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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魂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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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陵王结亲,一直都在奔走筹划,可是最最不该的就是忽略了当事人的心情。娘在那个时候已经心有所属,甚至已经与爹私定终身,她和家里吵翻了,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可是……
可是我爹却惧怕尚书大人和出陵王的威名,再不敢接纳娘,选择一走了之。可怜娘当时已经怀有身孕,无依无靠,在外飘零,最终还是被家人找到。后来,为了防止她逃走,府里派了人日夜看守她,形同软禁。她便以绝食来抗议,几天几夜,人如枯槁。恩师实在不忍心自己的亲妹妹抑郁而终,终于背叛了父亲,协助娘逃离了尚书府,后来又把她安置在了倾香河上,化名月芙蓉。”
水涟漪仍旧平和的叙述,毕竟这个故事太久远,她不曾有过感同身受的体验,尽管遭遇这一切的是自己的至亲。
可是少斌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胸中涌起一阵一阵怪异的感受,从小就听别人口中描述的出陵王妃是无比温善贤良的典范,他也一直认为父母一定是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即便后来父亲又纳了慕情的母亲,他还是总会在父亲的眼神中找到一点落寞,他曾经天真的认为父亲一定是看到自己为母亲的死而耿耿于怀。难道全部都是误会?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这、不、可、能!
“难道说……难道说出陵王妃不是真正的苏清箢?”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天啊,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不仅自己被骗了十九年,连父亲也蒙在鼓里吗?
水涟漪不置是否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娘到了河上,在恩师的帮助下安身立命,奇怪的是尚书大人也再没有找过娘什么麻烦,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就听到了尚书府二小姐嫁入出陵王府的消息,一年后,出陵王妃难产而亡,于是终于风平浪静,恩师从来没有提过那是怎样一回事,但是后来每每我问到他都会被他严厉喝止,似乎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不起。”水涟漪忽然发现少斌的脸色在月光下变得很难看,抱歉道。
“没事。”少斌回答道,“后来呢?你母亲她?”
“后来恩师被皇上指定为三公主驸马,与娘一样,他也曾宁死不从,可是这一回他没能逃离,只能接受既定的事实。而被单独留在倾香河上的娘以为连亲哥哥也背弃了自己,绝望下就投河自尽了……”
水涟漪说的好象若无其事,但是少斌也感到了一种辛酸的无助,他破例柔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因为我要你完全相信我。”水涟漪咬咬薄薄的下嘴唇,很诚恳地说,“虽然这件事的很多细节恩师隐瞒了一辈子,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而且一定要知道!”
“哦?”
水涟漪扬起脸,一缕月光似流泉般笼罩着她,使她通体散发着一种跳动的灵韵,让少斌心中轻轻一颤。
“你一定不知道吧,在很早以前,我就见过你了。那时你和北凉国天可汗的公主到牧场狩猎,恩师带着我易了容,夹杂在随行的队伍中。那一天我扮作马车御马的小童,可是一不小心惊了马,那马横冲直撞差一点就撞上了可汗公主,幸好你及时跃上马背,拽住了缰绳……”
“竟然是你?”少斌怎会不记得,那一次宁馨大发脾气差点要杀了这个大胆的马车夫,还是他拼了小命以为她背诵一千首诗词作为代价将这车夫救下的,没想到就是水涟漪!!
“那是救命之恩啊!我欠你一份情。”水涟漪笑笑,“那一次你飞身跃上马的样子我可是铭记在心啊!所以后来你到涟漪阁来,我在楼上一眼就认出你来,几年过了,你的个子长高了,相貌也更威风凛凛了。”
“那你为什么……”少斌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问我为什么不见你?”水涟漪作无奈状,“涟漪阁可不比烟雨水榭,说的算得并不是我,老板定下的规矩我是不能破例的,况且那还不到见你的时候。”
“你还想告诉我什么?关于你此行的目的?”少斌忽然问。
水涟漪郑重的点点头:“你应该听过‘一线听音’吧!”
