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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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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机关,听到什么议论没有?比如说,对班子成员各个方面的议论,包括生活作风方面的?”

汪祥还是摇头。

“比如说,熊委员呢?有人议论她没有?”严明虽然想拐弯抹角,但绕了一圈,还是回来了,但他毕竟还留有余地,他没有直接说别人对自己有什么议论。这不能不佩服严明的高明之处,如果不是汪祥早已觉察并发现他们之间的奸情的话,他怎么也不会联想到,严明想要了解别人是否在议论自己的真正意图。不过,如此龌龊之事,就是听说了,汪祥也不会跟领导说的。一来这种事无根无据,仅是猜测;二来说这种事的人,往往都是没事找事的是非之人。

因此,汪祥依然摇头,说没有听说过。

这时的严明又恢复了往常高兴的样子。他似乎要汪祥把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像聊家常似的说:

“这几个月来,你进步很快,不像刚来时那样冒冒失失、书生气了。这就不错嘛,你只要在为人和做事上积累一些经验,你一定是个可造之材,前途无量的。谈对象了吗?”

“谈了。”

“干什么的?”

“学法律的,还没参加工作,准备考公务员。”

“噢。”严明怅然若失地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肯定是个大美女吧,下次来了乡里,可要让大家见识见识。”

说完之后,严明的面部表情又开始变得庄严凝重起来。许久,他才说了一句:

“大家对李书记的看法如何?”

到底是年纪轻、性格直,汪祥不假思索地说:

“很好啊,大家觉得李书记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既有亲和力,又有感召力,更有凝聚力,是一个既能办事、又会干事、更好共事的好领导。”

汪祥说到对李子文的评价,竟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严明脸上面部表情的急剧变化。这也难怪,自汪祥参加工作以来,很少听到有人说李子文的坏话,加上严明(W//RS/HU)在他面前总是这样高深莫测,深奥得让汪祥看不出他对李子文的印象是好是坏。但凭着良心和良知,对李子文,汪祥还真是从心底里敬佩和尊重。

“李书记确实是有能力。不过,你还年轻,缺乏应有的洞察能力。因此,你们的评判标准,往往注重表面上的东西,难以触及人的精神层面和内心世界,看人看事总停留在个人好恶的表面。其实,灿烂的阳光下,总会有些不轻易露面的黑子在侵蚀着人们的肌肤,可绝大多数的人总是觉察不到。慢慢学着点吧。”

“表面现象”,汪祥在心里默读着这句话。难道严书记对李书记有了意见?难道刚才他们闹了矛盾?难道是李书记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私情而引起了严书记的反感和不满?对,刚才李书记找严书记汇报工作时,他们俩正关着门在办公室里鬼混,而且或关机、或不接电话。刚才自己试着拨了熊茶花的手机,拨通了,没有接,说不定当时他们正亲热到了关键时候懒得接电话哩。不然,以前任何时候,熊茶花都不可能不接办公室主任的电话。

恍然大悟后的汪祥,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严明问他时,出于对领导要忠心和真诚的考虑,他还准备告诉他,想要他以后离熊茶花这种是非女人远一点。后来觉得这种事不便说出口,便干脆死咬着说不知道。现在一想,觉得自己当时的决策是十分正确的。严明这种人的心思太复杂了,复杂得让人云里雾里,复杂得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连李书记这样心胸坦荡、做事做人都是自己楷模的人都受到严明的质疑,可见自己的处境十分的危险。一个高小生老练深沉得让自己做事总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再加上这样一个心思缜密、多疑善变、喜怒哀乐全藏在心里的一把手,自己就如同一只不谙世事的羔羊,无意之中闯入了虎豹豺狼出没的危险之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冷不防成了任人宰割的刀下之鬼或蒙冤受屈的迷途羔羊。想到这里,汪祥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迫切想离开严明办公室,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甚至想到了适当的时候向领导提出离开党政办公室这个是非危险之地。

“严书记,还有事吗?”

“你去吧。”

(二)

从严明办公室出来,汪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要走下一楼,熊茶花上来了,见到汪祥,问了句:

“严书记在办公室吗?”

