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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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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我应该是要发火的,因为你想要干掉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生气。你不明白,但是你真的给了我一个好机会可以溜出去做点顽皮的小事。看着吧,我要先出去一会儿,然后再回来打电话给盖迪斯,跟他说明你是如何干掉这两个条子,还企图要我的命。你啊,变成我最好的藉口了。这个计划听起来不是很完美吗?”
库兹依旧不卑不亢地瞅着狄姆,那副样子倒让狄姆觉得可笑。
“别这样嘛,巴比!我不晓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我对你却是没有恶意的。事实上,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把车子藏在哪里,我答应你,我会马上让你解除痛苦,魂归西天的。这个交易如何?”
“亲你老子的屁眼吧!”库兹挣扎地说。狄姆则仰天哈哈大笑。
“这种性快感是不错啦!可是,我还宁可玩一把‘危险游戏’!牢房的狱卒准我们看这个节目,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电视节目了。而且啊,我还他妈的是个中高手呢!巴比,你知道‘危险游戏’该怎么玩吗?”
库兹默然不答。狄姆将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大腿。顿时,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回荡在屋子里。库兹的右大腿已经皮绽肉开,严重骨折了。这一刀下去,使他原本就挫伤累累的大腿变得越发凄怆。
“试试你的声音。”査理对库兹说:“我必须确定你还讲得出话来,因为你得跟我玩‘危险游戏’。除非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狄姆拔出刀,巴比无神地呻吟着。狄姆随即在库兹的脸上溅洒冰水,并且拍打着他的脸颊。库兹睁开眼,狄姆又重重地掴了他一掌,“注意了,游戏的规则如下:我给你答案,而你必须说出题目是什么。就像这样——如果我说:‘他是美国的第一任总统。’你就必须说:‘谁是乔治·华盛顿?’懂了没?
“然后,如果你答对了所有问题,便可以获得最大奖,阖家免费的夏威夷旅游,外加别克敞篷车一辆。听起来很不错,对不对?但是如果你答错了任何一题,哦…喔…那就必须被判出局,刑具侍候。我会让你一直猜下去的。”
査理对库兹使了个眼神,然后满意地笑了笑,而库兹眼神中的男子气概顿失,继之而起的则是怨惧与战栗。
库兹是条硬汉,査理却是个疯子,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更是疯狂不已。如果有任何一件事是连库兹这样的硬汉都无法应付的,那便是未知,尤其是疯子的种种未知行径。
“我们的第一个题目是美国历史,答案是:‘他是米勒·福尔摩斯总统的秘书长。’问题是什么?”
“什么?”库兹问。
“答错了,巴比。维特是苏格兰的工程师,他改良了蒸汽机。”
狄姆紧攫着库兹的右手,把他的手掌摊平,再以利刃穿刺,将他的手掌牢牢钉在地板上,库兹昏厥了过去。狄姆又朝他的脸泼水,耐住性子等他清醒。然后,他倾着身子,凑近库兹的耳边说:“危险游戏!好一个刺激的游戏啊!答错了就要受苦受难。”
“好了,好了!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库兹抽抽噎噎地哀求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恐惧。
“这与游戏规则不符,巴比。你必须等我问问题。好,我们现在开始进行‘加倍危险游戏’!危险加倍,奖品也加倍。第一份奖品是迪斯尼乐园一游,在那里还可以见到美国小姐;第二份奖品是,你可以跟她上床。怎么样,不错吧?”
狄姆笑了笑,执起了另一把刀,“很不幸,如果你答错了,我们的刑罚也是加倍的,那就是你的两颗眼珠子。朋友,准备好了没?这一题的答案是:‘他曾经以诗作荣获一九七四年的普立兹奖。’问题是什么,巴比?”
