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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澜的外星电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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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一伙匪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洗劫了圣马丁大街的一家珠宝行,劫走价值二十多万美元的贵重物品。警方接到报案后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姗姗来迟抵达现场。紧接着,第二天,市中心主要供水水管突然爆裂,周边十几户商家遭到水淹,损失惨重,一名过路英国游客被突然喷出的水柱伤到眼睛,处理善后居然用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
现在,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故的观光火车居然出轨了,还死了一名游客。这些意外的发生,将对乌斯怀亚乃至整个火地岛的旅游业造成很大的打击,而旅游业是这个人口稀少的偏远省份的支柱产业。
难怪最近各家媒体毫不掩饰对于乌斯怀亚市政当局的种种不满。鉴于明年就要开始阿根廷历史上的首次大选,迪克可以想象,这对那些官员的前途是相当不利的。
“亲爱的,”不知什么时候,克里斯蒂娜已经醒来,她走到迪克的背后,用双臂围住他的脖子,开始亲吻她的脸颊,“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迪克的眼光从报纸上移开,他的手穿过女友的睡衣,握住她饱满的胸部,他转过脸,打算亲吻那对弹力十足的……这时,他忽然瞥见,远处港口那艘体形庞大的“比斯卡玫瑰”的尾部甲板升起一串火苗。“哦天哪!你瞧那边!”他指着那艘大船,让克里斯蒂娜往那个方向看。他们看到甲板中间的舱门陆续打开,里面出来一个个小黑点——想必是船上的水手——向船尾跑去。
只过了大约十几秒时间,那串火苗忽然变大,在后甲板上蔓延开来,船尾的甲板和栏杆似乎变形了,他还注意到有人落水,随即一股巨大的黑烟被那火苗喷上了高高的空中,几秒钟后,爆炸声传到耳边。
“快!拨打100,”迪克对克里斯蒂娜喊着,后者立即跑进房间,“告诉他们是4号码头!”
现在,船尾的火势已经在整个后甲板蔓延开来,滚滚黑烟持续升到空中,在西北风的吹送下,往迪克所处的位置飘过来,一股油料的气味裹在其中。天啊,这是一艘满载燃料的船,再不采取措施,整个码头都要遭殃了,油料还会泄漏,美丽的海湾就要遭殃了!我得做点什么事,任何事,迪克心里只有这个念头,阻止它。
“迪克!他们说先派人去看一看。”
“狗屎!狗屎!”迪克跑进房间,拉住克里斯蒂娜,“我们走!”
“去哪儿?”
“我不知道!先出去再说,也许是码头,也许是电视台。我们必须让他们立即撤离,这是一艘装满油料的船,看在上帝的份上!”迪克一边说,一边与女友两人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去我父亲那儿。”克里斯蒂娜说,这时他们已经冲出房门,跑向楼梯,三层楼,电梯太慢。
“什么?”迪克问。
“我父亲那儿,费得里科·斯奇拉诺,我父亲。”克里斯蒂娜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
“哦!”迪克发出吃惊的声音,克里斯蒂娜是费得里科市长的女儿,我“上”了市长的女儿。
“是啊。”克里斯蒂娜充满理解地回头笑了笑。
“车钥匙!”迪克朝服务生喊着,举起手示意,对方把汽车钥匙朝他扔了过来。
迪克拉着克里斯蒂娜飞快地跑到停车场,发动汽车,猛踩油门,老迈的奔驰S300尖声发出抗议,轮胎在地上磨蹭出一阵青烟,绝尘而出。
车上,克里斯蒂娜拿出手机,把情况简要告诉了她的父亲,并让他父亲赶紧把警察局长从睡梦中叫起来,立刻疏散码头。
“那么,我和迪克直接去码头了!”克里斯蒂娜改变了目的地,迪克立刻一个右转,朝码头方向冲去。
“谁是迪克?”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响,连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迪克也听见了。
克里斯蒂娜握着手机,朝迪克微笑着,“我的未婚夫!”
