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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一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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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们问是不是僵尸?不是,不是,僵尸我是亲眼见过的。

说起那件事来,我又要提起一样食品“打边炉”。你们也没听说过?嗯……就是火锅啊。

说来也怪了,我这人生来就没口福,天天吃窝头咸菜什么事也没有,一吃好的就要撞邪。

那也是我十八九岁时候的事,和吃饺子那次隔了两年,我还是在那个木料场干活。以前城隍庙很小,周围全是乱葬岗子,是一大片坟地,后来死的人太多埋不过来,就把死人都扔到那里,因为那边总出事,后来连活人也不敢去那给死人烧纸上香了。


城隍庙以前香火不旺,周围全是乱坟野地,那地放的怪事多得数不清楚,什么古灵精怪的东西都有。直到后来有很多人把那片坟地平了盖了很多平房,那片地方才稍微太平一些。

有一天晚上我们木料场的几个人凑到一起吃打边炉,白天都干了一天活,很累,喝点老酒吃个火锅是大伙最大的享受了。

因为第二天是休息的日子,我们六个人喝酒喝到深夜,火锅里的炭火早就熄灭了,但是大伙谈得很起劲,谁也不想睡觉。

当时我是背对着门,柱子给我倒了一杯酒说过些天他就要辞了工回老家娶媳妇了,大家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年,真有些舍不得小哥儿几个。

我也舍不得柱子,端起酒杯想说几句祝福他的话,还没等开口,猛听什么后的门“碰”的一声被撞开了,坐在我对面的这些人都直着眼张着嘴,对着大门发愣,他们的表情都凝固住了,似乎是见到什么极可怕的东西。

我想转头看看门外究竟进来了什么,这时柱子一把推开我,把桌子向我身后掀了过去,桌上的火锅碗筷都撒了一地,只听喀碴一声响,一双爪子穿过了桌面,那爪子手指甲长得都打卷了。

这会儿我才看清楚,从门外进来的是一具僵尸,赤身xxx全身都长着长长的绿毛,眼睛就象是两盏红灯,散发着凶恶的气息。

僵尸本来想抓背对着门口的我,多亏柱子把桌子掀起来挡住了它的爪子,要不然我哪里还能活得到今天。

屋里的人都乱了套了,但是门口被僵尸堵住,没办法只好退进里屋,僵尸也一蹦一跳的跟了进来,里屋的空间更窄,大伙抄起一跟顶门的大木棒子,顶在僵尸的肚子上,把它顶在门口。

那东西劲太大了,我们六个大小伙子都撑不住,眼瞅着它就要进来了,我急中生智,想起来以前听老一辈人说过僵尸最怕天亮最怕公鸡打鸣。

于是我就学着公鸡打鸣叫了几声,你们都看过半夜鸡叫的故事吧,那里边地主周扒皮为了让长工们早些起床干活,每天深夜就去学大公鸡打鸣。想不到,我这贫农这次也当了回周扒皮。

僵尸一听见公鸡打鸣,它还真是害怕,转身就跳出门外逃走了,我们松了口气,出去想修理被僵尸撞坏的大门,刚要动手,就有人大叫:“糟了,它又回来了。”我们回头一看,果然僵尸又蹦回来了,它好象识破了我们学鸡叫的办法,不顾一切的跳过来想咬人。

我们这回不敢再往屋里躲了,因为只有一个出口,被堵在里面只能等死了。僵尸的速度很快,我们只能绕着房子跟它转圈。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们这些人都累吐血了,终于熬到东方发白,天亮了,最后那僵尸抱住了一棵大树就一动不动,双手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树干。

这时来木料场工作的人也陆续到了,我们想把僵尸从树上拉下来烧了它,结果十多个人废了半天劲也扯不动。没办法,最后只好连树干一起锯断,架起一堆木柴把它烧了。

今天刘老头谈性很浓,讲了很多已经尘封的往事,老外算是捡着宝贝了,又是录音又是记录,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我问小马:“你这么晚回家不怕你妈说你?到时候别跟你妈说是跟我们去玩了,她要问你就说去同学家玩了。”

小马说:“没事,我爸得痔疮开刀住院了,我妈到医院陪床去了,这些天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们上哪玩都得带着我。”

