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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无与伦比的自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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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一口血,Mr。NeverDie大刺刺把门打开。
门外头,那怒气冲冲的男人一看到模样濒死的Mr。NeverDie,一呆。
「帮个忙,别死啊!」
Mr。NeverDie一把将目瞪口呆的男人抓进房间。
接下来的一分钟,那敲门男人发生的惊人遭遇,谁也不忍心多看一眼。
多亏了那奄奄一息的男人当了出气包,Mr。NeverDie忘了自己还没有确实杀死自己,停手了,刚刚那些累积的疼痛才在体内一鼓作气发酵,仿佛有人不断在血管里进行核爆。
「他马的,也太痛了吧!」
Mr。NeverDie痛到,连昏过去逃避痛苦都失去资格。
抱头惨叫时,他瞥眼看到躺在地上的那男人,Mr。NeverDie猛地想到……
刚刚在乱打男人出气的时候,好像会暂时忘记痛苦?
是吧?
刚刚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于是他大步踏出房门,随便走到另一扇门前,手指狂按门铃。
门打开,是个睡眼惺忪的上班族男人。
「撑住!」
Mr。NeverDie一个头锤就轰了下去。
二十三分钟内,他按了十四个门铃。
门不开的,他就从外墙,手脚并用壁游进去,照样用暴力转嫁他的痛苦。
不愧是专家。
这一栋出租住宅大楼,共计二十一个人没能准时上班上学,却只死了一个被揍到面貌难以辨识的女人。她依旧坐在马桶上,浑身沾满了湿淋淋的蒸气。
带着鼻青脸肿不足以形容的惨状,Mr。NeverDie坐在陌生人的房间里,打开陌生人的冰箱,吃着陌生人的草莓冰淇淋。
Mr。NeverDie冷冷地拿起手机。
「邹哥。」
「……你知道现在几点?」
几点都一样。
唯有一个办法,可以从此不迷惑,不被过去的灵魂纠缠。
现在的Mr。NeverDie,一定要狠狠将过去抛开,扔开,甩开,拉出一段「苍叶」
远远也追企不上的距离。
必要的时候不惜将认识那一个叫「苍叶」的每一个人,统统杀掉,永除后患。
「邹哥。」
「……有话快说。」
「我的人生,要过得比现在夸张一百倍!」
33
「等。」
那个放在Mr。NeverDie信箱旁边的信箱,邹哥打开又关上。
关上,又打开。
始终空空如也。
一直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与这个杀手又从未有过其它的联络方式,想了想,|奇+_+书*_*网|邹哥试探性放了一只牛皮纸袋进去。
里面有一小叠钞票,还有一张上了年纪的女人照片,照片后写了地点跟时间,就跟往常一样。
几天后,邹哥打开。
那牛皮纸袋还在,动也没动过。
「……」邹哥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两个多月。
邹哥在交予Mr。NeverDie新的任务时,顺手打开信箱的时候,意外发现那个牛皮纸袋下面,多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铁块」三个字。
给铁块……
这么说,知道杀手铁块使用这个信箱的,不只铁块跟自己,还有别人。
这个「别人」指谁?
也许铁块不只自己一个经纪人吧,邹哥没问过。
看字迹是个女孩子,也许是铁块的女人写的……
一想到这里,邹哥更不想将信拿走了。
留下了信,邹哥只拿走了早就失效过期了的牛皮纸袋。
阿莫是,铁块也是。
其实邹哥自己也是。
不多话,更不喜欢听人废话。
一年内痛失两个优秀的杀手,邹哥怅然若失。
无法顺利完成制约、安全退休的杀手,告别的时候总是让人悲伤。
没有一个杀手能称自己好人,旦当过杀手的彼此,总能理解这种无言的告别。
唯一的遗憾,充满了一大堆的问号。
阿莫至少留下了尸体,跟一个说法,可铁块就这样人间蒸发。
鬼道盟的派系大哥琅铛大仔势力强大,自己有个殡仪馆跟火葬场,要让一个人彻底无声息地消失,不是奇怪的事。
只是像铁块那种级数的超杀手,究竟是为什么失败?
他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那一个要暗杀琅铛大仔的神秘人,在杀手任务失败后,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单直到成功杀了琅铛大仔为止?
