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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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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婶说:“她是《白蛇传》里的那条白蛇变的!她是蛇精!”

一听五婶说出这样的话,冯蛋子和吴章奎都笑了。

冯蛋子笑着说:“老子今天遇到疯婆子了!狗日的尽说些筛边打网不靠谱的胡话。你把我们都当成傻瓜了吧?没办法,只有把你弄进学习班里去好生学学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了。你的思想从根上坏掉了。”

一听冯蛋子要弄五婶去学习班,幺婆婆又慌了神,连忙说:“书记,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五婶平时都不是这样的人。”

“那她平时是哪样的人?你就别给她求情了,再求情,我看你的觉悟也有问题了。”冯蛋子说。

幺婆婆被堵得哑口无言了。

白晓杨这时说话了:“书记,我可以说两句话吗?”

白晓杨的声音不温不火,抑扬顿挫,冯蛋子的注意力马上就集中起来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晓杨。

“你说。”冯蛋子的态度也缓和下来。

“其实五婶的问题也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她最多就是不明是非。”白晓杨说。

“她口口声声说你是妖精!你是妖精吗?”冯蛋子说。

白晓杨笑了一下,说:“我不是妖精。”

白晓杨笑得明眸皓齿,冯蛋子的心“啵”地动了一下。他说:“这不就得了。你不是妖精,她硬要污蔑你是妖精。这不是妖言惑众,造谣中伤是什么?”

白晓杨依旧不急不缓地说:“其实,可能是五婶看我的样子长得有点像妖精吧。另外我又姓白,所以五婶就把我和传说里的白娘子联系起来了。人的脑子都有犯迷糊的时候,你说是不是?书记。”

白晓杨的声音始终柔柔软软的,冯蛋子听得心平气和。

冯蛋子的眼神停留在白晓杨的脸上,想了一下,说:“你真姓白?”

白晓杨点头。

冯蛋子突然朝吴章奎笑着说:“嘿,你还别说,她的样子还真和图画上的那些妖精有点像啊?”

吴章奎一脸巴结讨好的谄媚表情,附和着说:“比妖精漂亮多了。”

冯蛋子有点坐不住似的站起来,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那颗光头,低着头在堂屋里来回走了两圈,似乎在一边思索又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妖精……妖精……样板戏里咋就没有妖精?”

突然他停住了,盯着白晓杨,说:“你真的不计较她说你是妖精?”

白晓杨说:“我真的不计较五婶说我是妖精。妖精不是也要分好坏的么?她说我是《白蛇传》里的那个妖精,那不是好妖精吗?其实五婶是在夸我呢。”

冯蛋子说:“对!那是个好妖精。法海是坏人。要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里面的妖精,那就是个坏妖精了。对,对,对,你说得对。我们无论看什么问题都要一分为二,不能搞片面,搞一刀切,搞一棍子打死。这样子更容易犯错误。”

白晓杨一笑,说:“所以,还是你书记认识问题的觉悟高!”

冯蛋子有点飘飘然了,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说:“也不能这么说。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嘛。互相学习,互相认识,互相提高,呵呵……”

白晓杨不失时机地说:“那你看五婶……”

冯蛋子立马说:“放!放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给个改正错误的机会。这也符合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育方针!呵呵……”

五婶终于从押解中被解放了。

冯蛋子对幺婆婆说:“你带她到一边去回避一下,我和这个白同志要摆一下龙门阵。”

幺婆婆看着白晓杨,犹豫不决。

白晓杨朝幺婆婆说:“幺婆婆,你先带五婶去灶屋里坐一下。”

幺婆婆这才去拉五婶。这个时候的五婶也似乎清醒了许多,神情也萎靡下来。幺婆婆顺带把春前也拉着一块儿走了。

第四十五章 惊弓之鸟

堂屋里只剩下白晓杨、冯蛋子、吴章奎和两个民兵五个人。

冯蛋子笑容可掬地朝白晓杨说:“白同志,你请坐。”

白晓杨落落大方地在方桌的另一边坐下来。

冯蛋子背着手,在堂屋里又来回踱了两步,然后坐下,态度极其和蔼地望着白晓杨问:“白同志是哪儿的人?怎么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张幺爷有你这样个干闺女?”

白晓杨说:“我从小就生活在城里,很少跟父母到乡下里走动。”

冯蛋子频频点头地哦哦道:“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白晓杨说:“父母原先都教书,父亲现在在五七干校接受改造,母亲生病在家。”

冯蛋子又点着头哦哦道:“右派子弟。”接着又说,“和你的父母划清界限了?”

