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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罗杰历险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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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鬼?”他生气地说,“如果你们能受得了,我也行,我不需要照顾。”他看见同伴的手,又看看自己的,它们被海水泡得收缩了。

“我们像被包起来的木乃伊,递给我冷霜。”

但他们不可能有冷霜。罗杰跳入海中,代替哈尔充当这条不大好的“希望号”的发动机。

他们越来越感到饥渴,经常泡在水里,有一个好处,水透过皮肤渗入体内,因此,不像在陆地缺水时那么渴。但天黑之时,他们宁愿用一颗珍珠——如果是他们的珍珠,换足够他们喝的淡水。

那晚,罗杰执意要当大家的保护人,让他们俩轮流靠在他身上睡觉。但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一次真的睡着了。结果,他和靠在他身上的哈尔一同滚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立即使他们清醒。

第二天,一群东方狐鲣在木筏周围游嬉,孩子们不断试着抓它们,可一条也没有抓到。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做条鱼线,”奥默看着圆木皮,“我们通常用椰子壳做,但树皮也应该行。”那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用于把树皮上的纤维剥下来,把它们扭成一股绳,虽然只有5英尺长,却很结实。奥默又用圆木做了个钩子,可是没有鱼饵。

他们满怀希望将鱼钩放入水中,哪条鱼会傻到咬空钩呢?

那群东方狐鲤不见了,其它鱼在木筏周围游动,鱼钩没有引起任何鱼的注意。又是一夜一天,由于带咸味的海水及皮肤不断碰擦圆木,孩子们感到身体疼痛,他们的脚肿了,长着红红的斑点和水疱,疼得钻心。

“这叫‘浸泡脚’”哈尔说,接着又忧郁地补充,“下一步就该用盐水煮了。”

经常是湿漉漉的、带有盐分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很厉害,他们的眼睛充血,发炎,疼痛难忍。

口渴使嘴唇裂开了,舌头肿得嘴里无法容纳,它像楔子尖一样不断向嘴外延伸,嘴里好像被胶水粘住了,罗杰用海水湿润嘴唇,再吞下一点点。

“小心点儿,”哈尔警告他,“喝一点儿没事,可一旦开始喝就很难止住。”

“每个人都需要盐,”罗杰反驳道,“它能产生什么坏结果呢?”

“太多的盐会使你昏迷,然后,你会有两种结果:一是疯了,二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又有什么?”罗杰痛苦地说,“我们喝不喝海水都会处于昏迷状态的,”他用手遮在前额上,“我已经看见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了。”

“像什么?”

“像暴雨,凉爽的、甘甜的雨,在那边,”他指着东南方向,“我知道那里没雨,可……”

“的确下雨了!”哈尔喊道,不到半英里外,细雨从天直降下来,拍打着海面,“我们快点儿去。”

他们俩也跳入海中,和奥默一起推木筏,三人一起快速地将木筏推向下雨的地方。

在他们赶到之前,他们失望地看到雨小了,变成了雾,接着太阳出来了。

“看,那边又下雨了。”这次,只在他们前面0。25英里,他们肯定能及时赶到的,雨从被西风吹来的一小块乌云中降下。

他们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游泳,很快,发现又没希望了。他们疲倦了,但风并没有疲倦,他们越用力游,雨似乎离他们越远。

顷刻,那小块云彩消失了,连刚下过雨的迹象也没有了。

“你说这只是我们的幻觉吗?”罗杰怀疑地说。

“当然不是,我们不都看见了吗,是不是?”没人回答,“是不是?难道你没看见吗?奥默?”

“我觉得我看见了。”奥默犹豫他说,“我——我什么也不敢肯定了。”

“但这儿有可以肯定的东西,”罗杰喊道,“我摸到它了,一条金枪鱼上钩了,”他把鱼拎起来给他们看,是条黑色有光泽的鱼,不到1。5英寸长,但有很多肉。他们立即用刀将鱼切开,除了骨头外,吞下了所有的东西,还留了一小条肉做鱼饵。

他们感觉好多了,也不那么渴了,鱼肉、特别是像合汁多的金枪鱼肉,含的水分是淡水,不是咸水,可惜这点儿水仍不够。带饵的鱼钩比空钩有用多了,不久,一条小剑鱼上了钩,把它拉到船上,很快又吃光了,只留下了做鱼饵用的。在有小剑鱼的地方一定也有大剑鱼,因此,哈尔看到海水突然波动起来并不奇怪。

