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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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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她是想先与李治把事情说了,又怕他因她身体的原因不肯,还备了许多说辞,想要说服他,哪知,两人竟然都碰不上面。

孙茗就如往常的喜好那般,穿的仍是高腰襦裙。城阳公主今日是邀请关系亲近的娘子们一道赏花喝茶,她无需穿着太过正经地公服出行。

等她这边刚刚打扮妥当,花枝就一脚迈入,道:“公主遣人过来的牛车已至,还请娘娘移驾。”

知道花枝花蕊两人都不放心她出门,见她准备走了,都拿希冀的眼光瞄着她。换到平日里,她肯定只带一个的,现在看两人都这样关心,也就不让她们任何一个失望,就将两个都带在身边。屋子这里,就留了花萼看顾。

今日正是晴空万里,许是暑气还未过,微风中仍是带着暖意。

花枝怕她燥热,又不敢在她孕中用冰盆,且坐牛车中又不能揭开帘子,所以备了温茶,刚刚有些适口,就端给了她。

一路摇摇晃晃,不消两刻就到了。

牛车是得了吩咐的,直接将车赶入王府偏门,进入后内院之前,又给孙茗换了肩辇。

孙茗到的时候,连新兴早就等候多时了。

席位都摆在园子里,距离水榭有些远,但园中的兰花开得极美。而城阳与新兴坐在一处,旁还有几位眼熟的娘子,像上次见的辛家娘子,还有上官家的小娘子,与她们点了个头,就被城阳叫到身边去。

“这次帖子下得这么匆忙?”孙茗一落座,就问起城阳来。

城阳闻言,与新兴一道捂着嘴笑起来,看孙茗瞪着眼,还等她的话,城阳才止了笑,道:“早就知道你的好消息了,自然好亲身恭贺才对,不过这次把你叫来,还另有消息告诉你的。”

知道以城阳和新兴的身份,是不好随便上太子府的。就算上了太子府,太子妃才是她们正经地嫂嫂,就更没她说话的时候了。城阳和新兴已经算是多有照拂她了。

新兴坐在一旁,听城阳这样说,反而揭了她老底:“城阳就爱卖乖,说不得,人家阿吟还是你命中的贵人呢。”

正当孙茗不解,城阳却是点头,欣然应道:“正是。阿吟,知道你怀孕没多久后,太医诊出我也身怀有孕。”

古时人都很相信命理学说,城阳改嫁前也前夫琴瑟和鸣,但到如今方才怀孕,且还是在孙茗怀孕的消息不久之后。城阳只道是孙茗旺了她……

菇凉们,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第42章 肆拾贰

新兴是李世民的第十五个女儿,且是个庶女。

幼年时,母已丧,且她知道自己不得父皇的喜爱,所以,被许嫁和亲西突厥的时候,她并不敢反对,哪怕她知道,和亲并不一定要用真正的公主,只要过继一个宗室之女,再冠以公主之位亦可,如远嫁吐蕃的文成公主。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吭上一声。

虽然新兴贵为圣人的女儿,但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庶女。正所谓嫡庶有别,往常就看到长乐、城阳、晋阳、新城几位皇后所出的公主,在父皇面前撒娇痴缠,娇声唤着。

就连养在皇后娘娘跟前的豫章公主,也如一般嫡出无异,出入皆是众星捧月,前呼后拥。再如韦贵妃所出的幼年起聪慧过人的临川公主,被父皇带在身边管教,寻常出入都如皇子一般对待。

新兴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又没有十分才华,她会的,仅仅只是宫中十数年来,受尽冷落学来的的察言观色的本事,然后,她以求解学问接近临川。

临川公主起初也没有将这个妹妹很放在心上,只不过与她一处久了,渐渐两人就亲热起来。在宫中,兄弟姐妹间的感情是很薄弱的,可成日地朝夕相处下,自然关系就不能同言而语了。

其实李世民将自己的女儿嫁往西突厥,是有政治意义的。当时李世民有一员大将契苾何力,在贞观十六年的时候被反叛的部众绑架至薛延陀(注1),所以李世民为了换回契苾何力,就允诺将新兴嫁往西突厥。

等到李世民要求的西突厥的真珠可汗亲自迎娶,且杂畜十万作为聘礼前来,在运送途中遭遇暴风雪,致使畜牧死伤过半的时候,新兴知道,机会来了。

她一心就不想嫁去突厥。不仅因为突厥路途遥远,且物资贫瘠,不过蛮荒之地而已,也因为她知道,父皇私心里其实早就想把突厥打下来,曾经虽然战略失败,但难保日后不会攻打。就算以后其他兄弟登基,两国开战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届时她这个敌国公主会如何?