噢我的上帝!迪克想,等这事一完,我得赶紧去买个订婚戒指,全世界最好的戒指,到巴黎去买,他一边想着,一边把油门踩得更深了。
五分钟后,他们来到4号码头栈桥附近,看到前面那艘“比斯卡玫瑰”有几层楼高,船还没有下锚,离栈桥还有一段距离,现在正在水里打转,尾部向着港口内侧倾斜过来,船尾冲天的火势和滚滚黑烟如同末日来临,情况万分危急。高高的船舷上不时有水手跳下来逃生。下面那艘驳船现在成了救生船,它的汽笛唤醒了周围的船只,一些船已经开动,开始朝外海驶去,码头外围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浓烟,附近的街上开始出现一些躁动,但最里面停着的两艘灭火船依旧静静地停靠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迪克把车停在码头管理处的门口,拉开车门,就朝大门跑去。大门里面的保安在打瞌睡,玻璃门上着锁,上面写着“上午8点至下午4点”,门是侧面对着栈桥,那条船着火了,里面根本看不见。迪克用力拍打着玻璃门,同时用手指着着火的船,一边大喊:“警报!火警警报!”
保安终于被叫醒,他慢悠悠地套上外套,口中骂骂咧咧地踱了过来,他打开门,顺着迪克指着的方向一看,好像整个人突然正真醒了过来,他尖叫一声,“警报!”,飞一般就往楼上跑去。几秒钟后,警报声在整个港区回荡。紧接着又一声爆炸声传来,爆炸的气浪把甲板上的金属、木板碎屑抛向码头。迪克一把将克里斯蒂娜拉住,抱住她蹲在车一侧,车的另一侧被碎片砸中,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然后是车窗玻璃溃碎的声音。迪克等碎片落下,拉起克里斯蒂娜就往外面安全地带跑。
这时候警车的警笛声音已经由远及近,码头上不知从哪里跑出一群人,上了那两艘消防船,开始发动。而迪克他们俩朝着警笛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二五、迪克的梦想(2)
一个星期后,市长晚上在市政厅花园要举行大型答谢自助宴会,迪克作为嘉宾被邀请参加。他与克里斯蒂娜的欧洲之行被迫推迟。那天的油轮火灾,总算是扑救及时,火势稍后被控制住,没有造成更大的爆炸和更严重的港口火灾。但是,油轮在先前的爆炸中,在中间靠后的位置上形成了一个垂直贯穿的大裂口,海水灌入后,油轮失去平衡,侧翻在栈桥旁边,里面几百万加仑的各种油料泄漏了出来,附近的一大片海面受到严重污染,据媒体和专业人士推测,清除这大片污染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耗时将旷日持久。油轮失火的原因可能是由于船只老旧,动力机房失火而引起的。在这次事故中,有十二名船员受伤,无人死亡。
“拯救乌斯怀亚的英雄”,当地媒体事后这样评价迪克。他把这条新闻剪了下来,夹在一本硬面大本子里,与从小到大获得的所有荣誉放在一起,然后把它藏回床下的纸盒中。在表面上,他当然不会因为这个而表现得沾沾自喜,他说他觉得这事并不值得大书特书。
自从认识克里斯蒂娜以后,情感生活这方面他满意极了,但是,想做一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这样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了。他想,今天的自助宴会上都是些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说不定他能逮着什么机会,能让他实现自己的那种想法。
“这样帅极了,我的英雄。”克里斯蒂娜正了正迪克的领结,然后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贴在他嘴唇上。
点到即止地缠绵了一会儿,两人手拉手出了迪克住的公寓,上车往市政厅开去。迪克最喜欢奔驰S系列,自从那辆老爷车不幸遇难后,他有足够的理由换一辆新的奔驰S600,或者经由AMG改装的更好的型号,不过,正如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这里号称是地球最南端的城市,那么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它也是地球上最偏远的城市,预订一辆奔驰,起码要两三个月才能到。而生活却离不开车,所以,他就在车行买了一辆阿尔法罗密欧代步。
前几天迪克提起要预订一辆S级奔驰的时候,着实把克里斯蒂娜吓了一跳,不过另一方面也证明了之前她并不是因为迪克多有钱而跟他在一起的,她至今都不知道迪克到底有多少钱,她甚至都不屑一问。迪克对此很满意,他不是不愿意告诉她,如果她问了,他也会如实相告。但如果她不问,那么,把这没有经过自己奋斗得到的钱炫耀似的告诉任何人,这绝不是他的风格。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让克里斯蒂娜知道他的一些烦恼。在车上,他问克里斯蒂娜,如果一个人不是为了生活所迫,想让自己做一份有意义的工作,他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他可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要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兴趣在哪方面,那怎么办?”
