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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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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重顿下来,侧脸问我:“怎么?”
“如果我想要睡你的那间房呢?”我说,“让不让?!”
这样看着陆景重的侧脸,线条锋利的似是一把刀,没有一丝可以转圜的柔和线条,眼光落在挂在半面墙壁镶嵌的镜面上,从镜面上,看着同样在一面镜子里的我。
我从玄关走过去,一步一步稳稳的踩着地上铺着的红木地板,绕过陆景重,站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轻声叫他的名字:“陆景重。”
陆景重微微低了头,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我咬了咬下唇,忽然踮起脚尖,勾上陆景重的脖子,直接凑上去吻他,他的脊背僵了一下,向后退了一小步,靠在身后的镜面上。
四瓣唇相触碰,陆景重的唇很柔软却很冰,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并没有将他暖热,所以,连同心就一起冷了。
我用舌尖勾勒着陆景重的唇瓣,然后沿着他的唇线,探入他的唇瓣之间。
但是,陆景重没有给我一点反应。
我知道陆景重接吻的时候喜欢睁着眼睛,我也是,看向他的眼睛,一双幽翰的黑色双眸里,好像结着一层冰。
于是,我用力地去吻他,甚至咬破自己的舌尖,用暖的血也没有能暖热他的唇瓣。
我曲起右腿抵在陆景重的双腿之间,双手摩挲着他脖颈后的一小块区域,用这种最暧昧的姿势,触碰到他双腿间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他的身下已经有了反应。
但是,他仍旧用这样疏离甚至冷漠的眼神看着我,甚至双臂依旧在身侧,连一个拥抱的动作都没有。
我松开他的唇,双手从他的脖颈滑下来,垂下了眼睑。
大抵内心的苦涩,就是如此吧。
爱不成,求不得。
我默然转身,手腕却忽然被陆景重抓住,向后猛的一拉,我的脸颊就撞上了他的胸膛,这一次,他反手将我压在墙上,一只手护着我的后脑勺,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他双臂绕过解开我上衣的衣扣,手势有一些粗鲁,好像没有多余的耐心,衬衫扣子被扯掉了好几颗,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只不过被彼此之间粗重的喘息声掩盖了。
客厅里还是有一些冷的,里面的格子衬衫刚刚掀开一个角,一股冷气就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陆景重眼眸中的红褪去了一些,他打横抱起我,往卧室里走,衣衫从玄关到客厅,偏偏陆景重有轻微的洁癖,必须要到二楼自己的卧房里去,上楼梯的时候总算是受了不少的罪,几次我夹着他的腰身都没有夹牢,八爪鱼一样抱着他脖子,十几层楼梯,好像走了有半个世纪一样漫长。等到了卧室,从门后挪到床上,又花了最起码有十分钟的时间。
卧室的窗台上,有一个青白瓷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支百合,映着月光,好像在窗台上撒上了一层银灰。
我的身子嵌入柔软的大床上,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他直接压在我的身上,偏偏文胸的挂钩解不开,挂在肩膀上露出半个前胸。
我歪着头,看了一眼陆景重眼角的红,伸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陆毛毛……”
陆景重眯着眼睛,黑色的眼眸里全都是迷醉,我的手掌贴着他赤裸的脊背,感受着他的温热,他绵长的呼吸,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最后,朦胧中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的声音拂在耳际,忽然问了一句,“很疼么?”手指在我眼角揩了一下,感觉到凉凉的感觉,我才知道自己哭了。
我摇了摇头,又点头,半睁着眼睛:“是心疼。”
…………
我以前总是失眠,就算是睡着了脑子里也是混混沌沌的,浅眠多梦,特别是高考前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吃安神的药,到现在,一般剂量的安眠药对我来说都已经不管用了。
但是这一夜,在陆景重身边,我睡的很熟,是一场从未有过的酣畅睡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色微亮,窗帘微动,头有点沉,有点重,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侧脸看,枕边已经没有了陆景重。
身上是干爽的,内衣内裤都好好地穿在身上。
“陆景重?”
