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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三部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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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诺威茨从一辆联邦调查局大轿车的后备厢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硬纸盒。一枝霰弹猎枪,大部分已经被火烧掉,枪膛被大火烧得变形了,用金属丝缠着放在了硬纸盒的底部。一个小盒子里装着烧黑了的自动手枪。
“手枪倒还好好的,”安奈沃斯说,“射击科可能还能鉴别出来。快点啊,杰诺威茨,把家伙拿过去。”
安奈沃斯从他那里接过来三个冷冻间用的塑料袋。“前面的和中间的给格雷厄姆。”有一会他的脸上的幽默消失了。这是个猎人的宗教仪式,好像在格雷厄姆的前额上歃血盟誓一样。
“这可是个真正的高水平的游戏,亲爱的。”安奈沃斯把袋子放在格雷厄姆的手上。
一个袋子里盛着五英寸长的烧焦了的股骨和一个圆球状的髋骨。另一块是腕骨。第三个是假牙。
牙托已经发黑而且断裂了,只剩了一半,可是这剩下的一半带着那个毋庸置疑的横向木钉牙。
格雷厄姆知道他应该做些表示。他说:“谢谢。太感谢了。”他的脑袋略微地晃了晃,继而彻底地放松了。
“……博物馆的陈列品,”安奈沃斯说,“我们必须把这些东西交给那家伙,是吗?”
“对。不过让圣路易斯的验尸办公室来接手还是有些好处的,他们过来可以让外人觉得更专业。我们迟早会拿到这些的。”
克劳福德和其他人簇拥着验尸官来到他的车前。
格雷厄姆一个人停留在房子前,听着风吹着房子的烟囱的声音。他希望布隆身体好些以后能来这里看看,也许他会的。
格雷厄姆想了解多拉德。他想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是什么培养出了巨龙。不过不是现在。他目前已经受够了。
一只反舌鸟飞到烟囱顶上叫着。
格雷厄姆吹口哨回应了它。他知道,他要回家了。
52
当格雷厄姆觉出飞机的巨大的拉升力让他飞离圣路易斯时,他笑了。飞机迎着阳光向东南方向飞去。终于要回家了。
莫莉和威利会在家里等他。
“咱们别再纠缠到底谁为什么而难过吧。我到玛若森去接你,亲爱的。”她在电话里说。
他希望能及时地记住这些天来那少数的几段快乐的时光——当你看到人们在专心致志地用他们的专业技能工作时的那种满意的感觉。格雷厄姆觉得一个人可以随处找到这种满意的感觉,如果他对注视的事情了解得足够多的话。
如果他向劳埃德·博曼和贝弗莉·凯蒂表达谢意的话,那就显得太自以为是了。所以他只在电话里向他们说,又和他们合作了一回他感到很高兴。
还有件事有点困扰他:当克劳福德放下芝加哥的电话转身告诉他“是盖茨威”的那一刹那,他的神秘的感受。
很有可能那是他平生身体中迸发出来的最疯狂最强烈的喜悦。想到他平生最快乐的时刻是在那样一个地方产生的,的确有些让人不安,那个令人窒息的陪审团办公室,而且还是在芝加哥。甚至在克劳福德查出来是盖茨威之前,他在冥冥之中就知道是它了。
他没有告诉劳埃德·博曼当时他的感受。不用说,他已经明白了。
“你知道吗,当毕达哥拉斯的定理证明成功的时候,他送给了缪斯一百头公牛。”博曼说。“没有什么比这种时刻更甜美的了,是不是?别回答我——如果你不去谈论它的话,这感受会保留得更圆满。”
越是离家和莫莉近的时候格雷厄姆就越等不及。在迈阿密他不得不在停机坪上去登机。飞机的名字叫露拉姨妈,是飞往玛若森的一架老式的DC…3型客机。
他喜欢DC…3。他今天喜欢所有的东西。
这架露拉姨妈是在格雷厄姆五岁的时候制造的,它的双翼上总是带着从发动机上甩出来的油。他对这架飞机有着无比的信任。他转机的时候跑向它,仿佛它是停在热带丛林里的一片空旷地上专门来解救他似的。
伊丝拉摩德岛的灯光随着岛屿在机翼下的展现越来越靠近。格雷厄姆还能看到在大西洋一侧的白浪。几分钟以后他们就要降临玛若森了。