所以她寻到临川处,只因她知道,她说一万句话,也没有临川说一句话顶用。

新兴与临川道:“孟姜,我实在不想嫁往,何况西突厥聘礼不足,恐怕我嫁过去了,也会被错待。”

临川看着新兴,心中了然。临川平日里虽然性子爽朗,却也极为聪敏,所以她是知道新兴一开始与她交好的缘由。只不过两人亲近热络起来,也对这个这个妹妹起了照顾的心思了。

现在新兴提起这件事,当然不会是一夜之间所虑,定是想了许久了。就转头在父皇面前说:“真珠可汗失了聘礼,实在毫无诚意,父皇何不以此相拒?”

其实契苾何力已被送回长安,就算公主不下嫁,与李世民也无碍,不过言而无信在名声上不好听,所以李世民并没有断了和亲的念头。此时被临川提出,却正好师出有名,于是以聘礼不足,回绝了西突厥,又恐他多生事端,即刻就将新兴下嫁给长孙曦。

与新兴不同的是,城阳公主就毫无城府了。她是长孙皇后所出,上面有哥哥姐姐,一直以来在宫中都如鱼得水,天生的娇憨,自然就更没什么心机了。

新兴喜欢结交城阳,倒不是出于寻靠山的心理,而是因为,越是看破人心险恶,越显得这些心思纯净之人的可贵。何况与城阳交好,没有任何负担,后来与孙茗相交,也是如此。

之后的某一日,在临川与城阳口中听到了太子近来极为宠爱的孙良娣的事来。她之前只听说过太子的宠爱的萧良娣,如今又跳出一个孙氏来,只当作好奇,多问了两句。

近年来,父皇身体微恙,尤其最近,一下显得老了很多,如今太子殿下已站稳了脚跟,所以城阳近来也开始炙手可热起来。尤其寻常与临川一处玩乐,逐渐地聚在身边的各家娘子就慢慢地多了起来。

新兴与孙茗认识,最终还归咎于一次临川的宴会。

在新兴的私心里,或许有一刻觉得与这孙良娣打好关系实在很有必要。待日后太子殿下继位,她看得出以这孙良娣受宠的程度,最低也是个妃位。最重要的是,太子妃无子啊……

所以就算临川随驸马去边陲镇守以后,新兴总是在城阳面前提到孙茗,无非是想将此二人联系得频繁些,一来孙茗会记得她的好处,二来,她也有更多的机会与孙茗相处。

作为已经出嫁的公主,事实上没有来自宫中的照拂,就是在外面受了冷遇也都是常事。她如今已经有幸能留在长安,与城阳一样活得恣意,已是幸事了。再有宫中的联系,立于皇族贵胄的地位……

她是这般小心翼翼地维护,所以对于临川这样聪慧的女子,竟随着驸马说走就走,远离政治中心,对此,她极为佩服。

临川公主,是个维持本心,坚定地为之努力的人,从来都不会被权势所迷。

新兴如今喜欢与城阳一道游玩,还时叫上孙茗,时间久了,也自然就习惯了。

直到听说孙茗怀孕,不过两日功夫,城阳也暴出孕事来,于是新兴顺势提出几人聚首,又因着两个孕妇,所以此番只作喝茶赏花,再不提吃酒的事来。

几人一坐下来,新兴陡然间想到一事,就问了城阳:“你现在又不能与薛大郎同房,可安排了宫人?”

城阳闻言,眉一皱,极不耐烦地道:“薛瓘是我的驸马,如何能将他推给别人?”

孙茗听得直点头,尼玛坑爹啊,老婆怀孕还得给老公安排女人……

新兴是知道城阳的脾气,但还是将话点出来:“再如何,你怀孕生子,加之还要养好身子,最短也需要一年多,你叫驸马如何忍得?自己安排宫人,总好过驸马出去偷腥,再不济,等你自己身子好了,再打发了宫人就好了。”

其实新兴这番话,也算是金玉良言了。大多数娘子也都是这样做的,她无非是传授经验罢了。

只是城阳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并不在意:“驸马他不敢。好了,休提此事让人不快了,你们且瞧瞧我新得的兰蕙。”兰蕙即兰花。

