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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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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笑不带什么贬低、嘲笑的意思,可司南心里却像堵着什么,不舒服。

“来,司南妹妹,这是玉雯姐姐特地给你准备的,尝尝吧。”

芳龄眼巴巴的看着司南,这是指名司南给的,本尊动手了,她才好动手。同住一个屋子,好处自然平均分。迎着芳龄渴望的眼神,司南想了想,“劳烦娇蝶姐姐特意跑一趟。只是,无功不受禄。我怎好平白无故收姐姐的东西。”

“无功不受禄?”娇蝶怔了怔,随即甜甜一笑,“妹妹真会说话,倒不像是从偏远农庄内出来的呢!妹妹可读过书?”

“不曾读,些许认得几个字。”司南淡淡的说。她一身村女打扮,难得是这种朴素简单的妆饰,正正好适合她的气质,也难怪被人瞧扁了。

娇蝶眨了眨眼,看着司南平淡的表情,似有些惊奇,樱桃小嘴儿抿得分外好看,“我看妹妹也是不凡,原来在老家读书识字的,难怪。你说平白无故,也不对。你平日里洗的衣衫,大半都是静梧院姐姐们的,几块糕点值当什么?”

“再说,这是玉雯姐姐的。玉雯姐姐人好着呢,说起来,我出身和你一样,刚来的时候可野呢,就爱调皮捣蛋,若不是玉雯姐姐包容,能还能好好站在这儿了?你初来乍到,还不知情,过阵子,就晓得了。”

芳龄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加重语气似的,“玉雯,没别的说,就一个好!”竖起大拇指的同时,听到一声明显的唾沫吞咽的声音。

司南对两人一唱一和不以为意,心想:几样点心而已,当然不值什么!只是吃人嘴短。无亲无故的,好端端的送吃食来,谁知道安什么心?万一是个饵,那就麻烦了。

因而扭扭捏捏,左顾右盼,指东说西,忍着腹中饥火,就是不动手。

在娇蝶看来,司南的举动无疑是礼数周全,怀有谨慎敬畏之心,但在忍了许久的芳龄看来,就不一样了。

“嗨!你说那么多干嘛!直说玉雯给她的安排,全被风铃搅和了,不就完了。”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突然卡了壳,跳进来一个史前人类,谁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娇蝶娇媚的笑容凝固了,她扭了扭眼球,类似于翻白眼的冲着芳龄,眼神清楚的传达出一个意思,“你这个惹事精!坏了我的事,饶不了你!”

芳龄大咧咧的说,“不就是这么回事么!关上门都是一家子姐妹,花里胡哨,弄些弯弯肠子作甚!司南,实话告诉你,你被贬到这里啊,都是风铃鼓弄的!她嫉妒你,暗害你,不知道说了你多少坏话。玉雯姐姐本想留下你的,也被风铃搅和没了!她是静梧院的老人了,玉雯姐姐虽然是执事姐姐,也奈何不得她。因此,你才会在这里受苦,明白了?”

一点子勾心斗角,像窗户纸般,一捅就破了。

说开了,司南反倒觉得心突地一松,原来不是陷阱,是要拉拢她。

可笑,她才刚刚进门两三天,认识谁啊?有拉拢的需要么?尤其是她刚刚被评为有史以来最差劲的灵根资质。

随意捻起一颗五香杏仁,细嚼慢咽。各人的思考习惯不同,司南喜欢一边吃,一边想问题——这个习惯还是前世养成的,现在大部分都被纠正过来,只有些细微之处,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娇蝶见司南动了手,眼中划过一丝喜意,这该算是接受示好吧?瞅了芳龄一眼,心道:芳龄大咧咧的,倒是有福之人,难怪闯了多少祸,都被玉雯姐姐兜下来。我也要学着点看人说话,司南不过是乡野丫头,性子小心谨慎,我越是拐弯抹角,怕是反而吓着她!

娇蝶确是奉玉雯之命,前来交好司南,还要细看其品行、说话、为人处事,日后好派用场。初看之下,大为满意。司南的性格,就和外貌一样,谨慎、小心、有点懦弱。这样的人好控制,也好用。

司南漫不经心的吃着过甜点心,掩饰心中的吃惊。

这个玉雯是谁?对了,阿萝姐曾经要我在静梧院安心等待,等玉雯从仙姬殿回来,再做安排。若不是听信了风铃的话,被她诓骗出门——现在我应该在这个玉雯的手下吧?

司南不是初生牛犊了,对人莫名其妙的好意,自然警醒。只是面上还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懵懂,“风铃姐姐?为什么要说我坏话?我没有得罪她啊!”

