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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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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却笑道:“这有何配不上的?待明日我下旨给你父亲封个韩国公,如此,孙英不就有出身了?反正正值我用人之际,给叔叔透个风去,保管奏效。”

一脸愕然地看着李治,这……这是连封号都想好了?这后门走得会不会太皇而堂之了?

想来想去,心里都有些不安:“这能行吗?会不会被人弹劾?”

见她一脸震惊和忧虑,李治一惊讶,最后反而取笑起她来:“你道为何总有人把家里的娘子们往宫里送?不就为了这……原本就都是常事而已,只这点小事谁会与我对着干?你也太过小心了。”

孙茗不答,总觉得有一点不踏实,抓着他的手不说话。

李治又继续道:“原本就要给你娘家请封的,之前是没到时候,连你父亲祖父都没给升上来,现如今孙英也带着功,我看时候倒是差不离了。待这些事了,就给他们赐婚。”

如今李治越发给人可靠的感觉,几句话就令她余虑尽消。对孙英的事一放心,这才了却心头大事,浑身顿时就轻松起来,两手一击,笑道:“这便好了,我即刻与阿娘去信,再稳一稳她。之前我都没敢与她说起这个事,只怕叫她白高兴一场。”

刚说完孙英的事,李治又想到撮合她那个妹妹与高侃的事来,一直都没有与她再说起相关的事,如今就顺道一并说了:“另外高侃已率回纥、仆骨进攻车鼻已有归降捷报传来,不日就可以押送战俘回长安,到时候再行议婚的事宜罢?”

孙茗已有些日子没有见自己的庶妹了,险些把这件大事给忘了!经李治一提,也顺道把这件事曹操写进信函里,又怕光是书信说不清楚,就决定请母亲与妹妹们入府商议。

当然,这些不过是后话。

当然,这些不过是后话。两人一说完,孙茗就压着人又重新亲密起来……

现在,她是知道怎么卖乖了。把李治弄得浑身舒服了,就万事好商量。不能说她太现实,不过是相处总归是你让我,我让你的。李治已是为常常为她妥协,因她破例,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如何不分好歹了?

现在两人更多的有些夫妻模式,尤其在生了两个闺女以后。尽管不见得把李治放在心里的第一位,但眼下,她并不想改变现状。

这些事情一捋顺,孙茗就拉着李治去浴室沐浴了……

☆、第61章 陆拾壹

第二日,李治果然拟制又添了授封的事来,也不独孙茗的祖父孙伏伽,所以荣宠是一定的,却也没显出太过惹人注目。

按李治的想法,把国公爵位封到孙伏伽的头上正合适,以他功绩来看,又因为年老,不出几年就得退了,如此一来,才最不引人侧目。反正孙清也是长子,日后直接袭了爵位,结果也是一样。

旨意一下放,孙府上下一片喜庆。

孙伏伽已一把年纪,朝堂矜矜业业几十年,什么风雨都是见过的,反应就最平淡了。

如今新皇一登基,他自己在新皇那里无功无过的,被安个韩国公的爵位,不就是变相地再劝他该隐退了吗?

只是留下这子子孙孙的,他还不能全然放心。

诸子都缺了做官的运道,孙清倒是有两份眼色,但他显然并不能够委以重任,如今就只看几个孙辈的。

长房嫡子里面,他最好看的就是年长的孙英,也不只是因为科举一事又被李治重用的原因,而是孙英个性持重,最稳。再往下孙葵倒是极为聪慧灵透,但太过不羁,实在不适宜官场作风。孙蔚年纪尚轻,还看不出来什么……

所以自知子辈无能人,他就只好抓紧鞭策几个孙子了。

这里要说的是孙葵是孙清的二子,孙茗的嫡亲弟弟。

孙葵自幼谈不上过目不忘,却也有几分聪敏劲儿,读书认字答辩,少有遇上可与之争锋的,成就了他这般狂傲不羁,又桀骜不驯的个性来。

虽然孙英比他年长些,又常约束训诫,却常常叫他逃之大吉,又抓孙蔚出来顶缸。直到后来孙孙葵自己发现孙蔚险些被他这个哥哥教成个书呆子了,就抓着孙蔚一块儿逃跑。

如此一来,不仅长辈父母,连兄弟几个都拿孙葵没辙。

去岁,孙葵见皇榜上果真有他这个书呆子哥哥的名字,着实吃了一惊。孙英几斤几两,他这个一同读书的兄弟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自然地起了争强好胜之心来……他倒也不是嫉妒,只觉得孙英都能榜上尚有名,那他那个甲等也自然不在话下来了。