虽然城阳止了话头,但新兴与城阳的对话,却落在了孙茗的心上。

等她在日落之前回去,难得见李治早早地回来,就在她屋子门口,靠着廊下坐着,一手持着书,一边靠在柱上。见孙茗回来,就起身,闲庭信步地朝她走来。

孙茗也从容地上前几步,在李治伸手的时候,双手送进他的手心处。

“城阳她们又来寻你吃酒?”李治低头问她,仅仅是询问,并不像反感或者生气的样子。

孙茗挽着他,两人一起往屋子里走,边走边自己解释道:“只是找我喝茶,如今不独我,城阳如今也怀了身孕,是不好喝酒的。”

李治点头,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城阳怀孕的,现在听孙茗说出来,也并没有觉得惊讶。原本一回到孙茗这里,听婢子说她应了城阳的邀,还有一刻担心她,眼下见她好好地回来,且约莫因为散了心,面色竟也比往常要好一些,所以眼下是一点气性也没了。

帮她拢了拢散乱在鬓间的几缕乱发,将她扶坐下来,说:“看你出去一趟,心情也很好了,以后还是多走动走动。城阳的王府距离这里也近,要出去了,尽管拿着我的名帖过去。”

孙茗点头,又朝他轻轻一笑,歪着身靠着他:“你现在是拿我当瓷娃娃对待了,见你如今对我这样好,倒显得之前敷衍我了。”

李治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一手搂着人,一边道:“天地良心,满府也不见我对谁这样好了,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来。”

闻言,孙茗骤然想到今日新兴与城阳说的话来,一时间,情绪又低落下来,只靠着他,却再不说出一句。

李治见她忽然低着头不语,只当她又话要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忙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孙茗本也没有这样心思敏感,大概孕妇的情绪往往很奇怪地突然开朗,又突然低落。这时候想起新兴的一番话,她只觉得心中绞痛。如果真叫她知道了,她怀着孕,这么辛苦的时候,李治却与别的女人睡在一处,她是绝对忍不了的。

只是,想了又想,李治这么问她,她委实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说,说了定叫他气恼,不说,她又忍不下。

这时候,王福来在屋子外躬身询问:“殿下,娘娘,晚膳是否摆在堂屋里?”

李治见天还有些光亮,灯柱上都挂了灯笼,庭院里花也开得好,显得一派宁静温馨,就叫王福来将膳食摆在廊亭上。吩咐完了,才搀着孙茗走出屋子。

直到两人用了膳,又散了会步,依着往常那样,又一番沐浴后,李治就搂着孙茗回到床榻上。

“今日不用批阅奏章了?”孙茗见他也脱了衣衫,躺上来,就问道。

李治手里还拿着之前那个册子,一靠到枕上,就听她这样问,就道:“今日无事,难得放了个假。”

扭头看了眼依旧心事重重的孙茗,在被中抓着她的手,又问起来:“可是心里有什么事?你有什么事是不能对我言明的,偏生这样藏着掖着。”

孙茗并不是一个多有心机的人,事情往往都藏不住,一定会现在脸上,也无怪乎李治一眼就瞧出来。被这样追着问,就算她一开始不想说出口的话,如今也再藏不住了。深吸一口气,看着李治,问:“我怀孕了,九郎高不高兴?”

李治听她此言,只当她是想多了,一声轻笑后,就回道:“就这点事?我自然是高兴地。怎么会这样问?”

孙茗拿一个手肘托着枕芯,人也半起,俯身看着李治,又问:“如今我孕中,也不能服侍九郎,九郎是否要去寻了别人来?”

这种事,李治自然没有想过,先不说他近日来有多忙,就是再如何,他也不至于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可以说,太子殿下寻女人是很挑的。但不论如何,涉及到这种问题,李治仍是沉下脸,坐起身来,看着她,道:“阿吟,你如今与我说实话,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有此顾虑?”

