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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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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杨说:“谁?”
兆丰摇头说:“我不清楚,也许你万祖祖知道。”
白晓杨有点着急地说:“那要不要现在就去告诉万祖祖?”
兆丰却放低了声音,用警惕的眼神朝黑魅魅的四周看了看,说:“别慌,我担心刚才庹观来的时候会不会被人盯梢了。”
兆丰的话令白晓杨也顿时警觉起来,她也随着兆丰的眼神朝四下里张望。
疑神疑鬼的瞬间,黑魅魅的周围顿时就变得风声鹤唳了。
朝霞寺的周围竹木繁盛葱茏,就连隆冬里的白霜似乎也被阻隔在了外边,除了寂静便是幽深。只有寺院两边用大青石雕琢的两头神兽的头顶上覆盖着浅浅的一层冷霜,在夜间泛射着阴冷的清光。
林子里偶尔有山猫孤独凄凉的叫声传来,令人心里发虚。
庹观睁着一双阴阳眼,盯着兆丰和白晓杨看,脸上却露出诡异的微笑。
见庹观脸上的笑如此诡异,白晓杨和兆丰都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觉得奇怪。
兆丰打着手势朝庹观问道:“你个狗东西,咋笑得这么诡异?”
庹观诡异的笑在脸上越加明显。
兆丰就扬起手,做出要打庹观的样子说:“你再装神弄鬼的看我修理你。”
庹观这才神秘兮兮地朝兆丰和白晓杨招手,然后朝寺院左边的树林里走。
兆丰和白晓杨不知道庹观是在搞什么鬼,只好跟着庹观过去。
庹观径自把兆丰和白晓杨带进了树林里。树林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庹观就像长了一双夜眼,在树林里行走显得熟门熟路。
兆丰对这一片树林的布局早就了如指掌,所以跟着庹观一点也不费力。
倒是白晓杨,一进入树林就如同成了睁眼瞎,伸出手瞎子似的摸索着朝前面挪动着步子。
黑暗中兆丰的手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白晓杨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走了一段,庹观在前面停了下来。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兆丰从怀里摸出火柴,擦亮,火光亮起的瞬间,他和白晓杨同时看见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扔在了一块石碑下。
被绑住的人穿得肮脏褴褛,睁着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睛,嘴里被严严实实地塞着一大把树叶,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呜呜声。
白晓杨惊讶地说道:“庹观怎么把卧牛村的疯子绑到这儿来了?”
兆丰也是一头雾水,刚要朝庹观打手势问个缘由,一阵阴冷的风从树林刮过,手里燃着的火柴棍儿熄灭了。
兆丰连忙划亮了第二根火柴,庹观恰到好处地递过来一坨缠着的破布,破布上散发着浓烈的煤油的气味。
兆丰嘟囔道:“你小子原来早有准备的,心比我还细了。”
兆丰找了一根树棍把浸了煤油的破布裹上,然后点燃。树林里瞬间光亮了起来,似乎一直静静隐藏在周围的魑魅魍魉呼啦一下子就四下里逃散开了。
兆丰这才朝庹观打手势问是怎么回事。庹观的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骄傲地打了几个手势,然后就把双手叉在腰杆上,样子有点得意忘形了。
兆丰疑惑不解地说:“怎么会是一个疯子跟在庹观的后面?”
被庹观五花大绑住的疯子正是张子坤!
白晓杨这时欠下身,说:“我感觉他不是疯子,很有可能是装疯的。”边说边把疯子张子坤嘴里塞住的树叶扯了出来。
张子坤长喘了一口气,脸上戏剧般地浮出怪异的笑来,朝白晓杨说:“你不是妖精!你是仙姑!你是仙姑!嘿嘿嘿……”
白晓杨皱了一下漂亮的眉头,说:“你不要装疯子了好吗?我知道你是装疯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庹观?”
张子坤脸上依旧一副痴迷的傻笑,说:“你就是仙姑!你就是仙姑!你是玉帝派来救我的仙姑!他是妖怪!是土行孙!嘿嘿嘿……”说着眼神朝向庹观。
白晓杨有点无奈地抬头望了一眼兆丰。
现在兆丰也是一头雾水……
白晓杨朝兆丰说:“兆丰叔叔,怎么办?放了他吗?”
兆丰神情严峻,他死死地盯住张子坤的眼睛。
张子坤一直在躲避兆丰的眼睛,痴迷的眼神游移闪烁。在这种游移闪烁间,兆丰似乎捕捉到了某种信息,他从疯子张子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躲躲闪闪的鬼祟!
