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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孔雀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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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讲究一夫一妻了,可在那个时候,男人娶个妾,简直是太平常的事了。
我的仲卿哥哥会娶妾过门吗?他对我可一直是恩爱有嘉的呀!
这个该死的秦家,怎么有那么多的闺女呀?
毕竟嫁过来几年了,对这秦家的情况,我大致也有一个了解。
这秦家共三女二男,长女、次女已嫁,次女比焦仲卿能小个一两岁,两个男孩子也早就儿女成群了,就只三女未嫁,刚到及笄之年。
秦家的三个女儿都是以古时候很有名的几个女子的名字来命名的,长女叫娥皇,次女叫女英,三女叫罗敷。
这秦罗敷我也认识,毕竟在这一带我的刺绣手工等等都是一流的,她还常常来我家让教她绣花什么的呢,怎么会这样啊?仲卿哥哥会娶她做妾?
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事,晚上躺在床上,我还是辗转反侧。
虽然说到现在还没有怀孕的事,我也有些着急,但还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急迫过!
如果我再不怀孕,我的仲卿哥哥就会娶妾!
身边的仲卿哥哥感觉到了我的异样,一把揽过我,问我为什么还没有睡着。
我怎么睡啊?
我的幸福就快失掉!
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仲卿哥哥感觉到了我的哭泣,睁开眼,见此情景,来吻我的泪。
“乖,别哭了,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有哥哥在身边陪你,你怎么还哭啊?谁欺负你了?”
他的话,只能让我哭得更凶……
“是啊,你现在是在我身边陪我,谁知道再过几天,你的身边是谁了?……”
“你这是什么话?”仲卿哥哥奇怪地问。
我抽抽嗒嗒地把今天听到的话讲给仲卿哥哥听。
听后,他居然笑了起来。
“小傻瓜,只听来几句闲话就哭!我说过我要娶妾过门没有?刘婶也就是那么一说,娘说过要给我娶妾过来没有?”
“没有啊,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可是什么呀,就算她们说了,还得我同意是不?到时候我不同意,不就一切事都没了?”
也是啊,我的仲卿哥哥还没同意呢。
可我还是不放心。
“那秦女英是怎么回事?你和她好过呀?”我想起来,在我出嫁的第二天早上,小姑灵儿嘴里就出现过的秦女英的名字。
“我和她哪有什么事啊,她都出嫁几年了……”
“是啊,她是出嫁几年了,可你娘都记得,她当初想嫁给你呢,不行,我就是想知道,当初你们到什么程度了,现在她们说让你娶她的妹妹呀……”
我的泪又下来了。
“好、好、好,我告诉你当初的事,可是,我现在口有些渴呀……”
他又向我提条件了,我一求着他什么,他总有条件提出来。
谁让我好奇心强,想知道他的过去呢,没办法,我下床拿了茶水过来。
“这茶有些凉嘛。”他边说边向我眨眼。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喂给他喝呢,那是有一次他病了,为了哄他吃药,他想出来的法子。
那次药煎好了,他不喝,只说苦。我说不苦的,他说不信你先喝,为了让他喝,我拿过便先喝了一口,谁知,还没等我把药咽下去呢,他就过来,就着我的嘴,把药吃下去了……还说,在我嘴里噙过的药,便不苦了……
我的泪已经没了,急于探听他的过去,我毫不犹豫地噙了口茶,向他口中送去……
占够了我的便宜,我在他的臂弯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好,他终于开口讲起了过去的事——
由于秦家世代以卖糕饼为生,而公公生前又是官府里收税负责收税的官员,所以秦家有事没事就往焦家跑,为了是邻居住着,希望他能在生意上照应一下。
秦家原本也知道公公给焦仲卿定下了他同僚的女儿。焦仲卿是定了亲的,所以结亲这件事上,他们原本没敢多想。不过公公已死,焦仲卿没过门的妻子也死了,这让秦家看到了一丝希望。所以他们的二女儿有一阵子是经常在焦家出入,今天送几块新鲜糕饼,明天送几碟新鲜小吃,后天再来取回盘子碗的……当然,二女儿女英也是十八九的大姑娘了,一个人来太过明显,通常都是妹妹罗敷陪着过来的。
一次两次,焦母还没觉得什么,次数一多,焦母也感觉出秦家的用意来了。
单以人才来论,女英也还说得过去,模样中等,针线中等,虽然不会弹什么乐器,但是做糕饼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居家过日子,也不能成天弹琴唱歌不是?婆婆当时也就有了这心思,找机会旁敲侧击问过仲卿哥哥的意思,仲卿哥哥总觉得女英不是十分可心,婆婆也就没有坚持给仲卿哥哥定亲。
任凭秦女英来来去去,焦家只是装糊涂。
那天庙会,婆婆看见了我,又无意间顺便到我家里做了客,婆婆便觉得我无论人才还是家境上,都要强过秦家,又看出儿子对我似乎也有些心意,想早些抱孙子的意念驱使,她也就任由儿子来追求我了……
第二章 不孕药方
听了仲卿哥哥的解释,我还是不满意。
“就这么简单啊?”我意犹未尽地问。
“怎么?你还想再复杂些呀?”仲卿哥哥搂紧了我,接着说,“也行啊,想复杂些也行,不过,那是和你……”说了便来吻我的……
“不要嘛……”我伸手推他。
“不要也行,那你怕不怕我娶那个秦罗敷啊?”
