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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衔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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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觉得头晕吗?”
“现在吗?当然会。”火热的渴望早就主宰他的神智,何止头晕,他已经醉在温柔乡了。
“你在地底有撞到脑袋吗?”古凤玉一阵惊慌。如果是脑震荡,那就糟糕了,这年代可没有什么超音波。
她想要检查他的头部,却碍于他的扎发,索性动手解开束冠。
当扈笑得畅然,任由她为所欲为。解发,结发,在忙碌时,会不由自主的贴着他,馨香一阵阵袭来,他确定自己喜欢由她服务,尤其她的双手让他的头更晕。
如果过去有人说他会眷恋某个女人,甚至成为她的俘虏,开始不思工作,他绝对会嗤之以鼻,只是现在他却又庆幸遇上她,让他有一种完整的感觉。
对!就是完整。
情不自禁的,他将她搂得更紧。
“很痛吗?”古凤玉以为自己太用力了,赶紧放轻手劲。
当扈摇头,享受着她的关心。原来偶尔示弱,感觉很好,尤其这种拥抱的完整感觉,让他不想放开呵!
第6章(1)
“……是吗?”古凤玉吃着玉荷羹,听着当缘在一旁抱怨。
“这些人简直把我们当成自家的银库,没银两就来商借,讲得好听是借,谁都知道有去无回。唉,也不晓得战争要打到什么时候,苦的全是老百姓。”
她算了算时间,李渊应该已经继位立唐才对。
“来商借的是萧铣,那么李渊的人马呢?也有来商借吗?”
“这倒没有,传闻唐王获得相柳的大力支助。不过这些小道消息有多少可靠性,没人敢断言。”
“萧铣要的,就给。另外,你派人去跟李渊输诚,如果有需要,当扈愿意全力支持。”
“小姐觉得唐王会获得最后胜利?”这种摆明选边站的做法,很容易引起其他藩王的注意,搞不好会先惹祸上身。
“不是感觉,我是确定。”古凤玉说得笃定。
这时,当扈穿着白色内衫,睡眼惺忪的走出来。他睡得太熟,这很少见,他向来不是重眠的人。
当缘看见他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
当扈动作流畅,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你醒了,为什么不叫我?”
“你需要多休息。”古凤玉用汤匙舀了一口玉荷羹,送进他的嘴里。
甜的!当扈皱起眉头。他对甜品的爱好不若她这般热切,虽然不厌恶,但也称不上喜欢。
不过可以与她分食,倒是让他愿意接受。
“我请夏荷再送一份上来。”
“我要吃你的。”
“等一会儿夏荷送一份上来,我再陪你吃。”古凤玉笑着哄他,明白他又在发小孩子脾气。
当缘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不禁怀疑,眼前这人真的是楼主吗?
“楼……楼主!”该有的礼仪不可废。
“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当管事比你还早出现,他不曾离开过。”古凤玉睨着他,警告他不可以太没有礼貌。
“当燕楼有什么事吗?”当扈当然接收到她的警告,所以语气平板,不高兴当缘打扰,但又不得不收敛脾气。
“楼里一切安好,只是萧铣又来借钱,所以在下才来请示楼主,不过小姐有……”
“那就按小姐的指示去做吧!”当扈下达指令,“当缘,你先下去,我有事跟小姐谈。”
当缘立刻退下,当扈正色的与古凤玉面对面。
“你愿意告诉我吗?”
“你想问什么?”
“你的来历。”
“我以为你想等找到学柔之后再问她。”
披散着发的他,充斥颓废的魅力,尤其下颚的青髭,她的指腹轻轻摩擦时,带来的刺扎,有点痒呢!
“我本来是打算要问她,但你偶尔出现的慧黠过人,让我越来越担心,尤其你救我的过程,连左右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呢?你又是怎么单枪匹马的进入墓穴,甚至找到那个墓穴?”古凤玉十分聪明,不会逼问或探查,知道引蛇出洞最好的方法是饵。“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你相信吗?”