“是一块玉石,传说中北凉国的镇国之宝,不过听说已经失踪多年。”糟糕,又想起宁馨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少斌有点懊恼。
“没错,不过所谓失踪只是这四年的事情。大约二十年前,出陵王误入北凉军的圈套,暴露了杨尚书押运粮草的线路,导致粮草被劫,杨尚书殉难。我军立即进入被动受困的状态,可是后来还是有惊无险,你不觉得奇怪吗?”
少斌点点头,确实如此,关于这几次与北凉国的交手的记载总是如此的模棱两可,去问那些老将领吧,一个个又都讳莫如深,不肯透露半字!
“其实很简单也很戏剧性,只是当时还是礼部尚书公子的恩师对着那块石头弹奏了一曲《广陵散》,使得石头显灵了,从而让那些虔诚的异族人不敢违背这位能够驾驭神石的人的意志,所以自动撤离。”
“石头显灵?!”少斌觉得这个夜晚真是不可思议的怪异。
“神石的奇特处就在于玉身中间仿佛有天然的镂空,在表面看来就像一道淡淡的线,传说中这块石头是上天赐给北凉人的圣物,上天的意旨会通过这块石头发出嗡嗡的声音来传达给自认为是天之子的北凉人。他们一直认为就是这块石头使得自己的国家从弱小到立足于弱肉强食的域外,所以对它格外顶礼膜拜。每逢战事,领兵的将领都会祭天,从神坛上取下这块能带来好运的神石带在身边,战争结束后再原封不动的送回。
那一次,我军被围,在大军压境的那一刻,恩师不远万里从京城只身潜入战场,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旁若无人的一把古琴,一壶浊酒,目送归鸿,手挥五弦,那神石竟然如上天神谕一般发出应和的声响,当时北凉国领兵的将领怎么都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一个汉人竟然驾驭了北凉人的圣石,做到了前无古人的事情,后来那神石的声音越来越大,自行挣断了挂线,落入尘埃,北凉人以为自己触犯天颜,不敢再作停留,挥军撤退。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神石的去向,而恩师就这样得到了那块神石。也许是事情太诡秘了,所以双方才一直没有宣扬。”
真有这种事,还真是闻所未闻啊!少斌半信半疑:“后来呢?为什么那石头会失踪?”
水涟漪垂下头,目光中有了些许黯然:“这正是关键所在,也是我要查明的事情。想来没有见到恩师已经四年了,虽然定时的他还会派人送来新的曲子,可是我却总是觉得他仿佛已经不在人世了一样。而那块神石也就在我最后一次见过他后同他一起失踪了。
事实上,这些年来,恩师避世隐居,每次都是他主动找到我,而我从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一直以来,这块神石都是由我来保管,可是四年前的一天,他突然风尘仆仆的从我这里取走了这块石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你是怀疑神石,或者说北凉国,和苏沐清的失踪有关,所以才会坚持来到这个战场,希望查到线索?”
“可以这样说。其实对于恩师我的了解也不过到此为止,他只有在酒醉后才会对我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但大都是这样的片断。对于他尚在于人间否,我其实已经不抱有希望。因为那一次最后的见面,他忽然对我说了好多奇怪的话,有一些似乎很有诀别的意味,还有一些却是让人猜不透的谜。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潜在的危险,要我小心身边的人,他说倾香河已经不再纯净,还告诉我要到薛家村去……”水涟漪眼中闪动着无助的泪光,少斌才知道白天嘻嘻哈哈的箜箜心中竟然深藏着这么多的困惑与无助,不由得为自己对她的误解感到惭愧。
“所以你才会易容,扮作侠女,跟着前往边关的队伍一路随行,并且有意无意的将队伍向薛家村的方向引。”
水涟漪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说是阴错阳差地到了那里,我们当时是在追查女子失踪的案子,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那里附近,最后还是凭栏带我们到了薛家村而将那些恶霸一网打尽。”
“恩师走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六岁,刚刚在倾香河上崭露头角,丝毫没有自己的自由,根本不可能像恩师所说得那样到薛家村去,只能将一切压在心里。四年里,我也确实目睹了倾香河的变化,那里由一个纯粹音乐的世界,变得满布着蜚短流长,仿佛受控一样越来越向着世俗的肮脏不堪渐渐演进,我相信恩师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吧!为此,我不断的注意着身边的人,我怀疑……”
少斌心神俱震,水涟漪难道在怀疑凭栏吗?
