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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哀愁-孟婆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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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为了爱,又有何不甘心的呢。”我话说得平淡,但天命却吃惊,抬头看我。
“难道,我的生命只能由上苍来摆布吗?”他问。
我清咳了两声,坐直了身子,想给他讲个故事劝劝他,但最终我说的是:“天命,婆婆听闻你们凡间流传的《白蛇传》动人凄婉,不知你是否有兴致为我讲上一讲啊?”
他见我突然这么问他,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我一脸诧异。我只是朝他温和的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讲了。
“这,这……”终于他没有推脱,开始讲了起来,“传说发生在宋朝时的杭州、苏州及镇江等地。白素贞是千年修炼的蛇妖,为了报答书生许仙前世的救命之恩,化为人形欲报恩,后遇到青蛇精小青,两人结伴。
白素贞施展法力,在断桥与许仙有意的巧遇,结识并下嫁于她,两人生活恩爱美满。
可是,金山寺和尚法海对许仙讲白素贞乃蛇妖,许仙将信将疑。后来许仙按法海的办法在端午节让白素贞喝下带有雄黄的酒,白素贞不得不显出原形,却将许仙吓死。
白素贞上天庭盗取仙草将许仙救活。法海却又将许仙骗至金山寺并软禁,白素贞同小青一起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寺,却因此伤害了其他生灵,从而白触犯天条,在生下孩子后被法海收入钵内,镇压于雷峰塔下。”
或许在江湖上游历惯了,所以天命说的格外的引人入胜,我听着,频频点头。
“婆婆,这个故事完了。”
“嗯,天命啊,你说如果白素贞不对红尘有所留恋,那么她会不会有着被压雷峰塔的命运?”我问。
“应该,不会。”他虽这么说,但心里似乎还是不服。
“或许我这么说你不愿服气,但是我说其实这些也是天命你相信吗?白蛇压在塔下的命运,你英年早逝的命运,其实也都是注定的,你相不相信?”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说,他小声道:“那我那卦面上的预示?”
我不理他,兀自将一个青色的香囊打开。
第十一章2第十一个梦魇:泪舍芫—蛇咒(上
我叫泪舍芫,是一个占卜师,我在一个村落开了一间小小的占卜铺,看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村落不小,但我的生意很清淡,几乎没有。于是我把大把大把的时间与精力放在一个透明的球体上。曾经有人跑来,;指着这透明的球体好奇的问我:“姑娘,那是什么?”
我将头抬起,答:“蛇灵丹。”
“什么是蛇灵丹?”
“你要占卜吗?”我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的问别的。
我知道我的嘴角或许还有些许残余的微笑,但眉角与眼神中透出的那份高傲凛冽并非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禁受。果然,他们摇着头唯唯诺诺的后退,最后狼狈的逃离。不会有人占卜,有谁敢让我占卜呢?
于是,我的铺前愈加冷清,没人占卜,连搭讪的人也没有了,我整天摆弄着面前的蛇灵丹,暗暗的想,该换个地方落脚了,于是我离开,来到另一个地方,于是这样的冷清与寂寞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人敢让我给他们占卜,因为我给他们的预言都是非死即伤,那一个个非死即伤的预言实现后,他们不说我的卦准,却说我的不祥,说我是妖孽,说他们的死伤都是我的诅咒。然后这样荒诞的流言在我背后纷纷扬扬的流传开来。这些愚蠢的人啊,这些死伤都是天命,我只是不像那些普通的算命师只会阿谀谄媚的说好话讨欢心,我只是将事实说出而已;这些愚蠢的人啊,自以为背后将那么多污浊的言语赠于我,我会全然不知,其实蛇灵丹早将这些俗事在我眼前清楚的映照。
可这些愚蠢的人,居然没有完全说错。是,我不是人,我是妖孽,纵然道行几百几千年,终改不了我是妖孽这个事实。想到这,我的心微微有点痛。我想到很久很久以前,我是那么的快乐啊,不知寂寞哀愁为何物。我怀念我还只是树林中一条快乐的小蛇妖的时候,还不知人为何物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名字的时候……
