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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怨·荒宅噩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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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我叫个车,马上就到。”明靓的声音那么温柔,可是办起什么事来爽利得很。
汽车站离南京路很近,过不了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钟墙觉得心里的喜悦涨得满满的,他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您好,我是快递公司的,这有你的邮件,请您签收,谢谢。”明靓站在门外,用甜美的声音说着,双手举着一个用包装纸包好的东西递给钟墙。
钟墙不禁笑了,这一笑,他才忽然惊觉,自己已经很久不笑了,他接过来,说,“谢谢你用这么漂亮的包装纸包它们。”
“我也是不好意思拿着一个这样的旧东西才给你包上的。”明靓一笑,说,“怎么,把我拒之门外呀。”
钟墙恍然大悟,连忙把明靓往里让,“快请进,我太高兴了,所以闹忘了。”
“是因为日记本高兴还是因为我来了高兴。”明靓嫣然。
“你说呢?”钟墙也学会了反问。
“要你说。”明靓的口吻明显带了撒娇的味道。
钟墙的心口发热,说,“都有,最主要是因为你。”他原以为自己会脸红这样的谎言,可一说完,他觉得自己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明靓一进来就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钟墙的母亲,她说,“伯母在哪里,我先拜见伯母才对,这是我给伯母的一点小心意。”明靓把手中提着的东西放下来,是几盒保健品,“这可不是那些市面上到处乱卖的脑黄金啊脑白金什么的,这是我们医院自己研制的,对安神补脑很有帮助。”
“谢谢你,我母亲已经睡着了。”他用眼睛向母亲的房间示意着,停了一会,说,“我没有告诉过你,半年前我才把母亲从康复院接回来,我不想让她在那种地方呆,我是她儿子。”
明靓有点意外地看着他,“你是说伯母……你一个人照顾她?”
“是的。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一个大男人还照顾不了自己的母亲。”钟墙说。
“你真是一个特别的人。”明靓说。“那我们先不去打扰伯母吧,你打算怎么招待我?”她笑着一转身,忽然愣住了,她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女人,单薄得像个影子,苍白得像被抽干了血,这个女人有一张酷似钟墙的脸,不过有了一些浅浅的皱纹,她正在木然地看着明靓。
明靓虽然是个医生,也被吓了一跳,这个女人难道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吗?
不过她很快醒悟过来,这是钟墙的母亲。
“妈,你什么时候醒的。”钟墙走上去,扶着母亲,对明靓歉然一笑,“我母亲经常会不声不响地跑出来,没吓着你吧?”
“怎么会呢,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明靓很快恢复常态。
也上前扶住钟母,“让伯母坐下吧。”
钟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呀。
他们把钟母扶到沙发上坐下,钟墙坐在母亲身边,明靓坐在他的对面。
忽然钟墙有一种感觉,客厅里除了他、明靓和母亲外,好像还有一个人存在,这人是无形的,又是无处不在的。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别扭,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题说话。
明靓也奇怪地沉默了,也许是因为钟墙的母亲在座吧,虽然钟母在和不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明靓觉得有一股古怪的压迫感,她环视了一个客厅,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客厅,水磨石地板,一套浅棕色的沙发,玻璃茶几,一个矮柜,上面没有放电视机,只是放了一盆万年青。
很简单,采光也比较好,可是明靓觉得有说不出的昏暗感,也许是因为楼房比较旧的原因吧。
明靓的目光游了一圈,回到钟墙的身上,钟墙冲她笑笑,她也冲他笑笑,这笑,忽然使屋里充满了透明的感觉。
第四十六章家竟然成了恶梦开始的地方
钟墙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钟墙和明靓都吓得一跳,刚才屋里实在太静了。
只有钟母,仍然只是空洞的表情,在她的世界里,声音是什么?
钟墙低头一看,是陈剑飞的电话,他有点紧张起来,难道又死人了吗?
随即他有点愤怒起来,难道每死一个人,这些警察都要来审问审问他吗?
他永远和这些死人有关系吗?
凭什么他的生活要被打乱!