李治可以容忍她的小性子,她的醋性,且她一度暗示霸着他的时候,他心里也是极为受用的。同样,他对孙茗的感情日渐深厚,所以他并没有拿她当作普通对待。宠着她,疼爱她,每日雷打不动地过来看看她,那是因为他是如此喜欢与她相处,那么自然、又舒服,轻松、与欢喜……

至少到目前为止,李治从来没有打算,因为哪一个女子,而冷落孙茗。更深一些的,他就再没想过了……

孙茗听他发问,却又不敢如实相告了。凭良心说,李治待她也算不错了。非要说她有哪里好处,连她自己都数不出一二三来,但心底的那种不妥协,隐隐又高空悬挂在她头上。

她将头靠在李治的肩窝处,手也搂着他的腰,闷声道:“我只是不想你去找徐良媛。听说她文采过人,等你见了人,定是要把我忘了。”

她决定,要一点一滴侵蚀他的内心,让他习惯她,也只能习惯待在她的身边……

李治起先以为她心思重,却忽然听她这样说,竟又是醋意大发的模样,虽然笑她心眼小,但又感动于她如此重视他。李治反手将人抱紧,贴着她的脸道:“你且安心,谁都不能越过你去,那个徐良媛也是。我应了你不去见她,可顺心了?”

孙茗闻言,笑起来,侧着脸在他腮边落了个吻,连声音都带上了蜜糖般的甜腻:“我就知道,九郎待我最好了。可你也要说话算话的!”

两人说了这会儿话,又重新躺下来,李治手中的册子丢在一边,也不看了,搂着孙茗就准备休息了。

默默地为徐婉点了根蜡,孙茗暗道,不要怪她出招,谁让你自己不长眼的入了太子府,到了他们的跟前……

……

徐良媛在得知孙良娣怀孕的时候,起先是高兴于,终于有机会接近太子了。

想到了很多种情况,想到太子见了她会与她说些什么,她该如何表现自己,又想着,太子会在什么时候招她服侍,或者直接过来寻她……

只是无论设想了多少,太子殿下却很久以后都没有想起她来。

徐婉每天都能听到底下婢女说着太子今天赏了孙娘娘什么,今天太子殿下特意等着孙娘娘回府,孙娘娘穿了什么真好看云云,满耳朵都是关于孙氏,只要提起太子,就一定有孙氏!

身边的贴身侍婢水墨狠狠地瞪了门口那两个口没遮拦的婢女,见她们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才回过身,走进屋子里,为徐良媛研磨。

徐良媛每日都在这个时辰书写,水墨就为她研磨。然后一室清净。

只是徐婉此时根本没有心思,拿笔蘸了蘸墨,在宣纸上还没落下一点,就将笔搁下。

水墨惊讶地看着徐良媛,在徐良媛令她收拾东西退下后,也就无奈地应声下去了。

徐婉到如今方知,只要有孙良娣在的一日,就绝无她出头的机会……此刻,她轻轻摹挲着太子妃赠她的那尊红珊瑚。听说这是太子殿下在成婚那几日,赠予太子妃之物,是太子妃心爱的物件……

到了第二天,想了一夜的徐婉,打扮利索后,就去太子妃处请安了。

太子妃王氏近几日来与陈王李忠更加亲近起来。原本才七岁大点的孩子,本来就什么都不懂,见母亲喜欢招他问话,又拿果子予他,还时有夸他,也渐渐也消了心房,来见母亲就更勤了些。

这日李忠与前几日一样,与太子妃闲聊,正说起教授的老师,婢女文秀忽然禀报:“娘娘,徐良媛来给娘娘问安。”

太子妃听了,忽然笑出声来。你看,她还没急呢,自然有人着急上火……

然后叫李忠下去,才吩咐文秀:“今日天气不错,传我的话,在庭中摆上茶具,我与徐良媛一道品茗。”

徐婉被人迎着入了太子妃的眼前,盈盈一福,就被太子妃请入坐席。

太子妃看了她一眼,这徐婉,听说文采极佳,腹中自有清华,能来寻她,看样子,已是下了决心了。只是……徐婉清秀而已,论美色,实在比不得萧孙二人。

太子妃指着茶盏,道:“妹妹试试这茶。”

徐婉一手托着茶盏,一边笑着与太子妃道:“本来,早就该来与太子妃姐姐问安的,只是,我素来很少出来走动,又恐姐姐不喜。”

太子妃也不拐弯抹角,看着她,问道:“那我所赐之物,妹妹喜不喜欢?”

