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孔雀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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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男人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真的好男人，哪会到这地方来找老婆呀，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去给人家做妾，或是自己多挣些钱，老了，把自己赎了，再找个老实些的男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那还是以后的事呢，正能挣钱的时候，想走，柳姨也不会放人的，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人暂时包了自己……
有人包了，也就意味着，在一定的时间里，只哄一个男人开心就行了，不用再受别的男人的气了，在四五年的时间里，我也断断续续的被人包过，不过时间都不长，后来，我的好运气真的来了……
是什么样的好运气呢？
“那是我十九岁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爷包了我，付了一年的定钱，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那老爷长得既不老，也不丑，而且稳重，待我也好，我变着法的哄他开心，并常常想着，他要是帮我赎身就好了……
老爷知道了我的意思，有一天笑着告诉我，要赎身不难，看我的本事了。我说是什么本事，他说，他还没有孩子，要是我能帮他生一个孩子，要想赎身还不容易……
第五章　秋姨的故事（三夫人之死）
　　　　我有些奇怪，以他的年纪和身份，怎么能还没有孩子呢，一提这他就有些不高兴。我也不敢再问下去……不过，我记住了他的话，要想赎身，我得有一个他的孩子……
在破身前，柳姨曾给我们喝过一碗药的，当时不知道是什么药，不过后来知道，那是一种喝了就不能再怀孕的药。可现在我想怀孕，怎么办呢？只好去求柳姨。
柳姨一开始不相信，说我是做梦。可后来，不知怎么，柳姨还真给我弄了几付药来，告诉我说，你喝喝看，能不能成，看你的造化了……
我每天精心的熬药，按时的服用，就盼着奇迹出现……
也许是我们家的苦难太多，也许是二姐灵魂的保祐，让老天睁开了双眼，几个月后，我真的怀孕了，那老爷和我一样的高兴，可他说暂时不能赎我出去，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这以后，我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姐妹们都羡慕我，说我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老爷说得回家看看，有一个来月都没回来。我一开始没在意，后来就有些急了，他要是一直不回来怎么办呢？我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一个多月后，老爷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带了花轿回来，他真的要接我回去呀！我这个乐呀，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四妹和二姐都丧了命的地方了。姐妹们都给我送行，连柳姨，也围前围后的帮着忙活……直到坐进了花轿，我都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对我来说，这真是天大的惊喜……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到了老爷家里。
下了轿，进了堂屋，已经有两位夫人在堂屋里等着……
这时候，我才渐渐清醒过来。老爷是有家室的人，我进了这个家，是个什么地位呢？
老爷引我进门，带我到两位夫人的面前，让我叫二姐、三姐。我愣住了。怎么不是夫人呢？
这二姐看样子不到三十岁，瓜子脸，模样也算标致，身段也算苗条。三姐更年轻，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圆脸，大眼睛，腹部微挺，我看着心中不由一动。
见礼已毕，老爷对我们三个说：“我以前说过的话，还算数，我需要一个儿子，你们三个哪个先给我生了儿子，就是我的正房夫人。”
听了这话，我偷眼观看，二姐面若冰霜，没有反应，三姐却是微微一笑，她的眼光也正向我看过来。
