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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哀愁-孟婆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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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得了旁人呢?’我这才得以脱身,可对清宁的惊鸿一瞥,便让我被她吸引,我见到她时,她因为生病满脸的苍白,但依旧遮掩不了她本来的亮丽容貌,虽然虚弱,但还是朝我抿嘴微微一笑。
我不愿她就这样离开人世间,所以我要救她,哪怕如白素贞那样逆天而行也在所不惜。
清宁的命相显示,她的生命不过半年,所以我必须在半年内为她采来雪山上的雪莲,那是师傅在世时告诉与我的:百年雪莲,能治百病,甚至能让人死而复生。”
我接过了他的话头,我说:“你做到了,为了清宁,你居然找到了珍贵异常的百年雪莲。也在半年之内复又回到了苏府。苏老爷得知你来的意图,不禁欣喜,忙让你进屋。他与你钱财,你却不受,你心里只想着见一面清宁,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清宁痊愈了,你却病倒了,连日的长途奔波,雪山的天寒地冻都残骸着你的身体,你不能在出去算卦,整日的蜷缩在一家小小的客店里,无人照看,不多日,你积攒的钱便花完了,被扔到了街道上。
可是你不悔,只要清宁病愈,你便知足,你想着等你病好,便去苏府求亲,即使知道你们门不当户不对也不怕,因为是你是清宁的再生父母。
但你从未想到,就是这一场风寒,便要了你的性命。你缩在墙角簌簌发抖,可是没有一个人好心的来帮你,你的身子越来越冷,心也越来越寒。你看到有人家娶亲,大红的花轿从你眼前过,之后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你便在怅然若失中停住了呼吸,失去了躯体。”
“是,可是我与清宁还未成婚,我怎能就这样的离开人世间?我是人,清宁也是人,我们怎会如舍芫那般来世再从天命?我不甘心!”
“可是……”最终我没再说下去。
“可是什么?”天命听出我话里惆怅的语气,忙问。
我别过脸去,说:“可是,清宁究竟爱不爱你呢?”
“爱不爱?”他被我问住了,一顿,又自欺欺人道,“她怎会不爱我?若不爱我,她又怎会无缘故的笑呢?”
我不愿再说下去,只想劝他将孟婆汤给喝了,便说:“既然你们相爱,你又学过道,为何又这般拘泥于形式呢?若你果真还了阳,你以为苏老爷就因你救了清宁的命而将她许配与你吗?你们只见过一面,若让清宁忘记你很容易,可你若再回去,清宁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将你忘记了,而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难道你救了她,就是要让她生活在无穷无尽的相思痛苦中吗?”
他终于不再辩驳,终于流着泪笑了,他说:“婆婆,我一直说不甘心,不甘心;其实,我是心甘情愿。在清宁对我笑的刹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那已足够!”
说完,他向战战兢兢的小鬼要了汤,喝了,离开。我张了张嘴,只是说:“走好。”
天命或许不知道,苏家那样有教养的小姐,对谁都会礼貌的抿嘴而笑;他也不知道,清宁甚至在吃着那多百年雪莲熬的汤时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更不知道,在他弥留之际看到的那顶大红花轿里,坐着的,正是清宁。
第十二章1赵有前
    这个人,长得油头肥脑,一看,便知是一个大富之人。他看到孟婆汤的反应,便是撇撇嘴,不屑一顾的模样。
小鬼将汤于递他,命他喝下,他却东张西望的摇头。小鬼怒喝他,但他还是不愿喝,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因小鬼的怒喝而该有的那种愤怒,反倒带着谄媚的笑,只是不愿喝那汤而已。
小鬼们努力了半晌,仍是徒劳,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本来像如此慵懒的俗人,我是不屑的,但观察了那么久,觉得他的身上一定是有着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所以才那么坚决的不喝汤,便顺了小鬼的意,将他带到一边。
“你为什么不愿喝孟婆汤?”我习惯性的问。
“喝这汤?老婆婆您看啊,这里所有人,不管有钱没钱,不管贫穷富有,都喝这一模一样的汤,多有损我的面子啊!”他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很像很多年前的德儿。
他的回答却让我哭笑不得,只得继续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赵有前!”他回答的老老实实。
“赵有前?呵呵,真是个好名字啊!”我的话里含了讥讽之意,暗想他的确就是一个庸人,我是糊涂了才会对他抱着莫名的期望。
“是啊,从前,叫着有前这个名字的时候,日日想着以后有前途;后来,仕途没入,反倒经营起生意来,可真谓是有钱啊!”说完,他便爽朗的笑,可马上被一种哀伤的神情所取代。
我没有听错,他说“以前”,那么意味着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他说仕途,那么意味着曾经的他还是个读书之人?忙去看他的眼睛,果然,曾经的他居然与现在判若两人。
曾经的他瘦瘦的,常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衫,朴素却不失礼;而现在的他腆着一个硕大的肚子,浑身的绫罗绸缎,却显的那样庸俗。
“就因这汤昭显不出你尊贵的身份,所以你不愿喝?”我问。
“是!”