芳龄嗤笑,捏着一粒蜜饯金枣,往嘴里送,圆圆的指头沾上了蜜色的糖丝,“得罪了人,还不知道?你比我还马虎。告诉你,你呀,大大得罪了她!”芳龄夸张的说,“如果你和她单独一块,看她抓不抓破你小脸。”

娇蝶嗔了一眼芳龄,“别吓着人!”

司南是真的懵懂了。

她发誓,她从没对风铃有过半点不恭敬、不顺从,连眼神都是。

“谁让亦雨看上了你?”

娇蝶一言中的。

“亦雨是谁?”

“你到现在还不知?”

芳龄圆溜溜的大眼睛变成一个正圆,满月一样,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对娇蝶说,“我就跟你说,有话直说,绕那些弯弯绕绕的,她又听不懂。你也累。”

“亦雨啊……他是龙首峰掌峰的入室弟子。他可和翼舒峰那些人不一样,将来是仙门的顶梁柱……”

“说不定会做掌门……”

“就算不是掌门,也一定是长老。有实权的长老。”

一番叙述之后,司南总算明白风铃的嫉妒缘由了。

一个前途光明的天才少年,有眼无珠看上了自己。就像一只小麻雀,前一刻还在叽叽喳喳,后一刻飞上枝头,变成高高在上。谁能忍受一直丑陋的麻雀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幸运的话,这只小麻雀还可能做上所有人都眼红的,未来掌门夫人的宝座。

虽然几率很低,可让年纪一把了,等了许多年也未等到好男人垂青的风铃,怎不妒火中烧?

女人的妒火最是难以理喻,也难以控制。

司南唯有默然。

“我就看不起她那样。一边出卖自家姐妹,赚好处,一边在暗处隔岸观火,火上浇油,想把事情搅和黄了。有她那么做人的么?”芳龄恨恨的说。

“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前也有这种事。不过你是阿萝姐引进门去的,她居然好胆,欺到阿萝头上了。不过也是,阿萝最疼亦雨了。听说是亦雨要求的,还不屁颠屁颠把事办了?别说只是几句话诓骗你出门,就是叫她亲自动手,她也欣然从命。”

入口即化的翠玉豆糕,吃着也没那般甜香了。

躲开了岛上家长里短的妻妾斗,也躲不过仙门内部的争权夺势。尤其夹在两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女人中间,她无意参合想保持中立,能如愿么?

尤其是知道自己是被出卖之后。

那一夜惊魂,是她永远的噩梦!

只是那个——亦雨,司南像是吞了一口苍蝇,又是恶心又是烦闷。被个变态看上,她还走运了?芳龄和娇蝶的神色分明诉说着这一点。想必玉雯前来拉拢,也是为了这个亦雨莫名其妙的好感吧?

一想到这,司南就越加怨恨自己当天,太心慈手软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十二、静梧院的玉雯

“风铃这回可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连阿萝姐也迁怒她呢。”

大老远的,便听到紫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高大的梧桐树,落下稀稀落落的阳光斑点,带着绒毛的淡青色嫩叶,藏在巴掌大的梧桐叶下,几许风过,有蝉低低的鸣叫。

娇蝶轻巧的提着精致食盒,掀起黄竹门帘,进了静梧院的东边厢房。

厢房内布置的颇为雅致,有两盘绿意盎然的植物摆在墙角。墙壁上挂了剑瓶等物,东首卧房还隐约可见两幅傲骨凌霜的梅花图。中间是一间小厅儿,摆着圆桌儿,上铺着藕色桌布,摆着干净的杯具。檀木桌椅,皆搭着水绫弹墨椅褡,坐着两个轻衫薄衣的妙龄少女。

居于上首的女子,年约十六七岁,一张秀丽的芙蓉脸,璀璨若星的眸子,眉若柳叶,樱唇水润,肤色白腻,身穿乳白绢染滚边裙,皓腕带着翠绿明润的翡翠玉镯,削肩缩背,柔若无骨,一颦一笑,皆可如画。

她便是娇蝶、芳龄口中的“玉雯”,现是静梧院的管事。

静梧院一共住了二十多个未出嫁女子。别看只是区区女子,年纪也不大,可不好管理呢。仙门女子不比凡女,心比天高,目下无人,恨不能天天被人捧在手心里,此其一;各人身后都有强力支撑,说不准那天身份大变,成为某某实力派弟子的夫人,背景的强大,令人不敢得罪,此其二;再加上某些人性格骄横偏激、爱生事,喜欢占便宜、又容不得别人占她便宜的,如风铃等人,管理这么个小院子,着实是个苦差事。