我叫了一声,但是没有人答应。
看了看四周,我才察觉到,这并不是昨天晚上和陆景重发生关系的那间房,我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的那间房是紫色的窗帘,靠窗的位置有插着一株百合。
但是这个房间里,没有花瓶,没有百合,就连摆设和装饰都不一样。
这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女人系着围裙:“已经六点……你醒了?那就下来吃饭吧,浴室里有准备好的洗漱用品。”
我点头,说:“谢谢。”
她要关门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你……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给我换上的么?”
中年女人用围裙擦了擦手:“不是啊。”
我按住太阳穴,揉了揉,进去浴室里整理了一下自己,才下了楼。
我确定,昨天确实是不是在这个房间里睡的,而且确实睡的时候没有去洗澡,身上的黏腻也都没有冲洗,但是今天早上醒来,身上干干爽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衣服也穿的完完整整的一整套。
陆景重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走到小餐厅里去吃饭,陆景重好像刚刚吃过早餐,用纸巾擦了一下嘴角,眼角的余光看到我过来了,直接招呼那个中年女人为我准备好一副碗筷,他叫她徐嫂。
我笑眯眯地凑上去:“一会儿要去比赛,你陪我么?”
陆景重抬头看向我的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也没有回答我,直接站起来就往楼上走。
我现在也明明白白看出来陆景重的意思了,明显就是装作昨天晚上不曾发生过。
只不过,这是羞涩,还是……?
我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反过来勾着他的脖子,他还没有来得及躲,就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个吻,笑着说:“你回来了还会走么?”
陆景重隔开的我的手腕,后退一步,从我身边绕过去。
我在他背后说:“昨天晚上……”
陆景重没有回头,走上了楼梯,临近拐弯的地方,顿了顿脚步,说:“昨天晚上怎样?杜佳茵,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陆景重一句话,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盘否定了。
我坐在餐桌边,看着桌上的粥和火腿煎蛋,完全没有了胃口,我问中年女人:“徐嫂,你是钟点工?”
徐嫂说:“我一直在先生这里住,做饭打扫卫生。”
说着,她就指了指靠近厨房的一个房间。
我撑起手臂:“那昨天晚上你也在这里住?”
徐嫂说:“是啊,蓝萱小姐干洗的衣服还是我送回去的。”
可是,昨天从玄关到客厅再到卧室,衣服都脱了一路,一直折腾到快十二点,怎么会……
我就把这个疑问问了徐嫂,徐嫂说:“蓝萱小姐走的时候你刚来,先生安排你在客房里睡,让我准备洗漱用品,说你是朋友,一定要好好照看。”
这一刻,我脑子有点懵。
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是我做梦?但是可能有那么逼真的梦境么?
但是正所谓是谎言说一百遍也就成了真理,我现在真的怀疑了。
我心不在焉地把粥喝了一半,就去了楼上说要收拾包,路过陆景重的书房,门是半开着的,陆景重戴着一副眼镜正在电脑前敲打着,他抬眸从电脑屏幕上方扫了我一眼,我还没有来得及扯嘴角露出一个笑,他就重新低下头了,冰冷的神色和刚才无异。
我回到刚才睡醒的那个房间,然后拉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身上确实是没有一点吻痕,做爱之后双腿之间的酸涩感也没有,也没有腰酸,也没有背痛。
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是黄粱一梦?
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春梦,还真是……
可是,当我手指下滑,摸到文胸后的挂钩的时候,手指忽然顿了顿有一个小挂钩有一些变形,一摸就是被撕扯的。
关键是,文胸后面有三列挂钩,我扣的时候,从来都是扣在中间的一列。
但是现在……
扣的是最前面的一列。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好像是昨天夜晚,激情之余,窗台上雕琢着的那一株洁白的白百合一样。
…………
这次下了楼,已经不见了陆景重,我东张西望地想要找到陆景重的影子,徐嫂直接给我解惑:“陆先生早上有活动,先走了。”
“哦。”
其实心里是有一丝失落的。
送我去音乐大厅的是陆景重的生活助理,一个穿着西服衬衫西装裤一板一眼的男人,我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好。”
他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我叫高明。”
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用这种呆板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有一瞬间,我想到了憨豆先生。
“高先生,”我忍着笑,系好安全带,问道,“薇薇呢?”
