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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情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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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您需要到另一个地方去——为了您的安全。我们会为您找到一处更安全的房子,并派专人保护您。”
“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不知道具体的地点,也不清楚由谁来接管此事,但我敢保证您的安全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您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喽,穆勒先生。”刘瑞金并没有直接称呼他的真名,为的是让他继续放松警惕。为了强调这一点,他有意无意地又补充了一句,“甚至比前段时间来跟我们谈论合作的、您的那位同胞还要重要。”
“您说的是那个自称是麦戈金的吗?”波克斯随意地端起了已经被他喝得所剩无几的咖啡杯。“这个人我不认识。但听说他的口碑不太好,说起话来太投其所好,时间、地点,还有人和事都没什么界限。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可以讲出很多关于他的事情。这个该死的印度佬儿!”他放下了手中的空杯,抑制不住他的厌恶情绪,“审问麦戈金时,您在场吗?”看见刘瑞金摇摇头,他又问,“那李呢?他在场吗?”
“嗯,可能在吧。就像您跟我的关系一样,李是麦戈金唯一的联系和保证人。”
“真聪明!李算得上是麦戈金能让你们这些同行们最信服的王牌了。”波克斯深思熟虑地点点头。“那,麦戈金现在在哪儿?仍在跟你们讨论着那些无休止的话题吗?据我所知,他所了解的情报网大部分是虚构的,而且M国人已经准备好了好几种应急方案了。”
“关于麦戈金的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但他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得太久。”刘瑞金知道——麦戈金的处境的确非常危险。在连续遭到四次暗杀企图之后,黎南已经用一架专机将他秘密转移到了一个远在西北的具有高度机密性的军事基地。他不无忧虑地看着波克斯说:“我想,您也很快会被极秘密地保护起来的。”
“是的。安全,安全,在M国它也是我们永远谈论不完的中心话题。而到了这里,它依旧是我们不能刻意回避的首要问题。不过,”他伸出长满金色汗毛的手,向刘瑞金友善地一摆,“应该强调的是,我完全信任你们。”
刘瑞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除了麦戈金和您之外,我们也在跟其他的合作者打交道。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我们的朋友被人杀害或被劫持失踪的事情。说实话,接待投诚者或与投诚者保持联系的工作并不属于我的专业范畴——我只跟谎言打交道。”他笑着提醒着波克斯,“分辨假情报才是我的本行。”他盯视着波克斯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心想:可你的本行就不仅仅如此吧?
“给你们添了如此多的麻烦,真有点不好意思。”
“顺便说一句,您给我们的那份资料还真的有点意思。”他起身移开身后下的椅子,“都是您的杰作吗?”
“您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这件事您做得很高明,让我们的大老板们都大吃了一惊。惊人之举!精彩之举!我想肯定是出自您之手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就不瞒您了。那些资料的确是我的作品。至于说,”波克斯停顿了一下,“这些资料将会被运用到什么地方,那就不是属于我的权限范围之内的事了。”
“如果这些资料被M国人抢先曝光的话,那么……”
“毫无疑问会造成世界性的混乱、骚乱,甚至战争。而中国所面临的压力和可能遭受的损失将是不可估量的。关于您的那份杰作——双方均不得向外界泄露或发表这些资料。我们能相信这个协议吗?你们M国人真的会履行诺言吗?”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有这么个协议。但请您也不要对M国太没信心了。”
“如果在我们见面之前,您遭遇到了不幸,这个协议还会存在吗?”