兆丰突然朝张子坤厉声喝道:“看着的我眼睛!”
此刻兆丰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种犀利的穿透感。张子坤被兆丰的这一声呵斥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脸上的傻笑瞬间收敛消失了,眼神里满是惊惧的神情。
张子坤惊惶不定地看着兆丰。
兆丰依旧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眼睛。
兆丰企图透过张子坤那双散乱的瞳孔进入到他的内心深处一探究竟,然而,他从张子坤的眼神里看到的却是一片苍白迷茫,连刚才从张子坤眼神里捕捉到的那一丝鬼祟的气息也消失了。此时张子坤的瞳孔里如同升腾起了一层稀薄的雾气,兆丰渗透不进去了。
兆丰有点失望地蹲下身,开始给张子坤松绑住他的山藤。
白晓杨说:“兆丰叔叔,你真的要放了他?”
兆丰说:“一个疯子,绑着他干啥?这么冷的天,绑到半夜不被野狗吃了也会被冻死的。”
庹观这时却不愿意了,咿咿唔唔地上来拉兆丰。
兆丰朝庹观说:“想不到你还挺心细的,不过这回你是瞎心细了,他是个疯子。”
庹观似乎从兆丰的唇舌间读懂了兆丰的话,满脸失望地退到一边去了。
兆丰解掉了张子坤身上的山藤,没有了束缚的张子坤突然从石碑下翻身站起来,就像受了极大惊吓的兔子般转身就朝树林的深处跑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白晓杨一脸迷惑地看着兆丰,说:“兆丰叔叔,我怎么感觉他真的不像个疯子?”
兆丰看着张子坤消失的方向,说:“如果他真是在装疯,而且把我的眼睛也迷惑了的话,那他的智慧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达到的境界了。那他就一定是个高人!”
白晓杨说:“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
兆丰说:“前提是他如果真是在装疯!”
这时庹观又朝着兆丰打着急迫的手势。
兆丰叹了一口气,朝庹观说:“你这人啊,说不定人家是故意给你设了个陷阱就等着你去跳了。”
白晓杨说:“庹观真的要去救庹铮?”
兆丰忧心忡忡地说:“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能拦得住他吗?只有我跟着他去一趟了。我还真怕是别人给他弄的一个陷阱,就等着他去跳了。”
白晓杨听兆丰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说:“兆丰叔叔,事情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吗?会不会你和万祖祖都想得有点多了?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人心是有点浮躁、有点乱,可是也不像你和万祖祖说的那样,又是陷阱又是阴谋的。”
兆丰看了一眼白晓杨,叹了口气说:“小杨子,我和你万祖祖何尝不希望如此啊!”
白晓杨又说:“你真的要和庹观一起去把庹铮救出来?”
兆丰说:“我就是不去,庹观也会去的。我和他一起去,兴许还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白晓杨沉闷了。
兆丰说:“这样吧,小杨子,我先把你送回家里等着我们,我和庹观先去潘家祠堂看看再说。只要他们不虐待庹铮,就让庹铮在里边接受一下教育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晓杨点点头。三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树林。
第七十九章 惊慌失措
兆丰和庹观走了之后,白晓杨的心里又空落落的了。站在房间里的那扇小窗户前,看着窗外迷迷蒙蒙的夜色,心里涌起纠结而又复杂的情感。
对于庹铮,她真的有种万念俱灰的失望。既然都万念俱灰地失望了,又何必还要去想他呢?
想到这儿的白晓杨脸上情不自禁地抽扯出一抹惨淡的笑,脸上却挂着两滴冷冰冰的泪珠。
她用手背把脸上的泪珠轻轻拭去,在黑暗中试探着走到那张架子床边坐下来。
她的手不由得又放在了那块小猪仔一样的大鹅卵石上,想起万展飞对她说的神秘莫测的话,她再次侧下身子,把耳朵贴在鹅卵石上,想再谛听那种水滴滴在池塘上面的美妙声响。
然而,此时的石头却像是睡着了,确切地说是沉默了。无论白晓杨怎么屏住气息谛听,石头还是石头,里面都没有发出一丝她渴望听到的声响。
白晓杨有点纳闷起来。
她把耳朵朝鹅卵石贴得越加紧密了。
凉凉的石头硬邦邦的,根本没有一点心有灵犀的感觉。
难道这鹅卵石也会睡觉?
