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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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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桑榆未晚



☆、第一章 曾用名:陈诺琳

今天早上,我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身边照例又换了一个男人。

我直接去浴室里冲了冲身上的黏腻,穿上衣服,从这个睡的仍旧好像死猪一样的男人钱包里掏出一沓钱,我数了数有五千块钱,塞进口袋里甩门走出去。

阳光特别刺眼,但是我心里很冷,我在包里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烟盒,我想应该是落在酒店套房里了,就在街边的报亭买了一包烟,点上了一支,靠在树上,等烟烧到了烟屁股,我随手甩掉,又点了一支。

从上个星期接到那个叫我“陈诺琳”的电话之后,我每天夜里都睡不安稳,就算是做爱做到筋疲力倦,大脑皮层也是相当兴奋。

我觉得自己心理出了问题了,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堵着,我必须去看心理医生。

室友温温向我推荐了一个心理咨询师,我走进去,等了十分钟,走进这一间要价不菲的心理咨询室。

里面有一张办公桌,两张软椅,靠边一张沙发,窗帘是淡紫色的很养眼。

心理咨询师需要登记个人信息,他说:“这些信息绝对保密,你可以放心填写。”

我从来都不相信有什么绝对保密的事情,如果想保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告诉任何人,或者你告诉的那个人死了。

那拿起笔,在表格上的姓名上写:杜佳茵。

后面曾用名上,我手指顿了顿,直接用横杠打上去划掉了,心里莫名的烦躁,直接用笔在纸上乱七八糟地划了一通,揉成一团:“能不能再给我一张,我填错了。”

这一张表格上,我认认真真地填写:

姓名:杜佳茵

曾用名:陈诺琳

年龄:22

婚姻状况:未婚

职业:在校大学生

写到这儿,我眼光又看了一眼上面的曾用名,用笔把“陈诺琳”那三个字涂掉,力透纸背,嚓的一声,纸破了。

我的这些细微的动作自然都在心理咨询师眼里,他看了我一眼,叫了我一声:“杜佳茵?”

我点了点头。

“就从陈诺琳开始说起吧。”

…………

四年前,我十八岁,上高三。

过了年,就快高考了,倒计时一百天,三月份,每天班里都弥散着一种无声的硝烟味道,就算是下了课,同学们不是在桌上趴着补觉,就是在埋头看书,唯独乔初在对着镜子抹粉描眉,臭美的不得了。

这时候,门外有一个同学叫我:“陈诺琳,有人找。”

我以为是我妈来给我送自行车钥匙了,没多想就往外走,教室外面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向右边看,楼梯口站着一个穿着藏青色毛呢大衣的女人,正在拨弄着手机。

我不禁问了一句叫我的那个同学:“谁找我?”

身后的同学没有说话,楼梯口的那个女生已经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眼角向上挑着:“你就是陈诺琳?”

我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嗯,我是……”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我右脸上就被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右耳暂时性失聪,嗡嗡嗡地响。

☆、第二章 廉价

我甚至都没有看见她是什么时候抬起的手,就又是一个耳光落在脸上,我觉得我的脸肯定肿了,火辣辣的疼。

我偏头,捂着脸。

我从来都没有遇上过这种事情,在学校里,我永远是那个自卑怯懦,总是缩在教室的角落里瘦弱苍白的女生,没有人关注也不想有人关注。

已经有几个同学去办公室找班主任了,走廊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学生。

女人扬了扬下巴:“不认识我吧?没有在他手机里看到过我的照片么?我是你敬爱的陆老师的妻子,是你的师母。”

我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完全呆住了。

原本旁边要拦的同学都改成了拉我,好像怕我忽然冲上去还手一样。

班主任和教务主任马上就来了,让其他学生都散了自己回教室,然后把我带到了教务处。

几个老师都是认识师母的,师母就拿着手机让老师看,说上面全都是我给陆老师发的短信,还有照片,要不是上一次陆老师把手机忘家了,她根本就还蒙在鼓里。

“真没想到,还有这种学生,不要脸的勾引结了婚的老师,都一年多了,”师母特别气愤,“就支教两年,就出了这种事儿,我、我还怎么跟爸妈说……”

