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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谋杀你的丈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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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害你的朋友孤单生活,对着重播的《欲望城市》啃食微波减肥餐?」

「我不认为洁思想再找新的丈夫,虽然一个拥有大批艺术珍藏、且已病人膏盲的年老亿万富翁,或许可以吸引她。」

汉娜拒绝被我逗笑。「离婚是非常非常不好的方法,凯西。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汉娜这个要求,只比洛伊要我用手让笼子里的动物射精,以便让他做人工受精的要求好一丁点。我正打算拒绝,可是照例,我还是说不出来。

「呃……好吧!当然!」

我们在健身房做完水中有氧运动之后,光着身体在更衣室换衣服时也继续讨论。

「游泳如果真的那么有助于减重,海象怎么还那么胖?」我单脚站着,喘得像得了气喘病的红鹤,拼命想把一只湿湿的脚穿进有点紧的长裤里。

洁思的脸面无表情。

「高兴一点,甜心,乔治·克隆尼还没有结婚,这总该值得微笑吧?」

「不,值得微笑的是,这个世界每七分钟就有一个丈夫死亡。」洁思转头看看汉娜有没有在偷听。

但我们那位高雅的朋友,还在淋浴间使用某种用比目鱼的碎骨头以及树獭骨粉制作而成的阱老乳液,搓揉她的身体。

「我们需要谈谈,你一定要支持我对抗汉娜,」她的语气很紧急。「失去了爱的润滑,婚姻的齿轮终会磨擦殆尽,最后只剩沙子,对不对?」

「呃……」

「天下最寂寞的就是不快乐的婚姻!」洁思继续说。「葛洛利亚·史坦因(注16)曾说:最能确保你一定会寂寞的方法,就是结婚。我老早就是个自己带小孩的单亲妈妈,你也是,凯西,可是,汉娜不肯客观的判断事情,所以,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我宁可去啃马鞍,也不想答应,但我还是说:「是啊!当然!」

我的朋友高兴得跳起来,我也跳了起来,只是掉进了最近的河里。

洁思应该要看检验报告的那一天,医院打电话给她,说还要做更多检验,所以取消约诊。这可不妙!

我慌忙地到处打电话,重订孩子们的各个游玩约会,一再发誓立刻去申请一个保母(大多数英国中产家庭的孩子到十岁才知道交换保母不是他们的母亲,这对只会说克罗埃西亚语的这些孩子造成巨大的心理创伤),在下课之后直奔洁思的家。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史督仔来开门。

罕见的冬天夕阳斜挂在无云的蓝天上,照得人的眼睛有点睁不开。大卫,史督兰沐浴在夕阳形成的聚光灯下,照例闪闪发光、眩人耳目。

「请进,」他用那甜美流畅又柔和的声音说着,一只温暖的手按住我的背窝。「洁思美接孩子去了,我能给你倒杯什么喝的吗?」他引导我进入客厅。

「不用了,谢谢,我想……」

但是史督仔已经倒了一杯红酒给我。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突然显得更为年轻,让我想起他的学生时代——凌乱的头发、褪色的牛仔裤、似笑非笑的嘴。

他什么时候做了「神似整型手术」(注17)的?我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稽可笑?活像卡通片里有两撇卷翘胡子的大坏蛋!

一股怒气穿身而过,压过了我的缺乏自信,我生气地重重坐在沙发上,「我不要跟你打哈哈、说些无聊的门面话。史督仔,虽然我知道你最想聊的是你的小弟弟,更别说我完全清楚你都是用它在思考。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你见鬼的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洁思!?」

「哇!我懂了,女巫们围着大锅开过会了。」洁思的丈夫举起双手挥一挥。「为什么?工作压力啦、身体的疲惫啦,我几乎是一只手在经营『战争受害者医疗照顾基金会』!」

「是吗?」我像蜥蜴那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那你的另一只手在做什么?」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这人是个不沾锅,什么侮辱到他身上都立刻滑掉。(W//RS/HU)

「你知道洁思即将要求你单膝下跪,说『请你当我的前妻』吗?」我停下来,史督仔微带血丝的眼睛从深垂的眼皮下看着我。「你怎能这样对待她?」我又问一次。「你害她心都碎了!」