变得支离破碎。
“钟墙,小米和大刘刚刚从K市回来,他们查出你的父母就是复国路419号的主人朱怀远和林莉夫妇,现在我们要到复国路419号去,你有空也过来吧,毕竟是你的家。”
陈剑飞的声音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听在钟墙的耳朵里,却像是一个炸雷一样,轰地一声,把他的全身都炸塌了,他听到了身体里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什么!
我就是复国路419号的主人!
复国路419号的主人!
复国路419号。
他的脑子反反复复出现这个地址,这个令他恶梦开始的地址,竟然是他的家!
原来如此!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呆若木鸡。
脑子也变得了一根木头。
“喂,你在听吗?”陈剑飞说。
钟墙好像在梦中醒过来,“我马上去。”他挂了电话,匆匆往外走。
“你上哪儿?”明靓问他。
钟墙充耳不闻,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通通通地跑下楼去了。
钟墙来到复国路419号的大门前,他停下脚步,这是他的家,这生满了锈的大门里面,那长满了萋萋荒草的院子,本来应该是他童年的乐园,那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血腥的屋子,本来应该是他温馨的港湾。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让父母远远地逃离了这个家。
钟墙推开大门,陈剑飞、小米、卢大器、大刘和小郭已经在院子里了,他们刚才在院子再搜查了一次,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就差挖地三尺了,可是一无所获,这就是个普通的院子,有一口井,一颗大玉兰树,因为荒废了,草特别杂特别乱而已,有点像鲁迅的百草园,只是也不知道有没有美女蛇。
“走,进屋去看看。”陈剑飞带头向小楼走去。
大家跟在后面,钟墙没有说话,在上台阶的时候,他忍不住数台阶的念头,一级一级地又数起来,走到最上面的一级,一共是十四级,看来,他永远也数不清这台阶了。
他回头一望,台阶通通没有了,就像他在K市长江大街松柏路79号里上了楼回头一看,楼梯通通没有了一样。
这个院子简直就是被下了诅咒。
他们一进了房子里,就分了工,大刘和小郭搜查楼下的客厅厨房和卫生间,陈剑飞、小米和卢大器负责楼上的三个房间和卫生间。
吕书记就死在楼上的婴儿房里,钟墙想去看看,那里变成了一副什么样子,当时他在那里干什么,为什么记忆被抹得一干二净。
也许,我会因为被什么所触动,重新记起当时的情景,他想。
所以就跟着陈剑飞三人踏上楼梯。
由于婴儿房里死过人,所以陈剑飞亲自搜查,钟墙也跟着进去了,一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腥臭扑鼻而来,人好像立刻被浸在又粘又潮的湿气里,钟墙看着地板上,一摊摊已经发黑的血迹像是在地上的一副诡异的泼墨画,这副画好像还会动!
钟墙想走近一点看,他一走近,“轰”地一下,无数绿头苍蝇从地上炸开,整个房间在密集的嗡嗡声中震荡起来,那些苍蝇狂乱地乱飞,纷纷地撞在钟墙和陈剑飞地身上和脸上,哪来的这么多绿头苍蝇!