“那么,你告诉婆婆,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选择一样你最想念的吃食,你会什么?是山珍海味,鲍鱼燕窝吗?”因为看了他的前生,所以我问得很自信。
果然,如我所料,他想了会,说:“不是,现在我最想念的是锦屏熬的粥。”
“锦屏熬的白粥其实也就是寻常人家食物,既然你连这个都不嫌掉你尊贵的身份,更何况婆婆亲自熬的汤呢?”
但他似乎未听到我的说话,自顾自的说道:“锦屏的家里穷,便去茶楼酒馆卖唱,她的声音格外的清脆悦耳,她唱《玉树后庭花》: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我便想到陈后主与他的爱妾张丽华,眼泪常会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后来,我说,那是亡国之音,不好,让她别唱这首了,但她却说,‘亡国是帝王将相、王孙大臣操心的,我们无钱无势,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来这闲情管这事呢?我看出她说这话时的无可奈何,为了生存,我们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意识,所以那刻起,我便发誓,要考上功名利禄,给她锦衣玉食,可我是失言了。”
他的话很长,我听得很仔细,他与锦屏的事我已知道。所以我感兴趣的反是他所说的那曲《玉树后庭花》,不知道究竟会是怎样的故事才会让他这样的人潸然泪下。或许我忘了,那时的他与现在是截然不同。但我还是饶有兴趣的问他:“能不能给我讲讲《后庭花》的故事?”
“《玉树后庭花吗》?”他一反问,但随即马上给我讲起来,“六朝最后一个皇帝陈叔宝是个偏爱寻欢作乐、不关心国事的皇帝,他的贵妃张丽华本是歌妓出身,她发长七尺,光可鉴人。于是在朝堂之上,陈后主还常将其放在膝上共商国事。
当时杨坚正积蓄兵力,有夺取天下之心,而陈后主并不在意,还整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陈后主在光照殿前,又建“临春”、“结绮”、“望仙”三阁,自居临春阁,张丽华住结绮阁,龚孔二贵妃同住望仙阁,整日只作饮酒赋诗之事。
公元588年,杨广带领51万隋兵分八路向建康进攻,并最后攻陷建康。当陈后主听到外面杀声震天时,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慌了手脚。他匆忙带着宠妃张丽华、孔贵妃逃到景阳楼下,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时发现了眼前有一口枯井,他连忙拉着两位妃子躲进了枯井里。
隋军最后盘问太监才知道,陈后主躲进了井里。隋军士兵高喊让里面的人出来,但井里却没有人答应。隋军士兵又大喊说‘再不出来,就扔石头砸进去了。’里面这才传来痛哭声,隋兵们用绳索把三人从井里拉了上来。两名妃子当场被杀,陈后主被俘虏。”
听了这个故事,我点头,想:难怪有前会对锦屏说这歌是不详之音了。
“有前,你说那陈后主是否有错呢?”我问他。
“当然,这样一个国家就这样毁在他的手上,怎能无错,正因为他的荒淫无道,多少百姓流离失散?”未想到,有钱居然能说出这番话,真是难得,可是,或许今天让蒋奎来说的话,他是否会说,陈后主无多大过错呢?正因为他们如此不同,所以他们最后都落入悲哀呢?
我如实说:“若蒋奎在这,他定不会这样说!”
听了我这话,他的脸色变了,最后挤出挤个字:“我恨他!”