“在。”汪祥感到心里一阵作呕,刚才出门时的好心情,又被这娘儿们弄得无影无踪了。他下意识地回转了一下脑袋,但随即听到的却是“嘭”一声关门声。

不知道是不是人烦心的时候,见到的人都是讨厌的人。眼下汪祥就有这种感觉,见到熊茶花时,好心情一下子被她赶跑了,刚进办公室,又碰到了一个让他高兴不起来的人——吴亮庆。

自从识破了吴亮庆虚伪的为人之后,汪祥见了他总觉得不是味道,不是想离开就是想挖苦他一下。但考虑到人家毕竟是乡里的核心领导,再不喜欢也不能太放肆了,因此,基本礼节还是要有的。

“汪主任,老板在办公室吧?”倒是吴亮庆主动亲热地走过来,拍拍汪祥的肩膀,套近乎地问了一句:

“在。”汪祥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但马上又说:“熊委员正在汇报工作哩!”这是汪祥替严明着想,他不想让吴亮庆这个时候敲门后,看见他们时有点难堪。

“哦,那我就不打搅他们了。”吴亮庆诡谲地朝汪祥笑了笑。

汪祥倒是想试试他是否知道点什么,于是便说:“领导之间商量工作很正常的事,可你那‘打搅他们’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点暧昧。”

不知吴亮庆是看不出汪祥对他的反感,还是他天性就是这种喜欢跟人家套近乎,不管对方是否领情,只见他神神秘秘地把汪祥拖到隔壁的接待室,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这个熊茶花是个狐狸精,说不定会把我们老板迷晕过去哩!”

“你听到什么了?”汪祥也假装刚知道此事似的,刨根问底起来。

“反正外面都在传,你我都是老板信任的人,该提醒的时候还得提醒他,这是替他着想哩。”

“你是领导,当然好提醒,我一个未结婚的小字辈,怎么好说?”

“这也是实话。好吧,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不过,如今这社会,出点这样的小事,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是小事啊,没听说过红颜祸水吗?往往这种小事就会牵出更大的事来。”

“这倒是。不过,这是领导自己考虑的事,用不着我们操闲心,皇上不急,太监急有什么用。”

“刚才你不是还说要为领导着想,要提醒他吗?怎么又变卦了?”

“就怕是屙尿送草纸,送得人家不欢喜。”

两个人正小心说着,熊茶花却在办公室那边叫着“汪主任”,像是有什么事。

汪祥没好气地应了声,熊茶花推门进来,见吴亮庆就在里面,忙说:

“正好你在这里,严书记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下。”

说着又对着汪祥说:“我找你就这事。”

吴亮庆脸上立即堆满笑容:“好,我马上就去。”说完,忙不迭地起身拉门随着熊茶花一同出去。

望着吴亮庆离去的背影,想起他刚才神秘的话,汪祥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他想起了古人担忧的天下三危:“少德而多宠;才下而位高;无功而受禄。”吴亮庆除了“无功受禄”说不上之外,其余他样样都占齐。他不由得在心里责怪起严明来。都说你精明透顶,眼睛很毒,却连身边的人都分不出好坏来。李子文这么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有德有才的人,你却对人家疑心重重,层层设防,而吴亮庆这样无德少才、阳奉阴违、口是心非的奸诈小人,你却和他推心置腹、信任有加。这不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吗?想起这些,再次坚定了汪祥想离开党政办公室的决心。

吴亮庆走进严明办公室,依然像往常一样,给严明那只黑色的杯子里加满了热水,然后递上一支烟,再把打火机擦着后双手为他点着。然后再为自己点上,坐到沙发上,跟着严明一起吞云吐雾起来。

“亮庆啊,最近听到什么反映没有?”严明的语气很柔和,只有对待吴亮庆,他的语言才会这么亲切自然、富有柔性,就像他们天生是好朋友似的,这样投机,这样默契。

“没有啊,能有什么反映呢?像老板这样的好领导,打着灯笼也难找啊!谁要是反对您,我老吴第一个站出来和他斗。”吴亮庆像背台词似的表达了自己的一片赤胆忠心。

“对班子的反映呢?”严明在诱导着。

“班子很团结,可以说是历届最团结的班子,以您为中心,哪个敢拆台,我照样不放过他。”吴亮庆依然边唱赞歌边发表誓言。

“其他方面的反映有没有?”严明知道吴亮庆的思维迟钝一点,因此继续引导他,“比如个人小节方面的问题。”