“对不起,这个我不知道。但现在有一点已经很清楚了——我到了这里,而且活得很好。”
“但是,也许别人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稍微放缓了口气。“不过,请您放心,我们会尽一切可能确保您的安全。”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刘瑞金心想——他还可以设法再一次扮成“千面人”,然后逃之夭夭。而M国政府则会不失时机地利用重新复出的波克斯,到处宣扬中国的特工人员使用了极其恶劣的手段,秘密绑架了无辜的M国平民。到那时,那份两国协议不仅变成了一张废纸,而且……
刘瑞金把波克斯领到了位于客厅另一侧的沙发边上——声控录音机的下方,“很抱歉,我们没有多余的床,所以,请您先暂时在沙发上凑合一夜吧。到了明天就好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请您不要打开窗帘。还有,您可以把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这样,客厅里就没那么暗了。我可不想您被撞断一只胳膊。”
“被当成中共的暴行?”波克斯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刘瑞金的肩膀,“对不起,我需要方便一下。”他走进了洗手间,随手把门死死地关上了。
该给他的同伙发指令了,刘瑞金猜测着。
周玉川悄悄地穿过过道,走进了客厅。刘瑞金的眼睛始终不离浴室的门。周玉川附在刘瑞金的耳边,低声地说道:“老侯联系不上,好像有点麻烦。”
“发生了什么事?”刘瑞金有些吃惊。
“还不清楚。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关机。我打到了值班室,那里的人转告我说老侯有急事要办,还特地嘱咐我要多加小心。”
“还有,刚才你不是要我去看看那辆车吗?我打电话调来了一辆巡逻车,然后挨个排查公寓楼前一千米之内停留的汽车。你猜怎么着?我们发现一辆黑色别克里面坐着一个人。”
这时浴室里有了动静。
刘瑞金一把将周玉川拉进了小卧室。他们听见波克斯正在向刘云辉道晚安,很快客厅里恢复了宁静。
刘瑞金着急地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司机打扮,灰夹克,戴了顶高尔夫帽。刚开始还爱搭不理的,说是在等人。问他等谁,他也不回答。后来我们说怀疑这辆车有问题,要带回派出所检查。他有点沉不住气了,说证件忘在家里了,没带。那我们就更怀疑了。巡警掏出了铐子,这下他可慌了,帽子也掉了下来。我仔细一看,敢情是个外国人。还真看不出来,中文说得那叫个好,京味十足。他说他叫裴瑞德,这是他的中国名字。M国人,他说他有外交豁免权。”
“噢,是这样。那你们搜查他的车子了吗?”
“没有。但我让巡逻车把他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去核实他的身份了。另外,我也通知了值班室,让他们也派人过去看看。他倒是挺配合的。”
一个享有外交豁免权的M国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自己的楼下,难道说他与眼前这个波克斯有着什么关系,或者说正躲在洗手间里的波克斯要发报的接收人是M国大使馆的人?那这个波克斯是真投诚还是另有目的?看来,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复杂。
想到这里,刘瑞金轻声对周玉川说道:“今晚我们一定要小心点。如果发生意外,就用这个。”他用手碰了碰周玉川藏在西装里的枪套,“一定要控制他,但只能伤不能死。一会儿你把这话也告诉云辉。”
周玉川点点头,走进了客厅。
看着屋内外一片寂静,刘瑞金走进了主卧室。他看见仍在闪着亮光的手电筒滚落在床边,地上还摊放着一本杂志,而楼燕上半身倚靠着床头已经进入了梦乡。刘瑞金关上了手电筒,伸手小心地将她的头移动了一下,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然后脱下鞋轻轻地躺在了她的身边。瞪着黑糊糊的天花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使自己的脊椎和肩膀松弛下来,两条腿也用力地伸展开来。他侧眼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楼燕,听着她轻微的喘息声,此时的他似乎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侯殿军去办什么事了?李天养……不行,现在不是分析李天养和围绕着他的那些恶毒谎言的时候,这些以后再说吧。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考虑如何对付外面那个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天花板的波克斯。波克斯——裴瑞德——外交豁免权——M国大使馆?波克斯通过信号发射机跟M国大使馆有联系,也就是说波克斯并不是孤身一人。这也许就是他刚才想询问我下一个安全房地址的原因吧。然后,待他认为时机有利或者不利的时候发出信号,他们的人就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周围。波克斯以及隐藏在他身后的人也许一直在等待着计划顺利地进行:穆勒(波克斯)——假情报——李天养——麦戈金——再次出逃——协议废除——假情报曝光——一场剧烈的动荡——中国是始作俑者,更是这场动乱的最大受害者!