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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孔雀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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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激动的又抱住了华森先生。
转回身对我说：“青青，你知道吗？这就是以前我和你妈妈住过的房子啊，难得的是华森先生又为我们租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
门开了，楼里走出一位褐色头发的老妇人。
“柳……”张开双臂，她向我父亲迎来。
“奥利弗太太……”父亲向她迎去。
呵呵，外国人的礼节真是奇怪，不管什么人见面都要这样抱来抱去的？
紧接着，父亲向我介绍，这位奥利弗太太就是我们的房东，以前，她和母亲很熟的。
奥利弗太太上下打量我，然后伸出大姆指。
一看就知道，又在夸我呢，我尽量抱以迷人的微笑。
送客进门，华森先生告辞离去。
我与父亲则进入了一间铺着深绿色地毯的典雅的客厅。
“柳，你还住在原来的那间吧，我特意为你女儿在二层收拾了一个房间。”
奥利弗太太会说汉语的，这让我大感意外。
父亲微笑着点头，把自己的行李搬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然后出来，又帮我把行李送上二楼。
我的房间虽然不大，但很雅致。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衣橱，所有的一切干净整洁。
“还满意吗？”
迎着奥利弗太太寻问的目光，我微笑点头。
“缺什么东西，慢慢再添……”我还是微笑点头。
“柳，青青和她母亲一样，喜欢笑，喜欢点头……”
奥利弗太太下了结论。
第48章 初见郭家父子
我与父亲在维也纳安顿下来。
华森先生说让我尽快熟悉这里，他会尽快为我联系演出。
来之前，父亲收集了大量我过去演出的照片等资料，都交给了华森先生，让华森先生作为先期宣传用。
奥利弗太太早年随经商的丈夫去过中国，闲暇之余学过中文，儿女受其影响也会说汉语，只是这时候儿子在外经商，女儿也到中国留学去了。奥利弗先生五年前病逝，奥利弗太太就把自己的这栋小楼空闲的房间出租，以收取租金过活。
父亲上次回国后，奥利弗太太把房间租给了几位中国留学生，偏巧前些天留学生们退租了，华森先生又来租房，奥利弗太太就又把房间租给了我和爸爸。
爸爸妈妈原来住在一楼，为的是方便妈妈练箜篌。
一楼爸爸的房间里间为卧室，外间就是琴室了。
现在外间的琴室属于我。
最初的时差倒过来之后，箜篌已经运到，我每日在家里忙碌练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这一天，爸爸说要带我去看望一位老朋友。
走出小楼，穿过两个街区，我们来到唐人街。
据爸爸说，位于维也纳市区的唐人街，是当地及周边国家华人前来购物，消费的重要场所。
有一千余平米营业面积的中国中心年底前已装饰一新，以崭新的面貌迎接顾客。中国中心有旅行社，网吧，图书馆，电脑配件及维修，电讯电话，发廊，小吃店，饭店和其它娱乐项目……
几年前，这里还是当地市政府眼中的“鸡肋”，商铺冷落，生意清淡，市政府甚至有意将这片商业区改建为大型停车场。目前随着生意的逐渐兴旺，游客成倍增加，地价也随之上涨。特别是它成为民众眼中的餐饮乐园，很多亚洲国家的菜肴，都能在此地找到。特别是中国的风味小吃如炸油条、还有各种烧烤用具以及烹制菜肴的各种调料都能在这一地区采购齐全。
说话间，爸爸带我在一家饭店前停住脚步。
“慕清饭店”几个篆字，古意盎然。
四盏宫灯显示出与别家饭店不同的艺术氛围。
招牌上微笑迎客的女人，似乎是——妈妈？
爸爸好像看出了我的惊讶，笑着问：“你认不认识这几个字？”
“认识，慕清饭店嘛。”我随口回答。
“哦，你什么时候还认识篆字了？”爸爸有些奇怪。
我一愣，待反应过来，我又随口回答：“在家闲着没事时学的嘛。”
爸爸不再追问篆字的事，又笑着问我，“看出这个女人是谁了？”
“好像是妈妈吧？”我用怀疑的眼光看像爸爸。
“不错，就是你妈妈，哈哈，这个饭店的主人，是你妈妈的FANS呢……”
爸爸笑声未断，已经被从饭店里出来的一位老者抱住。
“老柳，哈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事先告诉我一声？”
