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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三部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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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像个台球场。”克劳福德说。
“你把他们都摆平了?”格雷厄姆脸色苍白却很清醒。他手里握着一品脱的橙汁。
“真他妈的。”克劳福德咣当一声坐在一把椅子里,“要是你想在那思考问题的话,那简直就像在火车上接尿一样难。”
“有什么新闻吗?”
“局长被一个问题问得直冒汗,被电视拍到挠他的睾丸。这是我看到的惟一值得注意的事。你要是不信就看六点和十一点的电视新闻。”
“喝点橙汁吗?”
“还不如让我吞铁丝网呢。”
“好。我得再来点。”格雷厄姆拉长了脸。他的双眼太明亮了。“汽油查得怎么样了?”
“上帝保佑利萨·雷克吧。在泛芝加哥地区有四十一个瑟伍克直销加油站。欧斯伯恩组长的小伙子们拥进所有的站点,检查开面包车和货车购买瓶装汽油的人。目前还没发现什么,不过他们还没查完所有的班次。瑟伍克还有一百八十六个其他的分站——分布在八个州。我们已经向各管辖地区通报并寻求协作了,得查一阵子了。要是上帝爱我的话,就让他用信用卡付账。还是有一些机会的。”
“要是他自己会捣鼓虹吸管,你的想像就泡汤了。”
“我请局长别说任何类似‘牙仙’也许在这个地区附近居住的话,这儿的人已经够害怕的了。要是他这样说出去,今晚上醉鬼们回家的时候,这地方的枪响一定像在朝鲜半岛一样。”
“你还是觉得他在附近?”
“你不这样认为吗?从这儿可以推断的,威尔。”他拿起劳厄兹的验尸报告半戴着眼镜瞥着看。
“他脑袋上的淤伤比嘴上的伤晚,晚大概五到八个小时,他们不能肯定。看这里,嘴伤比他们把劳厄兹送到医院的时间晚几个小时。嘴唇虽然也被烧焦了,但从嘴巴上的伤口可以检查出来。有滞留的氯仿在他的……见鬼,在他的呼吸的某个地方吧。你认为‘牙仙’咬他的时候他昏迷着吗?”
“不,他一定会让他清醒的。”
“我也这么想。好,他拍了一下劳厄兹的脑袋就把他带走了——那是在车库里。他必须用氯仿让他安静,直到把他带到一个不会有人注意的地方。在咬完他以后的几个小时之内又把他带回来。”
“他可以就在他的面包车的车厢里干所有的这一切,把车停在某个地方。”格雷厄姆说。
克劳福德在鼻子边上做着按摩,说出话来有扩音器的效果。“你忘了轮椅上的轮子。贝弗莉发现了两种地毯的绒毛,羊毛的和化纤的。化纤毯可能在面包车里原来就有,可谁会在面包车里铺羊毛毯呢?在能出租的地方你见过多少条羊毛毯?很少吧?羊毛毯只会在家里用,威尔。而且椅子上的尘土和霉菌证明椅子保存的地方是个暗处,一个落满灰尘的地窖。”
“也许吧。”
“现在你来看这个。”克劳福德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兰德·玛纳里公路地图册。他在《美国公路里程与行车速度》地图上画了个圈。“弗雷迪死亡大概有十五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了,他受的伤比这个时间还要长。我来做几个假定。我不喜欢假定,但是……你笑什么?”