钟墙赶紧用手把口鼻死死捂住,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些恶心的苍蝇吸进去。
他用眼睛看着陈剑飞,后者也紧紧捂住口鼻,眼睛里满是恶心和诧异。
钟墙想起在家里遇到的蟑螂,他正好站在婴儿床边,右手向里面一探,顺手抓起一块布,胡乱地向苍蝇群用力拍打着,边打边向窗口走过去,打开窗子,这一招果然有效,那些绿头苍蝇就像一股黑色的狂风,向窗口卷过去,不一会,全飞得干干净净的。
钟墙和陈剑飞松手捂在脸上的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妈的!”吐了一口气后,钟墙和陈剑飞同时狠狠地骂了一句,骂完,钟墙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原来像陈剑飞这样的男人也会骂人。
在这样的境地下,无论是谁,都想一骂为快。
人的心理,都是大同小异的,只不过有些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人不能一样。
就像害怕,是每个人都有的心理,有些人毫无节制地害怕,就变成了胆小鬼,有些人强行忍住,就变成了胆大包天。
“哪来的苍蝇,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它们从哪儿进来的,莫非这血能孵化出这恶心的昆虫来!”钟墙说。
“集体幻觉!”陈剑飞说。
“你说什么?”钟墙问。
“就是我们两个陷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幻觉。”陈剑飞说。
“可是我刚才分明感觉到苍蝇撞在我的脸上,刺疼刺疼的。”钟墙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是幻觉。”
“那你说说这些苍蝇从哪儿来?”陈剑飞说。
“管它呢,反正怪事也不止这一桩两桩。”钟墙说。
他们都沉默下来,陈剑飞用办案的警察的眼光来搜查房间,每一寸都不放过。
钟墙则用失忆的人来寻找记忆的人的眼光来寻找每一件可以让他重新回忆的东西,除这之外,他还用一种寻找自己婴儿时期的某些气息的隐约希望来寻觅着什么。
这个房间,原来是属于他的,他在这个房间,这个床上,度过了一段备受宠爱的时光,这房间,曾经充满了奶香味,充满他的气息。
可是现在……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同时,他听到耳边也传来同样的一声叹息。
“谁!”他还沉在一种莫名的伤感中,情不自禁地问出声来。
“怎么了?”陈剑飞问。
“哦,没什么,我听错了。”钟墙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陈剑飞是绝对没听到这声叹息的。
“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来?”陈剑飞问他。
“没有。”钟墙说,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着手中刚刚用来扑打苍蝇的布,他的眼睛定了一下:
这块布如此眼熟!
第四十七章谁在掐我的脖子
明靓吃惊地看着钟墙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什么事使他这么匆忙,忘记了一切。
她想追上去,可是一回头,看到了钟母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又不忍心抛下她不管,记得钟墙说过,这段时间,他一步也不能离开母亲,也就是说,(奇*书*网…整*理*提*供)这段时间他母亲的病情比较严重,可能有危险行为。
会有什么危险行为呢,难道她会自杀或者自伤,要不就是会伤人。
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不会,她就这么一直静静地呆在那里,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对,是人偶,没有比这更贴切了,明靓想起那些制作精美的人皮人偶,也是这样瞪着大大的眼睛,茫然地盯着一处看。
明靓越看越觉得像,她甚至荒诞地想,钟墙是不是不知道,其实他母亲已经悄悄被别人换成人偶了,这人偶的灵魂,不知道在谁的手中禁锢着。
真是疯了,这像个大夫想的东西吗。
明靓暗笑自己。
她想起钟墙被送进医院的第一天,躺在救护车上,双目紧闭,睫毛很重,脸色苍白,一缕头发汗湿了,沾在额头上,就像网游里受伤的美少年战士,脖子上还有一片血迹。
明靓看着昏迷中的钟墙,忽然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一个老电影《李慧娘》,她也不禁在心里发出李慧娘的感叹,“美哉!少年!”钟墙奇怪地惹起她心中的一种爱怜的感觉,她喜欢看着钟墙沉沉昏睡中的脸,有一种无邪的光辉,而且钟墙为什么会跑到那种已经没有人迹的地方去,而且还从楼上摔下来,脖子上还有刀伤,这些引起了她极大的好奇,并对这些疑问作了种种猜测,有些猜测那么荒唐,连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个医生,而应该是个作家,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给钟墙交了医药费,而且还用送日记做借口,跑到他的家里来,我仅仅是因为好奇吗?
明靓问自己。
她想到这里,瞟了一眼那个包装纸打的包,伸手把它打开了,里面是一块绸布,原来应该是粉红色的,可年岁太久远了,已经变成很淡的红色,这块布对钟墙来说,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纪念作用?
明靓边想边打开布包,里面是两本淡绿封面的日记,她忍住想翻翻的欲望,把它们放到一边。
对着一个没有一点感觉的病人,渐渐地,明靓有点百无聊赖起来。
她看看钟母,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呆着。
明靓拿起随身的小包,脸上一定有许多灰尘,好好洗个脸吧。
她看到那块布也有些脏了,便顺手拿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明靓站在镜子前,用小手巾湿润了一下脸,涂上洗面乳,脸变得白白的,像是擦了一层白石灰,有一点吓人,她不由地冲着镜子做了一个鬼脸,双手继续在脸上擦着,忽然,她从双手的缝隙看见了钟墙的脸出现在她的身后,木然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这么悄悄的,吓了我一跳。”明靓边说边转过头去。
背后并没有人。
明靓愣住了。
难道我看错了,因为我心中想着钟墙,所以会在镜子里面看见他?