徐婉将茶盏放回案上,答道:“太子妃姐姐的赏赐如此珍贵,妹妹心中只有感动和欢喜。”

还没等太子妃再说些什么,忽然迎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两人一同朝一边望去,竟是个明艳夺目的美人,缓缓走近,姿态风流。正所谓委委佗佗美也,皆佳丽美艳之貌。

太子妃一语就点出了她的身份:“萧妹妹竟也来了这里,真是蓬荜生辉。”

这是徐婉第一次见到萧珍儿。

萧珍儿虽然怀着身孕,但行动间仿佛并不受什么影响,姿态甚美,眉眼间又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傲慢。

渐行渐近,徐婉就这样近距离地见识了萧氏的美貌,也不由得感叹此女甚美……

萧珍儿笑着走进,无需多问,就自行寻了坐席坐下:“太子妃姐姐何必挖苦我,即便不欢迎也罢,不过是心胸窄小,妹妹并不介意。”

徐婉吃惊地看着萧良娣在太子妃面前这番极不恭敬的话,她是远没有料到,此二人是连面子都不再做的。

太子妃暗恨这萧氏如此不给她面子,自然也没了好脸色,沉声道:“萧妹妹实在太多虑了。来这里,我自然也是欢迎的,只是萧妹妹还怀有子嗣,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萧良娣挑了眉,看着太子妃笑起来,亲自倒了茶,喝上两口,看起来并不介意地模样,实则话里全是挑衅之语:“妹妹可从来没见过太子妃姐姐对哪个府中姐妹这样好的,所以自然要看个究竟。”说完,又挑剔地上下看了两眼徐婉,这才又与太子妃道:“姐姐眼光也太差了些,这般姿色,便是普通宫人也不如。”

徐婉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她这是无端地受池鱼之殃了……她哪里知道,太子妃与萧良娣日久失和,现在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的。对萧氏来说,站到太子妃身边了,就等于与她作对!

为什么孙茗那么得宠,萧珍儿从来没有记恨上她?无非因为孙氏性子软,待人有礼,且从不参与她与太子妃之间的斗争。再来,是因为萧珍儿自己两度怀孕,只顾着养身体,也顾不上她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太子殿下如今盛宠于她。

萧珍儿之前如此讨得殿下欢心,有一条极为重要的是,她了解太子殿下。一旦殿下重视一个人,那是对人百倍千倍地好,当然一旦惹了他厌弃,也是弃如敝履。

所以,她才不会傻到在如今孙茗那么得宠的时候与她为难。

今日说来也是巧,难得看着日头好,被人搀着在园子里散步,也能听到新来的徐良媛的事情。她刚想嗤笑那徐良媛,就有心腹禀告说,太子妃请徐良媛品茗的消息。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莫非徐良媛巴望上了太子妃不成?于是,她就来了。

这时,就听太子妃反驳道:“萧妹妹错了,女子光有美貌,却不贤淑,才是祸乱的根本。”

萧珍儿将手中的杯子往案几上一掷,冷笑起来:“那我们且走着瞧,看看到底殿下如何宠爱徐良媛。”哼,竟敢嘲弄她空有美貌?!

起身的时候,萧珍儿充满恶意地看着徐婉:“徐妹妹刚入太子府,还不了解殿下,待你服侍殿下……呵呵,恐怕你也未必有机会能面见殿下。”

萧珍儿说完,边笑着,边款款而行,逐渐行远……

徐婉脸皮薄,尴尬地看向太子妃,正考虑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太子妃却道:“不必理会她,她就是这般性子,你日后就知道了。”

☆、第43章 肆拾叁

自从怀孕起,别说李治,就是身边的花枝花蕊都拿她当成癌症患者加腿脚骨折的病人那样,那么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磕着碰着。就是午憩时想起个身拿水喝,都如临大敌一般,一个劝她躺着,一个急急忙忙去倒水。

孙茗自己知道,这个时期,除了进补,更要多走走路,把身子养壮实了才好生一些,况且这个年代,生孩子靠的都是自己顺产,难产什么的,也根本没有医生为你剖腹。只是,就算知道,也无法跟身边的人说。

李治就别提了,现在更是拿她当眼珠子看的。夜里怕惊扰她,或是压到她,李治睡的时候,都是紧缩在床沿,离得她远远地……

这天,李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为了让孙茗休息得更好一些,他自己就得提出来。所以两人在散了步,李治把人扶回屋子里一坐,就想好好地与她说:“近日夜里常有惊醒,恐怕是我惊扰了你,不如,我先搬去书房?”

孙茗愣了愣,他竟是提出分房就寝,孙茗哪里肯就这样应了他?叫他们两人分房而睡,可不是给别人可乘之机?!已经吃过一次亏,就这一次,就令萧珍儿怀孕,她是如何都万万不肯的。何况,孕妇夜里本来就容易惊醒,那是内分泌的原因,根本就与他无关。

孙茗抓着他手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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