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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前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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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站在深圳大剧院门前干等。
人进得差不多时,一辆奔驰车呼啸而来,停在深圳大剧院门前,我一看正是罗春虎那辆奔驰。张国昌不慌不忙地下了车,大家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龙飞,着急了吧,”张国昌面带微笑地说,“没办法,深圳的刘副市长是咱们东州人,非跟我叙旧。”
“张市长,”龙飞信以为真地将材料递给张国昌惴惴不安地说,“这是发言稿,您是第一个发言。”
张国昌接过材料简单地扫了几眼说:“走吧,咱们进去吧。”
大家簇拥着张国昌走进会场,我跟在张国昌身后,嗅到他身上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张国昌是从不用香水的,这香水味让我想到了闪烁不定的裙裾,想起半裸的香肩和纤细的脖子,想到在香水弥漫的床上,是怎么纸醉金迷的躯体。
上午,全国物业管理研讨会有二个城市的主管市长发言,中午散会后,建设部会同深圳市政府在深圳市迎宾馆有招待酒会,但是张国昌没让大家参加,而是带大家来到龙腾海鲜酒店。
众人在包房坐定后,张国昌大包大揽地说:“这家酒店是香港人开的,干捞翅做绝了,大家难得跟我出来一次,今天中午我请客,大家放量吃。”
“张市长,”龙飞脸色发窘地说,“我们难得跟您出来一趟,客还是我来请吧。”
张国昌一派大老板的派头:“你就不必争了,后两天的会我还得跟你告个假,丽华出差到珠海了,我今晚过去陪陪她,后几天的讨论,我就不参加了。有什么事,请玉林秘书长多操心。”
朱玉林信以为真地说:“张市长,你们夫妻难得在这里相聚,好好散散心吧。”
张国昌一脸豪爽地说:“感谢大家理解,来,我敬大家一杯。”
如果说过去我厌恶张国昌撒谎,此时此刻,我开始敬佩他撒谎的水平了,因为人一旦撒了第一个谎,就必须用第二个谎去圆第一个谎,一个人如果把所有的谎言都圆得跟真事似的,一定具有极高的智商。我过去很佩服张国昌的情商,今天才发现张国昌还有很高的智商,有一点可以肯定,张国昌的情商和智商都不是从书本中得来的,是实践的结果,看来实践不光出真理,也出谎言。为什么会这样?我吃了最后一根干捞翅猛然顿悟了,实践若是用来打扮历史的手段,真理肯定是多余的,看来张国昌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因此,他学会了用“实事求是”的姿态撒谎,这当然需要智商了。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簇拥着张国昌走出酒店。
“大勇,”张国昌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说,“你陪龙局长他们先回章去吧,我和玉林、雷默去办点事。”
“张市长,”龙飞殷勤地说,“那我把车给你留下吧。”
张国昌摆了摆手说:“不用,我就喜欢打车。”
林大勇只好陪着龙飞、朱达仁上车走了。
张国昌和颜悦色地说:“玉林,你和雷默陪我洗个澡吧。”
朱玉林受宠若惊地说:“好啊,张市长,只是,我对深圳的洗浴中心不熟悉。”
张国昌淡然一笑说:“你不用管,跟我走就是了。”
我们仨打车来到太阳城,这里的档次规模足以与北京的伯金翰相媲美,我们仨冲完淋浴,披着浴巾走进休息大厅。
“玉林,”张国昌温和地说,“我去贵宾室按按摩,你们愿意按也按按吧。”
朱玉林深知按摩的含义,他迟疑地看了看我,我连忙说:“老板,你去吧,我和朱老板做做足疗。”
张国昌想了想,抿嘴一笑说:“那好吧。”便跟领班走了。
我陪朱玉林躺在长沙发床上,要了一壶茶,告诉服务生找两个足疗小姐。
朱玉林一边喝茶一边说:“雷默,这回我才知道,你们称领导为老板的妙处了,到澡堂子直呼市长是不方便,还是叫老板好,什么地方都适用啊!张老板真够意思,请我们洗澡,哪儿有这样的领导,信任啊!”