白晓杨说:“划清了。”

冯蛋子说:“划清就好,划清就好。”

突然,大门外传出一阵扑腾的声音,双扇大门被摇晃得摇摇欲坠,紧接着有人大声喊:“逮到了!逮到了!”又有人大声呼叫:“你们逮老子干啥?你们逮老子干啥?”

大声呼叫的人是张子恒。

冯蛋子站起来,大声问:“外面在做什么?”

吴章奎反应灵敏,几步就跑出天井,三下两下打开大门的门闩,却见张子恒被两个民兵死死地按在大门口的地上。

堂屋里的冯蛋子顿时乐了,呵呵笑道:“呵呵……还自投罗网了。”

说着丢下白晓杨朝天井里走。

一桩接着一桩的麻烦事令白晓杨皱起了眉头。她也起身走出堂屋,却瞟见灶屋门口的幺婆婆在朝她使劲地招手。

白晓杨不明白幺婆婆叫她什么事,顾不上理会被压在地上的张子恒,快步朝幺婆婆走过去。刚走近灶屋门口,幺婆婆一伸手就把她拉了进去,啪的一声把灶屋门死死关上了。

白晓杨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幺婆婆着急上火地说:“小白,刚才是幺婆婆对不起你,你别见幺婆婆的怪。你现在赶紧走,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白晓杨说:“子恒哥还被他们压在地上呢。”

幺婆婆说:“别管那么多了,走得脱一个走一个。赶紧,赶紧!”

说着幺婆婆就把白晓杨朝后门推。

这时又一个人影推开灶屋的门闪身进来,又动作敏捷地回身把门掩上。

是七婶。

七婶一直躲在幺婆婆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这时终于找着了逃出来的机会。她背靠着灶屋门,胸口咚咚地跳个不停,边喘气边用手捋着胸口顺气,后怕地说:“吓死人了,吓死人了,都疯了一样!都疯了一样!”

幺婆婆回身,朝七婶低声吼道:“七婶,你不在房间里躲着,跑出来做什么?”

七婶说:“我再不跑出来,人都被吓死了。又是逮这个又是逮那个,是不是把人种都要弄绝啊?”

听七婶这么说,幺婆婆顿时惊得叫起来:“你个死七婶,还信口开河!五婶刚才都差点脱不了手,你又张起嘴巴乱说话。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七婶说:“我晓得,幺婆婆,看把你吓的。我不是背着他们那伙人才这么说的吗?”

幺婆婆告诫道:“就怕说顺嘴了不小心溜出来。”

五婶坐在灶沿边,木木地一动不动,像尊泥胎菩萨。灶屋里的光线昏黑不清,看不出五婶脸上的表情。

白晓杨站在后门旁并没有走。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此时的她非常为难。

张子恒被四个民兵牢牢地薅着,七手八脚地押到天井里。但这小子却大声地吼起来:“我日你们先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想逮谁就逮谁!”

冯蛋子趾高气扬地说:“在这儿老子就是王法!”

张子恒凌乱卷曲的头发被吴章奎从后面揪着,把他的脸揪得斜仰起来,令张子恒看不到天井里的人,而是只能翻着眼睛望着灰白的天空。

血气方刚的他奋力想要从这样的重重围困中挣脱出来,但是此时的他手和脚以及后背都被四个民兵薅了个结结实实,让他不能动弹半分。

灶屋里的幺婆婆听见外边的动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嘟哝着说:“这样子整下去,啥时候该到个头啊?”

第四十六章 一顿暴揍

被死死薅住的张子恒挣扎了一阵,终于筋疲力尽地泄气了,呼呼直喘。

冯蛋子这时围着张子恒转了两圈,皮笑肉不笑地挑衅道:“吼呀!展劲喉呀!咋不吼了呢?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道理不是用你的粗喉咙吼出来的,道理是讲出来的。你以为你使劲吼我就怕你了?”

张子恒翻着眼白瞟着冯蛋子,说:“姓冯的,老子不怕你嘴皮子利索会颠倒黑白,也不怕你狗日的会打官腔唱高调。老子要到县政府去告你!告死你狗日的!”

张子恒的话把冯蛋子彻底激怒了,他咬牙切齿地朝一直揪着张子恒头发的吴章奎说道:“给老子打!打死这狗日的!看狗日的还嘴硬不?”

