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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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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一叹,只得道:“如今朝堂时局不稳,朝臣想方设法想叫圣人立下储君,如今唯有大皇子与四皇子两人最受拥护。况且你不知道,四皇子出生起就极受荣宠,更被圣人言他聪慧好学,非旁人可比。”
武媚娘眉头一簇,暗道这皇后实在糊涂,口中却道:“如今即使立了储君,皇后以为就万无一失了?前朝不照样废了太子?”说到这里,武媚娘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叫皇后胆寒的话来:“就是再之前,娘娘再数数,到底做了太子,这太子位可稳是不稳?”
王皇后瞪着眼瞧着武媚娘……
她是实实在在没有想到这上头,被武媚娘几句话说得心弦一乱,又听她道:“所以说,且先别顾着眼前的利益。圣人如今这样年轻,待贵妃娘娘的儿子渐渐大了起来……”
武媚娘有意想要叫萧淑妃与孙贵妃俩人先为了自己的儿子去斗个你死我活的,好叫她左手渔翁之利,只是她这半截话却叫王皇后会错了意。
皇后一听就拍案定了心意:“就是不能等到她们把儿子都养出息了,所以才要想方设法叫圣人立了李忠不可!”
“……”武媚娘一噎,看着皇后斗志盎然的模样,也说不出话来了……
而此时的孙茗,也知道王皇后定是也拿她当作了眼中钉,但她可没空理会。
从岁除之后,就是春节的长假。
在唐朝,春节是称为“元正”的。按照历法,元正为一年之始,正有除旧布新、从头开始的寓意。
然后从元正之日起,又要举行“大朝会”和“大陈设”。李治要召见文武百官,会见各地方汇报的“朝集史”,及接见各国使者等礼仪庆典,接受朝贡和拜贺。
之后连日来,李治除了头几天忙着祭祀拜祖,后面别看他无需早朝,可也忙得很。几乎每日为了与贵戚、重臣联络感情,还有不少的宴会娱乐,这期间是花样百出,闹得宫廷好不热闹。
虽然时常踩着饭点回来,但也不是立时就得空的,他还得忙着写诗赠人。
这也是一种唐朝习俗,因官员好不容易得了长假,日常不是访问亲朋,就是感念故友,因此就留下了许多唱和酬答之作。这诗词一写下来,即赠人充作新春贺礼。所以在唐朝,过年是不送礼物而送诗的。
李治从小琴棋书画就极为精通,叫他写几首诗也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虽然贵为皇帝,但又要笼络这么些人,他也是煞费苦心了。
孙茗既不懂诗词,又不解缘由,只捡了几章来瞧,都觉得尽是些肉麻的思念、恭维之词。
当然,皇帝赠的诗词,回礼也是应当的,所以她也瞧了两眼回礼的诗词来,见都是赞美之词,也就更不说话了。
李治早就瞧出她的不以为然,指着她笑道:“你自己毫无作为,还瞧不起别人的诗词……你不知道笔力百斛之鼎,写出的诗隐词幽思,词风密丽就已是难得之作了。”
孙茗一手卸下他指间握着的笔往砚台一搁,拉着他的手就求饶了:“知道你们济济多士,就不要嘲笑我文墨不通了……总之呢,我不过是个不解风情的俗人。那请问九郎,可否与俗人一同赏杏花?”