我无可奈何的摇头,说:“其实你不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你不该这样记仇?”不等他回答,便已打开了一个黛色的香囊。
第十二章2第十二个梦魇:梁千羽—扇空(上
    若说我叫千羽,可偏偏有人叫我千户;若说我叫千户,又有人叫我千羽。其实,我叫梁千羽,梁千户是我的姐姐,孪生。
苏州城内无人不知制作羽扇的城南梁家,他么都说梁家的两位小姐知书达理、气质优雅,他们都说梁家的老爷太太乐善好施、达理明慧。可是,这群议论纷纷的人群中,却从没有人见过我与姐姐的庐山真面,被人称为达理明慧的老爷太太居然会连自己的女儿都弄错。
每当爹娘叫我“户儿”时,一旁的姐姐总会拿着巾帕抿着嘴的笑,在一旁看我急急的申辩,爹娘走后,她又会笑吟吟的上前,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抚我额前柔软的刘海,说:“你我如此相像,怪不得旁人都会认错了。”我向来不喜她,更不喜她这样,便扭过头,不去看她。但她依旧说道:“但是我是不会认错的,无论你我长得如何相像,我不会认错。”我心里“哼”了下,想:那是一定,非我则你,非你则我,这还有什么可认的呢?可她又说了一句:“即使我不是我。”而后,她放开我的手,款款而去,徒留我在那目瞪口呆。
其实我与姐姐千户还是有许多不同的。千户安静、娴雅、善女工,而我冒失、贪玩、善工笔。千户绣的牡丹能引来翩翩起舞的彩蝶,而我画的游鱼能吸引觅食的小猫。
天晴的时候,偶尔我会不情愿的与千户一同来到园子里。她绣花、我画画,那个时候,我总是很安静,一声不吭,只专心于画,反是千户,总是绞尽脑汁的与我搭话。她说,羽儿饿不,叫小霜拿些糯米桂花粥来吧;她说,羽儿什么时候把你的画给我一幅,我去当绣花样子吧;她说,羽儿,天都夏了满池的莲花开得好,你怎么还在画腊梅呢?一次,她说,羽儿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幅相,然后题上“铜雀春深锁二乔,梁家别院困千扇”,岂不妙?你虽只照着我的貌,却画了两个人;你虽只题了个“千扇”,却是有你有我。我心里一颤,却装得很平静,继续着我的画。
后来,爹来了看了我的画,摸着胡子说:“羽儿的画是越来越好了,整个扇坊中画扇面的那群师傅中,估计只有钟茗才能与你媲美啦!”钟茗?我自认自己的画技今世无几人能堪比,那个钟茗,究竟是何许人呢?纳闷的当儿,爹爹的声响又响起,他说:“羽儿,你给我几幅你画的画,我让他们去做成扇面。”爹的话我不敢违逆,应了下来,忙叫小雨去厢房取,爹却摆手说:“不用了,原宰相大人告老还乡了,郑大人也是我的旧友,我现在要去拜访拜访,下回我再派人来取吧。”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与千户一眼,离开了园子。
过了些许日子,我在院中的抄手游廊里撞到了个人,一个容貌清秀的年轻男子,着扇坊的衣裳。他看到了我,忙上来给我打千,躬着身说:“给二小姐请安。”我“噗哧”笑了。歪着脑袋瞅着他说:“起来吧!你是扇坊的工人吧?你怎就知道我是二小姐,你怎就知道我不是大小姐?”看他窘迫的模样,我笑得更欢了。这时,千户过来了,亲切的问我,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在千户款款而至的时候,我的笑声止住了,淡淡的说:“没什么。”而后转头问那男子,道:“你来后院有什么事吗?旁人不准随便进来的,你不知道吗?”可那人并不理我,而向千户打千,说:“给大小姐请安。”千户也笑了,我莫名的扭头去看她,软糯的声音从她嘴中传出:“起来吧!你怎知我是大小姐,而不是二小姐呢?”我的心蓦然一惊:一样的笑,一样的问题,有种淡淡的苦涩在心底弥散开来。
“小的只是胡乱猜的。”那男子低着头,小心的回话。我冷漠的笑,说:“多少人辨都辨不清,你胡乱猜倒猜着了?”千户听出了我话中的嘲讽,暗暗拉了下我的衣袖,柔声叫了我声“羽儿”,算做劝解,又问一旁的男子来院中做什么,那人回了话,原来是爹派来拿我的画样的。听罢,我便让小雨随便拿了几幅来,给了他。他接了,准备离开,但我又想到了什么,便说:“慢着,扇坊中是不是有花匠师傅叫钟茗?”他应我道:“小的正是。”我一惊,细细的去看他,我本以为,那个名叫钟茗的人会是个老态龙钟,经验丰富的老先生,从未想到他的岁数如此年轻。我“呵、呵”干笑了两声,从他手中我刚给他的画样中抽出一幅,在他面前展平,是一幅春日海棠图。我举着那幅画问他:“爹爹说你的画好,那你看看我的画,指点指点?”他慌忙的回说:“小的不敢。”我不说话,依旧举着画直视着他,千户看出了我的执扭,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去劝钟茗,她说:“钟师傅,你就品评一下,这样羽儿的画技才会更好啊!”那人终于站直了身子,认真的看我的画,频频的点头,最终,说道:“二小姐的画技纯熟,小的本不该再做挑剔,但可能由于小姐自小就在园子中长大,未曾去过外边,所以,小的估计:小姐的画清峻有余,而内涵不足。”
