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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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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索性在他身边紧靠着他坐下,我屁股刚刚挨上沙发,身边陆景重就又站起来了,我也就跟着他站起来。
还好总统套房里足够大,陆景重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几乎是寸步不离。
他把喝完的啤酒罐捏扁了扔进垃圾篓里,转而直接就进了浴室,我在他身后跟着,伸手挡住门,叫了一声:“毛毛。”
陆景重的胳膊横在门框上,一双幽沉的眼睛看不出喜怒,深深地看着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带了点戏谑:“怎么,我要洗澡你也跟着?”
我顿时红了脸,胳膊讪讪地放下。
自己种下的恶果,总是要自己去尝,我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你洗澡吧。”
但是,我还没有转身,就被陆景重扣住了手腕,一把拉进了浴室,被按倒在身后贴了冰冷瓷砖的墙上,不过陆景重一只手臂扣紧我的腰,我并没有那种磕到的疼痛感。
“陆……”
刚刚开口,唇舌就被封上了。
陆景重吻得很急,再加上刚刚我说话正好说了一个字,不用舌头撬开齿关就是松的,他就直接把舌头探了进来,绞缠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有了身子的事儿,我特别敏感,没有一会儿就喘不上来气了,只觉得陆景重的唇舌好像是一块烙铁,烫的我口腔里都起了泡。
我感到陆景重已经起了反应,蓦地睁大眼,就看见了陆景重一双窜着红色火光的眼睛。
我没控制住自己,一时间就轻笑出声。
这声笑,就成功的点燃了陆景重体内的那一小朵火苗。
他忽然扣上我的后脑勺,另一条手臂撑在我脸侧的墙上,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一条腿横进我两腿间,吻下来的时候更是狂风骤雨,那越来越硬的某物抵着我的大腿根,瞬间我都觉得脸上烧起来,他的手已经顺着我的上衣下摆伸了上来。
眼看着就要收不住了,我也没有想收的住,就当我是在讨好陆景重,总之是我自己做错了。
但是,就在蓄势待发的时候,陆景重忽然停了,伏在我的肩窝,微微地喘息着,下一秒就松开了我的腰。
我一时间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被陆景重推出了卧室门。
“哎……”
浴室门在面前嘭的一声关上,浮了我一鼻子的灰。
紧接着我就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想起来。
我揉了揉鼻子,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眶涩涩的,肯定是刚才手上沾了芥末,要不然怎么会有想哭的冲动呢。
现在陆景重宁可自己冲水自己解决,也不愿意碰我了……
男人的心眼怎么会比女人还小,我嘀嘀咕咕了两声,索性将沙发上的靠垫搬下来,放在浴室门口,然后靠着墙坐下去。
现在挺着个肚子,做这些动作当真是不容易,不过我睡了一整天,除了有点饿之外,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靠在墙上,想了很多,一会儿该怎么跟陆景重开口说,如果他还是不搭理我要不要挑逗一下他……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装可怜,装白莲花,男人都对泫然欲泣梨花带雨的女人比较心疼。
虽然我现在因为怀孕胖了不止两圈,不仅出现了婴儿肥还双下巴。
这么想着,浴室的门就开了。
我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毛毛……”
陆景重似乎是没有想到我在地上坐着,皱了皱眉,直接弯下腰来把我横抱起,就向卧室里走去,把我放在床上,他刚想要起身,我搂着他的脖子。
“放手。”
陆景重说出的这两个字,真的成功把我的眼泪给勾了出来。
我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哭着说:“毛毛,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不要我,我知道你是去给雪糕改户口了,我没想那么多,刚睡醒了脑子不清醒,酒店里也没找到你,打电话也不接……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
陆景重愣了一下,伸出手指来揩去我脸上的泪水:“还真哭了?”
我越发的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女尽巨弟。
陆景重或许是压到我的肚子,侧了侧身,侧躺在我身边,扶住我的腰:“怀孕了智商真的会变低么?”