“拜托,査理,拜托你。”库兹开始啜泣。
“叭!”查理对着库兹的耳朵咆哮,“时间到。
“狄姆紧抓着库兹的脸颊,将利刃貼在他的右眼下方。库兹开始激烈地顫抖。他试着用力左右摆头,可是狄姆的手牢牢紧勒着不放。泪水从库兹的眼中攀爬出来。
“车子我停在草丛边,”库兹哀号求饶,“在碎石路上。”
狄姆冷冷地笑了笑,他嫌恶地甩甩头。
“我对你太失望了,巴比!我还以为你会撑得久一点。我猜啊!你根本就是外强中干,称不上英雄好汉。”
狄姆拿起枪,朝库兹的双眼之中扣了板机,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搜出车子的钥匙,走上楼,换好装束。当查理步出那间农舍的大门时,他真是觉得无比舒坦。巴比·库兹只是他的牛刀小试,而他真正的重头戏就要开演了。
5
阿诺·派普的门开启,一个身裁矮小,肤色棕褐,面色犹凝的女人站在门后。
“派普太太,我是崔西·康瓦纳。我曾经担任过薛赛尔法官的书记,我们在书记餐会上见过的。”
“哦,是的。”
“派普法官在家吗?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必须和他讨论一下。”
“现在都快八点了,康瓦纳小姐,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谈吗?阿诺今天已经很累了。”
“我希望可以,只是这件事非常紧急。我不会打扰太久的。”
“那好吧!”派普太太毫不费力地就将自己不满的情绪粉饰起来,“进来吧!我来问问看派普要不要见你。”
派普住在沙仑市南边小丘地上的一幢摩登农庄似的房子里,崔西现在所站的玄关砌的是石面地板和白墙,墙边摆了一张精致的小桌,一只插满水仙的灰蓝色花瓶安置在桌面一角,花瓶上则悬吊着一面锒金框的镜子。
“崔西!稀客,稀客!”派普法官殷勤招呼着,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仿佛两人是熟稔的老友似的。
“真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
“没的事。米拉说,你有很重的事要找我谈。咱们何不到书房去。”
派普法官领着崔西走到屋后,下了几层阶梯,进到地下室。地下室左边是一间木板隔墙的房间,两尊巴卡隆格的塑像镇守在一台大电视机前,房间一角摆了张小书桌,旁边有着满满一书架读者文摘合订本,一些畅销书和零散的法律书籍则陈列在另一面墙的书架上。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派普脸上的笑容马上化为乌有了。
“在你跟警察们扯了那些该死的谎话后,居然还有胆子到我家来。
“萝拉死的时后我非常生气。她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协助警方破案。况且,你看起来真的像是在对萝拉性颍拧!
“可是,我没有,我也不喜欢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闲话。”
“这正是我来的原因。如果是我错了,我道歉。但是葛里芬法官告诉我,你以前也有过类似的行为。”
“什么!我从来没有……”派普顿了一下,怒气冲天地说:“让我告诉你好了,康瓦纳小姐,我知道所有的书记官都对罗勃·葛里芬怀有痴心遐想,以为他是一个伟大的宪法权利的维护者。不过,你们都错了,因为葛里芬根本就不是个天使,他才是成天对书记们眉来眼去的家伙。我倒是觉得很惊讶,他为什么没有染指你。好吧!有什么天大的事可以让你跑来破坏我的美好夜晚?”
“我从一些线索和资料中发现,葛里芬法官和萝拉·瑞斯提的命案是有关连的。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当你和萝拉在图书室里时,究竟是什么事情惹得萝拉如此不快?”
“在你开始散布那些谣言以后,我实在不应该再给你时间谈这件事;而且,我也不觉得那天我们在图书室里的谈话内容会和萝拉的命案有啥关系。
“拜托你,这真的很重要。”
派普蹙了蹙眉,然后开口:“喔,好吧!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可是,你听完以后,马上就给我走人。”
“谢谢”
“那天见面是萝拉的意思。当我到那里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要投票撤销狄姆的案子。我跟她说那不干她的事。我那时说话的语气之所以会不好,那是因为她先发火,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是要叫她冷静下来。然后,你就出现了。萝拉一看见你,就马上背过身去。她看起来害怕得要命。我印象很深刻,她好像非常在乎你偷听了我们的交谈。最后没办法,我只好离开了。事情就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投票撤销狄姆的案子?”萝拉问。
“那是秘密。”
“派普法官,我有理由相信,这法院里有一位法官受雇来影响那些与欧提罗販毒组织有关的案子的判决。过去五年以来,牵涉到这个组织的四件案子都被撤销了,你、葛里芬法官、凯蕾法官,还有阿雷吉法官在这四个案子上都投了撤销的赞成票。我认为萝拉一定是想要找出那个收受欧提罗好处的人,才因此丧命。所以,如果这当中有任何一位法官曾经向你施压,那么,他大概就是杀害萝拉·瑞斯提的凶手。”
派普睇视着崔西,好像把她当成了疯子似的,“这真是太荒唐了!你的脑袋是不是有了问题啊?”