但别看玉雯娇娇弱弱,美人风筝似的风吹吹就跑了,竟妥妥当当的,当了两年静梧院的管事了。可知其心机手段非同一般,柔弱中更是带着一股刚强,令人不敢藐视。这两年来,上上下下都信服她。

娇蝶回来的时候,正听见紫瞳抱不平,

“玉雯姐姐,你如花美貌,怎的男人都瞎了眼,看不到你的美。最最可笑的是,那个乡下丫头,不知从哪个石头蹦出来的,才来几天,就和龙首峰扯上关系,现在门中人人传扬,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紫瞳因为生就一双透亮的紫色妖瞳,被樱玉长老取名为紫瞳。她和玉雯是一系,都是樱玉长老座下的记名弟子,身份比起入室弟子蓝羽卿、左菡萏等人,还有差距,不过在这静梧院内,颇受尊重。因此,这抱怨的话,开着门,说得毫不顾忌。

玉雯轻轻一叹,纤细的指尖滑过有粉红云絮的翡翠玉镯,心里惋惜,阿萝虽然为此事嗔着风铃,迁怒于她,不过,一来亦雨无事,多了两分花名而已,二来风铃和她乃是少小的友情,阿萝现在风光了,怎的也不好把以前的姐妹置之不理,这件事,过不了许久,不就烟消云散?真不甘心啊,这么好的除去风铃机会,偏偏动也不能动!

抿了一口茶水,压下心中的遗憾,轻轻笑了笑,对紫瞳说,“你有所不知。亦雨师弟幼龄曾遭大难,幸亏被一个路过的少女所救,他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报答,只可惜,再找不到当初那位小姑娘了。这事儿,几乎成了他纠结不去的心结了。阿萝和龙首峰铁掌峰都知情的。

司南那丫头,初来乍到,谁知晓怎样?不过恰好和当初的小姑娘年纪相仿,因此,亦雨师弟才起意去见一面,未必真的含那种淫猥心思。你没看,亦雨师弟事情做的莽撞,却没人怪他?”

紫瞳恍(书)然(网)大悟,“我原以为是阿萝太宠着自己小师弟呢。”

“再宠,也有个度。没有闹得沸沸扬扬,连掌门都知道了,还硬挺着。再说,这也是关乎品行的问题。”

紫瞳点头称是。忽地扬眉疑惑道,“咦?这事你怎的知道?”

玉雯知对方起了疑心,如果处理不好,只怕两人就此生分了,含笑努努嘴,指向娇蝶。

娇蝶捂着嘴呵呵笑起来,“这事我告诉玉雯姐姐的。娇蝶刚来的时候,也曾被亦雨哥请过去呢。可惜我年纪大了,此事不了了之了。”

紫瞳惊叹道,“你还年纪大?你才十三呀!”

娇蝶笑道,“就是呀!不过亦雨哥喜欢年纪小的”。

说罢还在胸前一抹,“最好这里平平,人像麻杆一样,又瘦又挺。”

“这……”紫瞳哭笑不得,不知该对邵亦雨已经扭曲的审美观说什么好。

这么说来,龙首峰上下都是知晓的了?怪道现在也只是淡淡的,风平浪静呢。

她见娇蝶说起这件事,毫无遗憾难过之意,反倒产生了一点同情,天大的好机会,擦身而过,若是自己,不知哭成什么样子呢。温柔的拉着娇蝶的小手,惋惜道,“可怜见的,你这丫头就差了一点啊。”

娇蝶弯腰咯咯笑,“可不差一点哦。”

随着她的笑声,胸前的小白兔忽上忽下,两人靠得这么近,紫瞳当然看到眼前的波涛汹涌,喷薄欲出,真是不仅“一点”!不由脸半红着,假装嗔怒道,“小丫头,也不正经点。玉雯,你还不说说她。”

玉雯只是含笑看着娇蝶,摇摇头,“自家姐妹,开开玩笑,什么要紧!”

这般年纪,发育的如此出色,童颜**,可以想象过两年,这颗新鲜的蜜桃儿就成熟了吧?即使失去亦雨这个机会,也不怕日后没人喜欢。娇蝶的前途,未必限于青阳宗呢!