我吸了吸鼻子,听起来以为他这句话是苛责,就主动凑过去亲陆景重,一只手直接顺着他家居服的裤腰探了进去,触碰到一个灼烫的硬物的时候瑟缩了一下,正准备大着胆子继续下去,就被陆景重拉着手腕拉了出来。
我说:“现在都不愿意我碰了是不是?”
陆景重在我唇上吻了一下:“小傻子,我怕控制不住……伤到你。”
我猛的回过神来,才想起来,医生说过的,怀孕前期和后期都需要注意房事。
“但是,今天我……”
陆景重又吻了一下我的发顶:“今天是去带着雪糕开身份证明了,我们还是要回C市的,那里的教育是比较好的,户口就落在那里……至于到底是跟你姓还是跟我姓,听你的。”
我眼眶里泪水又泛滥了。
陆景重用手背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怀孕了就是水儿多了么?”
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一眼瞪过去:“不正经。”
“我不会离开你的,”陆景重好像能看的出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眼波很深,“不要患得患失的,不用担心,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我问陆景重:“雪糕的名字呢?昭……”
陆景重说:“你起的名字很好,昭,光明,阳光,白日昭昭,雪糕是我们的光明。”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睡了一整天没有吃什么东西,陆景重就去厨房里焖了米饭,炒了一个蒜蓉木耳肉丝,不过半个小时就给我端上了桌。
这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想起,以前雪儿问过我一个问题,她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是不是太早确定自己的终生大事太草率,我自然是知道她是针对她和她谈了六年的男朋友磊子,一场恋爱从青春期谈到成熟期,只不过我当时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现在,我想我能回答她了。
草率不草率,都看自己的决定。你心里觉得草率,那就草率,你觉得值得,那就值得。
…………
隔天就是大年三十,雪糕烧退了,身上的水痘已经全都冒出来了,经常一个看不住就要用他的小爪子去挠。
陆景重偏偏怕我在怀孕的这个紧要关头传染上水痘,没什么事情就全权陪伴在雪糕身边,就连那间小屋子都不让我进了。
我说:“我是大人,抵抗力哪儿有那么差?”
陆景重笑了笑:“你,呵呵。”
我一听就毛了:“呵呵?!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经常有锻炼的!”
因为雪糕出水痘,最起码要两个星期才能好了,所以,这个年,我和陆景重就带着雪糕在酒店过的。
雪糕经过了被病痛折磨的这段时间,是我和陆景重陪他左右不离不弃,从孩子的眼里,最能看得出是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雪糕跟我们的熟悉度与日俱增,特别是陆景重,几乎就是黏着他了,就算是去卫生间尿尿,雪糕也要跟着他去。
有一次我跟着他们进了卫生间,见雪糕学着陆景重的样子,脱下裤子露出白屁股,把小鸟掏出来。
我差点就笑出声来,陆景重也慢条斯理地解皮带,拉下裤链,他目光若有似无地向我这边一扫,我就灰溜溜地缩回了脑袋。
我在厨房煮面,陆景重就陪着儿子看动画片。
那个时候正是《喜洋洋和灰太狼》火热的时候,雪糕在陆景重身边笑的都快断了气,但是陆景重稳坐钓鱼台,有时候看看儿子,再看看电视上一群羊和两只狼,再看看我。
雪糕拉着陆景重的衣袖:“爸爸,你快看!懒羊羊又被捉住了!”
陆景重说:“没关系,下一集就会放出来的。”
我:“……”
看着陆景重他们父子俩的互动,我觉得心里都是满满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雪糕有一次还好奇地问我:“妹妹!”
我就问他:“为什么想要妹妹?”
雪糕说:“哥哥可以保护妹妹!雪糕是哥哥!”
等雪糕身上的水痘都消掉了,结了痂,我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看了乔初。
陆景重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辆奥迪,载着我去了乔初家。
来之前没有告诉乔初,到了她家门口才给她拨了一个电话。
她的声音有点恹恹的,听我说我在她家楼下,她半天没说话,我都觉得是不是那边挂了电话了,乔初忽然叫了出来:“不是吧?!”