我的心“咯噔”的一下。是的,他虽没有看过我所有的画作,但他说得丝毫不差。我画过纷飞的彩蝶,却未画过翱翔的雄鹰;我画过浅池的游鱼,却未画过无际的江水;我画过绽放的牡丹,却未画过挺拔的高山……
可我却不动声色的将画收起,塞回钟茗的手中,瞅了他一眼,说了句与画作毫无关系的话,我说:“你倒蛮听她的话。”我看见千户的脸慢慢红了,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去。她明白的,我说的她是谁。
我想:我怎么回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会知道?几百年来,我拥有的只是囚禁,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可是,那么多年来,又有谁会知道呢?难道这个钟茗又会知道么?
我抬眼望到了千户与钟茗相互间含情脉脉的样子,便努力的一甩手,打到钟茗的手上,她对我的举动毫无防备,手一松,拿着的画便纷纷的散落下来,风很大,又将落下的画吹散了,吹远了。大幅大幅染了墨色的白宣纸随风飘舞着,一副哀亡。我的眼有点酸,恍恍惚惚,我说:“钟茗,我的画已经交到你的手上了,对吗?”而后,扶着小雨,努力的站直身子,不让自己倒下,转身回房。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耳畔千户与钟茗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
“二小姐,你这……”钟茗着急的朝着我背影说着,我不理他。
“小霜,快,过来帮忙捡画。”千户唤着她的侍女捡画,我不理她。
“钟师傅,要是爹爹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问你要来看时,手一滑,才掉的,行吗?”千户在为钟茗解围,我不理他们。
夜很深了,我屏退了左右自己慢慢的研磨,对着淡淡的月光,准备作画。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去开门,是千户。她看着我的模样,试探着问我:“这么晚了,羽儿还准备作画么?”我点点头,难得的给了她一个笑容,她便殷勤的过来帮我研磨。
“姐姐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我问,因为她的脸上有三分的不自在。
“没,只看看你。对了,你准备画什么呢?”她胡乱遮掩着,但我已看出她心中有事。
“本没什么好画的,既然姐姐来了,就给姐姐画幅相吧。再提上姐姐曾说的字,如何?”
“那好啊!”千户似乎很受感动,一脸感激的笑。
我便照着她的样子,一笔一笔的将自己的容貌镌刻。而她,始终沉默的坐着,似有心事的样子,可我懒的去问。我知道她自己会说的。
“你觉得,外头的王孙公子哥们都如何?”果然,她开口了,边说便用绢扇遮了半边脸,但我依旧瞧到她双颊的绯红。
“王孙公子哥?都是与咱家门当户对的吧?”我心里冷笑了两下,反问她。
“羽儿,若让你与那些公子哥结亲,你可愿意?”这时,她似有了几分镇定,端坐好,问我。
“不!”我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哦。”千户应了,又问,“我知道你房中的小雨和外头熟,那她可曾向你提过郑家公子的人品,如何?”
我明白她心里的不安是什么了,女儿家大了,即使闺阁锁得再深,春心难免会荡漾的。千户终究与我不同,只是个凡夫俗子。
“哪家的郑公子?”我有了好奇,好声好气的问她。
“便是原宰相大人家的公子。爹爹前些天还去拜访来的。”
“哦,是他。姐姐你是知道的,小雨和我是无话不谈的,零零碎碎的好似听到这么个郑家公子,只是名声不太好,听说吃喝嫖赌,无一不沾的,还常常倚仗自家有钱有势,强抢民女的。哎,也不知今后谁家闺秀倒霉,嫁与了这样一个豺狼。”其实什么郑家公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便胡诌,因为厌恶千户那种羞答答怀春的模样,因为我喜欢将她的梦想破灭,因为我恨她!