“不,先生,我是有证据的。”
“我才不相信呢!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投票时根本就没有法官对我施压……”
派普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着些许不安。当他再度开口说话时,语气已经不若方才笃定了。
“在案子的裁决上是有过一些讨价还价。我记得很湥С幸患鲇闳ǖ陌缸游乙恢泵挥邪旆ɑ竦枚嗍蓖üH缓螅幸桓龇ü倮锤宜担绻以敢庠诘夷返陌缸由贤断略蕹沙废钡幕埃羌鲇惆妇涂梢运忱亍5笔蔽叶缘夷返陌缸踊故歉銎锴脚桑蛭剿褂玫乃巡斗绞饺梦揖醯煤芾拧5夷返乃佬淌亲镉杏Φ茫墒牵矣志醯镁降亩魇俏シǖ摹5蔽以诟傻胤郊觳旃偈保圆换嵴饷醋龅摹!
“因此,你就投了赞成票。”
“没错。而那个法官也在钓鱼权的案子上帮我过了关。”
“但是,你在葛拉瑞加、桑默拉和卡多纳的案子上也都投了赞成撤销票。你回想看看,那个来游说你的法官在这三件案子上是不是也跟你过做相同的交易?”
“我的天啊!”派普一脸惨白。
“那个法官是谁?”崔西急急追问。她很确定派普会告诉她的。
6
艾比在鸡肉旁点缀着杏果和鳄梨,再淋上低脂酱料,盘子则是“佛拉蕾”的高档货。
这只是艾比为马修所准备的许多顿晚餐中的一餐。马修已经渐渐被这些美食宠溺,不再只会吃牛排了。
当艾比将晚餐准备妥当时,马修已经在客厅的壁炉上升起熊熊的暖焰。晚餐后,两人各自端着咖啡杯,肩并肩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天早上在法院乍闻盖迪斯的提议时,马修显得有些举足失措,然后整个下午到晚上的时间都一个人闷不吭声。
对于马修在法庭上的那种表现,艾比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因为他们都在深思熟虑着包德温法官会准许重新开庭审理此案的可能性。然而艾比更在意的是,她希望马修跟她在一起时,心情可以舒坦宽松些。
“怎么啦?”艾比伸手按在马修的头顶上。
“没事!”马修懒洋洋地回答。他希望自己可以尽情享受这个括静的夜晚。但是只要他一想到艾比的自由危在旦夕,而他的事业又全然仰仗于崔西·康瓦纳是否会将假照片的事上告包德温法官时,他就说什么也快乐不起来。
“你一直都不吭声。你确定没有事情在困扰你吗?”
“是这个案子。”他说谎,“我在担心,我可能没办法说服包德温法官,将瑞斯提案子的证据摒弃不加以考量。”
艾比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转身向着马修。她的手顺势滑至他的面颊,亲吻着他。“今天晚上,我们什么也别想。”她呢喃燕语着。
马修也放下了杯子,艾比整个人貼拥着他的胸膛。
“好一幅感人的画面啊!”客厅的走廊上突然传来查理·狄姆的声音。
艾比痉挛地扭开身子,马修则蹦跳起来。狄姆面露邪淫淫的笑容,然后伸出手指探入左耳里掏出一些耳屎。他身上的衬衫烫熨得极为平整,穿着一条铁青色的懒人裤,头发整个向后梳拢。要不是右手把玩着那把消音枪,看起来还真像个四健会的农村纨袴子弟。
“看来,你们两个的日子倒过得挺惬意啊!”狄姆说。
“你来这里做什么?”艾比靠站在马修的身边询问他。
“拜访你们啊!”狄姆故意绕着房子打转,一直到与他们相距约两臂宽的地方才停下脚来,“我敢打赌,我一定是你们最最不想见到的人,对不对呀?”