明靓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起热来,好像被镜子突破了什么秘密。
不对。
她再一想,不对,钟墙的头发没那么长,脸色也没那么苍白,刚才她的脸因为擦了洗面乳,已经像石灰砌的一样了,可是那张脸更白,白得就像石灰本身!
那是个女人。
她不是钟墙!
明靓忽然觉得这个卫生间异常狭小,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赶快把脸洗干净,再洗那块绸布。
她越来越觉得透不过气来,她抬头看了镜子一下,一瞬间明白了她透不过气来的原因:
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两只苍白的手,那双手越收越紧,冰凉的感觉直透到四肢百骸。
明靓想叫救命,可是她叫不出来,她用双手使劲掰着那两只手,拼命地挣扎着,可是那两只手就像是两只铁铸的手,她怎么掰都是徒劳的。
明靓慢慢地停止挣扎,手撑在盥洗盆边,尽量不记自己倒下去,忽然她的手碰着一样湿嗒嗒的东西,是那块没洗完的绸布!
明靓紧紧抓住,凝了一口气,把那块布猛地朝身后抽去。
那双手突然松开了,明靓软软地倒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等有了力气站起来的时候,明靓看见镜子的自己披头散发,两眼疯狂,喘息着,好像是个疯子。
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事是真的!
可是镜子中她脖子上的红印还醒目地横着,不由得她不相信刚才她差一点被掐死,那是谁呢?
她刚才只顾挣扎了,根本就没看是谁在身后,这房间里只有她和钟墙的母亲,难道是钟墙的母亲?
一定是她,钟墙不是说他不能离开母亲吗,也许就是因为他母亲有伤人的倾向。
可是为什么她又突然松开呢?
自己那一抽打已经没有什么劲了。
明靓赶紧拿着包和那块布走出卫生间,她一看客厅,钟母刚才坐的沙发空空如也,她已经不在了。
明靓连忙走到钟母的房间前,推开门一看,钟母平躺在床上,直挺挺的,好像是太平间里的死人一样。
明靓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关上门。
刚才那一幕还在脑中盘旋着,明靓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突然陷入了梦魅里,这脖子上的痕迹是自己掐的?
真是邪了门了,等钟墙回来,得好好问问他,这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她忽然想起钟墙曾经提过的《灵魂研究》,难道钟墙也是因为遇到过这样的事才对灵魂感兴趣的?
明靓有点兴奋起来,她一直就对这个课题感兴趣,虽然她的导师一再提醒她,如果她执意要以这样的论题作为她的毕业论文,在答辩时很可能因为没有任何有力证据而不能通过答辩。
如果钟墙真的遇到了什么与灵魂有关的事,不正好是给她的论文提供了第一手材料了吗?