那时候我所住的地方,是一片森林,树很高,参天的样子;阳光很温和,透过层层密叶照下来的光,很淡,薄雾一般;溪水很清澈,整天快乐的流淌。我是一条有着很高天赋的小蛇妖,我的法力上升的很快,有一天,我居然能幻化成人的模样了。于是我就想走出树林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向树林的边缘走去,在一条小溪边,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的人,充满着好奇,我歪着脑袋看他蹲在溪边洗脸,而后起身见着我时诧异的眼神。
我只冲着他笑,并不说话,反倒是他先开口,他问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便又问:“那你迷路了?你家在哪?”我还是摇了摇头。“那,这荒郊野地的,天黑了很危险的。”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我说话,顿了顿,他又问,“那,姑娘您若不介意,跟我一块走,出了这片树林再说,只是,在下担心姑娘的声誉会……”他未说完,我就努力的点了点头。他惊慌的脸上有了丝笑意,很明媚。
我们结伴而行,一路上,我始终一言未发,但他却告诉了我很多东西。他说他叫谢芫生,是个算命的,背上背的全是算命的东西;他说他猜我是个闺阁的姑娘,从未出过远门,偷偷溜出来,就迷了路,让我以后别一个人乱离家;他说他的故乡是个有着淳朴民风的地方,到赶集的时候分外的热闹,有杂耍的,有卖器具的,有卖小吃的,还有捏泥人的,捏出来的鸟儿雀儿和真的一样,还有那大串大串的糖葫芦会插在草垛子上,红灿灿的好看极了……他说了很多很多,我听的都快入了迷。
我们的谈话从一条溪边开始,又在另一条溪边结束。他看着湍急的溪水,为难的看了看我,最后他低下头,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姑娘,这水太急,你……要不你等一下,我把行李送过去再背你过去,你看行吗?”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这小小的溪流对我来说,过去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我还是神色庄重的点点头。看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到对岸,将行李放下后又折回来接我。
我趴到了他的背上,感觉他的背很平坦很温暖,但也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有些紧张的样子。我还闻到了他身上的一种气味,不是花草的芳香之气,不是露珠的清新之气,那气味并不馥郁,还似乎有些混浊,但却很好闻,直钻我鼻。
上了岸,我看他气喘吁吁,裤腿都沾湿了,轻声说:“公子歇会儿再走吧!”我看到他看我眼神时的诧异,或许他以为我是个哑巴,所以我的开口会让他感到如此吃惊,他呆呆的在身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我问他:“公子,你在这行走,就不怕遇到妖魔鬼怪?”他微笑的摇头,说:“什么劫都是天命,既然命中让你遇到,躲也是躲不掉的!”这句话,我脸上的笑容徒然没了,这是什么意思,这就代表着他已知道我是妖,只是不想躲而已吗?我转头去摆弄我的发梢,不再去看他,但他的声音却再度在身旁响起,他问我:“姑娘,可否介意在下给你算一卦?”本不想再搭理他,但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只见他从他的行囊拿出一个竹筒和五枚铜钱,他熟练将铜钱丢入竹筒,上下左右的不住摇晃,最后停下,将那铜钱倒出,在石块上一字的排开。我看到他的脸色变了,他告诉我我的命相时,我知道我的脸色变了。
我拂袖将那卜具弄乱,我不相信,那是我的命运,但一会我便笑了,我明白了,什么命相,都是骗人的,原来我所假设他已知道我是妖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我是妖,何来的命相呢?我是妖,何来他嘴里说出的“爱”呢?但我的心随即下沉,不久之前芫生给我开朗、积极、温和的映像全由一个词——“江湖术士”所代替。
“既然你的卦如此之灵,那你可曾为自己算上一卦,算一算,或许今天你便可能死去,生死皆是天命!不是么?”我冷冷的问他,带了几丝讥讽。
“卜卦之人不为自己算卦。”芫生的话音低了下去,最后被潺潺的水声掩去,可我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哼,我看根本就是江湖骗术!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诅咒我?”现在我其实并不在乎那副卦象,我只是在乎芫生为何会给我这样恶毒的诅咒。