我听了朱玉林的惑慨,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心想,看来我那一声“朱老板”,朱玉林很受用,旧社会时称著名戏曲演员为老板,看来领导这个行当一直与演戏有关。
张国昌在洗浴中心整整呆了一下午,当他睡眼惺忪地走出来时,我一看表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我们穿上衣服结完账,一身轻松地走出太阳城时,朱玉林伸手就打车,被张国昌一下子拦住了。
“玉林,”张国昌诡谲地说,“有朋友来接我,我们就在这儿分手吧。雷默,会议上我住的房间别退,这么大的会,只要不退房间,就不会有人注意我。”
我点着头试探地问:“我们怎么回东州?”
张国昌想了想说:“玉林,开完会,你和大勇、龙飞他们先回去吧,让雷默在深圳等我就行,雷默,有事和我用手机联系。”
这时,远远地开过来一辆奔驰,我一看又是罗春虎那辆车。奔驰在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只好陪张国昌走过去,车门一开,我吃了一惊,我发现车上不光有罗春虎,还有丁仁杰和李凤江。张国昌快速地上了车,奔驰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75。无奈
李绍光生前就与常杰谈过张国昌与丁仁杰、李凤江境外赌博的事,当时常杰是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李绍光当时指示市纪委密切注意丁仁杰、李凤江的动向,顺藤摸瓜,常杰非常清楚李绍光与张国昌的微妙关系,从维护班子团结的角度,对李绍光的话并没上心。
李绍光殉职后,常杰深受触动,与此同时,关于张国昌、丁仁杰、李凤江境外赌博的举报信越来越多,常杰精心反思李绍光生前与自己的谈话,深感自己肩上责任之重大。连日来他一直整理关于张国昌、丁仁杰、李凤江的检举材料,常杰坐不住了,他觉得事态太严重了,必须与魏正隆谈谈。
上午,魏正隆正在接电话,常杰走了进来。
魏正隆接完电话,笑着问:“常杰,怎么一大早就阴着个脸啊?”
常杰将材料袋往魏正隆的办公桌上一扔,没好气地说:“老魏,你看看这些检举材料就清楚了。”
魏正隆从未见过常杰如此严肃,知道这份材料不一般,他从材料袋内取出文件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起来,看完材料后,魏正隆半天没说话,他起身亲自为常杰沏了一杯茶,不动声色地说:“常杰,当时修银环路时,李国藩立下了七不准、五公开的规矩,市纪委还委派了监督小组,当时张国昌在中央党校学习,你觉得银环路的建设资金有可能被挪用做赌资吗?”
常杰眉头紧锁地说:“老魏,我从事纪检工作十几年了,我认为我党在反腐方面的力度正在逐年加大,同时,腐败的手段也越来越成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魏正隆叹了口气说:“这些检举材料如果属实的话,张国昌的头够杀十回的了。国昌的问题,我这个做班长的有责任啊,光看到他能力强的一面,却忽视了一个人的灵魂啊!”
常杰冷然一笑说:“老魏,你也不要过于自责。”
魏正隆深有感触地说,“如果我们的党对制度改革不痛下决心,那么腐败有可能像白蚁一样腐蚀党的根基,到时候形式上可能没变,但本质上却完全变了,常杰,关于张国昌等人的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常杰心情沉重地说:“老魏,从检举材料来看,问题相当严重,我建议成立调查组深入调查。”
魏正隆沉思片刻,慎重地说:“看来政府班子的问题确实很严重。常杰,调查先在小范围内进行,不要影响全市工作的大局。关于张国昌的问题,我会专门向省委书记陆清同志汇报。”
常杰沉重地点了点头。
孟丽华做了一上午的手术,刚进办公室想喘口气,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她疲乏地拿起电话:“丽华姐,我是小曼。”
“哎呀,是小曼呀。”孟丽华语气异常热情。
“丽华姐,王老的孙子文文刚结婚,新娘子是他的大学同学,是咱福新市人,下星期小两口回娘家,王老的意思是请你和张大哥帮着操办。但有一点,不要张扬,要保密。到时候,我也过去。”
“小曼,让王老放心吧,这事就包在姐身上了。”
“另外,国昌大哥的事,王老正在办,准备平调李国藩走,然后由国昌大哥接李国藩,这段时间要谨慎检点一些。”
“太好了,放心吧,小曼,你大哥不会让你和王叔失望的。”
花落落深得张怀亮的器重,已经升任兰京大酒店主管餐饮的副总经理,总经理由张怀亮亲自兼,因此,花落落俨然是兰京大酒店的二把手。我没有想到张国昌会把王老的孙子和孙媳妇回娘家办婚礼的事安排在兰京大酒店,而且全权委托我来操办。我接到任务后赶紧给张怀亮打电话,结果,张怀亮出差去了俄罗斯,他在俄罗斯接到我的电话后,让我赶紧找花落落安排,并且保证尽快往回赶。我怕有闪失,放下电话就奔兰京大酒店,其实很长时间没见落落了,心里想得很,正好借机看看她。
刚好中午,落落留我吃午饭,她要安排包房,我没让,便在大厅找了一个四人台坐下,点了四道菜,每道菜似乎都透着对我的责怨。
“落落,”我似有所悟地问,“我听你这四道菜的菜名,怎么觉得与《诗经》有关?”