“那就做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啊。”
“那么你呢?亲爱的,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孩子,一大群孩子,我想做个最伟大的母亲。”克里斯蒂娜回答。
嗯,是的。她前几天就已经这么说过,她说她要为他生一打孩子,这样可以组成一个足球队,外加一个教练。就让第一个孩子做教练好了。想到这些,迪克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想让海湾恢复她的美丽。”他认真地说。
“是吗?这真是个好主意!海湾现在的那个样子,就好像眼睛里掉进一粒泥土那么难受。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做这件事?”克里斯蒂娜侧身看着迪克,湛蓝的眼睛发出迷人的光彩。
“噢,你真是我的宝贝。”这才是我的女人,迪克想,然后他宣布,“看样子我们刚刚各自给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车子停入车位。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立刻!”
“是!老板。”
“结束后我们再去巴黎。”
“当然。”克里斯蒂娜拉着迪克的手,目光莹莹地看着他。
他俩沿着种满月季的小径走向市政厅后面的花园。花园很大,周围由高高的树林包围着,中间是一大片草地,草地靠近市政厅办公楼的地方,搭起了一个高台,上面放着半人高的演讲台和麦克风,两边有几组很大的喇叭箱,下面草地上,白色的塑料野餐椅整齐地放成两个白色的方阵,中间留出一条走道,总共大约有一百多个椅子。椅子方阵的后面则是几排铺着考究绣花餐桌布的长条桌,上面放满了各种银光闪闪的餐具。
客人们正在陆续到达,迪克发现鲁道夫也在场,坐在最后面的一个角落,他们隔着遥远的距离点头打招呼。一个服务生走过来问过迪克二人的姓名,将他们领到第一排椅子就坐。
不多会儿,草坪四周的金卤灯全都亮了起来,照得整个花园如同白昼,宾客已经到齐,穿着考究西装、打着单色领带的费得里科-斯奇拉诺市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台上,他头发已经灰白,瘦削的脸庞富有棱角,挺拔的身形像个军人。他走到演讲台前,敲了两下麦克风,“女士们先生们,我保证这个餐前祈祷不会太长。”
下面的人哄笑了起来。
费得里科用充满敬意的词句充分地表达了对于参加处理油轮危机的各行各业人士的感激之情,他还特别提到了在这次危机中作出很大贡献的那些杰出公民,他说,现在危机还未完全结束,需要在座各位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
在演讲的最后,他话锋一转,说这一段时间,治安和公共设施都暴露出问题,但是要在有限的预算中考虑到所有的隐患是不切实际的。在明年就要开始大选的情况下,公民需要受到教育,他们必须明白效果与支出有直接关系。如果有哪个候选人打包票说,他能用比现在更少的预算办更多的事情,那么,最近的这些事情就是很好的反面例子。
周围发出一阵低声的交谈,迪克正费劲地考虑市长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说出这么一番不着边际的论调,只听台上的费得里科说,“最后,我想请在处理这次危机中的杰出公民的代表,被媒体称为‘拯救乌斯怀亚的英雄’上来说几句。有请理查德·利伯曼先生!”
坐在第一排的迪克在一片鼓掌声中不安地扭身往后张望,似乎费得里科叫的不是他本人。他很费解,干嘛这样搞突然袭击啊,没人跟我说过要上台讲话,我能说些什么呢?