就这样，我成了老爷家的一员。老爷还专门派了一个叫小娥的丫头服侍我，称我四夫人。慢慢的我知道了这个家的一些情况。老爷的元配夫人本来是生了一儿一女的，可几年前的一场瘟疫，夺走了那儿子和母亲的性命。
老爷续了弦，就是二夫人，为什么不是夫人呢？老爷那时候就说了，只要生了儿子，马上转正。二夫人娘家有些势力的，一开始也没多想，只以为过了门，生个孩子不是难事，可没成想，几年过去了，二夫人还是没生养。不得已，娶了这个三夫人进门，据说三夫人和我一样的出身，也是带了身孕进来的，老爷一心以为孩子有了，可没成想，孩子早产死了，还真是个男胎……
前些天老爷知道我怀孕了，高兴的不行，回家安排，到了家发现，三夫人也怀孕了，双喜临门，让他着实高兴了些天，原想让我生产完再回家的，还是二夫人建议，让我也回家生产，也好有个照应……
过了不久，据说二夫人也怀孕了……
几个月过去，三个女人的肚子都大了……
那一天，是二姐的祭日，我想去庙里上个香，同时替自己祈个福，偏巧老爷那天有事出门，不能陪我。就雇了车，让小娥陪我去。只半天的时间，回到家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三夫人又早产了！
流血不止！人已经不能说话！
不到晚上，三夫人就去了……
据说那七个多月的男婴，生下来还会动，接着就没气了，老爷一下子没了精神，整个家里愁云惨淡……
半夜里，有人敲我的门，虽然心里害怕，我还是开了门，是老爷的女儿！
那个没妈的女孩子才十三岁，也许是见到她就会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这几个月来，我对她很好，她有什么话，也喜欢对我说。现在她脸白白的，站在门口，似乎吓坏了，想说什么，又有些不敢说。
我让她进屋，她看着我，抖抖地说：“秋姨，你知道吗？今天上午，我看到一件事。”
“什么事？”
“你出去了，爹爹也出去了，二姨、三姨在花园里散步，我也想过去和她们玩，可是，可是……”
女孩眼中出现恐惧，身子又发起抖来。
“我看到下台阶的时候，二姨推了三姨一把，三姨就倒在地上了，血流了出来……”巨大的恐惧让女孩子哭了出来。
我的心里一惊，天哪……
我一下子脑子空空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些什么……
“二姨看到你了没有？”半晌，我想起来什么似的问。
“当时我吓坏了，没敢出声，二姨四外看了一下，我赶紧藏起来，不知道二姨有没有看到我。后来二姨就喊人过来了，说三姨不小心摔倒了……”
我紧紧地抱着那女孩，给她勇气，也给我自己勇气。我还得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接下来怎么办？
我告诉她那女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千万不要把看到的事情再对别人说，女孩子懂事的点点头，她说只告诉我一个了，因为这个家里只有我对她好，然后，她就走了。
第二天，所有的家人都知道：老爷的女儿吓哑了，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以后的几个月，我万分小心，尽量不单独和二夫人呆在一块儿，她送来的东西，我从不亲自过手，她送来的吃喝，我也悄悄倒掉……老爷也尽量待在家里，等着两位夫人的临产……
可男人，总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的，那天，我感觉自己临产了，早晨起来，肚子就好疼，可他不在家……
我多么盼望他能快来回来呀，可接生婆都来了，他还没回来……
中午的时候，我听说，二夫人也临产了……
第六章　秋姨的故事（生子被夺）
　　　　接生婆两头跑……
过午，一阵紧似一阵的疼，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婴儿的哭声，还听到一个飘乎的声音告诉我，是个男孩，我一下子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狭小简陋，想起我的儿子，我伸手去摸，身边却什么也没有。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太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药，她见我醒了，显得十分高兴。
她告诉我，我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她还怕我醒不过来呢。
我问她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来的。