但波克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却遭到另一伙M国人以及帮凶——路野、钟平等人锲而不舍的追杀,使得他这个“叛逃者”还真的遭遇了不少危险,以至于今晚当他看见周玉川和刘云辉两个保卫人员时有些惊慌失措,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一所经过特殊处理的房屋。尤其是在刚一进门的时候,他显示出来的慌乱肯定是以为被同伙出卖而中了埋伏——用这种方式打发一个不受欢迎的叛逃者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以肯定,波克斯的假叛逃计划是在数月,甚至是一年之前就已制订完成了,计划实施的打击目标就是已经成功叛逃到中国,并已与我方展开密切合作的麦戈金。所以,“恰克计划”的真正目标是麦戈金,而其他的——李天养和他的同事以及潜伏在我们内部的“鼹鼠”等——都是无足轻重的!为了成为一个“令人信服的叛逃者”,波克斯甘冒他生命中最大的一次风险:了解他真实身份的人可能屈指可数,而以M国为首的西方盟国情报部门和执法机构对他进行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直到现在路野、钟平的追捕小组还在这幢公寓楼外面的某个角落里虎视眈眈地窥视着这里。也许正因为如此,这场原本虚构的叛逃显得无比的真实可信。那么,如果他真的被那边的人捉住了又会怎么样呢?难道真的会被干掉吗?刘瑞金怀疑地摇摇头。在某些方面,波克斯无疑就是他们的骄傲,而波克斯也肯定得到了某种承诺。
突然,刘瑞金不禁心跳加快:波克斯与路野不是一伙的,与钟平或者姜炳华,或者他们为防止败露所寻找的替身都没有直接的联系;他利用了所有的人——CIA、FBI、M国国务院情报司、意大利内政部、楼燕、李天养和我,甚至还有乔布里和那个未曾谋面的梅尔斯教授;而只有那个被周玉川偶然发现的、自称有外交豁免权的裴瑞德才真正了解他的底细。
如果说波克斯是这场舞台剧的主角的话,而裴瑞德则肯定是幕后的导演和策划人。可他们没想到我们发现了波克斯的信号发射机,进而又发现了波克斯与裴瑞德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由刚开始的被动变为主动——在我们抓住波克斯的同时,还暴露了这个披着外交官外衣的间谍——裴瑞德。
他们的一系列活动更加证实了麦戈金的重要性——对于我们跟M国人都是一样的重要!
想到这儿,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早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楼燕,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用另一只手轻轻地碰了下刘瑞金的脸,“喂,一个人在傻乐什么?”
他转过身,把楼燕揽到自己的胸前,用一个手指压在她的嘴唇上,示意她小点声。
楼燕用嘴唇轻轻地噙住了他的手指。
“是不是没事了?”
“快了,就快了。”他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脖颈。
“快了是什么时候?”楼燕轻微地抗拒着。
“顺利的话,明天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时间。“我现在要给老侯打个电话,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
“亲爱的,你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楼燕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没时间了。”他没时间睡觉,侯殿军没有,波克斯也没有。还有在楼外面守候着的蒋丹、姜炳华、路野、钟平、裴瑞德,他们何尝又能合上眼睛呢?
“怎么?你也不睡了?”
“我睡不着了。”
“那好,那你跟我一起工作吧。”
“好耶!你看我能干些啥?”楼燕有些兴奋不已。
“少安勿躁。这里有两盘录音带,你帮我听听都是些什么人。”他把微型耳机递给了楼燕,然后打开了录音机。“如果你能听出他们的声音就马上告诉我。”
楼燕把耳机戴上,然后聚精会神地听着录音带里传出的各种声音——万宝田的自言自语、轮椅滚动的声音、敲门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一些噪音。忽然她的瞳孔由于吃惊而放大了。
“是路野。”
“肯定吗?再仔细听听。”
“肯定是他!”
刘瑞金握紧了她的手,想使她能从震惊中摆脱出来。“我想,他们这次的目的倒不是你,而是那个波克斯。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穆勒,他的真名叫马克辛·波克斯。他们正在寻找波克斯,而他跟我通过电话。”
“波克斯——穆勒?哈,又是一个谎言。”她嘲笑地说着。
“是呀。他本来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嘛。”刘瑞金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走到一个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支精致的小手枪。“这是星牌的,很好使。你知道怎么用吗?”