想到这儿的白晓杨不由得在黑暗中窃笑了一下。
看来她的万祖祖依旧像哄小孩子似的在哄她。不过在万祖祖的眼中,她小杨子不就是一个永远也不会长大的孩子吗?这是万祖祖把她像疼心肝肉一样地疼啊!
想到这儿,白晓杨的心里生出些许感动,心里的某个柔软的部分变得脆弱起来。虽然她心里有委屈,有伤感,可是,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疼她爱她的人,父亲白瑞峰是爱他的,万祖祖是爱她的,兆丰叔叔也是爱她的,庹观也是爱她的,就连萍水相逢的张幺爷和张婆婆也是那么的爱她的。虽然这个世界让她感到迷茫,可是,在她的周围依旧充满了浓浓的温情。
这个世界,始终是浮游在爱的空气中的。
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里,此时的白晓杨被一种心里滋生出的暖意包围着,这让她既感觉不到寒冷,也一度忘记了孤独。她觉得自己依旧是幸福的。
眼泪又顺着她的眼角滴落了下来。
这时,奇迹再一次的发生了,她的耳朵里又传出两声宛如天籁之音的吡啵声,是水滴落在池塘上的悦耳声响……
白晓杨的心灵随着这两声清脆悦耳的水滴声颤动了一下,她怕这美妙的声响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消失,于是闭上眼睛,集中所有的意念竭力去捕捉传出这种声音的源头。
渐渐地,白晓杨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穿过一层神秘的薄雾,在白晓杨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溪流在一个浅草坡上曲折蜿蜒地顺流而下,朝着一片幽深的竹林流淌进去。溪流两边的大小鹅卵石有的光洁如玉,有的粗糙嶙峋。各种奇异鲜艳的野花沿着小溪的两岸层层叠叠地开了个满,一层稀薄的雾岚缥缈地悬浮着,神秘地渗透进竹林的深处。
竹林幽静,有鸟雀婉转的鸣声偶尔从里面传出,更映衬出竹林的空旷和深邃。
白晓杨打着赤脚站在浅草坡上,青青的浅草沾着早间的晨露,踩在脚下湿湿的、软软的。清凉的感觉从脚掌心传递至心灵的深处,非常舒服。
身处在这种神奇境遇中的白晓杨,她的心灵此时变得无比的坦然和轻松,她似乎处在了一种博大的爱的境遇中,心静如水,空灵飘逸。
那片神秘的竹林诱引着她,于是她顺着溪流朝竹林走去……
竹林里悬浮着稀薄的雾岚,有神秘的小动物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窥视着她。此时白晓杨的心灵变得既清晰又敏感,就像一泓清澈见底的湖水,哪怕是一丝轻微的风从水面上拂过,也会漾起层层涟漪。
白晓杨小心翼翼地跨进了竹林。溪流在竹林里也变得温驯安静起来,悄无声息,静静地游走,缓缓地流动,就像有灵性似的引导着白晓杨朝着一个神秘之地深入。
神奇的鼓声再度隐约地传来,白晓杨的心里顿时好奇起来。她疑心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上一次的那场梦境。于是她顺着溪流,寻着鼓声传出的方向走去。
突然,白晓杨听见林间传来一阵如同佩环轻叩般的少女的歌声:
〖雪域之巅的水啊,
从母亲的额头滑过,
再柔的心灵,
也柔不过涓涓的溪流,
柔美的女子顺水流啊,
百转千回,
黑黑的长发缠住了哥哥的脚踝,
蓝天是白云的一面镜子,
美丽的姑娘是阿哥贴心的衣裳,
生机盎然的世界里,
摇曳的野花传送着扑鼻的芬芳,
蜜蜂和蝴蝶是点缀心灵的宝石,
最甘甜的蜜啊,献给最亲的郎,
纯洁美好的心啊,
沐浴着绿色的风潮,
一万次自由的呼吸,
换来一次最纯美的欢笑……〗
白晓杨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美好舒缓的歌声,在她的脑海里,充斥着的都是雄浑激昂的革命歌曲。她被这歌声迷住了,她仿佛从歌声里看见了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白晓杨被少女的歌声深深地吸引住了,她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小心翼翼地拂开遮挡住视线的竹枝,生怕不经意间弄出的声响惊扰了唱歌少女。她甚至幻想唱着如此美妙动听的歌曲的少女会不会就是这林子里的漂亮精灵。
当白晓杨走出遮挡她的最后一丛竹林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居然又是那个上次到过的池塘。只是在她坐过的那块石头上,坐着一个和她一样年轻美丽的女子。
女子看着从竹林里走出来的白晓杨,没有露出半点陌生的表情,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白晓杨,依旧哼唱着婉转的歌曲。
白晓杨倒是有点窘迫了,浅浅的粉晕浮现在了她的两腮上。
唱歌女子的眼睛在眨动,仿佛会说话,她边吟唱着歌曲边朝着白晓杨盈盈浅笑。
白晓杨突然觉得这个美丽漂亮的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白晓杨在记忆中开始搜寻的时候,突然,几声急促的喊声把她从美好的境遇中拉了出来。
“小杨子!小杨子!”
