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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与大野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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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你还有见识。”寒尔不可一世地道。
  颉索冷哼一声,“看样子,鹰族也快没落了。”
  “老头,你说什么?”寒尔愤怒地道。
  冷魁已经彻底对这个幼稚的男子失去耐性,他冷冷地道:“我们战场上见。”
  这是一个公然的挑战,寒尔冷哼一声,“可别临阵脱逃。”
  冷魁拿起大刀,往上抛去,正好落在寒尔面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寒尔后退一步,大刀直挺挺地插进土中,代表“宣战”。
  在场的民众不由得忧心忡忡,这片草原又要干戈再起成为杀戮战场了吗?
  暖暖不由得蹙额,她不喜欢这种剑拔弩张的气势,难道什么事都要以战争来解决吗?
  冷魁做个手势示意部下扎营,身后的族人随即掉转马头往后奔去。
  暖暖见冷魁也要离去,她跑到他面前,唤道:“请等一下。”
  冷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不可以和你谈一谈?”暖暧道。
  冷魁挑高双眉,一旁的乌苏长老好奇地道:“什么事?”他们两人根本不相识,他不懂有什么事可以谈。
  “有关阿姨的事。”暖暖回答。
  原本准备离去的雪姬,听到这句话,也仁足不前。
  “芷兰姑娘怎么了?”科罗关心地问。
  “这件事要私底下谈,可以吗?”她望着冷魁,询问道。
  冷魁点点头,他很好奇她想对他说什么,他翻身下马,示意长老们先走。
  暖暖可以瞧见五位长老似乎心有不甘、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像要不到糖的孩子似的让她想笑;但在惊鸿一瞥中,她似乎看到有双怨怼的眸子瞪了她一眼。她不解地摇摇头,一定是她看错了,毕竟,她不认识任何狼族的人,不可能会有人怨恨她。
  她望着像座山矗在她面前的冷魁道:“请问尊姓大名?”她发觉她的声音有点抖,这真是荒谬,她一点也不怕他啊!
  “冷魁。你在害怕?”他直视着她。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她摸摸星夜的头。
  “你的声音在发颤。”
  暖暖看着浪族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他们还真是来去无踪,她意识到周围的人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于是,她往前走去。
  “我想,我是不太能适应你高大的身材,所以才会有些不自然。你不怕星夜?”她有些诧异地问,冷魁站在星夜身旁,但他看起来似乎恰然自得,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感觉,除了家人外,凡是同她说话的人,都会自然地站在她身旁,因为他们害怕星夜,但冷魁显然不同。
  他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会怕狼,它们可是他小时候的玩伴。
  他显然不太爱说话,暖暖思忖,这倒和殷荣不同,殷荣和她在一起时,总是说个没完。奇怪!她怎么会去比较他们两人?他们是完全不同典型的人。
  “噢!老天,我差点忘了晨煜。”她叫道,他的比赛快开始了,“我们先去看马赛好吗?我答应晨煜要在终站等他。”
  冷魁挑眉地看了她一眼。
  “晨煜是我弟弟。”她解释,“这场比赛他很重视,我一定要在场,麻烦你。”
  冷魁点点头,他不懂她如何得知他的问题。
  “谢谢。”她松口气,向他灿烂一笑。
  冷魁不由得胸口束紧,他不解地摇摇头,这一点道理也没有。
  “我去向人借匹马。”她说,终站离这儿有段距离,得骑马才行。
  “不用了,我有。”他回头吹个哨声,他的战马立即奔跑过来。
  暖暖支吾道:“你是说我们……”她有些结巴。
  他点点头。暖暖微叹口气,她告诉自己不要反应过度,共骑一匹马并不代表什么,这儿的人比较豪迈,她也不用表现得太小家子气。
  黑马在冷魁身旁站定,暖暖摸摸星夜后,这才上马,冷魁随后跨上坐骑,黑马立刻飞奔而去,星夜则紧跟在旁。
  第二章
  “加油,加油。”暖暖用力地挥手,一边不停地大声喊叫。她看见晨煌了,他在第四名,再快一点就可以超越前面的人了,加油啊!
