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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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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出不穷。狮王自从出生,就老老实实的按照本族的修行方法,苦苦修行,捷径之类,只怕想也没有想过吧?

“你,你这个败家子!”气怒之下的司东也不知骂什么好,只一句一句重复,“这是芙苓翠果啊!”

司南眨巴眼睛,无辜的看着司东。

她知道这是灵果。不过,这灵果是阿织命人送来的!

她心里就先起了三分不安。青萍祖母去了四十年了,没见过她以前照顾祖母的后人,就是司东是嫡亲的孙子,不也没有么!

而她司南,是灵根半废的人,这种果子天天吃,吃一辈子也无益,并不能帮助改善什么。所以,她不懂阿织的目的!直觉的不想领她的情!

这东西于她无用,为何不能拿来养狮子呢?至少,能让狮子听话,不是?

可是司东不这么想。他认为司南把难得的灵果丢到水里了,还不带听个响,纯属浪费!狮王,那是可以驯服的么?

绝不可能!堂堂狮王,除了妖主,不可能臣服任何一人!为了几个灵果,那是因为它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过了这个坎,它才不认得你呢。

司东暴怒了,对司南第一次发火。

“再也不准做这种蠢事了!”

司南撅着嘴,偏着头,不肯答应。灵果是送给她的啊,顶多分一半给大哥就是。她喜欢喂狮子还不行?

司东没打过女孩子,对司南更是下不了手,怒气冲冲的说,“总之,你得听我的!我是你大哥!”

司南把阿织送她的芙苓翠果给狮王吃,用来驯服狮王的消息流传出去没多久,帮助司南测灵的英宿托人找上来。

他想用灵果炼丹。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司东的认同。司东几乎强制性的命司南把所有灵果交给英宿。其结果是狮王甩也不甩司南,摇着尾巴远离她。司南心中,对用强权压着她的大哥产生一丝不满。

她离开东陈岛,就是不想成为某个人的附属品,现在看来,还是逃离不了这个命运!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十一、挑衅和诱惑

四十一、挑衅和诱惑

鱼背山山色葱郁。形状神似鱼的背脊。站在鱼背山山脊的岩石高处,可见碧阳宗鳞次栉比的宫殿,巍峨壮美,气势恢宏。

一汪碧池中,生长了点点碗口大的荷叶,从水面出头,亭亭玉立的像小裙子,举起水红的花苞。碧池之后,以石为屋,屋前摆着一张铁木大桌案,上面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只是专心致志的人,却不是为了学画。

邵亦雨一手负于身后,额前密密细珠,一面运气,灌注与圆健的笔尖,一面默念“火焰符”的画法,在符纸上笔走龙蛇,不一会儿,符纸上数条纹路连在一起,散发出一道隐隐的红光。火焰符,画成了。

“亦雨师弟。你真有画符的天赋。才不过一个多月,成功率已经有四成。再练习一年半载,只怕和我旗鼓相当。”

邵亦雨擦了擦额头的汗,轻柔一笑,

“我哪里能比的上桂莉师姐你。师姐十年画符,失败率仅百分之一,连碧榕师叔都比不上,我若有师姐的一半,就满足了。”

“呵呵。”桂莉抿嘴儿一笑,“你呀,就会哄人开心。”

“我说的,可都是真话。”

邵亦雨晶晶亮的眼睛,和长不大的娃娃脸,最讨人欢喜了。

“哎,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到‘旦日’了。明天,你就要回去了。”桂莉悠悠的叹口气,“也不知明年,你还来不来?”

“嗯。我的画符之术,还需要师姐指点才成。”

桂莉微微一愣,扑哧一笑,

“知道你啦,不过,就算你不来,我也要去青阳的。听说你们那里,有周天护山大阵,天总是澄碧的,有朵朵的白云。像素云师叔喜欢的棉花糖一样,是不是真的?”

邵亦雨提到师门,眼含笑意,“是啊。不过,总是在那里总是晴天,不见风云,不见下雨,出来到外面,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下雨,还不好?师姐最讨厌刮风下雨了!”

邵亦雨憨憨一笑,也不多言。

桂莉收了桌上多余的符纸和朱砂,貌似不经意间说道一句,“听说你们那里,还有神妙异常的‘正大光明宝境’,师弟你可曾去过?”

