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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长短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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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在找售票口,忽然背后响起一个又要令她大声呻吟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久啊?你去哪了?”
  她转向宗康。“你怎么又跟来了?”
  “我没跟你啊,我比你早到哩,害我赶得要命。不过我车票买好了。”他伸出手,掌心里躺着的可不是两张火车票嘛。
  两张!“你买两张做什么?”
  “咦,你一张,我一张啊。”
  展乔觉得她头顶快生烟了。她拿起一张票。“另外一张拿去退。”
  “嘎?为什么?我不用票吗?”
  “对,你用不着,因为你——不——去。”她大声明白的对他说。
  扩音器催着某班南下自强号的乘客赶紧上车,她看看票上的时刻,正是她要搭的那班火车。
  她一面赶向剪票口,一面回头,只见宗康呆在原地看着他的票。
  她摇摇头。不行,不是她不给他机会,实在是用他做助手,他只会帮倒忙。
  她决定由南部回来以后就请他另谋高就。
  尽管他长得很帅,哎,反正她又不是要和他谈恋爱或嫁给他。
  有这么迟钝的男朋友,像她这种性子,不给他搞疯才有鬼。
  上了车,找到她的位子,她坐下来,吁一口气。
  话说回来,若非宗康这傻小子,她这班车搭不上,下一班不知是几点呢。做这一行,急不得,但也分秒必争,否则有时一秒之差,便会错过重要关键。
  唔,也许她应该再多观察他几天。只要她回来时,办公室里没出大纰漏,还是可以用他啦。
  再想想,宗康钝是钝,却挺可爱的。他的钝只是对中文的理解力有些不足。
  然而他对答如流起来,可也气死人。
  不知不觉地,她咯咯笑起来。“什么事这么好笑?”
  展乔几乎弹起来。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坐在她旁边的宗康。
  “你……”她都不晓得要如何骂他了。
  “我差点坐错车哩,对不起,不过我还是在最后一秒发现了。我还算机警吧?
  有没有通过第一关考验?“
  “考验?”他竟把它当考验了。“不知你是呆毙了,还是聪明呆了。”展乔嘀咕。“什么?”
  “没什么。”她悻悻道。
  火车已经开动了,来不及赶他下车了。
  “我问你,我们都走了,办公室怎么办?我交代你的事谁来做?”
  “哦,这个你安心,我把你交代我的,很详细的交代了我的助手……”
  展乔嘴张得好大好大,她想她的下巴快要脱臼了。
  而宗康兴高采烈地继续说着“我也叫他重复了一遍你叫我重复的,完全照你教的,绝对没有遗漏。”他看着她。“展乔,你的表情怎么……我明白了,”他咧咧嘴。“我的表现太好,你太满意了,也太惊讶了,对不对?”
  展乔苦于没法令嘴巴合起来,她的下巴不知是真的脱臼还是卡住了。她不停地指着她的下颚,喉咙里发出啊啊啊。
  “什么?你没想到我记住了你说的员工规则是吗?我昨晚背了一整夜哪,尤其第三条的自动自发自……对了,今天早上我很自动自发吧?展上司?不不,展乔。”
  展乔瞪他瞪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她索性自己动手欲把下巴推回去,却竟然推它不动,当她握着拳头要用力把下巴往上敲,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哎,不要这样嘛。虽然你对我蛮凶的,也用不着因为我表现良好,内疚得打自己。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知道你严厉是为我好。我是外地来的,又是新手,你当然要告诉我该守哪些规矩嘛。”
  展乔越要挣脱他,他抓她抓得越牢,而她除了火大地啊啊啊,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说什么?”他看着她片刻,而后露出为难之色。“非打不可啊?不然你会难过死?哎,既然如此,我不忍心你为了我内疚难过得这么厉害,这样吧,我来动手好了,我轻轻打你一下,然后你就别难过了,好吗?”
  他那一下并不轻,也不很重就是了,刚刚好将她的下巴推回了原位。她还听到清脆的喀嚓一声,痛得她眼泪都掉了几颗。
  “不要这么感动啦,”宗康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没想到你是如此感性的人哩。你可别生气,不过昨天我真以为你是个母夜叉呢。”
  展乔先不理他,擦擦眼泪,把手帕丢还给他,她动一动下巴,以确定它不会再掉下来。张了半天,可酸死她了。
  “你知道吗?其实你……”
  “要不是在火车上,”她气冲冲地小声对他咆哮,及挥着粉拳。“我就把你打趴在地上。
  “嘎?”
