孔太平看了半天还没看完。安如娜急于将文件还回去。文件是她哥哥给的,哥哥让她看看就放回去。她却趁哥哥与客人谈话之际偷了出来。省委组织部的部长楼就在滨江别墅附近,安如娜送文件回去时,孔太平一个人站在滨江别墅旁,想着自己就在这里与做小姐的春到头一次做色情交易,心里又多了一种害怕。面对深不见底的阔不见边的省城,孔太平觉得自己的无依无靠有些空前绝后。虽然他想了很多,真正有用的想法只有一个:既然安如娜能将文件偷出来给自己看,安如娜也一定有办法帮自己化解这件事。

安如娜重又出现后,孔太平说:“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到香港大酒店顶楼上吃自助餐吧!”

安如娜笑着说:“好哇!那地方挺有情调的!”

等到了香港大酒店安如娜又说:“你选错了地方,这儿不适合讨论与政治有关的重大问题。”

孔太平顺着安如娜的话说:“政治问题本来就不应该和女人一起讨论。”

安如娜很开心,丝毫看不出心里在替孔太平着急。

吃自助餐的安如娜与孔太平对面坐着,模样大不同于以往,完全看不出是个政治前途正看涨的女干部,一件低领的紧身羊绒衫再也掩盖不住性感女人与生俱来的魅力。孔太平趁着拿菜的机会仔细地从背后看过安如娜一直深藏不露的脖子,坐下来后他又将垂在安如娜胸前的那枚铂金胸坠看了几眼。他觉得安如娜穿的那件羊绒衫与萧县长的爱人穿的那件羊绒衫很相像,他刚开口问了一句,安如娜就要他别说这些扬短避长的话,免得言多有失露出自己的马脚。孔太平坚持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他说这种羊绒衫看上去就像二十五瓦的灯光照在刚刚洗浴过的婴儿皮肤,还像十五的月亮上挂着的一层薄云。安如娜看了他一眼后没有做声,隔了一阵她又看了一眼不过还是没有做声。

孔太平心里动了几下。说了一阵闲话,安如娜忽然提起汤有林和孙萍。

安如娜说:“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上个周四的晚上我上街买东西,也就半个小时,回来时正碰上汤有林从碰上412房间出来。我一时大意,进屋后,孙萍不仅没将自己收拾好,地上还扔着一些擦身子用的纸。”

孔太平像是头一次听说那样吃惊:“不会吧,如果都这样去想,你时常到411房间坐坐不也有问题!”

安如娜盯着孔太平问了一句:“你不知道?”

孔太平咬紧牙关说:“不知道。”

安如娜又问:“你真的不知道?”

孔太平回答的口气更坚决了:“真的不知道。”

安如娜不再说了,她一个人慢慢地将那杯酒喝完,然后站起来一边披外套一边问孔太平:“是你埋单还是我埋单?”

孔太平理直气壮地说:“我请你来,当然是我埋单。”

安如娜一边走一边说:“这样说就不对了。你应该说有男人在场就轮不到女士埋单。”

孔太平付完钱,一个人乘电梯赶到楼下时,安如娜已经坐在那辆白色雪铁龙里轰隆隆地拧着油门钥匙。孔太平钻进车里问她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一点过程也没有。

白色雪铁龙沿着一条孔太平从未走过的路跑了一阵,拐进了一个气度不凡的小区。然后停在一处独立的小楼下。安如娜回头冷冷要孔太平下车。孔太平坐在车内没动。

“又不是省委党校,为什么要下车。”

“难道你脖子上长着的不是脑袋吗?这是我的家。”

孔太平从车上下来跟着安如娜进到屋里。安如娜还在生气。“没想到你也不老实。你不可能不知道汤有林和孙萍之间的事。”

孔太平不甘示弱。“这也太奇怪了!我为什么非要知道,不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我就不能活吗?”

“你发誓,若是知道怎么办?”

“若是知道,就让你哥哥将我从青干班开除掉。”

安如娜转身冲了两杯咖啡,一杯给孔太平,自己留了一杯。“若想我帮忙你还得回答一个问题。在你的生活中有几个女人?”安如娜说。

“两个。一个是老婆,一个是表妹。”孔太平说,“对老婆我是相依为命,对表妹我是感恩戴德。”

“那个妇联主任不在其中?”

“妇联主任只在我的工作里。”

安如娜突然将手里咖啡全部泼到孔太平的身上,并大声说:“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说谎竟不脸红的男人!”