“你最好赶快离开。”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然后呢,你就可以和这位聪明汉子先生做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了。当然啰,如果换成我是你,我也会这么说的。我不怪你,因为我曾经因为先前的谋杀案被定过罪。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在庭讯时是怎么说我的?一只动物,冷血的动物。”
“你到底要干什么,狄姆先生?”马修问道。
“我是来找那个负责把我打入那间小小窄窄的死牢里的人报仇。在那间牢房里所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可都是铭记在心,永志难忘的,检察官小姐。”狄姆面露渴望的微笑,像是一个男人在回忆他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夏日时光似的,“你知道吗,在那间牢房里,我们的头顶上会滴下粪水;你知道吗,我们必须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卧铺上。他妈的,那间牢房还真是挤啊!我必须蹲坐在只有骰子般大小的地方吃饭。那可真是再高尚不过了。有些待过那个地方的人,一旦出来之后,都会怒火冲天,无法控制地去为自己找那个该为这一切负责的人,然后对他略施一点粗暴的伤害。”
狄姆令人屏息地停歇片刻,然后大剌剌地咧嘴邪笑。艾比的口舌干涩不已。她此时的惊颤远胜于这辈子的任何时刻。
“强暴,对不对?我敢打赌,那一定是你们最先想到的事。可能现在你们就正在幻想那个画面也说不定。你可以想像自己被人剥光衣服,横绑在床上,声嘶力竭地狂叫而无人搭救的情形吗?任由我的摆布?哇噻,那可是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画面。”
狄姆刻意让那样的想像延伸得久一点,然后再向着艾比趋前一步。艾比则瑟缩在马修的身后。
狄姆又笑了笑,“我实在很希望能与你单独消磨一个长长的周末,检察官,可是很不幸,我的时间有点紧迫,恐怕我们现在就得开始了。”
马修移驾挡在艾比前面,“不准你动她一根汗毛。”
狄姆放声大笑,“你想干什么?还要审讯我,定我死罪?”他脸一板,笑容顿失。“我可不喜欢你把我像个蠢蛋一样耍着玩。事实上,我连你这个家伙都讨厌。所以呢,我会先让你在一旁观摩我怎么把玩这位小姐。说不定你还可以从当中学到一两招。然后,我会让你们两个人慢慢地,慢慢地死去。我会当个好观众的。”
在狄姆放肆狂语时,马修一步步向他迫近。这等举动让狄姆感到吃惊。然后雷诺将他逼到了墙边。自从小学毕业以后,这是他第一次有想要动手跟人打架的冲动。狄姆一抬膝,使劲往马修的裤裆蹬踢。马修痛得屈身猛喘着气,他对狄姆咄咄逼人的攻势霎时松垮。狄姆看见艾比飞奔过来架起雷诺,而马修则踉跄地向后倒退了几步。艾比将雷诺扶靠在梯子边后,马上吃力地跑上二楼,马修弓着身子晕眩倒地。
“好戏就要要登场了,”狄姆说:“所以呢,你先好好待在这里。有什么要抗议的吗?”
马修依然痛苦地沉沉喘气。狄姆又朝他的肋旁狠狠补上几脚,直到马修晕厥过去。“抗议驳回。”
狄姆转向楼梯。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接着迈步登上。走到顶时,他不住怒吼着,“出来,给我出来!看你要往哪里躲!”
没有任何回应。
“我马上就会找到你的。再过没多久,你和你心爱的男人就要一起上西天了。”
狄姆停了一下等着回答,可是四下依旧一片死寂。他扫视了左右。一边有两个房门,而另一边则有三个。他很轻松地打开了第一扇门。是一个空荡荡的客房。
第二扇门半掩着,里面是艾比的卧房。狄姆很喜欢,因为房里的那张床,床头与床尾都有护栏,正好可以用来捆绑艾比的手和脚。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弯腰低头看着床底。艾比不在那儿。说不定,他想着,她会躲在衣橱里。于是他走到衣橱边将门拉开。里面挂了满满的衣服遮挡住橱背。狄姆撩拨撕扯着衣服,确定艾比没有躲在里面后,才步出房门。
“你快让我等不及了,臭婊子!”他咆哮着,“现在马上给我滚出来,否则我要剁掉你男人的手指。”
狄姆等在原地,希望他这声震耳的胁迫就像狩猎者敲锣打鼓地驱赶狮子一样,可以顺利将艾比逼出现身。然而,屋子里还是寂静无声。
狄姆又使劲撞开一扇门。他听见衣橱里传出了窸窣的喘息声。他冷冷地笑了笑。接着,他又听见一阵掩口的嗡嗡啜泣声。这会儿,他松了一口气。狄姆将枪摆在房里的床上。他可不想因为走火而误杀了艾比,也不想就这样平白糟蹋了他所想要的乐子。然后,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橱前面,心里默数到三,把门猛然打开,大叫一声:“吓到你了!”