她叹口气，让我仔细看看，对她有印象没有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想起来，在我疼得要命的时候，她就是那个接生婆。
见我认出她，她说：“姑娘，你是捡了一条命啊……”接着她向我说出了她知道的事情。
那天，有人请她到个大户人家接生，她也没有多想，可那人告诉她，到那以后，人家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到时候少不了好处，她当时就有些纳闷。到了才知道，要生孩子的就是我。可不一会儿，又有一位夫人要生了，她又忙着赶过去，可怎么看，那位夫人也不象要生孩子的样，那位夫人（就是二夫人了）只是一个劲的问四夫人什么时候能生，她回答不好说，应该是快了……
这样，等我的男孩子生下之后，二夫人马上就得到了消息。让接生婆抱过去。结果，孩子一过去就成了二夫人的孩子，二夫人听说我昏了过去，就说要把我处理掉，还是接生婆说尽了好话，才把我弄了出来，二夫人留下话，孩子，她留下了，想自己和孩子都活命，以后就不要再去找她。
说到这，秋姨停了下来。
我从秋姨的故事中清醒过来，问道：“秋姨，那你就从来都没看过你的儿子？”
“没有，没看过。”
“那你有没有去找二夫人算过账？”
“没有。唉，那时候，我也很不甘心啊，自己盼了一年多，辛苦了十个月才得到的孩子，就这样被人抢走了，我连面都没有见到过……有时候也真想去找那二夫人拼命，可是接生婆苦口婆心的劝，让我慢慢静下心来。
二夫人已经成了老爷的夫人，老爷也受到了朝庭的重用。我的儿子在老爷身边，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虽然失去了夫人的身份，可毕竟自由了，不用再卖笑给人看了……我的身子养好了，我就离开了接生婆的家，过上了四处飘荡的生活。
我也回过我的家，想去看看爹娘和大姐，可去了才知道，他们早就亡故了。这样，这世上，我可以说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后来，我就定居在了这……
秋姨的故事讲完了，我还没有听够。
“秋姨，那您现在想不想看看您的儿子去？偷偷的去，不让他们知道。”
“偷偷的去，不让他们知道？”听了这个建议，秋姨似乎愣住了。
“是啊，让他们知道了当然不行，可您可以偷偷的去看一眼啊，您不想您的儿子吗？我哥哥经常出门作生意，每次出去，我娘都很惦记呢……您一直都没见过您的儿子啊，你不惦记他吗？”
“惦记，哪能不惦记啊，儿是娘的的心头肉啊……”
秋姨流下泪来，不再言语……
在那以后不久，秋姨走了。
没有人知道秋姨去了哪里。
她的房子本是租用别人的，退给了主人，她的东西本就不多，能送人的都送人了，秋姨只带些随身的衣物和细软，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还回不回来，她谜一样的出现在镇上，现在又谜一样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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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再想秋姨的事了，那个时候，我的生活中都是些美好的东西，可现在，不孕的事实，有时候让我实在烦躁。
我会想起秋姨喝过的药，现在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药，让她怀了孕；
我会想起秋姨的二姐，和她比起来，我过着的依然是天上的生活；
我会想起秋姨，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是不是看她的儿子去了。秋姨有幸，她是有儿子的，秋姨也不幸，自己的儿子让人夺走了……
现在我也想要儿子啊，我的儿子在哪？
宝儿娘拿来的药方用了几个月了，可我的腹部依然平平，腰肢依然纤细……
焦家的希望再次成了泡影……
婆婆的笑容已经越来越少，以前她看我的时候总是充满关爱，现在我觉得婆婆的每一个眼神都对自己充满了不屑与怨恨；以前每当邻居们夸赞我的时候，婆婆的脸上总是露出笑颜，现在无论别人怎样夸我能干，婆婆都只会叹气。
我每一天都步步小心，生怕哪句话说错、哪件事办错，惹来婆婆的责怪，其实无需责怪，只婆婆的眼神，就已经让我度日如年了……
我多么希望仲卿哥哥每天都能陪在我的身边，即便是他不说什么，他的人也能给我力量，可是仲卿哥哥总是有工作要做的呀，再说，我觉得最近仲卿哥哥待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是不是心爱的仲卿哥哥也对我心怀不满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真的是……