白晓杨在急促的喊声里悠然睁开眼睛,黑乎乎的空气中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却可以很准确地听出是兆丰站在她跟前喊她。
还没有从美好意境中回过神的白晓杨朝兆丰问道:“什么事,兆丰叔叔?”
兆丰有些急迫地说:“赶紧,走!”
听兆丰的语气,白晓杨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欠起身,说:“出什么事了吗?兆丰叔叔?”
兆丰在黑暗中拉住白晓杨的手,边朝外边走边说:“赶紧走,一会儿再给你说。”
白晓杨有些懵懵懂懂地被兆丰拉出了屋子。外边和房间里一样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而在那条羊肠小道上,却有星星点点的几个火把的光亮朝着这边快速地移动靠近,还传出闹咻咻的声音。
白晓杨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说:“兆丰叔叔,究竟出了什么事?”
兆丰连门也没顾得上锁,只管拉着白晓杨边走边说:“你先别问那么多,赶紧走。”
白晓杨从来没有见过兆丰这么慌乱过。在她的印象中,兆丰和万展飞一样,遇到任何事情都有一种闲庭信步的从容和坦然。然而现在,兆丰的阵脚乱了。
《原来的世界II:蛇神封印》
第一章 血浓于水的兄弟情
白晓杨被兆丰拉得踉踉跄跄地绕到茅草屋的背后,上了一道陡坎,走进一片半人高的荒草丛中。
白晓杨的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兆丰叔叔,究竟出什么事了?”
兆丰边拉着白晓杨急速地在荒草丛中穿越边说:“你先别问我,你跟我说,庹铮是怎么跟着你来的?”
白晓杨一头雾水,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着我来的。”
兆丰就不说话了,只顾拉着白晓杨疾走。
白晓杨气喘吁吁地问:“兆丰叔,究竟出啥事了?”
“出大事了!你万祖祖藏身的地点被他们知道了。”
白晓杨大吃一惊,说:“怎么会这样?难道庹观来的时候真的有人跟踪了?”
“不是庹观,是庹铮!”
白晓杨惊异地说:“庹铮?怎么会牵扯上他?”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赶紧,我还得去把你万祖祖从地宫里背出来。不然你万祖祖这回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听兆丰这么说,白晓杨的心跳得越加急迫了,说:“怎么会这样?庹铮他该什么都不知道的。”
兆丰狠狠地说:“他什么都知道。这个软骨头!你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他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听兆丰这么骂,白晓杨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这时,兆丰和白晓杨的身后映出了熊熊的火光。疯狂的火舌在漆黑的夜空中飞卷起来,映红了那一方低矮的天空。
白晓杨回过头,看见兆丰和万展飞赖以栖身的三间茅草房在火光中分崩离析!
白晓杨朝兆丰说:“兆丰叔叔,你的房子着火了!”
兆丰头也不回地拉着白晓杨只管朝着荒草丛的深处穿越,说:“烧了就烧了吧!那几间茅草屋迟早是躲不过这一劫的。”
“是那些人放的火吗?”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我和你万祖祖现在真的成了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了!这样也好,我倒是落得了无牵挂一身轻松了。”
白晓杨从兆丰的话语里听出了些许无奈,说:“万祖祖真的有危险吗?”
“不是真的有危险,而是相当危险!”
兆丰拉着白晓杨走得越加的急了。荆棘的蒿刺划破白晓杨细嫩的脸,火辣辣地疼!