“不行,不许你娶她……”
“当然,不娶也行,不娶她我就得要我的老婆不是?”
是啊,不让他娶妾,还不让他要老婆吗?我不再动作,任由他……
*** ***
女人聚在一起,话题总是离不了孩子。
这不,这一天,又有几个女人聚在我家,一齐来做针线。
谁让我的针线活,一直是邻居中最好的,所以邻居们都喜欢集中在我家的堂屋里。
秦家的三女儿罗敷也在其中。秦罗敷今年十五了,也在为自己的嫁妆做准备了,她早就看中了我房中的孔雀双飞图,总想模仿,可总不成功。她经常来我家求教,我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可人嘛,接受能力有限,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也许她家传的糕饼做得比我做的好吃,可针线嘛,始终赶不上我。
有个大肚子的小媳妇,要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做肚兜,来向我学刺绣手艺。
有两个家里已经有几个孩子的媳妇,以做活为名,出来讨清静,大家是边做边聊——
先是一个有着三个孩子的媳妇宝儿娘,看着那大肚子的媳妇翠姑,眼看着翠姑自己的气都喘不匀了,还在一点一点的学绣花,宝儿娘不由笑道:“也不知你没结婚的时候学什么了,现在这么受累,还学呢,省省吧。”
那翠姑笑道:“没结婚的时候谁学这个呀,成天就想着怎么玩。现在可好,自己玩不成了,天天就感觉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玩,比我自己玩都高兴呢,也不知生出来会是个什么样,总不能让孩子光着身子吧?现在一想想,自己的孩子会穿上自己做的衣服,我心里就别提多美了。”
翠姑说的时候一脸幸福。
一提到孩子,我往往是没话说的,只在一边听着。
那宝儿娘听翠姑这样说,笑道:“你这也就是第一个孩子,一股新鲜劲,我那会儿,也一样,可现在,呵呵,我就盼着三宝快点长大,娶了媳妇,就不用我给做衣服、做鞋的了,呵呵呵……”
秦罗敷也笑:“宝儿娘想当婆婆了……”
几个女人都笑,笑够了,那翠姑又说:“也许是这个理儿,我在娘家看我嫂子生头胎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孩子多了,巴不得掐死两个,呵呵,害得她觉都没得睡……”
秦罗敷也搭腔说:“是啊,是啊,我二姐刚结婚的时候,也盼孩子呢,现在好,老大刚会跑,又来个老二,觉也是睡不够的睡,前几天回家,还和我妈哭鼻子呢……”
“就是的……”另一个媳妇也笑。
“还是兰芝这样好,没孩子,也没累赘,利手利脚的多好……”
不知是哪个媳妇,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婆婆已经站起身,很不高兴地离开了屋里。
我不能离开,我知道婆婆的心思,眼泪开始在眼框里打转。
众媳妇都知道这是触动了婆婆的心事,又看我在场,一时大家都不言语了。
秦罗敷觉得没意思了,告了辞先回家去。
大肚子的媳妇说觉得肚子饿了,也回了家。另一个媳妇坐了一会儿也走了。
只剩下宝儿娘,看看只有自己了,她就对我说:“我问你几句话,你也别害臊,这几年真的没怀过?”
我摇摇头。
“那你和他,那个事,多久一次呢?”