“小心!”他警告正在游泳的奥默,一条巨大的剑鱼正用它的剑凶猛地袭击着小鱼,它把小鱼弄碎后,再吞下。这条剑鱼有16英尺长,能轻易将人像切鱼一样切成两部分。许多鲸鱼在受到剑鱼袭击时也会败下阵来。

奥默尽了最大努力,躲避剑鱼的袭击,小鱼血肉模糊的尸体漂在海面上,哈尔和罗杰用手尽量多地打捞它们。

血腥味招来了一条大虎鲨,它飞快地朝一条受伤的鱼游去,把它吞了进去。

鲨鱼的行为激怒了剑鱼,它立即向鲨鱼发起进攻,它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用它的武器攻击鲨鱼。它游到距鲨鱼6英尺近处,然后,横着身体将它的剑刺进鲨鱼身体内,血流了出来。

“10分钟内,就会有100条鲨鱼赶来。”哈尔叫道,“我们在劫难逃了。”

哈尔跳入海里,跟着,罗杰也跳入海中,他们的脚上沾满了碎鱼尸。

他们和奥默一起,迅速将木筏推离这片屠杀场,再回头一看,海面上漂着许多鲨鱼,鱼血染红了海水。

他们嚼着碎鱼。

“那条剑鱼帮了我们,”哈尔说,“你们看,我们有些运气。”

第二天,他们的运气又没了。附近海面只有海蜇,它们覆盖了几英里的海面,木筏后面的人置身于海蛰群中,每次,当浪打来时,都有海蜇打在木筏上的人身上。海蜇触手能降服其它鱼类,对人的皮肤来说,也是件烦恼的事。

海蜇中最厉害的一种叫“海脂”,它是一种7英尺宽,触手有100英尺长的红海蜇,当游泳的人被这种海蜇缠住时,必须有同伴才能帮忙解脱。

就是在“希望号”驶出海蜇群居的海域里。圆木上仍带有海蜇身上的粘液。第二天,他们看到这次航行以来的第一群鸟,黑燕鸥及鲣鸟饶有兴趣地围着木筏飞翔。

“这意味着我们离陆地不远了。”奥默说。疼痛的眼睛在海平面上巡视着,但仍没有树木的踪影。

三个人都很兴奋。他们讨厌一切,甚至相互讨厌。

哈尔说他最不愿意和罗杰一同呆在木筏上。罗杰说他和哈尔打交道最难受。

每个人都认为其他人疯了。他们说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奥默开始用他的方言谈话,他没完没了地说着。罗杰说:“我要去沙滩。”他起身向海里走,哈尔抓住他的脚腕,砰地他又重新坐在木筏上。

哈尔看到了暴雨,但那是根本不存在的暴雨,他还看见长满椰子树的岛屿,瀑布从穿过沐浴在水雾中的热带树林里的岩石上飞流而下。

当起风、天阴、海浪涌起时,他们几乎没有知觉;下雨了,他们几乎不知道张开嘴接雨水。

愤怒的海洋将木筏朝西南方向推去,出于一种绝处逢生的本能,他们都紧抱着圆木。

暴风雨的黑暗和夜晚的黑暗融为一体。哈尔隐约感到风的呼啸以及木筏随着浪一起一伏地向前移动。

后来,传来一阵声音,不像是大海的呼啸,那是浪花拍打岸边的呼啸。

这一定是他们的又一幻觉,它像海浪拍打陆地的声音,很可能是他们疼痛的脑袋里敲打的锤子发出的。

木筏机械地向前,一会儿,又后退,接着又向前,圆木下面产生了一阵摩擦声,然后,木筏又被水椎起,又是碰撞声。

圆木断了,运动停止了,哈尔感到身下是粗糙的沙子。

他伸手摸摸罗杰,那孩子被浪抛到一边去了。

奥默怎么样了?奥默在水中,用绑木筏的绳子拴住手腕,这样,如果他失去知觉,他将不会离开木筏。

哈尔寻找着,暴雨遮住了星星,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在木筏周围摸索着,然后,又大胆走回海里。他的脚碰到什么东西,他蹲下身,是奥默。他把他拖出海面,放在离海边10英尺的沙滩上。