其实吴亮庆是装傻充愣,见严明一步一步引导自己,他还得傻乎下去:

“小节更没有什么,最多是我有时喝点小酒而已,郑部长也偶尔醉醉,其他人对酒是躲得远远的。赌博更是没有,自您当了书记之后,乡机关的赌博几乎是绝迹了,任何一个乡镇都比不了我们。”

吴亮庆已经说到边上来了,却又戛然而止,像是吊严明的胃口。

严明只得直接点破:“对,说下去,再说下去,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这点,我们一样过得硬。一年到头,按摩洗澡都没去过,最多泡过几次脚,健康得很,几个人一个大房间的,能犯什么错误?要我说,吃喝嫖赌,只有吃喝违反纪委规定之外,我们的班子绝对是最优秀、最廉洁的班子,可以和任何一个乡镇去比!”吴亮庆信誓旦旦的话,虽然让严明很顺耳,但却不是很满意,他觉得吴亮庆还是文化素质太低了点,要是能像李子文那样既思维敏捷,又服从领导,人缘口碑极佳该多好啊。不过,严明还是很放心的了,说明自己和熊茶花的地下工作还是很保密的,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想到这里,他很兴奋地拿出烟盒来,给了吴亮庆一支,自己又叼了一支。吴亮庆立即上来点火。

地下情况谈得差不多了,该谈谈正常工作了。吴亮庆这才想起自己找严明汇报工作的主题来。

“严书记,今天我到县里开了个会,就是全省平原造林大会战的事。省里主要领导非常重视,全省所有交通要道,包括铁路、公路、国道、省道、县道、乡道、村道两旁以及所有农户的房前屋后都要栽上树。”

“栽什么树呀?”严明问。

“杨树。”吴亮庆答。

“这杨树还不容易呀,随便一插就活了。”

“不行哩,要先检查洞穴后再栽树,难就难在这里。”吴亮庆拿出了县政府的有关文件,“规定洞穴标准不得小于四十公分见方哩。这是个大战役,县里会来硬的,每个洞都要检查,完不成任务要通报、罚款,还要处理人哩。”

“什么,栽几棵杨树还要处理人?”严明对这种形式主义也很痛恨。

“新来的县长说了,栽几棵杨树都栽不活的干部,是不称职的干部,那要这样的干部干什么?”吴亮庆搬出县长的话来说服严明。

严明的心头又是一紧,又是县长说的,农业产业化县长说搞就搞,刚刚开始,又要搞什么“平原造林”,栽一棵贱得要死的破杨树,怎会要打四十公分的洞?这上面的官撩主义越来越严重了,还要什么社情民意,简直就是强迫命令。动不动就是打板子、罚票子、摘帽子,还要不要依法行政?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基层干部活了?严明虽然这么想,但他却没说出来。他觉得在下属面前发上级的牢骚,说领导的坏话,是无能、无组织原则的表现。况且这一级压一级的任务,谁也挡不住,还不是按照文件、会议要求照搬、照抄去做,应付得了就行。于是,他同意了吴亮庆提出的在全乡的公路两旁以及村头村尾,用挖掘机挖洞栽树的提议。

(三)

一场声势浩大的平原造林大会战,在东风这个林业乡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村头巷尾、公路两旁,到处是人山人海,机声隆隆。几天下来,到处是黄土飞扬,大坑遍地。为了能创特色、受表扬,吴亮庆特意在洞穴标准上加了码,乡村公路两旁的六十公分,春江至东风公路两旁的挖成了八十公分,有的甚至达到了一米,几乎是洞挨着洞,这创造了东风乃至春江甚至是全省造林的先河。八十公分的洞栽一棵杨树,光打洞成本就是十五元,但上级任务是不能算经济账的。

县林业局非常满意,立即在东风乡组织召开全县造林现场会,并上报省、市林业部门。省林业厅迅速派人下来核实,总结经验,推广全省。各地纷纷到东风来参观学习,一时间,东风乡贵客盈门,车流不断。