“我想起你在昆迪克做实地演练的时候——当一个学员告诉你他假定什么的时候。”
“我不记得了。来看这个——”
“你让他在黑板上写‘假定’这个词,然后你拿起粉笔开始在词下面画线,又冲着他的脸嚷:‘当你假定的时候,你在我们俩之间瞎扯淡。’①我记得如此。”
'①克劳福德这里做了个文字游戏。他把英文“假定”一词——assume分解成ass(驴),u(口语中you“你”的缩略),me(我),然后套用短语makeanass表达他对假定的排斥。'
“他欠在屁股上挨瑞一脚来清醒清醒。现在听我说,如果我们推断他周二下午在芝加哥市区与劳厄兹一起出了城,在抓到劳厄兹的地方玩弄了一会儿,然后他开车回来。他不可能跑到离芝加哥车程超过六小时的地方。好,这个环绕芝加哥的圈里就是六个小时开车的距离。看,这个范围的形状不是正圆,因为有些路段行驶速度比另一些路段快。”
“也许他就待在这里。”
“是有可能,可这是他所能到的最远的地方。”
“这么说你把范围缩小到芝加哥,或者在一个区域里包括密尔沃基、麦迪逊、迪比克、圣路易斯、印第安那城、辛辛那提、托莱多和底特律,这还不是所有的。”
“比这要小。我们知道他看到《国民闲话报》的时候非常早,大概在周一晚上。”
“他也有可能在芝加哥干的。”
“我知道。可是只要在芝加哥以外的地方,有很多地区都不可能在周一晚上有报纸。这是《国民闲话报》发行部提供的一份单子——报纸在周一晚空运或公路运输到达的地区。你看,这样就只留下了密尔沃基、圣路易斯、印第安那城、辛辛那提和底特律。他们把报纸运到机场和大概九十家昼夜开的书报亭,不包括芝加哥的卖报点。我请当地办事处的人在查。也许会有一个卖报的能回忆起在周一晚上买《国民闲话报》的一个古怪的顾客。”
“也许。这是个很漂亮的进展,杰克。”
很显然他的脑子根本没在这里。
换了一个普通的联邦调查员,克劳福德会威胁让他终身在阿留申群岛供职以示警戒。可是面对格雷厄姆,他却说:“我弟弟下午打来电话,说莫莉离开了他的住所。”
“是的。”
“一个安全的地方,是吗?”
格雷厄姆知道克劳福德很清楚地知道她在哪里。
“威利的祖父母家。”
“哦,见到小孙子他们会很高兴的。”克劳福德等待着。
格雷厄姆还是没有回应。
“一切都正常,我希望。”
“我在工作,杰克,别操心了。她只不过是待在那里觉得恐怖。”
格雷厄姆扒拉开一堆葬礼上拍的照片,准备从下面拎出一个系着绳的包裹。
“那是什么?”
“从拜伦·麦特卡夫那里来的,雅各比家的律师。布赖恩·吉利尔给我转来的。没事。”
“等会儿,让我看看。”克劳福德用他满是汗毛的手指翻着包裹,直到他看到S。F。的签章。“桑泊·菲德力·安奈沃斯,联邦调查局爆炸物品科科长证明这包裹已经用荧光镜检查过了。
“总是检查,总在别人检查过以后还要自己查一遍。”
“我从来都要自己查的,杰克。”
“是切斯特给你的吗?”
“对。”
“他在给你之前给你看这个章了吗?”
“他先查看了然后给的我。”
格雷厄姆剪开了绳子。“这是有关雅各比家房子遗嘱检验的所有文件的副本,我让麦特卡夫寄给我的——我们可以在利兹家的材料来了以后和它做个比较。”
“我们有个律师专门做这些事。”
“我需要看这些东西。我不了解雅各比一家,杰克。他们也刚到在镇上。我去伯明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个月,相关的信息已经分散消失得找不到了。我对利兹一家有感觉,我对雅各比一家却没有,我需要了解他们,想找他们在底特律的朋友谈话,我还需要在伯明翰再待些日子。”
“我这里需要你。”
“听我说,他让劳厄兹遭难完全是为了泄愤。是我们和劳厄兹把他激怒了。‘牙仙’与劳厄兹惟一的关联是我们造的。劳厄兹的案情里有一点可以利用的线索,警察们已经在跟踪了。劳厄兹对他只不过是个眼中钉,而利兹家和雅各比家才是他的真正的需求。我们必须找出他们两家的共同点。要是我们能抓到他的话,这是惟一的方式。”
“所以你在这里用到了雅各比的资料。”克劳福德说。“你在找什么?什么样的线索?”
“任何该死的线索,杰克,现在手头上的,一个医疗方面的假设。”格雷厄姆从包裹里拿出美国国税局房产税的表格。“劳厄兹被捆在轮椅上,与医疗有关。沃拉蕊·利兹在死前的六月份做过外科手术——记得她的日记吗?她乳腺里有一个良性肿瘤,又与医疗有关。我在想雅各比太太是不是也做过手术。”
“我不记得在验尸报告里有任何手术方面的记录。”
“没有,可也许是在外表看不出来的部位。她的病史资料分散在底特律和伯明翰两个城市,也许某些东西在中间遗失了。如果她做了某个手术,应该有扣除额的申请或者保险索赔。”
“一个流动的护理员,你觉得?在两个地方都工作过——底特律(或伯明翰)和亚特兰大?”