“老郭，我刚来没几天，这次，我带来了自己的女儿……”爸爸把手指向我。
我礼貌地叫了一声：“郭伯伯好。”
郭伯伯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满面红光，眼睛细长，身材微胖。
他盯着我仔细打量了半晌，细长的眼睛慢慢变圆，最后捶了一下爸爸的肩，哈哈大笑：“老柳，真有你的，居然有这么一位娴雅文静的女儿……我要是年轻三十岁，保管要追你的女儿做老婆，哈哈哈……”
他的话让我微微发窘，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刚见面就这样说话？
父亲也笑捶了他一下，“老郭，不要胡说，她是你侄女呢……”
说话间我们走进饭店。
饭店内部完全是中式的格局。
外面四张大桌，里面有单间雅座。
爸爸带我来这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饭，所以径直向饭店二楼的经理室走去。
二楼是办公与雅座兼有的格局。
在经理室的沙发上落座后，郭伯伯看着爸爸笑着说：“老柳，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放心多了，一年多以前，你回去的时候，我以为你从此就完了呢，哈哈……”
看来郭伯伯与爸爸真的是很熟了，要不，怎么会开这么随便的玩笑……
爸爸也笑，“是啊，那个时候啊，我也以为自己完了呢，不过，是青青让我又活过来了……”
“噢？你说过青青喜欢服装设计，这次来，你们是……”
“青青过去是喜欢服装设计，不过，自从她妈妈去世后，她就变了——现在，她的箜篌弹得不亚于她的母亲了，哈哈……”爸爸得意地笑着。
“爸爸……”我有些不满了，哪有这么当人面夸女儿的。
“看看，我女儿还不好意思了……”爸爸又笑。
“可以理解，可以想象，虎父无犬子嘛，虎母当然不会有犬女了，哈哈……”
看来爸爸今天来纯是叙旧的，我真是多余跟来了。
谈笑间，有人敲门。
“是谁呀？”郭伯伯扬声问道。
“爸爸，是我，听说柳叔叔来了，我来问候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哦，思哲呀，进来吧……”
一个男人推门而进。
有一瞬间，我呆住了，他怎么那么像——李默然。
男人很有礼貌地进来，先向爸爸打招呼：“柳叔叔好。”
“好，”爸爸回答，“思哲呀，这是我女儿，青青。”
男人看向我，一瞬间，他似乎也是一愣，但是很快就笑着说“青青好。”
“好。”我机械地应付着。
还在想着他的容貌。
乍一看很像的，可是走近了，我还是看出他与李默然的不同。
他比李默然要大几岁，身材也更魁梧一些，举手投足间更加成熟、沉稳。
尤其不同的是，我觉得他的眼珠有些发蓝，皮肤也比李默然白一些。
“柳叔叔这次来，是旅游呢，还是准备长住啊？”
郭思哲已经在和爸爸说话了。
“应该是长住，至于住多久，就要看青青的意思了，哈哈……”
“哦”郭思哲探寻的目光望向我。
“青青这次来，是代替她母亲，来做箜篌巡回演出的……”爸爸的声音里满是自豪。
“哦”郭思哲的眼睛发亮了，更显得湛蓝湛蓝的。
“孩子，你柳叔叔说，青青的箜篌，比她的母亲还要出色呢，你这回可要抓住机会哟，哈哈……”
郭伯伯看向儿子，别有深意地笑了……
第49章 妈妈的FANS
一阵闲聊之后，我终于知道爸爸此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我。
因为我不会外语，出门在外举步维艰，爸爸怕我成天一个人在家里闷坏了，所以带我到这家饭店，想让我多认识几个朋友。
知道了爸爸的目的，郭家父子都欢迎我随时来玩，并说这个饭店就是个中国人聚会的大本营。
出门在外，能遇到家乡人，说说家乡话，那是每个外乡人都盼望的事情。
告辞前，郭家父子还正式邀请我们父女，来参加后天，也就是年三十饭店的庆祝活动。
回来的路上，爸爸给我讲了郭伯伯的经历及他结识郭伯伯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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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伯名叫郭锋。三十几年以前，郭锋在国内是个小有名气的小提琴手。
好不容易，他获得了一次出国进修的机会。
来到国外，他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么广阔……
一边吸收着国外的音乐养分，一边打工，两年时间里他也攒下了不少积蓄。