不过,这还是不是最让乔初吃惊的,当我陆景重抱着雪糕,牵着我的手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乔初吃惊地大叫:“我靠!不是吧?!”
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耸了耸肩。
这一天乔初的父母都不在家,去乡下走亲戚了,只有乔初一个人。
她说:“你这拖家带口的来我家串门来了?”
我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乱说什么。”
我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乔初了,她现在几乎已经瘦脱了形,原本一双灵彩奕奕的眼睛,好像蒙了一层灰色的雾霾,不过我发现有一点,从我们进门,她就一直戴着帽子,一个白色的毛线帽,我以为这是她觉得冷,也就没有多问。
毕竟大人都不在家,在乔初家里吃饭,中午也就是简单的炒了几个菜,做了红烧鱼,是我在旁边指导着,陆景重动手做的,乔初在陪着雪糕玩儿。
等我洗了洗手,到乔初的房间里,正好就看见了一幕,雪糕把乔初的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然后,我看见光头的乔初……
我倒抽了一口气,急忙转身出来,一时间愣神了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有一分钟,乔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进来吧。”
雪糕正在摆弄着七巧板玩儿,看见我进来了,跑过来把手里的七巧板举得很高给我看:“妈妈,你看小船!”
我拍了拍雪糕的背:“嗯,去玩儿吧。”
乔初没有戴帽子了,她对我说,是在过年前一直化疗,掉头发掉的特别厉害,有时候用手轻轻一抓就是一大把头发,就索性全都剃光了,谁知道真的不长了。
乔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我分明能感受到她话里的苦涩,看着乔初的光头,我就觉得眼睛特别涩,很想哭。
“别说我了,说说你呗,到底这小孩是哪儿来的,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乔初问,“一下子就多了俩?”
我就把三年前的事情给乔初说了。
乔初听了直唏嘘:“那你三年没见儿子?”
我点了点头。
乔初说:“怪不得陆景重说你心狠,我都觉得你心狠,哪儿有这么当妈的。”
可能是意识到说的话重了,乔初赶紧又加了一句:“不过以后好好对他就行了,那你以后怎么办?带着俩孩子还怎么上学?”
我说:“大三下半学期短,大四课也不多了,考研的考验找工作的找工作,就没什么事儿了,孩子……先给陆景重的妈妈带。”
不光我是这么想的,这也是陆景重的意思。
因为前几天,陆景重给陆妈妈打电话告诉她,其实他没有死的时候,陆妈妈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刺激着了。挂断电话,陆景重就跟我说,陆妈妈最近也是在家没什么事情做,怕她乱想,到时候抱着雪糕回去,正好可以找点事情做。
乔初从衣柜上拿下来一条白色的围巾,是用那种粗针织成的,还差最后一圈收针,她高兴地眉飞色舞:“算你没白来,把这条围巾送你了。”
不过十分钟,乔初在织毛衣的时候,忽然头有点晕,针直接就往手指上扎,一下子扎出了血,一下子涌出来沾染在白色毛线上,我赶忙扶住她:“没事儿吧?”
乔初摆了摆手:“帮我把那瓶药拿过来,第三个抽屉里。”
她喝了药,舒缓了一会儿,才好了一些。
“需不需要去医院?”
乔初继续织围巾,说:“老毛病了,按时吃药就行。”
我还想要问,乔初索性就岔开了话题,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牛掰,都会自己织围巾了……”
我看到在她的床边,还有一大团灰色的毛线,旁边放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袖口的一截,就顺嘴说道:“不光会织围巾,还会织毛衣了,男士的吧?”