说着说着,师母就哭了起来。

我站在门口,眼泪也是滴答滴答往下掉。

但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给我递上纸巾。

班主任走过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低着头看着她的鞋,眼泪滴落在水泥地上晕出一小块水渍。

班主任说:“问你话呢!说。”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

教务主任已经打电话给校长了,这种事情出了,绝对不敢耽搁,关键是学校的声誉。

最后,老师就把我带到了校长室。

原来走在走廊上的时候,我总觉得很短,但是现在,我觉得很长,一分钟的路,我好想走过了一辈子。

校长自然也是先了解了情况,师母刚开始的那种嚣张气焰已经完全都不见了,现在泣不成声,说从大城市来到这里是怎么受苦,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

校长一个劲儿说抱歉,这是学生的问题,是管教学生不到位。

我就站在墙角,好像和身后的背景墙融成了一体,没有人来问我,也没有人看我一眼,好像我就是那个罪不可恕的罪人,就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校长打电话给我妈,叫我妈来学校把我领走。

我妈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找到校长室,进来之后先给校长赔笑脸,然后走过来,直接给了我一个巴掌:“你是不是有病啊陈诺琳,不想上学了是不是?那就干脆别上了!”

我跟在我妈身后出了校长室,回到教室去收拾东西。

很多同学都对我指指点点的,那些毫不遮掩的话落在我的耳朵里:“就她这骚~样儿还勾~引陆老师,真是贱。”

“早就看出来她对陆老师心怀不轨了,总是去老师办公室问题,哪儿有那么多问题,肯定心里变态。”

“变态,太恶心了。”

从桌子的过道中走过去,走过的时候有同学推搡了我一下,前面一条腿绊了我一下,我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在班里面的人缘并不好,因为性格内向又自卑,家里穷也不会说话现在成了这种墙倒众人推的情势,我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只不过……

为什么觉得眼眶很酸呢,酸的又想要掉眼泪了。

我忽然就想起陆老师对我说的一句话——不要让你的眼泪那么廉价。

于是,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在最开始,我的眼泪是廉价的,笑脸也是廉价的。

而在最后,我的眼泪仍旧是廉价的,笑脸也仍旧是廉价的。

不在于金贵,而在于心甘情愿。

收拾了东西走出教室,正好撞见从校长室匆匆跑回来的乔初,乔初头发都跑乱了,在腰上系着的大衣也在后面拖着地。

我想她肯定是没看见,这是她过年花了八百块钱买的一件大衣,要是看见了会心疼死了。

她一把拉住闷头往前走的我:“他们问你你说什么?”

我没吭声,看见校门口我妈在等我,继续往前走。

乔初一把扳过我的肩:“陈诺琳你是不是傻子啊?!你不会死不承认啊,不会装傻扮无辜啊,说自己没有过,这样保护自己都不会啊。她说你勾~引老师就是勾~引了,要是我我还说她勾~引我叔叔呢,不就是撕破脸,反正人已经丢了是不是……”

☆、第三章 别傻了

乔初是我在学校唯一一个朋友,去年冬天我在火锅店打工做迎宾,正好身上例假,痛经痛的死去活来,就是乔初冒着大雪给我送去了姜汤红糖水。

那个时候我捧着红糖水,就认定了,乔初是我这辈子的朋友。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个笑来,但是脸上的肌肉好像抽筋了一样僵着,肯定比哭还难看:“别跟我在一块儿了,让其他同学看见了肯定要拿你说事儿了。”

乔初哼了一声:“我怕过谁?前面那个是你妈吧,我陪你走到学校门口。”

去年夏天,陆老师从大城市里调过来的,穿着一件白衬衫,一双眼睛好像会笑。那个时候我坐在最后一排,是班级里公认的自闭症,性格缺陷,阴暗的就只配缩在角落里。

但是,他却在一次月考之后,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这篇作文是怎么写的,写的真好,能拿到省里参加比赛了。