老外说:“小马你还是留神点吧,最近那个“小红帽”折腾得挺凶,晚上跟我们一起还行,千万别一个人出去玩,哥们儿可不想下一个故事写你的事迹。”

小马说:“嘿你个死洋鬼子,拿本大小姐当女鬼了啊?”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我们住的楼门,一进去我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猛然间发现一楼中间姚家的房门开着,门上的封条都被撕掉了,屋里传来一串似乎是女人穿着高跟鞋踩着地板走路的声音。


原来是虚惊一场,原来房间里面确实是有个人“姚莲”,她是姚家的亲戚,公安已经定案了,姚家一家五口不属于他杀和事故原因至死,但是具体的死亡原因还是对外界保密。

这套房子本来就属于姚莲所有,她独身一个人,就把房子借给了她哥哥,老姚是返城的知青,没有住房,所以这些年一直就住她妹妹的房子。

既然他全家都死了,房子就理所当然的归还给了姚莲,我跟姚莲也互相认识,她是一家医院的副院长,有时候我倒给她所在的医院一些药品,她从中拿点回扣,我们之间有些互利的关系。

姚莲把房子的钥匙给了我,因为她想把这间房继续租出去,但是工作很忙,白天抽不出时间,如果有房客来看房子,拜托我替她接待一下。我以后还指望着她做生意,当然不能推托了。不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间房死了五个人,还租得出去吗?不隐瞒情况肯定是租不出去的吧。

送走了姚莲之后,我就想回家睡觉,老外拉住我和小马说:“这么早睡什么觉,上哥们儿那屋坐坐,哥们儿那有从老家里昂带来的咖啡,你们肯定没喝过法国咖啡吧?保证你喝了之后觉得星巴克那简直就是刷锅水。”

小马说:“好啊,还有别的好吃的吗?”

我说:“小马妹子,你别听洋鬼子煽呼你,他肯定没安好心,他平时怎么不请咱俩喝咖啡呢?今天这么积极主动,肯定没好事儿。”

老外不由分说,一手拽着一个,把我们俩拉进了他的房间。今天晚上的老外格外热情,把他家里的好吃的好喝的全拿出来了。

我问老外:“甭来这套,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提前告诉你借钱没有啊,我这几天还顿顿喝粥呢。”

老外说:“哥们儿身为一名职业作家,曾经提出过一个理论,创作恐怖文学,就要走有特色的道路,要把西方普遍的恐怖原理同中国的社会具体实践相结合,这是一个伟大的理论飞跃。社会实践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历史的经验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们,尖叫不是靠大脑想出来的,真刀真枪的体会过才能写出让读者尖叫的作品,为了追寻……”

我赶紧打断老外的话:“你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的动机我听不明白,你就直接说目的吧,你该不会是……?”

老外说:“没错,你不是有姚家的钥匙吗?今天晚上正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咱们仨进去体验一回死了五个人的凶宅是什么气氛,怎么样?”

还没等我和小马回答,老外就接着说:“当然,如果你们真不想去就算了,哥们儿这种胆色也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毕竟你们是普通老百姓啊。”

我这个人平时就特别喜欢逞能,最恨别人说我不够胆大,于是我说:“老外,你就还别叫这板,你这激将法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就不愿意在你们洋人面前跌份,要是跌在我们国人面前我也就认了,唯独不能让你们洋人来劲,不就去一楼姚家玩一趟吗?别说这点小儿科了,你说吧,咱是个顶个滚钉板,还是手牵手跳油锅?我都陪着你,谁先跑谁他妈就是孙子!”

小马说:“没错,跟他拉出去练练,咱俩非灭这死洋鬼子一道不可。”

我对小马说:“你就别去了,赶紧回家睡觉。小孩子吃完饭拉完屎就该上床睡觉。”

小马不答应,我也拿她没办法,老外拿了数码相机放大镜之类的东西,三人就下楼去了姚家。

进屋之后,把灯打开,灭门的惨剧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房间显然已经被姚莲整理过,很整齐,很干净,没有什么灰尘。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间房子让人感觉很压抑。