每天，我都是在焦灼中度过，连梦里，我都希望自己的肚子大起来，哪怕怀孕让自己变成天下最丑的女人，我也在所不惜，可是……
多少次梦中醒来，我泪湿枕巾。
望着依然酣睡的丈夫，我突然觉得自己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丈夫心里也够苦了，眼看着和他同样大的男人，都儿女满堂了，自己不能再增加他的烦恼……
这些天有一个念头已经几次出现在我的脑海：要不，就给丈夫纳一房妾吧？也好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可是这个念头一出来，秋姨的故事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秋姨的孩子被抢走了，那个三夫人死去了……
丈夫要是纳了妾，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第七章　你还是纳一房妾吧
　　　　那一夜，我翻身的响动还是不经意间碰醒了丈夫。仲卿哥哥习惯性地搂过我，又来摸我的脸，发现湿湿的，仲卿哥哥的睡意被赶跑了。
“怎么了，兰芝？还不睡呢？又哭了？”
丈夫温柔的话语让我的泪更多了，“我睡不着……”
“乖啦，别成天总想着没用的事啊……”焦仲卿习惯性地安慰着我。
“仲卿哥哥，你还是纳一房妾吧，好不好？”我还是说出了这个让我思索了很久的问题。
仲卿哥哥有了妾，对我可能是一个打击，可不给仲卿哥哥纳妾，我的良心实在不安。
我已经有些无法面对婆婆的祈盼与邻居们的冷颜。
一听这话，焦仲卿觉得不对了，他搬过我的脸，看到我很认真的神色，他亲了一下我的脸说：“别说傻话了，我早说过，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只要你一个，别的女人嘛，我才不稀罕，兰芝，你不要乱想啊……只要我们两个好，对娘也好，别的，就不用多想了……”
“可是……可是……，娘希望你有一个孩子啊，我也希望你有一个孩子……”我的泪又下来了……
“兰芝，我知道你想要孩子，娘想要孩子，我也想要孩子，可是孩子不来，我们也没办法，是不是？我们试过了，也努力过了……有些事情，我们说了不算的……”
“可是，也许别的女人可以给你带来一个孩子啊……”我重复着。
“兰芝，我只要你的孩子……”仲卿哥哥的话，让我感到些许欣慰，可我的内心更不安了。
仲卿哥哥对自己这么好，给了自己做女人的幸福，可是自己竟然不能给他生一个孩子！这真是做女人的悲哀呀！
在我伤心落泪的时候，我的婆婆心里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是不是应该给儿子纳个妾呢？
终于有一天，婆婆把这个打算告诉了我。
毕竟在那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婆婆承认我是个好媳妇，除了没有生养以外，自己简直挑不出我的一点毛病。可是在那个时代，不能生养，就是最大的毛病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男人可以因此休妻的！
不过，仲卿哥哥肯定不会同意休妻的，婆婆也没这样的打算，但是，为了焦家后代着想，纳个妾过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能说什么呢，我也曾劝过仲卿哥哥娶妾的呀，是仲卿哥哥没有答应嘛。
我只能说这事全凭母亲做主。
母亲把这话告诉了儿子，没想到仲卿哥哥竟真的大加反对。
仲卿哥哥一再强调，他只喜欢刘兰芝一个，别的女人都不放在他的眼里，只要有刘兰芝在，他是不会娶别的女人的。
听到这样的话，我感动得泪流满面，这不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吗？得到了这样的爱，此生何求啊！
没想到一向顺从自己的儿子会忤逆自己，婆婆气得险些晕倒。
我连忙过来安慰婆婆，仲卿哥哥却一气之下，跑到府衙，多日没有回家。
少了焦仲卿，家里更加冷冷清清。
为了排遣苦闷，我更是辛勤劳作，每天鸡鸣时分我便开始织布，晚上很晚了，一想到床帐空空，我还是宁愿坐在织布机前……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日益消瘦……
仲卿哥哥回来了，是他原来的同学、好友，现在的同事程玉才送回来的。
仲卿哥哥白天在府衙当差，晚上就睡在府衙，开始也没人注意，时间长了，程玉才就觉得不对了，这天两个人出去喝酒，仲卿哥哥终于倒出了自己的苦水……
在程玉才的劝慰下，焦仲卿终于搬回家来住了。
人虽然回来了，可焦家依然愁云惨淡，缺少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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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二年来，庐江城外四十里，有座观音庙，香火鼎盛。据说，这座庙里供奉的观音菩萨极为灵验，来进香的人是求财得财，求子得子。