他只耸耸肩。「男人找上比他年轻的女人,是因为他想要一些『其他的』,」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害怕遭到羞辱,或被装满化妆品的大皮包当头一棒打过来,所以我们不敢向家里的这一位开口要。」

史督兰再次注视着我,那对眼睛有橘有绿,在下午的阳光里更加熠熠生辉。见他朝沙发走来,我移动了一下,给他更多空间,可是他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坐下来,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大腿的热度靠在我腿边。

「可是,我又经常觉得,你在床上应该比一般的家庭主妇更有创意,凯珊卓。」

「那当然,」我冷冷地说。「我都在床上折纸鹤、刺绣、编中国结。」

「外遇之后还有生活吗?当然有,」他流畅地接着说,「一夫一妻制已经是行不通的观念了。」

「那是对你们这些小伙子而言吧!要男人不出轨,大概像……呃……要甘地办外烩一样困难!」

「别这样嘛!凯珊卓,你跟洛伊结婚多久了?难道你不想体验陌生的手滑过你皮肤的那种刺激,或者另一个男人火热的嘴?」

他看着我……噢不!他看入我的眼底,而且目光中有某种野性,接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

「要玩医生游戏,你也太老了吧!」我将他的手一把拍掉。

要不是我的朋友此刻出现在前门,¨wén rén shū wū¨我会说更多!

乔许从洁思身后晃进来,他对我挥挥手,扔下书包,朝冰箱走去。「妈,你等一下能协助我做艺术作业吗?」

「当然,亲爱的。」

史督仔发出擤鼻子似的笑声。「你妈妈?要她用脑袋?她当玩乐女王太久,脑筋早就生锈了,孩子。」他不屑地说完,朝书房晃去。

「我的确没有脑袋,」洁思反驳,「看看我嫁了什么人就知道!」

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洁思咬着左边脸颊的内侧肌肉。她已替自己倒了杯酒,整个人烦躁到忘了点燃应该假装在抽的烟。

「我一直在想,洁思。」我说。「你知道,你一直问我你该怎么办,而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对别人的婚姻提出意见。但是,呃……我想我决定了,我认为你应该跟这只鼠狼离婚。这男人是个魔鬼!他没在某个地方把许多处女丢进火山口,已经是个奇迹了!」

「谢谢你,凯西。」她明显地放松了下来。「以洛伊对待你的方式,我认为你也应该考虑离婚。你只要记住,就统计学上来说,百分之百的离婚是从结婚开始的。」

我激动地看着她。她是认真的吗?她真的认为我可以把洛伊跟其他用坏了的、不用了的杂物,一起放进楼梯底下的储物柜?

「我会找他说清楚,等他发现他是怎样的自私……」

「说清楚?哈!」洁思嗤之以鼻。「他根本不会记得你说过什么!男人的注意力非常短暂,类似失忆症。好处是你可以当面说他们的坏话,反正他们也没在听,听了也记不得。」

「只要我把我的感觉解释清楚,他就会……」

「感觉!」一身紫色Prada的汉娜刚到,乔许开门让她进来,此刻正七手八脚地在走廊收伞。

「男人当然也有感觉,只是他们说不出来,我的巴斯葛就是其中之一。」

她一把抓走我们的红酒,对着空气亲吻一下洁思,同时送出「你还好吗」的眼神。

「胡说八道!汉娜。女人花在思考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时间,比男人真正在想的时间更多。」