在冯蛋子的一声命令下,四个薅住张子恒的民兵一起较力,哄的一声就将张子恒放翻在地。

吴章奎率先朝着张子恒就是一阵暴踢。四个民兵也腾出手来,朝着张子恒的身上一通乱揍。

张子恒在人堆和拳头的暴打下发出一阵哎哟妈呀的惨叫。

幺婆婆再也承受不住,拉开灶屋门疯跑出来,惨声喊道:“你们咋这样子打人?你们咋这样子打人?”

白晓杨怕幺婆婆被误伤着,急忙跟上去拉住幺婆婆。

春前被吓得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

七婶坐在灶屋的门槛上,脸色煞白,动弹不得。

天井里乱成了一锅粥……

束手无策的白晓杨眼睁睁看着被揍得哭爹喊娘的张子恒,不由得嘤嘤地哭起来。

见白晓杨哭起来,冯蛋子良心发现似的大喊道:“够了,饶了这狗日的。”

吴章奎和四个民兵气咻咻地住了手。

幺婆婆这时唉唉地哭喊道:“你们这是作孽啊!子恒他犯了哪家的王法?你们这样子打他!你们这是作孽啊!”

冯蛋子皮笑肉不笑地冷哼道:“嗬……还有人给他喊起冤叫起屈来了。”

被打的张子恒抱住头,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小腹部在剧烈地起伏收缩。

吴章奎揉了揉手腕,去堂屋里端了一根高板凳塞到冯蛋子屁股下。冯蛋子四平八稳地坐下来。

幺婆婆这时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起冯蛋子来了:“书记,冯书记,你是共产党员啊!你是我们老百姓的主心骨啊!你就这样在打着共产党的旗号欺负我们老百姓啊?冯书记啊!做人要讲良心啊!良心不能拿给狗吃了啊!子恒他是犯了哪家的王法?你要这样子收拾他?天啊!天啊!我的先人老子啊……”

幺婆婆呼天抢地地一阵撒泼,还真把冯蛋子给弄得坐在天井里下不来台了。

白晓杨走到张子恒跟前,蹲下,问:“子恒哥,伤着哪儿没有。”

张子恒从手臂的缝隙间看见是白晓杨,犟劲上来了,大声吼道:“你别管,让他们打!反正他们当打手把手都打潮了,打死了好让他们抵命。”

冯蛋子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冷笑道:“哟呵!一个比一个会撒泼了。老子当着大家的面用人格担保,张子恒,老子要是打错了,我他妈出门就掉粪坑淹死!你说,老子打错你没有?”

张子恒仍旧用手臂把脑袋抱得严严实实地说:“你没有打错!你打得好!明天你就晓得了。冯蛋子,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不到县政府去告你狗日的状算虾子!书记带头穿破鞋!老子要搞得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张子恒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就像一记记闷心锤似的结结实实地敲击在冯蛋子的胸口上。冯蛋子的脸变得青紫不定了。他双手叉在腰杆上,低头死盯着张子恒,围着张子恒来回转了两圈,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好,你狗日的有种!你宁死不屈!你硬骨头!你敢正大光明地威胁老子!你把我这个书记当牛尿泡踩了!你有种!好!好!”

铁青着脸的冯蛋子朝张子恒不住地竖大拇指。

这时,吴章奎走道冯蛋子身边小声问:“书记,下一步咋办?”

冯蛋子一扭头,恶狠狠地朝吴章奎吼道:“咋办?给老子把他狗日的捆起来,把他的臭嘴巴用鹅卵石堵上!老子就要看看究竟是他硬还是老子硬!你现在就去召集村子里的人,就今天晚上,开批斗会!粪坑里的石头,真是又臭又硬。对这样的顽固分子,你不展劲地批,展劲地斗,他就会越臭,他就不会软!村子批斗了,再弄到大队上去批斗,对这些顽固分子,两个拳头都要硬。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得好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阶级斗争无处不在,一刻都不能松懈!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听了冯蛋子的指示,吴章奎和几个民兵又要对张子恒下手,这时,就听见村子外边噼里啪啦地传出一阵激烈的鞭炮的响声。

冯蛋子和吴章奎都是一愣。

“是谁在这个时候放鞭炮?庆祝什么?是故意和老子唱对台戏么?”冯蛋子大声说。

吴章奎一头雾水地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放哪门子鞭炮啊?吃饱了撑的。”

冯蛋子说:“你带两个人去看看。谁要是故意搞阴谋破坏,就一起给我抓起来,今天晚上一起批斗了。反正老子正愁抓不着典型!”