我想起来那几天晚上做噩梦的时候,都会听到家里的地板“碰碰碰”的乱响,自从释明长老帮我从噩梦中解脱出来之后,我就再没听过那种声音了。可能是阳气旺盛的情况下,对冥界的感觉就减弱了。也有可能那五个人的亡灵已经得到解脱,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释明长老病重,所以回五台山修养了,碟空还是和以前一样继续在十一路公交总站附近摆野摊,算命测字说媒看风水,反正只要是赚钱的什么他都干。最近一段时间城管查得比较严,碟空的动向就更神出鬼没了,我也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我想起释明长老临行时嘱托我的事情,让我帮助碟空查寻我们这一片城区灾祸的根源,他认为我们这里有很重的煞气,所以导致很多人意外的死亡和失踪。但是究竟这些灾祸的根源从何而来,对我们来说还是个“迷”。

西方人说:救一人,即救全世界,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条小命是释明长老救的,他托付的事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办到。其实这也是我今天晚上答应老外到一楼姚家这处“凶宅”里过夜的原因。

在我看来,这五口人的同时死亡绝不是什么巧合,在死亡的背后一定有只隐藏的很深的幕后黑手,不过警察已经来这屋里搜查了无数遍都无功而返,象我这种没有任何侦察经验的人,又能找到什么线索呢?果然还是没什么自信啊。

老外推了推我的肩膀:“俩眼发直想什么呢?”

我们三个人进屋之后转了一圈,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中了,我刚才一时想得出了神,被老外一推才回过神来,我问老外:“没想什么,咱们来也来了,你这位大作家有什么感受吗?”

老外说:“真是很好的体验,咱们现在坐的地方应该就是姚家五个人死亡的地方,他们当时就坐在这间客厅,盯着头上的天花板,五颗鲜活的心脏同时停止了跳动,脸上还保留着生前见到恐怖事物的表情。就象这样……”说完,就按照刚才他自己说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摆了个张着嘴瞪着眼死不瞑目的姿势。

小马吓坏了,紧紧的挤在我身边对老外说:“臭老外,你别吓唬人好不好?回来再把真鬼招出来。”

老外哈哈一笑说:“让你别来你偏要来,咱们来这不就是为了体验恐怖刺激的氛围吗?”

我说:“老外,你写了那么多恐怖小说了,你觉得最让人恐怖的东西是什么呢?”

老外反问:“这个问题好,比如现在咱们是三个人,咱们把屋里的灯关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在黑暗中,咱们坐的沙发上忽然多出来了一个人,咱们心里知道多了一个人,因为房中太黑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多出来的是什么人,或者说都不知道多出来的那个是人是鬼。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感到恐怖,你们说说让咱们害怕的究竟是什么?是黑暗吗?是鬼吗?是怕这间房子吗?还是说自己在害怕自己?”

小马说:“要是黑古隆东的多出来一个,那肯定是怕鬼啊,多出来一个人倒不可怕,屋子里有鬼就让人害怕。”

我说:“我看即不是怕人,也不是怕鬼,也不是怕黑。”

老外问:“那你说是怕什么?”

我说:“咱们现代人的世界观都构筑在科学知识的基础上,认为世界是由各种元素组成的,既然是元素就应该符合物理的定律。咱们只有三个人,门窗都关着,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这种现象太不符合常识。因为不合常理,我们无法理解,所以会让人感到恐惧,我们怕的是违反物理现象的现象。”

老外说:“说的太好了,战争小说,武侠小说里面都会描写人的死亡,死的人比恐怖小说要多得多,为什么让人感觉不到恐怖,就是因为枪炮刀剑杀人符合物理规律。超越人类常识的现象才是恐怖之源。”

小马说:“你们俩说的我直犯迷糊,我还是看会儿电视吧,好象有什么超级卡拉OK女生大赛”

房里有台老北京的25寸旧彩电,时隔半个月,又被重新打开了,但是它之前的主人,却再也看不到这台电视中的节目了。


~电视台正在播晚间新闻,小马想换频道,我把遥控器抢了过来说:“先看看这段新闻,好象说的是咱们这的事。”

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的正是那个变态杀手“小红帽”的消息,经过昨天晚上警方的严密布控,终于将小红帽堵在了家里,小红帽做困兽斗,终于被警方击毙,另有两名公安干警受了轻伤。市领导亲切接见慰问了参加行动的公安干警和受伤人员,表扬了他们奋不顾身艰苦拼搏的精神,赞扬他们是为祖国经济腾飞保驾护航的人民卫士。