我记得陆景重的助理不应该是薇薇么?
高明说:“薇薇在国外,她有事情做。”
高明比周越更冷场,我问了关于陆景重的生活计划和档期,高明直接抛过来四个字:“无可奉告。”
这样四个字,我宁可是和周越一样的当我是空气不存在。
在音乐大厅外,很意外地我看见了温温和雪儿。
雪儿远远地就指着我:“温温,你看怎么着,我就说了佳茵肯定车接车送。”
温温直接走过来拉我往里面走:“快点啊祖宗,刚才就点名了,我让雪儿替了你一下。”
我傻乎乎地笑了一声:“我就是来凑个人数,重在参与不是么……”
“别说什么重在参与,”温温转过身来,打断我的话,“既然你都来了,不拿一个名次都对不起自己。”
“如果我还没改曲子,那前三的奖金我都拿定了,到时候请咱们寝室吃大餐,但是……”我顿了顿,“算了,进去了。”
雪儿在一边咋咋呼呼:“别谦虚啦佳茵,你是我们堂堂B大音乐系的才女诶。”
我确实没有抱希望,因为最近练习时间很少,就算是抽出时间来练,心思总是很难集中,练习的时候又总是找不到感觉,屡屡弹着就自暴自弃了。
如果是自己都没有说服自己,打动自己,那有何谈去打动评委,给我高分呢?
这一次在音乐大厅里的钢琴比赛,一共有二十个人参赛,在比赛前抽签决定出场顺序,当我从负责任手里抽出一张卡片,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个数字“1”的时候,我没憋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就算我没有参加过几场比赛,我也知道,一般情况下,第一个上场的都不会拿名次,因为评委没有一个可以比较的参照对象,第一个又不敢打分打的太高。
所以,我这次就算有心来拿名次,也拿不到了。
从休息室里出去,到后台去准备,温温和雪儿跟过来:“第几个?”
我拿着手里的卡片在她俩眼前晃了晃。
雪儿拉着我的手腕,好像我手里的卡片晃的她眼花,她看清楚了上面的数字之后吃惊地问:“不是吧,第一个?”
我点了点头,无奈地一笑:“从来都没有这么幸运过。”
☆、第六十五章 等我兵临城下
在比赛开始的时候,例行是介绍各位评审和嘉宾,一个国际上很有知名度的钢琴演奏家还演奏了一段高水准的钢琴曲。
我本来是准备了一条白色的无袖连衣裙,准备去更衣室换上的时候。温温拦住了我:“你现在短发的发型不适合穿这种裙子。”
我耸了耸肩:“我就拿了这一条裙子。”
温温看了一眼时间,打了一个电话,转过头来对我说:“我有个朋友就在旁边的摄影楼里工作。”
我扬了扬眼角,雪儿表达了我的疑问:“温温,我觉得你就是机器猫啊。”
温温给我的感觉,宠辱不惊,总是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动的大将风范,做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换句话就是时下流行的女王范儿,所以,不管是桑桑还是雪儿出状况的时候,总是喜欢打电话给温温去解决。
我就不行了,温温曾经一阵见血的评价过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温温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不过两分钟,温温的这个朋友就把衣服送了过来,在台前,某知名钢琴家一曲还没有弹完,报幕的主持人已经催促我准备进场了。
温温让准备的是一套衬衫和裙子套装,上身是白色的蕾丝衬衫,下面是一条束腰格子裙,倒是比我那一条单调的白裙子不知道高上了几个档次,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民国的女学生。
换衣服的时候,温温问我:“之前的曲子是有人换过了么?”