摸了摸下巴,孙葵心中开始计较,等届时放了榜,他怎样争取外放,好叫他逍遥。只是似乎从祖父或者父亲身上下手看起来也行不通,孙英那死脑筋,他就更不会没事找事地自己送上门了。于是,就想到了还在太子府的阿姐来……

连打两个喷嚏的孙茗这会儿可不知道她被人给惦记上了,她不过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在廊庭中,逗着自己的两个闺女。

花萼匆匆行至在亭外,禀报:“徐良媛托了使女拜见。”

孙茗坐在两个小家伙身边,一只手的小指还被阿宝抓在手里,裙角被阿福压着趴在那里,还脱不开声,听见花萼的声音,愣是没想起她何时与徐婉有了交集?原本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忽然过来见她,真是新鲜……

虽然想不明白,她不至于拒人与千里之外,先看看她有何话再说:“叫进来吧。”

那厢徐婉心思比她更复杂些,原本刚入太子府的时候,在园子里一撞上孙良娣,还心道太子许是会因怜惜而前来探望她,哪知,太子竟然完完全全被孙良娣给笼络住了,反叫她受累被罚。

当日的太子,如今已是皇帝,却一如既往地没拿正眼看她。

好容易叫她寻了机会,为了在圣人的生辰得偿所愿,她想了诸多法子去讨太子妃的欢心,又奉承太子妃的母亲柳氏,为的,就是那一刻……

岂料圣人根本不在意她苦学数月的月夜之舞,只一句对太子妃轻飘飘地话,一句尚在守孝不宜声色鼓乐,就将她拒之千里之外!她的震惊和失望简直难以言表……

守孝?!

谁不知圣人日日夜宿在孙良娣处?

只一句话,就将她的一腔心血付诸东流……孙氏真是好手段!不过几日功夫,就使计让圣人将她禁足……

可怜徐婉,到最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进来的是徐婉的贴身侍婢水墨,一路行来,两眼也没敢往四处看,直到被花萼带入廊庭外的台阶下,福身问安。

故意动了动手,屈了屈手指,引得阿宝“咿咿”叫唤,伸长了手朝她方向胡乱抓着。如此这般逗弄着闺女,过了许久才想起底下还站着个人似的,扬了下巴问道:“底下站着何人?”

水墨一来问安就已自报家门,被她这样一问,只得福身又道了句:“奴婢水墨,徐良媛遣奴婢来给孙娘娘问安。”

孙茗本就不待见徐婉,她此番巴巴地遣了人来她这里,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也就没心情与这小丫头周旋,直言道:“什么事?捡要紧的说。”

水墨递了手中一卷册子,道:“徐良媛感念娘娘照顾,禁足这几日日日跪坐佛前抄写佛经,这一册是遣奴婢送至孙娘娘处。”

花蕊见孙茗点头示意,就起身走出廊庭,站在台阶上径自接过她手中的册子,再转身退回到孙茗身边,递至她身边。

孙茗将册子往案上一搁,草草翻了两页,倒是娟秀楷书,一看字迹确实看得出下过一番功夫。只是,她还是没想明白徐婉什么意思。

水墨见事情办成,暗自舒了一口气,就急忙躬身告退。

花蕊悄悄跟着出去,孙茗也没理会,唯有花枝放佛并未看见一般,为孙茗斟了壶茶。

如今桂花初开,芳香扑鼻,孙茗也学来了李治那种浪漫的情怀来,叫了丫头们采了陈露的桂花拿来制茶,现下泡的就是晨时刚折下挑出来的桂花茶。

院子里是没有种植桂花的,好在园子够大,花类品种也多……虽然她比较宅,也并不常去园子里赏景,但丫头们也都习惯每日清晨就在她屋子里更换新鲜的花枝,也时常换着种类摆放在屋子里各处。

就算近几日没有摆放桂花,现在一闻茶香,似乎像是身临其境在桂花树下……

刚饮了一杯桂花茶,还没待花枝再斟上一壶,花蕊匆匆跑近的脚步声就可听闻。

孙茗含笑地看着花蕊走近,反正左右也没有别人,直接就跪坐身边与她道:“奴婢打听了下,徐良媛近日一直抄写佛经,昨日就送了两册去太子妃那儿,近日也有两册,一册与娘娘,另一册叫送去了萧良娣处。”