邵亦雨摇头,

“未曾。我幼时听人讲过,特意去问师傅,师傅说那是青云门的,是人家门内重宝,嘱咐我不要多问。”

桂莉听了,轻轻一笑。“是重宝不假,不过也未必是她家的。不过刚好轮到她们才对。你们神女峰的樱玉、飞琼两位长老不是和阿织交好么?带两个弟子去转转,见识一番,总不要紧吧?”

“若师姐感兴趣,师弟回去问问。”

得到满意回答的桂莉又和邵亦雨道别一番,才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她注意不到,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邵亦雨默然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单纯,却不是一个傻瓜。

在很小的时候,他听母亲说过,在某一部神秘的经书里说,女人是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制成的。

“所以,每一个幸福的男人,都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肋骨。这样,他才完整。”

他还记得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什么样的幸福表情。

他的父母恩爱,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他们是笑着,幸福的离开这个世界的。

至今,他回想父母的时候,那种欣慰感,大于失去双亲的痛苦。

褪凡筑基的时候,他对父母没有多少遗憾,因为他知道,父母唯一挂念的,是他的安危。只要他好好的,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会含笑九泉。

唯一的心结,是妮妮。

那个曾经救了他,他却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女孩。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他始终念念不忘妮妮。却惊骇的发现,妮妮的面孔都记不清了。残留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十岁女孩独有的混合女生、童声的娇笑回音,和夕阳下瘦小身材的剪影。

他很想找一个能同自己同生死、共祸福的肋骨。

可是妮妮……已经不再了。

身边那么多女人,个个都长了美丽的面孔,娇媚的声音,和看不见什么颜色的心灵,叫他怎么选呢?

连一个替代品都找不到。

司南,又想起她了。

在一块的时候,亦雨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她。她总是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不声不语,太过文静了!和妮妮在一起时,有点忐忑,有点牵挂,小心翼翼,试探的心情决然不同。

他知道包括师傅、阿萝姐在内的人,都不喜欢她,认为她资质太低,配不上他。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争的。他一向听话,对师傅孝顺,又有阿萝姐的疼爱。

亦雨觉得自己应该感激司南,给了自己安慰。对不能保护妮妮的遗憾总算有个圆满交代。平淡的司南,不是他心中所求。

可现在,亦雨觉得比较起来,也许司南更合适他的肋骨?

“对女人,一定要哄。”

管稷貌似高深的对一脸气咻咻的司东说。

英宿一笑,“说起来,这事情还是我引起的,大东,我随你去解开你妹妹的心结。”

“不用,”司东有着男子的豪爽,特别看不惯使小性的女孩子。“别助长她的气性……”

管稷“哎呦”一声拍着脑袋,一副我怕了你的样子,“不使小性的女孩子,还是女孩子么?你们她们都和我们似的,心地宽大?要是如此,怎么显出我们男人的,博大胸怀呢?”

管稷特意敲了敲胸膛,“女人本来就比男人弱,比男人笨,比男人心小,不让着她们,还认真和她们比啊?那不是显得你和女人一样?”

这话说得,司东再不情愿,也只得乖乖跟着英宿,一起去雏凤居。

雏凤居变了,前院满院子的芬芳少了一半,尤其是那火红的玫瑰院子,竟然光秃秃的,不是被猫狗等糟蹋了,而是被人人工拔掉了!

英宿弯腰看着两大扁干燥的玫瑰花瓣,好像晒药那样拿到空地里对着日光。靠近一闻,浓郁的玫瑰花香,令人情不自禁深深呼吸。

“你这是做什么?”

司东的语气是指责的,不问青红皂白。

也许在外面面前,他要维护自己身为哥哥的威严,也许,他就是看不惯自己?

司南不满的撅着嘴,“泡茶喝。”

“玫瑰花又不是茶叶……”

司东刚要说什么,就被管稷拉住,“我去大熊家里的时候,看见他祖母就喜欢泡这些花花草草,说是能美容、养颜呢。这些女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一说到“女人”,司东这才哼哼罢了。眼一抬,看见一个人笑嘻嘻站在门口,不由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不能来?”司南气鼓鼓的说。

若说司南最讨厌什么。不是别人拘束她,而是一个完全的大男子主义,一个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而现在,她的亲大哥,越来越有这方面的嫌疑。

原以为,这个哥哥是个保护伞,现在看来,是她的大拦路虎!