水涟漪扫了一眼少斌,叹道:“很无稽吗?正如我会在这里出现会让人很奇怪,她的出现会完全是偶然吗?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倾香河,为什么会无端的被人贩子抓走,却又毫发无伤?不要说你丝毫没有过怀疑!更何况她的先生是无忧公子,那是恩师的至交,相信由于无忧公子的关系,凭栏所了解的事情不会比我要少吧!”
无忧公子……少斌庆幸自己做过关于倾香河的功课,否则这会儿一定听得一头雾水。那应该是一位很年轻的乐师吧,虽然是个少年,但是却与怪树老翁齐名。
“你有没有找过无忧公子呢?既然这些年怪树老翁佳作不断,那么……”
“没错,如果恩师真的已经不在了,那么这些作品只会是别人代笔,而这世上再没有谁会有无忧公子那样的旷世天才有这个本事,所以他一定脱不了干系。可是他这个人像恩师一样神出鬼没,甚至还要神秘,所以要想见到他很难,四年里我根本没有机会与他亲口对质。”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少斌问道,“他和苏沐清有什么关系?”
水涟漪苦笑着摇摇头:“这个恐怕没谁知道吧,我仅仅知道他的恩师的忘年交,至于他们怎样认识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好像恩师对他很是了解和肯定,听恩师的口气,他对于无忧公子绝无半点怀疑,可是一提到他,又会莫名其妙的叹气和担忧。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会怀疑到凭栏。”
少斌在脑海里稍稍整理了一下水涟漪所说的话,没错,凭栏是很可疑,当初就是她提示自己去查苏沐清,以致自己到了苏家旧宅,而后崇新和箜箜由于一系列的巧合到了这里,最后她自己也在这里现身,她似乎是那个一直藏在暗处操控着整个事件的人。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到底有什么企图啊?她的背后会是谁呢?
“怀疑她并不是凭空的想象,这些年我也在留意她,渐渐发现她平时接触的人很杂,平日里她的烟雨水榭常常是人满为患,这在晚上并不足为奇,因为倾香河通常都是夜晚繁华,长久以来这几乎成了河上约定俗成的常例,而按照规矩白日里河上各个酒家店铺是要休息的,不许私自开铺!可是烟雨水榭地处偏僻,就可以不受这些拘束,她的门前总是不断的有车马驻足。从车辆来看大多是王孙公子,而且多是顿留片刻就离开。我曾经暗暗注意过一些车马,发现那些装饰繁复造型华丽引人注目者来往大多没有规律,而唯独一青布小轿总会定时前来,那轿子造型虽然简朴不打眼,可是质地却是上等木材……”
“是什么木材?”少斌警觉起来,官家选用木材都有一定体制限制,就是王孙公子所用木材和装饰也有所不同,知情者只要晓得这些细节,就能一下子判断出轿子的主人了!
“轿身只是普通上好木材,而肩舆却是黄花梨木……”
那岂不是?少斌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二皇子的习惯吧!”水涟漪问道。
少斌在心里默想,二皇子的母亲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郑贵妃,一直以来郑贵妃都不甘心自己的儿子屈居人下,如果说这一次真的是咏凡在利用凭栏在倾香河散布一系列流言,甚至是借那些贵族子弟买笑之际收集情报以培植自己势力,那么他的矛头应该直指崇新!!
“你就是因为这个一路上缠着太子,而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他?”少斌赞叹道。
“事实上我是跟着凭栏出京的,她当时离开的太突然了!后来我发现她一直跟在钦差的车队后面,而我又不知道他们会有怎样的计划,只有用这种笨办法来处理了!”
“不,这一点也不笨,这是兵行险招,虽然让太子离开大部队,看似是增加了二皇子下手的机会,却在另一方面引起了太子的戒备,使他有了部署和防御,同时让他逃离了可能已经完全在二皇子手中的处境!也许正是你的搅局,保护了太子啊!”
第三十四章 苦果
“娘!”
沁香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得紧紧的,从踏进房门的那一刻起,一种沉重和仿佛就要失去的恐惧让她的步伐都轻飘飘的,没有着落。
不知不觉间,只是三两步的距离,她却已泪流满面,眼前母亲刚刚清晰的虚弱苍白的面庞忽又变得模糊起来。怎么会这样,只是几天的时间而已啊!