可是,被吓到的人却是自己。艾比背抵着墙坐在衣橱里,手里握着从皮包里掏出的手枪,准准地瞄着狄姆。她一脸木然,脸颊上没有丝毫泪滴。査理这才顿悟,原来艾比是故意以嗡嗡的啜泣声为饵,将他引至衣橱前。他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恐惧之情。然而,他想到了自己的黑暗天使。
查理将手臂从两侧缓缓举起,彷佛是天使的双翼一般。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天使就在这房间里,光耀闪闪地现身,正准备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他不再惧怕眼前的枪管,因为当他有天使保护时,是刀枪不入的。
“你想干什么,开枪杀我?”狄姆还在喀喀笑着。
艾比没有应声,只是用力地扣下扳机。当第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身体时,狄姆无法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后,他就带着这样全然困惑的神情咽下最后一口气!
第二十八章
1
自从艾比开枪打死查理·狄姆的那天起,包德温法官就下令解除由杰克·史坦所要求的电眼监视计划。此刻,也就是枪击事件发生后的星期四早上,艾比正陪在马修的病床边。这是圣文森医院的医生们第一次准许他接见访客。
崔西一直等到会客时间结束,并且确定艾比与其他人都离开以后,才假托有机密的公事与老板商榷为藉口,进病房探视马修。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还好!”马修勉强地吐出两个字。
“我带了这个来给你。”她手里握着一只插满玫瑰的花瓶,“我应该把它放在哪里?”
马修缓缓抬起右臂指向窗台边。访客所送来的花都摆在那儿。护士已经将他的床摇起成坐姿,左臂上吊着点滴,鼻子上插着呼吸管。他的面容看起来虽然疲惫憔悴,精神倒还算机灵。崔西拉了张椅子,就近挨着马修的病床边。
“你不必再担心了,我不会把照片的事告诉任何人的。这或许会是我这辈子所做过最难的决定,雷诺先生,可是,你不知道我对你是多么崇敬佩服。”
两人的目光交会,雷诺静静地以点头示意道谢。即使是现在,崔西还是很难想像,她要是真的毁了这个敦和端正的人,结局会是多么不堪。
“为什么?”马修使劲吐纳着。
“因为我知道葛里芬太太并没有杀害她的丈夫。”
“那么,凶手是谁?”马修的声音嘶哑,非常吃力地问着。
“你好好歇着,不要开口,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的。”崔西将她的调査经过,也就是那些萝拉记录下来的案件湥Уト绾我妓シ⑾肿罡叻ㄔ悍ü儆肜取づ诽崧薜淖橹唇幔跋彀讣芯龅闹种智樾危蛞叵蚵硇拮隽吮ǜ妗
“我搞不懂的是,萝拉是如何发现这些案子的。它们前后分散在好几年时间里,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在她进法院工作以前就定案的,她实在没有理由可以把这四个案子一古脑儿全都挖出来。我越是琢磨这个问睿驮骄醯么鸢敢欢ň驮诘夷返陌讣幢纠铮墒俏乙淮斡吱D次地读,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在查理·狄姆因为哈林斯父女的命案被捕后,警方曾经搜过他的公寓,案件复本中的第1289和1290页,记录了探员对狄姆电话答录机上的几通留言的解释,其中有一通是亚瑟·诺兰打来的,他需要―些‘衬衫’,并且要狄姆尽快回电话给他。赛门探员证实他是要向狄姆买毒品的。他们都以衬衫或领带代替毒品的称呼,因此,亚瑟·诺兰想要跟查理·狄姆买的‘衬衫’,其实就是古柯硷。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要我和巴瑞一起到全景宾馆去查那个与葛里芬法官幽会的女人的身分?”雷诺赢弱地点点头。
“葛里芬太太不是说,她接到了一通匿名电话,然后就跑到宾馆捉奸吗?所以我就清査了那天的住房登记簿。葛里芬法官并没有以真名登记,因此,我便将那一天住房登记簿上的名字都抄录下来。然而,就在葛里芬法官和凯蕾法官于宾馆里偷情的当天住房登记里,我赫然发现了亚瑟·诺兰的名字。”
雷诺的双眼忽然为之一亮,彷佛他马上顿悟出了这项讯息的重要性。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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