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兽至尊-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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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是使用飞镖的，和我那刘全忠兄弟倒有点相像！”盛冲阳轻叹一声道，“换个时间咱们或者还能结交一场，只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怨你命不好了！”

盛冲阳说着在小紫头顶葫芦上轻轻一叩，葫芦中立刻冒出一大片紫气来，郝仁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吸入了小紫的本命空间之中。

收了郝仁后，盛冲阳更不迟疑，直接下达了神识抽取的命令，随即驾驭小紫潜入地下，自己也进入小紫空间之中。

就这一会的功夫，小紫已经完成了神识抽取，空间之中，站着呆呆木木的植物人一般的郝仁，以及他身边的一团闪着幽冥光芒的神识。由于郝仁只有道胎初期境界，这一番神识抽取不但速度极快，而且消耗也很低，只有盛冲阳区区百分之一的灵力而已。

盛冲阳也不废话，直接坐上祭坛，连接了郝仁的神识，查看起他的记忆来。

在修道界，使用移形换神之术、或更高级的变化法术，乔装改扮成另外一个人，其实并非难事；但是要想李代桃僵、冒名顶替地以他人身份行事，那就不那么容易了。

其难度倒不在于神通上，而在于你必须尽可能逼真地模拟出被替者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而且还必须知道他经历过的一些往事、认得出他所认识的熟人，否则即便你变得再像，也只能是第一时间就露出马脚来。

正因为如此，在明石大陆万象宗的看家绝学“七十二变”中，“人物变”是最基础、最简单的变化，不仅仅是万象宗门下，其它宗门也有很多人会使用。但是，一般修道者在施展变化的时候，多是选择变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陌生人、用于掩盖自己的真实面目即可，真正用来李代桃僵的，却是凤毛麟角。

但是对于盛冲阳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随身有一个大杀器——奇兽小紫。靠着小紫的神识抽取能力，读取郝仁的记忆，所有的秘密一览无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才是盛冲阳有信心行使这“李代桃僵”之计的根本保障。

两个时辰之后，盛冲阳从祭坛上站起身来，长出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边上郝仁的尸体，轻叹一声：“你……这个‘好人’，果然不简单哪！这么多年来，你伪装得倒是天衣无缝！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有挑战的活儿，我喜欢！”

盛冲阳还没有学过“七十二变”，不能直接变化成郝仁的模样；所会者，唯有从曹世威那里得来的“移形换神”之术。为了要李代桃僵，除了读取郝仁的记忆，还必须挖取内丹、炼制“皮囊”。尽管心里非常厌恶，但是盛冲阳还是不得不做——为了奇兽机缘，再厌恶也必须先忍一忍了。

又是小半个时辰，内丹和皮囊都炼制好了。盛冲阳忍着心头的厌恶，一把火烧了郝仁的尸体，把皮囊穿戴起来，又穿上了郝仁的衣服，将他的内丹贴身放了，运起“移形换神”之术，就变幻成了郝仁的模样。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盛冲阳也不出地面，直接骑着小紫从地下就往回程方向走。走了不多时间，来到一个小小的山谷之内，这才上出地面来，把小紫收了起来。

山谷不大，却显得相当幽静，参天的古木、挂满了遮天蔽日的藤蔓，日光难透，也使得这个小小的山谷若是从天上飞行而过的话，几乎无法发现。这里没有鸟语花香，却有一条不大的溪流，曲曲折折地不知从何而来、往哪流去；小溪旁边，一个仅容一人的洞府——或者更确切地说叫做“洞窟”更合适——赫然在目。

这里，就是郝仁的秘密洞府。不但保存有郝仁的一些家底，包括几个乾坤袋、一些道器和道袍、几个空了的丹药瓶子、还有一些食物。这几年来，郝仁每天借“取水”之名，其实就是跑到这里来，用玉玲珑给他的空间水瓶，在这无名小溪处打上一瓶水，然后就在这洞府里修炼上两个时辰再回去。

这么多年了，也真难为了这郝仁，这般隐忍，人前人后地演戏！

这处洞府原本也不是郝仁开凿的，包括他修炼的那个“逍遥神目”功法，都是郝仁之前扮猪吃老虎，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办法，从别人手里黑吃黑夺来的——这个郝仁，果然是个大大的“好人”呢！