杨大夫冲她摇摇头,作出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仿佛在为好友遗孀的命运感到悲哀,可是这一切落在含着泪花的沁香的眼中却显得如此的滑稽和虚伪。有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呢?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没有目的的施以自己的同情,有谁会真正在乎当事人的感受?这种毫无把握的悬空的感觉仿佛要将她的心掏空了,一直以来她的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吗?难道说无论自己怎样的努力换来的都是徒劳吗?
“姐,姐,怎么办啊?娘她三天都没有醒过来了。”茸儿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拼命的不让自己的眼泪向下流,可是他的脸上的肌肤已经在颤抖了。
怎么办?要怎么办呢?
沁香伸手揽住茸儿,茸儿心跳如此清晰的隔着衣衫传递给她,那样的依赖,那样的相信。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弟弟唯一的依靠了,即便懂事的茸儿一直都像个小大人似的生活,他也不过是一个没有长大、害怕孤独的小孩子。他是如此的需要她,需要她的鼓励,需要她的支持……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故作轻松的说着笑话,可是这却是她有生以来听过的最荒诞的一个,“没事,真的没事,娘会好起来的!”
沁香拍拍茸儿的肩,控制自己的声音使它不至于颤抖,然后向杨大夫使了个眼色。
一直在一旁的霁云,很配合的走过来拉过茸儿,开始说些毫无边际的安慰的话语,趁着这个机会,沁香随着杨大夫走出了房间。
“香儿啊,嫂夫人恐怕就是这两天了,你得有个准备了!”
“真的,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只是几天而已啊,为什么会?”
杨大夫无奈的摇着头,唇下的胡须一颤一颤,有着仿佛公式化的节律。
真可悲啊!大夫都是这样的吗?由于太过于频繁的接触这样的场面,已经习惯到麻木!无论别人怎样的伤心难过和不舍,他们都是这样的无动于衷,甚至是冰冷的可怕!沁香暗暗的嘲弄着命运的不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出不上一点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在病痛中挣扎,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你要知道,嫂夫人的身体一向虚弱,这些年一直都这样耗着,其实……其实早就……”杨大夫的眼睛又开始瞄向后院,连话也只说到一半就换了话题,“总之你们要准备了,华大哥不在,想想你们两个孩子也真可怜,有什么需要的就找我好了!我能帮则帮。”
“谢谢你,杨伯伯。”沁香灿烂一笑,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这样的笑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可是她还是这样做了。果然她看到了杨大夫锁紧了眉头,一脸难以置信。
对了,就是要这样!沁香仰起头,镇定的让杨大夫吃惊和诧异,摸不到一点头脑。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茸儿现在只能靠我了,我一定不会有任何纰漏,不会对不起爹的。”
送走了杨大夫,沁香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忧愁又开始在心头卷起。这种情况要她怎么办呢?目前唯一能做得就是静静的陪伴在母亲的身旁等待离别的那一刻,然后置办丧事了。
终于要面对这个关口了!她深深呼吸,仿佛在给自己注入能量似的,然后开始在心里整理将要做的各种准备。招魂、哭踊、入敛、出殡、守葬……这些环节自己在书里见过,邻里街坊的丧事她也参加过一些,小时候她的父亲还给她讲过各种各样的古礼,只是她从不曾真正的一个人操办这么多事情,这要她从哪里下手呢?
还有,这些都需要钱的吧……
说到钱,自己已经很多日子没有到宫商坊了,虽然凭着梓墨说过唱箫会帮她向上官老板请假,多延迟几天问题不大,但是总归不太好啊!要自己去说明一下最好,顺便如果能预支下个月的工钱就再好不过了……
看到沁香皱着眉头,满腹心事的样子,霁云心里有点难受,想起自己几年前当亲人相继离去时也是这样的无助和茫然,不由得深有感触。可是自己要比沁香幸运的多了,最起码武社里还有很多帮助他的人啊!