今天杏花开得早,在后院里植了好多株,粉的白的都有,早两天就想拉着李治同赏了。
许是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他相处时日一久,渐渐地也习惯于这个时代人们的烂漫来,但凡有个名目出来,总是要庆贺或者一番赏景。就是她最初一脸的不以为然,到了现在,也逐渐觉得有趣起来。
是以,每次开了什么花,得了什么好茶好酒,总有个说法要同乐一番的。
李治被她拉着出了屋子,就是心里再暗爽,也是假意一脸的无可奈何,硬是被拖着去瞧。
☆、第99章 玖拾玖
时间稍纵即逝,眨眼间就到了上巳节。
从年后起,李治就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休息,每日能抽出一个半个时辰骑会儿马,都已是忙里偷闲了。
孙茗是早就算好了时间的,就和李治预先约定,在上巳节的时候去芙蓉园赏景。
上巳节在三月三,是传统的祓禊之日,也称为春浴日,最早出现在汉初。
像这类节日随着时间以及后来改朝换代后文化的缺失,已经逐渐被现代人淡忘了,远不如日本那样尊重、敬仰和保护自己的传统节日……其实日本也有相同类似的节日,同样在三月三,日本称为人偶节,因平安时代受到唐朝“曲水流觞”风俗的影响,用纸做成人形,放入河中流走,祈求健康、平安。
孙茗原先也并不了解古代如此看重每一个节日,那是一种虔诚的信仰,对前人及文化的尊崇,和享受祥和其乐的抒怀。
《后汉书·礼仪上》中“是月上巳,官民皆絜于东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为大絜。在此时,就是尚未出生的杜甫在后来也有诗言“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这是对唐朝曲江在这个节日里的描绘。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一派祥和温馨、热闹气象。
旨意早就下达到了芙蓉园,一应物什布置也是备妥的,到了当日,他们只消轻装上阵即可。
孙茗留了花枝下来看门,顺带帮她瞧着阿宜。阿宜还太小,带出去又恐照看不过来,所以她早早地安排人留下了,只带着阿宝阿福去,而阿香已在年后回去了,所以并不一同行往。
除了她,萧淑妃也是爱凑热闹的性子,所以也带了李下玉和李素节同行,顺道好在李治面前刷刷存在感……
此番皇后不与同行,她也知道李治并不待见,索性就在宫中坐镇。只也不独她一人,还有徐婕妤陪着。
后宫妃嫔也就这些,李治为了看起来热闹,其余几个儿子也是带上的。
几个皇子寻常并无机会与父皇见面说话,所以一个个倒显得极为兴奋,正思虑着争着去卖乖讨巧。
于是,浩浩荡荡地一众豪马雕车,辚辚驶过街巷,马蹄急塔……
原本李治是单独设了御驾的,孙茗就与阿宝阿福坐了一处,贵妃专座的马车实在豪华,且又宽敞,花蕊花萼也一同在里面服侍,并不显得拥挤。结果半道上,李治就挤了进来,把花蕊花萼挤兑出去,自己占了里边最宽敞的一处,抱了枕垫就半躺下来。
孙茗显然没料到他众目睽睽地也不看时候,这样明目张胆进来,也不怕人看笑话,就横了他一眼,手上却已经倒了壶热茶端给他:“你就这样进来,王福来也不知道劝你。”
这回带着也不止萧淑妃母子三人,还有侍卫宫人,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
李治拿眼晙她,接过茶盏,喝之前就先瞧了一眼,然后就笑起来:“哟,还是你这里好,喝着花茶呢!”
这个时候桃花已经开得很好了,一大早花萼就领了宫人摘了好几捧,拿着一些做了花茶。此时茶盏中就放了几片桃花瓣,在放置茶壶的木托里也应景地搁了两支长短不一的桃花,水灵灵鲜嫩嫩的。
李治一边说着,一边状似享受地呷了一口,惹得坐在一旁的阿宝一脑袋撞过来,抱着李治的腿:“耶耶,我也要喝……”
李治笑眯眯地低头,一手把阿宝拎到怀里,拿手中的茶盏凑到她嘴边:“你就是馋,和你阿娘一个样。”
坐在一旁的孙茗哼了一声,一把把阿福捞到身边,拿出一匣子果子来,捻起一颗送到阿福的怀里,甜得阿福弯了眉眼。
坐在耶耶怀里刚喝了茶,正觉得味道淡得与平日里喝的开水并无不同,就见到阿娘手里的果子,伸了伸手又唤道:“阿娘,我也要吃……”
孙茗侧着脸抬了头,笑着拍下她爪子:“你都这样胖了,还吃?仔细又叫你耶耶说你馋,为了把你这个坏习惯给纠正了,阿娘决定再不给你吃小食了。”
一听没的吃,阿宝先是一脸的晴天霹雳,然后哭丧着脸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抬头瞧着李治:“耶耶……”
李治最受不得这般可怜又萌萌的笑脸,被看得即刻就绷不住了,轻咳一声,数落起孙茗来:“我也就是说说,何至于此?还不快给阿宝吃?”
只是贵妃娘娘才不买账,把匣子一收,放到阿福的背后去:“我才不,省得再被你说阿宝如何如何像我,说得好像全无半点优点!”