“理查德·利伯曼先生,请。”费得里科市长压低身子,凑近麦克风,微笑着再次发出邀请。
迪克迟疑不定地从自己的座位中站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克里斯蒂娜,后者还以鼓励的微笑和眼神。
他开始往台上走去。他知道掩饰自己慌乱的最好办法是走得尽量慢一些,把动作放缓,当走到台阶边上,他在一旁拿了一瓶矿泉水。他一边深呼吸、一边旋动瓶盖,他感觉若不这样做,就很难控制住双手因紧张而产生的抖动。
这跟在公司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在公司里,底下坐着的那些,只是一群纳粹杂种而已,他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他开会时要做的只是提出要求,让他们配合他工作。现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们是体面的公民和当地的政要,他能说些什么呢?现在他甚至连一个小笑话都想不起来了!
“谢谢你斯奇拉诺先生。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大家心里一定明白,我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拯救乌斯怀亚,我想我也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做了合适事情的普通公民。”
还算不错的开始,他看了一眼费得里科,扫了一眼底下黑压压的一群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克里斯蒂娜的脸上。她的嘴型似乎在说,br-a-v-o。他喝了一口水,他感觉到嗓子中的焦灼感正在退去。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从一个小男孩变成了一个大男人。我曾经觉得这里的美景是自然而然的,永恒不变的。现在我已经明白,人会变,乌斯怀亚也会变。”
台下座位席现在安静得出奇,每个人都用目光看着自己,很多人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自己的看法。迪克又喝了一口水,这次是一大口。这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能让自己刚刚在车上的想法变成现实的机会!
“可能最近的一些事情让大家的情绪受到打击,以为事情变得不那么好了。但是我的朋友!你错了。这才刚刚开始,它们只是改变的前奏。在我的梦想中,乌斯怀亚从今以后会变得更好。马丁路德金有一个梦想,我也有一个梦想,你们每个人都有。”
下面衣冠楚楚的人群中,有些人更加用力地点头,并且开始鼓掌表示赞同。是的,迪克想,所有与我分享同一梦想的人,你们跟我来。
“在我的梦想中,乌斯怀亚不应该仅仅是地球上最接近南极的城市,它还应该是地球上最接近天堂、最接近上帝的城市!”
人群中爆发出长时间的掌声和赞同的声音。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那就请你走开。如果你怀有和我一样的梦想,那就请你们加入我,帮助我,就在此地!就在此时!从明天开始,我将用我所有的精力、我的金钱、我的头脑,我将全力以赴,与你们一起,清除小猎犬水道的污染。”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热烈地鼓掌,bravo!bravo!!很多人在喊,很多人举起双拳。迪克拿起矿泉水瓶子,用力砸在讲台的台面上。
“记住,这只是一个开始!”
二六、精明的郝春
“记住每一个客人的容貌,如果有可能,还要记住他们的名字。”虽然训话已经结束,但是大堂经理的声音依旧回响在郝春的耳旁。对他来说,这种要求一点也不新鲜。当初,他在热力健身中心接受上岗培训的时候,也是被这么要求的。而他,则天生在这方面有过人的能力。他记不住英语单词,也记不住化学元素周期表中的头二十种物质,前一个星期刚学的数学公式,过了礼拜天就忘记了。可是,只要他留意过的人,哪怕是时间再短,很久以后他要是再碰到那个人,他的记忆还能清晰地告诉他对方是谁,在哪里见到过,叫什么名字。
当一名顾客突然意识到居然能被一个不太相干的人见过一面就长久地记住,这会让他获得一种受到重视的满足感,从而让其好感度大幅上升。很多工作需要这样的能力,比如更衣室管理员,比如酒店的行李生,再比如,公众领袖。
郝春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个能力,也很早就听说了一些有名的领导者的相关奇闻轶事:他握着无名小卒的手,接着说出了对方的名字,还有一些其他鸡毛蒜皮的相关琐事,无名小卒感动得涕泪交流,纳头便拜,决心以死报效。
于是他的人生目标就这样确定了:成为某个层次的领导人物。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手底下要有人使唤。”
他知道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尽管他眼前还是处于社会底层的打工一族,一直是在被使唤,而不是使唤别人。但是事情不会永远如此。他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体验生活,积累经验,当然还有积累金钱。