他感觉好像自己第一次来到玛若森。那时他就是坐的露拉姨妈这架飞机。后来在岛上他经常在黄昏时候来到玛若森的停机坪,去看它慢慢地,稳稳地降落:舱门打开,轮子中飞转出火花,所有的乘客在它明亮的灯光里安全着陆。
起飞也很好看。不过当老式的飞机凌空向北在空中画出曲线的那一刻总会让他伤心。他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空气中充满着令人伤感的再见声。他学会了只去看降落和“你好”。
那是在他遇到莫莉之前。
随着飞机最后一声沉闷的引擎响,飞机在停机坪上着陆了。格雷厄姆看到莫莉和威利站在围栏后面,聚光灯里。
威利坚定地站在她前面。在格雷厄姆加入他们的行列之前他会一直站在那里。格雷厄姆来了以后他才会这里跑跑,那边看看,去看他感兴趣的东西。他能这样格雷厄姆很欣赏。
莫莉与格雷厄姆一般高,五英尺十英寸。在公共场合两个人等高的吻给人很亲密的感觉,也许因为这等高的吻让看到的人联想到床上的事。
威利主动帮他拿行李;格雷厄姆把西服袋给了他。
开车回舒格罗夫岛,莫莉开车,格雷厄姆看着车前灯照见的物体,在记忆中搜寻,想像着剩余的事情。
他打开车门走进院子的时候能闻到大海的气息。
威利进了房门,把西服袋顶在头上,西服的底部随风飘摆在他腿的后部。
格雷厄姆站在院子里心不在焉地从脸上赶走蚊子。莫莉把手放在他的脸颊上。“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走进家门,不然你会被它们吃掉的。”
他点点头,眼睛湿润了。
她又等了一会儿,歪着脑袋细细看着他,冲他挤挤眉。“坛德瑞马提尼、牛排、拥抱、这边走……电费单、水费单,和我的宝贝儿子长聊……”她歪着嘴说。
53
格雷厄姆和莫莉非常希望他们之间能恢复到以前一样,希望日子过得像以前一样。
可是他们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而这感受像是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样困扰着他们。他们在白天在夜晚试图向对方证明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他们的尝试像经过了透镜的折射一般发生了偏转,而并没有在他们之间的不和谐的因素上起到修补作用。
在他眼里莫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美丽过。透过两人之间这日益分明、近乎残酷的距离,他却分明地感受到她潜意识里的优雅的气质,这气质令他钦佩不已。
她试着好好地待他,可是她已经去了俄勒冈,而且她对死者的记忆被唤醒了。
威利感觉到了这一层,他对格雷厄姆的态度很有节制,而且礼貌得几乎让人发疯。
克劳福德来信了。莫莉把它放在其他的信里拿了回来,没有告诉格雷厄姆。
信里有一张谢尔曼一家的全家照,从电影胶片上印出来的。不是所有东西都被烧毁了,克劳福德在信上解释。在房子周围的田地里搜寻过一遍后发现了这张照片,一起发现的还有其他被爆炸物喷离了着火现场的一些东西。
“这些人很可能就是他下一步的旅行计划,”克劳福德说,“现在他们安全了。我想你会乐于知道的。”
格雷厄姆把它给莫莉看。“你看,这就是原因”,他说,“这就是为什么值得我去的原因。”
“我明白,”莫莉说,“我真的能理解。”
一群竹荚鱼在月光下的水中游着。莫莉把吃剩的晚餐收拾好,他们就开始钓鱼,点燃簧火,可没有一样有趣。
祖父和玛妈祖母给威利寄来了一张他的小马的照片,他把它贴在了自己房间的墙上。
回家后的第五天是格雷厄姆和莫莉要去玛若森上班前的最后一天。他们在海上钓鱼,环绕着弧形的岸边走了四分之一英里,来到他们曾经钓鱼丰收过的一个地方。
格雷厄姆事先决定和他们两个谈一谈。
这项远足的开头并不太好。威利把格雷厄姆给他做的钓竿放在了一边,而用祖父母给他寄来的海竿。
他们在沉默中钓了三个小时的鱼。格雷厄姆几次想开口说话,可是都觉得不是时候。
他厌倦了不受别人喜欢的感觉。
他钓了四条笛鲷,用沙蚤做诱饵。威利什么也没钓上来。他在用祖父给他的三重钩网。他撒网圈子太大也太频繁了,一遍一遍地投,收网又很快,直到他自己涨红了脸,他的T恤衫因为出汗粘在他的背上。
格雷厄姆跨进水里,从一个浪头的底部掬起带沙子的一捧海水,从里面抓到两只沙蚤,它们的腿还在甲壳里摆着。