“要是你在精神病院待过,你能很容易地学会日常的操作。你可以成为一名护理,等你出院的时候还能干这行。”格雷厄姆说。
“想吃晚饭吗?”
“我等一会儿再吃,吃完饭以后我的脑子就迟钝了。”
他准备离开。在光线昏暗的门口克劳福德回头看了看格雷厄姆。他不喜欢看到的这幕情景。格雷厄姆在伏案仔细研究,在头前的灯光映照下,他脸上的凹陷更明显了。死者从照片里盯着他看。这房间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对案件的侦破来说把格雷厄姆重新派到外面去会不会更好?克劳福德不忍心看他在屋子里苦熬着而什么结果也得出不来。可要是他能看出线索呢?
克劳福德优秀的管理直觉里没有仁慈。直觉告诉他可以放手让格雷厄姆去干。
33
晚上十点。多拉德已经举杠铃举得几乎筋疲力尽了。他也看了录像想让自己得到满足,可是他还是不能安宁。
他一想到莱芭·麦克兰就兴奋得像一块大奖章碰撞他的胸口。
他在躺椅里伸直了身体躺下,他的躯干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而皮肤通红而且往外膨胀。他打开电视看新闻,看警方在弗雷迪·劳厄兹的案子上有什么进展了。
威尔·格雷厄姆在棺材前出现的时候,旁边的唱诗班的声音被淡化了。格雷厄姆瘦了。打折他的背会很容易的,比杀死他还好。先打折他的背,然后拧一拧,确认真的折了。他们会把他当做下一轮调查的中心。
不忙,先让格雷厄姆去担惊受怕吧。
多拉德现在总能有一种对力量的静静的把握。
芝加哥警察局在新闻发布会上讲了一些话。他们鼓吹警方一直多辛苦地工作的,实际情况是:在弗雷迪的案件上没有进展。杰克·克劳福德也在麦克风后面的这群人里。多拉德在《国民闲话报》上看到过他,所以能认出来。
《国民闲话报》的一名新闻发言人,左右被两名保镖护着,说:“这种野蛮没有人道的行径只能让《国民闲话报》的声音更响亮。”
多拉德轻蔑地哼着鼻子。也许是这样吧。不过它彻彻底底地让弗雷迪闭上了嘴。
新闻播报员现在称呼他为“巨龙”了。他的行动“曾被警方称为‘牙仙’谋杀案”。这是确定的进展。
除此之外只有地方新闻了。几个下巴突出的笨蛋正在动物园里做报道。显然他们愿意把他说成到处活动的人,而不是在办公室里的。
多拉德刚要摸遥控器的时候,突然看到他几个小时前刚刚与之通过话的人出现在屏幕上——动物园主任弗兰克·华菲德博士,他对多拉德提供的胶片很满意。
华菲德博士和一名牙医在画面里为一只老虎补牙。多拉德想看这只老虎,可记者一直挡着,最后记者总算让开了。
多拉德摇晃着身体回到躺椅上,和屏幕中的老虎对比着自己强壮的身躯,他看到这只巨大的老虎毫无知觉地躺在一张很大的工作台上。
今天他们在准备做新牙,几天以后他们再给它镶上——那个白痴做着报道。
多拉德看着他们从容地在老虎可怕的布满斑纹的脸上的上下颌间操作。
“我能摸一下你的脸吗?”莱芭·麦克兰小姐说。
他想告诉莱芭·麦克兰一些事情。他希望她能得到一些暗示——她今天差一点做了什么。他希望她能瞥到他辉煌转世的一个片段。可是她看到以后就得死。她必须活着:他已经被人看到和她在一起而且她离他的住所太近了。
他曾想和莱克特共同分享他的秘密的,可是莱克特背叛了他。
可是他还是希望有人和他分享。他会和她分享一点点,以她能继续活着的方式。
34
“我知道这是政治,你知道这是政治,可你现在做的其实就是政治。”克劳福德告诉格雷厄姆。时间是下午晚些时候,他们在去联邦调查局办公楼的路上,正穿过国家购物中心。“接着做你的事,找出一些共性,其他的由我做。”
芝加哥警察局向行为科学院要一份具体的遇难者档案。警察局官员说他们需要依据这份档案来决定哪些地区需要在临近满月的日子里增派治安巡警。
“给他们自己遮羞是他们实际在干的。”克劳福德说,摇着他的塔特兹提包。“这些遇难者都是富人,他们需要在富人区增派岗哨。他们知道这样做肯定会引起强烈不满的——监狱看守的头头们自从弗雷迪被点炮后就已经在和他们争抢多余的警力了。如果他们在上层社会中增加警力而凶犯袭击了贫民区,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城市高层人物。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可以把矛头指向联邦调查局。我现在就能预知他们到时候会说什么:‘是他们让我们这么做的,这是他们对我们说的?’”