问得这么直接,我不由得红了脸。
宝儿娘说:“看看,我都先告诉你了,你别害臊,我娘家姨婆,有祖传的几个方儿,我只是想问清楚了,哪天回去和她学学,看能不能拿来给你用……想想也是,这孩子呢,多了不行,没有也不行,是不是这个理儿?唉,咱女人哪,就这命……”
我红了眼圈,顾不得害臊,宝儿娘问什么,我就告诉她什么。
宝儿娘一一记下了。
过了些天,宝儿娘还真的拿了个方儿过来,说她回姨婆家问过了,人家说这样的情况呢,得吃这样的药。方已经带来了,药得需煎了,按时服用。
我先谢了宝儿娘,又和婆婆交待清楚了,从此每日里我家是药香阵阵。
这药真的管用吗?
我不知道,不管有用没用,总得试啊,我不能因为孩子影响了我和仲卿哥哥的感情吧?
从那以后,我也不知道抓了多少药,吃了多少药,可自己依旧是窈窈窕窕……
*** *** ***
成婚初期,仲卿哥哥和我还时常边弹箜篌边吟诗作画,现在箜篌早已经蒙上了灰尘,那样的雅兴不存在了。
现在每日里,陪伴我时间最长的是那架老旧的织机,唧唧声里,伴着药香,织出了一匹匹的白绢,在这样的生活中,我经常会想起秋姨,还有她的故事——
秋姨一直是镇上的一个谜,她从小离家。镇上已没什么亲人了,自从几年前回来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她一个弱女子,以何为生呢?秋姨针线好,我最常见的就是秋姨做了针线,然后趁有集的日子,拿出去换些钱来买些油盐。还有像我一样的女孩子羡慕秋姨的针线和箜篌,女孩子的父母会拿出些米面做交换,让女孩子和秋姨学些针线和箜篌,以增加女孩子出嫁时的身价。
那天,还未走到秋姨的门前,一阵箜篌的乐音伴着凄凉的歌声,就已经传入我的耳朵。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多思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能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我知道秋姨唱的是曹丕的《燕歌行》,《燕歌行》写的是闺中少妇对远方征人的牵肠挂肚。
听秋姨这音乐与歌声,分明是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投入其中了,秋姨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秋姨的心里在思念着谁呢?
第三章 秋姨的故事(苦难的童年)
“铮”的一声琴弦崩断,乐音戛然而止。我心中一惊,奔进屋里。
天哪,这是我的秋姨吗?
那一刻,我有些认不出秋姨了。原来整齐干净,经常面带微笑,举止从容镇定的那个秋姨好象不见了。眼前的秋姨,头发散乱,目中蕴泪,脸上不施脂粉,暗淡无光。
箜篌弦断,秋姨只是愣愣的坐在那儿,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思维已经凝固。
我见状有些害怕,“秋姨,你怎么了?”
我一边轻声问,一边观察着秋姨的脸色。
犹如木雕泥塑一般,秋姨没有半点反应。
停了一会,我还是觉得不妥,便用手去推秋姨:“秋姨,你有什么话,对兰芝说说,你别吓兰芝啊……”
秋姨这才回过神来,慢慢把眼光看向我。
突然,她一把抱住我,大哭起来:“兰芝,好姑娘,秋姨的心里苦啊……”
我被紧紧的抱住,动弹不得,但看到秋姨哭了,也肯说话了,我心里反倒踏实了。
“秋姨,您有什么话,对兰芝说说?有些话,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些……”
我找了块手帕,一边给秋姨拭泪,一边试图安慰秋姨。
“说什么?怎么说?从哪说起啊?唉……”想到自己的伤心事,秋姨禁不住又落下泪来。
“秋姨,您说什么都行啊,只要您说,我就听着。秋姨说的每句话,兰芝都爱听……”
我的悄声细语,渐渐抚平了秋姨的情绪。
可秋姨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处境,还是叹了口气,说:“孩子,有些事,只能让它烂在心里,那是不能说出来的呀,有的话,说出来就是祸……祸害自己,祸及他人哪……”
我见秋姨执意不说,也就不再勉强秋姨,而是关心的问:“秋姨,刚刚我妹妹香儿告诉我说您病了,您哪不舒服啊?找个大夫看看没有?”