  “嘎什么嘎?谁准许你给你自己请助手了?”
  “我……”
  “你上班不到一天,你就自动升官啦?”
  “我做了三年助手兼跑腿兼信差兼打杂兼总机兼秘书,才有资格有个助手,而且老包给我的待遇不是很好。你凭什么有个助手,啊?谁来发这个助手的薪水,啊?谁赋予你权力擅自作主,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她每吼一句,就逼近他一些,最后一声“啊”完,她和他几乎鼻子顶着鼻子,嘴呢,再近那么一些些,就贴上他的嘴了,而她丝毫不察……
  “查票。”
  列车长这大声一喊,而且是冲着他们喊,本意是提醒这两个年轻人,他们在火车上,不是自己房间或情人雅座,好教他们端正坐好,不意令展乔吃了一惊,反而往前倾,这一下,她的嘴可着着实实贴上了宗康的嘴了。
  她面红耳赤地急忙把身子往后缩,一面手忙脚乱找出车票递给列车长。
  列车长查完他们的票,瞪着他们看了几秒,走开之前,咕哝道:“世风日下。”
  展乔真想钻到椅子底下,或叫宗康从窗子跳出去。后面的主意比较好,不过她不想为了这个白痴背上谋杀的罪名。
  “你离我远点。”她指着他咬牙道。
  宗康笑着摊摊手。“我可没动啊,是你靠过来要吻我的。”
  “我吻你?”她扬声喊,立即把前后左右左前左后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她呻吟着矮下身子,压低声音。“你给我记住,我和你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了。”
  起先,宗康知道,她是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假寐,不理会他,她紧绷的脸和交叉抱在胸前的双臂,显示她非常非常生气。
  现在,她真的睡着了,手臂放松下来,搁在腹部,紧绷的脸也松弛了,头在车厢一次轻微摇晃后,倒下来靠在他肩上。
  宗康凝视着她,不禁泛起微笑。
  情况变成这样,实在非他始料所及,但是,如此反而于他有利。
  宗康此来的目的,是调查展乔。他去“南侠”并不是应征,岂知被展乔误认为是她老板找来的助手,他于是将错就错。
  展乔如此年轻,对宗康是个大意外。这其中是否有差错和误会?他希望是,因为他觉得她,嗯,怪讨人喜欢的。
  如果是个差错或误会,表示展乔不是他要找和调查的对象,那也无妨,说不定到头来这个似乎聪明又有些迷糊的女侦探,还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呢。
  宗康倒非有意惹恼她,是她昨天给他的下马威,令他忍不住要小小教她自作自受一下。小妮子固然有点盛气凌人,涵养却好象不错。她若一气之下把他开除,可变成他要自作自受了。
  刚才她那非亲而亲的亲他那么一下,他竟有一些些触电似的感觉哩。现在她睡着了,不知梦着什么,嘟着嘴的模样煞是可爱,令他倒有点蠢蠢欲动地想亲亲她了。
  他一面骂自己无聊,一面盯着她的嘴。怎么搞的?她一不是天仙美女,二不似他向来认识的妖娇摩登女人。她不但浑身没有半点女人味,根本就是悍妇一个,穿著比男人还像男人,她到底哪里吸引他?
  他被她吸引?笑死人了。在他身边随时对他前仆后继的女人,一打都不止,个个比她性感娇媚。
  但是,该死的,他非亲她一下不可。
  管他呢,反正他只轻轻碰碰她的嘴,碰一下就闪,她要是醒了,他就——唔,学她,装睡,或,哈哈,对她说可能是一只苍蝇飞过她的嘴。
  宗康小心地、慢慢地俯下他的头。
  “查票——”
  哦,可恶。宗康的头顿住的同时,被列车长的大叫惊醒的展乔张开了眼睛。
  她首先看到的就是近在盈吋之前的宗康的脸。她对着他瞪大眼睛。
  “你干什么?”“我……”
  “查票,查票!”列车长不耐烦地戳戳宗康的肩。
  “查票。”宗康坐回去,指着列车长,同展乔咧嘴。“查票了。”
  虽然列车长破坏了他的好事,不过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宗康递票时,给他个皮笑肉不笑。
  “辛苦了,列车长。”他说。
  列车长还他个瞪眼。“哪有你们辛苦呀。”查展乔的票时,也瞪她一下。当他走开,又嘀咕一句给他们听。“妨害风化。”
  展乔因为后来发现自己倒在宗康肩上,这时发作也不是,不发作又有不甘。
  于是她对宗康假笑。“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了意图不轨呀?”