“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当扈蹙起浓黑的眉毛。
“我来自一千多年后的台湾。”古凤玉抚平他的眉头,笑得灿烂,“我不会强迫你要相信我说的话,因为这一切对你来说很不可思议,所以我只说这一次,你信也好,要当成故事听也可以。我真的来自一千多年后,透过一种神秘的机器,跨越时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完成我母亲的梦想,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爱情,所以与你相逢是个美丽的意外。我想让这个意外延续下去,原本我和学柔她们说好了,只要九个月,就集合回到原来的年代,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我不想让我们之间残存遗憾,所以决定留在这个时代。”
“你们要怎么回去?”太不可思议了。
“我的体质特殊,带有强大的磁性,可以改变磁场,所以必须戴着这条链子平衡,这也是我能把你救出来的原因。”古凤玉拉出银月型炼坠,把它含进嘴里,霎时,挂在墙上的剑开始强烈的晃动,其他含铁的器具全都朝她飞过来。
当扈反应灵敏的伸出手,抓住砸向她的小脸蛋的一串钥匙。
她张开嘴,把银月型炼坠拿出来。
砰砰砰……所有含铁的器具都落在地上,伴随着瓷器的碎裂声。
“所以那个顶门石是铁球。”谜底揭晓。当扈忍不住轻吻她的嘴角。
这一切巧合到不可思议,她跨越了千年的时间洪流,落入他的怀里,证明她是属于他的,连老天爷都这么属意啊!
“那么你们回去的关键就是这条银炼?”他轻触着银月型炼坠,作工精细,而且是个镶嵌式密盒。“柱状本体呈现黑色,共有八面截口条纹体,断口贝壳状,很特殊,是铸铁的原矿之一。”
古凤玉瞪大眼,“你……”
怎么可能?她并没有打开盒盖,他却可以精准的说出四氧化三铁的形状。这不是一般四氧化三铁的沙状或粒状,经过特殊处理,它呈现柱状。
“这就是我为什么可以准确的挖到墓椁的原因。”当扈的心情忐忑不安。
曾经,他的母亲为了这个发现而惊惧,甚至与他保持距离。连生他的母亲,应该无条件接受他的女人都如此,他还能期望古凤玉与众不同吗?
或许是她的坦承才让他决定将一切坦白相告,否则在之前,他从来不曾考虑要把一切据实以告。
“你有透视的能力?”她推敲过各种可能性,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特异功能,这种因为外在或遗传的不确定因素,导致带有特殊能力者,她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没道理不相信。
“透视?可以这么说。”她没有惊恐,语气太过高昂,反而让他感觉诡谲。
“你有测过自己可以看穿多深吗?”
“深达地底六丈没问题,但是很伤心神。”
“真好,不像我拥有的只是强大的磁性,一点用处都没有。”她的双眸闪着羡慕的光芒。
“你觉得这样好?”
“我以前也觉得拥有磁力不好,尤其必须随时戴着这条链子,天晓得我最不喜欢这种佩饰,太麻烦,而且很容易遗忘,所以我偶尔会被爆冲出来的铁器砸伤,但是如果我没有拥有这个能力,就无法把你从墓中救出来,因此我由衷的感谢这个能力,纵使它带给我不便,不过这就是生命!我们永远也不明白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珍惜现在拥有的,不管它是好或坏。”古凤玉轻拍着他的背,从原本的僵直到软化,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他背负的原罪。
他曾经在这件事上吃过亏,所以变得介意,她甚至猜得到他还有其他说不出口的事情,但她不愿深究,如果她陪伴他的时间够久,那么总有一天一定会知道。慢慢的挖掘彼此,也是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在你的生命中,似乎没有什么不是美好的。”处事积极正面的她,活在灿烂的阳光下,对照自己的阴晦,他开始渴望……渴望什么?
“我也会伤心和难过啊!”古凤玉紧紧的抱住他的腰,“但是我知道未来你会在我身边支持我,你不会放任我伤心过度。相同的,我也会在你旁边,不管快乐、悲伤,都不会放手。”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让你违背承诺。”
“啊!我好害怕。”古凤玉假装发抖,上扬的嘴角彻底揭穿谎言。
“已经来不及了。”他重重的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
怎么办?面对这软玉温香的可人儿,他真的放不了手,每天只要睁开眼睛,就搜寻着她的身影,找着了才能安心,开始处理其他事,时时刻刻都把她挂在心头……
原来牵挂是这种感觉!