“是吗?”只见千户听了我的话呆呆的站起身,抬头望着月亮发愣。
又过了些许时间,我的画作完了,便上前喊她,她才回过神,看了画,勉强的挤出笑来,说画的像。
我瞧出她心里的那份失落,心里有了几丝高兴,假做关心的说道:“姐姐,脸色不好呢,要不要回房去休息?”
千户没有说什么,只这样混混沌沌的走出我的房间。
千户走了,我开始仔细欣赏我的画作,“月下的千户”一个笑容一个回眸,都是神态毕现,我的心却慢慢犹豫起来,我问自己:梁千户已经这样伤心了,我的计划还要继续吗?最终我还是硬起了心肠。
第十二章2第十二个梦魇:梁千羽—扇空(下
    次日,整个苏州城都知道了梁家两位小姐的相貌了,因为梁家扇坊的扇面上,画的不是“西施貂蝉”,而是梁家小姐。酒足饭饱后的人们,议论着扇面附着的两句诗,说什么梁家小姐的容貌倒还可以,就是心野了,不想再被深闺困着了。有几个痞子流氓还打着趣,说什么带那小姐回去做老婆……
谣言传到了爹爹那里,爹第一次大发雷霆,将我与千户叫到书房,却又说也不知如何说,骂也不知如何骂,只将两把扇子丢与了我们面前,反反复复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千户捡起扇子,细细看了,两道凌厉的目光向我投来,我扭头不去看她。
最终,爹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只命人将我们带回房去。
从那日起,千户日日以泪洗面,一阵阵的呜咽声从隔壁厢房传来,惹得我心烦。我本以为我会高兴的,可是没有,我又开始反反复复的想那天晚上所做的事,想自己是否做错了?
那晚,我将作完的画拿到了扇坊中已审核完的画品中,我明白,那些扇坊的工人大多是不识字的,见了做好的画只会依样画葫芦,那样的话等爹娘发现,为时也已晚,挽回不了什么了,那么千户与我大家闺秀的形象便会在世人的流言中湮灭。
那些凡人的流言蜚语,其实与我是无关的,我哪是什么梁家二小姐,我只是一个妖,一个道行百年的妖,这十几年来,我只是鸠占鹊巢。我恨梁千户,所以我从她的出生就伴着她,与她为敌,跟她作对。
可现在,我如愿了,千户悲痛欲绝了,爹娘有时去劝解,却也无用。那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日升日落,我天天困于自己的疑问中,却找不到答案。这时,千户却出事了!
千户死了,上吊自杀,爹娘闻讯,匆匆赶到后院。我望着他们的这些举动,突然觉得很可笑。娘一边流泪一边想将千户的眼给合上,却始终是徒劳。爹强忍着悲痛,边劝慰着娘,便嘱咐下人去准备后事。我没说话,亦不悲伤,就静立在一旁,像个多余的影子。
娘悲伤过度,晕了过去,给送回了房,爹去处理事务,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与千户。我走近她,看见千户美丽的大眼盯着我,便伸手去抚,居然一下就合上了。我心里一紧,去抓千户的手,未想,她手里居然有东西。我忙拿出来,是张纸条,便展开看了。
“爹、娘,女儿知道你们也为难。可女儿实在不想嫁与郑家公子,思索再三,不愿因女儿的不孝让你们为难,才出此下策,望爹娘能够原谅女儿。小女千户”
手里的字条掉落,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可悲,我以为千户的痛苦是源于我,原来不是,原来我“处心积虑”的一场败坏她名声的“阴谋”只是一场属于我自己的游戏。我开始纵声大笑,响亮恐怖的笑声张扬开来,许久,我累了,停下笑,看见一双目瞪口呆的眼睛。那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还有怨恨。是他,钟茗。
我看见他脸上的泪痕,便讥讽的说道:“怎么,舍不得她死了?”
“你真是个疯子,你看看她,再看看你自己。你不就是她,她不就是你?”我的话激怒了钟茗,他还来不及将送来的衣裳放下,就朝着我这个小姐发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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