她受不了包括自己都附属于另外一人的财产,可以任意指挥买卖。这践踏的了她的尊严,损害了她的权利。

可惜,在这里,有谁会为她伸张正义?她就是一个低级弟子,还要靠着他保护呢!

幸好,朱探还在她身边,还能安慰

“其实,灵窟妖并不像你的想象温顺。”

一行人加入了朱探,英宿的表现更像是一位诲人不倦的老师了,“他们凶暴残忍,桀骜不驯,根本不知道什么‘有恩必报’,什么事情只会按照自己的喜怒……”

司南漫不经心的听着。她对“妖”的认识,完全来自《西游记》,那些带着头盔,古里古怪的鱼精、兽怪,天上的,地上的,水里的,无所不有。

司南从来不认同“人生而平等”,但她认同种族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就算人是高等动物,可以站在道德的角度上谴责、批判低等动物,但不能完全抹杀,使另一种种族灭绝不是?

所以,她对囚而不杀辛巴达,很满意的。囚犯应该有良好的待遇,所以,她送几个果子给人家吃,犯什么法了?那是她的口粮啊,她不爱吃,爱送谁就送谁,凭什么别人来指手画脚?

她看了一眼紧紧抿着唇的司东。

司东看到司南不服气的样子,就是一阵火。(这两兄妹都憋着气)

若不是朱探在旁边,只怕他早就忍不住了。

“狮王!英宿前来拜会!”

英宿等人找到狮王,同时抱拳行礼。

只有司南脱口而出“辛巴达!”,差点挣脱司东的掌控,扑到狮子身上!

英宿眉毛一跳!

司东变了颜色,“不要给狮王起外号!他是妖,是妖!你是人,不能和妖混在一起!”

司南扁着嘴,一脸落寞。

朱探笑嘻嘻的,不避讳的握了握她的手,给了一个安慰的神色。

他们两人,曾经一起走过千山万水,爬山涉水,别说握手,就是背着走路,晚上靠在一起睡觉也有过的。因此,一点肢体碰触,很自然的就做出来了。

然而其他人不知道,齐齐一愣,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朱探和司南?

管稷和司东对视一眼。管稷极力打断司东的不满心情,用眼色示意,朱探是何等前途无量,你妹妹跟着他,百利而无一害!

英宿拿出一个芙苓翠果,按着头尾,轻轻一扯,表皮就掉了,然后他把露出鲜嫩果肉的灵果送给了管稷。

管稷会意,立刻大吃大嚼起来,一边哼哼的,“嗯,味道真不错。”

英宿回头看司南,“我们和明月海也算打了不少年的交道了。小南姑娘,你以为可以用几个灵果换来狮王的温顺听话,那是不可能的。它的本性不会变。一旦你手中没了灵果,它根本不会踩你。看,你叫它,它过来了吗?”

司南咬着唇,本就是牲畜一个,难道指望它多有良心?

但这些话,和这些人有什么好说。

她不能说,驯服狮王,让她的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

她更不能说,她不在乎狮王的忠心与否,只要人人惊羡狮王听她的话就好了!

她讨厌总是被人看低,走到哪里,都是带着别人的标签。

受到挑衅的狮王,前肢着地,原地站立,目光炯炯,在一行人身上来回扫视。

能一掌拍裂玄铁打造了锁链,证明狮王光凭肉体强度,就能轻易的伤害别人,英宿又怎么会没有准备?他手中慢慢幻化一层宝剑的影子,只待狮王扑来,就能做惊天一击!

两相对峙间,貌似高傲的,威风凛凛的狮王,面露一个嘲讽微笑,做了一个令人不齿的事情。

它转过身去,背对众人,抬起一条后腿

几乎同时,朱探的一只手倏地抬到司南的眼睛上,司南的眼前,骤然一黑。不一会儿,习惯了手心的覆盖,阳光透过手心,照出桔红色的温暖色泽,还有一阵独特的,属于朱探的气息。

被限制了视觉,听觉特别灵敏。司南听到了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联想刚刚狮王的动作,司南轻轻一笑。她知道狮王做了什么事情。

它撒尿了!

一些牲畜会在自己的地盘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司南觉得无可厚非,但是司东明显不这么认为。

“可恶!”

司东愤怒了,忽然反应过来,见自己妹妹的眼睛被挡住了,这才好受了一点。

“堂堂狮王竟然做这种事情!”