乔初别开脸:“什么啊,我给我爸织的不行啊。”
“行啊,”我说,“你说的给谁织就给谁织。”
“切,你什么学的这么花言巧语了啊,”乔初戳了戳我的肩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知道,这毛衣,十有八九是给苏子墨织的。
本来还说把前几天在超市遇上的那个年轻小伙子介绍给乔初认识,现在看还是算了吧,乔初心里还住着苏子墨,我与其给乔初找一个新对象,还不如直接去把苏子墨给乔初找回来。
不知道苏子墨知道乔初生病的事情不知道……
我想着等这次回到C市,给苏子墨打个电话说一下,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围巾的事情,我以为乔初是说说而已,但是下午临走前,她真的把那条收好针的白围巾送给我了,还避免我伤感,说:“我是越织越好,下一次给雪糕织一双手套,肯定跟买的一样,来,雪糕,跟阿姨再见。”
雪糕说:“乔阿姨再见。”
直到我妈打过来电话,我才恍然间想起来,年前的时候,我妈还打过来电话,说让我回家一趟,有话说。
说实话,我对我这个爸爸妈妈,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在我上高中之前,一直是在乡下我姑姥姥家住的,也就是接来雪糕的那个村子里。等到我爸妈把我接回来,对我也并不好,相反我觉得特别拘谨,当时我还在想,我一定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女儿,总是这样自我暗示。只不过,那个小我五岁的弟弟对我很好,和李峥科一样的年龄,都是青春活力的年龄,有时候在网上我还和他视频,所以,我并不怕给我妈打钱,我宁可让我妈能多给我弟弟身上花些钱,考上好的大学,不用像我这样辛苦。
于是,在回C市前一天,我和陆景重回了一趟我家。
还是那件昏暗的筒子楼里,我妈做了一桌菜,我弟刚好也在家,看见我的一瞬间就扑了过来:“姐!”
他这么叫我的一瞬间,猛的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是李峥科一张唇红齿白的笑脸。
我比了比我弟的身高:“长得比姐姐都高了啊。”
他说:“是啊,每天都打篮球呢。”
他对我大着肚子没有表现出惊讶,应该是听我妈提起过了,只一个劲儿的拉着雪糕,让他叫“小舅舅”。
我爸将库藏的一瓶好酒从柜子里拿了出来,给陆景重满上,还切了熏肉和猪头肉,大鱼大肉招待着,明显是把陆景重当成上宾了。≮更多好书请访问:。。≯
我还在纳闷为什么我爸妈对陆景重这样好,吃饭间,我听他们说,才知道陆景重给二老在一个楼盘买下了一套房,正在找人装修,两个月后就可以入住了。
我拉着陆景重去了一趟卫生间:“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啊?”
陆景重说:“不满意了?”
“哪有不满意,”我说,“以后这种事情要跟我商量一下啊,花了多少钱?”
陆景重比了一个数字,我抽了抽嘴角:“以后你的卡都放在我这里,你花多少给我要。”
“这就要成了管家婆了,”陆景重手指在我下巴上摩挲了一下,似乎是有点微醺了,呼出来的都是酒气,“连我都是你的,什么都不是你的……”
我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点了点:“好好说话。”
陆景重轻笑了一声,伏下来就吮住我的耳垂,连带着声音的吮吻着,我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幸好他抱着我的腰,要不然我就直接顺着墙滑下去了。
身后“咳咳”了两声,转身就看见是一个邻居的大妈。
大妈笑的一脸褶子:“回来了啊?”
因为这个楼里是公用的卫生间,我讪讪地一笑,拉着陆景重就出来了。
陆景重双手插兜,似乎是没有很不爽的样子,我直接抬腿踹了他的小腿一下:“又怎么了?”