“对不起,可是,我并非虚言,这些都是天命,即使你不愿承认,可结果还是如此,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最终的命运是不祥,但我从未想过要逃避。”
“是吗?你不是说从未给自己卜过卦吗?现在怎又知道自己的命运,哪位高人会比你还厉害,你又怎知道他就不是骗你的呢?这样颠三倒四的说话,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他为何要骗我,我想起不久之前与他刚刚相遇的时候,我的心有多惊多喜,他和我所幻化出来的人的样貌有着差别,他的五官比较阔达,他的声音比较粗旷……可是现在,我却如此生气,因为他而生气。
第十一章2第十一个梦魇:泪舍芫—蛇咒(下
“给我排卦的是我的师父,他给我算完卦,告诉我我最终会死在我所爱的人手上,虽然他也爱我。”他的声音还是低低的,但字字清晰。
我呆了,既然彼此相爱,又为何取之性命,我想不通,我想不通……我想通了,所有的卦相都是骗人的,我的卦相是他给我的诅咒,他的卦相是他将我愚弄的故事,我手里凝聚了光亮,幻化成了利器,直插芫生的胸膛。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我感到我的眼中有水样的液体渗出,一滴一滴,我知道他的名字叫泪。我匆匆将泪揩去,看着奄奄一息的芫生,凄凉的笑。我说:“你不是死在你所爱的人手中,不是,你是死在我的手中。”
他艰难的摇头,说:“不,我爱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爱上了你,当我给你那样的预言时,我第一次感到了心痛,那么多年,我给了那么多人不祥的预言,我都以为是天意,不以为然,只有今天,我感到了心痛。”
我也摇头,说:“不,你还是错了,即使你爱我,可我,并不爱你。”
“是吗?你本为妖,清心修行数百年,那又为何为了我这样一个凡夫俗子而动怒呢?”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排成一字的五个铜板,或许早把我的前世今生的所有秘密都泄漏了吧!那么,这就算是结局了,是他的结局了吗?那我的预言呢?还未开始,也不知道从何开始了。我瘫坐在了地上,我问芫生:“那么我的预言呢?你死去了,我的预言又怎么会再实现!你还是骗我的,不是么?”我努力的想再笑一笑,可泪却不争气的滑落。我将芫生的头紧紧抱在怀中,轻轻抚摸他柔软的头发,他似乎很想再回答我什么,却没发出声,只看见他的唇动了几下,他在问我的名,可是我没有名,芫生双眼永远闭上的一刻,我嘴唇一动,我说:“我叫泪舍芫!”可是,芫生,你还能听到吗?我已有泪,我本为蛇,我所爱芫。所以从那刻起,我有了自己的名:泪舍芫。
我背上了芫生的行囊,开始了他的营生,我不会算卦,所以从体内吐出了蛇灵丹,通过法术用它去预测一个个人的命运。
我一个城镇一个城镇的辗转,看到芫生曾向我描述的泥人和糖葫芦,很漂亮,但我的心却会变的有点沉。
我不知道我为何要去算卦,只为怀念芫生吗?还是在尘俗中等待着芫生给我预言的实现,可这个预言又怎会实现?
现在的我如此寂寞,可我却从未想过从蛇灵丹中看下我的以后,看看是否结局是否与芫生说的一样,只因芫生曾说过:“占卜的人不为自己算卦。”
来到清河镇已两年多了,我的铺子早已形同虚设了,暗暗想:过几天该搬走了。但就在这几天,居然有人来算卦了。那是个年轻的书生,文弱的样貌,谦谦有礼,他说:“麻烦姑娘给在下算一卦。”我看了他一眼,便兀自在一旁摆弄蛇灵丹,很久,我漫不经心的说:“你虽无心,但你最爱且她也爱你的人会因你而死。”“什么?胡说八道,不可能。”他转身气愤的走了,我漠然的笑,想:又是一个愚蠢的人啊!但转念又疑惑:他怎敢来我的铺上算卦?
蛇灵丹在我双手的牵引下慢慢旋转,我慢慢明白了,原来这个读书人是镇上顾家的公子,远离家到寺庙中潜心读了两年的书,去考状元,还是落了第,垂头丧气的回来,只觉自己倒霉,看到我这件算卦铺便不由自主的进来了,在他还不知我的卦铺的“不祥”之前。我将蛇灵丹中的影相覆灭,缓缓的转身进房,心中一阵失望:原以为顾家的这位公子有何与众不同,原来也只是如此。但在以后的日子,寂寞的我还是会透过蛇灵丹看他的种种……
他有个表妹,青梅竹马的样子,唤作卿儿,极是聪慧。琴棋书画、诗词女工,无所不通,知道自己的表哥要回来,提前了两日来到顾府,帮忙收拾。顾家的公子一进门,就看见了卿儿,本是极高兴的模样,但立马神情就暗淡了下去,扭头回了里屋,唯留下呆呆站在那边的卿儿。这一刻,我明白了,他神情转冷的原因是因我的预言,而他最爱的人,就是他的表妹——卿儿,他现在的刻意只为假装自己不爱卿儿。
我笑,想,这样,你就以为能逃掉吗?