各地纷纷仿效,一场实实在在的惠及百姓的平原造林,搞成了声势浩大的劳民伤财的挖洞竞赛。老百姓怨声载道,有的地方甚至民怨沸腾,纷纷上访,质问各级领导,栽一棵杨树用得着挖八十公分的洞吗?这不是把国家、集体、百姓的银子往水里扔吗?有的群众甚至尖刻地咒骂:“一个洞能埋了当官的一家人。”

当然,这些麻烦事,吴亮庆当初是想不到的。反正他出尽风头,县里领导表扬,省林业厅的厅长接见。吴亮庆自然春风满面,踌躇满志,早知道效果有这么好,自己当初就不会迁就李子文,在春凤公路两旁,依然超标准挖它个黄土遍地了,以至于留下一个小小的遗憾。

那是造林大会战的最后一天,按照吴亮庆的安排,最后到春凤公路两旁挖洞,主要是怕妨碍公路改造施工进度。照吴亮庆的说法,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挖洞的挖掘机进入工地之后,却被施工队的人阻拦在公路之外,无法开机。双方都请来了各自分管的领导,李子文和吴亮庆两人也各执己见。

李子文据理力争的理由是:造林要因地制宜、实事求是,在正在施工建设当中的公路旁栽树,这不等于是在做徒劳无功、劳民伤财的蠢事吗?栽下去的树根本不能存活下来。因此,坚决不允许挖掘机进入公路改造施工工地。

吴亮庆则拿着县政府文件当挡箭牌,说平原造林是县委县政府下达的硬任务,作为乡镇政府必须彻底地、无条件地、不留死角地执行和完成。因此,春凤公路也不例外,哪怕是做无用功、纯粹是浪费也要先把任务完成,要不就是和上级对着干,也过不了县政府检查这一关。

两位核心班子成员的意见不一,僵持不下。开头,何林春出面协调时,也觉得李子文的观点正确,况且春凤公路沿线的其他乡镇都放弃了这条公路的造林。因此,她就维护李子文的意见,并一直在做吴亮庆的工作。但吴亮庆却坚决不同意,说何林春偏袒李子文,弄得何林春下不了台。

最后,吴亮庆只得请严明来裁决了。协调工作是在公路改造现场的施工工地进行的。何林春、卢旺财等公路办人员、乡林业工作站的人员都参加了。

其实,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讲,严明都知道,李子文的理由更充分,更能赢得大多数人尤其是乡村干部,特别是老百姓的支持赞同。因为,在刚开始施工的公路上栽树,这不等于是嫌钱多了烫手或者叫有钱没处用,要这样折腾浪费吗?而且,严明晓得,为此一定会招来其他三个乡镇的干部,特别是书记们的埋怨、责怪和咒骂的。他们会说我严明想当先进昏了头,想出这么个歪点子、馊主意,以后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但这个时候的严明考虑的不是这个,他对李子文有了许多的看法。因此,他表达的意见就不是简单的谁对谁错、孰是孰非这么简单的问题了。这是两股政治势力的暗自较量。在班子成员中,像这样旗帜鲜明敢和李子文叫板的还就只有他吴亮庆了,严明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他要公开支持扶植这样的势力,来打压李子文,削弱他的威信。因此,这件事不能简单地仅从经济的角度来评判,而要从政治的高度来对待,况且吴亮庆的意见是有文件依据的,从维护上级文件的严肃性、权威性上来讲,这是讲政治、讲大局的表现。因此,严明想好了处理这件事的意见后,很大度地请李子文先说说自己的意见。

李子文因为在此之前和吴亮庆已经吵了架,后来何林春又出面,最后还要严明来处理,觉得自己方法、态度没有把握好,才造成了这样的被动局面。因此,一开始就检讨了自己:

“实在不好意思,作为一个副书记,自己分管的工作没有做好,特别在处理造林这件事情上,可能是过于心急,说话的态度、方法没有注意,无意之中伤害了吴乡长,我首先作检讨,对吴亮庆同志说一声对不起。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鉴于春凤公路东风段正在改道施工中,暂时不要挖洞栽树。”

这时,卢旺财插话进来:“是呀,这走遍天下也难寻这种事,刚开始修路,就开始栽树,这树能活吗……”