古凤玉拉着当扈来到庭园,两株树苗就摆在灰石板上。
“这是什么?”他不解的问。
“这是梧桐的树苗。”她将铲子递给他。
他按照她的指示,开始挖洞。
“你怎么会突然想种树?选择梧桐,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让树见证我们的爱情啊!十年后,等树长大,我们就将这十年间值得收藏的东西埋在树下,等我们相处三十年后,如果感情依旧,再一起挖出来看。”
“如果感情生变呢?”她的思考逻辑总是让他惊诧。
“那么更要一起挖出这些回忆,说不定它们会让我们再度擦出火花。”古凤玉笑得灿烂,她虽然是学理工出身,但是不晓得为什么,遇上他之后,总有源源不绝的浪漫想法浮现脑海。
当扈挖好洞,古凤玉将树苗小心的放进洞里。
“选择梧桐,有什么特别含意吗?”
“因为梧桐不容易死啊!既然要见证我们的爱情,当然不能挑太难存活的树种。”古凤玉说得理所当然。
“哈哈哈……”原以为她有更为梦幻的见解,没想到理由居然这么实际,到底该说她天真还是聪慧,有时候当扈真的不知道,但不可讳言的是——“你怎么会这么让人爱不释手啊!”他忘记手掌沾着泥土,忘情的抚摸她雪嫩的粉颊。
“啊!你在做什么?脏死了,你手上有泥巴。”古凤玉神情惊恐,尖叫连连。
当扈一时兴起,干脆逗着她玩,尤其她挤眉弄眼的模样,又是新发现的另一副面孔。
她不甘示弱,也将双手沾着泥巴,追着他跑,发誓要还以颜色才行。
“你别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都成了泥人,你当然也不能避免。”
当扈故意放慢速度,一下子让她揪到衣袖,下一秒又拉出距离。
古凤玉马上知道自己被当成老鼠戏弄,气得停下脚步,“我不要玩了!哼!”转身要回屋里。
“这样就生气啦!”他连忙追上前,好声好气的在一旁赔罪。
她一侧身,沾满泥巴的双手马上捧住他的脸颊,留下湿泞的泥痕,乐不可支的说:“现在我们一样是泥巴人了。”
“夫唱妇随,一样就一样?!”当扈无所谓的说,双眸直瞅着她,一簇簇跳跃的火苗在眸底深处闷烧,隐含着明显的欲念,几乎要炙烫进她的灵魂深处。
古凤玉一惊,转身想要逃开。
他以更快的速度搂住她的纤腰,指尖刻意的抠弄,嗓音沙哑又性感的说:“除了种树,我想再种点不一样的东西。”
她的肌肤泛起潮红,“种什么?”
“回房间后,我再告诉你。”
他拦腰抱起她,走进房间,踢上房门。
不一会儿,房里传出阵阵呢喃,缠绵轻喘。
可怜的梧桐树苗枝节半露,要等主人想起它的存在,可能要好久了。
第6章(2)
在别馆住了近七天,当扈的身体早就康复,没道理再不回当燕楼。
回到当燕楼不到半个时辰,他就进入议事楼,大半天都没出来,连午膳时间也是吩咐秋菊通知古凤玉,要她不用等他。
看情形,他在天黑之前是不可能踏出楼门半步。
古凤玉在春鹃的陪伴下,绕着当燕楼的外馆。
这是她第一次对当燕楼有了清楚的地理概念,熙来攘往的仆役难以计数,更别提其他商运货物的进出,难怪当燕楼的大门与眷属出入的门有所区隔。
“小姐,鲁郡的江总爷要见楼主,不过楼主在议事楼里,下令不管任何人都不准打扰。”当缘冒着冷汗。江总爷真是消息灵通,楼主早上进门,才过晌午,他便上门求见。
“江总爷?”
“江总坤在鲁郡开设镖局和武馆,原本和我们这种运输业无关,但是楼主发生意外时,我们曾经派人去向他求援。”
所以私底下他也做摸金的生意?那岂不是竞争对手?啊!她想起那天听到的——
“江总坤和当扈有过节?”