孔太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他站起来将咖啡连同杯子一道扔到安如娜身上,并大声说:“我是有人格的,别人怕你哥哥我不怕,搞不好我就检举他,说他给妹妹买香车豪宅。”

孔太平想离开,但是大门被反锁了。他将门锁狠狠地拧了几把,再回头时,发现安如娜站在客厅中间冲着自己笑个不停。

安如娜走过来替孔太平揩着衣服上的咖啡汁,边揩边说:“你这个人报复心很强,我刚弄脏你,你马上就要弄脏我。”

孔太平仍旧不理她。安如娜不再揩那咖啡汁了,她转身上楼在一扇门里消失一阵,然后让孔太平也上去。安如娜将购物袋里还没开封的衣服塞到孔太平手里,要他洗过澡后换上。孔太平认出来,这两只购物袋正是下雪那天他与春到分手后看见安如娜从商场里拎出来的。安如娜温柔地说,这衣服是专门为孔太平买的。孔太平刚躺进极大的浴缸里,卫生间的门锁把就动了起来,安如娜穿着一件浴衣径直走进浴缸里,与孔太平并排躺在一起。孔太平还没看清她躺下的样子便伸手去解胸前的浴衣。浴衣的布带被泡过后很难解开,孔太平坐起来双手一使劲,好好的浴衣竟被撕成两片。安如娜哆嗦一声。那只红得像熟透的桃子一样的嘴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过,孔太平实在不堪忍受,他附身下去,刚一接触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一只吸盘吸走了。他急促的样子一如迫切需要找回被安如娜吸走的心肝。突然间安如娜像遭受攻击的处女那样天崩地裂般叫起来。那一声叫很长很长足以让孔太平尽情的沐浴着扑面而来的五彩霞光。

安如娜的叫声在小楼的每一个角落里回响着。从卧室响到卫生间,又从厨房响到客厅,每一次经过铺着地毯的楼梯时,孔太平都觉得自己快精疲力竭了。他看着安如娜,那女人竟懂得他的心,一抬头用那肉做的陷阱一样的双唇紧紧地贴着孔太平的嘴。那些被吸走的脏腑便一点点地回到孔太平的体内。孔太平想起春到从没有叫过床,也没有说过女人应该如何叫床。春到也许从来就没有叫过床,因为做小姐的女人不可能有叫床的环境。李妙玉也没有叫过。孔太平不将月纺拿来与这些比较,月纺是不能与这些女人比较的。他觉得自己悟到人为什么很难抵御所谓的腐败的根本了:凡是与腐败有染的东西都是人间极乐。譬如没有这单独的小楼,最好的女人也不敢放心大胆地叫床,而女人的叫床声在男人的性爱享受里太重要了。

半个小时后,孔太平的身心完全瘫塌下来,他趴在安如娜身上喘着气说:“你可得让哥哥帮忙,将文件上说的那些狠话化解了。”

已经成一床锦被的安如娜一下子坚挺起来,她用力掀开孔太平并大声叫着:“你也太没职业道德了,这种时候居然说起个人私事。”

孔太平让安如娜摸摸自己的胸脯,他说:“我这里面有块石头在梗着。”

安如娜哪有力气抚摸孔太平,她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已经替你想好,回头有人来调查时,你要显得像是受了委屈,让人觉得你是在替汤炎背黑锅,。”

孔太平不理解安如娜的意思。“自己都不替自己说话,那就等于是默认。”

安如娜说:“难怪人家都说你憨。实话对你说吧,我哥哥已经同宣传部的人议论过这事,他们都认为是汤炎上课时,将一些个人思想灌输给你了。你不了解汤炎这人,那个书呆子老是将别人当作小人物,自己是大人物,总想着自己要出风头当英雄,血气一来就帮人挑了担子。”

孔太平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就不再想这件事了。他从床上爬起来,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将卫生间里的化妆品仔细看了一遍。果然如汤有林所说,除了几种品牌的褪毛霜外,还有两把与男人用的剃须刀很相似的女士褪毛刀。孔太平回到床上后虽然没有做声,心里还是有些走神。他问安如娜怎么如此胆大,敢在家里与自己偷情。安如娜要孔太平放心,她丈夫就是来省城了,也不会进她的屋。具体原因安如娜不让孔太平问。安如娜的皮肤紧紧粘贴在孔太平身上,孔太平觉得这应该是她刚刚刮过体毛的标志。他在家里早起刮去胡须后,再去亲月纺时也会粘住她的脸。孔太平对自己说,自己又不是安如娜的丈夫,只要见不到那满身体毛,他没有理由有意贬低这场交欢的质量。

回到床上,孔太平对安如娜说:“从现在起,你和孙萍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安如娜很不屑,她说:“孙萍最少有五年以上的性经验,却一天到晚在男人面前装淑女。”

天黑之后,孔太平穿着安如娜给他的新衣服和安如娜到青干班上露了一下面。汤有林一直不见人影,他给孔太平留了一张纸条,让孔太平替自己通知一下全班学员,明天早上起来多喝点水,然后集体上街参加献血活动。孔太平敲遍了所有的门,几乎每间屋子里都有陌生人。412房间也有一个男人,看样子就是孙萍所爱的毛毕。孙萍没有介绍,孔太平也不方便问。孙萍将一张上个周五考试的成绩表发给他。他一看,汤有林同自己一道并列全班第一,孙萍第十,安如娜第十四。汤有林几乎不做笔记,下课后更是从不看书,考试时总找孔太平要答案。孔太平明白汤有林能考第一的真正原因。