眼一眯,孙茗有些不解……这徐婉莫非是在讨好她们?看着可真不像……

一手无意识地抚摸佛经,又翻了翻,也没看出什么,索性就不猜了。

等接近饭点,孙茗早已叫了人将闺女挪进屋子里。

两个小宝贝许是一下午费了好些精力,现在是蹬腿的力气都没了,但仍然眼巴巴地朝屋子外看,“啊啊——咿咿——”地叫着,就把李治给叫唤进来了。

也与寻常那样,李治一进屋子,就习惯性的挨个抱了阿宝阿福,一边抱着闺女一边再颠几下逗她们。

一开始孙茗也对生了双胞胎这件事颇为自得,但自从发现李治对阿宝显然更为偏爱的时候,她逐渐觉得有些不安了……

就拿现在来说,李治一见她们俩,一定会先抱起阿宝,而且还与她玩上许久才放下,再抱一会儿阿福就显得有些敷衍了。就是他望向闺女的时候,先看到阿福,也会将手伸向阿宝先抱起来逗弄……

陛下,您实在太偏心了!

如今孩子还小,自然万事不懂,等再大一些,阿福稍微懂些事情,岂不是伤心?

只是李治显然没有预见,就是偶尔听她说了两句,也是这样一幅样子,丝毫没有改变。他只是没说出口罢了,要说偏心,他在这府里对两个闺女其实已是足够偏心的了……萧良娣所生的下玉如今都能开口说话了,也没见他何时去瞧上一眼。

把闺女放下后,李治就搂着她的肩,携着人往堂屋走去,晚膳刚摆上,闻到菜香已觉得腹中空落落的了。

两人习惯用膳都不叫人服侍的,所以王福来见膳食都摆了,就引着丫头们齐齐退出屋子外。

孙茗刚刚落座在椅子上,还没动筷,就听见李治从袖中取了匣子出来。

李治从袖中取出长方形檀香木祥云镂空的匣子,放在她的手边,一边笑道:“快打开看看,是否喜欢。”

不明所以地接过匣子,就闻到淡淡的檀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送的是什么礼啊?但看他一脸神秘的笑容,心中腾升起一丝甜意来,按着他说的,打开匣子,里边静静地躺着两支发钗,一支鎏金牡丹花步摇,嵌红蓝绿等宝石相缀,撷了流苏下来。另一支鎏金发簪,錾刻花卉纹,雀鸟口衔花朵……

虽然好看,只是,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

孙茗向李治瞧去,他却兀自举了筷吃起来,也不理她。但她眼尖,一眼就瞧见他面向她这一边的耳朵尖都有些微红。

草草吃了几口,也没见孙茗动筷,李治这才抬头看向她:“还不吃?要等菜都凉了不成?”

此时孙茗已经依稀记起,在给他设计生日礼物的那条腰带的时候,她确实为自己画了几幅做钗的图纸,只是一想到自己梳妆匣子里那么多发簪都没能来得急用全呢,图纸也就一直压着,也没想过拿去做了。却不想,李治他是何时看到的?也没听他提起过……

听到李治出声,知道他定是为这番小心思而不好意思,也不去逗他,省的把人惹恼了,以后再没这种惊喜,那她找谁哭去?

☆、第62章 陆拾贰

两人将膳食用至五六分饱,相携着走在廊下散步。

夜里的月一如中秋时候那般圆,被一手握在掌心的手是这样温热,孙茗忍不住驻了足,靠坐在廊下桅杆,将另一手中的匣子揭开,朝着李治笑道:“九郎可要试试,你亲自使人打的两支金钗戴上如何?”

李治本就有些完美主义倾向,一听她这样说,就有些心痒难耐地把手伸过去,捻了两支发钗,往她发髻上试着簪上。

遇到寻常不用出府或者逢上节日、宴席之类的,孙茗一般做讌服打扮,一副居家的模样,发髻也只用两支羊脂玉簪轻轻挽起绾髻,不用假发,不梳那种复杂的发髻,也不着其余珠翠钗环。所以李治随手将金钗簪入髻中,在月影婆娑下,淡淡的金色光晕显得迷离隐涩……

李治低头瞧着,久没出个声来,就见月下美娇娘抬起头,露了柔柔的笑意,就拿手在她下颌摩挲着:“再没有人比阿吟更美了……”

虽然明知道他此时情动讲的哄人的话,但孙茗就是心里暖得发烫,面上微微一哂,起身将他拦腰搂着,脸也贴着他的颈间。心里无声呐喊起来,这是制服诱惑有木有?!