  四周的人不断鼓噪着,大多是父母在替他们的小孩助阵,冷魁觉得站在这儿很奇怪,他根本不是在为谁加油,杵在这儿好像有些格格不人。
  周围的叫嚣声让他不能适应,他从没听过大家一起尖声叫喊是什么样子,真的是……很吵,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暖暖忘形地尖叫一声,“他超越了,你看到没?”她扯着冷魁的手臂摇晃着。
  冷魁低头注视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她的双眸闪着动人的光芒,双颊因激动而酡红,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会发光似的;他见她不停地叫喊着,不由得好奇她哪来这么多精力?
  当她带着一头野狼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对她即充满疑问,而当她义正辞严地指责寒尔时,他佩服她的胆量,现在当她热情地为胞弟加油时,却像个顽皮的小孩,她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他很好奇她想对他说什么?他根本不认识她,可是,他现在却像傻子般的站在这儿,脑中想着她的事;这一切令人费解,也令他不快,他不是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的人,于是,他决定和她保持距离,他要到后面等她,顺便远离嘈杂的人群。
  暖暖突然尖叫跳到他身上,“第三名,他得了第三名。”暖暖兴奋地直嚷,搂着他跳上跳下,周围的人也开始尖叫着跳来跳去。
  冷魁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她快乐的笑容、悦耳的笑声在他面前缠绕不去,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任她跳来跳去。
  突然,她停止动作,“对不起,对不起,我忘形了。”暖暖尴尬地离开他,红晕扩散在她整个脸蛋。老天!她做了什么?她竟然抱着一个陌生男子,如果娘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晕倒。
  见她的脸快着火了,他低声道:“别在意。”
  “我只是太高兴了,我——”
  她被后面的人群又挤回他的怀抱,因为比赛结束了,人群开始散去,在推挤中,不小心撞到暖暖。
  “对不起。”她急忙道,困窘地想把头蒙起来。
  “没关系。”他摇头,不懂她为何这么慌张。
  “我——”
  “姐——”晨煜飞扑过来,跳到暖暖身上,“你看到没?我第三名,第三名耶!”
  “我看到了,好厉害。”暖暖笑着摸摸弟弟的头,晨煜虽然常装出小大人的模样,但高兴时仍和一般小孩没啥两样。
  “爹呢?”他急于把喜讯告诉每一个人。
  “天啊!我忘了。你带星夜去找爹,姐还有事。”暖暖道,指着站在不远处的星夜,因为方才怕它在人群中被推挤,所以她让星夜和冷魁的战马在穹帐旁等着。
  “好。”他从姐姐身上跳下来,这才注意到还有另外一个人,“他是谁?”
  “他是狼族的领主。”暖暖解释。
  冷魁注意到他们姐弟两人蛮相似的,晨煜只及他的腰,一双大眼转来转去的,像个鬼灵精。
  晨煜好奇地看着冷魁,心里想着他以后一定要和领主一样高大,那一定很威风,至少没有人敢再叫他小不点,他会变成“大”不点。
  “去找爹。”暖暖拍拍正在做白日梦的弟弟。
  晨煜向冷魁颔首行礼后,才跑向星夜;暖暖看见星夜奔跑着和弟弟追逐,不由得绽出一抹笑容。
  “你不是有事要对我说?”冷魁出声问。
  暖暖转身面对他,“是的。”她向前走去。这儿等会儿还有其他竞赛,为了避免等会儿又被人群推挤,她还是先离开的好。
  她一边走一面思索着该如何启口,“不晓得领主是否见过我阿姨?”她抬头看看他。
  “没有。”他摇头道,“她长得和你很像?”
  “我不知道,她在我三岁时就去世了,我对她的外貌没有印象,但是,我娘和她是孪生姐妹,所以,我应该和她长得很像,因为我和娘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顿了一下又道,“另外,我有时看见她的时候,就好像看到我自己,所以,我想我们长得是很像。”
  “她不是去世了吗?”见暖暖点头后,他又道,“可是,你说你有时会看见她?”他皱眉地想,她到底在说什么?