“不知道。”
“很简单。我教你。”他灵活地演示着。
“说实话,瑞金,我有点怕……”
“拿着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怕也没用。”
“他?”楼燕用下颚示意着外面,“是不是很危险?”
“他对我们已经构不上直接的危险了。”他安慰着她。“我会尽快把他转移出去的。”危险来自于波克斯的同伙,尤其是那个享有外交豁免权的裴瑞德——波克斯的操纵者,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波克斯的处境。也许他认为绑架波克斯的时候到了——宁愿计划流产,也不能将波克斯沦为中国人的囚犯,对此,波克斯本人也一定会同意的。
刘瑞金决定立即通知侯殿军:马上转移波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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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朝九晚五
午夜笼罩下的牡丹园,早已分辨不出轮廓。
卫东从车里能够清楚地看到那栋六层高的楼房,而左边第一个单元的三层就是蒋丹的家。
这一夜肯定又很难熬!卫东边想边点燃了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又马上把烟掐灭了,再将身体完全蜷缩在座椅上,以免有人能从外面瞧见他。这时,右侧的反光镜折射出刺眼的亮光——有一辆汽车正从后面缓缓地朝着他这个方向开了过来,几乎是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身边滑过,卫东抬起头来:黑色,新款的奥迪车。他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看见汽车里面有两个人影,都是坐在前排座椅上,分不清男女。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到这辆黑奥迪,第一次是在十五分钟之前。
纳吉一声不吭地坐在汽车里,眼睛不断扫视着街上的动静。驾驶汽车的姜炳华实在沉不住气了,“我讨厌这样没完没了的等待。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两个晚上了……”
“别着急,姜。我们要寻找一个最佳的时机。”
“也许这个时机永远也不会到来。”他抬头看见怒目而视的纳吉赶紧闭上了嘴。
“请你不要忘了,这是在为你打扫房间,是你自己的屁股不干净!”纳吉忍不住地低声怒斥着姜炳华。
“那好吧。非常抱歉。其实我只不过在想,再这样等下去可能会出现什么麻烦。”姜炳华低声解释着,在心里却用世上一百种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面前这个匈牙利人。为我打扫房间,说得好听!其实是为路野和钟平吧!我算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你们手下的一条狗罢了。这两年你们给了我什么好处?让我整天担惊受怕的!
“你能肯定就是那个地方吗?”纳吉根本不在乎姜炳华的情绪变化。
“他会在那里的。今晚很清静,而且天空的星星也不多——他喜欢一个人带着他的狗出来看看星星。”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呀。但是他也许会改变他的生活习惯。”
“那我们只好明天再试一次了。”
纳吉哼了一声,说道:“明晚我已经不在这里了。这该死的地方实在是令人窒息。”他戴上了一双薄薄的外科手术手套,掉头看着姜炳华,“他的枪在哪儿?”
姜炳华从自己的口袋里把用塑料袋包着的蒋丹的枪掏了出来递给他,“再把这个拿上。”姜炳华从他另一个兜里取出了一个叠着的小东西并递了过来。“袜子。”
“我不用戴面罩。而且这个也不适合我。”
“不是让你戴的,而是让你把它扔了,扔在他家的垃圾桶里。”
纳吉用异常的目光看了姜炳华一眼,他以前还真没把这个中国同行放在眼里。“你考虑得很周到。但这件事我不能做,因为这显然是在画蛇添足。还有,你一听到枪声,就马上把车开到那条街上,”他指着前面的塔园路,“一刻也不得耽误。〃奇〃书〃网…Q'i's'u'u'。'C'o'm〃”说完,他戴上黑绒线帽,打开车门,向那栋楼走去。
姜炳华悻悻地把手中的袜子丢在了纳吉刚才坐过的座位上,狠狠地骂着:“这些混蛋!他们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算我瞎了眼。”
他戴上了自己的透明塑料手套,拿出一块纸巾轻轻擦拭着方向盘。他并不喜欢戴着手套干活,但他一会儿必须要把这辆车处理掉。他伸手拾起了那只袜子,仔细地把它叠好又重新放进了衣兜里,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干脆把纳吉干掉!既然他不肯帮忙把这只袜子扔在蒋丹的家里;既然上次在李天养家里他也没戴手套,肯定留下了指纹;既然他如此地蔑视自己——那就索性在这趟活干完之后将他干掉,再把这只袜子塞进他的口袋,或者戴在他的头上……