奥默是那样沉,他一定溺水了。

哈尔知道应该做什么,摸脉,将水排出,人工呼吸。

哈尔梦见他做了这些事,后来,他也躺在沙滩上睡着了。

22、死里还生

哈尔从死亡中醒来。一位黑发上插了朵英蓉花的棕色皮肤天使手捧清凉甘甜的椰汁递到他嘴边。

由于舌头肿得很大,椰汁很难下咽,但他本能地喝了一点儿。

太阳升起了,但没有直接照在他身上。他躺在长满果实的椰子树的阴凉处。微风送来阵阵花香,远处传来音乐声。

罗杰和奥默躺在他身边,其它棕肤色天使在照顾他们,英俊的男子从树林中走出来。

哈尔感觉很虚弱,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又回到那个暴风雨的夜晚,他抱着圆木,感到身体向上,但是不是海浪把他托起来的,他不知道。

他又被轻轻放下,听见了很多声音。他嗅到了烧柴禾以及做饭的味道。

他睁开眼,他们是在一个村里。那里的房屋全是用棕榈树做顶,他和同伴躺在干净的垫子上。蔓藤爬上房顶,一棵芒果树伸出它巨大的臂膀遮住屋顶,树上长满桔黄色的芒果,像圣诞树上的饰品。

阳台尽头露出许多张棕色的脸向里面张望,表情温柔、友好,取代了黑夜和风暴。

有人俯身向他,又是那位天使,他朝她笑笑。她用木勺从木碗里舀了些东西喂他,那是面包果、香蕉和椰汁做成的糊状物,他觉得那是他吃过的最好食物。

当他噎住时,她想可能是喂得太快了,就放慢了喂食的速度。事实上,不是他肿起的大舌头而是感激之情使他哽噎了。

一位老人挨着他坐在垫子上,令哈尔奇怪的是,他会讲英语。

“我叫格兰帕,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你们受苦了。现在,你们回到了朋友中间,你们要吃饭,要喝水,要休息。”

哈尔想说点儿什么,但睡意像云彩般裹住了他。

当他醒来时,树影更长了。一定是下午了,他环视着这个安静的村子,没有街道,房子分散在树木之间。

那些树可真棒,他刚才已注意到了那棵芒果树,现在,他又看到面包果、香蕉、桔子、柠檬、椰树、无花果、木瓜,以及桑树,所有的树上都果实累累。

各种颜色的花爬满树干和树枝,叶子花、芙蓉花、牵牛花竞相开放。

还有的颜色在运动中——红绿两色飞翔着的长尾小鹦鹉,灰红色的鸽子,以及金蓝色的翠鸟。还有一些温驯的小鸟在人们面前飞夹飞去,好像它们是主人的好朋友,在它们小小的身体上,他发现有红、绿、黑、白、蓝和黄6种颜色整个树林传来令人心醉的鸟叫声。茅草房里人们的轻声细语与这种音乐混在一起,从远处还传来吉他的弹唱。

他转向奥默和罗杰。他们也醒了,坐了起来,像他一样陶醉在美景和音乐声中,罗杰像往常一样引用著名的散文赞叹道:

“人啊人!难道这只属于动物世界吗?”

“咱们别折磨自己了,”哈尔说,“我们会最终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幻觉。”屋子里传来了说话声。接着几个姑娘和一位妇女走出来,把手里捧着的水和饭放在三个人面前,有熏鱼和火腿,烧鸽子,奶油芋粉酱,还有一篮子水果,有十几种之多。他们吃的时候,村长坐在他们身边,和善的老人脸上闪着光。

“我们在哪儿?”哈尔问。

“这是茹雷克·特克群岛中的一个岛。”特克群岛,南海的天堂!哈尔曾听到过许多有关特克的故事,它是被140英尺长的珊瑚包围的一片很大的湖水。湖中有245个岛。

“这个岛在湖里吗?”

“不,在珊瑚礁上,海洋在一侧,湖水在另一侧。”

“这儿有海军吗?”

“在主要岛上有。今早我去那儿报告了你们的情况,他们想立即见到你们,但我请求他们,让我照顾你们一天,等到明天早晨他们再来。他们说,他们接到报告说你们在旁内浦失踪了。如果你们愿意,他们可以让你们乘明天去旁内浦和马歇尔岛的‘威尼贝’号回去,这条船有很好的医疗条件,你们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他笑了笑,“我已经说完了他们让我告诉你们的话,现在,我说点儿心里活,我们希望你们和我们在一起呆很久很久,让我们成为你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哈尔几乎控制不住眼泪了。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好意,”他说,“但我们必须走,在旁内浦我们还有很重要的工作。”