英宿也呆愣了一会,摇头无奈,

“狮王的脾气,越来越摸不透了。”

先是不顾妖主的禁令,攻击仙门。而后被囚禁,明明可以脱离锁链的禁制,却闹什么绝食。而后被一个女孩用低等的灵果诱惑,当成小狗一样训练,现在,又做出这等不顾脸面事体,灵窟妖,越来越怪异了!

他揉揉眉,和声对司南说,

“这头狮子,无赖的紧,为了它和自己大哥闹纠纷,就划不来。你懂了吗?”

似懂非懂的司南,不知为什么脸颊有些通红,低着头,只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朱探,抿抿唇,“懂了。”

而朱探也呵呵一笑。刚刚挡住司南眼睛的手用力握了握。

司南长了极密、极长的眼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似的。刚刚用掌心靠近,小刷子像蝴蝶羽翼不停的刷动,一股又痒、又轻、又柔的感觉通过掌心直达心里,朱探不由得生出一点怪异感觉。

嗯,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难以形容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十二、初吻(1)

四十二、初吻(1)

转眼便到了一年之末。这一日。天玄山护山大阵大阵特意开了一个隙缝,像是为了迎接新春的到来,天空飘下一点雪花,丝丝扬扬,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龙首峰上欢乐一堂,不分大小聚在一起,拥茶说笑着,比祭祖那日那要热闹。

天增岁月人增寿,马上就是凤历1883了。

整座奉天殿亮亮堂堂,缀满了红色喜稠,高挂着红色的灯笼,暖暖红红的灯火,照在人们普遍红彤彤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新春的喜意,和对来年的祝福。

隔着芙蓉软帘,司东、司南一齐跨过门槛,顿时引起一片吸气声。他们的服装太正式了,司南穿着一身洁白礼服,袖口、裙边都有层层叠叠的滚边,发髻也特意盘成那日出嫁的模样。装点了垂至肩膀的流苏和珍珠。

而司东,则对应的穿上黑色礼服,如浓墨的发丝用一根黑色镶金边的缎带系着,胸口至腋下,也垂着层层流苏。腰间系着一条玉石腰带。

两兄妹站在一起,除了样貌不大相似之外,神色一般的庄谨、严肃,仪态从容,谦恭,这是从骨子里的散发的同根同源,不是外貌的相似能比较的。

“谁说他们不是亲兄妹的!”

“就是啊!”

司南低头温婉的笑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东陈岛最崇毫无杂质的黑与白,因而正式的场合,有点身份的人只穿这两种颜色!她花了好长时间为两人做的礼服,事实证明,她没有错,看司东的表情,就知道他十分满意。

偏殿内分了东阁、西阁。东阁是男子聚会的场所,西阁都是女眷。司南便抬脚向西阁走去。她捏着裙角,动作款款大方,温柔好看,连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虽然年纪最小,容貌也不顶尖,在一群娇媚丽人中,竟不显得失色,举止容仪一看就是世家小姐,无人敢小窥她。

司南在心里暗笑。这大概是从柳氏哪里唯一得到的好东西——贵族礼仪。简而言之,就是装逼。非要装的人人惊讶的,才不敢藐视。

“听说你们初次见面,谁也不认得谁,是真的吗?”

诸女围坐一起,抱着手炉,磕着瓜子,畅谈闲聊。

“大哥是嫡子,自出生有两个乳娘,两个教养嬷嬷,两个贴身小厮,八个月大的时候便有自己的独立院子,一月有八两银子的月钱。每逢出门,前后伺候的不下十人,浩浩荡荡。每顿饭,是四荤四素。如果到了成年,就是八荤八素。这些,都是有专人记录,若错了一步,就要被人笑话呢。”

“我只是女儿,比不得大哥。只有一个乳娘。一个教养嬷嬷,一个贴身婢女。一月仅有二两银子的月钱。”

“岛上的规矩,男女四岁不同席。大哥住的地方,离我的菊英院好远呢。说起来,平日见不到的,只有像今天这种盛大节日,一年只有一次的,须全家聚在一起,才能远远的见一面。这还要隔着七七八八的奴仆人影,隔着帘子偷偷的看。我又是女孩,不能没了规矩伸头乱看呀。”

“哇,好严厉啊。这么说来你和你大哥连面对面说话也不曾?”