“我不认为他袭击芝加哥的可能性比任何其他城市的可能性大。”格雷厄姆说。“并不存在这样考虑的理由。这样做简直愚蠢之极。为什么布隆不能写这份档案?他是行为科学院的顾问。”
“他们不想从布隆那里得到,他们想从我们手里得到。让布隆受责备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他现在还在住院。我受命处理这件事。国会山的某个人刚刚和司法部通过电话。头儿说做。你就不能听命去做吗?”
“好,我做。这本来也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本来就是,”克劳福德说,“继续做就是了。”
“我更愿意回到伯明翰去。”
“不行。”克劳福德说。“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完成它。”
最后一个星期五浪费在西边了。还有十天。
35
01
“准备告诉我这是什么样的一次出行吗?”莱芭·麦克兰在周六的上午问多拉德。他们开车在路上已经十分钟了。相对无言。她希望是次野餐。
面包车停下了。她听见多拉德摇下了车窗玻璃。
“多拉德,”他说,“华菲德博士让我来的。”
“好的,先生。您下车的时候可以把这个放在您的刮水器下吗?”
他们缓慢地继续向前行驶。莱芭觉出汽车在转弯。怪怪的浓重的味道悬在空气里。一只大象吼叫了一声。
“是动物园,”她说,“真好。”她实际更希望是次野餐。多糟糕啊。就这样吧。“华菲德博士是谁?”
“动物园主任。”
“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我们帮动物园一个忙,给了他们胶卷。现在他们在回报。”
“怎么回报?”
“让你摸一摸老虎。”
“这个惊喜可太大了!”
“你以前看到过老虎吗?”
她很高兴他能问这个问题。“没有。我记得小时候看到过美洲狮。整个动物园就有这么一只。你再告诉我有关这只老虎的事吧。”
“他们在给它补牙。他们必须把它……强迫它入睡。要是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摸一摸它。”
“那里会有一群人围着,等着看吗?”
“不,没有。华菲德、我,还有其他几个人。拍电视的在我们离开以后才会到。想不想试试?”他的语气里有一份奇怪的急切。
“当然愿意了,还用说吗?谢谢你……这真是个天大的惊喜。”面包车停下来了。
“哎,我怎么知道它在熟睡呢?”
“胳肢它。要是它笑了,就赶紧跑。”
莱芭感觉治疗室的地面像是油毡铺成的。房间里很凉快,回音很大。从远处传来辐射的热量。
老虎就在这里呢,她可以闻到它的气味。
有说话声。“举上来,好,放下。我们把悬带留在它身边可以吗,华菲德博士?”
“行,用这里面的一块绿毛巾包裹一下这个护垫,然后把它放在它头底下。我们好了以后我会让约翰叫你的。”
脚步声远了。
她等着多拉德告诉她一些信息,可他没有。
“它在这里了。”她说。
“十个人用工具把它抬来的。它个头很大。十英尺长。华菲德博士正在听它的心脏。现在正检查它的一只眼的眼睑。现在他走过来了。”
她面前的一个身体让噪音减小了。
“华菲德博士,莱芭·麦克兰。”多拉德说。
她伸出了手,被一只大而软的手握住了。
“谢谢你能让我来,”她说,“这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很高兴你能来,让我的生活更有新鲜感。我们很感谢你们的胶卷,顺便提一句。”
华菲德博士从嗓音上听起来像是中年人,深沉,有教养,是黑人,在弗吉尼亚出生,她猜测着。
“我们在等待它的呼吸和心跳足够强劲和稳定了再让哈司拉博士做手术。哈司拉博士在那边调他的头顶镜。别告诉他啊,他戴着那镜子只不过是想护住他的假发。来见见它吗,多拉德先生?”