第二天早晨,一条装有两只奖的小船带他们穿过美丽的特克湖。湖是圆形的,直径有40英里,周围是一片美丽的岛屿,有的像耸立的灯塔,有的上面长满了面包树、香蕉树、椰子树……,南海上深蓝色的天空和腥红色的叶子花、深红色的芙蓉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一些岛屿位于倾斜的沙滩上,另一些则耸立在陡峭的珊瑚岩上,还有5个岛上有100多英尺的高山。

有些岛很大,特尔有10英里长,摩尔有5英里长。杜伯朗,海军总部所在地,有3英里长。这里布满了大大小小千姿百态的岛屿,有一个岛只有0。5英亩,还有些甚至更小。

湖水,是多么的壮观;湖底像花园似的,有珊瑚,藻类,石帆,淡蓝色的地衣,红色的海参,深蓝色的星鱼,还有各种颜色的鱼游来游去;有海绵殷的珊瑚,也有珊瑚般的海绵,还有绿色海绵,腥红色海绵和金黄色海绵。

“永远呆在这湖里航行我也不会厌倦。”哈尔赞叹道。

一小时后,他们乘“威尼贝”号从东北水路驶出环礁湖,他们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美丽的茹雷克岛,看着他们的朋友站在沙滩上向他们挥手道别。

哈尔爬上船桥楼对副舰长鲍勃·特雷斯说:“你可不可以拉响汽笛向他们告别?”

副舰长笑了,他拉了三长声汽笛,向岛上的人示意。

“威尼贝”号是一艘水上医院船只,它有X光机、荧光检查器、药房和实验室,它的业务是巡视各个岛屿,为本地人治病并帮他们培训护士。

孩子们最感兴趣的是铺着白床单的凉爽干净的床,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一位有经验的海军医生为他们治疗太阳的的伤和海水泡过的浮肿,医生告诉奥默,枪伤很快就会痊愈的。

当哈尔想到是卡格斯的子弹使奥默如此痛苦,并且残忍地把他们抛弃在岛上时,他的血沸腾了,他等不及了,他要用拳头打死这个至人于死地的珍珠交易商。

“我要让他死在我的拳头下。”他发誓说。

副舰长用无线电通知旁内浦,孩子们已经找到了,正乘“威尼贝”号归来。

经过三天风平浪静的航行,高卡克大岩石展现在他们面前,“威尼贝”驶进布满星罗棋布岛屿的旁内浦港湾,还没有抛锚,旁边就传来有人上船的声音,汤姆·布莱迪舰长和其他军官走了上来。

“你们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在珊瑚岛上停留?你们为什么不乘那艘般回来?”

哈尔笑了,“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答吧,首先,卡格斯回来了吗?”

“卡格斯?谁是卡格斯?”

“噢,我忘了。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位受人尊敬的琼斯传教士。”

“琼斯被一条船搭救了。他看上去很呆板。眼里无神,他迷了路,食品和水都没有了,他喝了海水,像个疯子。还是在前些日子,他神志清醒时,我们向他询问过你们,他说你们决定在岛上呆一段时间等他回去。”

“根本不是这样的,”哈尔说,“他向奥默开了枪,然后,把我们丢在岛上,开船跑了,我们没有食物,他希望我们会死在那里。他不是传教士,他是珍珠交易商,名叫卡格斯。我们去的那个岛有个珍珠饲养场,他想偷珍珠。”布莱迪很惊讶,“我一直觉得他的传教语言很怪。”

“他现在在这儿吗?”

“不在,他找了条大船,和几个人一起又出海了。我们以为他去接你们了,因此,听到你们在特克岛遭难,我们非常吃惊。”

“他去了多久?”

“有一个星期了,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尽说疯话,声称要去天边挖一罐金子。他百分之九十疯了,同行的人几乎怕跟他去。他举止怪癖,总是抱着一本航海日志,谁也不让看。如果谁碰一下,他就气得口吐泡沫,他也不告诉我们要去哪里,他带了一名受过航海训练的本地人,看来,他会到达目的地的。”

“他绝对达不到,”哈尔说。布莱迪询问地看着他,可哈尔没有进一步解释,“我希望他能尽快回来,他会发现我的拳头在等着他。”布莱迪笑了,“我理解你的感觉,但还是省着你的拳头吧,监狱在等着受人尊敬的传教士琼斯。”

哈尔和布莱迪都错了,卡格斯会躲过哈尔的拳头,也不会进监狱,更不幸的灾祸已降临到他的头上。

23、迎接新的历险

孩子们和艾克上尉一起搬进他们第一次来旁内浦时住的房子。上尉告诉他们,“快乐女士”号已经修复了。

“她已整装待发了。”

“那些鱼呢?”