吴章奎就像打了鸡血似的,领着两个民兵就走了。

不一会儿,吴章奎转回来了,说:“书记,事情有点怪了,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张家祠堂的那个晒坝上也看不见一个鬼影子。这村子里的人都像是死绝了一样。”

冯蛋子不耐烦地说:“老子又没有叫你去看村子里的人在不在,老子是叫你去看谁在外头放鞭炮!”

吴章奎说:“不是村子里的人在放鞭炮。是张家祠堂后面的那个老林子里有人在放鞭炮!”

冯蛋子就奇怪了,说:“谁他妈没事跑到那鬼地方躲着放鞭炮?是不是故意要和老子唱对台戏?怎么今天这村子里的人个个都像是中了邪似的,做些事出来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吴章奎却小声在冯蛋子耳朵边自作聪明地说:“书记,说话得注意点,根本就没有中邪这一说,当心被别有用心的逮住把柄。你都有把柄被某些人逮住了。”

冯蛋子朝吴章奎一挑眉毛,说:“老子的什么把柄被人逮到了?你狗日的是不是也想站高板凳挨批斗了?”

吴章奎见冯蛋子不买自己的账,连声说:“书记,算我多嘴!算我多嘴!”说着退到一边。

冯蛋子又说:“你立刻带两个人到老林子里去,看究竟是谁在里面放鞭炮搞破坏!”

吴章奎讨了个没趣,带着两个民兵出去了。

第四十七章 野狗出没

在老林子放鞭炮的是张幺爷他们。

放鞭炮的主意是一个叫张子乔的愣小子想出来的。

张幺爷带了三个愣小子到老林子里找兆丰,刚走出院子,就看见在老林子边上,纵目人留下一摊摊黑血的地方,有五六条瘦骨嶙峋的野狗在争抢着舔舐那些已经凝固的血团。有两条野狗因为抢食不均,在相互攻击撕咬。

这些野狗一条条毛色蜡黄,和土狗的醒目区别是它们脖子上有一圈刺猬似的硬毛,一根根刺一样地支棱着。

张幺爷心里打了个激灵,说:“从哪儿跑出来这么多野狗?”

跟在后面的三个愣小子也害怕起来,因为在老一辈中一直流传着有野狗吃人的传闻。

在老一辈的心目中,这些野狗行踪诡异,一旦撒起野来,其凶悍的程度甚至不逊色于臭名昭著的恶狼。而这些家伙最邪性的一面,是喜欢拖食刚埋下的新坟中的尸骸。如果谁家的新坟被野狗打了洞,把尸骸拖出来分食了,就一定是犯了丧葬的大忌,必定是灾祸连连。

所以在当地的丧葬习俗中,采地择日的阴阳先生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下葬的地点和下葬的那天会不会犯野狗煞。

这些野狗一般都单独出没于荒坟野坝,很少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出没。它们和人始终保持着谨慎的距离。

而今天,居然有五六条野狗同时出现,这就不得不令张幺爷心惊肉跳了。显然,这些野狗是被纵目人留下的浓烈血腥味吸引出来的。

一个愣小子说要回去拿鸟铳打这些野狗,被张幺爷立刻制止了。张幺爷说还是尽量绕开这些家伙,这些野物最好少去招惹。

野狗也同样发现了张幺爷他们这帮人,立刻停止了舔舐纵目人留下的淤血,抬起头,阴森森地注视着张幺爷他们。

张幺爷有些后怕地警告刚才说用鸟铳打野狗的愣小子,说:“你看,这些野物比鬼还精。你还说用鸟铳打它们,它们要是和你记下了死仇,你就麻烦了。它们会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你,直到把仇报了。有时候畜牲的记性比人的好百倍,气性也比人的大百倍,能不招惹就尽量不要去招惹。”

见张幺爷一帮人绕着几块田的距离走,这群野狗才又放心地舔舐着地上的血迹。

进入到老林子,没走出多远,张幺爷发现事情有点不正常,因为林子里居然还有野狗的身影在鬼魅般地闪现。

张幺爷和三个愣小子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很显然,纵目人的血腥味招惹出的不是几条野狗的数量,也许是十几条,几十条!