花落落听罢抿嘴一笑说:“不愧是读过大书的人,见识就是不一般,我是想让你尝一尝我上任兰京大酒店副总经理后推出的新菜《风雅颂》,我点的四道小菜都属于风系列。”
“行啊,落落,”我赞许道,“推陈出新容易,用菜表现《诗经》的韵味可不容易。”
落落被我夸得脸色绯红,她娇柔地说:“你先别急着夸我,菜上齐了,我要考考你。”
正说着,四道小菜上齐了,由于下午我还要上班,没让落落点酒,只要了一壶茶。第一道菜叫风雨潇潇,我一看,笑了,不解地问:“落落,这不就是兰花鸡汤吗?”
落落卖关子地问:“兰花代表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说:“当然代表君子了。”
落落继续问:“那这汤代表什么?”
我思忖着说:“该不会代表风雨吧?”
落落眨着大眼睛同:“《诗经》三百零五篇,那你觉得这道风雨潇潇代表哪一篇呢?”
“《郑风·风雨》,”我恍然大悟道,“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三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三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三胡不寿!对不对?”
落落听我说完,娇嗔地说:“大坏蛋,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打个电话,你其实就是《郑风》里的狡童。”
另三道菜也陆续上来了,落落还想考我,我心中想着婚礼的事,我告饶地说:“好妹妹,婚礼给我安排好了,你愿意怎么考我就怎么考我,现在咱们还是边吃边商量一下婚礼的事,你这四道菜香死人了,我实在忍不住了。”说完,我夹了浮在汤上面的一朵兰花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落落扑哧一笑,温婉地看着我说:“真是个馋猫,只可惜身边一堆硕鼠。默哥,我可从汤彤彤嘴里听说张国昌不少事,你跟着他可要多加小心!”
这是落落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提醒我,我心里不免一惊,我不知道她从汤彤彤嘴里听说了些什么,但是汤彤彤与张国昌的关系我是一清二楚的,汤彤彤开的车、住的别墅都是张国昌提供的,关于张国昌,应该说汤彤彤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我不想和落落深究张国昌,只是敷衍着说:“落落,亚伯太多了,谁有勇气做该隐?你别忘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养家糊口!”
“默哥,我理解你的难处和苦衷,”落落深情地说,“我并没有让你做拜伦笔下的《该隐》,但是你可以做范蠡、张良啊!养家糊口的路有千万条,为什么非得走独木桥呢?要知道独木桥下不是小溪,也不是大河,而是深渊啊,一旦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落落,”我放下筷子深沉地说,“你是知道的,我在官场这么多年,还算是个独善其身的人,市长秘书听着怪吓人的,但还算不得官,只能算个僚,因此我还没有资格上独术桥。真要是上了独木桥,想下也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是这条独木桥太长了,有的人一辈子都走不到头,桥上也太挤了,有的人挤到半道就挤不过去了,但还在拼命往前挤。落落,你知道这条桥是什么?这是一条古往今来的时间之桥,古往今来的历史之桥,支撑这桥的每一根桥柱都是鸟纱帽,这座桥还有一个名字,叫官本位大桥。这桥下既没有河,也没有海,而是芸芸众生,这是芸芸众生用双手擎起的一座桥。他们双手捧着的正是他们顶礼膜拜的乌纱帽,这座官本位大桥其实就是众生之路。落落,《红楼梦》开篇四句话:‘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以我看是‘满纸荒唐言,彼此辛酸泪,都言世人痴,谁解其中味?’说句心里话,我始终都不明白人是什么?”