此时,李治回府后还没沐浴,也没来得急更衣,所以如今仍然身着赤黄色龙衮绣图大裘冕。

孙茗一抱李治,那宽大的龙袍立时就化身为实质性的制服诱惑,跃跃欲试地想象扒龙袍的激情……

李治当然不知道孙茗脑子里那番猥琐的心思来,只是叹笑着将人搂着回屋子里,还没等两人要做些什么,李治忽然瞥见案几上放着一本佛经……

孙茗什么个性他当然知道,所以她会无聊到看佛经?李治无论如何是不信的,所以指着案几上的册子就问道:“你何时也看这个了?”

从他怀里探出头,看了案几上那本因靠近窗台而被风轻轻一吹就翻了数页的佛经,一愣……她何时把徐婉的那本佛经放在这里了?!

李治顿时感兴趣地上前两步,拾起佛经翻开,看了两页,一入目即知是手抄本,但看着拿手漂亮的楷体也是忍不住就问道:“这是谁抄的?”字写的着实不错……

他自己擅长几种书法,其中以行书、草书、楷书最为出挑,遇上书法好的颇有些惺惺相惜,这才问她。

孙茗也是脑子一懵,有心想把话撇开,但李治现在手上拿着册子,一脸好奇的模样,她也不敢隐瞒,反正李治知道事出有因,一定会更想弄清楚,也就不情不愿地说了:“哦……是徐良媛遣人相赠的。”

李治一听是徐婉写的,面上就淡了下来,扭头看了眼孙茗,确定从她脸上看出不喜之色,他反而心情愉悦了。

最怕枕边人被那徐婉拉拢,再一想孙茗平常最是小肚鸡肠,如何会为别人使力?何况她也知道他并不喜徐氏。

孙茗不知道李治在想什么,见他仍是拿着册子,忙将它抢来丢掷一边,拉着人就往床榻去。

此时两个闺女早已入睡,也没发出声响,就索性招了花枝把她们带去偏殿就寝。

“对了,之前事忙,还没与你说呢。”孙茗想着把话题岔开,忽然就想到巴陵公主赠的重礼一事来,就与他提了提:“巴陵公主所赠之物,也不知道你见了没有。”

李治顿时意兴珊阑:“你理她做什么。不过是想用重金贿赂你罢了,也不单单你,还有别的院子也有。”

孙茗只听说巴陵与高阳亲近,其余并不知道。但是此刻与李治提起,他明显一脸与听到高阳一般厌恶的神情……倒是没有相同,若他与巴陵和高阳两位公主交恶,她们怎么还会上门?

“东西既然送了来,我也不好退回去,只是看样子,似乎有求于你?”孙茗试探地问道。

李治面上泄露一丝嘲讽:“你以为她们平白惹你做什么?我既然肯叫她们上门,自然是给她们留下一丝期盼。”

就是心里再怎么不待见,她们可未察觉分毫,只当作有门,哪里辩得出圣心真伪。

然后又让孙茗安心地将礼收着:“既然送到你面前了,只管拿。好了,这些扫兴的事先不说,高侃就要回长安,我得叫人给他备个庆功宴,好叫我大唐子民瞧瞧我唐军威武,顺带叫朝堂那些只知道说的也睁大眼看看。”

李治一登基,就派兵压阵,显然迫切地需要功绩来证明自己。高侃不过是先替他走了一步……

这种事,孙茗自然也是喜闻乐见的。毕竟高侃挣了军功,她妹妹不也受益吗?原本结亲结的就是两家之好。

不过两日功夫,高侃还没率军回长安,李治就收到急报,忧突厥反扑,遂急发诏书,令他在突厥故地置舍利等5州定襄都督府,急于政治收拢来的城池。

如此一来,原来说的庆功宴一事只好作罢。

但饮宴未行,太极宫各殿却已修葺完成,禀报过后,李治就在府中与太子妃等人商议过后,就决定挑了良辰吉日办迁宫一事。

孙茗的宫殿早就被提早给定下了,就是指给她看得那个万寿殿。除她以外,太子妃的立政殿、萧良娣的淑景殿也已经一一打理。

立政殿历来就是中宫皇后居所,自然太子妃的正统之位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别的像徐婉与那三个宫人都给指了一处偏殿来住,被隔得远远地,就是李治前面三个儿子也都是托付给太子妃教养的,寻常是不予她们亲生母子相识的。