他的这句话,好像在我心里照进了一束光,不为人知的种子,在黑暗里发了芽。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写一些东西,经常拿写的一些片段去给陆老师看,受到他的表扬,心里能高兴好几天。

乔初有一双慧眼,脑子聪明到转的像是陀螺,两个星期就看出来了,就问我是不是喜欢陆老师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头。

乔初也没给我抬杠,直接就跟我说,别想了,陆老师就是C市过来的,为了评个什么职称来咱学校支教两年。

见我没说话,乔初就直接指着刚刚走进班里的陆老师,说:“看见了没?别傻了,我都看见他左手上第四根手指头上那白晃晃的戒指了。”

我知道他结婚了,一早就知道。

但是,如果我是在墙边扑腾着翅膀垂死挣扎的飞蛾,那么陆老师就是黑夜里的光,飞蛾看见火光注定是要飞过去,也注定了必死无疑。

我有一次偷偷流进办公室里,看了记录簿上,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码,然后偷偷用攒了两个月的钱买了一个小灵通的卡,胆战心惊了一个晚上没睡好,到快黎明的时候才给他发过去一条短信:老师好,我是陈诺琳。

这天早上,我就因为夜里没有睡迟到了,被班主任拎出去当典型在办公室外面罚站。

陆老师来的时候:“又被罚站?”

我低了低头。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扭头对我说了一句:“短信我收到了。”

以后,我就经常给他发短信,但是大多时候他都没有回复过。

终于有一个晚上,饿躲在被窝里,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老师,你知道爱一个人有多难么?”

这一次,不过一分钟,他就给我回复了短信,只有八个字:“好好学习,不要分心。”

我就看着这条短信,失眠到天亮。

乔初跟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几次都用特别生冷地告诫我,不要贪心了。

我说我没有贪心,抹了一把眼角:“放心吧乔乔,我又不傻我可是最恶心小三的,我要和他一刀两断。”

乔初盯着我看了三秒钟,声音忽然软了下来:“那你怎么流泪了?”

我捧着碗吃面,眼泪都大滴大滴地掉落到碗里。

后来,体育课上我崴了脚,没有人来扶我,我就忍着疼,一下一下地往单杠的地方跳,几乎跳过了整个操场。

我勉强扶着单杠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上滴落下来的汗,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陆老师。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头顶的阳光斜斜地找过来,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第四章 输的彻底

乔初问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确定下来的。

我歪着头想了想,还记得去年元旦咱们出去开联欢会么?晚上他给我打电话了。

那个晚上,我刚刚到家,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陆老师”三个字,心脏猛的被掐了一下,呼吸都停了,手指尖都有点颤,接通了电话。

在电话里,我都能听出来他喝醉了酒,叫我的名字的时候带了一点儿化音。

他叫我去一家饭店门口,他在那儿等着我。

我踩着满地细碎的月光,一步一步走过去,他站在树下,身影颀长:“还在坚持么?”

我看着他侧脸上的阴影,点了点头。

然后,他抱了抱我。

乔初扭头看着我,摇了摇头:“真是难以理解。”

是的,我确实是难以理解,如果我是像乔初一样,父母都是公务员,人长得漂亮又会打扮,班里面有一大半男生都为她着迷,那么我也就不会对第一个赞赏我的男老师倾心了。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我父母都是下岗职工,前两年开了一个烟酒门市还被套进去两万块钱,我妈打麻将我爸酗酒,喝醉了有时候就拿我和我弟耍酒疯,一家四口住在老旧的住宅楼里,一层楼共用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四处全都是斑驳的墙面,一年四季都是阴冷潮湿,需要为电费和水费多摊了几块钱和邻居争论不休。

人和人真的是有差别的,有时候我从乔初的美瞳隐形镜片里看到苍白的自己,都恨死了自己的卑微。

把我从校长室里领出来的这个晚上,是我记忆里,我爸没有喝酒的不多几次中的一次,他罚我跪了一夜,我妈抄了一个鸡毛掸子打我:“从小就没有打过你几次,觉得你有个弟弟该做个表率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呢?丢人不丢人啊?”