  “哪有?火车在轨道上一直走得好好的。不相信,你问列车长。”
  “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她把假笑收起来,指着他质问。“说,查票之前你本来打算做什么下流事?”
  宗康低下头。“一定要说?”
  “一定要说。”
  “非说不可?”
  “非说不可!”
  他看着她。“是你要我说,逼我说的哦。”
  “你不实话实说,我叫列车长来,告你非礼,要他赶你下车。”
  “哎,好吧。我说了,你可别恼羞成怒。我见列车长要走过来了,想如果被他看见,你岂不是很丢脸?我若叫醒你,你一定非常难为情。我就想不如我悄悄替你擦掉。哪,就是这么回事。”
  “哪么回事?擦掉什么?”展乔用双手在脸上抹,看看手,什么也没有。
  “哎,口水嘛,好长好长一条,从嘴角流下来挂在你下巴上。”
  展乔连忙一手捂住嘴。
  宗康咧咧嘴。“已经擦掉了啦,你放心,列车长没有看见。”
  她一点也不相信他,可是她没法反驳。谁教她睡到他肩上去了呢?
  “对不起,我要去洗手间。刚才怕一动吵醒你,忍了半天,我的膀胱快要爆炸了。”
  他的确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座位,跑向洗手间,关上门,他释放出来的是他忍了半天的一串爆笑。
  第四章 千里追踪
  “我发誓,我没见过脸皮比你更厚的人,男人女人都包括在内。”
  “很高兴知道你不重男轻女。”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至少很讨我厌。”
  “第一个,不知道。第二个,你会不会犯了一般女人的通病?”
  “什么通病?”
  “口是心非。”
  “哼,本人非一般女人。”
  “啊哈,那么你是口非心是啰?”“我才不像你,狡猾、险诈,明明精明得像个鬼,假装老实憨傻。”
  “嘿,我没说过我老实哦,虽然我的确老实。憨不憨,傻不傻,我就不知道了。当局者迷嘛。”
  他由洗手间回到座位后,展乔板着脸孔。不管她如何不理不睬,他兀自一旁说个不停,从“你的头发留了多久留这么长”,一直问到她的鞋子,甚至问到“你的指甲干嘛剪得这么短?至少留一只嘛,有时可以挖挖耳朵啊鼻孔的,搔痒也要用指甲方过瘾啊。”
  她搞不清楚他自己有那些恶心的坏毛病,还是想惹她笑。前者呢,不干她的事,只要他别在她面前挖耳朵挖鼻孔;后者嘛,她偏不笑。
  等到她全身他都拿来当过话题了,他的目标又转向别人。
  例如:哗,那双腿那么粗,还敢穿那么短的裙子。我知道了,好散热。
  或,那个女人睫毛比头发还长耶,可能吗?
  或,我发现一件事。男人都对着我看,女人都看的是你。这是什么道理?
  以及,注意看哦,那边那个人,我数到十,他就会起来上厕所。
  和,你看到那个女人没有?看一下呀,那边,穿红衣服那个,我数到七,她就会把头转过来看后面。
  不管他是精明还是傻,展乔给他弄得好气又好笑,也被他唬得一怔一怔的。
  下了车,她才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讽刺他,而他照样对答如流。
  “我问你,宗康,你怎么知道那个男的要上厕所,和那个女的几时转头看后面?她在看什么?”她其实在火车上就好奇死了。
  “观察嘛。那男的每隔一下就跑厕所,我看他跑得脸都绿了,八成拉肚子。
  那女的有个小孩坐在后面,她不放心嘛,所以老转头看看小家伙有没有安分的坐着。“这么简单。展乔白他一眼。”你穷极无聊啊,观察这些。“
  “你不理我嘛,我只好理别人。现在我们要去哪?”