洞府里的东西，除了那块记录有“逍遥神目”功法的玉简，别的都是道基修道才能用得上的东西，不要说对盛冲阳来说都是一文不值，就是对目前的郝仁，也是价值不大了。盛冲阳依照郝仁的老例，在小溪中打了“矿泉水”，然后就驾起郝仁那个破烂飞行法器，飞回了天空之城。

“唉哟，老好人回来了！怎么今天好象迟了小半个时辰？啧啧，我看你要小心点，这下一顿臭骂再加上皮肉之苦，怕是少不了啦！”

第156章、凯符炼器

赤玛大陆，炼器宗，一个宽大的洞府里，一名道婴后期大真人，正拿着一把小小的飞剑法器，上上下下地仔细看着。在他身前，正毕恭毕敬地站着一个道胎初期修道，略带一点不安神色地注视着他。

良久，那道婴真人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道：“你做得不错，凯符！这一个月以来，你的炼器水平可是稳步提升啊！三次拿过来的成品，一次比一次好了，这把飞剑，比起之前又有了明显的进步！看来，你真的是开窍了！”

听见这话，那道胎修道也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显出了喜色来。

这位道胎初期修道，正是盛冲阳来炼器宗的时候，百般设法都缘悭一面的张凯符；而那位道婴后期大真人，自然就是张凯符的大伯、炼器宗长老、张树毅了。

由于张树毅一向对后辈比较严厉，而张凯符又是张家众所周知的“不争气”子孙，所以一直以来张凯符都有点怕这个大伯，如今能从张树毅脸上看到笑容、听到他的亲口夸奖，张凯符心里当然是很高兴的。

只是，这个高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多年的经验告诉张凯符，眼下一定要表现得谦虚，千万不能有任何得意自满的情绪流露，否则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喜庆场景立刻就会变成一场劈头盖脸的训斥。因而，张凯符赶紧躬身一礼，道：“大伯缪赞了！凯符做得还不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

果然，张树毅脸上的笑容也就是浮现了一下便隐去了，又恢复了一脸端庄的模样，不过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异常温和，显示出张树毅德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嗯，你能这样想，可见头脑还是清醒的！炼器一术，易学难精、博大精深，惟有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万万不可因一点进步而滋生骄傲自满的情绪！否则就只能是固步自封、再难寸进！”

“就说你这把飞剑，从炼器的手法看，还显得相当粗糙；说它好，主要是好在材料的品质上！对比你之前炼制的两件成品，我可以发现，你的炼器的手法并无明显变化，但是材料品质却是一次比一次强，尤其这一次，已经达到了相当不错的水准！可见，你这段时间在材料的提炼上，下了不小的苦功！”

张凯符听了，心中颇感紧张，赶紧道：“大伯法眼如炬，一切都瞒不住您……”

张树毅见了，摇头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行百里者半九十，炼器易学难精，第一难首先就难在材料的提炼上。你先置炼器手法不顾，专心提炼材料，其实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只要材料提炼好了，炼器手法也只是熟能生巧、水到渠成的事！”

张凯符松了口气，少不得表决心道：“大伯教训得是！凯符一定继续努力，争取在材料、手法上再度双双提升，拿出令大伯满意的作品来！”

张树毅点头道：“说得好，有志气！凯符，你自幼顽劣，一度以来曾让大伯颇为失望。然而自从你晋级道胎以后，这半年多来能知耻而后勇、奋发图强，取得了明显的进步，证明了你身体中到底流淌的还是我张家的血液，令我大为宽慰！”

张凯符闻言，只有唯唯而已，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果然，就听张树毅又道：“凯符，一直以来，老祖也是很关心你的。再过三个月，就是老祖的寿辰，虽然不是什么整数大寿，却也是个由头，一场张府家宴还是可以办一办的！你若是能在那个时候，再精进一把，拿出比这更加出色的作品，一定能让老祖大为开怀！”

“凯符，对于老祖来说，张家后辈并非只有你我这一支；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却是我唯一的血脉至亲！你表现不好，我在老祖和你哪些叔伯兄弟们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你若是表现出色，我自然也面上有光！怎么样凯符，有没有信心到时候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张凯符心里发苦，面上却一点不敢带出来，只能故作慨然道：“有！大伯放心，侄儿一定加倍努力，决不会给你丢脸！”