姜炳华禁不住为这个突发奇想的主意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他知道钟平此刻正在友谊宾馆等待着与他的会合——但不包括纳吉。自从他被钟平带进了这个情报网以后,像幸福、快乐、无忧无虑这样的字眼就远离了他的生活。他不止一千次、一万次地诅咒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轻信像钟平这样的人。是的,他们是给了自己曾经渴望过的东西——大笔的金钱、尊贵的会员卡、随意出入各种豪华风月场所;但同时,他也被牢牢地套上了沉重的枷锁,尽管钟平指示他——目前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努力地工作,跟领导和同志们打成一片,争取多立功多受奖,为将来更好的、更大的发展打下基础。但自从那天晚上,他接到了钟平的电话,要他“尽快打探出刘瑞金在加油站交给蒋丹的那个大信封的内容”之后,他的生活从此彻底改变。他被越来越深地牵扯到了自己并不清楚的事情里,包括配合钟平盗窃存放在档案室里的录音带;与这个“布达佩斯小子”潜入李天养的家中,并最终杀害了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的老领导,最后还嫁祸于蒋丹。而现在,为了保全自己和那个从未见过的路野,又要对他的好朋友下毒手。哎!真是“棋错一着,满盘皆输”呀!
砰!枪声划破宁静的夜空。姜炳华手脚敏捷地启动引擎并打开了车灯,汽车猛烈地颠簸着冲下了草坡,冲向那条死气沉沉的塔园路。突然,那栋六层楼灯火通明,狗也开始狂吠起来,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不好!”姜炳华的神经顿时绷紧。灯光下只见一个黑影踉跄着穿过路边的灌木丛——可能是纳吉,但在他的身后很快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黑影。他狠踩油门,汽车急蹿了过去。估计位置差不多,他右手猛拉手刹,左手快打方向盘。随着尖锐的刹车声,汽车一个准确的侧滑后稳稳地停在了第一个黑影的身边——但黑影并没有停下脚步,仍然跌跌撞撞地沿着路边的草地继续奔跑着。
“该死!”姜炳华松开离合器,把油门一脚踩到底,汽车马上又蹿了出去。他打算在前面的拐角处刹住车子,拉上纳吉就沿着花园南路向西疾驶,再向北上四环路,到那里可以逃生的路线就多了。可偏偏这时,他突然看见前面不远的拐角处,一辆蓝色的道奇面包车横在了那里。来不及了!高速行驶的汽车已经失去了控制,一头撞向了路边一面巨大广告牌的支柱上……
当他被从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的汽车里拖出来时,平放在路边,脸上和胸前已浸满了鲜血,双臂也无力地垂向了地面。搜查人员在他的口袋找到一支银色的陶鲁斯式左轮手枪和一只叠着的尼龙袜。卫东把手枪、丝袜以及那双刚刚从姜炳华手上扒下来的塑料透明手套小心地放进了一个纸袋里。
“到这边来。”卫东领着呆若木鸡的蒋丹,“你能猜出他是谁吗?”
“姜炳华?这怎么可能!”蒋丹的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
刘瑞金从书房里悄悄地走了出来,与侯殿军的通话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但仍然不能平息他那跌宕起伏的心情。姜炳华死了!一场针对蒋丹的袭击失败了!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外国杀手被抓住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你通知云辉赶紧做好必要的准备。”他低声叮嘱着周玉川。然后悄悄地溜进了卧室。
“多么可怕的一种生活方式呀!在一所黑糊糊的房子里,人们都踮着脚尖走来走去,说起话来都要相互咬着耳朵。不过,我倒是不反对咬耳朵。”楼燕笑盈盈地抱住了刘瑞金。
“再过一会儿,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会乖乖地跟你们走吗?”
“我想他是个聪明人。但他在这里的运气不会比在别的地方更好。”他吻了吻她。“讯问时间结束。如果领导愿意,明天可以继续审问。”他看着楼燕开心的样子,心里在思考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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