  “是的,这很难解释。你相信魂魄吗?领主。”她盯着他。
  “你是说,你阿姨会回来找你?”他挑高双眉,这样的对话有些脱离常轨。
  “是的,在梦中。”她颔首道。
  当她还小的时候,阿姨就常在梦里同她说话,当她告诉父母时,他们总认为这只是梦,不必当真,久而久之,她便不再提了,一来是因为爹娘不相信,二来则是每次谈起阿姨,娘总是很伤心,所以她也就不再碰触这个话题。
  她曾问过阿姨,为何不托梦给娘?那么,娘就会相信她说的话了;但是阿姨却难过地说,她曾试过一次,但是效果不彰。
  虽然她们两人为孪生姐妹,心意相通,但是,只要阿姨尝试想进人娘的梦中,不知怎地,就是有阻碍,后来,在无计可施之下,阿姨才选择了她,可能是当时她还小,整颗心是温暖而开放的,所以比较容易进人,阿姨自己也不太明了是怎么回事。
  冷魁蹙眉道:“你的话很难让人信服。”
  “我知道,可是,这是真的,刚才也是阿姨告诉我你们回来了,所以我才跑去的。”她急切地点头。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他问。
  “是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才会答应我的请求。”
  “请求?”他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的,阿姨想和冷领主葬在一块儿。”
  “我?”他诧异地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
  “不是。”她的脸蓦地涨红,“是冷敖领主。”她又有些想笑,他方才的模样好像被人掴了一巴掌。
  冷魁为这荒谬的对话扯出一丝笑容,“这就是你阿姨到你梦中的原因,只因为她想和冷敖领主埋在一块儿?”他不由得摇摇头。
  “你不相信我的话?”她皱眉_
  “的确是很难令人相信。”他淡淡地说。他还以为她找他是为了非常重大的事,没想到却是为了这荒诞的怪事。
  暖暖知道他根本不相信,不禁有些气愤,她说的句句实言,为什么他不相信?阿姨为此等了十五年,她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难道你就不能答应我的请求吗?”她气愤地嘟囔。
  她的请求倒像是命令,冷魁心想。“这对你阿姨有这么重要吗?”
  “那当然。”她大声道,“否则,她不会等了十五年。”
  “我无法理解,既然人都去世了,为何对这件事仍如此执着?”他想,他该回营地了,这番谈话真是怪异。
  “因为他们被下咒了。”她怒声道,“他们连死后都无法在一起。”那下咒之人真狠毒。
  他蹙眉地摇摇头,“这不合理。”
  “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的话呢?狼族里不也有巫师吗?他们帮人消灾、驱邪、占卜、治病,甚至和神鬼沟通,既然如此,那就表示你也相信鬼神之事,为何你却又是一副怀疑的态度?”她不平地说。
  “这不一样,暖暖。”当他讲出她的名字时,他才发现他竟放软了声调,她的名字非常特别。
  听见他直呼她的名字,令暖暖泛出红晕,她不懂为什么,这男人对她有一种奇怪的影响力。
  “难道你不能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吗?”她望着他的眸子,这才发现他的眸子在阳光下是金色的,像星夜。唉!她的思绪怎么如此漫无边际?她是在和他商量要事,而不是在研究他的外貌耶!
  他叹口气:“你不会放弃的,是吗?”
  她坚决地点头:“我承诺过阿姨,我一定要做到,这或许是惟一能破解咒语的方法。”
  “冷敖领主是火葬,如何与你阿姨葬在一起?”他注视着她嫣红的双颊,“你很热吗?”
  “不是。”她的脸更红了,“你让我有些紧张。”她低头抚着编裙。
  “为什么?”他好奇地道,随即又皱着眉头,他今天的话还真多。
  “我不知道。”她摇头,“你成亲了吗?”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老天!她到底在说什么?她懊恼得恨不得一拳打昏自己。
  他惊讶于她的问题,但仍回答她的话,“没有。”他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说到这件事。
  她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你答应了吗?”
  “什么?”
  “冷敖领主的骨灰,我想让他和阿姨葬在一起。”
  他摇头。“这有困难。历代领主的骨灰是不能随意乱动的,除了我之外,还得长老和萨满(巫师)答应,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
  “那我去和他们谈,长老们都还记得阿姨,而且,他们也明了冷领主和阿姨的感情,他们会首肯的。”她下定决心要说服长老,“那你呢?领主。”
  他看着她。“你要我的支持?”