“好！”张树毅大喜道，“凯符，大伯等着你的表现！你去吧，好好用心，你需要什么样的材料，只管开出单子来，只要是炼器宗有的，我都能给你搞到！”

张凯符再次施礼，应了几个“是”，转身离开了张树毅的洞府。

刚一出门，张凯符脸上强撑出来的慷慨激昂便再也维持不住了，转现出满脸的苦瓜相。洞府外，一个道基中期的修道正在等着他，见他出来急忙迎上去问道：“凯符公子你出来了！怎么，这次的东西不好吗？……”

张凯符摇摇头，驾起飞行法器来，带着那道基修道向着自己的洞府飞去，这才长叹一声道：“晓宇啊，这次的东西倒是很好，大伯很是给了几句夸奖，还难得露出了笑脸！麻烦的是下次！——大伯要我在三个月后再拿出更出色的作品，到时候他要在老祖那里筹办张府家宴，好让我过去替他长长脸！”

那道基中期的“晓宇”姓陈，全名陈晓宇，闻言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张树毅、张凯符口中的老祖不是别人，正是张家道行第一人、炼器宗副宗主、道尊中期尊者张余传。张凯符、陈晓宇都是知道个中内幕的，要拿出让张余传满意的作品，这又谈何容易？

和陈晓宇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阵之后，张凯符终于一咬牙，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依靠那小子拼一把了！晓宇，你回去安排一下，就说是我说的，从今天开始，把陆登的待遇标准提高到每天三颗灵气丹，你告诉他，好好用心，这次做得好了，我还有重赏！他需要什么样的材料，只管开出单子来，只要是炼器宗有的，我都能给他搞到！”

陈晓宇可是不知道张凯符最后那句话可是长老张树毅刚刚说过的，被张凯符改动了二个字就原封不动地转赠给了陆登，不过他听了这话之后却没有领命，而是紧锁这眉头道：“公子，您如此重用那小子，是否有些不妥？”

张凯符眉毛一扬，定定地看着陈晓宇问道：“哦，有什么不妥？”

陈晓宇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公子，属下以为，那个陆登……有点不地道，其心难测，不能重用！”

“属下了解过，他半年前获得道基，这半年来一直在四下活动着，想进入宗门内门弟子队列，据说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可是偏偏就在一个月前，他却突然改了主意，放弃了已经活动到一半的成果，来到您的洞府，说要投靠您、成为您的仆从，我当时就觉得反常！”

“为了让您收留他，他给您演示了他在提炼材料方面的能力，表示愿意为您提供这些材料，帮助您成为一个炼器大师！这……您觉得是真心话吗？以他提炼材料的能力，只要到宗门去展示一番，不要说内门弟子，就是成为核心弟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为什么他偏偏要来投靠您？”

“还有，据属下所知，陆登和他的姐姐陆欣感情很深。半年前他刚刚获得道基，兴冲冲地来找姐姐报喜，却惊闻姐姐已去的噩耗，正是属下出面办理的。当他拿着陆欣的骨灰时，那份悲哀、那份伤痛，属下看得清清楚楚，绝不是装的！当时要不是属下喝止，他几乎就会不顾一切来找您理论！”

“可是一个月前他来投奔您的时候，您看他说了些什么？他居然说姐姐没用、不会伺候男人、死了活该！——这是他陆登能说的出来的话吗？”

“可是他偏偏就说出来了，还说得那么没心没肺！——事有反常必为妖，公子，这陆登大有问题，他投靠您一定不是真心的！他是打着什么主意，还是说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借您的力量当挡箭牌，那就不是属下所能知晓的了。但总之，此人不能重用！”

张凯符静静地听完陈晓宇一番长篇大论，脸上神色变幻了数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陈晓宇的肩头，道：“晓宇，你今天能和我说这些话，可见你是个真正忠心的！——好，很好！我没看错人，我也不会看错人！”

“我毕竟修道六七十年了，看人还是有一手的！当初，我刚娶陆欣的时候，她什么要求都没提，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照拂一下她这个弟弟陆登。可是，我还是把这陆登远远地发配到矿区挖矿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告诉你，我头一眼就看陆登这小子不顺眼，那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看他的眼神就可以知道，这种人心机最是深沉，心肠也最是狠毒——你也看见了，他对他亲姐姐都能如此无情，你能指望他对谁好？这种人，就该趁早离我远远的！”