花落落听了我的话,用同情的目光凝视着我,半天才说:“默哥,想不到你心中这么苦,我明白《红楼梦》最后一句为什么是‘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了。婚礼的事,张怀亮已经打电话嘱咐过了,你放心,我一定把婚礼办得让张国昌对你刮目相看。”
我苦笑着说:“落落,人有多少欲望,就可能有多少罪恶,好在还有希望,希望是最美好的,也是最值得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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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残阳如血
76。婚礼
由十几辆奔驰组成的车队缓缓停在兰京大酒店门前。张国昌、孟丽华、舒曼、丁仁杰及新娘的家属簇拥着新郎、新娘走进酒店大堂。
花落落风姿绰约地引领大家进入婚宴大厅。婚宴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只是新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农民,土得很,走进婚宴大厅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亲朋好友喜气洋洋地坐满一屋子,人们羡慕地夸赞郎才女貌,称新娘如何有福,嫁给这么好的人家。
婚礼由舒曼主持,婚宴由花落落调度,我就成了跑龙套的。车队是由丁仁杰安排的,开车的司机个个是西装革履、富态的大老板,几个司机围坐一桌,推杯换盏。一位剃着秃头的司机低声说:“看样子,这新郎新娘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出身不凡啊!”
另一个眉间有黑痣的司机说:“听老丁说了,新郎是北京王老的孙子。”
秃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么大的场面,连张市长都出面了。”
这时,花落落艳若百合地走过来一边敬酒一边说:“各位朋友,有照顾不周的请见谅,有什么需要的跟领班说一声。谢谢捧场。”
秃头客气地说:“花老板,酒菜不错,多谢款待。”
眉间有黑痣的司机说:“参加这么多婚礼,在婚宴上吃鱼翅,还是第一次。”
花落落莞尔一笑说:“各位满意是兰京大酒店的最大心愿,请慢用。”
花落落刚走,丁仁杰端着酒杯过来敬酒。
我忙前忙后,没顾得上吃饭,花落落把我叫到办公室,我一看,茶几上摆着可口的打卤面,还有两个小菜。
二话没说,我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花落落咯咯笑着说:“瞧你,急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抹抹嘴说:“赶紧吃几口,说不定一会儿又有什么事找我。”
花落落用心疼的眼神看着我说:“默哥,真难为你了!这要是在国外,张国昌想给你做秘书,怕是还不够资格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问:“落落,怀亮说婚礼一定赶回来,怎么没赶回来呢?”
花落落无奈地毗道:“赶回来怕也得下午了,婚礼是赶不上了。默哥,我看散台上的司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这些人是谁找的?”
我一边吃一边说:“都是丁仁杰找的。”
花落落秀眉轻轻一挑,目光尖锐地说:“我敢肯定,开奔驰的这些人都是老板,而且很可能都是房地产商,我听他们议论新郎是北京王老的孙子,就特意过去敬了杯酒,试了试他们,觉得这些人像是和黑社会有关系。默哥,张市长一再嘱咐对新郎的身份保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丁仁杰会告诉他们?我担心这些人出去乱说,给你惹麻烦。”
花落落出道就做酒店,什么人没见过,何况她又是个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我相信落落的直觉,但还是将信将疑地问:“你听清楚了?”