“只要挂着当旗的营生,绝对没有跟江总坤合作过,江总爷曾上门拜访,但是楼主一律拒绝接见。”当缘只能据实以告。
“所以当扈和他绝对有过节,只是不晓得争执什么,而现在又是我们求援在先,无法拒绝对方登门造访,你怕惹怒楼主,想要我出面?”古凤玉睨着当缘,发现他冷汗涔涔。
“小姐……冰雪聪明。”当缘用衣袖擦汗。
“我记得这是右翼堂提议的,所以是他要你来找我?”
“左右各欠小姐一次,希望小姐帮忙。”当缘全盘托出。唉,小姐果然聪慧不凡。
“请江总坤进偏厅吧!”
“谢小姐。”当缘总算松了一口气。江总坤是老狐狸,不能不小心处理,如果是寻常姑娘家,他会担心,但是交给古凤玉,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古凤玉来到偏厅,在椅子上坐下。
春鹃倒了杯春茶,“小姐,喝口茶润润喉。”
嗯!好茶,入口生津回甘。
古凤玉都还没有把茶喝光,就瞧见当缘带人进来。
江总坤天印宽广,鼻梁有肉,虽然鬓发生灰,但走路姿态仍然稳健。
“江总爷,请上座。”古凤玉有礼的欠身,随即让春鹃送上茶饮。
江总坤斜睨着她,神情轻蔑,“当扈呢?”
“我们楼主正在议事楼与各管事商谈议事,目前暂时不便接待客人,他特别交代我别怠慢了江总爷。”古凤玉不以为忤,仍然笑脸迎人。
“你又是谁?”江总坤这才正眼盯着她。这女人不简单,始终眉开眼笑,面对不和善的人仍然可以不受影响,可见见识之广。
“她就是林师傅。”屋外传来娇声,一名身穿粉色裙裳的女子随即跨过门槛。
林师傅?啊!是江桌云,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称呼她呢?古凤玉看着踩进厅内的美人。
他们都是姓江,莫非有亲属关系?
“江姑娘,这么巧。”
“江桌云是老夫的小侄女,前些日子在红妆宴上胜出,只是接着就被你们随意送个回礼打发,老夫这趟前来,还希望贵府给个交代。”原来这丫头就是桌云口中才高八斗的林师傅,女人怎么可能读书?八成是桌云过度褒奖对方。
“我们的接待给江姑娘这种错觉吗?那是我们当燕楼待客不周,关于这点,请务必给我们弥补的机会。”看样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古凤玉可以感觉到江总坤是借题发挥,很难缠的人物。如果现在起了争执,有损当燕楼的名声,所以干脆放低姿态,见机行事。
“怎么弥补?你又凭什么代替当扈给承诺?就凭你是教书匠?”江总坤鄙视的撇开脸。女人除了传宗接代,他实在不晓得还有什么用处!
他打定主意要见当扈,还有一件事要证明……如果那件事属实,那么他江总坤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放肆!她是我们未来的当家主母,什么教书匠?江总爷,我们以礼待客,也希望你拿出身为客人应有的态度。”当缘护着古凤玉。
“当管事,没关系。”古凤玉笑着挥手,“对于长者,晚辈应该秉持谦逊,更何况我跟当扈的帖子还在印呢!”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照你们的说法,红妆宴是耍人?!”江总坤怒目相视。
“江总爷所言甚差,小女子荣获在场所有师傅的赏识,自然也胜过各家千金,不是吗?”幸好她当时多管闲事,否则现在谁倒楣?当缘这下不衔草结环也还不了这份恩情。
重点是当扈,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作壁上观,由着手下胡来!
其实古凤玉有感觉,江桌云在当时对当扈的兴趣不大,尤其传闻当扈的长相可怕,所以她这次登门是迫于长辈压力?这点还是未知数,至少她看不出来江桌云在打什么主意。
“你冒名顶替师傅已经证明居心不良,当楼主是何等人也,怎么可能容许你这么放肆?搞不好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呢!”江总坤咬牙切齿的说。这鬼丫头伶牙俐齿,不过他走遍大江南北,怎么可能输给她?
“我打的主意不就是嫁个好良人吗?难不成江总爷对我有什么高见?或者江总爷自己打着什么主意,就以为别人也打着同样的主意?”