「反正,我要给洛伊一个改过的机会。」我坚持。

「改过?哈!」洁思嘲弄道。「这种事不会发生,那就跟修理洗衣机的工人永远不会在约定的时间抵达是一样的。」

「婚姻中的爱是可能存在的。我是说,你爱巴斯葛,对吧?汉娜。」我恳求她同意我的观点。

「亲爱的,我们快活似神仙,爱情弯个腰去捡就有,我们说话的现在,他正在替我烤鲑鱼,可见他有多爱我了吧!」

「汉娜,巴斯葛不爱你怎么行?」洁思说。「你供他吃穿、给他零用钱。这年头单薪家庭是极少数了,请让我宣布你们是丈夫和房子(注18)。」

「洁思美,我知道你因为等待医生的检验结果非常焦虑,我应该和颜悦色地对待你,但你有时候实在是个很坏的女人!」汉娜反击。

「我不是。」洁思点起一根烟,假装抽起来。「我如果真有那么坏,就会对凯西说:『你丈夫其实是一个厌恶婚姻的懒杂种。』可是我没有这样说,对吧?」

「洁思,你的婚姻不快乐,并不代表我和凯西的婚姻也不好。」汉娜用力捻熄洁思的烟,严肃地把双手架成一个尖塔。

「我真的还很喜欢洛伊,洁思。」我说,「我们不见得像神仙住在九重天,但七层半应该有。」

「或许吧!但是女人需要感情上的亲密,才能跟某个家伙长久地守在一起。当他都不帮忙家里的事,而你因此充满憎恨时,你怎么可能跟他有感情上的亲密?」

这话有点道理。我的确喜欢洛伊,但我最近的性幻想是他洗完澡能捡起自己的内裤。可是,因为这样就要离婚吗?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似乎太吹毛求疵。

如果伊拉克战俘被铐在辐射炉的旁边都可以忍受了,我怎能连这么一点点不方便都忍受不了?我的父母结婚都四十多年了,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圣诞节必须和家人团聚,对许多人来说,都像必须吃甘蓝芽菜一样,是个难受又不得不勉强为之的义务。但我跟我的父母向来很亲近,他们现在有时住在伦敦附近的瑟瑞,有时住在雪梨。所以,接下来的那个星期天,我们一边忍受传统的英国烤肉,吃着用猪的嘴唇和牛的乳头做成的香肠,一边饱受后院的冷风吹打。

我抓住机会就问我母亲:「妈,我需要你的意见。最近我跟洛伊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事情都是我在做、觉得他占尽我的便宜。他什么都不管,也不说是怎么回事,感情上整个退缩起来。」

我母亲发出刻薄的笑声。「等你们两个都退休,而他发现网际网路有多么好玩时,你再来抱怨吧!你父亲只要一进门就钻进书房抱着他的电脑大叫:『我回来了,宝贝!』他整天都不理我,连吃饭都坐在电脑前面吃,到了晚上居然还有脸来找我亲热!那实在让人好生气!」

我的心沉到海底。这就是我的远景吗?

「你怎不找他说清楚?你没有对他抱怨吗?」

「说什么?亲爱的,那根本没有用。当老婆的就喝点琴酒,在一旁忍着吧!」她又替我的杯子倒进一些琴酒。

我的外型跟母亲越来越像,但我真的也想踏入她的生活模式吗?只能认命与妥协吗?只能抱着冰冻干燥的感情与空虚的梦想,走来走去、永无止尽地叹息吗?

我母亲或许在她的自尊键盘上按了「控制」、「更改」、「消去」这几个键,洁思的婚姻或许在她的眼前崩塌,但我的婚姻绝不会融化在雾里面!

都是因为洁思太不快乐,所以我也开始怀疑婚姻!

对,就是这么回事!

我被「离婚症候群」给传染了!

洛伊绝对不懒,他也不厌恶婚姻,更不是情感无能的人,没错。最近我的婚姻就像轮胎上不小心插了一根钉子,有些漏气,但是补起来应该就没事了。

我的那些女性朋友经常警告我,说我很容易受骗……我真希望我可以相信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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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爱、吸地与服从

在婚姻生活里,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所以,我决定利用星期六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找我丈夫恳谈。

「洛伊,我好像不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说的结婚誓言是『爱、吸地与服从』(注19)。」

他的回答是:「日本人对鲸鱼的研究结果究竟怎样?」他正在翻阅一份动物福利报告。

「洛伊,你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他津津有味地嚼着麦片,还把牛奶洒了出来。「他们杀了那么多鲸鱼,怎么连一篇声明都没有?难道他们突然发现鲸鱼会跳踢躂舞、会算算数了吗?」

「太精彩了!你连我问你『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都没有听到!」

注意:一哩之内有报纸、运动节目或档案夹时,千万不要找男人说话!