想到香儿,秋姨笑了,说:“傻孩子,秋姨没病,要说病,秋姨也是心病,不碍事的。有你陪秋姨说会儿话,秋姨的病就好了。”
听到秋姨希望自己陪她说话,我高兴起来。
“秋姨,如果您真的希望我陪您说话,我搬来,陪您住些天,好不好?”一个念头从我的心底发出,我不禁冲口而出。
说出来,我自己也愣了愣,因为我知道,秋姨一直是一个人住,从没说让哪个人来陪她住过,可我自己心里当时真的是那么想的呀。
秋姨听到,先也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笑着说:“也好,我一个人正闷呢。你搬来和我做个伴也好,不过,你先得回家和你娘打个招呼吧,要不你娘会担心你的。”
见秋姨答应自己搬来住,我心里高兴起来,“好啊,那我现在就回家和娘说,今晚就住过来,好不好?”
“这孩子,瞧你急的……,不过也好,你回去吧,我把屋子收拾一下……”
“秋姨,您先歇会儿,待会儿我来了,我帮您收拾……”
刘母对我想去陪秋姨住几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意见。这几年,我从秋姨那学到了太多的知识,我身上文静娴雅的气质已和秋姨有几分相像。再说了,刘母知道那几个月来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也许,去秋姨那住几天,换个环境,能让女儿开心起来……
所以当晚我就回到了秋姨的小屋。
细心的我发现,小屋已经被秋姨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已是晚上,秋姨还是把头发重新梳理过了,箜篌的断弦也已经接好。
秋姨看到我进来,笑了一笑,说:“兰芝,我这从来没客人来住,只一间房,你只能和秋姨住一张床了,我给你找了套新被褥……”
秋姨还没说完,我就笑了起来:“能和秋姨睡一张床才好呢,晚上也可以说说话啊。”
“那倒是,只要你不嫌我啰嗦就行……”
当晚,两个人躺在床上,刘兰芝知道了秋姨的身世。
“我娘家虽然是在本地,可不是在镇上,是在很远的乡村。那时候,我家里穷啊,父亲一心想要个男孩,可母亲一连生了八个丫头,我排行老三,是秋天生的,就叫秋儿,具体日子,我娘都不记得了。
“我八岁那年,春天发生了虫灾,到了秋天,颗粒无收啊。那年冬天又极冷,冻死了好多人,也饿死了好多人,更多的人扛不过去了,就到外面讨饭去。可我家里,还有老奶奶在呀,爹娘都不能离开……我的七妹、八妹,都冻饿死了,眼看着五妹、六妹也不行了……我娘成天只有哭啊,也没法子……
“后来,村里来了几个人,说要招些小姑娘到外面挣钱去,大人们都问,小姑娘能挣什么钱哪?人家就说,那不能出去了就挣钱,得先教姑娘们学针线啊,唱曲啊,弹琴啊,学好了,才能挣钱了,到时候,不但自己能挣很多,还能帮着养家里呢。
“这么一说,对乡下人挺有吸引力的,眼看着孩子在家都养不活了,要是出去学了本事,真能挣钱,那还不好嘛,再说了,哪怕不拿钱来养家里,孩子出去了,就有活路,怎么也比在家等着饿死、冻死强不是?