“你先请。”
她向多拉德伸出她的手。他慢慢地轻拍着她的手,拍得很轻。他的手掌心在她的指关节上留下了汗迹。
华非德博士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他们慢慢地向前走。“它已经睡熟了。你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吗?我来尽可能地给你描述吧。”他停下来,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我记得小时候在书里看到的照片,我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动物园里看到过一只美洲狮。”
“这只虎就像是一只超级大美洲狮。它的胸更阔,头更大,有更重的骨架和肌肉组织。它今年四岁,是只雄性孟加拉虎。它身长大概有十英尺,从鼻头到尾梢。体重有八百一十五磅。它现在在强光下向右侧卧着呢。“
“我能感觉到光。”
“它全身有很醒目的橘黄色和黑色的斑纹。橘黄色尤其耀眼,你能觉得它们似乎要从它身上融到空气里边去了。”忽然间华菲德博士意识到在她面前谈颜色未免有点残酷。从她的脸上他肯定了他的猜测。
“它就在六英尺远的地方。你能闻到它的气味吗?”
“是的。”
“多拉德先生可能已经告诉过你了,有个白痴用我们园艺工人的铲子隔着栏杆戳它。它咬铁铲的时候把左上侧的长牙根咬断了。好了吗,哈司拉博士?”
华菲德把牙医介绍给了莱芭。
“噢,亲爱的,你是弗兰克·华菲德给我的第一个令人偷快的惊喜。”哈司拉说。“你也许愿意来看看这个。这是一颗很好的牙,金的。这是个牙根。”他把它放在她的手里。“沉甸甸的,是不是?几天以前我已经把碎牙根打扫干净了,而且拍了片。今天我要做个牙冠。当然,我本来可以不在暗室里给它拔的,可是我觉得这样会更有意思。华菲德博士会告诉你我从来不放过机会炫耀自己。他太不细心了,他可不会允许我在笼子上张贴个人广告。”
她用她敏感的磨损得很厉害的手指摸了牙冠的锥形体,弧度和尖点。“多么好的一件杰作啊!”她听得见附近有深深的,缓慢的呼吸。
“它打哈欠的时候会让孩子们吓一跳的。”哈司拉说。“我不觉得它会招引贼。现在来干点好玩的事。你不害怕吧,是不是?你的肌肉发达的绅士正站在那边,像只雪貂一样盯着我们看呢。不是他强迫你来的吧?”
“不不,我自愿的。”
“我们现在面对着它的后背,”华菲德说,“它在离你两英尺半的地方以外睡着了,在一张齐腰高的桌子上。听我说,我来把你的左手——你是用右手的吧?——把你的左手放在桌子上,然后你用右手去探险。慢慢来,别担心时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也是。”哈司拉说。他们在享受这份快乐呢。在强光底下她的头发散发出阳光下新锯末的微香。
莱芭能感觉出额头上的热度,它把她的头皮的颜色都烤淡了。她可以闻到自己的暖暖的头发、华菲德身上的肥皂、酒精和消毒剂的味道,还有这只虎的。她觉得有一丝眩晕,不过一会儿就过去了。
她紧紧抓住桌子的边沿,向外试探着伸出手,直到手指碰到了皮毛的顶端,它已经被灯光照得暖和了,接着是凉爽的一层,然后是从身体往上辐射的一股持续的热量。她把手摊开放在密密的皮毛上,慢慢地滑动。她的手心感觉到皮毛的浮滑,一会儿顺着一会儿逆着,感觉到虎皮随着呼吸在宽阔的肋骨间滑动。
她的手指紧随着毛皮起伏。在老虎的跟前她的脸变得粉红,并且她进入了一种自然的完全放松的状态,脸上开始有她多年受的教育所不容许的不合适的表情。
华菲德和哈司拉看到她的忘我状态感到很高兴。他们仿佛隔着一个起伏的窗口看着她,窗玻璃是一种她紧绷着脸试图要抗拒的全新的冲动。
多拉德从暗处注视着,他后背上结实的肌肉颤抖着。一滴汗顺着肋骨流下来。
“另一面也一定不能错过。”华菲德凑到她的耳边对她说。他领着她绕过桌子,她的手顺着老虎尾巴往下滑。
当她的手指滑过长满毛的精囊时,多拉德的胸口突然紧了一下。她用手捧了一下它就接着前进了。
华菲德举起一只肥大的脚掌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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