临时换曲子的这件事情,我谁都没有说过。到现在也只有我,导师和谢准佳三个人知道吧,不过我一点都不奇怪温温会知道这件事,温温有一双慧眼,能轻而易举地看透人。
我就三言两语把有人赞助十万的这件事儿说了,雪儿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温温倒是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临上场的时候,叫了我一声:“佳茵,如果我是你,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台前,听见主持人报幕:“接下来,有请一号选手杜佳茵,弹奏曲目:拉赫玛尼诺夫第三协奏曲。”
即使是在后台,我也听见台下开始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团欢以巴。
我深呼了一口气,走到台上,礼堂里的灯光暗了下来,两道聚光灯。一道打在舞台偏右边的钢琴上,一道打在我身上。
我走到舞台正中间,然后弯腰鞠了一躬。
此时,礼堂里很安静,我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坐在钢琴前面的时候,盯着十指指尖下的黑白琴键,向第一排的评委席看了一眼,脑子里忽然就回想起,在很久以前,久的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
那个时候,他在端着红酒杯,眼光映着天光灿烂红酒潋滟,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你说活得辛苦不辛苦,既然辛苦,为什么不选择去死呢?”
那个时候,我跑了一路,哭了一路,蹲下来泣不成声的时候,一双皮鞋落在我的眼帘里,我仰起头,看着湛蓝天空下勾勒出的黑色身影。他说:“泼在你身上的水,要烧开了泼回去。而不是蹲在这里哭,懂么?”
那个时候,在破旧的出租屋里,他圈我在怀里,壁灯柔柔的灯光照在微风拂动的窗帘上,他问我:“你是想要轰轰烈烈的活,还是要安安逸逸的死?”
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对了,我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出一个字:“活。”
活,轰轰烈烈的活。
所以,我临时决定,还是要弹最初已经练习了两个月的钢琴曲——李斯特的超技钢琴曲六号幻影。
就像是温温说的,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你得到。
当我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几个评委侧首在说什么,索性就低下了头,专注于琴键上。
这首曲子节奏激荡但是并不是太快,中段音乐特别灵活,我的手指在琴键上上下翻飞,就好像是幽灵在跳舞,心上好像蒙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随之飘零,幻影魅生。
我把周围的声音全都自动屏蔽在一个保护罩里,好像只剩下了我自己,和指尖的钢琴黑白琴键。手指越来越快,在琴键上来回跳动着,音调也越来越高,在最高处嘎然而止。
一曲结束,我双手放在膝上,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起身,向评委席和台下深深地一鞠躬,再抬头的时候,看见在礼堂的后门,有一个身影正巧转身,口罩帽子,只露出一双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眸。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是,是陆景重。
我勾了勾唇角,陆景重还真是……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陆毛毛,你真是口是心非的磨人妖精。
…………
我走下台的时候,分明看见谢准佳眼里的恨意。
谢准佳抽签抽到的是九号,号码不错,不前不后,在中间,正好评委还处于一个新鲜期并不疲惫的时候。
谢准佳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杜佳茵,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笑了笑:“怎样?”
谢准佳气的满脸通红,咬着牙,却说不出话来。
我挣脱她的手腕:“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个比赛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所以,别把自己办不到的事情算到别人头上。”
我和温温雪儿坐在一起,不一会儿,就轮到了谢准佳。
听到主持人报幕的时候,雪儿腾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连忙把她拉着坐下来,雪儿看着我:“她是咱们学校的?”
我点了点头:“是啊。”
“磊子跟我说她是A大的!”
我一个没有按住雪儿,她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跑了出去,连包都忘了拿,因为我离不开,温温就拿了包追了出去。
等到雪儿这边离开了,我才看向台上,发现弹琴的不是谢准佳,就问身边的人:“刚才报幕不是九号么?”