娇蝶笑完了,才弯着眼角,眼中带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玉雯姐姐常说的。况且,我现在也没甚不好。跟在诸位姐姐后面,衣食无忧,有什么好遗憾的。”

紫瞳今日竟被个小丫头调戏了,脸颊绯红,带着薄薄的怒色,配着紫色的双瞳,更显艳丽,不过,始终不如娇柔文雅的玉雯,靓丽冶艳的阿萝。

“若是娇蝶就罢了。可是一个新来的,想想就叫人心里不服!玉雯,风芜园那种地方……”

玉雯摆摆手,含笑说,“风芜园靠近药舍呢,出了事,药舍的人最先知道。何况现在风口上,人人注意……我不过叫娇蝶去示好。未来怎样,全凭个人缘法。若是她盛了,就交多个姐妹。若是败了,也与我们无关。紫瞳,你说,可是这个理?”

紫瞳大为叹服,“还是玉雯你想得深远。不似我,做事全凭一时痛快。”

玉雯轻轻一笑。

不过送些点心,派人问候几声,暖暖人心,算得了什么?无害于自身,还得到一个慈悲心肠的好名声。这种好事,多多益善。

只是未来,还要看你自家的本事了!

玉雯在心里,无声的对那个在风芜园喂鸡、种菜的司南说。

只是谁也不知道的是,司南不是真的十岁少女。对于玉雯的示好,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小恩小惠,想收买一个穿越女?那是不可能的。

她压根儿没指望玉雯会帮她。只是暗地里筹划,定下了韬光养晦的计划。

目前,她对现实环境知晓的太少,过去的经验基本上帮不上忙,和盲人、聋子没甚区别,总要熟悉环境才是,免得冒冒失失,再犯大错。

但她也没想到,就在自己一心低调、情愿委屈自己,做个包身工的时候,一个白衣纶巾的执扇青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面前。

最近从天空路过的人多了不少,还有人在经过风芜园的时候,不踩飞剑呼啸飞翔而过,而是慢腾腾的特意探个脑袋,在地面上搜寻她的身影。

对于这些,司南全部视而不见。

但是眼前这个人,她做不到。

发黑如墨,耳鬓的垂缕却是全白。眉毛竟然不是黑色,而是三彩的。

第一眼看到这人站在面前的时候,司南情不自禁的想:哪家染的?染得真好看。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十三、第二幅画卷

清澈的小溪里,簌簌扬扬,飘落两片娇艳的花瓣,从一整块青色石板刻成的溪水底面流淌流过。曾经以刀石书刻过的字迹,依稀能辨认横竖撇捺。在一棵虬龙古结的山萝树旁,小溪转向,欢腾的溪水与泉石相击,扑腾起珍珠一样的水花,有游鱼在其中快活的摆尾嬉戏,时不时跳跃出水面,鲤鱼打挺般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这条小溪是风芜园的主要生活水源之一,有别于洗衣所用的湖水。

芳龄第一次带司南来的时候,腰里挂着两个大葫芦,对上面飘落的花啊粉啊,视而不见,直接从里面舀水喝,而且喝的咕咚咕咚的,两腮一鼓一缩,发出极不淑女的声音。

司南低着头,她是很想表示些保守意见来着,例如水中有肉眼看不见的菌虫之类,可对上风铃扑扇似的大手掌、和能装下她三个的雄壮身材,还有急吼吼的脾气,不得不……忍了。

芳龄喝饱了水,硬塞了两葫芦,命她日后天天来此打水的时候,司南只是默默点头。

不过麻烦些,回去烧开了水自己再饮用,只说怕受寒,喝不得冷水,不就完了?至于别人——芳龄,她还没有救世主的心态。

不过司南没有想到的是,这条小溪清澈清凉,水质甘洌纯美,竟是一条地下泉水!还是一条毫无污染的地下泉!

于是每天打水的时光,成了司南最快活的时候,她可以沿着小溪慢慢的走,看天光从林荫射下来的光斑,看山萝树上千朵小花招惹的小蜜蜂嗡嗡飞舞,甚至青石板隐约可见的字迹,水中鱼儿吐出的小气泡,都深深吸引着她。

她就像个婴儿。

对身处的世界一无所知,但是充满好奇,和探索之心。身体孱弱的一个巴掌能扇飞,但谁也不会真的落下脸面,对付她这样一个干瘦、无害的女孩。

因为人人都比她强,比她大,欺辱她这么瘦小无力、无依无靠的人,不仅不能显示自己的雄风,反而落得嗤笑,坏了名声。

所以,总体来说,司南在仙门的几年生活会很安全。只要她自己耐心烦儿,不去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大人物。

司南很庆幸,附身的身体,长得既不漂亮也不丑,没有被人争来争去的资本,也不会被人厌恶的指指点点。

“绯闻”余波早晚会过去,而她未来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没有过分天资,身上也无别人觊觎的东西,安安分分,小心谨慎的性子,还有谁会打她的主意?