我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只不过,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不断地回想起来陆老师告诉我的那句话,不要让自己的眼泪这么廉价,但是就是止不住地哭。

如果陆老师看见,肯定又会对我失望了。

可是对于一个才刚刚十八岁的女孩子,能有多大期望呢?

我爸和我妈在里屋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墙上的时钟在一点一滴地走,滴答滴答的声音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渗人。

我一个人跪在水泥地上,后背疼得已经没有了知觉。

墙面上,有一扇那种古式的木窗,窗棂还是雕花的,因为这是待拆迁的老城住宅区,没有霓虹,所以月光明净地照进来,照在地面上,被雕花割裂成几个小方块。

我双眼呆滞地盯着地面上的微弱亮光,跪着爬过去,被窗棂割裂的月光照在我的手背上,一两点光斑。

在当初,我勇敢的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觉得我能承受的住,但是,真的到今天事发,我发现自己真的承受不住,已经输的彻底了。

我记得,我妈的安眠药片放在第三个抽屉里。

倒了一杯水,然后将安眠药一片一片倒出来,再一片一片塞进嘴里,就着水咽下去。

等到吃了第三十片,我忽然开始恐惧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勇气,选择去死,但是等死的过程才是最可怕的。

我踉跄地站起来,安眠药片散落了一地,我跑进里屋,推我妈:“妈,我要死了……”

我妈没有搭理我。

我爸只是翻了个身。

我的头开始昏昏沉沉了,扶着墙走出去的时候,看着前面全都是重影的,勉强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小灵通,找了一遍记录,我还是拨通了陆老师的电话。

那边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如果我没有听错,就是师母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直接就挂断了。

背靠着墙坐着,手里握着小灵通。

在意识飘渺的最后时刻,我再一次拨通了陆老师的电话,这一次,接通的很快,接通了那边并没有声音。

我已经没有力气,轻轻地说:“陆老师,等你从外地培训回来,都说是我勾引你的,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就行了,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话筒那边咔啪了一声,好像是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传过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你的地址。”

“什么?”我的声音特别细微,已经困的不行了。

话筒里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带着一种微醺的气息,轻蔑地说:“告诉我你地址,我好去给你收尸。”

☆、第五章 你是什么人

记忆里,我并没有告诉这个人我的地址,而是睡着了。

我一向怯懦害怕,就连死亡的方式,选择的都是最安逸的安乐死。

但是,仅仅是我以为。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开始腹痛痉挛,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口鼻好像被人捂住不能呼吸,一波比一波剧烈的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

有一个声音在问:“她吃了有多少安眠药?”

“少说有三四十片。”

“这种安眠药的剂量猛,提早洗胃吧……还有,刚刚检查过了,她确实不是处。”

一双冰冷的手掰着我的下巴,一根软管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感觉从喉咙伸进去,胃里逐渐有了饱胀感。

真的是生不如死,甚至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已经灵魂脱壳了。

等我再一次有了意识,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胃里面还是有那种让人恶心的感觉,背上很疼,眼皮上映了一层浅浅的光。

我睁开眼睛,看见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一个戴着蛤蟆镜的男人,修长双腿交叠敲在茶几上,食指在扶手上轻叩,一手拿着平板。

前面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干练的套裙。

我环顾四周,看得出这是一间医院的病房,只不过这病房太高档了点,有沙发有茶几,有电视有电脑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见我醒了,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走过来,一手随意地摘掉了墨镜,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陆正谦找老婆的眼光不怎么样,现在找情妇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我抿了抿唇,开口的声音嘶哑,像是钢筋在绞,喉咙好像是被划破了,咽唾沫的时候都疼:“你是谁?”