也有不少人曾对婆婆提过，要不也带我去庙里烧柱香，求个签，婆婆总是半信半疑，没有成行。
不过，最近，这观音菩萨的灵验传得神乎其神，再加上儿子拒绝纳妾，婆婆也就动了心思要带我去进香。
我一切听从婆婆的安排。
第二天，我和婆婆雇车来到观音庙，果然见那庙门宽大，几进的院子，人来人往，香烟缭绕。
我们问求子在哪上香，有人指引了门路，原来在左进有一个幽深的院落，里面都是些尼姑。传说求子极灵的观音殿就是在那儿。
进了殿门，求子的人果然不少。
大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媳妇，由家人领着，来求子祈福。
主持师太正向来求子的人介绍这里求子的一般过程：
这里求子首先上香，然后求签，签分两种：
一种是平常签，求到平常签的，说明与观音缘分尚浅，观音只能赐些圣水、灵药，回家服用。得子与否，看个人的缘分；
一种是上上签，求到上上签的，说明与观音福缘深厚，观音有意成全，得签者，需沐浴斋戒，在观音殿里侍奉观音三日，方得回家。求得上上签，侍奉过观音的，几乎个个得子，无一例外。
求得平常签的，如果用了圣水灵药后没有结果，可以多行善事，广积善行，百日后再来求签。
听完求子介绍，婆婆向人打听香资如何计算。
有人告诉婆婆：得平常签者，香资随赏；得上上签者，人家也说香资随赏，可是得了上上签，又有哪家哪户能少给呢？
既然来了，抽签是免不了的了，我也真想看一看自己与观音的缘分如何。
抽签者渐渐聚集，主持师太先让大家净了手，然后上香。上香已毕，开始抽签。
就我所知，观世音菩萨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上首菩萨，得道之后，解脱生老病死，度世间苦恶，为世间万法之主，表现一切佛的大悲心，所以是救世之最切者。
现在我在观音殿所见的观音像，法像庄严，观音大士手持莲花而坐，像旁有一净瓶，盛满甘露，瓶中插了柳枝，象征观音以大悲甘露遍洒人间。观音像两旁有一童男童女像，我知道，童女为龙女，童子即善财童子。
很快轮到我抽签了，在我之前抽签的媳妇们，还没有一个抽到上上签的，一个个都有些气恼。
据说抽到上上签的媳妇很少，有些有钱的人家来了几次，也抽不到上上签呢。
正因为得上上签者少，所以极灵，没有一个求子的人不盼着自己抽到上上签呢。
我能抽到上上签吗？
第八章　为得子侍奉观音
　　　　此时签筒就在我面前。
我的心怦怦直跳，既有些期盼，又有些害怕，
我双手合十虔诚默念　“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小女子刘兰芝，与焦仲卿成婚三年，夫妻恩爱，可惜尚无子嗣，蒙您成全，求您赐给小女子一儿半女吧……”
祷告已毕，我闭起眼睛便从签筒中抽了一支签出来，径直递给主持师太，自己不敢细看。
只片刻工夫，便听主持师太道了一声“恭喜”。
我睁开眼来，主持师太满脸喜气地对我说：“你真的是与佛有缘，居然抽到了上上签。”
马上有同来求签的人的叹息声传出。
更多的羡慕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立即有人上前来向我们道贺。
婆婆长舒了一口气，也有些高兴。
我怔怔地站着，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不由得我发怔，主持师太告诉我们婆媳二人侍奉观音的有关事宜。
可以侍奉观音的观音殿这里一共有三座，这是一座，毗邻还有两座。另两座里这几天一直有人侍奉着观音了，所以我如果要留宿侍奉观音的话，只能是在此殿。
听了这话，我仔细观察这座殿，除了一座观音像及童男童女像以外，这殿里很是干净，别无它物。
怎么个侍奉法呢？
主持师太说，白天，这观音殿要供上香求签的善男信女们礼拜的，所以侍奉观音只能是在晚上。白天，侍奉观音的人可以四处走走看看，也可以一直在殿内跪拜侍佛。晚上，善男信女们散去之后，侍奉观音的人沐浴已毕，就在观音殿内铺置临时床铺，以侍奉观音。其实，说白了，侍奉观音，也就是在观音殿内就寝安歇。与观音有缘的人，在半夜时分，观音自然会赐子入怀。
我听了，满腹狐疑，观音真的会在半夜赐子入怀吗？自己在家的时候，晚上也求了不少次观音啊，观音也没听到我的话。
自己晚上真的要住在这吗？想到要伴着这观音像入眠，我不免有些害怕，要是有仲卿哥哥在这陪我就好了。
于是我问了一个问题：“要我一个人在这睡吗？可不可以有人陪我呀？”
主持师太说，求子者只能一人陪侍观音。到时候殿门外可以上锁，门内也可以上栓。门外锁的钥匙就存放在家属手里，家属虽然不可以进去，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