其实阿宝阿福越大,个性越是不同。他们就是早发现了阿宝虽然深得李治的宠爱,但其实她的性格更像孙茗一些,活泼爱娇,还时有粗心大意,倒是阿福更像李治,读书识字颇有天分,性格又沉静,便是有什么,也不轻易说出来。
李治即使整日地说阿宝像孙茗,说得看似满身的缺点,实则心里爱得不得了,但又不肯直言说,此时被孙茗一点,也不拿话去驳,反而倾着半截身子过去去抢那匣子。
坐在一侧的孙茗早防着他这一手,也伸手去拦,推了他手臂几下,就嗖地把阿福背后的匣子藏进自理的怀里:“堂堂天子,竟要抢劫不成?”
李治又把手探向她怀里去捞匣子,一边还回道:“我就抢了,你奈我何?”
两人你来我往地,闹得阿宝阿福躲在一处偷笑……
之后,帝皇车马直接驶入芙蓉园,到了里面是有各自整顿休憩的宫殿,李治下了马车,就避着人携着孙茗与阿宝阿福去了曲江流饮,又叫王福来备上风筝纸鸢。
原本这样的节日,李治兴许也会叫了百官来芙蓉园设宴,那就更热闹了,还有乐伎舞伎在曲江边歌舞助兴,但此时虽没有这么多人,却也不显得孤寂。
王福来不多时就按着吩咐把东西都备了来,又在杏树下设了长条案几,备了果子和水酒。其中还有好几盘醒目的金桃。金桃是撒马尔罕的国王当作贡品敬献给大唐的,人们形容它“大如鹅卵,其色如今”,是以金桃。
道教传说,三月三是西王母的蟠桃会之日,拜西王母也是普遍盛行的。也是为了应景,在准备水果的时候,就置了许多金桃来。
阿宝阿福见了风筝,就叫了内侍与她们放风筝,又有花蕊时时跟着,孙茗也由她们闹去,临走前,阿宝阿乘人不备,拿了个金桃塞进袖子里,然后一脸焦急地往远处跑去。
李治兴许又起了诗情画意,沿着曲江走了走,一脸的心驰神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惹了孙茗一肚子槽点,就搀上了他胳膊,一同走了走。
这个时节,芙蓉园里花团锦簇,百花争鸣,游走在曲江边,就是风度是带有些微的甜意。
如今的芙蓉园尚且还没有后世能见到的规模,芙蓉园在唐玄宗时期经过改建后盛况就不止他们能见到的景观了。如今也不过是景色宜人的皇家园林罢了。
李治低头瞧去,恰好孙茗抬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忽然觉得很宁静……不远处阿宝阿福奔跑笑闹的声音沦为背景。
李治伸手摘去她肩上的杏花,迎着风,笑道:“待会儿着人临水浮卵,一同闹闹,你也去。”
孙茗横了他一眼,又看向松花绿的江水:“我如今儿女双全,还玩这个做什么?”
临水浮卵是比较古老的活动了,拿煮熟的鸡蛋放入水中,任其漂流,谁捞到谁就食之,据说是因孕育的巫术演变而来的。
李治却只是笑,边瞧着她边笑,把她看得一脸的莫名其妙,就低头凑近她耳边,道:“我可还指着你再给我生儿子呢……”
话刚落,就招了她打,边握了她拳边笑:“自古生儿育女都是人之常情,怎么就说不得了?何况,上巳节‘会男女’没听过?”
孙茗缩回手,一脸的不解……
会男女是上巳节一种奇特的风俗,这种节日中的野合,由来已久,本来自氏族时期的季节性婚配——野合群婚。当然本朝早就毙掉这种有伤风华的习俗了。
李治不过故意拿话燥她,看着她越听脸越红,顿起了作弄的兴趣来,揽着她哄道:“这里有一室的壁画,却是不好叫外人看到,等入了夜,我带你去瞧瞧。”
他话说的极轻,还是贴着她耳朵说的,气息吹得她耳朵根都红通通的,知道他故意装腔作势地作弄她,她反而平静了,拧了他纤细的腰间,也比着他样子回道:“好啊……我就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画,相比较,九郎的功夫又如何?”
这回轮到李治说不出话来了……
到了晚间时候,聚集了众了,只设了简单的家宴,乐伎舞伎因没有预先备下,也就唯有擅长乐器的宫人弹乐助兴。
待入夜,李治果然拉着孙茗去了一处宫殿。
孙茗也没拒绝,就瞧着他难得得跟个少年郎君似的激动得一脸的哂红,遣散了人站在殿外候着,进去瞧了一室的壁画……
少年,这是要偷偷地做坏事的节奏灭?