「什么?」我几乎从来不对我丈夫大声吼叫,因此,他一脸困惑又委屈地抬头看我。

「你再也不帮我做家事了!」

「什么?」他一头乱发掉进眼睛里,更是一副无辜到极点的样子。「你乱讲!猫咪。」

「洛伊,你最近唯一帮我做的家事,是你弟弟带他的新婚太太来我们家住的时候,把以前我们监视婴儿床的监视器放到手术室的备用床下,偷听他们做爱。我想问你,说真的,你几岁啊?」

他以一个「悦耳动听」的打嗝声回答我。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你能长大,自己发现打嗝并不是饭后演说,」我叹口气,把报纸放入回收箱。「我对生活的要求,如今只剩下拜托你给我一个卫生的浴厕环境,上厕所时不要把尿洒在马桶盖上、洗澡后不要把内衣裤扔在浴室的地上……你简直像一只想要标示势力范围的动物!」

「我们有请人来打扫,不是吗?」

「那又怎样?我们还是要整理一下才能让人家打扫啊!何况,她一个星期才来一次,而你每天都在制造脏乱!」

「哪里?」他懒洋洋地笑。「我没看到任何脏乱啊!」

「这就是我的重点。为什么你可以在一百哩外就看到女人赤裸的胸部,却看不到客厅的地板上有一只脏袜子?」我凶巴巴地问,一边收走他的早餐盘。「还有,孩子的照顾……」

「嘿!这样说很不公平!孩子的事我都有帮忙,例如珍妮上次的生日宴会,我带了那只退休的牧羊狗过来,它让每个小朋友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

「没错,你做的都是好玩的部分,辛苦的都是我在做,例如逼他们吃蔬菜、刷牙和……」

「我也弄均衡的食物给他们吃。」

「是啊!你给他们吃黑色和白色的巧克力,要他们吃下去均衡成灰色!你曾经指导他们做功课吗?」

「我买的乐高玩具很有教育意义。」

「是啊!接着你要我带孩子去公园玩,好让你花六个小时,用那些乐高玩具组合成一艘太空船。而且,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可是,你是最能干的妈妈,凯西。做父亲的当然应该在教育与抚养孩子的方面表示意见,但是他说的应该是:『妈妈最厉害!你们要听妈妈的话!』」

我太焦虑了,所以笑不出来。

那些焦虑的体型甚至比日本相扑选手更庞大!

「为什么每次孩子生病,都是我必须请假?」我讨厌我那泼妇般的腔调,可是抱怨像中国杂技团所表演的叠罗汉那样,一个叠上一个,我完全阻止不了。「为什么图书馆的书或足球鞋不见了,都只有我找得到?」这些话太多妈妈说过,我好像是看着卡拉OK的荧幕,宣读别人写好的剧本。

「我也有做事……」

「洛伊,我等你把杰米的床组合起来,已经等了两个月。」

「我会把它组合起来,好吗?我是男人,我们喜欢无意义的挑战。」

我看着我丈夫。他说的话,就好像美国共和党说他们会对全球暖化采取行动一样,毫无意义。

「但要等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能今天就做?还有,你可以把盘子洗起来。要知道,锅碗瓢盆不会自己去油、清洗、回到柜子里。」

「天哪!看到你今天这么有冲劲真好!」

「嘿!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帮忙。」我说。

曾经,洛伊什么都不会且凡事都不在乎的个性最能惹我怜爱,觉得那调调使他好有魅力;如今可爱的缺点变成恶劣的怪癖,恨得我牙痒痒的!

我丈夫站起来,用他肌肉结实的手臂抱住我。「我当然会帮忙,小母鸡。你出去吧!好好玩一玩。」

我本来已经要原谅他了,但这话让我当场变成冰棒。

「玩?你怎能说我是去玩?我是要出去采购这一星期的食物!」

因为今天星期六,不用上班,所以我便应该带两个孩子去剪头发,接着送一个去学跳舞、一个去学网球,而后去干洗店拿衣服、租录影带、买花园用的肥料、替汽车加油、选购要送洛伊弟弟的结婚礼物、买我常吃的处方药,再送孩子去参加不同的社团活动,一个是保龄球、一个是攀岩,而且位置在城市的两头。

必须载着小孩到处跑,最让一个母亲抓狂!

「我希望你趁我们出去的时候把家里收拾好,好吗?我本来要说这里是猪窝,但我相信任何一只有自尊心的猪,都不愿承认它住在这里!」

从沙发底下发出的臭味,我相信大概有一群牛羚死在那里,但也或许只是我们的关系发臭了。

这时,我丈夫却说了一句让我意外的话:「没问题,天使。」还送了个飞吻给我。

我的心,当然还有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因此而温暖起来。

我真想赶快跑去告诉洁思,她完全猜错了!洛伊既不自我中心,也非情绪无能。我说出我的抱怨,他倾听、妥协也愿意改变。

他敏感而有爱心,他是我亲爱的丈夫。

我完全没有必要把我的婚姻送上绞刑架!