严明把责备的目光转向卢旺财,卢旺财赶紧停止了说话。严明示意吴亮庆说说自己的意见。

“我也检讨一下,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因此,说话简单,态度粗暴,冲撞了李书记,请李书记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的无知。不过,对于造林的事,我还是认为,要坚决执行县政府的文件。春凤公路虽然正在改造,其他乡镇虽然没有开始打洞,但任何事情都有第一个,我们东风为什么不可以排第一呢?县政府文件强调,各乡镇要创造性地开展工作。我理解这创造性开展工作就是第一嘛,等别的乡镇创造了第一,我们就落后了,就要挨批评了。因此,我还是主张春凤公路一定要打洞栽树。”

“创造性工作是要因地制宜,不是千篇一律一刀切、瞎指挥,否则就不成了形而上学?!”李子文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文化的人,不知道什么是形而上学,但我知道作为一个党员干部,要模范地带头执行上级的决定决议。否则,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还要不要组织领导哩?”吴亮庆毫不示弱。

“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严明打断了吴亮庆的话,他知道再辩论下去,虽然吴亮庆喜欢拉大旗作虎皮,搬上级来压人,但最终出洋相的肯定是他,这样的话,李子文就会赢得更多人的支持。虽然决定权在自己,但人心所向,自己岂不成了不明事理的昏官。

因此,严明非常严肃地批评道:“你们一个副书记、一个常务副乡长,为了各自分管的工作,在这里唇枪舌剑、各执己见、互相指责、互不相让,这成何体统?让老百姓见了、听了会怎样议论?乡政府工作,分工不分家,需要的是团结协作,支持配合,需要大家都有一盘棋的大局观念。否则,都像你们这样,各自为政,本位主义,还怎样统一思想、统一认识?怎样圆满完成上级交给的各项工作任务?为此,你们要增强大局意识、服从意识,把思想统一到党委、统一到决策上来,把个人情绪和恩怨都抛掉。现在我宣布,关于春凤公路植树造林问题,先象征性地挖一些洞,栽不栽树以后再说,应付上级检查而已。请子文、亮庆在工作中要密切配合,相互支持。就这样,各自开始工作。”

李子文、吴亮庆各自表态同意,随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严明正在为自己作出的这个决定而自鸣得意,一是借此打压了一下李子文,让他知道没有我严明的支持,你照样难办成事。二来照顾了一下吴亮庆的面子,让他懂得,只有紧跟我严明,才不会受排挤、受打击;相反,你就是有李子文的能力也寸步难行。

可是,刚协调不久,吴亮庆又来找严明,说是李子文只允许他挖四十公分的洞,而且只能象征性地挖,不能按林业局设计的间距两米一个,并说这是严书记的指示和决定。

“老板,什么才叫象征性呢?”吴亮庆既委屈又不解。

严明赶紧给他一支烟,然后慢条斯理地说:

“亮庆呀,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光在政治上不糊涂,在经济上也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支持你,我是真不愿意在春凤线上挖洞的。为了这个,我不但经济上要受损失,而且还公开得罪了李子文。现在就剩下这春凤线,随便挖几个洞不就得了,管它几米一个,管它几十公分,反正林业部门来检查的时候,把路挖断,让检查人员无法进来,不就应付过去了?况且,这春凤线上的造林,做得太认真了,还会招来其他乡镇的指责和唾骂。因此,我说的象征性挖洞就是这个意思,点到为止,懂了吧?”

领导就是高明。吴亮庆被严明推心置腹的一番话说得点头称是,委屈全消。

(四)

吴亮庆正要离开,严明把他叫住了。“今天兴旺镇的刘刚书记会带几个班子成员过来吃晚饭,等一下你可要好好发挥一下,要把我们东风的精神表现出来,绝不能输给他们兴旺。”

“老板放心,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一定冲锋在前,决不让东风丢脸!”吴亮庆拍了拍胸脯说。

晚上,东风乡政府食堂一号餐厅内热闹非凡,推杯换盏声此起彼伏。兴旺镇的书记刘刚、镇长张健勇、副书记徐金生以及纪委书记何锦华,四人对阵东风乡严明、何林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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