☆、第100章 壹佰
上巳节当夜,在芙蓉园安寝,直至第二日,黎明破晓,柳荫鸟啼。
正当孙茗被搂着睡意正酣的时候,被一阵叫唤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间,知道有人进了屋,然后就听李治说了什么……
“怎么了?”孙茗还未睁开眼就察觉到帏帘撩起后折射进来的晨光,就拿手背遮了遮眼,声音尤带着晨醒时的模糊。
李治此时已经着了常服,正在穿鞋,听到孙茗问起,扭头看她仍兀自迷糊中,还是与她说了:“忠儿落水了。”
皇长子陈王李忠落水了?!
孙茗蓦地瞪大了眼,顿时清醒过来,只脑子还有些木木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待她再看向李治的时候,见他已经起了身,拿了花萼托着的金盆中的巾子匆匆抹了脸,就边拿被角着边起了半截身,又问:“今晨的事?到底什么情况?”
她只在朦胧间听到王福来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发觉李治起了身,具体恐怕他也未必知道……
果然,李治摇了头,又与她道:“我先过去瞧瞧。”
显然事情这样急,也来不及交代其他,就话一落,匆匆出门了。然后就听屋外紧跟着离去的脚步声,还有渐行渐远的王福来详细道来的说话声。
无论如何,在中宫没有嫡子的前提下,李忠作为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李治是很重视的,所以他看待这件事本身就很凝重,也难怪他这般紧张了。
李治一走,花蕊花萼就搀着她合衣而起,一边由着花萼系着衣带,一边问起花蕊来。
花蕊一听说,就候在门边等待传唤,此时被孙茗一问,就把事情原委给道尽了……
几位皇子因寻常读书而起得早,一大早的在园子里本也无事可做,就练习射箭。李素节是之后到的,与李忠也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两人一推一搡间,李忠就掉到了曲江里头。所幸的是,曲江水流并不湍急,有会泅水的内侍即刻就跳下水去搭救了。
花蕊能打听到这些,也就是王福来禀报的内容了,但孙茗听了,第一感觉就却与李治一样想到了阴谋……
谋害皇嗣,这是掉脑袋的事情!
她也急匆匆地一番梳洗,就扶着花蕊出了门。
除了萧淑妃是与李下玉和李素节住一处,李忠、李孝、李上金三位皇子是另住一处朝阳殿的。
孙茗赶到的时候,太医已经为陈王号了脉,正在堂屋里写药方。
但凡皇帝出行,身边必定会带上随行御医数名,也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所以一大早的出了事,即刻便能宣御医来看。
李治聚着眉,一脸凝重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长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萧淑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搂着李素节远远地坐在一边,低头啜泣,显然失了寻常的傲气,恐怕是叫李治给训斥了一番。李下玉紧挨着她站着,时常抬头去瞧一眼床榻上的李忠。
倒是李孝和李上金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塌一侧……
孙茗抬脚迈了进去,李治也瞧了她一眼,道了句:“这里也无事了,你先去用膳吧。”
园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就她一个人去吃早饭?妥妥地得罪了一干人好吗!
孙茗没理会他这句话,走得近一些,见到床榻上躺着的李忠面色苍白,衣裳已经换了身,湿发也被拭干,只有额间碎发还带着略微的湿气。
她搭着李治的肩,一边瞧着李忠昏睡的模样,一边问道:“太医怎么说?”
李治一叹气,就泻了满肚子的默然,抬起一只手就抓了她的握在手心,回道:“幸亏及时捞上来,太医说无事。”
整个内室虽然人不少,但因无人敢出个声响,现在李治一说话,屋子里的人全都听个一清二楚的。
萧淑妃闻言,就拉着李素节前两步:“圣人,此事并非全因素节而起……当时有这么多宫人,何至于众目睽睽地就出了这样的事。”
孙茗与李治一同朝萧淑妃望去,见她一脸的焦躁和忧虑,还是李治抬了手叫她坐回去,又与她说:“此事我会详查,淑妃不必多言。”
看这情形,李治倒不像恼上萧淑妃的样子……
待太医拿了药方叫内侍去熬药汤的时候,李治也起身,携着孙茗出去,又交代了宫人几句。
孙茗乘着空挡叫上花萼备膳,见落后了一步,就赶紧跟上,又问了他原委。
几个皇子就算并非储君,但出入随侍者众多,就说李忠与李素节单独站在曲江就是件奇怪的事了,更遑论,才两岁的李素节能把八岁的李忠给推下去,简直就匪夷所思了!