三个半小时之后,我带着沉重的大包小包回到家。

两条街外就听得到音乐的声音震天价响,等我七手八脚进了屋子,扩音机的重击声敲打着我的耳膜。

我把大袋小袋扔在走廊,冲进客厅,看见洛伊正狂躁地绕着圈子,弹着虚拟吉他。各种姿势他都能做到,他可以用背部弹、放到头后面弹、用牙齿弹,这家伙甚至可以把他的虚拟吉他用五十英镑在ebay卖出去!

他以我的盆栽当摇滚乐团的其他团员,一盏立灯当成麦克风,以镜子的反射制造出一群粉丝当他的观众,而这位大歌星正声嘶力竭地吼着「水上的烟」这首歌的歌词,下半身猥亵而用力地往前顶。

不用说,我们家当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焕然一新,相反的,它简直跟空军特种部队的训练场一样混乱!

脏盘子还是在沙发下面,宜家床依然在它扁平的塑胶包装里,躺在他的脚边。

看见我站在门口,洛伊居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是更加狂热地猛刷根本不存在的虚拟电吉他,甚至在一段特别激昂的独唱时,双膝跪地。

我真想跟他透露一个家庭主妇都很熟悉的理家秘诀——只要用淀粉加水,谋杀丈夫后留在地毯上的血渍便能很容易地除去。

「这么长的时间里,你做了些什么?」

「呃……我清扫了一下。」

「清扫?看看咖啡桌上那只烂掉的老鼠,它早已制造出足以吞噬一个小孩的细菌,居然有人敢说他清扫了?哼!」

「需要我用简报软体向你展示空的柳橙汁罐到底应该放在冰箱,还是垃圾桶吗?Power point应该很有帮助吧?」

「任何在沙发上看了四小时运动节目的丈夫,他的大屁股应该被拖吊,如有损伤自行负责。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看来,可怜的我只好自己做了,反正哪件事不是我做的?」

于是,我蹲下来撕开宜家床的包装,开始研究组装手册。

「请拿出菲力浦头(十字头)螺丝起子……」我猛地掀开工具箱的盖子,审视那些看不懂的工具。

哪一位是菲力浦啊?他怎会这么有被虐待狂,自愿拿他的头去对付家具?

「噢,好吧!」洛伊不情不愿地关掉音乐,取消这场想像的演唱会。「如果你帮我,我们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把床组合起来。」

三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理解宜家先生和他的L形内六角形扳手对婚姻的杀伤力,其实比外遇更大!

这些东西理应重新命名为「离婚书架」,问题是,它们不该是书架,而应该是杰米的床,只是怎么看都不像。

大吵了六次之后,我终于替菲力浦头螺丝起子找到一个很好的用途——它是刺死配偶的最佳用具!

洛伊气到抓起威士忌,沮丧的我觉得我需要更强烈的东西,例如去油漆剂。

「这样吧!」我放弃了,「我们找个保母来看孩子,今晚出去谈一谈。」

「出去?去哪里?我最讨厌出去了。那些餐厅的菜单竟然必须用六十个字去形容一道菜,结果端上来的却只是用芹菜叶铺底、几片九层塔插在死青蛙背上的不知道什么鬼东东。凯西,我不想出去,何况,我们有什么有好谈的?」

「唉……我也不知道。谈谈我们即将进行的离婚,怎么样?」

第二天是我的生日。

我们女人都知道,母亲的生日比一只天竺鼠更不重要。

但我们依然痴心妄想,如果有谁能端杯冷茶和烤焦的吐司面包到床边来表示一下,该有多好?即使是来自孩子,也是很温馨的。

洛伊生日时,我会买礼物,也帮孩子们包装他们的礼物,并设计一个生日晚餐、烤一个心形的生日蛋糕,把他当土耳其苏丹那样伺候。

然而,到了这天的中午,家里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只好开口了,

「我并不期待轻型飞行器到天空去喷写『我爱你,凯西』,也不奢望皮卡迪利马戏团上空出现霓虹灯拼出来的甜言蜜语。

但是,如果能用一、两朵花祝我生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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