下一条新闻是,下周三将会出现月全蚀这种天文现象,本市的最佳观赏地点是森林公园。

随后播放的就是国际新闻,画面中也不外乎是一队队荷枪实弹的美国大兵在伊拉克的街头巡逻,再不然就是系着花头巾的巴勒斯坦人肉炸弹炸了以色列的公共汽车,给人一种全世界都不太平的感觉。

老外说:“哎,小红帽这孙子就这么死了?真没劲,说实在的有点让哥们儿失望,哥们儿还想以他为主角攒部小说呢。”

我说:“死得好啊,省得咱们这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连三陪小姐晚上都不敢出门,这些天的夜生活是多么单调乏味啊。”

老外拿起数码相机来说:“哥们儿拍几张照片,看看在这凶宅中拍的照片里有没有什么灵异现象。”

小马看电视,老外拍照片,我仍然坐在沙发上想姚家五口人死亡的事情,我抬头看了看客厅中的天花板,除了灯管什么也没有。我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屋子中的大部分东西都被姚莲取走了,只剩下一些家具和老旧的电器,因为房间里的物品少,显得空空荡荡的。

然而这里并没有出现什么老外期待中的灵异现象,三个人呆到晚上十二点,都熬不住了,而且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都上楼回家睡觉。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一直睡到中午,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因为一楼姚家的钥匙在我这里,所以想看房的人都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租,就跟她定了下午两点。

两点的时候,来了三个年轻的女孩,我领她们到一楼看房,交谈中得知,她们三个中最漂亮的一个大眼睛女孩叫周珊珊,个子最高头发扎了个马尾显得很利落的叫杨丹,还有一个染了一头酒红色头发很苗条的叫袁萱。

她们全是外省的,在这念书,今年刚毕业,高不成低不就,都没找到理想的工作,周珊珊一直想当电影演员,杨丹想去个有个人发展空间的外企,而袁萱则比较务实,知道现在大学生不好找活干,干脆又去报了个美容美发培训学校,今后想自己开家小店。三个人里杨丹和袁萱都没男朋友,周珊珊也在毕业时跟前任男友分手了,三人都想留在城里发展,就打算一起合租一套房子,继续过女生宿舍的集体生活。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三个女孩之中杨丹是老大,另外两个都唯她的马首是瞻,杨丹觉得这房不错,挺宽敞,地点也好,出了小区就是地铁站,而且最重要的是租金很便宜。

我巴不得有三个美女住在楼下,又想昨天自己亲自在这屋里待了半天,没闹什么鬼啊怪啊之类的,看来凶宅之说全是无稽之谈,我当然不会对她们提起这里半个月前死了五个人的事情,不过这事是纸里包不住火,她们早晚会知道。

杨丹对我说:“我们决定把房子租下来了,以后咱们就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了,多关照啊。”

我一拍胸口说:“妹子们放心吧,有什么事尽管说话,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热心,平时没事就愿意学个雷锋什么的,你们那马桶堵了,电灯不亮,炒菜盐放多了,都可以找我,保证分分钟给你们解决。”

周珊珊笑着问我:“你这人真有意思,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喜欢周珊珊这种大眼睛的女孩,没敢说我是倒卖伟哥和保险套的,我就对她说:“我是诗人,偶尔也写点散文,或者古典音乐评论之类的。”

三个女孩一起摇头说:“不象,不象。”


随后她们自去找姚莲付房租签合同搬家等等经过,都按下不表,单说我回家之后又睡了个午觉,梦到我的伟哥越卖越多,赚了很多钱,公司规模一天比一天大,先收购了微软,后来连索尼带松下也捎带脚给吞并了,有一天我从大奔上下来,我的秘书杨丹就走过来说:“张总您辛苦了,这位周珊珊小姐是公司特意为您安排的助理。”

我一看周珊珊穿着超短裙职业装,笑盈盈的站在旁边,美丽性感而又专业,真让我心花怒放,我问杨丹:“杨秘你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给我安排助理?助理都是负责什么工作的?”