  暖暖急切地点头。“拜托,这份恩情我会报答你的。”只要他赞成,就成功了一半,她不能让阿姨失望。
  他盯着她半晌,才道:“我会索取报偿的。”
  暖暖绽开笑颜,“谢谢,谢谢。”她激动地握住他的双手,“我代阿姨谢谢你。”
  他静静地凝视她的笑靥,暖暖猛然惊觉自己逾矩,赶紧放手,“对不起。”她满脸通红地说。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魁摇摇头,表示他不介意。
  “我们回去吧!”暖暖将发丝拨至肩后,仍有些困窘地说。
  两人默默地走到骏马身旁,待暖暖坐定后,冷魁才翻身上马。
  “你们在哪儿扎营呢?领主大人。”暖暖问。
  冷魁策马前进后,才回答,“离这儿大约两里。”他指向北方。
  “明天我去见长老。”她顿了一下又道,“你们真的要和鹰族作战?”她回头看着他。
  他冷酷地道:“以牙还牙。”
  她皱眉,“你们是为了复仇回来的?”
  阿姨曾告诉她,十五年前狼族和鹰族打仗,是为了争夺草原,当时鹰族的首领寒莫曾说,若鹰族战胜,狼族就得退出草原,除非他去世,否则,狼族不能再踏上这块土地。
  当时双方都同意这份约定,冷敖领主曾斩钉截铁地告诉阿姨,狼族一定会赢的,虽然阿姨很担心,但她仍相信冷敖会凯旋而归,因为狼族的战力的确较鹰族强。
  可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冷敖领主却中箭而亡,于是狼族败走,直到寒莫领主去世后,他们才回来。
  “为什么你们不能和平共存?”她不解地问,“你们喜欢砍来砍去的吗?”
  他因为她的用词而挑眉,“那倒是。”
  她皱眉地摇头,“我真的无法理解,领主大人,你们不喜欢安稳地过日子吗?”
  “打败他们后,我们才会过得安稳。”他回答。
  “不是这样的,现在强盛的并不是鹰族而是铁勒。”
  铁勒是这几年新兴的民族,他们在大漠外缘,已和鹰族起了好几次冲突;鹰王寒莫和他的儿子寒展就是在其中一次战争中丧生的,所以,寒莫的弟弟寒修札才会接任领主之位。
  城里的人都在猜测,或许不久后,铁勒将接管这片草原,而鹰族恐怕就将迁移了,只是没想到狼族也在这节骨眼回到了大漠。
  “我知道他们。”冷魁望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这的确是放牧牛羊的好地方。
  “你们起过冲突?”她讶异地问。
  “很小的冲突。”他淡淡地说。事实上,他们还打了场小仗,只是那群家伙不想让他们进草原。
  暖暖叹口气,“我想,你不会改变心意的,我太自不量力了,娘常说我像小蚂蚁。”
  “什么?”他困惑地道。
  “蚂蚁总是背着比自己重好几倍的东西,她说我老爱揽一堆事情做。”她解释。
  阿姨去世后,百灵城就归她娘管理,可是,自她十五岁以后,城里的大小事她几乎都会插上一手,自然而然的,现在就变成她在治理百灵城。
  就连翁朱也曾这么教训她。翁朱是鹰族的巫师,以前她常为了如何破解咒语之事而去麻烦他,他是个慈祥的老人,只有他相信她和阿姨之间的联系,将阿姨和冷敖领主合葬的方法也是他提供的,他不知道诅咒是否会因此破除,但总得试试。
  如果两族开战,那翁朱怎么办?她一定要去见他一面,他是个风趣、善体人意又聪明的长者,或许他有法子。
  “领主对狼了解吗?”暖暖问。
  “了解。”他颔首道。还有谁比他更清楚?
  “狼会忧郁吗?”她回头注视他。
  “什么?”她的话总让他觉得惊讶。
  “忧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解释。
  这问题可难倒他了,他见过生气、悲伤、快乐的狼,至于忧郁?
  “你是说烦恼?”他问。
  “是的,会吗?”她拂去被风吹起的发丝。
  “会。”他颔首道。
  “星夜最近总是闷闷不乐,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担忧地说。
  “生病?”