难道是因为杀手失败,琅铛大仔循着蛛丝马迹找出想要对他不利的人,再将其干掉?是有这个可能,但邹哥旁敲侧击了琅铛大仔周遭的情报圈,并没有打听到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或许不重要了。
「安心走吧。」
邹哥拿了牛皮纸袋放进Mr。NeverDie的信箱。
眼睛,却忍不住凝视着一旁的铁块信箱。
D13。
34
老虎很强,强到可以吃掉陆地上每一种动物。
但老虎很少吃老虎。
蟒蛇很强,强到可以吞掉陆地上每一种动物。
但蟒蛇几乎不吞蟒蛇。
动物的血液里,隐隐流动着同类不吃同类的大自然的定律。
人类基本上不反对残杀人类之外的一百万种动物,美其名为了生存。
但人杀人,就要接受制裁。
靠着宰杀同类维生的人,叫杀手。是激烈违背大自然法则的职业。
杀手毕竟不是机器——输入法则公式或职业道德,就可以运行不悖。
过去有几个杀手跨越了杀手与杀人犯之间的那条线,有的人从此行走于灰色地带,有的人跨过去就走不回来,心里模糊了,或干脆一点疯了。
如果再没有穷凶恶极的单子给Mr。NeverDie,他一定会大暴走。
所幸在Mr。NeverDie大暴走之前,有两个单子让他热血沸腾了好一阵。
也花了他不少时间。
第一张大单,是个疯子。
「有个一直没办法完成制约的杀手,疯了,开始到处乱杀人,外号叫火轮胎。」
邹哥在手机中附注解释:「他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人,我们得在警察跟黑道出手前处理掉他,不然就很丢脸,也会有麻烦。」
「嘿,他的制约是什么?」Mr。NeverDie看着牛皮纸袋里的照片。
照片里只有一个远远的男人背影,画质颗粒超粗,感觉像是手机随意拍下来。
照片后面当然没有地点或时间,整个模棱两可到不行,就像一个小孩子指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说,听说海里有一条这么大的鲸鱼,把它捕上来罢。
「据火轮胎的经纪人说,他得杀死一个绝对杀不死的人,才能退出江湖。」
邹哥一边挺进下半身,看着眼前正在晃动的一对大奶子说:「这个单不只给你,同时下给其它三个杀手,谁先得手,就拿走全部的报酬。这三个人的资历都比你老很多,不过你的优势是,你是个疯子,我很看好你夺标。」
「哈哈,这个单简直就是为我量身订作的。」Mr。NeverDie嘿嘿嘿地笑着。
量身订做吗?
邹哥持续下半身的钟摆运动,心想,要不是那个专门猎补杀手的「杀手的杀手」
失踪了好几个月,这张单子也不会流出去给这么多杀手。
杀手擅长埋伏,通常也长于躲藏。
火轮胎有多年经验,Mr。NeverDie有鬼子帮手。
杀人专家对杀人专家,这个单让Mr。NeverDie好好大干了一场。
这一场惊天动地的互杀竞赛夺取了Mr。NeverDie的全部精力,反而让江湖安静了好一阵子。
就在Mr。NeverDie动手切开火轮胎喉咙的前一瞬间,他从火轮胎的眼神里看到了奇异的闪烁。
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情绪,不像悲哀,不像觉悟,不像恐惧。
而是一种接近「原来如此」的恍然。
接踵而来的第二张大单,也是一个逐渐失控的杀手。
「这个杀手已经完成了七次制约,每次退出不久,又忍不住回头接单重干,他怀疑自己快变成杀人犯了。」电话那头,邹哥的语气颇为惋惜:「其实,这个单是他自己向我下的,不过没有约定地点跟时间,他说一旦知道自己的死期会令他压力很大,希望接单的杀手随意用喜欢的方法宰了他。」
Mr。NeverDie在电话这头,一边抠着刚刚刺好的波兰文自由,一边用力点头。
邹哥言下之意,就是接单的又不只一个杀手了。