如此的家教,行动有人看护,让西阁女子开了眼界的同时,也得到数不清的嫉妒目光。

司南轻笑,满不在意的嗑着瓜子。

向阳处开了一朵红艳艳的花朵,盆栽的石榴隔开了喧闹的人群。一只洁白如玉,光看着就能让人产生眩晕之感的美丽玉手,放出一层淡淡的薄光,榴花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迅速褪色衰败下来,只有花心得了好多营养,鼓鼓囊囊的,越来越大。不一会功夫,花蒂脱落,果实成熟了。

这一手“催化”植物的绝技,是青云门独有,别处少见。玉手轻巧的摘下这个在十个呼吸之间长大成熟的石榴,微微一捏。绽裂开来,露出颗颗晶莹透亮的果实。

“不过是个庶出罢了。”

玉手的主人转身的时候,听见如是说。

隔着软帘,远远的看见西阁中瘦小的司南在炫耀家世,奇怪的是,离的这么远,声音却清晰动好像在隔壁发出的。

“长得普通,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灵根低劣,亏得她也有脸说出自己姓司!既然喜欢,又何必逃出岛?口是心非,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一声尖利的女声不屑的说道。

长长的桌案铺着花纹繁复的云锦,四周有暖香萦鼻,墙壁上挂着一幅凤凰仰首欲鸣的画卷。

“你可别小瞧人家。可惜了,生的晚,若是在那个时候,就是庶出,也能封个郡主,封地之大,抵得上两个东川呢。如今——”

素白的水丝袖子垂下来,又轻盈,又朦胧,好似天边的一缕晚纱,盖住了国色的玉手。

“和一群泥巴种混交一起。还为了尊严去讨好妖兽。若是凤族的先祖看到此幕,不知该有多痛心?”

“哼,若不是他们宣扬的那一套‘人分九种’‘高低贵贱’,‘贵贱不相交’,竭尽余力打压有能力出身贫寒的人,偌大的凤凰王朝又怎么会灭亡?”

飞琼不屑的说。她抿了抿嘴,还嫌不过瘾,

“青萍也是个贱人!听到有凤族的血脉,就寡廉无耻的送上门去!明知道人家有女人!宗门的脸都被丢光了!阿织,你何必理会他们?都是那贱人的孽种!忘了她当初怎么对你?”

阿织端庄的坐着,美若天仙的脸上。并没有提到仇人的不快。四十多年,足以把许多仇恨湮灭,只是,留下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痕迹,叫人心里不爽快罢了

“几个灵果,值当什么,少喂一只猫而已。”

她的素手轻轻一挤,石榴子挤出的新嫩微带一丝红色的汁液,擦了擦手,微笑的神情好像淡淡的云彩,隔着千山万水,使人捉摸不定。

“那群人不会死心的。杀又杀不得,留下又是祸害。不过世事难料,万一他们复辟成功,将昔日的荣光倾洒天下,有了这个小家伙在手,那我们也不至于一无所得不是?”

邵亦雨站在司南面前,只觉风云变幻,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他习惯她一直等他。习惯她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习惯她眨着眼睛,懵懵懂懂的问他许多可笑问题。

习惯她平淡的面孔。习惯她偶尔眼中流露出的落寞眼色。也习惯她不声不语。

现在,看着她的笑容,却觉得好像一朵等的许久的花,却不是为了自己开放——只不过眨眨眼,须臾之间,什么都不同了。

“听说你冻着了?这是一点药,送给你的。”

一瓶系着鹅黄丝简的药瓶儿,代表歉意?可是,已经快过去两个月了,她手脚的冻伤早就好了。

司南抿了抿嘴,笑得开怀,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谢谢。”

她是诚心的。

亦雨身上披着一个灰鼠大毛披风,领口、袖口毛绒——她总不至于连自己做的皮毛都认不出来。

皮毛特别显出人的气质。邵亦雨原本是娃娃脸,帅气的阳光少年,穿上贵重的皮草后,整个人华贵了不少。想到自己粗劣的制成的物品。被有心人细细整理,然后做出衣裳,送给他穿,司南心里浮起一阵怪怪的感觉。

不过,她和他,早该做个了断。

忽视邵亦雨面上一闪而过的惆怅,司南迈这轻快的步子,先一步擦身而过

自此,两个人曾有的关系一笔勾销。

“你拿他的东西?”

司东的心里好像横了一根刺,又见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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