  石先生告诉她,到了嘉义,搭客运往东石。
  时正中午,他们在火车站附近随便吃了个午餐,顺便打听客运站在何处。
  是宗康用闽南语问的路。
  “你会说台语?”展乔很惊讶。
  “在我们那,除了当地语言,台湾去的,不是说中文就是福州话。福州话和闽南语差不多。”
  “你的父母都是台湾本岛人吗?”
  “一半是。我们去东石做什么?”
  “有一位顾客委托我帮他找旧日的恋人。东石过去有个六脚乡六南村,是他和初恋情人的家乡。”
  宗康神情愕然,惊诧万分。展乔走去售票口,没有看见。
  买了票,他不知哪去了。她以为他去洗手间,车子来了,还不见他出现。车子不等人,她更不会等他。他会说台语,她听也只听得懂三两句而已呢。
  车子要开了。咦,这个人,半路跑了吗?不要是在厕所拉肚子拉得出不来吧?
  展乔跳到司机后面。“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一个人还没上车。”
  正喊着,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宗康上车了。
  “你跑到哪里去了?”她对他大叫,一面把他的那张票递给车长。
  “哇,不等我就上车了,差点被你放鸽子。”她等着拿票尾时,他大摇大摆先去坐下,他过来,她开口就抱怨。
  “放了你,你也活该。你……”展乔打量他。
  “怎么?一时三刻不见,如隔三载五秋吗?”
  “少臭美了。我是看你有没有拉肚子。”
  “啧,一片好心,反被你诅咒。”他把一本周刊放在她手上,他手上是一份报纸。
  这下她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干嘛跑去买这个?”照凶不误。“钱多啊!”。
  “我问过了,到东石要一个多小时。你坐车要嘛呼呼大睡,要嘛当我不存在,给你个东西看,打发时间,我呢,”他摇摇报纸。“也不会太无聊。坐这班车没有多少人供我观赏。”
  何止没有多少人。展乔前前后后看一下,除了他们。只有一位老先生。那老先生一坐下就梦周公去了。
  “你倒是观察入微。”她悻悻咕哝。
  “哪里,我只是牢牢记住你的教示,随时提高警觉,自动自发自爱自……”
  “好啦,算你孺子可教。”
  宗康摊开报纸。“没有其它训示的话,我要看报啦。”
  “我不看这种三姑六婆杂志。”
  “那你来关心国家大事、世界政局和又有多少人被抢劫谋杀,我来三姑六婆好了。”他的报纸和她交换。
  展乔看不到两分钟就看不下去了。政府官员互相拳脚相向,流氓火并仇杀,青少年飚车打架,父母将亲生女儿卖去当雏妓,年轻女孩贪慕虚荣出卖自己,无辜者葬身火窟……“什么世界!”她把报纸卷起来。
  宗康瞥她一眼,不觉好笑。
  “三姑六婆有三姑六婆的娱乐和趣味性吧。”他揶喻。
  “这种杂志专挖人隐私来大公开。自己日子过得乏味无趣的人,才拿看别人的丑闻当娱乐。”
  “你又怎知公开的隐私是被挖出来的?何以见得不是当事人自愿被发现?有人爱表现,有人爱看,有周瑜,有黄盖嘛。”
  “嘿,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没兴趣在这种族群中插一脚,不行啊?”
  “行行行,当然行。”宗康合上杂志。他根本没看,他在想心事。“你知道吗?有人说过,当你看到一男一女在公共场所,其中之一或两个人都在看报纸,互不交谈,这两人绝对是老夫老妻。”
  展乔斜睨他一眼。“或这两人根本话不投机,或互不相识。”
  “我们是哪一种?”
  “我是你的上司,你是我的……我想起来了。你真的请了个助手?”
  “骗你干嘛?我刚刚还打电话,看他有没有做好交代他做的事。我很尽责吧?”
  展乔对他嘿嘿笑。“很尽责,很尽责,为了奖励你,你的助手的薪水从你的薪水里扣。”
  “啊?可是……”
  “不过你不用担心,不会扣太多,因为我们回到台北,你就要辞掉你的助手。”
  “为什么?”
  他还敢问为什么呢。“你请助手之前问过我吗?谁说你可以有个助手的?”“你呀。”
  “我?我几时说过这种话?”