这样好。
Mr。NeverDie喜欢竞赛的感觉,虽然自己自认无敌,但无敌不代表就能抢先。
可能会输掉的压力,带来无穷的刺激感。
「他很强吗?」Mr。NeverDie最想问这个问题。
「这次接单的,共有十一个杀手。」
「哇哈哈哈,越来越好玩了。」
「杀,是一定要杀的。」邹哥郑重地说:「只是听好了。以前你有很多令人不舒服的办法,我管你不了。可这次我希望你下手快一点,狠一点,不要让他有太多痛苦。就当作给同行一个尊重。」
「哈哈哈哈哈哈哈!收到!」
这个杀手玩躲猫猫的功夫比火轮胎高竿不少,鬼子费了一番功夫才找着他。
对决的部份就简单多了。
疯子很可怕,不怕死的疯子更可怕。
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死的疯子,就连最可怕的人,都很怕。
那天艳阳高照,举头望天,不见一片云彩。
蹲在高楼遮阳台上,Mr。NeverDie远远看着依照指示的路人将手机拿给了他。
手机铃响。
「那么,我们开始吧。」Mr。NeverDie在手机里科科科笑:「前辈。」
「……希望你比传闻更厉害啊,我已经厌倦这一切了。」那前辈没有东张西望,只是低着头把话说完,然后将手机放进口袋。
对决很精彩,Mr。NeverDie享受着死亡镜头漫天飞舞的每一刻。
胜负即生死。
就在Mr。NeverDie目送重操旧业八次的杀手前辈断气时,老杀手眼皮剧颤。
「想不想知道……死是什么感觉……有点冷……有点……」
「呸,少装哲学家了。」
Mr。NeverDie冷笑,猛力拔掉插在肩膀上的碎玻璃,抽痛感让他哆嗦了一下。
那一瞬,他又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表情。
35
猎杀失控杀手的凶单毕竟非常有限,渐渐的,邹哥能给的单子已不够用。
每次手机铃响,邹哥就感到心烦意乱。
所幸,这个世界很大。
「邹先生,听说你养了一头让大家都很烦恼的怪兽啊。」
手机那头,对方操着浓厚日本口音的中文。
「好说,荒木先生。」邹哥走在拥挤的人群里,等着红绿灯。
「我现在身边有几个人,想跟你聊一聊,你懂义大利话吗?」
「……」
庞大的国际市场,终于透过其它中介者找上了邹哥。
起先是义大利黑手党,再来是俄罗斯黑手党。
死神餐厅。
「老邹,听说你底下有一个不介意去死的高手?」国际杀手中介似笑非笑。
「不是不介意去死,是觉得自己不会死。」邹哥切着硬到不行的全熟牛排,直接进入话题:「能给他一点教训的话,尽管出价。」
紧接着,荷兰大圈仔也下了单,香港洪兴也闻风而来。
「听好了老邹,你的人我一口气包三个礼拜啊,到时候那疯子没命回去,可不能怪我。」洪兴大飞哥在电话里粗着嗓子。
「绝不怪你。」
邹哥看着铁块信箱里,静静躺着的三十万钞票,还有一封新信。
不管什么事,只要做绝了,就有口碑。
日本山口组要了两次人,法国角帮遇到了棘手的事端,也打电话过来询问。
「钱不是问题,不过他真的敢杀进警察局做事?我说的可是巴黎第七分局啊!」
角帮的中介代理人在电话里不断确认。
「成不成功我怎么晓得,但敢是一定敢的。怎么?他敢冲,你不敢下单吗?」
邹哥看着铁块信箱里,用苹果日报仔细包起来的一大叠钞票,老经验摸起来,至少有五十万元。还有一封旧的信,加上一封新的信。
也许铁块消失的秘密,就藏在这些那两封信里吧……
国家的边境,就是律法的边境。
以色列对纳粹余党的追缉从未停止,可在政治考虑下,也常有鞭长莫及之憾。
「邹哥,这是正义。」电话里,对方操着字正腔圆的中文,听起来反而古怪。
「正义就是钱,给钱。」邹哥淡淡地说。
手机贴耳,邹哥看着铁块信箱里,那一叠又悄悄增厚的钞票,第四封信。
以及,出乎意料的……
一个装满蝉堡的鞋盒。
怎么可能缺了美国?