而这要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应付呢……
这个时候他多想自己可以帮上她什么忙,可以站在她的身后为她遮风避雨,可以让她在自己的肩头尽情哭泣。
可是她会肯吗?为什么她会和梓墨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们在这些天都做过什么,又经历了哪些呢?为什么这些天听说她和他在一起自己这么难受,这么嫉妒,那种不理智简直像不可理喻得烈火无时无刻不把自己焚烧!
我真的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霁云的内心痛苦的挣扎着……
“沁香,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告诉我吧,我……”
沁香缓缓回过头,样子好像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漂亮的眸子中雾气蒙蒙。这模样让霁云心疼不已,刚刚的怨气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大哥,这些天多亏了你啊!”她只是机械的念叨着。
“没,没什么。”霁云搔搔头,“我应该的。大娘一直都当我是亲儿子看,所以……”
说着,他的脸就是一红,暗恨自己真不会说话:“其实唱箫这些天也帮了不少忙。”
可是,对于他的张皇失措,沁香总是很宽容的,她简单的忽略掉他的一切措辞,只取其意而已。
“箫儿、箫儿……”她重复着,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人,给了她无比美好的梦想,为她编制了幸福的神话,可是现在却留下无比的痛,“我该去帮帮箫儿,药应该要煎好了……”
可是不想霁云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惊异的瞪着霁云看:“穆大哥?!”
霁云受不了沁香满面地忧思,更心痛于她脸上那不知为何的痛苦,一时间理智被掩埋的无影无踪:“你就这么急得想要逃避我吗?”
沁香惶恐极了,她实在不曾想象这么憨厚和温柔的穆大哥会变得这么凶,一时间不知所措。
“穆大哥,你在说什么啊!?”她努力的想要挣扎出霁云的手,可是根本做不到。
倒是霁云自动的松了手,只见他垂下头,半晌不语,浑身在颤抖着。沁香只是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的意思是,箫儿一个人没问题的。我们出去走走!”
说完,霁云就向外走,根本没有给沁香任何拒绝的余地。
两个人默默的沿着倾香河的下游一前一后的走,沁香抬起头,霁云高大魁梧的身影充满了她的视线,有着一种踏实和安定的感觉,只是……
在她的心中,霁云只是一个朋友吧,是个和善的大哥哥,是弟弟无所不能的师傅。同他在一起很简单,可以毫无顾忌的说笑,可以耍赖,可以俏皮,因为他总是那样的宽容,包容,甚至有些傻气。
霁云给人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他在那里,在任何一个你需要帮助的地方。他总是静静的、悄无声息的为你做着事情,偏偏你又无法拒绝!
事实上,聪明的沁香早在与霁云若干次的街头偶遇的时候,就已经暗暗体察了他的心意。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懂如何面对,所以她选择了视若无睹,一味逃避,她可以巧妙的在两人的对话中占着上风,也可以伶牙俐齿的压制的霁云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小心翼翼的处理两人的关系,从不让它逾界,不断的拒绝着他无孔不入的热情帮助。她不能也不愿让自己欠他太多,因为他并不能使自己明确自己的心意……
她是如此的清楚得记得某一天的清晨,在晨雾弥漫中看到那个人若隐若现的身影,一颗心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悸动。只是那个时候雾太重太浓,她看不到那个人的面影,只记得那衣袂的翻飞……
那是第一个用心听她的箫声的人啊,不是那种酒家中附和的听客,只会不断地无聊的起哄。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认真,他的单纯。他在那里默立无声,只是在听。而她无论箫技有多么平凡,箫音有多么生涩,怀着无比真诚的心,只想吹给他听……
直到她遇到梓墨,那个神秘却孤独的人,有着融化一切的温暖笑容,却把一切阴郁的心事深深的埋藏。冥冥中,他的身影仿佛就是她一直以来所寻找的,有着那种似近实远的飘逸和那种让人感动的单纯……
于是在不知不觉间,她开始沉沦,深深地陷入而无法自拔,她期待着见到他的每一天,期待着他的回眸顾盼。在她的心中,他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有着绝世才情的风流才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满怀心事的大男孩,认真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单纯的追求……
可是那个时候,他离自己太远了。即使他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她也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温度,一种叫做距离的虚幻的东西将他们生生隔开!沁香不知道他为什么在人海茫茫中只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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