就在他进修结束，准备回国的时候，家里出了事：爸爸患上了胃癌。巨额的治疗费用让他准备结婚的积蓄顷刻间化为乌有。
屋漏更逢连夜雨，他的妈妈在一次为他爸爸送饭的途中遭遇了车祸，失去了双腿。
双亲接连出事，留在家里的弟弟妹妹整天以泪洗面。
家里债台高筑，仅凭自己回去后那一点微薄的工资绝对无法支付父亲的医疗费及母亲日后的生活费用。
想了三天三夜，最后，郭锋下了狠心：自己不回去了。
虽然这么做辜负了祖国对自己多年的培养，虽然这么做会失去相爱了五年并且已经在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但是这么做却能保证自己父母的生活呀！
为了留下来，为了尽快筹到更多的钱，他找到了自己打工的饭店老板，希望预先支取自己的一部分工资。
饭店老板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位朴实肯干的中国小伙子，答应了他的要求。
郭锋最想的还是通过自己的小提琴赚钱，可是在这个艺术之都，想以艺术挣钱太难了，还不如自己在餐厅打工挣得多呢……
为了双亲，他放弃了自己国内的工作，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小提琴，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时间，去挣一切可以挣到的钱，以维持自己最低的生活标准，保证供养父母……
两年后，餐厅老板提出让他入赘，做为老板唯一的女婿适当的时候他可以接管饭店。
这个提议，让郭锋有些犹豫，因为饭店老板是位白俄，老板的独生女儿自然也是位白人姑娘。
虽然自己的女朋友已经因为自己留在国外而与自己分了手，但是娶一位外国姑娘做媳妇，这事，郭锋还没有考虑过。
况且这位姑娘两年前结过婚，只是没多久，新婚的丈夫就在一次两人出去滑雪的途中遭遇事故去世了……
姑娘为此到现在还有些郁郁寡欢。
郭锋实在没想到老板会给自己出这么一个难题。
要说接管饭店，这的确是一件美事，可是让自己和一个外国女人结婚，郭锋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最后，还是老板的女儿亲自出面，才让郭锋下了决心。
那老板的女儿说，自从自己的丈夫死后，自己就再也看不上任何男人了，可是爸爸的事业还得继续下去，看遍自己的身边，也只有他——郭锋，才能勉强入自己的眼。
如果郭锋实在犹豫，自己可以和他签订一个约定，如果觉得可以，他们就暂时结为夫妻，以慰父母之心，父母百年之后，或者郭锋什么时候反悔了，可以随时悔婚，条件是饭店重新归女方所有，做为回报女方按时价支付男方的劳务费。
看到条件还算公允，郭锋就答应可以一试。
随知，这一试就是几十年，直到他的白俄媳妇五年前病逝。
他的父母及白俄的岳父岳母也于十几年前先后去世了。
他接管了饭店，并且把原来的西式饭店改成了中式的饭店。
怪不得郭思哲眼睛发蓝，皮肤又那么白呢，原来有一半白人血统啊，我心里嘀咕着。
“爸爸，那你是怎么认识郭伯伯的呢？”
“我啊，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哈哈……”想起往事，爸爸开怀大笑起来。
“你和郭伯伯打过架呀？”我好奇地问。爸爸还会打架吗？
“不是真的打架，全是因为你妈妈……那个时候我和你妈妈巡回演出，你郭伯伯出于对音乐的喜爱，又由于是祖国的艺术家的演出，所以就来观看，结果，他一看啊，就被你妈妈迷住了……”
“噢，怪不得你说郭伯伯是妈妈的FANS呢……”
“是啊，你妈妈在国外的FANS多着呢，青青，爸爸估计，以后你的FANS也少不了……”爸爸看着我微笑。
“爸爸……”我再次责怪地看向爸爸。
“还是说妈妈吧……郭伯伯那饭店的名字是不是因为妈妈改的？慕清饭店？呵呵……”我想起了郭伯伯饭店的名字。
“是啊，我的女儿真聪明。”
“不过，这中间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的……”
“那您就给我讲讲嘛……”我撒起娇来，我想听妈妈的故事。
“好，哈哈……”
“自从郭伯伯被你妈妈迷住以后，你妈妈的每场演出，他必来观看，并且每次必向你妈妈献花。一开始，你妈妈也没太在意，因为演出后向你妈妈献花的人不少嘛。后来，你妈妈就渐渐注意到这个经常给她献花的中国人了……慢慢地，也就认识了……不过，你妈妈做事很有分寸的，她从来不单独出去赴别人的约会，有什么邀请，她都会携夫前往，哈哈……”
说起这些，爸爸感到很得意。
“后来呢？”