张幺爷吩咐跟在身后的愣小子尽量小心点,跟紧点,别拉开距离落了单。

一个愣小子小声提醒张幺爷说:“幺爷,这些野狗会不会就是那个树洞里跑出来的野物?”

愣小子的话提醒了张幺爷,说:“不晓得,只有到树洞那儿找到兆丰才晓得。如果那个洞里跑出来的真是这些东西我倒是放心了,就怕跑出的是别的什么野物!”

一个愣小子问:“幺爷,你说那个洞里会跑出什么野物呢?”

张幺爷说:“谁知道呢?反正那里面的东西邪性得很。天年不好生妖孽,老祖宗留下的古训是真的一点都没有错啊!”

几个人在老林子里小心翼翼地走着,用说话的方式相互间壮着胆。而野狗的身影还在林子间鬼鬼祟祟地闪现。它们似乎在故意躲避着张幺爷他们。

虽然说着话,可是跟在后面的愣小子们还是越来越害怕,因为野狗阴森森的眼睛在老林子幽暗的光线里闪烁得极其诡异,冷飕飕的刺得人心里发凉。

张幺爷知道愣小子们害怕,说:“不要怕!只要我们不主动去招惹它们,它们就不会攻击我们。它们也在让着我们。人的火头随便怎么也要比这些畜牲的旺。”

一个愣小子怯着声音说:“幺爷,要是它们把我们包围了,突然发起攻击怎么办?”

张幺爷很有经验地说:“咋会呢?这些土狗一般都是单独出没的。它们从来不会集体行动,这是它们和狼最大的区别。要是它们会集体行动的话,它们就不是野狗,而就是狼了。”

一个愣小子就说:“那它们究竟是狼还是野狗啊?我听有人说狗和狼本来就是近亲。”

幺爷说:“我说是野狗就是野狗。我们这儿咋会有狼?”

几个人边走边把话题引入到狼和狗的辩论中,反倒把周围的空气说得紧张起来。

突然,一个愣小子勒着嗓子尖细着声音小声说道:“幺爷,你看,那儿好像有一条野狗,好大!”

愣小子冷不丁的一句话把几个人的心都狠狠地勒了一把,一股凉意顿时从几个人的后脊梁上生出来,浑身起了一层冷飕飕的鸡皮疙瘩!

张幺爷和几个愣小子停住脚,顺着说话的愣小子的眼神看去。果然,在不到十米的一笼竹子的缝隙间,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在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暗黄色的身影匍匐在那儿,显得比一般的野狗似乎要大上一倍。

张幺爷的心顿时就抽紧了,压着声音说:“大家都不要说话了,不要惊动了这个东西。”

一个愣小子把声音压得更低:“是什么呀?幺爷!”

张幺爷摇头,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那个家伙,小心翼翼地带着愣小子朝前面走。

张幺爷开始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刚才只顾着带人到老林子里找兆丰,却忘记了带上一两件防身的家什。哪怕现在手上就是有一把砍刀,底气和胆子都要足一些,也不至于显得这么被动。要是那家伙真的突然向他们发起攻击,他和几个愣小子都手无寸铁,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的老林子里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似乎在每一个神秘的角落,都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张幺爷他们越是小心翼翼,老林子里的空气就越是紧张。

寂静,冷清,幽暗,恐惧,只有心在怦怦地跳……

第四十八章 树洞里有大东西

竹林里的荆棘丛成了张幺爷他们的障碍,几个人走得磕磕绊绊。

终于,张幺爷他们透过茂密的竹林,看见了那一方空地。

走在前面的张幺爷止住了脚,他没有贸然朝空地里走。

愣小子们挤站在张幺爷身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空地上有响动,但是因为有密密匝匝的竹子阻隔着,看不清空地上的具体状况。

一个愣小子悄声说:“会不会那些野狗真是从那个树洞里跳出来的?”

“很难说,稍微等一下,看清楚了再出去。”张幺爷说。

张幺爷和几个愣小子悄悄地蹲下来,各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被竹子遮挡着的那块空地。

突然,空地上传来几声清晰的咳嗽声。听见咳嗽声,张幺爷和几个愣小子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张幺爷如释重负地站起身,长喘了一口气,说道:“日他个仙人板板,虚惊一场,原来兆丰在那儿啊?”

他边说边放心大胆地朝空地上走。几个愣小子也都长长吁了一口气,紧跟着张幺爷。

然而,当他们走出林子又傻眼了,只见兆丰高高地坐在一根枯朽的树杈上,手中拿了根长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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