  “你叫我跟着你好好学习。我想,我跟着你,办公室没人怎么办?你又说我应该自动自发……展乔,你不舒服吗?”
  她抱着头呻吟。
  “你是不是晕车啊?不要紧,我买了晕车药,要不要吃……”
  “我需要的是镇定剂!”她吼。
  还好车上没有其它乘客。后面的老先生张着嘴睡得不省人事。
  “镇定剂?我没买耶,到了东石……”
  “你去买一瓶毒药,越毒越好,吃下去立刻死亡的最好!”
  “哎呀,你要自杀呀!”
  “给你吃的!”
  “我……”宗康忍下笑的冲动。“你在生我的气啊?”
  展乔转转眼珠。“还真能察言观色。”
  “我不知道你坐车要吃镇定剂,下次我一定记得……”
  “宗康。”她很温柔地唤他。
  “什么事,展乔?”
  “闭、嘴。”她咬着牙咆哮。
  然后像在火车上一样,她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不理他了。宗康注视她一会儿,把脸转向窗子。
  怎么会冒出一个初恋旧情人呢?原来他是雇展乔帮他找人。那么,她不是他的秘密情妇。这件事,令宗康很高兴。
  早知道,他一开始便可以道明来意,也不必掩饰身分了。不过还不一定,展乔说的,未必是他所想的同一个人。他却希望是,因为他越来越喜欢她了。
  宗康转回去看她,发现她张开眼睛了,在发呆。
  “别气了,到东石,我去买瓶毒药毒死我这个笨蛋,好不好?”
  展乔给了他一记白眼。“你要死,也死得离我远一点。”
  “连收尸都不替我收啊?”
  “叫你女朋友或老婆来收。”
  “都没有耶。”
  “哦,天下女人之幸也。保持这个纪录。”她拍拍他。
  宗康咧一下嘴。他其实很想大笑。和她在一起,实在开心。
  “你刚刚在想什么?不是真的想如何毒死我吧?”
  “这种卑微的事,留给你自行了断就好。”
  “想男朋友?”
  “哦,太多了,他们想我就行了,我想他们,太累了。”
  “你最喜欢的是哪一个?他很有钱吧?多大年纪?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吗?”
  展乔瞄瞄他。“问得比我妈还详细。你是关心他还是关心我呀?”
  宗康嘻嘻一笑。“当然是你啰。身为男人,我说不定可以给你一些有益的意见和建议哩。”
  “不必啦,反正他们没有一个像你,我很放心。”
  “那我可担心了。”
  她好气又好笑。“你担哪个东风心哪?”
  “是这样的,”他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妈常常说,女人要嫁像我这样的男人,忠实又忠厚。我爸总是说,像我这种脚踏实地、安安分分的男人,才是女人的理想可靠对象。我姐姐说,我顾家、爱家、恋家,不知哪个女人有这个福气嫁给我这样的男人。”
  “太好了,我竟看不出你如此十全十美。”她讽刺道。
  他弯弯身,对她笑道:“感谢你热烈的掌声。”
  “哼,不必客气。我倒认为,你的福气呢,不防留着自己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女人有这么大的福分。”
  “有耶,有一个。”
  她瞪他。“你不是说女朋友或老婆都没有吗?”
  “还没有嘛,但总会有一个的。你放心,我是传统的一夫一妻制型男人。我最憎恶和轻视的,就是那种家有娇妻、贤妻,犹身在福中不知福,在外面拈花惹草,搞早妻、午妻、黄昏妻、消夜妻或秘密情妇的男人。”
  展乔忍不住笑出来。“我放哪个西风心哪?你要有几个妻,干我何事?”
  “没关系,我很有南北风耐心。”
  “什么心?”
  “东风西风你都说了,南北该我了吧?”
  展乔眨眨眼睛。“哎哟,搞了半天,你想做我男朋友啊?”“我没这么说。”
  她本想糗糗他,不料他暗示了半天,又一口否认,令她颇觉没面子。
  她叠起二郎腿。“没有吗?那就好,你能自知有几两重,还不算太笨。”
  宗康一脸惊讶。“台湾的人秤体重是论斤论两的吗?哈哈,岂不是像秤牛秤猪一样。哈哈哈。”
  展乔叠得好不帅气的腿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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