  “不是,它很好,只是心不在焉,而且,看起来无精打采。”她不知道星夜究竟怎么了。
  “你开始喂养它的时候,它几岁?”冷魁低头凝视她。
  “我不知道,那时它还很小,我是在雪地里捡到它的,它冻坏了。”她微笑地说,“事实上,我们两个都冻僵了,我是在雪地里迷路时发现星夜的,它还咬了我一口。”
  “那时你几岁?”
  “十二岁。”
  “你的狼六七岁了,或许——”他顿了一下又道,“等会儿我再看看它怎么了。”
  暖暖讶异地说:“你真的很了解狼,对吗?”他竟然连星夜的年纪都知道,“你养过狼?”
  他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幸好他们已回到会场,他们俩随即下马。
  “谢谢你,领主,明天我再去拜访你,顺便带星夜一块去,今天耽误你太多时间了。”她仰头看着冷魁英俊的脸庞。
  他摇头,“别介意。”他发现和她在一起很有趣,但他不喜欢这个发现,他在她身上花太多心思了。
  他翻身上马,准备离去时,暖暖的话让他再次停伫。
  “领主大人。”
  他低头注视她。
  她突然有些害羞地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星夜很像。”
  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不知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像狼。”她解释,双颊却莫名地泛红。
  他看着她,生平第一次说不出话。
  暖暖将药草装进袋子里,这些是她要送给翁朱的,她知道他需要药草治病,每次她去找翁朱时,她就会带一些给他,这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
  她的药草知识都是母亲传授给她的,她从小就和母亲学习草药,替人治病,而母亲的医理则是从外婆那儿学来的,她们世代都会草药之理,因为这项技艺只传女儿,不学都不行。
  她随身都会带着醒酒药,这是为阿爹准备的,因为娘不喜欢阿爹喝酒,可是阿爹又好杯中物,因此只要阿爹一喝醉,她就会赶紧喂他喝草药,免得娘不高兴。
  昨天她和弟弟找到阿爹时,发现他又醉醺醺的,她整整灌了阿爹两瓶草药、两碗茶水,他才稍为清醒。
  阿爹如果戒掉喝酒的习惯,那他一定是最完美的父亲,因为他真的很疼爱子女;娘对爹也从来没什么不满,单单就是不喜欢他喝酒而已,可是阿爹又戒不掉,不过幸运的是,阿爹只要喝醉就呼呼大睡,倒不会添麻烦。
  “星夜,走了。”暖暖对趴在桌下的星夜说道。
  星夜立刻站起,跟随女主人走出房间,穿过廊道,走到大厅。
  “娘,我去找翁叔,顺便采些草药回来。”暖暖道。她打算瞒着娘去找狼族的人,如果娘知道她又再为阿姨的事奔波,她一定又会被骂,因为娘根本不相信阿姨托她做的事。
  芷梅坐在圆桌旁,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草药,她正在分类,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较以前圆润丰腴。
  “回来吃午饭吗?”芷梅连头都没抬起,兀自在搜集草药。
  “不了。”她走到门口。
  “晨煜说你昨儿个和狼族的首领在一块儿?”芷梅看着女儿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只是和他说些话。”暖暖连忙站定,假装拍拂裙子。
  芷梅低头继续工作,“好好走路,别这么慌慌张张的。”
  “是,娘。”暖暖心虚地吐吐舌头,她跨出大厅时,还可以听见娘呢喃一声:“他们回来了。”
  暖暖眨眨眼,耸耸肩,轻快地左转走向马厩,“福伯,早。”
  福伯已在华家工作了近三十年,人长得圆圆胖胖,满脸红光。
  “小姐,要出去?”福伯笑咪咪地说,他一笑起来,眼睛都快不见了。
  “是啊!你的腰还疼吗?”她关心地问,前些日子福伯跌了一跤,扭到腰。
  “好多了,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他笑道。
  福伯牵出一匹棕马,它是暖暖专属的马匹,是暖暖十四岁那年,阿爹送给她的。
  暖暖抚着马的颈项,对福伯道:“你还老当益壮呢!”
  福伯笑呵呵地摸着胡子。暖暖跨上马鞍,福伯为她打开侧门。
  “小姐,骑慢点。”他知道暖暖喜欢骑快马,有时他还真怕她会摔断颈子。
  “我知道。”暖暖轻拍马腹,骏马立刻往前奔去,星夜跟在她后头。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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