“乡下人就纷纷要把孩子送出去,人家又说,那不是什么孩子都行的,得把孩子先领来,让我们瞧瞧,说几句话,走几步路,看话能不能说明白,走路的姿势好不好看,要是个哑巴、瘸子什么的,人家还不要呢……
“乡下人就把自己家的女孩子领到场院里,让人家挑选。我也去了,不只我去了,我家除了大姐外的几个女孩子都去了,因为大姐那年十二,已经能帮家里做些活了,娘舍不得她走,她也就没去。
“挑了半天,我、二姐、四妹,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子被选中了。五妹、六妹太小太瘦弱,人家不要,哭得不行,最后还是被父母领回家里了,不久就都死了……
“我们几个被挑中的女孩子被人家带到城里,进了一所在我们看来是宫殿一样的房子……”
秋姨陷入回想中,以前的一幕幕场景,无比清晰的重现在眼前……
第四章 秋姨的故事(二姐之死)
“在那宫殿般的房子里,我们开始了恶梦般的训练生涯。下腰、劈腿、练嗓子,这是每人每天必练的功课。动作做得稍稍不如柳姨(在这里,柳姨负责看管和培训我们,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每天化着浓浓的妆,说话的时候娇声柔气的,掐人的时候,专捡外人看不见的地方,那个痛啊,还不许人叫出声)的意,就要受皮肉之苦。皮肉之苦还好说,严重的还不给饭吃,关在黑屋子里睡觉。都是小女孩子啊,胆子都很小的,就这样,我们一天天提心吊胆的活着。
不到一年,就有两个女孩子被折磨死了,其中包括我的四妹。四妹本来身体就弱,后来生病,没有及时医治,嗓子坏了。嗓子在这一行可是大事,一个小姑娘声音不好听了,以后怎么挣钱啊,柳姨就开始嫌她,不但得和大伙一块练功,练完了,还得去为柳姨捶腿……后来她得了伤寒,被活活的拖了出去……她被拖出去的时候,我们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好不容易二年过去了,柳姨在我们中挑了几个悟性好的姑娘,开始学习读书、写字、弹琴、下棋,这些练好了,都能增加柳姨的收益的。我和二姐都是被挑中的姑娘……
这样又过了二年,我们开始给柳姨挣钱了,这年,我才十二岁……
刚开始挣钱的时候,我们还是很高兴的,一天天不用那么受苦了,只是陪着客人唱唱曲、跳跳舞,喝喝酒……每天倒也快乐。我和二姐互相鼓励着,以为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哪知两年后的一天,二姐也离我而去了……
那年,二姐十五岁了,按照行里的规矩,可以开苞了。
一天,一个客人包了她,那天,我的二姐没有象往常那样,和我睡一个屋,而是和那个客人睡去了,半夜里,我听到了二姐的惨叫,然后是哭声。后来,一声吆喝,哭声没了……
第二天一早,二姐回来了,脸惨白惨白的,浑身发抖。柳姨进来看了一下,说没事,人嘛,总有这一遭的,以后就好了。
可我的二姐没有好啊,只隔了一天,二姐又被叫走了,这次二姐走以前就胆战心惊,因为柳姨让她再做一次处女,处女是要见红的呀,二姐害怕。柳姨告诉了二姐一个方法,给二姐准备了东西,再三嘱咐,到时候机灵些,没事的。这一夜,我根本就没合上眼,二姐的哭叫声一直未断。
刚开始,没什么动静的,后来是一个男人的骂声,骂声中夹杂着老鸨可恶……婊子来充处女……老子非玩死你不可……等等一类的声音。
二姐的哭叫声似乎让那男人兴致更浓,二姐的声音小些,他就开始新的一轮打骂……
那一夜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我真恨不得冲进去和二姐一齐受罪……
天亮了,二姐却没有回来,当柳姨说,你可以去看看二姐了的时候,我冲进了二姐的房里,天哪,这是我的二姐吗?一张混乱不堪的床上,到处充满着血迹,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盖着薄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无论怎么叫,她都不发出一点声音……
那天白天,柳姨破例没让我去陪客人。让我给二姐擦一擦,洗一洗……
我打来清水,先擦二姐的脸,还好,虽然脸上有些青肿,但还不严重。然后擦脖子、胳膊、前胸……条条血痕就象抽在我的心上,每擦一下,二姐都会疼的发抖,我的心也会疼的发抖……
这些我还都能忍受,接下来,我掀开被子,想给二姐擦擦下身,可被子掀开的刹那,我呆住了,二姐的下身泡在血泊里,血似乎还在汨汨的冒着……
我转身就要去找柳姨,可二姐用虚弱的声音阻止了我,她说:“与其这样受罪,还不如早点离去呢……我知道,我活不长了……我的苦日子,也就熬到头了……以后,没有二姐的日子,你就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我的泪和二姐的泪交织在一起,我的二姐当天就断了气……”
秋姨一想到二姐的惨死,泪流满面,我听着秋姨的悲惨身世,更是不知哭了多少回了……
想着秋姨的二姐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年纪呀,我哽咽着说:“秋姨,你的二姐好可怜,一想到她,我就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了……”是啊,人往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的命运比起二姐来,似乎强一些。在我也到了十五岁的时候,一样被开了苞,虽然心中恐惧,可还是挺了过来,柳姨似乎接受了教训,并没有让我再装一次处女……那样的事,经历的多了,也就真的习惯了……
做我们这行,是靠脸蛋吃饭的,老了就没人要了,所以我们这些姐妹,天天盘算着怎么拢住个好男人,有了好男人就有了从良的希望……
可好男人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真的好男人,哪会到这地方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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