她所求的,也就是平安。

以及日后保护自己平安的能力。

此时,司南托着下巴,睁大眼睛笑眯眯的,看正在掐架的……两棵花。

仙家福地,峰奇水秀,人杰地灵,这不算什么,难得的是连植物都有如此灵性,会打滚、打架。

这两棵花,是司南才认识的小朋友。

身高长时一尺多高,短时……不好计算。

至于体重么,大半取决于携带的泥土多寡。

两花都是能在地上跑来跑去的。

一朵花姿明媚,神似ju花笑靥金,花盘呈淡淡黄色,花心是绿黄的,似乎生气了,花瓣微微收缩,甩着枝条胡乱挥舞攻击。

另一朵绿茎粗大,花朵酷似向日葵,明明没有五官,却好像咯咯发出一阵奚落之声?

它们脚下的根系分成三大根,一根卷着一团泥土,毕竟植物不可能真的脱离大地,一根成扁平状,伸缩有力,支撑着身体,或者说花身?

最后一根像须须,可以左右探测,像前脚那样迈步行走。

看着小花们左抽右甩,摇摇晃晃,原地跳芭蕾的样子,司南笑了。心中涌起了地下泉水般甘甜的欢乐。

这个世界很好玩啊!

经琹皓。

绰号唐三彩——司南专用。

他不是第一个因绯闻事件好奇来看司南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因双眉天生红黄绿三色,所以被司南牢牢记住了。

司南讶异的是,此人的眉毛染的好均匀,颜色纯正——红是纯粹的樱桃红,黄是柠檬的黄,绿也是青苹果的绿,最难得的是,还有新鲜水果的亮泽度。拿到现代去,也是个上佳的广告封面照。

再加上经琇皓一副模特身材,长身玉立,明眸璀璨,语笑含情,微微点头,便飘然而去

老实说,无论外貌还是气质,他都是司南穿越以来,见过的最好看、最符合审美观的男子了。如果是前世的她,早就上前联搭讪,留下姓名、联系方式什么的,毕竟能看顺眼的男人太少了,错过了岂不可惜?

但以现在的模样和处境嚒,司南聪明的低下头,抱着俩葫芦安静温顺的回到风芜园。两世为人,她又是会察言观色的,哪里看不出来经琇皓是一个会写能画、温文尔雅、谈吐不俗、机智多谋、风liu倜傥的……雅痞?

不好得罪,也不好靠近,只能离远点,免得麻烦上身。

但司南没有想到,对方不过见了她一面,朝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回去后,就做了一件改变她一生的事情。

始信峰上,清风徐徐,一张花梨木大书案摆在万紫千红的后花园里,石青笔洗内的清水已经墨色污浊了,另有摆着石赭、藤黄、靛草等调色小碟。

百花灿烂,蜂蝶飞舞,经琇皓的鬓间垂缕发丝如雪,三色眉舒展开来,时而握笔在画纸上勾勒,时而凝神思索,正是端朗大方,如玉君子。

旁边始信峰大弟*轩夏,是经琇皓好友,待画作完成了,方笑道,“琇皓,你特意来我这里,就是为了画一幅画。但不知,是谁家的美人?劳动你亲自动手?”

经琇皓脸上泛起淡淡的得意笑容,信手修改几笔,也不说破。

宫轩夏本人没有学过画,不过常年与经琇皓厮混惯了,对画作的好坏也有些心得,细看后,评论道:“琇皓,你这画以工笔细细勾勒出型,无论上彩,还是构思,看得出来,你用了十分心思。我倒真好奇了,到底是殊乘世家的哪家闺秀?”

“别的且不提,你只看画中人长相如何?”

宫轩夏笑,“能入你眼,自然是佳人了。但我看她,五官平平,虽称不上绝色,却有股宁静出尘的娴雅风致。不是世家大门,定然难以熏陶出此等美人。嗯,猜着了,一定是鱼家的千金?不然是君家?难道是风家?总不会是慕容家吧?”

一连全猜错了,宫轩夏的脸色有些不好,

“琹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经琇皓丢了笔哈哈一笑,有些喘不上来气的说,

“此女,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个和亦雨不清不楚的小丫头啊!”

“啊!”

宫轩夏连忙把画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略带茫然的说,“五官……是像啊。不过,怎么可能?她我见过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经琇皓轻轻一笑,自信的甩了甩衣袖,“我绘的,乃是十年之后的司南。没听说过‘女大十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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