“没吃到,不爽。”
我:“……”
到了门外,我妈正好出来,迎上我俩。
我妈对我招了招手:“来厨房帮我搭把手。”
“嗯,好。”我一边应着,一边向陆景重点了点头。
我能看出来,我妈是有话跟我说,因为我现在也有肚子,我妈刚才做饭都没有让我搭把手。
小厨房还是一样的灰暗,墙上的油渍黑乎乎的糊了整个墙面,废旧的抽油烟机哄哄的响着,好像垂垂老矣的老人,寿命不久。
我刚刚这么想着,抽油烟机就轰的一下,不运作了。
不过我妈现在也没有理会抽油烟机了,看着糊着一层油烟的窗,过了有一分钟,才淡淡地开口:“其实,你不是我的闺女。”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
以前我是有过这种猜想,但是,猜想和得到证实,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不是扶着身后的灶台,恐怕我已经站不稳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给亲 (谢㊣尐壞蛋の愛打赏10朵红玫瑰)
“妈,大过年的,开什么玩笑。”
我妈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我扶着身后油腻腻的灶台。
我妈说:“你刚满月的时候。有个人抱着你找到这儿,给我们一笔钱,让我跟你爸养着你,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弟,而且能拿到几十万……”
我妈顿了顿,别开了脸,“几十万在二十三的年前,你也知道,是大数目了……我跟你爸就同意了,不过养了你不到两岁,我就怀了峰峰……就把你送到乡下了……后来你也知道,你爸下岗了就开始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几十万就输光了,只能坐吃山空……”
我看着我妈的脸,一时间觉得不认识她了,哪怕之前她和我爸从来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也觉得,这是我的后盾,哪怕这个后盾,并不坚实,但是我知道,我有亲人,就算我嫁了人,我也有娘家人,我可以在受了委屈以后给我妈打电话诉苦。
但是,现在我发现。连这最后一点亲情都没有了。
见我很久都没有说话,我妈不禁伸手拽了拽我的袖子:“佳茵?!”
这一声,算是拉回了我的神智。
再出口,我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虽然腿还是有点软,我问:“是谁送我到这儿的?”
我妈说:“是一个男人,从C市来的,当时是给了我们一个手机号,也是C市的,说有什么事情能联系他,但是过了一年,手机号就打不通了,现在也成了空号。”
我皱了皱眉:“那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上个月,”我妈顿了顿。“有个人来家里找过,问了二十三年前的情况,因为我和你爸都答应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的,但是现在有个人过来,还是个知根知底的,我们就都说了……至于你自己,到底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是当事人。别人都知道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实在是对你不公平。”
听到我妈说有一个人上个月来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顾青城……
那个时候。顾青城用一个合同的百分之三要了我一根头发。
其实,那个时候我都觉得很奇怪,拿到我的头发会有很多种方式,比如说趁我不注意从我衣服上拿掉,都不用这么正大光明地问我要头发,反而会引起我的注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顾青城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就是为了在我知道一些事情之后,让我能联想到他,继而去找他核实清楚。
“那我亲生父母是谁,是不是你们也不知道?”
我妈点了点头:“不知道,现在就连中间人都没了信儿。”
再回到餐桌上吃饭,已经没了刚才的那种兴味了,我弟峰峰一直在往我的小碗里夹菜,我才吃下了一些。
陆景重能看出来我的心不在焉,所以吃了个差不多就找了借口起身告别。
楼道里很黑,哪怕现在只是中午,只有从类似裂缝的天窗中漏下来的点点自然光。
陆景重一手抱着雪糕,另外一只手牵着我,可以放慢了脚步。
等到了院子里,坐上陆景重的车,我才注意到自己没有拿着包,就回去拿包包。
可是,到了门口,我刚想要推门,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
我爸说:“谁让你告诉她那些事儿了?!那她以后还认不认咱们?!”
我妈说:“那个人都找到家里来了,反正也瞒不住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她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在外面偷情生了孩子,没办法了送到乡下来养着。”
“那还用说啊,当时那人来的时候就说的是偷情生的。但你现在没看见啊,现在她榜上个有钱人啊,刚刚送了一套房子,如果你把这事儿给她说了,万一房子……”
“老头子你傻不傻啊?!房产证都已经到手了……”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怎么就不知道以后还送点什么呢,先送了房子,说不定下一次就是车,这下可好了,让你这么一说,一点关系都没了……”
我越听心里越凉,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姐,你怎么不进去?”
门内两人争吵的声音一下子就没有了,房门在我面前哗的一下拉开,因为是那种破旧的木头门,拉开的时候还有吱呀一声。
紧接着,我就看见了这两人略微惊慌的脸,但是我爸恢复的很快,笑眯眯地问我:“怎么回来了?”
我也笑了笑:“我忘了拿包了。”
拿过包,我妈喊了一声:“峰峰,送你姐下去!”
“知道了!”
我能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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