孔太平呆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去,他觉得汤炎会来找自己。汤炎就真的来了。一见面汤有林就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知道的那份文件内容对孔太平说了。孔太平按安如娜说的装作惊讶得说不出来话。孔太平的样子本来就显得有些憨,佯装起来简直就像真的。不过安如娜没有考虑到汤炎还有一招杀手锏。

汤炎说:“你想不想出名,这事可以像当年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一样,弄成全国性的大话题。”

汤炎反复询问孔太平的意见:“我在北京有关系,他们可以将这事捅到最高层去。”

孔太平知道这事闹得越大越对自己不利,他抬起头来说:“像我这种乡镇干部,简直比蚂蚁还容易被人踩死。不比汤老师你们搞教学科研,可以在学术上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我若是多说一句话就会少一截喉咙,多冒一只花朵就会少一条命。只怪自己猛地来到省城,没有政治经验,将汤老师你在课堂上的讲的一些东西都当作文件精神——”

说着话孔太平真的动情了:像他这种情形一旦失去现在的机会,从此就会被茫茫宦海淹没得无影无踪。他喉咙里有种东西一哽,再也说不下去。

“你不用担心。”汤炎果然血性上来了。“也好,天塌下来我一个人顶着。没你的事了。大不了他们不让我教书。你好好读一些有用的书,我对你的将来是抱着希望的。”

汤炎拍案而起时,将汤有林的玻璃钢茶杯震落到地上,发出一串尖锐的声音。汤炎大义凛然地像赴死的烈士一样走出房间。孔太平没有送汤炎,他趴在地上去拾那滚到床底下的茶杯时,手指摸到一只女人丝袜一样的东西,他顺带着拿出来后,竟是一只用过的避孕套。孔太平一生气,竟将脏兮兮的东西塞进汤有林的茶杯里涮上几下,待心中的恶气出尽了,才将它倒进抽水马桶里。随后孔太平一个人到街上瞎逛一通,路上碰到几拨青干班的学员,他们已经知道孔太平与汤炎的事了,一个个主动上前向他透露消息。大家的意见出奇地一致,都认为孔太平只是受了汤炎的蛊惑。说的人多了,孔太平反而有些烦,他在街上给安如娜打电话,说是今晚不在党校里睡了,要上她家去。

夜里,孔太平在安如娜身上作了很大的投入,那张德国造的席梦思一阵一阵地替他发泄着内心的烦恼。凌晨一点以后,安如娜将那对如同救生圈一样的双唇紧贴在孔太平的胸膛上,安然睡去。孔太平在那粉红色的柔光里一直将自己折磨到黎明。好不容易睡了半个小时,床头柜上的闹钟就响了。安如娜翻身爬起来,拖着半梦半醒的孔太平再次进了浴缸。临出门时,安如娜发现孔太平的样子有些疲惫,就问他要不要吃点补品。孔太平不肯吃,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再吃补品,一个安如娜就不够用了。安如娜要睡一会回笼觉,没有跟孔太平走。

孔太平独自拦住一辆缓缓驶过来出租车回到省委党校时,那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青人正在刚刚打开的铁门后面夸张地伸着懒腰。孔太平异常镇静地冲着他走过去,嘴里还说:“春天来了,早上真好睡觉。”年青的保安叹了一口气后,不知嘟哝了些什么。院子里有几个人围在一起练什么气功,孔太平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他们完全没有反应。回到411房间后见汤有林不在房间里,他便多了个心眼,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孔太平刚刚将耳朵贴在412房的门上,就叫见孙萍小声叫醒汤有林,说是天快亮了,让他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孔太平连忙退回到411房间,并钻进自己的被窝里,装一副熟睡熟的样子。汤有林进屋后果然没有惊动孔太平。起床铃声响后,孔太平和汤有林从各自的床上爬起来,什么也没问,彼此露出一些心照不宣的笑意。

早饭后献血的学员们集中到一起时,才发现安如娜还没来。汤有林要孔太平去找一找,孔太平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他说自己对省城的情况一点也不熟,出了党校大门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安如娜又没留口信,真要找她只有打110报警。孔太平说得像真的一样,汤有林还没表态,大家一齐说,不用找了,让孔太平替安如娜献血就行。孔太平大声说,这样的事他做一做是没有问题的。一行人到了停在大街上的采血车附近,事先安排的几个记者围上来要采访。汤有林一边对记者介绍青干班的情况,一边让孔太平第一个捋起衣袖献血。孔太平献完250CC血后觉得有些头晕,他以为是昨晚在安如娜那儿太销魂了,休息一下就没事。转了一圈,他又插队排到孙萍身后再次献了一次血。他从采血车边的板凳上来时,看到学员们都在笑,他正想笑,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城市倒扣过来砸在自己的身上。孔太平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采血车里,医生说他没事,只是太累了。

私下里大家都说,因为那篇被汤炎视为绝代佳作的文章出了问题,孔太平过于紧张了。

献血回来孔太平没有去上课,他在房间里一直躺到上午的课快上完时才听到安如娜的声音。安如娜与孔太平分手后,回家一觉睡过了头,根本不知孔太平献血时晕倒过。孔太平将她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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