只是当时宫人内侍虽多,只远远地瞧着,根本就看不到李忠是否被推入水的,也难怪萧淑妃一脸的惶恐了。
两人一回到屋子,膳桌就呈了上来,只是李治显然并无胃口,落座下来半天,也没见他动筷。
孙茗举手就夹了个汤包放入他面前的碗中,劝道:“还是先用膳吧,无论如何,事情既已发生,着人去查就好了。”
闻言,李治也拿起碗边的筷子,还没去碰到汤包,就又是重重地一叹:“我是没想到,忠儿会如此……”
说到这里,李治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把筷子重重地一搁,蹙着眉,懊恼、忧虑各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孙茗瞧着他神情,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有什么事叫他给发觉了,又苦于这些都是他至亲之人,不好言说。
李治不说,孙茗就更不能问了。
这顿早上用得没滋没味。过后,叫李治下了令,把东西一收,就准备即刻回宫了。
其余宫人及一应物事后面慢慢地整顿,他们这些要紧的人先叫王福来安排了侍卫,先行一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来的时候花团锦簇的,回去的时候,谁还有心思管那风景如何,竟是显得这样寂寥……
这回,李治自己独坐御驾,想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思虑。孙茗与阿宝阿福坐一处,连带着花蕊花萼服侍,也都察觉到事态情急,都不敢发问。
匆匆忙忙回了太极宫,李治下了马车,当头就自己先行离去,随后萧淑妃牵着李素节和李下玉远远地跟上去。
孙茗只叫人把阿宝阿福送回万寿殿休息,她自己乘了轿辇,行往立政殿。
在芙蓉园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官司,当时皇后也不在园子里,不论事态如何,她也该给皇后回个话。
而此时,王皇后一得到众人回宫的消息,早有宫人回禀事发经过,如此这般,皇后是一脸地正襟危坐,等着李治吩咐。
就像孙茗前面想的那样,谋害皇嗣,这是大罪,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偏偏当时,在园子里的妃嫔,也唯有她身份最高,别说推拖不得,能把自己摘干净都算是好事了!
所以即便一脸的倦怠,她还是先去立政殿,与皇后一番计较。
此刻,立政殿也不光皇后,徐婕妤也早早地候在里边,见了孙茗先是一番施礼问安,才又落座在一旁。
不多时,李治一马当先地来了立政殿,萧淑妃落后几步跟着一同进来,她们几个立时起身相迎,就听李治匆匆道了句:“忠儿他们我已经安排妥当,兹事体大,这些事就不劳皇后操心了。”
王皇后原还当此事事关重大,必定会吩咐她一同探查一番,哪料到李治根本不予她说话的机会,一番话下来,就已经一锤定音,不叫她们插手了。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所以始料未及的王皇后一回过神来,就沉吟道:“圣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忠儿虽非我亲生,却也拿他当眼珠子看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贵为皇后,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李治许也料到皇后的这番说辞,闻言,声音就更冷了:“事关重大,无需皇后你来操心,朕自有决断。”
李治不够是来知会一声,并不准备听皇后的一番长篇大论,说了这句话,也不作停留,起身就又往外去了。
萧淑妃在一旁寻了座处,沉默不语。她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索性也就不说。
见皇后收回了一脸的震惊,坐了回去,萧淑妃又一反常态地沉着脸,孙茗其实已是如坐针毡了,又朝徐婕妤瞧了过去。
徐婉自从知道事发经过,总觉得眼皮子直跳……她向来敏锐,所以发现,从武氏进宫以后,宫中总是不经意间逐渐被打乱了一水的宁静。
这样一想,她抬起头,朝上边看去,与贵妃一对视……
孙茗看了深思中的徐婉,心里就隐隐约约地,总觉得事情远非表面看起来简单。这几个人,很明显王皇后与萧淑妃不过色厉内荏,根本没什么心机,但除了她们,别的人像是徐婕妤,或是武媚娘,她们身份委实不高,且这样的事,手伸得再长也未必足以成事。
所以想来想去,她们也不会去做与她们来说,根本毫无意义的事情!
☆、第101章 壹佰零壹
太极宫中压抑阴霾的一天过去,到了第二天早朝,以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联合中书令柳姡У纫桓沙兄爻忌鲜椋嗲氡菹铝⒋⒕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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