“你……”江总坤语塞,没料到被反将一军。
“啊!对不起,晚辈放肆了。晚辈当然知道江总爷大人大量,怎么可能有这种龌龊想法?是晚辈失言。”虽然人际关系差,但是她很擅长这种以退为进的应对方式,光看研究室里的大伙你来我往,就已经学会大半尖酸字语,挥了鞭子给萝卜,这更常见。
马个巴子!江总坤气闷胸口,怎么出都不对。
“总之,我今天要见的就是当扈。”
“当然,当初是我们千里迢迢邀请江总爷前来,我们楼主一定也有事想与江总爷商议,但是今儿个真的不巧,还是改天我们设宴,就选金云阁,江总爷意下如何?”古凤玉语气缓和的说,毕竟这时候不宜撕破脸。
“好,就明天。”江总坤眼见当下讨不到任何便宜,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见当扈一面,确定他心底的猜臆。
“谢谢江总爷赏脸。”
古凤玉送走江总坤和江桌云后,回头看见当缘垮着脸。
“小姐,红妆宴其实是小的出的主意,这件事跟楼主无关,所以你千万……”
“我知道,我没有搁在心上。”古凤玉微微昂起下巴,“鲁郡近长白山吗?”
“不出三百里,算近。”
难道江总坤和当扈有血缘关系?
仔细观察他们两人的五官,她确实在眉眼间可以看见端倪,虽然那天他只略微提了下出生,但是只需要稍加推测,不难猜出大概。
所以,江总坤是抱持什么心态上门?
“他有为难你吗?”当扈的口吻着急,显然左右已经在议事楼先向他自首,说出关于江总坤的事情。
“他是谁?”古凤玉在夏荷的指导下,正在学习刺绣,这是这年代闺女的休闲活动,可以帮助心情沉淀,至少她是这么认为,不过成品的卖相实在欠佳。
“江总坤。”
“他能为难我什么?你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发生什么事吗?”古凤玉放下针线,帮他倒了杯茶,还小心的脱下他的银面具。“我以为你不戴面具了。”
“戴习惯了,也省得其他人从我的表情打探底细。江总坤与我有些过节,他的事我会处理。”
“好啊!”古凤玉坐回椅子上,继续被打断的工作。
“他不是好人。”踌躇了半天,他又蹦出一句话。
“没头没尾,你在说谁?”
“江总坤。”当扈闷着声音说,最后受不了被忽视,干脆抢过她手上的针线,往旁边一摆。“你到底关不关心我?怎么都不问?”
“男主外,女主内,干涉太多,不是会被男人以犯了七出之罪而离异吗?”古凤玉双眼圆瞠,露出笑容,“我信任你,不管你打算怎么做,只要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就好。”
当扈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为了奖励他,她自动送上红唇。
他怎么可能轻易的错过到手的香软,于是尽情撷取她的甜蜜,直到她气喘吁吁,双颊染上醉人的酡红,他才意犹未尽的罢手。
古凤玉一直不认为挟关心之名,处处过问对方的行踪是件好事,如果没有被他放在心底,那么追问再多,只是让自己更狼狈。至少她对爱情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种放任行为,在这年代应该是好事。这年代男尊女卑,男人想做什么事,哪容得了女人置喙?刚开始处于热恋的保鲜期,可能由着她撒野、刁蛮,一旦色弛呢?
她很聪明,清楚的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当扈对她的疼爱不减,但她是女人,也有不安。
以她女人的敏锐感觉,明了他并没有对她完全敞开他的心胸,可是她也明白,这需要时间去证明,她希望他有一天能懂她真正的用意。
第7章(1)
隔天,当扈亲自前往金云阁,他没有询问古凤玉是否有陪伴的意愿,这种属于男人的事,最好由男人自己解决。
戴着面具,他的出现引起众人的侧目。
当扈已经习惯了,由着其他人指点,他在掌柜的招呼下,走进厢房。
“江总爷,让你百忙之中还抽空从鲁郡来到这儿,真的是我们的失礼。”他的声调平铺直叙,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歉意。
江总坤热情的笑咧了嘴,“好说、好说,有南霸主之称的当扈爷,日理万机,还要麻烦你亲自招待,是我们的荣幸。这位是我的小侄女江桌云。”
带个女人来做什么?当扈不做任何表示,只是颔首示意,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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