男人俯下身来,一点一点靠近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黝黑的瞳仁里映出面色青白的我,他抿了抿唇,说:“我叫陆景重。”

没等我有反应,他就已经起身,吩咐身后的助理:“薇薇,刚才说的那件事情,现在就去办,越快越好。”

这个人的声音和在我意识清明最后时候听到的陌生男声重叠在一起,我打给陆老师的电话,就是他接通的。

干练的女人脚步匆匆离开病房,病房里就又只剩下了我和陆景重。

我犹豫了一下,才问:“你和陆老师认识么?”

陆景重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手指在平板上滑动。

我就又问了一次:“你是陆老师的什么人?”

陆景重还是没有回答,不过,这次他在平板上写了两个字,拿着平板反过来给我看:“觉得这两个字怎么样?”

平板上写的是:“佳茵。”

我以为他是在问我他的字体,我点头,却词穷了,不知道除了说“漂亮”两个字,还能说什么。

整整一个下午,不管我再问什么,这个人都不再跟我说一句话,只不过医生过来的时候,偶尔问一问我的情况。

临傍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看是乔初的电话,正准备接通,却被那个叫薇薇的女助理直接从手里抢走挂断了,然后把手机卡直接抠了出来丢到垃圾箱里,手机摔倒我枕头上。

☆、第六章 要去哪里

女助理薇薇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然后转身又走到了陆景重身边,僵硬的好像是一个机器人。

而陆景重,还是以慵懒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眼角都没有抬。

我问:“为什么不让我接电话?”

我的声音在病房里有一点回音,好像是用了扩音器,但是陆景重和助理都没有回答我。

我就撑起身体,从病床上跳下来,直接蹲在垃圾篓旁边翻找里面的电话卡,因为是清洁工刚刚换过的,所以里面除了有两个饭盒和几个输液的一次性注射器没有脏东西。

我翻到自己的电话卡,站起来正好对上陆景重看过来的视线,他看着我的视线,带了一点若有所思,更多的是审视,我别开脸,回到床上把电话卡安上。

而这一次,不是女助理过来,而是陆景重直接走了过来,一步步靠近我的病床,我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压力压迫过来。

他向我摊出手掌,眼睛幽幽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下。

他直接俯身过来,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一只手直接将我握着手机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温柔地从我掌心顺走手机:“我是为你好。”

他的气息拂在我的鼻梁上,好像抹了一层秋日里暗色的水汽,我不禁就又向后退了一下,没留神已经到了床边,手一下子摸空了,直接向后栽过去,情急之下,我一下子拽着床单,才避免整个人都摔下去。

陆景重这才收回手臂,慢慢地直起身,嘴角勾了一抹笑,却一句话都没说。

我知道他在笑什么,刚才陆景重的胳膊就在我身侧,但是情急之下我还是选择了拽着身下的床单,没有拉他。

只不过,他不是也没有拉住我么。

我在医院里呆了有一个多星期,没有一个人来看我,除了偶尔过来的助理薇薇和陆景重,我好像被隔离了一样。

有一个晚上,我忍不住想要逃出去,看着躺在沙发上静静闭着眼睛的陆景重,小心翼翼地穿好了衣服,准备走出去的时候,身后陆景重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站住。”

我僵了一下,转过来,看见陆景重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睛里特别清明,但是,我依旧把手握上了门把手。

陆景重重新闭上了眼睛,双手搭在小腹上,说:“我是来替陆正谦收拾烂摊子的,你要是想走,请便。”

听见陆老师的名字,我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然后默默地又走回到床边,坐下,过了很久,我问陆景重:“你是陆老师什么人?”

陆景重没有回答,睫毛轻颤,一副安静的睡颜,但是我知道他没有睡着,就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在医院病房的环境下,会产生一种要老死的感觉。

几个小时,几天,十几天,每天都只有陆景重和女助理薇薇进进出出。

一个晚上,医生来最后替我检查了一下,说没有问题了,陆景重站在医生身后,叼了一支烟,咔啪一声点亮了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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