明靓这么一想,一下子就把刚才的卫生间惊魂事件带来的惊慌忘得一干二净。
她看看挨着钟母的房间,猜想那一定是钟墙的房间,她走过去,推开房门。
房间里只有一张电脑桌一个小衣柜和一张单人床,两个整理箱,一个放着满满一箱书,一个放着哑铃,拳击手套,双节棍和习武用的刀剑等,看来钟墙的爱好有三种:
上网,看书和武术。
明靓笑笑,眼前闪现出钟墙清秀的脸,看不出来,他居然还爱好武术,自己本身也是个武术爱好都,不过只学柔道,在大学里曾经获得过全国大学生柔道比赛女子组的亚军,看来真是有缘分哪。
她坐在舒适的电脑椅上,从椅子上就可以看得出一个人对电脑的入迷程度,对椅子的要求越高,就越是个电脑迷或者上网迷。
明靓仰着头,闻着钟墙的气息,靠了一会,端坐起来,打开电脑。
第四十八章在鬼宅里睡着了
钟墙痴痴地盯着婴儿床,二十一年前,是我躺在这张床上,蹬着脚,挥舞着双手,呱呱大哭或者咯咯地笑,熟睡的时候,身上是不是盖着这一块粉红的绸布呢。
对了,上次在K市那破旧的楼房里,也有这样的一块布,就在床上,用来盖被子,后来在被子底下抽出来,他又想起那个老太婆,想起他要抹脖子的时候是她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要不,他已经死在十六年前父亲死的地方了。
那老太婆也许跟午夜准时在线一样,是一个鬼。
说不定,她就是我的曾祖母或者更曾的祖母呢。
钟墙想,要不就是原来住在松柏路79号的善良老人,虽然死了,也是个善良的鬼。
“你在想什么?”陈剑飞问。
“哦,没有,只是觉得这居然是我曾经住过的屋子,感觉上有点奇怪。”钟墙说。
“人之常情。”陈剑飞说。“我们走吧。”
钟墙再次把目光落在婴儿床上,他发现了一朵小绒花,对,上次他就拿过这样的一朵小绒花回家,也就是说,上次的那朵小绒花是他在这里面拿走的,当时遇上那么恐怖的场面,我怎么还会去拿小绒花呢?
难道这小绒花上面有什么奥妙吗?
钟墙把小绒花放进口袋里。
跟着陈剑飞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从各个房间里走出来,在客厅里会合了。
“小米呢?”陈剑飞看了看大家,发现小米没有下来。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嘛。”小郭说。
陈剑飞转头看看卢大器。
卢大器说,“我搜查卫生间和书房,她搜查主人房,我以为她下来了,也就没叫她。”
钟墙想起了主人房那张大床,床上隆起的被子,他的浑身一阵凉,“不好了!快上去。”他一说完就往楼上冲。
其他人也跟上快步上楼,钟墙一推主人房的门,里面锁上了,推不开。
“撞开!”陈剑飞的话还没说完,大刘一肩膀“咣”地一声,把房门顶开了。
房里没有人!
大家倒吸了一口气。
“人上哪儿了?”卢大器喃喃地说。
钟墙大步走到床前,果然,小米躺在床上,被子就像钟墙第一次见到的那样,隆起一个长条形,钟墙记得自己曾经掀开过被子,可是现在被子没一点被动过的痕迹,好像小米从十几年前就一直躺在这个地方一样,灰尘很自然地一层层落在被子上。
小米双目紧闭,好像睡着了。
她的鞋子脱下来,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
“怎么会这样?”大家面面相觑,这事太不可思议了,小米是一个警察,竟然在自己搜查的房间里安详地睡着了。
陈剑飞上前试试小米的鼻息,呼吸均匀,分明是睡得很香的样子。
大刘一把掀开被子,“小米!你疯了!”
小米依然一动不动地睡着,大刘使劲摇她,“喂,你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她是不会醒过来的。”钟墙说。
“为什么?”大刘问。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她一定醒不过来。”钟墙说,“这里阴气很重。”
所有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把她抱下去。”陈剑飞对大刘说。
大刘把小米横抱起来,小米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一点醒的意思也没有。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陈剑飞一这往外走一边问大家。
“我仔细地搜查了客厅,没有什么发现,不过却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大刘抱着小米,说话也心不慌气不短的,好像小米只是一个布娃娃。
“什么事。”
“我一直听到有人在叹气,好像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似的。”大刘说,“我不信什么鬼神,可是这叹气我听得清清楚楚的,真他妈的邪门。”
“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钟墙想起自己听过的女人的叹息声。
“男人的。”大刘说。
小郭说,“我在厨房和卫生间搜查,也觉得有点怪怪的。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的,可经大刘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这事是透着灵异。”
大家看着他。
“我总觉得厨房里在一面镜子,可又什么也照不出来,我觉得卫生间里没有镜子,可总是觉得有影子在墙上闪过,想看清楚,却什么也没有。其实我知道厨房是没有镜子而卫生间里是有镜子的。”小郭说。
“这地方,阴沉沉的就像传说中的鬼宅!”大刘说,“也难怪,这里毕竟连续死了两个人,每个进来的人都会受到这里死了人的心理暗示。”
“可我们是警察,见的死人多了。”小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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