“都活蹦乱跳的呢!事实上,章鱼有点儿太活跃了,它跳出水箱,爬上船索,我不得不叫几个本地人一起帮我把它放回去。”

哈尔给父亲发了一封长长的电报,在向东方飞行的第一架飞机上,他寄了一个小小的但交了很多保险金的包裹给理查德·斯图文森教授。

珍珠最后脱离他手后,他觉得轻松多了。

哈尔问起那个想偷窃他们情报、又因请本地人喝酒被送进监狱的螃蟹,知道他仍在狱中。哈尔认为他已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去见布莱迪,作为这个岛的代理长官,布莱迪有权释放犯人。

螃蟹被放出来了,他没有感激哈尔和布莱迪,而是立即在下一班出海的船上当了名水手。

哈尔焦急地等待着卡格斯的消息,因为这个珍珠商所持的航海日志有误,他是找不到珍珠湖的,他绝对找不到。但假如他仍然找到了呢?假如卡格斯将宝贵的珍珠一扫而光,那么,他就会带着宝贝驶向其它地方,他就不会回旁内浦了。

没有在珊瑚岛上发现孩子们或是他们的尸骨,他会猜到他们可能活下来回旁内浦了。因此,他会远远避开这里,他会带者财富驶向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时,哈尔该怎样对理查德·斯图文森教授解释呢?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他的错,他被这个骗子欺骗了,把他作为乘客带到那个神秘岛上。想想,带贼回家,还告诉他钱藏在哪儿,是什么滋味?

“我真糊涂!”哈尔晚上躺在港口边的日式房屋的垫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哈尔耳边。

太阳升起时,他走向港口。一艘奇怪的小船刚刚在距港口100码的地方抛锚,几个棕肤色人和一个白人上了一条小船,然后划向岸边。

哈尔睁大了眼睛,仅仅是他的希望呢?还是事实?那个白人正是卡格斯!

哈尔的心怦怦跳得好像在打鼓,现在可以算总帐了,卡格斯必须对他的且恶行径进行解释。

毫无疑问,这位珍珠商有枪,哈尔没有,他只带了把刀,但并不想用它,他要用拳头。他比商人轻70磅,还矮几英寸,没关系,老虎比大象小,但老虎能取胜,他感到胳膊上的肌肉紧张得像钢丝。

卡格斯上了岸,他步伐不稳,张着嘴,眼睛无神。他那没剃过的黑胡子更增添了他的野性模样,没梳理过的头发像乱草堆盖在耳朵周围。背更驼了,像个变小了的巨人,两支胳膊从向前突的双肩垂下,像一对吊货的吊杠。

哈尔拦住他的去路,卡格斯停下来。

“你好,卡格斯,”哈尔说,“还记得我吗?”

哈尔以为一只手会伸向放枪的枪套,他刚一动手哈尔就会先出拳的,他会一拳打在卡格斯的下巴上,另一举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但这个人的胳膊仍然垂着,他茫然地看着哈尔,没认出他来,接着走路,边走边说些毫无意义的话。

从船上下来的一个人在哈尔身边停下,手里拿着六分仪,他一定是航海员了。

“完全疯了。”他看着卡格斯说。

“出了什么事?”哈尔问。

“这个疯子的航海日志上有一些记载,他说那是一个岛的位置,那里有很多珍珠。当我们到达那个地点时,根本就没什么岛,他本来就受了刺激,这下更厉害了。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想找到那个岛,但我们在附近航行了很长时间,是为跟这个疯子在一起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岛。我们把他带了回来。”

码头靠近岸边的一端传来一阵骚动,哈尔转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卡格斯咆哮着想挣脱两名警察,但他还是被带走了。哈尔几乎为这个使他和他的同伴差点儿死于太平洋一珊瑚岛上的恶魔感到难过。

卡格斯没进监狱,而是进了医院。明天一早安排他乘飞机回旧金山,在那儿,他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哈尔告诫自己,应该对事情的整个结果感到高兴。他有很好的标本带回家,珍珠历险也成功了,他们活了下来,他们的敌人失败了。

但他莫名其妙地觉得情绪很坏,他没能从惩罚卡格斯那里得到乐趣,大海对敌人的惩罚,他一点儿也不满足。他想到自己、罗杰和奥默在那个木筏上漂流时也几乎丧失了理智,他不希望任何人有这样的结果。

还有一个原因,一次历险又结束了,当他在岛上或是在木筏上时,他愿付出一切代价结束冒险,但现在历险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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