有太多的职业杀手,实际上都是被美国政府机构亲自训练出来。
偶而连美国CIA要秘密境外杀人,都试着委托这个哪里都敢一闯的亚洲狂人。
那一段时间,Mr。NeverDie都随身携带鬼子的声音,在世界各个国家内,杀人。
「刚刚你也在飞机上吗?」Mr。NeverDie看着洛杉矶国际机场的入境大厅。
人来人往,Mr。NeverDie的眼睛不停地扫射每一个正在讲手机的亚洲女人。
「吃吃吃,你说呢?」鬼子的声音还是像搞笑艺人。
不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暴走,每次做完事,Mr。NeverDie一定回台湾,用刺青在身上进行补钉,纪录别人痛苦的历史。
「我总觉得,这些字有魔力,让我越来越强。」Mr。NeverDie慵懒大字型躺着。
「随便。」女刺青师坐在椅子上,翻着冰岛方言的字典。
「平常不刺青的时候,你都在干嘛?」他只是想交谈,对答案实则也没兴趣。
「吃东西睡觉。」女刺青则根本不想交谈。
「下次挑难一点的地方,让我有点挑战性嘛!」他用手指敲打致命的太阳穴。
「不用你管。」女刺青师聚精会神地翻着字典。
Mr。NeverDie毫无章法的行踪,只有一个人能大抵掌握。
他每次回台湾都去刺青,早就被鬼子看在眼底。
「谈恋爱了喔,吃吃吃!」鬼子特地打电话来亏。
「听好,没叫你做事的时候,你少偷看我。」他瞪着电线杆上的监视器。
「不然怎样,杀了我吗,吃吃吃吃……」鬼子乱笑:「那得先找到我才行。」
「我干你娘。」Mr。NeverDie奋力一跳,直接将监视器踢了下来。
不知不觉,Mr。NeverDie成为所有倒霉的人的恶梦。
他的身上,也已布满了八十一种世界各地语言的「自由」。
身上荆棘遍布着自由,可他自由吗?
Mr。NeverDie不再思考这个愚蠢的问题。
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在追索过去上,对自己日渐模糊的脸孔也毫不在意。
他越来越粗暴,越来越喜欢别人怕他。
如同华尔街里的数学之不可靠,在杀手的世界里,对决上的「人数优势」始终是一件很可疑的事。
用不可思议的方式突然出现在目标面前时,对方无法置信、大吃一惊、随急转为惊恐仓皇的表情。
江湖上,有一个句子,越来越多人想知道问号后的答案。
「即使是G,也杀不了号称绝对不死的Mr。NeverDie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很快,就会有人因为想终结这个问句,花大钱去买一个答案……
36
很大的世界,让邹哥忘了很多关于疯子需要使疯的烦恼。
他有了多余的时间,去了结沈淀多日的挂念。
第二十六次,邹哥打开了属于铁块的信箱。
就当作是受不了蝉堡的诱惑吧,终于,邹哥拿走了那些钱,以及那几封字迹娟秀的手写信。真不该拆开那些信。
信里,有一个女孩。
与幸福无缘,看不见前方,又无法回头的堕落女孩。
某个一如往常的援交夜里,女孩遇见了铁一样的男人。
那男人,光用拳头就足以杀人,一拳,一个,犹如拳枪。
男人很沉默,却住在一间不断从隔壁传来「蓝雨」歌声的空白房间。
一个杀手,一个为杀手朗读神秘蝉堡的女孩。
「我养你。」
那沉默的杀手,拿着牙刷,对着信里的女孩说出这三个字。
没想过此生此世会得到幸福的女孩,终于想起了,自己原来很爱哭。
航行在无边际大海中的一叶游艇,成了两个边缘人共同的梦想。
某天,杀手忘了回家。
然后再也没有回家了。
女孩没有放弃过期待,只是换了另一种麻痹自己的生活方式。
某个逢场作戏的风月场合,女孩意外查出了杀手未能回家的真相。
女孩展开了毫无胜算的复仇,一次又一次,飞蛾扑火。
表面上是复仇。
实际上,女孩只是想借着复仇,慢慢靠近她的男人,在那名为死的国度。
信末,女孩希望打开信的某人,能够接受她卑微的委托。
如果我没有再写新的信,就表示,我已经去见铁块了。
没有办法帮铁块杀掉琅铛大仔,我知道他不会生气,也不会怪我,可是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所以我还是要拜托你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是不是我之前放在里面的钱不够,所以你不帮我杀呢?对不起,我只有这些钱了。我可以继续存钱,但是我真的好想去见铁块,我真的等不下去了。wωw奇書网求求你,求求你。
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铁块,我好开心,可是也很害怕。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有轮回,可是我不希望有轮回,真的,我好怕铁块先去投胎了,那样我就见不到他了,一切都没有意义。就算我也去投胎,也不可能再遇到铁块了,我这辈子的运气,在遇见铁块的时候就用光光了,不可能的……
不过就算有轮回,铁块杀了那么多人,他死了以后,应该会下地狱吧。
我自己也很烂,很糟糕,没有好好爱惜自己,也一定会被罚得很惨。
说不定,我们相遇的时候就是在充满痛苦的地狱。
其实,就算是地狱……
只要能再见到铁块,我也好开心好开心喔,想到就忍不住哭了呢!