“说起来，他姐姐才是真正的善良、温婉可人！——咦？我一直觉得奇怪，那一天我明明没有安排陆欣做那啥……怎么到后来她也在名单里面？是谁做了手脚？……”

听见张凯符说起那事，尽管已经过去了半年多，陈晓宇还是暗自打了个寒噤，一声不敢接话，赶忙岔开话题道：“原来公子已经有所察觉！那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用陆登？”张凯符道，“不然你说怎么办？回去告诉大伯，我这几次炼器的材料都不是自己提炼的，都是这小子功劳？——你刚才不在里面你没听见，大伯对我的炼器手法完全没有一句好话，所有夸奖都在这一次比一次强的材料上！”

“如果我告诉他，这些材料恰恰不是我提炼出来的，你说那会有什么后果？更不用说，大伯还给我定下了三个月后在老祖面前交出一件满意的作品！我现在要是把实话说出去了，你信不信大伯当场就能把我打死？”

陈晓宇听了也倒抽一口冷气，愁眉苦脸地道：“那……公子，咱们就只能……”

张凯符哈哈一笑，道：“晓宇，也别这么悲观！眼下，陆登这小子咱们还只能用着。不管他投靠我是为了什么，咱们先把他好好利用了再说！他不过区区道基初期，我是道胎、你是道基中期，还有府中其他人，又有谁道行在他之下？还怕他翻得了天去不成！”

陈晓宇迟疑道：“正是因为他只有道基初期，就有这么大潜力，所以才令人担心！这一个月他提炼的材料，一次比一次强！这才一个月，要是假以时日……”

张凯符又是哈哈一笑，道：“放心！咱们既然已经有了警惕，那还有什么不可以预防的？他再能耐也不过是个材料提炼师，若是自己不能炼器，材料提炼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晓宇，你是个忠心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早有安排！陆登‘住’在我那里，一直有人看守，没有我的许可，不许他走出那间密室半步，也不许任何外人接触他！还有，我决不会让陆登接触到一星半点的炼器知识，也不准任何人在他谈论炼器的事，让他空有材料没有技能，只能乖乖地把材料献给我！”

“陆登提炼的材料，出入都要过秤，除了火耗之外，连渣滓的重量该是多少，都要分毫不差；他那密室里、还有他身上，不准有任何乾坤袋和空间容器，严格禁止他藏私！除了他需要给我提炼的材料之外，他身上的道器、符箓一律没收！”

“至于丹药，还是给他一天三颗灵气丹的标准。毕竟，咱们还需要他尽心尽力提炼材料，不是三个月后，而是每天都要！我这段时间必须多多炼器，达到熟能生巧、提升炼器手法的目的，否则大伯、老祖那里都不好交代，这就需要大量的材料！不给那小子一点甜头，只怕他不肯用心！”

“对了，这几天你有没有去看过陆登，他表现怎么样？”

陈晓宇道：“前几天去看过，看上去他倒还办事勤勉，认认真真！每天工作相当劳苦，听看守说，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常有的事！”

张凯符点头道：“这就好！那些灵气丹就由你掌握，一天三次给他送去，当面看着他吃下去，不要留一颗在他手上，免得他偷偷把丹药积累下来收买看守！——有这些措施，我看他陆登还能翻上天去！哈哈！”

第157章、玲珑夫人

明石大陆，天空之城，盛冲阳化身为郝仁的模样，返回了城主府邸。

刚回到城主府里，进门之际，就有人招呼他。看那人不过道基后期的修为，却丝毫没有把他这个道胎“前辈”放在眼里，直接开口询问他为何回得迟了、叫他小心玉玲珑的鞭子之类，说着又是一阵嗤笑。

盛冲阳知道自己回来得迟了一点，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郝仁每次假借“取水”之名，在外面修练二个时辰再回来，天长日久，大家对他每天出入的时间早已熟知。而今天，盛冲阳李代桃僵、读取郝仁的记忆，差不多就花了二个时辰，随后炼制郝仁的内丹和“皮囊”，又花了他小半个时辰，即便是回程时盛冲阳驾驭法器的飞行速度比较快，也赶不回多少时间，回到城主府邸的时间当然要晚一点了。