“九号弃权了。”
我看向舞台旁边的参赛席,心里哂笑,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了么?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懦弱,有时候心里梗着一根刺,不敢向前走,怕走过去是悬崖万丈,但是现在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比我懦弱的人多的如牛毛。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略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事实——比我强大的人,也数不胜数,本质上,我还是一个蝼蚁一样的普通人,那些权贵伸出手指就能碾死的小角色。
最后比赛结果出来,我没有拿到名次。
这是意料之中的,要是拿到了名次,就不正常了,谢准佳是给了十万块钱赞助费的,就算是她弃权了,也不会让临时变卦的我拿到名次。
这也就是温温口中所说的,既然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走出音乐大厅的时候,门外的阳光有一些刺眼。
导师推上去的一个是我,一个是谢准佳,到最后一个私下篡改了曲目,一个索性弃权了,我叹了一口气,在同学里,我的人缘本来就不算好,这一下连导师都给得罪了。
不过,我的心情还算是不错,因为我比赛的时候陆景重来过了。
在等公交车的时候,我给陆景重打了个电话,第一次没有人接通,我知道这人心里不知道别扭着什么,就又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是他的助理高明接通的。
“Vincent现在在忙。”
我说:“你帮我转告他,我一会儿就去他公司找他。”
高明一板一眼说话好像在背台词:“他不在公司。”
“他在哪里?”
“无可奉告。”
又是这四个字,这个助理还真是替陆景重挡下了不少少女心。
哦,对了,昨天晚上蓝萱的那个助理提醒过了,已经预定好了XX餐厅的包厢……、
那应该就没错了。
我笑了笑,趁着对方还没有挂断电话,说:“那请帮我祝他们用餐愉快。”
“你……”
我没有等高明说完这句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想起高明那种扑克脸做出憨豆先生的表情,我就心里直乐。
索性也不等公交车了,我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昨天晚上约好的那一家餐厅的地址。
在车上,我闭着眼睛,反反复复地回想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想陆景重弯起的唇角,在激情之余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情欲,和早上故作深沉的样子。
忽然就觉得,时间过去了,但是有一些东西,还和原来一样,有一些人,真的在原地等着的。
“到了。”
这么快?
我睁开眼睛,看见在餐厅外面有很多人,有的挂着相机,还拿着印有“XX娱乐”牌子的话筒。
我忽然就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们是说了,已经给娱记放过风了。
看来,效果显著啊。
本来我还在想会不会来了扑空一场,看样子不止我一个人来围追堵截了。
看样子我也挤不进去,就安安稳稳地站在最外面,正午的阳光晒在身上,很暖和,我拿出手机来,又拨通了陆景重的手机号。
没有人接通,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
本来我想要直接挂断掉的,但是忽然就很想把一些话说出来,说给陆景重听,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冰冷的手机,一个不知道陆景重会不会听到的语音信箱。
我说:“陆毛毛,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这三年,我恨死了,都恨不得你在外面遇上地震死掉,但是这样想了之后就抽自己嘴巴,我怎么可能盼着你死掉,我宁可自己死掉。毛毛,你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一直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是,等你回来了又能怎么样,我们两个人的距离还是这么远,走不近,然后我就拼命地赚钱,存钱,我想等我有了钱,就能买你一个小时,给你说说话,把我想要告诉你的都告诉你。”
我顿了顿,抬头看着高远湛蓝的天空,阳光有一些刺眼了。
“你还记得么,第一次你带我来C市的时候,那个晚上在立交桥上,你问过我一个问题,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一直把你的命看得比我重,我的命是你救的,名字是你取的,你说走就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说,“毛毛,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回来,如果你回来了,我该怎么面对,有段时间我都特别矛盾,心里撕扯的很难受,成夜成夜地睡不着觉,但是我没寻死,我活下来了,嘿嘿,我答应过你的,所以不管多难,都要活下来。”
眼眶有点湿润,我抹了一把眼角,把眼泪抹掉。
“昨天,我在购物中心见到你的时候,你距离我那么近,我就知道,我完了,我还喜欢你,要命的喜欢。你不要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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