落落肯定地说:“听得一清二楚。”
我放下筷子气呼呼地说:“肯定是丁仁杰走了口风,妈的,这事还真得跟张市长说说。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走露了风声呢。”
婚礼终于结束了,新郎、新娘与张国昌、孟丽华握手言谢言别。新娘的亲属也都上了车。
舒曼仍然戴着一个大墨镜,风情万种地说:“国昌大哥,丽华姐,让你们费心了。”
张国昌握着舒曼的红酥手微笑着说:“小曼,这话说外道了。”
孟丽华爽朗地笑道:“小曼,送新郎新娘去福新市回来后,姐姐陪你两天。”
“丽华姐,说定了,”舒曼像花一样笑着说,“到时候,我去你们美容中心好好享受享受。”
说着,舒曼身姿曼妙地上了车,车队缓缓出发。
车队混入车水马龙之后,张国昌和孟丽华才上了车。我想起落落跟我说的话,觉得有必要跟这两口子说一说,便一五一十地说:“张市长,大嫂,你们俩一再强调新郎的身份要保密,可是,那些开奔驰的司机都知道新郎是谁,这些人都是丁仁杰找的,是不是丁仁杰走露了风声。”
“这个丁仁杰,”张国昌气哼哼地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孟丽华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国昌,这个丁仁杰越来越不像话,我看你也该训他几句了,再不训一训,就登鼻子上脸了。”
我听了孟丽华的活,觉得很解气。
可是我没成想,下午我打的小报告,晚上却给张怀亮带来了麻烦。我半夜十一点多回到家,刚进门,手机就响了,我以为是张国昌找我,一看手机号是怀亮的,便赶紧接听,我以为张怀亮没赶上婚礼想解释几句,没想到他却既气愤又焦急地说:“雷默,我是怀亮,丁仁杰纠集赵奎胜手下的一帮打手,正在查谁是把信儿透给大嫂的人,说查到了,非打断一条腿不可。具体情况落落都跟我说了,雷默。赵奎胜是他妈的黑社会,丁仁杰领人到我这儿闹,分明是冲我来的,现在这帮人正在酒店坐着呢!你快想想办法。”
我一听就急了,看来孟丽华让张国昌训丁仁杰几句,张国昌大概训得挺狠,不然丁仁杰不会动这么大的肝火。
“大哥,你别急,”我过意不去地说,“我这就给张国昌打电话,丁仁杰敢动你一根指头,我这个秘书不当了。”
杨娜见我一进门就气呼呼地接电话,担心地问:“默,出了什么事?”
我破口大骂道:“张国昌两口子都交了些什么人,全是他妈的黑社会。”
我气哼哼地拨通了张国昌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孟丽华。
“大嫂,我是雷默,白天我告诉你丁仁杰走露风声的事,我觉得是我的职责,这件事,你和张市长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说出去,可是,丁仁杰请来的司机都知道了,我提醒一下有什么不对的,现在丁仁杰和赵奎胜带着一帮人赖在兰京大酒店闹事,说是非要查出给他们透信儿的人不可,事情闹大对你和张市长都不好,要不然,你们就告诉丁仁杰是我露的风声,让他们找我好了。”
“雷默,你别急,他们到兰京大酒店闹什么?”
“丁仁杰怀疑是张怀亮给你们透的信儿,怀亮刚从俄罗斯回来,他能透什么信儿?再说,怀亮这么帮忙,最后还得打断人家的腿,这叫什么事呀?嫂子,你们看着办吧。”
在兰京大酒店,丁仁杰和赵奎胜在大堂沙发上坐着。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站在沙发周围,张怀亮也坐在沙发上陪着。
“张怀亮,听说你和张市长很熟?”丁仁杰脸色阴沉地问。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张怀亮不卑不亢地说。
“那为什么白天的婚礼安排在你这儿?”丁仁杰目光像锥子一样盯着张怀亮问。
“兰京大酒店的环境和服务都是一流的,想必张市长也是慕名而来吧。”张怀亮搪塞道。
“张老板过谦了吧?不管你与张市长是什么关系,做人不能不懂道上的规矩!”赵奎胜一副黑老大的口吻说。
“赵总,”张怀亮嘿嘿笑道,“我张怀亮做人做事只懂得以诚相待,朋友之间以信为本,不知道这两条算不算道上的规矩?”
站在赵奎胜旁边的一个大汉满脸横肉地说:“你他妈的嘴不老实,乱嚼舌头,这也叫懂规矩?”
“这位老弟,请你说话干净点。我听不明白什么叫嘴不老实。”张怀亮毫不示弱地说。
“你他妈明知故问。”一脸横肉的大汉骂道。
这时,赵奎胜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手机号马上恭敬地低声说:“大哥,有事?”
电话正是张国昌打来的:“奎胜,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就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兰京大酒店。”
“大哥,那丁仁杰……”
“奎胜,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赶紧撤!”
张国昌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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