自从李治与她说了迁宫一事,早便叫吉祥、赵毅开了库房,与花枝一道核实、造册。如今她也算小有资产,就是李治赏下来的东西都堆了好几间屋子,光是一一盘查就花了两旬时间……

不过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搬迁之前,倒是全部都妥当了。

也因为这些小物件要先搬进太极宫,人反倒要压后,有司天监选的良辰吉日,就必定要在那一天,那一个时辰迁宫,行事极为讲究。

李治的一应物事是一早就全部携入宫中的,留在孙茗的屋子也不过是寻常换洗的衣物,他的朝服龙袍之类的,早已备在太极宫里了。就是最后几日陪着孙茗住在府里,也不过只用到了几身常服罢了。

心惶惶地那几日过后,总算迎来了那一天、那一刻。

她出宫的时候,也不过一方牛车,最多后面还有一马车的箱笼,不过一年多的光景,竟是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一队马车的物件,又回到了宫里……还没来得急看遍长安美景,就进入这样一堵高墙之内。

虽然早在入宫之前就已经知道,她这是出卖了自由的,只是穿过这道宫门,就仿佛有无数压力架在她的身上。

阿宝抓了她落在身边靠垫上的披帛往嘴巴里送,惹得花蕊惊叫着把她手扒拉出来。孙茗低头一瞧,阿宝还抬头冲她没心没肺地笑着。

弯身将阿宝抱在怀里,一边抓着她的小手,一边笑着哄道:“阿宝可是叫唤阿娘了?”

阿福被花枝抱着,许是看到孙茗身上艳丽的袖衫,被明亮的眼色晃入眼中,眼睛也盯着衣袖和批帛“呀呀——”叫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行了多少路,直到牛车停歇,花蕊先下了车,又扶着怀抱阿福的花枝下来,然后一同搀着孙茗并一边护着她紧搂着的阿宝。

牛车是直接行使到太极宫内万寿殿门前的。

站在宫殿前,就有十数级台阶映入眼帘,上边三扇朱色大门,门前立有四尊红柱,牌匾三个颤巍巍的烫金大字“万寿殿”。

如意得了吩咐,引着孙茗上前拾级而上,推开正大门,就是四四方方的园子,两边植了桃花,只是如今并不是花季。引着正道走,越接近主殿,花圃中的繁华种类就更多了,一看就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主殿檐前,往东西两边屈伸的是木制的朗庭,就连地板上也铺着红木板,一走近,略显湿意的地板上,还粘着几片花瓣……

如意将主殿的门打开,从外就可窥见里面极大极深的空间,刚一迈入屋子里,就明显察觉这屋子是才使了人清理过的,没有一处蒙尘,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许是日日透了风,屋子里也没沉闷过的燥气。

主殿也分东西两边,中间充作堂屋,东边与太子府格局所差不大,只是空间更大了一些,一应摆设并没有过多的改变。

花枝花蕊扶着她从外往里面看起来,陈来扭身往外边走去,探查了偏殿及周围的状况来。不多时,再回到主殿的时候,孙茗刚刚被搀着落座在床榻上,手抚着靛色绸缎的被衾。

陈来躬身道:“娘娘,偏殿有正片的梅花林可赏。”

孙茗反笑道:“我道你去看了什么呢,如今梅花尚且没有开,有何景可观?”

话虽这样说,但明显一脸开心的样子。

陈来不敢体察上意,只是好多次都听见娘娘提及梅花,这才将事情压在心底,也要看过才放心。

孙茗话一落,又想起李治提及的水渠来,就问道:“万寿殿可引了活水来?”

陈来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只以为是浴池的事情,只这个他倒还未看多瞧。

还是花枝更懂她心意,边遣了陈来再去周围看看,一边上前至她身边,问道:“娘娘,底下小丫头说,西侧的浴池比太子府里还大上一些,可要一观?”

其实何止浴池,处处都要比她的沁香明景大了一轮……

只是,她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对于这偌大的宫殿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归属感。

☆、第63章 陆拾叁

李治进了万寿殿的时候,孙茗正指着堂屋里摆放的书架子,叫花萼与陈来将搜罗来的册子给一一摆上。

无意间,她又一次瞧见了那册徐婉所赠的佛经……一时间,倒叫她忍不住回想,当日这卷经书到底到底是如何摆在她案上的,才恰逢叫李治看个正着?

她并非毫无心机,只是从未往深处去想而已,如今一忆起来,只觉得处处透着迷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定时叫徐婉给暗算了!

而此时,迈进屋子里的李治,走近她身后,还想乘其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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