“后来，有一次，一个白俄女人来找我和你妈妈，我还很意外呢，可是，她向我们哭诉，她很爱自己的丈夫的，她说她害怕失去她的丈夫，失去她的家庭……我们还想，她的丈夫，她的家庭，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后来才弄清楚，自从见到你妈妈以后，你郭伯伯就再也无心打理他的饭店了，哈哈……”
第50章 新年聚餐
妈妈已经去世一年多了，爸爸还在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位迷人的妻子感到得意。
“后来呢？”
“后来，我和你郭伯伯进行了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哈哈，一开始，你郭伯伯还真的以为我是要找他打架的呢，他居然说，他现在已经了无牵挂，父母没了，儿子也大了，能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死，死而无憾，哈哈……不过，我可不想死，当年，我在能编成一个加强排的追求者手里，把你妈妈追到手，我还想多活几年，享受幸福的生活呢，哈哈……真的打架死了，我不甘心啊。再说我，我死了，这个男人会像我一样，陪你妈妈走好每一步吗？我信不过他的本事，所以，我只是问他，你只看到了一个舞台上光彩迷人的苗韵清，你知不知道，做这个光彩迷人的苗韵清的丈夫很难的……你妈妈无论台上台下，总是那么光彩照人，多少人以为，我是靠了她才出国，才奔走四方的呀，唉，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苦啊……”
爸爸说着说着，突然伤起心来。
“爸爸心里很苦吗？”我好奇地问。
爸爸一向以妈妈为荣，看起来一直很乐观的嘛，哪有苦的意思呀？
“是的，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我都得忍受你妈妈耀眼光环下的孤独与寂寞，制作箜篌与演奏箜篌完全是两回事，演奏亮在明处，人人看得到，而制作箜篌，呵呵，你只能在舞台上，博物馆里看到我的成绩……我对你郭伯伯说了我的难处，然后告诉他，如果他可以像我一样陪伴在你母亲身边，那么我可以退出……你郭伯伯也是个男人啊，看到我开诚布公，他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么多年，与外国女人为伴，灵魂上，缺少沟通，心里上难以适应，一开始答应这件事，只是为了父母啊……自己心里的苦，没人可以诉说，自己对音乐的喜爱，没人知道……虽然现在，自己的父母与岳父母都去世了，可是为了尽一个男人的责任，他也不能做出什么来的。只是，看到你母亲以后，真的让他心里有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爸爸似乎还在回味着他当年与郭伯伯的谈话。
“那后来呢？”等了半天，没有下文，我又追问了一句。
“后来？后来就简单了。我们的心结都解开了。你郭伯伯约我们到他家里去，与他妻子讲明了一切，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朋友。你郭伯伯要把他的饭店改成慕清饭店，他妻子没有反对。由于你母亲是典型的东方美女，你郭伯伯问我与你母亲可不可以拿她的头像用做他饭店的招牌，我与你母亲也没有反对，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你郭伯伯饭店的常客……”
郭伯伯的故事讲完了。
“那郭思哲呢？郭伯伯就这一个儿子吗？”我想起了那个皮肤白白的，眼睛蓝蓝的，看起来有些像李默然的男人。
“不是的，你郭伯伯还有一个儿子，比郭思哲小两岁。那个儿子像你郭伯伯一样，喜欢音乐，因为自己放弃了音乐事业，所以，你郭伯伯对儿子的爱好从来没有限制过，那个孩子喜欢四处流浪、旅游，你郭伯伯一直由着他，一年前，他说要到中国寻根去，现在只怕已经在中国了……”
“噢……”我无话可说了。
爸爸却接着说：“郭思哲是个很沉稳也很有爱心的孩子，十年前，饭店里有个来打工的中国女孩子，无故昏倒了……救醒过来后，那女孩子说，因为自己在外求学，家里已经债台高筑了，所以自己想多挣些钱，缓解一下家里的压力，没想到自己身体这么不好……从那以后，郭思哲对这女孩子就上了心，因为你郭伯伯以前的经历，他对这女孩子也十分关爱，所以，后来，这女孩子就成了郭思哲的媳妇，谁知，这女孩子生下一个儿子以后，竟患上了乳腺癌……久治不愈，两年前去世了……唉，留下个没娘的孩子，好可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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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谈完，对郭家的情况，我大致上已经了解了。