“试试这两个东西怎么样,伙计。”他拿起一只沙蚤递给威利。“我要用这个。这是我爸爸的,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格雷厄姆说着,瞥了瞥莫莉。
莫莉用手抱着膝盖,眼睛注视着远方一只高高飞翔的军舰鸟。
她站起身,抖落身上的沙子。“我回去弄点三明治来。”她说。
莫莉走了以后,格雷厄姆本想和面前的男孩独自谈谈,可又改变了想法。威利一定和他母亲的想法一样。他要等莫莉回来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再谈。他这次一定要说了。
她一会儿就回来了,而且没带三明治,在海浪线以上的沙堆上走得飞快。
“杰克·克劳福德打电话找你。我告诉他一会儿你会打回去,他说很急,”她说着看了看一个手指甲,“还是快去吧。”
格雷厄姆涨红了脸。他把鱼竿使劲插在沙子里,向沙堆箭步走去。当一个人在灌木丛里手上没拿任何东西的时候,往往比在平坦的沙滩上走得更快。
他听到风中有沙沙的声音,警惕着有响尾蛇,当进入密密的灌木丛的时候他在地面上扫视着。
他在灌木丛下看到了靴子和一副透镜的闪光,还有一个穿卡其服的身影闪出来。
他和弗朗西斯·多拉德对视在一起。突如其来的恐惧让的心剧烈地跳动。
对方伸手摸手枪时发出咯咯声,一把自动手枪举起来,格雷厄姆踢飞了它,枪口在阳光下变成淡黄色,手枪落到了灌木丛里。格雷厄姆左部的胸口燃烧一样地疼,他头先着地仰面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多拉德跳起来双脚踩在格雷厄姆的腹部,他拔出了刀,没有理会海边传来的微弱的尖叫声。他用膝盖顶住格雷厄姆,高高地举起刀,在他用力往下划的时候发出猪一样地呼噜着。他没有划到眼睛,刀片深深地捅进格雷厄姆的脸颊。
多拉德向前探着身子,剧烈地摇晃着,双手按住刀柄往格雷厄姆的脑袋里猛推。
从空中砸下的鱼竿发出了飕飕响,莫莉用力把鱼竿向多拉德的脸上抽去。大鱼钩稳稳地扎进他的脸,线轴发出尖利的声音。在她拔出来准备抽第二下的时候又拉出很多线。
多拉德号叫着,在鱼竿落下的时候向格雷厄姆的脸抓去,他的手又被三重网钩钩住了。一只手闲着,另一只手与脸被钩住了,他把刀从格雷厄姆脸上抽出来开始转向她。
格雷厄姆翻滚过来,膝盖着地,站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跑的时候呛了血,他向背离多拉德的方向跑,直到他倒下。莫莉向沙丘跑去,威利在他前面。多拉德追过来了,拉着鱼竿。鱼钩刮到丛林里的一棵植物上,他号叫着站住脚才想起应该先把钩线割断。
“快跑,孩子,快跑,快啊,孩子!别往后看。”她气喘吁吁地叫着。她的双腿很长,把儿子推到自己前面,但是丛林里传出的脚步声离她们越来越近了。
他们离开沙丘的时候距多拉德有一百码远,到房子跟前的时候还有七十码。赶紧上楼。在威尔的工具箱里抓出武器。她对威利说:“待在这。”
重新下楼,去面对他。去厨房,还没有准备好。笨拙地用快速装弹器。
门被向里砸开的时候她忘了举枪的步伐,忘了正面冲前的姿势,可她确实用双手抓牢枪柄,她第一枪在多拉德的大腿上穿了个老鼠洞大小的窟窿——只听一声号叫:“妈拉!”——又响了一枪,正打中了多拉德的脸。他坐在了地板上,然后她跑到近前对着他的脸开了两枪,他倚着墙瘫倒了,头皮挂到脸颊上,头发上闪着火星。
威利扯下床单去找威尔。他的双腿在颤抖,在院子里摔倒了好几次。
警车和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莫莉还没有想到去叫他们。他们举着枪进了房门的时候,她正在淋浴室使劲把脸上和头发上的血迹和碎骨头擦掉。当一个长官试图隔着浴帘和她讲话时她觉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一个警察局的副官拿起悬在空中的电话听筒与在华盛顿的克劳福德通了话,是克劳福德听到枪响叫他们过来的。
“我还不知道,他们现在把他抬过来了。”副官说着,他向窗外的担架看去。“我看情况不太好。”他说。
54
01
在墙上接近床头的位置挂着一个钟,钟盘的字大得足够让处于疼痛和药力的交互作用下的病人看清。
当威尔·格雷厄姆能睁开右眼的时候,他看到了钟,知道了自己在什么地方——重症监护室。他知道应该去看钟。钟能证明时间在流动,一切也都会过去的。
这就是为什么把钟放在这里的原因。