杨丹说:“张总您糊涂了,助理就是专门负责陪您睡觉的啊。”

我严肃的说:“睡什么觉?真是乱弹琴,本老总可是个正派的人!不过这次就先这样吧,就这一回啊,下次不许了。

还有千万别告诉藤明月,这次的人事安排一定要列为公司的商业机密。”

我话音未落,突然杨丹和周珊珊都变成了女鬼,张牙舞爪的要扑过来咬我,我一下从梦中惊醒,心中有几分甜蜜,又有几分失落,倒没觉得可怕,我觉得这种梦越多越好,于是翻个身继续睡觉,希望能接着梦到这个梦的续集。

杨丹等人搬进来之后的第一天晚上,三个人为了庆祝乔迁之喜,到麦当劳吃了一顿,回到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轮流去卫生间洗了澡,然后坐在客厅里聊了会儿天。

袁萱拿周珊珊的长头发练卷杠,先用尖尾梳的挑针分出一片头发,再用烫发纸包住,放上发杠把头发绕着发杠卷了几圈,结果因为角度不对,卷到最后疼得周珊珊直咧嘴。

周珊珊说:“别卷了,明天我还要拍戏呢,导演要求是直发。”

袁萱问:“咱们的周大明星,演的是什么角色啊?”

还没等周珊珊说话,杨丹就笑着说:“袁萱你还不知道呢?我告诉你吧,她拍戏的剧组就在离这不远的城隍庙拍外景,珊珊演一个女鬼的跟班,也是女鬼。”

周珊珊说:“是呀,是香港的电影,是很难得的机会,做女主角的随从至少能有几个镜头,上次国产电视剧里我演的那个女八路卫生员连正脸都没露就被敌人打死了。”

袁萱又问:“这次有台词了吗?”

周珊珊尴尬的说:“有,就对女主角喊一句“小姐快跑”,然后就被老道消灭了。“

杨丹和袁萱乐得肚子疼,最后三个人闹够了就进去睡觉,房间是两室一厅,加一个厨房一个厕所,三个人在最大的一间卧室里搭了个上下铺,对面放了张单人床。另一间房间做为储物室。

杨丹每天晚上都有听电台广播音乐节目的习惯,爬在床上摆弄收音机,袁萱盘着腿坐在床上看发型杂志,只有周珊珊胸大无脑,除了买衣服化妆照镜子之外也没别的业余爱好,躺下就睡。

周珊珊刚一躺下就象触电一样弹了起来,把杨丹和袁萱吓了一跳,袁萱说:“珊珊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杨丹说:“别瞎说,刚躺下不到两秒钟,怎么会是做噩梦,珊珊你是不是头发上有静电把自己电着了?”

周珊珊抱歉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可能是我的错觉,我继续睡了。”

第二次躺下,马上又象过电了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边叫着一边跳到杨丹床上,声音都变了:“这屋子里……有鬼!”

杨丹说:“在哪啊?”用手摸了摸周珊珊的额头“也不烫啊。”

袁萱从上铺探出半截身子问:“你是不是拍电影太投入了,究竟怎么回事?”

周珊珊哆哆嗦嗦的指着自己那张单人床上的枕头说:“枕……枕头里……有个女鬼在哭。”


 第二天早晨我正要去上班,见杨丹正在楼下等着我,对我讲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枕头里面的确有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只要把耳朵贴上就能清楚的听到。周珊珊把枕头扔进了垃圾箱,这个枕头是新买的,也许里面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扔掉就好了。

杨丹好不容易安慰着周珊珊睡着了,自己睡觉的时候,梦见一张巨大的照片压在胸口,就象是被鬼压床一样,身体丝毫不能动弹,甚至想闭上眼不看那张照片都做不到。

照片上面是五个人的合影,四女一男,一个老太太,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两个女孩,似乎是一家子。这五个人全张着嘴,从口中发出模糊的语音:“救~救~我~们~!”杨丹从来没见过这些人,结果被迫一直盯着这张全家福直到天亮。

早上起来才知道,袁萱和周珊珊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这下三个人心里可真发毛了,房间里肯定有鬼。

杨丹表示不想再住下去了,想找姚莲去退房,豁着按合同赔给她一个月的租金,但是姚莲的电话始终都打不通。

我说要不我帮你找个高人瞧瞧吧,杨丹说那也好,否则我们即使搬走了,也未必能彻底拜托昨天晚上的怪事,如果真能请来会捉鬼的高人,把房间里不干净的东西请走,我们也没必要搬了,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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