这些话盛冲阳当然无法解释、也没必要给一个门房解释，当下学足了郝仁的一举一动，木木讷讷地不理会这人的嘲笑，径自走向玉玲珑的房间。

房门开处，一个美丽的倩影落入盛冲阳的眼帘。那女修有道胎中期的道行，生得面如朝霞映雪，一点朱唇、齿如含贝，一双妙目风情万种；全身上下凸凹有致、婀娜多姿，肌肤胜雪，犹如白璧无瑕，当真是“美人如玉剑如虹”，难怪别号“玉玲珑”！

尽管盛冲阳从郝仁的记忆中对此女已经有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但是此刻见到玉玲珑本人，依旧还是忍不住心动一荡，暗自喝彩，果然好一个美貌娇娘，难怪能一直迷倒袁功鹤尊者，城主府里四十年来受宠第一。

不过，此女见到他，却没有一句好话。盛冲阳刚一进门，玉玲珑一看见是他，顿时就是柳眉一竖，开口斥骂道：“死人！你也学会消极怠工了？今天怎么耽误了这么久？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再不好好教训，真要反了天了！——去，把我那鞭子拿来；出去，把门关上！”

玉玲珑最后那几句话却是向着身边的两个丫鬟说的。那俩丫鬟都有道基初期的修为，闻言同情地看了“郝仁”一眼，急忙去取过鞭子来递给玉玲珑，然后逃命也似的小跑出去，根本不敢回头多看一眼、也不敢多听上一句。

城主府里的人都知道，玲珑夫人在教训奴仆“郝仁”的时候，心情是最恶劣、最疯狂无情的。之前也曾经有那小丫鬟好奇心重，想偷偷看上一眼、听上一句，结果不幸被玉玲珑发现后，根本不顾这是平时最得她喜爱的丫鬟，直接就翻脸把人抓了进去，当场替换了郝仁的位置，让其代受责罚。

结果，不知道是否因为那丫鬟皮娇肉嫩、不及郝仁“耐打”；还是因为玉玲珑那天心情实在恶劣、手下控制不住，竟硬生生地一顿鞭子把那丫鬟活活打死了。事后，玉玲珑清醒过来大哭了一场，将那丫鬟厚葬。从此之后，但凡再有玉玲珑责罚郝仁的事，几个丫鬟都是躲得远远的，玉玲珑的房屋方圆百丈之内根本见不着人。

今天，饶是那俩丫鬟跑得快，就在她出门的一瞬间，还是听到身后“唰”一声鞭子抽打的声音传过来，随即被一道禁制阻断了。那俩丫鬟对视一眼，都是吓得脸色苍白，一边更加迅速地往外跑，一边嘴里还不住地呢喃着：“这不怪我，这不怪我！我不是有意要听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听的！……”

一直跑出去百多丈远，身后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玉玲珑也没有追上来，那俩丫鬟这才长出一口气，苍白着毫无血色的脸彼此相顾无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而此刻，在玉玲珑的房间里，却又是另一番风光。

见丫鬟退出了房去，玉玲珑重重地一鞭抽下，却不是抽到盛冲阳身上，而是抽在他身边一个石凳上——那石凳上纵横交错、鞭痕累累，正不知替某人受罪、挨了多少鞭子。

玉玲珑这一鞭子抽下，让那声音响了半声到房门外，随即娴熟无比地放出一个禁制，隔绝了房间内外的声音和视线，然后笑吟吟地收起手里的鞭子，再看向盛冲阳的目光已是媚眼如丝、娇艳异常，轻扭着腰肢走上前来，腻声细气地道：“死人！今天可回来迟了，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练功出了岔子？”

同样是玉玲珑，同样是对“郝仁”说出来的前后两句话，同样都是一个“死人”打头，其中的意思却是差得天高地远；再看玉玲珑此刻的样子、听她后面说出来的话，如有外人在场，一定震惊得无以复加、不能置信——不，如果当真再有外人在场，那一定是立刻被抓起来，“一不小心”失手打死，然后再痛哭、厚葬的命！

见此情形，盛冲阳却是丝毫不觉得惊讶——这样的场景，在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