顾家公子在房间看书,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进来的是卿儿,捧了诗词来请教,他连连摇头,说累了,便不再理会他表妹,往自己的床榻走去。卿儿手中的诗词落地,神情恍惚的退了出去。房门关上的刹那,顾公子忙回身捡起地上诗集,仔细拍去集子上沾到的尘土,喃喃的不住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对着蛇灵丹看到这样的情形,问自己,我真该将这样的结局告诉他吗?
卿儿为他的表哥绣了个荷包,富贵牡丹的图案,精致小巧,煞是好看。兴冲冲的那给顾公子看,不料顾家公子却朝她大声嚷到:“你们女孩的东西别老往我这边拿,几块破布,我这没有空地方去摆这些没用的东西。”手不经意的一甩,正打到卿儿的手,卿儿手一滑,荷包落地,滚到了墙角,立马蒙上了灰。卿儿的眼泪一颗颗滚落,低着头,咬着嘴唇,强忍语气中的伤悲,似乎平和的说:“表哥,那我出去了。”房门再度被关上,顾公子费力将荷包从墙角捡起,努力的想将上面的灰尘吹干净,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我的心有点往下沉,莫明其妙的。
顾家的公子又发脾气了,因为父母提及了他与卿儿的婚事,他站在客堂,激动的问:“谁说要娶卿儿了?谁说要娶卿儿了?谁说的?”顾老爷顾夫人看到儿子这样的反映不禁面面相觑,彼此都不解。卿儿躲在门外,泪水沾湿了一整条襟帕。次日,卿儿带着丫鬟离开了顾府。
顾家公子啊,你以为这样就救了卿儿了吗?
卿儿走了,顾公子天天流连于镇上的大小酒馆,一杯接一杯,别人都以为他醉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依旧醒着,无论多少酒也灌不醉。一个月后,卿儿死了,当得知这个消息时,顾公子好似疯了,他在院中大声的吼叫:“怎么会?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已不爱她了,卿儿为何还会死?为何还会死?天,你要我怎样?……”顾老爷顾夫人站在一边,不敢说话,惊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顾公子才稍稍的平静下来,她嘶哑着嗓子问自己的娘亲:“娘,卿儿是怎么死的?”顾夫人摸了把泪,说:“说是得病,但又不知得的什么病,后来说是心病,整天身子厌厌的,也没太当回事,哪知不几日就走了,天命啊!”顾公子的神色开始改变,他转身走出大门,没人敢阻拦。
我覆灭了蛇灵丹中的影相,拿起把梳子,梳耳边的一缕头发,反反复复。终于,他来了。我朝他微笑,问:“我的卦很灵,不是么?”
“你,你这个妖孽!”他的脸涨的通红,因为愤怒,因为激动。
“你有那么害怕承认吗?即使你无心,但卿儿的死还是因为你,不是吗?你努力想证明自己不爱她,但只是徒劳,不是么?”我平静的问。
“是,但这些也全是因为你,你的所谓预言,你的诅咒。如果没有这样的预言,我为何要疏远卿儿,卿儿怎会伤心而死?”