用手里的火把点房子的那伙人又开始闹咻咻地顺着一条曲折的山道朝朝霞寺的方向跑去。
兆丰把白晓杨的手拉得越发紧了,脚步也越加急促。白晓杨跟着兆丰踉踉跄跄地跑,气喘吁吁非常吃力。兆丰拉着她边走边问:“小杨子,你吃得消吗?要不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去把你万祖祖背出来?”
白晓杨的心咚咚地跳,呼呼地喘着气说:“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接万祖祖。”又咬紧牙关跟着兆丰朝朝霞寺跑。
跑了一段,白晓杨才想起跟着兆丰一起去救庹铮的庹观,就问:“庹观呢?”
“挨了民兵一枪,一个人落单跑了。也不知道被打在哪儿了?”兆丰说。
白晓杨的心一下子就抽动了起来,颤声说道:“你是说庹观被民兵打了一枪?”
“翻院墙的时候被打中的,我看着他从院墙上栽下来的。”
白晓杨瞬间泪眼迷蒙,说:“你没有去找他吗?”
“我跑过去找了,只看见一摊血,没有看见人,也不敢再找,得忙着回来救你万祖祖!”
白晓杨的腿肚子一下子就没有了力气,一个趔趄倒在草丛中。
兆丰停住慌声喊道:“小杨子,你咋啦?”
白晓杨感觉浑身冰凉,哭了。
“兆丰叔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骗我的,是吗?”白晓杨伤心地问。
“小杨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得赶紧去救你万祖祖啊!”兆丰焦急地说。
听了兆丰的话,白晓杨顾不上悲伤,一咬牙,在兆丰的拉扯下站起来,朝着朝霞寺的方向跑。
然而,兆丰和白晓杨终究是晚来了一步。朝霞寺已经被几十个打着火把的民兵包围了。火把的火光把朝霞寺的山门照得影影绰绰,那两头镇守山门的青石怪兽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这些人终究还是抢在了兆丰和白晓杨的前面。
兆丰和白晓杨躲在寺庙左边的树林里,不敢轻易靠近。
围在朝霞寺山门口的民兵有十几个都背着步枪,磨刀霍霍严阵以待。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中山装的干部模样的人朝着另一个人大声骂道:“袁子清,你给我说清楚,破四旧你是咋破的?咋在你管的地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庙好端端地立着?山门紧闭,连里面的菩萨你也没有砸一个。你想干啥?你想把这些残渣余孽保留着,在党和人民面前示威吗?嗯?”
被训的那人低头耷脑,浑身抖得就像筛糠一般,哆嗦着说:“黄部长,是我糊涂,没有把运动搞彻底。我一定吸取教训,痛改前非!”
被唤做黄部长的人大声说:“这不是你把运动搞没搞彻底的问题,这是你的认识问题。这是你的思想上出了纰漏!纰漏!”
被唤作袁子清的人立刻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是,我思想上有纰漏……”
黄部长又说:“把那个偷鸡贼给我带过来!”
话音刚落,黑暗处有两个民兵押解着一个身形瘦削的人走了上来。一个民兵在那人的腿肚子上狠劲踢了一脚,那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一个民兵又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使劲一提,那人的脸就仰了起来。
是庹铮!
此时的庹铮面无表情,眼神麻木而且呆滞。
树林里的白晓杨差点惊呼出声。
黄部长朝庹铮说:“你要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庹铮没有反应,用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黄部长。
“这个庙子里真的躲着我们要找的人?”黄部长厉声问。
庹铮有气无力地说:“真的,我看见每天半夜都有人送饭进去。”
“送饭的是谁?”
“不认识。”庹铮说。
袁子清这时说:“我觉得就是兆丰。”
黄部长朝袁子清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他。这个时候你还假聪明了?”又对那两个民兵说:“把他押下去!”
话音还没有落定,突然,从对面的树林里嗖地一声蹿出一个矮小的人影……
是庹观!
此时的庹观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一双阴阳眼泛着血红的光。他站在人圈里,缩着脖子耸着肩,脑袋警惕地不停地转动着,嘴里发出极其愤怒的呜呜声,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朝对手发起血腥的攻击!
如此狰狞恐怖的庹观连白晓杨和兆丰也是第一次看到。
黄部长和当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他们都被庹观丑陋的相貌惊得朝后退出了几大步。
在如此阴森黑暗的寺院门口,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谁见了也会魂飞魄散的!
黄部长颤声喊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胆小的端着枪的民兵甚至一个趔趄吓得倒在了地上。
兆丰也低声惊呼了一声,说:“庹观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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