四点了。他不知道是凌晨还是下午,也不知道是哪一天。他不在乎,只要时钟针在走就成。他又昏迷过去了。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八点。身边有人。他小心翼翼地转过眼睛。是莫莉。在向窗外看。她瘦了。他想说话,可是他下巴用力的时候一阵巨痛传遍了他的左半边脸。他的头和胸部的血肉没有联动,仿佛一个字的中间音缺失了。她离开病房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响。
当他们用力拉拽他时,他看到窗外很明亮。他们在做一些操作,使他脖子里的细管弹出来。
克劳福德的脸凑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一片黄光。
格雷厄姆尽力挤了挤眼。克劳福德咧嘴笑的时候,格雷厄姆看到他牙缝里的菠菜叶。
奇怪。克劳福德大部分蔬菜都不吃。
格雷厄姆在手下面的被单上做了写的动作。
克劳福德把记事本塞在格雷厄姆的手底下,把笔放在他的手指间。
“威利好吗?”他写道。
“是的,他很好。”克劳福德说。“莫莉也很好。你睡着的时候她一直在这里。多拉德死了,威尔。我向你发誓,他死了。我自己做的指纹而且普赖斯对证过了。绝对没问题了,他真的死了。”
格雷厄姆在本上画了个问号。
“我会告诉你的。我会在这里的,等你感觉好一点我会把整个经过都告诉你的。他们只给我五分钟。”
“现在。”格雷厄姆写道。
“医生和你谈过了吗?没有?那就先说你——你会好的。你的左眼只是因为要包扎脸上一道很深的刀伤而被裹住了。他们已经缝合了,不过这需要时间。他们把你的脾脏摘除了。可是谁需要脾脏呢?普赖斯就把他的那玩意在1941年的时候放在孟买了。”
有护士敲了敲玻璃。
“我得走了,这里的人不尊重头衔,什么在这里都没用。时间一到他们就把你扔出门外。一会儿见。”
莫莉在重症监护室的等待室里坐着。有很多很疲倦的人在里面。
克劳福德走到她身边。“莫莉……”
“你好,杰克,”她说,“你看上去真不错啊。想让他做一个整容手术吗?”
“别这样,莫莉。”
“你睁眼去看他的脸了吗?”
“看了。”
“我原来觉得我不能面对他的脸,可我还是看了。”
“他们会让他痊愈的。医生告诉我的。他们能办到。你希望有人在身边陪你吗,莫莉?我把菲丽丝带来了——”
“不需要。别再帮我做任何事情。”
她转过身去摸纸巾。当她打开提包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封信,不便宜的厚重的信封,他以前见过的。
克劳福德非常不情愿,可他知道他必须要说了。
“莫莉。”
“干什么?”
“威尔有封信吗?”
“是的。”
“是护士给你的吗?”
“是的,她给我的,还有他的所有的在华盛顿的朋友们给他的鲜花。”
“我能看看那封信吗?”
“我会在他想看的时候给他的。”
“请让我看看吧。”
“为什么?”
“因为他不需要听到从……那个特别的人那里来的消息。”
他不同寻常的表情让莫莉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了提包里的信,将信封扔到了地上,还有提包,所有的东西,里面的一枝口红滚落到地上。
弯腰拾起莫莉的东西时,克劳福德听到她走过他身边,她的高跟鞋快速地走过,提包丢下不要了。
他把提包交给当班的护士。
克劳福德知道莱克特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和莱克特打交道他从来都是有十分把握才干,绝不给他留任何空子。
他让一个实习生在X光室用荧光镜检查了信件。
他用刀沿信的每一边把信封裁开,然后对信的内侧和信纸本身仔细检查,看有没有污痕或灰尘,好断定信具体是从哪里来的——巴尔的摩医院可能用碱水擦洗,而且有一个药房。彻底查完了以后,他开始看那封短笺。
亲爱的威尔:
你看,现在轮到我们两个各自在自己的医院里受折磨了。你忍着你的疼痛,而我没有了我的书——有教养的奇尔顿博士已经亲自履行他的职责了。
我们生活在一个怎样原始的社会里啊——你不觉得吗,威尔?——既不野蛮也不睿智。只有一半的水平是它罪恶的根源。任何一个理性的社会都会要么让我死,要么归还我看书的权利。
我希望你很快能够康复而且希望你的脸别被弄得太丑。
我经常在挂念你。
汉尼拔·莱克特
实习生看了看表,“您还需要我在这里吗?”