“不!”我摇头,“卿儿的死不是因你,也不是因我,而是天命。只是,她死前的痛苦却是你给的。”
“卿儿死前很痛苦吗?”顾公子急急的问。
我瞅了他一眼,说:“可怜的卿儿到死也不明白,从小喜欢一块研究诗词的表哥为何突然不愿理她;她不明白,一直说她荷包绣的漂亮的表哥为何突然说她的荷包是破烂;她不明白,曾说要娶她为妻的表哥为何如此反对他们的婚事……”
“是吗?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卿儿。”顾公子一脸沮丧,似要离去,但最终还是折回身,看了我的铺子一眼,将我的蛇灵丹扫落于地,蛇灵丹一下摔的粉碎,我呆了。顾公子的愤怒,顾公子的难过,促使他将我的蛇灵丹摔碎,他并非那种粗鲁的人,不会对我大打出手,他唯一能够的发泄就是将我桌上唯一的东西——蛇灵丹给摔碎。只是他不知道,蛇灵丹其实是我的精元,是我的生命之本。可现在他碎了,我想起了几百年前芫生给我的预言:“他虽无心,但最终会死在你所爱的人手中,即使他也该爱你。”芫生,你还是错了,不是么?我将死去,可我爱的人是你,但置我于死地地人不是你。其实早在你倒在我赐予的血泊中时,我就说过你错了,这几百年来只为证明你的错误,一个并不重要的错误。
我渐渐瘫软下来,我想很快我就将死去,从此不再与寂寞相伴,可我又想到了什么,我竭尽最后的力气朝离去的顾家公子喊:“你叫什么名字?”
他诧异的停住、转身,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轻轻的说了句:“我叫顾芫生。”我朝他努力微笑,看着他再转身回去,离我越来越远。
谢芫生,最终对的还是你;顾芫生,因你而死的不是卿儿,而是我,你虽无心,但最终我因你而丧命;泪舍芫,愚蠢的妖啊!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曾经,有高人给谢芫生卜卦,曰:“你最终会死在你所爱的人手里,虽然她也爱你。”
曾经,谢芫生给我卜卦,曰:“他虽无心,但最终你会死在你所爱的人手中,即使他也该爱你。”
曾经,我给顾芫生卜卦,曰:“你虽无心,但你最爱且她也爱你的人会因你而死。”
一切都是天命,我们谁也逃不掉,在这几百年后,这几世轮回后,原来芫生,你最爱的人原来还是我。只是,我逐渐模糊的眼中看着头也不回离我远去的芫生,我想问:“芫生,你最爱的人是我,你知道吗?”
第十一章3十一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
十一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莫叫容易销愁思;无端剪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边衣。
“婆婆,你给我这个故事,是否就是要告诉我,其实我的命运一直是随着上天安排而走,只是我不觉察而已。”天命问我。
我微笑不语,只伸出自己瘦骨嶙峋的手将他的手心摊开,在他的掌心摩挲,我细细的看他掌心的纹路,然后指着一条线给他看。
“婆婆,这,是何意?”他不解。
“你看,任何人的手心都充斥着许多纵横交错的纹路。有些纹路看着顺顺当当,其实一个仔细,你就会发现其实这深深的主线被许许许多多微小的细线分了,叉开。”我细细解释,知道天命定会一点便透。
“那么我,走上了岔路?”
我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如果你能安心向道,那么你的寿命的确不会这般短暂,可是你却停留了,为了一个女子。”
“是,我没按师傅的遗命一心专研卜卦,那遇见清宁,便是我的岔路么?”
“是,你虽研究道术,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所以面对人生的分叉,你便不由自主的偏离主道;而舍芫是拥有百年灵气的妖,所以她再不愿,她依旧沿着她的命相走下去。因此,你们都悲哀。”
他听了我的话,突然笑起来,他说:“是,我是悲哀,可却不后悔!”
他说他不后悔,他与清宁,甚至连相爱都说不上,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便可以如此坦荡的说出:他不后悔?
“我自小跟随在师父身旁,听他讲五行八卦,讲命脉星象;我天分好,学的也认真,在师父离世时的确也小有成绩了。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你,快不快乐?”
“你不快乐?”我问。
“是,我不快乐,学习算卜,只是我赖以为生的需要,师父将最高深的的道义讲与我,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所以,你师父一走,你便放弃了修道?”
“不,在人世间,只有算卜才能维持我的生计,我岂能轻而易举的把它丢掉?”
我点头,暗暗想: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了之后的故事。
天命不知道我其实早已知晓,便继续道:“苏府的小姐得了重病,请了众多有名的大夫不见其好转,便想到了偏方,我为了混口饭吃,便也自荐上门了。
我为小姐算了名,排了卦。凶多吉少。苏老爷发怒,说我是骗子,要抓去见官,这时病榻上的苏小姐——苏清宁搀扶着丫鬟,揭开帘子,不停咳着,但还是艰难的帮我开脱,她说:‘爹爹,是女儿自己身体不济,又怎能怪得了旁人呢?’我这才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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