37
这两天,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一直都晓得自己烟瘾很大,但邹哥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连续抽三包烟。
「原来,是豺狼。」
邹哥看着烧到手指的烟屁股,喃喃自语:「不过,豺狼又到哪去了?既然不是当场跟铁块同归于尽,豺狼那种怪物找个地方躺个几天,又是生龙活虎,怎么会完全销声匿迹了呢?」
「说不定最后还是伤重死了。」
九十九的眼角渗出眼泪,抱怨道:「老邹,你该戒烟了,烟超呛的,害我一直流眼泪。我敢打睹你的肺一定比十年没清的沙发底下还脏。」
「说点让人意外的事吧。」邹哥捻熄了烟。
才刚入夜,酒吧里的生意还很清淡,对找人打炮的客人来说气氛很差,对喝酒聊天的客人而言却比较舒服,不用扯开喉咙说话。
算是宿命吧。
这个古老的行业太过神秘,有什么行内话绝不可能跟外人敞开来谈,就算是彼此竞争的同行,也不可能把关系搞坏,免得日久发闷找不到人诉苦。
连话都不多说,邹哥更不是个爱诉苦的人。
可他今晚还是找了同行的九十九出来,有些话不吐不快。
话说九十九最近不晓得在忙什么,好不容易约出来一起喝酒,整个人看起来很烦躁,魂不守舍的。邹哥之前就听九十九抱怨过,他碰上了一个自以为是正义使者的有钱雇主,动不动就花钱买下在报纸上逞凶斗狠的王八蛋的命。
可今天,九十九的神情除了度烂,还带了点哀伤。
「最近,我也死了个杀手。」九十九吃着超健康的大盘生菜沙拉。
「谁?」邹哥眉头微皱。
「你不会听过的,没什么来头的小人物。」
九十九话才出口,就有点后悔。
藉藉无名的鬼哥一直想要干一票大的,一直想要来个扬名立万……
「他叫阿鬼。」九十九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有点年纪了,我都叫他鬼哥。」
「鬼哥怎么死的?」
「铁块,至少还是栽在豺狼底下。我那个鬼哥,是被飙车族乱刀砍死。」
「我好像有看到那个新闻。」邹哥想了想。
「公祭在后天。」九十九无奈地说:「真不想去那种场合。」
「有寄给你的话,带过去烧吧。」
「……也是。」
邹哥没说节哀,那是废话中的废话。
两个人,各自做着穷极无聊的事。
一个人切着硬邦邦的十分熟牛排,一口未吃,却已将牛排细切成一百多等份,每一等份看起来都超难吃。另一个人玩弄着盘里稀稀烂烂的生菜,翻着搅着。
这种充满负面能量的沉默,跟静态自杀没有两样。
在这种时候最容易自溺,很容易越想越多。
「九十九,你觉得,当初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三大法则与三大职业道德,到底是为了什么?」邹哥问,仿佛心里卡了一件事。
「几乎,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吧。」九十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因为这问题,他同样拿去问过手底下的王牌杀手。
那王牌杀手极其聪明,聪明到知道成为所谓的传说只会陷自己不利,于是高超卓绝地隐藏住自己,只有经纪人九十九知道他光鲜外表的另一个存在。
「怎么说?」
「法则一,不能爱上目标,也不能爱上委托人。」九十九慢条斯理解释:「你自己想想,你看过多少关于杀手的电影,有多少杀手就是因为爱上目标而坏事的?最惨的状态还会害自己被追杀。爱上委托人的杀手,那就更扯了,很容易就会被委托人控制。」
「目标还好,委托人的部分有点牵强。」
「法则二,不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透露出委托人的身分。除非委托人想杀自己灭口,否则不可危及委托人的生命。」九十九继续说道:「这点最重要了,我们遵守这个法则,自是理所当然,不过大部分黑道都知道我们的规矩,所以一旦他们的人被做掉,也不大来为难我们,真正的行家都是守口如瓶。」
「铁块被逮,琅铛大仔他们倒是没放他一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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