等他有了几万块钱,他就可以回到老家,雇几个工人,也许再借点钱,建一家小小的砖窑作坊开始起步。从某些方面来说,领导一个作坊跟领导一个企业颇有共通之处,而领导一个企业跟领导一个国家,是否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机会永远垂青有准备的人。
那是春节前的一个星期六,他如同往常一样在热力健身中心的男更衣室上班。周末照例顾客要多一些,这只能让他更加专注于发挥自己的能力。下午,一个穿黑衣服的外国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告诉他和旁边的那位管女更衣室的小姑娘,说她是某跨国公司的调查员,正在追踪一份被窃的重要物品。她相信东西被放在了更衣室的某个柜子里,要他们俩注意可疑人员,并及时向她报告。
她给了他们每人五百元,并说出一个手机号码让他们记住。她说,如果他们中任何一个能提供可靠的情报,将会当场得到两万元的奖赏。
后来发生了大混乱,他把那个强壮的闯入者的面容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尤其是他那双有神的眼睛。当他醒来的时候,女同事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一边,在这种混乱中,那名外国女人肯定误伤了她,因为她的目标显然不是那倒霉的小姑娘。而且,如果她想灭口,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也一起杀掉呢?毕竟,她才开了一枪而已。
过完年,健身中心要停业装修一段时间,于是他在东海假日酒店找到一份行李生的职位。比起前面那份工作,虽然忙一些、累一些,但是工资也高了一些,还有他从前闻所未闻的小费。而年前外国女人提供的那个机会,虽然就这么没有了,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他能够忍受,能够等待。
酒店大堂的旋转门又开始了转动。三个客人走了进来,一个老的、一个高的、一个壮的,他们带着随身的包,手里没什么大件行李。
看气势,应该不是什么官员,估计是短途出差跑业务的,郝春迅速作出了判断:没有小费,跟自己无关。他回到了前台最靠边的那个位置,从侧面欣赏着负责前台接待的那小妞的臀部曲线。夜已经深了,再过一会儿他就可以下班。
“小姐你好,我找1208房间的舒小姐。”
原来不是来住店的,郝春这样想着,又往三个来人身上扫了一眼。他吃惊地发现,那个长得壮的,他的体形,就是那天大闹健身中心的那个人。他的长相虽然因为满脸的胡子辨不太真切,但从他的脸部中间部分的特征基本就能肯定:自己没有搞错。
“请稍等,”前台接待拿起电话,拨了房间号码,“舒小姐吗?您有三位访客,是否……哦,好的,好的。她请你们上去。”她对三位客人说。
要想办法至少知道其中一个人的姓名,郝春想。他扶了扶头上的红色直筒帽,朝那三个人走去,“这位老先生,我来帮您拿包。”
那三个人警惕地白了他一眼。“不用了,”那位老先生拒绝了他的好意。此时,郝春已经百分之百确认了那个壮汉就是那天一掌把他打昏的人。不过,现在被拒绝后,他只好悻悻然回到他的岗位上,另想办法。这时他忽然意识到,那个外国女人后来不是死了吗?白忙乎,真是个大傻帽儿,他笑话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去上厕所。他离开前台,往右后方拐弯穿过一排电梯,再向前左拐进入大堂洗手间内。深夜的这个时候,大堂洗手间一个人都没有,他坐在马桶上,心里想着那外国女人让他记住的那个手机号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这个号码。
对他来说,这绝不是一次无谓的尝试,他是想把它作为事情了结的一个标志,美梦做完的一个象征。就像方才把厕所门关上后再插上插销,过会儿把裤子穿好后再拉上拉链。他仿佛看见那个黑衣女人事不关己地死在地上的神态,她身边的手机响个不停。
“你好。请问哪位?”
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一位男士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了过来。郝春慌乱地掐掉了电话。他从手机里调出通话记录,仔细看着刚才拨过的一串数字。是这个电话,没打错。
他再次拨通了电话。
“喂?哪位?”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彬彬有礼。
可是郝春却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我是哪位?说了他也不知道啊。重要的是,他是哪位?他跟那个外国女人有什么关系?
“您哪位?”郝春反问道。
“哈……”电话那头传来了无奈的笑声,“你打我的电话,却不知道我是谁?”
郝春想,是啊,我怎么这么蠢。不过,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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