“不用了,”克劳福德说,“焚化炉在哪里?”
当克劳福德等了四个小时,又等到一个探视时间段时,莫莉没有在等待室,也没在里面的重症监护室。
格雷厄姆醒着。他立刻在写字板上画了个问号,紧接着写道:“D现在死了吗?”
克劳福德回答了他。格雷厄姆静静地躺了整整一分钟。然后写道:“怎么逃脱的?”
“好吧,我告诉你。”克劳福德说。“在圣路易斯。多拉德一定去找了莱芭·麦克兰。我们在那里的时候他进了实验楼,而且看到了我们。一个锅炉房开着的一扇窗户的窗台上有他的指纹——这个情况直到昨天才有报告。”
格雷厄姆拍着写字本:“尸体?”
“我们认为是一个叫阿那德·朗的家伙的——他失踪了。他的车在孟菲斯被找到了,已经被捣烂了。医院的人马上就要把我赶出去了。让我按顺序讲给你听吧。
“多拉德知道我们在那里。他从工厂逃出来以后,就开车去了林白大道和270国道上的瑟伍克加油站。阿那德·朗在那儿工作。
“莱芭·麦克兰说多拉德在两周前的周六和那个加油站的一个服务员发生了口角。我们估计那个服务员就是朗。
“他放倒了朗,把他的尸体带到家里。然后他去了莱芭·麦克兰家。她正在门口与拉尔夫·曼迪接吻。他开枪打死了曼迪,然后把他放到篱笆里。”
这时护士进来了。
“看在老天的分上,这是警务。”克劳福德说道。他说话说得飞快,因为护士揪住他的袖子往门口拽。“他用氯仿把莱芭·麦克兰捂晕后把她带到他家里。尸体也在那里。”克劳福德在大厅里说。
格雷厄姆不得不再等四个小时才能听到下文。
“他给了她这个还有那个,你知道的,‘我杀不杀你呢’什么的。”克劳福德这回一进门就开始说。
“你知道把钥匙挂在他的脖子上的那一节了吗?——那是为了让她知道确实有个尸体。所以她会告诉我们她确确实实碰到了尸体。好,接着就是什么‘我不能忍受看着你被活活烧死,之类的话。他说完就用一枝十二毫米标准猎枪把朗的脑瓜打飞了。
“朗完完全全合适,他没有牙。也许多拉德知道上颌骨的骨拱能在火中存很长时间——天晓得他都知道什么。不管怎么说,多拉德抓住朗的时候他没有上颌骨的骨拱。他一枪把朗的脑袋打掉,然后肯定弄翻了一把椅子或其他什么东西,以造出倒地的一声响。而且他事先把钥匙挂在了朗的脖子上。
“然后莱芭在地上乱摸钥匙。多拉德在房间的一角偷偷地看。她的耳朵因为刚听完枪响还在嗡嗡地响,肯定听不到他的轻微的动作声。
“他放了火,不过还没浇汽油。他在房间里预备了汽油。她安全地出了房间。要是她太紧张而撞到了墙或晕过去了,因此没走出去,我估计他会把她拽出去的。她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但是她必须活着出去来完成他的计划。噢,他妈的,护士又来了。”
“车怎么办的?”格雷厄姆快速写道。
“你肯定得佩服他,”克劳福德说,“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在家门口把车留下,他不可能同时开两辆车,所以他需要一辆在中间倒换。
“他是这么干的:他让朗把他的面包车和加油站的拖车连上,然后干掉朗,把加油站关了,驾驶着拖车回到家。然后他把拖车单独停在房子后面的田地旁边的一条土路上,然后他就去找莱芭。等她成功地走出房子,他拿出炸药,在火里浇上汽油,然后逃到房子后面。他把拖车开到加油站,停在那里,偷走朗的车。没留一点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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