年三十，中午时分，我与爸爸再次来到郭家，应该说是来到郭家饭店。
因为按照中国过年的惯例，中午全家人要吃团圆饭的，晚上吃团圆饺子。
在国外，可以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了，所以，这唐人街上的中国饭店，便成了在外华人过年时候的好去处。每逢年节，饭店都不休息的，往往还会举办中国人的聚餐，主要是图热闹，这个时候的菜价极为便宜。
我们到达饭店的时候，门外的大红对联已经贴好，四盏宫灯也已经亮起，节日气氛已经初具。
步入饭店，大厅变得格外宽敞。原本隔成单间的隔断，能去掉的已经都去掉了。
饭店里，已经有十几个人在忙忙碌碌。
见我与父亲进来，郭思哲迎上前来，对我们说，不巧的是，今年年前，饭店里的厨师有一个辞工了，一个回国过年去了，还有一个本来答应好好的，可谁知昨天晚上突然来电话说老婆要生孩子，来不了了，所以今年的聚餐变成自助餐了，来过年的朋友们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到厨房动手去做，最好自己做出自己家乡的美味来，大家一齐分享。
聚在饭店过年的，大都是留学生们，还有就是在外的打工人员，过年就是图个热闹嘛，所以这个提议，得到了来宾们的响应，人们很快聚到厨房，各做拿手绝活去了，实在不会做菜的，也帮忙打打下手。
我有些奇怪地问郭思哲，“你们自己开饭店，自己不会做菜的吗？”
郭思哲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我上大学时，只顾学酒店管理了，具体做菜的本事并不好。”
爸爸也笑着说：“你郭伯伯以前学小提琴的，让他拉琴，保管比让他做菜熟练，哈哈……”
我想想也是，能指挥千军万马的，自己不一定要跃马提刀啊……人各有分工嘛。
郭思哲让我与爸爸进里间休息，我略一踌躇，摇头拒绝，向厨房走去。
爸爸年纪大了，休息一下，等着吃现成的有心可原，我，一个年轻的姑娘，等着吃人家做现成的，有些说不过去吧？
再怎么说，我也得进厨房帮帮忙不是？
见我步入厨房，爸爸与郭思哲都未阻拦。
一进厨房，吃惊的是，我见到了两个熟人——两位身材匀称、高挑的姑娘……
第51章 巧遇丁家姐妹
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离乡万里之遥的维也纳，我会遇到丁家姐妹。
丁家姐妹见我进来，也是一愣。
“青青姐，想死我了，真想不到，能在这儿见到你……”丁愉顾不得满手鱼腥，扑上来抱住了我。
丁怡含蓄得多，擦干手上的面，过来与我握手，“青青，真没想到，你也来了……”说着，眼圈便红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们……”
他乡遇故知。我们也可以算做故知了……
我一边与她们一起忙碌，一边问她们为什么也来了。
还是丁愉，快言快语，“自从在全国模特大赛上获奖，我们的确风光了一阵子，可是国内知名的模特太多，我们并不是很出色。再说了，模特是青春饭，所以姐姐和我一直在琢磨其他的出路……赶巧的是半年前，我们家乡组织劳务输出，就是到国外给人家做衣服，我们姐妹一听，可以出国，又可以做服装，就报了名。结果，我们还真被选上了，青青，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呀，我们没白在你的缝纫吧待那么长时间……”
“是啊，”丁怡接着说，“我们出来以后，才知道自己的主要工作，就是加工人家设计好的衣服，每天的工作闷死了，一点新意都没有。不过，我们没事就琢磨人家设计出来的衣服样子，见我们爱学，就有人指点我们，可以白天工作，晚上学服装设计呀，我们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在一个服装设计学校报了名……”
“呵呵呵，青青，有件事，你听了一定笑死了：我们姐妹钱财有限，没有同时报名，只是报了一个，我们商量好：我去一次，回来把学到的知识讲给姐姐听；下次姐姐去，然后再把学到的知识讲给我听……这样，我们每个人都有学习的机会，也都有当老师的机会，为了把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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